直到听到是丈夫举报她婚内出轨,要求和她强制离婚时;楚团长傻了

发布时间:2025-06-13 23:45  浏览量:1

从禁闭室出来后,聂宇轩片刻未耽搁,径直前往师长办公室,提交了项目申请。

“你想明白了?真打算去?”师长满脸惊愕,开口问道。

“是,师长,我已经考虑周全了。”聂宇轩神色淡然,轻声回应。

此前,师长就曾找过他,提及有个保密级别极高的军工研究计划,极为希望他能参与其中。

师长夸赞他是极为出色的实战型研究人才,不该荒废自身天赋,还让他回去和楚繁星好好商议一番,争取加入此次计划。

他原本还在犹豫,可三天前,他仅仅因为质问妻子和那个男人的关系,就被她亲手关进了禁闭室。

这件事,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

师长抬眼看向他,问道:“楚繁星那边怎么说?她同意你去吗?”

聂宇轩神色平静,缓缓说道:“我已经决定和她离婚了。”

三年前,为了能和楚繁星长相厮守,他毅然放弃了一次晋升的绝佳机会,从一线岗位转到了文职。

那时,领导劝他,父母劝他,同事也劝他,可他充耳不闻,一意孤行,舍弃了大好前程,只为与楚繁星相伴。

可惜,楚繁星终究还是辜负了他的一往情深。

他为了爱情压抑了自己整整三年,这一次,他绝不会再为了旁人,放弃自己的梦想!

师长犹豫了一下,问道:“是因为楚繁星和那个周建国的事儿?”

楚繁星和周建国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师长也有所耳闻。

“是,心不在我这儿的女人,强留也无用。”聂宇轩目光微微颤动,强装镇定地说道。

“我会想办法拿到她签了字的离婚报告。”

“要是她不肯签字,她婚内出轨,是过错方,那就劳烦您这边帮我签字,直接同意我们强制离婚。”

“好。”师长闻言,微微点头。

“还有十三天就要出发了,这段时间你抓紧处理好手头的事情,把家里安顿妥当。”

“好,知道了。”

离开师长办公室,聂宇轩顿感如释重负。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开始飘起细雨,聂宇轩站在屋檐下避雨,打算等雨停了再回家。

不经意间,他一抬头,便看到不远处走来三个人,两大一小。

正是楚繁星、周建国,还有周建国的孩子小南。

周建国抱着小南,楚繁星则撑着伞,一脸温柔地走在周建国身旁。

两人的说话声被风声隐隐传来。

“星星,你把伞往你那边挪一挪,你肩膀都淋湿了。”周建国声音轻柔,满是关切。

“我没关系,你别淋湿了,你身子弱,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楚繁星素来冷厉的声音此刻满是温柔,软得仿佛没了脾气。

聂宇轩从未听过她用这般轻柔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她和他在一起时,态度要么平静如水,要么冷若冰霜,他还以为她生性就不懂温柔,却原来她只是把温柔给了别人,而非自己。

一时间,他的心愈发刺痛。

“星星,今天是聂宇轩从禁闭室出来的日子,你不去接他,真的没关系吗?”周建国又开口问道。

“没关系,他做错了事,就该让他好好冷静冷静。”提起聂宇轩,楚繁星的声音瞬间冷了几分,满是不耐烦。

“可是嫂子,他万一跟你闹起来怎么办?”周建国满脸担忧。

“他不敢。”楚繁星冷淡地说道:“好了,别提这个扫兴的人了,快回去吧,外面冷,别把孩子冻坏了。”

“好,都听星星的。”

两人在交谈中渐渐远去,而站在屋檐下避雨的聂宇轩,却只觉浑身发冷。

他本以为自己和楚繁星是两情相悦的结合,却没想到,在她眼里,自己不过是个扫兴的人罢了。

周建国才是楚繁星藏在心底的白月光,而他,不过是她在适婚年纪无奈的选择。

幸好,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聂宇轩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冒雨回到家中,正准备烧水洗澡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一道阴影将他笼罩,紧接着,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回来多久了?吃过饭没?”

以往,聂宇轩听到她清冷淡漠的声音,总觉得悦耳动听,满是高冷与矜贵。

可或许是听过她对周建国说话时那温柔的声音,此刻再听,只觉得无比做作,心生厌烦。

他压下心中的情绪,淡淡说道:“回来有一会儿了,还没吃。”

“怎么不先做点吃的?不饿吗?”楚繁星惊讶地问道。

“在里面关了几天,身上都馊了,先洗个澡,这样更舒服些。”聂宇轩神色平静地说道。

“阿辰。”楚繁星沉声唤他。

她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来,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你还在怨我是不是?你在怪我把你关了禁闭?”楚繁星皱着眉,一脸严肃。

“难道我不该怪你吗?把我关了禁闭?”

“在部队,只有犯了大错的士兵才会被关禁闭,请问我犯了什么滔天大错,竟让楚团长亲自下令,把我关进禁闭室?”

“就因为我以丈夫的身份,当众质问我的妻子,和另一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和另一个男人走得那么近吗?”

聂宇轩神色平静地问道,眼神中满是淡漠疏离。

楚繁星看着聂宇轩眼中那陌生的淡漠,心里莫名一阵慌乱。

自他们结婚以来,聂宇轩看向她时,眼中总是满含爱意与星光。

他从不曾掩饰对她的爱意与喜欢。

这是婚后,他第一次用这样淡漠的眼神看她。

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楚繁星想着,不自觉地攥紧了聂宇轩的手,声音冷冽如霜:“你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吗?”

“建国他爱人走了,如今他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日子本就艰难,你若再让他背上莫须有的骂名,他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他的爱人也是咱们并肩作战的战友,她走了,我多帮衬他一些又怎么了?”

“阿辰,你以前可不是这般心胸狭隘、斤斤计较之人。”

聂宇轩闻言,差点被气笑。

原来质问自己的伴侣是否与他人有染,便是心胸狭隘?他实在无法苟同。

他没有与楚繁星争辩,只是平静地吐出一句:“我们离婚吧。”

楚繁星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厉声呵斥:“你别无理取闹。”

聂宇轩抬眸凝视着她,一字一顿,认真强调:“楚繁星,我们离婚吧。”

“离婚后,你想怎么照顾周建国父子就怎么照顾,我绝不会再干涉半分。我……”

“你还说你没无理取闹!”

“我都说了,我和周建国清清白白,只是看在战友的情分上帮他一把,你为何非要揪着这事不放?”楚繁星恼羞成怒地说道。

聂宇轩听着楚繁星这倒打一耙的话语,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门却被敲响了。

“星星,你在家吗?小南发烧了,人都烧迷糊了,我害怕,你能不能来帮帮我?”

周建国的声音里满是柔弱与无助,光是听着那声音,就仿佛他整个人都要碎了一般。

楚繁星一听,顿时慌了神,当即扔下一句。

“小南出事了,我去看看,你别再无理取闹,离婚这话我不想再听到。”

说完,楚繁星便匆匆出了门。

“怎么会突然发烧呢?回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楚繁星焦急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今天天气骤变,夜里就开始发热了,一直也不退烧。”周建国哭丧着脸说道。

“星星,小南他不会有事吧?我好害怕。”

“不会的,放心吧,走,我跟你去看看。”楚繁星轻声安抚道。

聂宇轩就这么透过敞开的大门,看着两人的背影渐渐融入雨幕之中。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周建国还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轻蔑与挑衅。

虽说聂宇轩早已知晓楚繁星的性子,可再次被她如此明目张胆地抛下,他还是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有些难过。

聂宇轩关上门,收拾好自己便睡了。

第二天早上,他没见到楚繁星,询问之后才知道她出任务去了,五天后才回来。

人不在,自然也没法谈离婚的事,聂宇轩便开始收拾行李。

一部分还留着的物品他寄回了家,剩下一些不重要的,他则拿去给了隔壁的军嫂。

“小楚啊,这些东西看着都崭新崭新的,你怎么就不要了呢?”隔壁的李嫂子拿着他送的东西,惊讶地问道。

“不想要了,就处理一下。”

“嫂子不嫌弃是用过的,有需要就留着,不需要的话可以分给别人。”聂宇轩淡然一笑。

“那嫂子可就谢谢你了,小楚,这些东西都极好的,我肯定要啊,哪能嫌弃。”李嫂子赶忙说道。

“好,那嫂子你忙,我先回去了。”

李嫂子面色犹豫,一咬牙,小声说道:“小楚啊,你别怪嫂子多嘴,自己的女人,还是要自己多留意着点。”

“最近楚团和周建国那个男人的谣言你也听说了吧?”

“那可不是空穴来风啊。”

“我上次还瞧见楚团抱着他呢。”

“他说他扭了脚,楚团搀扶他去医务室。可再怎么扭了脚,大庭广众之下,楚团一个结了婚的女同志,也不能直接上手去抱他、搀扶他啊,你说是不是?”

“楚团这么年轻就当上团长了,以后肯定前途无量,你可不能让她被别的男人给勾走了。”

聂宇轩闻言,不禁有些恍惚。

他记得有一次自己不小心扭了脚,想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让她扶自己去卫生室。

楚繁星说在外面,被人看见了会说闲话,死活不肯让他搭。

最后还是她扶着他的手,他忍着剧痛,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走到卫生室。

楚繁星当时还抱怨他走得太慢了,耽误了她的事,一点都不心疼他扭了脚。

他一直以为她是真的刚正不阿,不懂得心疼人,却没想到,她的刚正不阿只是针对他,她也是会心疼人的。

原来爱与不爱,她早就表现得如此明显,是他太愚笨,没有看清。

聂宇轩心里暗自苦笑,面上却笑着颔首道:“好,我知道了,谢谢您跟我说这些,嫂子。”

跟李嫂子告别后,聂宇轩回到了家中。

家里的东西他都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屋子里显得空荡荡的。

他看到了墙上挂着的日历。

聂宇轩走上前,在离开那天画上一个圈,又在今天打了个叉。

再有七天,他就可以彻底离开这个地方了。

当天夜里,楚繁星回来了。

她回来的时候,聂宇轩正在吃饭。

“我回来了。”楚繁星进门,招呼了一声:“吃饭呢。”

“嗯。”聂宇轩头也不抬,淡淡地应了一声。

楚繁星去洗了手,在桌前坐下:“阿辰,帮我盛碗饭。”

她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仿佛聂宇轩就该给她盛饭似的。

聂宇轩面色不变,淡淡道:“没做你的饭,你自己去厨房煮面吃吧。”

“为什么没做我的饭?阿辰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楚繁星一皱眉,开口便是指责。

聂宇轩淡淡道:“你又没告诉我你今天回来,我为什么要煮你的饭?煮多了吃不完浪费粮食吗?部队里可没有喂狗的。”

楚繁星觉得他在骂她。

可他却已经端起空碗和空盘,起身去刷碗了。

楚繁星追到厨房:“阿辰,刚刚是我误会你了,我跟你道歉,你别介意。”

“既然没煮我的饭,那阿辰你帮我下一碗面条吧,我好饿了。”楚繁星又说。

“我累了,你自己煮。”聂宇轩把洗好的碗一放,自顾自地离开了厨房。

楚繁星紧皱着眉,拉住他的手:“阿辰你怎么这样?你还在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怎么样了?不就是让你自己煮面条么?就犯法了?犯罪了?十恶不赦了?”聂宇轩冷淡地问道。

楚繁星抿了抿唇:“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就是觉得他这样冷冷淡淡、不搭理她的样子,跟他以前完全不一样。

她心里发慌,总有种抓不住他的感觉。

“那就放手,我累了,要去休息。”聂宇轩淡淡道。

楚繁星望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口像是被细密的针尖狠狠刺入,疼得她呼吸都有些紊乱。

他为何对她如此冷淡疏离?

难道他真的铁了心要和她离婚,真的要舍弃她了?

不,这绝不可能!

曾经,他为了能与她长相厮守,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蒸蒸日上的事业,甚至与家人决裂。婚后这几年,他更是将她捧在手心里呵护,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她,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身影。

他如此深爱着她,又怎会轻易不要她呢?

他定是因为她对周建国太过关怀,心生醋意,故意摆出这副冷漠的模样,想让她主动低头认错。

楚繁星这般思忖着,心底又涌起了一丝底气。

楚繁星轻启朱唇,声音带着几分娇嗔:“阿辰,我知道你是气我对周建国太过关照,可我跟他真的清清白白,毫无瓜葛。”

“我就是瞧着他没了妻子,独自带着孩子,日子过得实在艰难,所以才忍不住多帮衬了些。”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再帮他便是。”

“你就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说着,她还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模样娇俏,像是在撒娇。

若是放在从前,楚繁星这般对他,他定会欣喜若狂,恨不得将整颗心都掏出来,双手奉到她面前。

可如今,他只觉得满心讽刺,胃里一阵翻涌,恶心不已。

聂宇轩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楚繁星眉宇间那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与讨好,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的借口,还真是如出一辙的……荒谬可笑。

军人本就是高危职业,尤其是那些奋战在一线的军人,更是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

失去妻子、独自抚养孩子的军属,又何止周建国一人?

怎么不见她对别的军属这般关怀备至?

说到底,不过是她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你去煮碗面吧,我先回房了。”聂宇轩轻轻拨开她的手,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楚繁星被他这冷淡的态度刺痛了心。

可他又没跟她大吵大闹,这让她觉得,聂宇轩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气,想要发泄一番,并非真的要跟她形同陌路。

这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楚繁星独自走进厨房,煮了一碗面,坐在桌前慢慢吃着。

不知何时,聂宇轩站在了门口,倚着房门,静静地看着她吃面。

楚繁星察觉到他的目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没吃饱吗?我分你一些,你再陪我吃点?”

因为聂宇轩态度的转变,楚繁星心里有些忐忑不安,说话时都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聂宇轩淡淡拒绝。

他又接着说道:“你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吧。”

虽然他已然下定决心要离婚,但在离婚之前,他想为这三年的婚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毕竟这三年,他确实全心全意地爱着楚繁星。

“什么地方?”楚繁星好奇地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上午九点出发。”

“好。”

“你答应我,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陪我去。”聂宇轩又郑重地强调了一遍。

“好。只要不是部队紧急召唤,哪怕天上下刀子,我都陪你去。”楚繁星感觉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聂宇轩又回来了,说话的语气格外温柔。

“哪怕周建国来找你,你也不理他,陪我去?”聂宇轩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会这么巧的,阿辰你别无理取闹,我……”楚繁星皱起眉头,脸上明显露出不悦之色。

“你答应了就好。”聂宇轩不想听她狡辩,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聂宇轩躺下没多久,楚繁星就走进房间,上了床。

她伸手想要抱住聂宇轩,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阿辰,我们都好久没……那啥了。”楚繁星凑上前,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声音轻柔,带着一丝魅惑。

聂宇轩的敏感点被触及,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下一秒,他猛地甩开楚繁星的手,坐起身来,冷冷说道:“别碰我,我没那心思。”

“聂宇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夫妻!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生活。”被拒绝后,楚繁星也恼羞成怒,压低声音吼道。

黑暗中,聂宇轩还能看到她眼中燃烧的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不想与她争执,淡淡说道:“我累了,不想做,睡吧。”

他此刻实在无法与楚繁星有任何亲密接触。

只要一想到她和周建国在一起的场景,想到他们甚至能在旁人面前拥抱,背地里还不知道做过多少亲密之事,他心里就恶心得不行。

楚繁星见他裹着被子,背对着她躺下,心中怒火中烧,也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夫妻二人就这样背对背躺着,明明是最亲密的关系,可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整个光年。

第二天清晨,聂宇轩早早起床,神色如常地做了早餐。

楚繁星晨练回来,浑身大汗淋漓。

“快去洗澡,然后赶紧来吃饭,今天做了你最爱吃的酸菜包。”聂宇轩冲着楚繁星淡淡一笑。

今天是给他们的婚姻画上句号的日子,他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圆满结束。

昨晚刚被聂宇轩冷落,今天又看到他露出笑容,楚繁星一时有些发愣。

不过她反应极快,连忙应道:“好。”

她不喜欢聂宇轩对她冷若冰霜的模样,如今这般笑意盈盈的样子,才是她所熟悉的。

楚繁星洗完澡出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今天到底想去哪儿?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聂宇轩正要开口说话,却见周建国慌慌张张地从院门外跑了进来。

“星星,不好了,小南他发烧昏厥了,这会儿人都烧迷糊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我一个人实在害怕。”周建国一脸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

“什么?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楚繁星闻言,顿时慌了神,急忙问道。

聂宇轩闻言,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原来楚繁星昨天回来之前,还先去周建国那里看了他们父子俩!

这女人真是令人作呕,竟然明目张胆地过起了“双面生活”。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昨天贪凉,夜里没盖好被子,呜呜,小南他烧得好厉害,他不会被烧成傻子吧?”周建国说着,声音都带着哭腔。

楚繁星闻言,顾不上其他,随手将手里的毛巾一扔,说道:“走,我陪你去看看。”

“楚繁星,你昨晚答应过我什么?”聂宇轩淡淡开口,打断了楚繁星往外走的脚步。

楚繁星回头看向他。

聂宇轩坐在凳子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但楚繁星还是看清了他眼中那冰冷的寒意。

她不由得浑身一紧。

想起昨天答应聂宇轩,只要不是部队紧急召唤,哪怕是天上下刀子,她都会陪他出门。

他还问如果周建国来找她呢?

她还说不会这么巧,还说他在无理取闹。

聂宇轩眼中那冰冷的讥讽,仿佛一把利刃,刮得楚繁星心里一阵狼狈。

怎么就偏偏这么巧……

周建国见楚繁星犹豫,赶忙拉住她的胳膊。

他垂头丧气,满脸哀戚地说:“星星,我知道我不该来烦你,可我实在担心小南烧坏了脑子,他只依赖你,求你跟我走一趟,去看看小南吧。”

“聂宇轩,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来麻烦星星,往后我绝不会再打扰你们的生活。”

“阿辰,人命关天,我必须得去瞧瞧,你等我,小南没事了,我马上回来陪你。”

楚繁星被周建国说得心乱如麻,生怕小南有个三长两短,丢下一句话,便拉着周建国匆匆离去。

聂宇轩望着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那颗早已疼到麻木的心,泛起丝丝酸涩。

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个包子,缓缓撕开,慢悠悠地吃着。

罢了,这又不是他头一回被楚繁星抛下,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楚繁星这根扎在他心底的刺,终有一日,他要连根拔起,让她再也无法伤他分毫!

吃过早饭,聂宇轩坐在家中,一直等到九点。

到了约定的时间,楚繁星仍未归来,他便不再等待,径直起身离开了家。

他不会因一个不值得的人缺席,就打乱自己的计划。

楚繁星不陪他去,他便独自前往。

这场婚姻告别之旅,他一个人也能完成!

聂宇轩手持一根糖葫芦,漫步在市区公园的小道上。

突然,有人猛地撞了他一下。

他稳住身形,顺势扶住了撞他的小孩。

看清小孩面容的瞬间,他眼中满是诧异。

“小南?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用你管,抢走妈妈的坏男人,略略略……”

小南冲他做了个鬼脸,挣脱他的手,一溜烟跑了。

聂宇轩眉头紧蹙,望着小南跑远的方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周建国不是说小南高烧昏迷了吗?怎么会在公园里闲逛?

他跟着小南来到了儿童游乐区。

这里是孩子们的欢乐天地,家长们或坐或站,在一旁守着。

他瞧见楚繁星和周建国面对面站在一棵大树后交谈。

聂宇轩冷笑一声,好一个孩子都快烧糊涂了,原来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怒火,让他忍不住大步朝着两人所在之处走去。

走近了,两人的对话声传入耳中。

“星星,对不起,今天又是我和小南耽误了你,我也没料到小南醒来后,非要来公园玩。你没回去陪聂宇轩,他不会生气吧?”

“没事,他不会生气的。”楚繁星看了一眼手表,心不在焉地应道。

她在思索聂宇轩此刻在做什么,是不是在生她的气?

若是以前的聂宇轩,即便生气,她也有信心哄好,可如今的他,真的不会生气吗?

楚繁星心里也没底。

周建国委屈地说:“星星,你以前都喊我阿臣的,如今却喊我建国,是因为你把阿辰这个名字给了他吗?”

聂宇轩听到这话,脑袋“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锅。

心里不知是痛还是麻,聂宇轩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心如刀绞的滋味。

他还记得楚繁星第一次喊他阿辰时,他还满心诧异。

问她:“为何不喊宇轩,要喊阿辰?”

“因为大家都喊你宇轩,只有我喊你阿辰,你在我这儿就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当时他被楚繁星这番唯一的说辞感动得不行。

如今才明白,原来这所谓的独特,不过是因为她叫周建国也叫阿臣,而她得不到周建国时,便要他这个替身,连名字都不配拥有!

一时间,聂宇轩觉得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忽然没了质问楚繁星的念头,转身大步离开。

这女人,他不要了,谁爱要谁拿去。

她不值得他再为她浪费一丝一毫的情绪!

他走得决然,所以没听到,楚繁星皱着眉头开口:“建国,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你,阿辰是阿辰,阿辰本就是他的名字,什么叫我把阿辰这个名字给了他?”

周建国看到聂宇轩大步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他不想惹楚繁星生气,也不反驳,温柔地说:“对不起,星星,是我说错话了。走,咱们去看看小南怎么样,别又发烧晕倒了。”

楚繁星不知为何,心里慌慌的。

有种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她找不到缘由,最终抿着唇,被周建国带着与聂宇轩背道而驰,越走越远。

夜幕降临,楚繁星回到家中,看到聂宇轩坐在椅子上等她,他面前的桌面上放着一份文件。

“阿辰,今天对不起,我……”楚繁星开口就想解释。

“你不用道歉,坐,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聂宇轩说道。

“什么事?”楚繁星下意识地问道。

“我们……”

聂宇轩刚开口,就被楚繁星打断了。

“我们不可能离婚的,我不会答应跟你离婚的,阿辰,你别再提这事儿了!”

楚繁星眉眼间满是冷厉。

之前聂宇轩就因为周建国和小南父子跟她提过离婚。

今天她为了他们爽了和他的约,他肯定气坏了,楚繁星以为他又要提离婚的事,满心恼火。

聂宇轩其实有些困惑,楚繁星为何如此执着,不肯离婚。

明明她喜欢的是周建国啊。

他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配拥有的人,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周建国吗?我们离婚,我给他让位,让你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好吗?”聂宇轩不解地问道。

在他的观念里,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是感情里最直接的处理方式。

他无法理解楚繁星这种一边对周建国关怀备至,一边又不肯放手和他离婚的行为。

“谁说我喜欢周建国了?我不喜欢他,我……”楚繁星当即沉下脸。

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敲门声打断了。

紧接着,周建国的声音传来。

“星星,小南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脚崴了,头也磕破了,还流了好多血,你能帮我背他去卫生室一下吗?我怕……”

周建国一边说,一边哽咽着,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模样。

原本还一脸冷意的楚繁星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焦急之色,当即转身去给周建国开门。

聂宇轩看着,眼神黯淡下来。

心里闷闷地疼。

时间太短,他终究还没能把楚繁星完全从心底剔除。

看到她和周建国纠缠不清,他还是会感到难过。

门刚打开,周建国便一把抱住她,哽咽着说。

“星星,我好怕小南出事,呜呜……”

聂宇轩好笑地想:他一个大男人,倒是把梨花带雨演绎得入木三分。

突然被抱住,楚繁星下意识地扭头看了聂宇轩一眼。

见他目光冰冷地看着她,楚繁星心里一紧。

意识到自己还在周建国的怀里,她莫名一阵慌乱,忙抓着周建国的肩头将他推开。

楚繁星轻声细语地安抚道:“建国,你别急得掉眼泪,我这就陪你一同去看看小南的状况。”

“你去可以,但得先帮我把这份文件签了,我明天就得交上去。”聂宇轩神色淡然,缓缓开口。

“聂宇轩,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非要我签字?难道一个签字比小南的性命还重要不成?”楚繁星怒气冲冲,作势就要拍掉聂宇轩递来的文件。

她对文件内容一无所知,也不明白聂宇轩为何执意要她签字,只是气他如此冷酷无情。

聂宇轩眼疾手快,一把将文件收了回去。

他神色平静,淡淡说道:“签个字不过几秒钟的事,你签完就能走。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儿跟我耗着?”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她:“信不信,只要我不想让你走,你就休想踏出这个门半步?”

他虽已从前线退下三年,但训练从未间断,要拦住楚繁星,绝非虚言。

“聂宇轩,你……”楚繁星顿时怒不可遏。

周建国赶忙拉住她的胳膊,压低声音劝道:“星星,你就先帮他签了吧,说不定他真有急用呢?反正签个字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没事的。”

楚繁星瞥了一眼温顺和善的周建国,又瞪了一眼满脸冷峻的聂宇轩,怒斥道:“你看看人家建国多善解人意,多体贴入微,哪像你,凶巴巴的,一点温柔劲儿都没有。”

聂宇轩对她的指责毫不在意,将文件和笔往前一递:“签字。”

楚繁星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一把夺过笔,刷刷刷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下总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行了,你可以走了。”聂宇轩神色淡然,说着伸手要去拿她手里的笔。

“聂宇轩,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楚繁星直接将手里的笔往地上一摔,拉着周建国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聂宇轩望着被摔成两截的钢笔,心中一阵刺痛。

这支钢笔,还是楚繁星当初送给他的定情之物。

他小心翼翼地珍藏了好几年,每次使用都格外谨慎,生怕磕了碰了刮花了。

而如今,他视若珍宝的东西,却被楚繁星弃如敝屣。

他定定地看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去捡,直接关上门,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聂宇轩醒来,依旧没瞧见楚繁星的身影。

他也不在意,拿着楚繁星签好字的离婚报告,去找了师长。

师长特事特办,直接给他走了流程,盖了章。

拿到离婚证的时候,聂宇轩都有些恍惚。

这三年,就仿佛是他给自己编织的一场美梦,先甜后苦。

如今梦醒了,他也该离开了。

“师长,楚繁星的那一份,麻烦您等我走后再给她吧。”聂宇轩说道。

“好。对了,你爸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最近的情况。”

“我跟他说了你要参加计划的事,趁着时间还没到,你回去看看他们吧。他们当初也是为了你好。”师长说着,直叹气。

当初为了和楚繁星在一起,聂宇轩甚至和家里断绝了关系。

这些年,他也当真狠心,一次都没回去过。老刘想要知道亲儿子的情况,还得找他明里暗里地打探,也是令人唏嘘。

“我知道,今天就回。”聂宇轩喉间微哽,低声说道。

聂宇轩从师长办公室离开后,就直接回家拿了行李,去车站买票回家。

他家就在隔壁市区,有直达车,坐车回家只需一个半小时。

和楚繁星结婚这三年,他一次都没回去过,就因为楚繁星不喜欢!

这条不足一个半小时的回家路,他硬是走了三年,才终于迈出了这一步。

今天谁也别想拦着他回家!

他满心坚定地奔赴家中,可真正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却又近乡情怯,站在门口迟迟不敢敲门。

“怎么?又要当逃兵?”一道冷漠又威严的声音响起,让聂宇轩不由得浑身一震。

他仓促间转身抬眸,看见了三年未曾谋面的父亲。

他不知父亲是何时站在他身后的,此时正一脸冷淡地看着他。

“爸……”聂宇轩呐呐地唤了一声。

聂国强哼了一声,直接越过他,上前开门。

聂国强没喊聂宇轩进门,但打开的门却并未关上。

一副进不进门随他自己的样子。

聂宇轩硬着头皮跟着进了屋。

“老聂回来啦,正好……”聂母话没说完,看到聂宇轩,手里的铲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星……宇轩?”聂母不可置信地呢喃。

“妈。”看到亲妈,聂宇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丢下手里的行李,直接冲上前抱住了她。

“宇轩,我的乖儿子,你可算回来了,呜呜……”聂母抱住聂宇轩,忍不住嚎啕大哭。

“你这狠心的孩子,说不回来,你就真不回来,我以为我死前都见不到你了,呜呜……”

聂母一边哭,一边拍他的后背。

听着妈妈的抱怨,聂宇轩的心仿佛被掏了个大洞,寒风直往里灌。

过去三年,是他不孝,盲目地去追寻所谓的爱情,辜负了爱他的家人!

好在他如今终于醒悟过来,迷途知返。

一旁的聂国强看着母子俩抱头痛哭,也跟着红了眼圈。

他站在旁边忍了一会儿,终是走上前,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亲人一同拥在怀里。

“好了,都别哭了,这么大动静,一会儿邻居都该来敲门了。”

聂宇轩感受到他的动作,微微一僵,旋即哭得更厉害了。

他本以为爸爸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却不曾想,只要他回头,爸妈一直都在原地等他。

是他太蠢,醒悟得太迟了!

一家三口哭过之后,全都眼睛红红地坐在一起吃饭。

“辰儿你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星星她……没跟你一起回来吗?”吃饭的时候,聂母问道。

提到楚繁星的时候,她明显僵了一下。

对这个拐走她宝贝儿子,还让他跟家里断绝往来的女人,她一点都不喜欢。

可儿子喜欢。

这三年儿子为了她,家都不要了,她不情愿,也只能接受。

她可不想儿子刚回家,又因为那个女人,被她给气走。

“住几天就走,要去参加个任务。妈,我和她离婚了,以后都别提她了。”聂宇轩神色淡然地说道。

聂母闻言吃了一惊,正想再问,聂国强却一拍桌子,大声道:“离得好,楚繁星她就不值得你喜欢!”

聂母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在这儿添乱。”

旋即她问聂宇轩:“真离婚了?你想好了?”

“结婚离婚可不是过家家,当年你为了和她在一起,家都不要了,这才三年,你就说要离婚了?你确定离婚后你不会后悔?”

聂宇轩轻轻点头:“是,不会后悔的,师长已经批了我的离婚报告,离婚证也已经到手了。”

“妈,过去三年是我太蠢,做错了事,伤了你们的心,以后我不会再犯蠢了。”

“男人什么的,哪能跟我的家人相提并论。”

“爸,妈,我以后再也不会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离开你们了。”聂宇轩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见他这般难过,聂母赶忙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你开心快乐,妈妈都会无条件支持你。”聂母毫不犹豫,眼中满是慈爱。

聂宇轩垂下眼眸,默默扒着碗里的饭,泪水悄然滑落,滴进碗里,他闷声应了一声。

回想起过去几年,他真是愚蠢至极,竟为了楚繁星那个女人,舍弃了如此深爱他的家人。

还好如今他幡然醒悟,虽说心中仍有遗憾,但好在不算太迟,往后的日子,他定不会再辜负家人!

饭后,聂国强把聂宇轩叫到书房谈话。

“你打算去参加那个计划了?”聂国强问道。

“是的,爸。”聂宇轩应了一声,满是歉意地开口:“对不起爸爸,我刚回来没几天,就又要离开了。”

没能好好陪伴父母,他满心都是愧疚。

“参加作战计划是为国为民的大事,你能有这个想法,爸爸很高兴,这才是我聂国强养出来的儿子该做的事。”

“总比你之前沉迷情爱,一心扑在女人身上,昏了头要好。”聂国强说着,一脸嫌弃。

聂宇轩:“……”

这话虽难听,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过去三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脑子糊涂得很。

“你跟那个楚繁星,真的离婚了?没可能了?”聂国强又问。

“是,今天刚离的,这是离婚证,您看看。”聂宇轩说着,直接从兜里掏出离婚证,递到聂国强面前。

聂国强还真接了过去,一脸认真地看了起来。

“你不会见我离婚又反悔了,想劝我回头吧?”聂宇轩逗他,问道。

这年头离婚的人少之又少,在世人眼中,离婚是件极其丢脸的事。

一旦有人离婚被知晓,那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劝和不劝离是常态。

所以很多人即便婚姻不幸,为了面子,也不肯离婚,就这么耗上一辈子。

“呸,我只嫌你清醒得太晚。楚繁星那女人一肚子坏水,居心不良,老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要不是你非要娶她,老子连正眼都不会瞧她一下。”聂国强满脸厌恶。

聂宇轩听了,若有所思。

他爸这人,性格刚正不阿,待人和善,并非固执独裁之人。

他从未见过他爸如此明显地表达对一个人的厌恶。

他直觉这其中并非只是因为他和楚繁星的事,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爸,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楚繁星?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聂宇轩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问道。

“没错,确实有。反正你已经离婚了,告诉你也无妨。”

“你只知道你三年前放弃了一个晋升的机会,却不知道你当时的竞争对手,就是楚繁星。”

“当时军部要在你们俩当中提拔一名干部,作为重点人才进行培养,当时你胜算更大。”

“那女人不知从哪得了消息,能力上比不过你,竟对你使美人计勾引你,你这傻小子还真上钩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她骗走了。”

“偏偏这事儿涉及保密条例,我不能说。我当时怎么劝你都没用,你什么都听不进去,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她拐走,我真是想起来就生气,我……”

聂国强吐槽着,见聂宇轩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不禁有些担心。

“儿子,你没事吧?还好吧?”聂国强一脸懊恼,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该把这事儿告诉聂宇轩。

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他和楚繁星的婚姻,就是一场处心积虑的算计吗?

“爸,我没事,我很好,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清醒。”聂宇轩勉强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他本以为他和楚繁星是水到渠成的感情,没想到,他们的开始,竟是楚繁星精心策划的算计。

这比楚繁星和她的白月光重逢,背叛舍弃他们的婚姻,更让他觉得恶心。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他婚前三年的情窦初开,以及婚后三年的一心一意,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知道了楚繁星的真面目后,聂宇轩对她再没有一丝留恋和喜欢,想起她,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聂宇轩在家住了一个星期,好好陪伴了父母几天。

这一个星期,他一次都没想起过楚繁星。

直到最后一天,他爸亲自送他回部队,和师长带领的团队汇合,由专车送他去执行计划的基地。

聂国强有些不舍,但面色依旧沉凝。

“这次任务很危险,但若能完成,就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辰儿你既然选择了参加,就要拼尽全力完成任务,哪怕付出生命!”

“我会的,爸,你好好照顾自己和我妈,我会保护好自己,等我捧着荣誉回来给你们长脸。”聂宇轩一脸认真。

“好,爸相信你,我和你妈在家等你回来!”聂国强笑了,冲他挥手。

聂宇轩上了车,车子缓缓驶离。

他透过车窗的缝隙,看到楚繁星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但也没有扭头去看的想法。

楚繁星在他这儿,已经彻底成为过去式了,他要重新开启属于自己的人生,奔赴崭新的未来!

楚繁星看到了聂宇轩坐的车,却没看到聂宇轩本人。

她倒是看到了聂国强。

楚繁星没想到会在军区碰到聂国强。

她向来害怕自己这个公公。

远远看到聂国强的车,她下意识地躲到了拐角处,没敢再靠近。

她看着聂国强上车,看着车子离开,这才皱着眉头从拐角处走出来。

“聂国强怎么会在这儿?”楚繁星不解地喃喃自语。

“首长,楚团长在后面。”司机小王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楚繁星的身影,说道。

聂国强抬眼扫了一眼,冷哼一声:“不用管她。”

这女人当初用卑鄙无耻的手段拐走他家辰儿,自然看到他就心虚,压根不敢见他,躲着她也不奇怪。

楚繁星和辰儿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瞧不上她,如今两人离婚了,他更是懒得搭理。

……

夜幕降临,楚繁星忙完工作回到家,却没看到聂宇轩的身影。

屋子里空荡荡的,看起来就像没人居住的闲置房子。

脚上踩到了什么东西,她弯腰捡起来,是断成两截的钢笔的其中一截。

这支钢笔是她赠予聂宇轩的,聂宇轩视若珍宝,平日里呵护备至,如今怎会任由它孤零零地断落在地?

楚繁星的心头猛地一紧,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阿辰,阿辰……”她紧紧攥着那支钢笔,口中不断呼唤着聂宇轩的名字,急匆匆地冲进卧室去寻他。

卧室里空无一人,就连挂在墙上的那幅他们二人的婚纱照,也不见了踪影。

楚繁星愈发慌了神。

上次她答应聂宇轩陪他出门,却因小南生病,被周建国匆匆叫走。

那天晚上,她本想和聂宇轩好好谈一谈,可没想到,两人又因他提离婚以及周建国来找她而闹得不欢而散。

这一个星期,她都没回过家。

一方面,她想晾一晾聂宇轩,让他冷静冷静,免得他觉得自己非他不可,从而得寸进尺。

另一方面,她实在不想回家面对聂宇轩的冷脸,更不想听他提离婚的事。

她怎么也没想到,仅仅一个星期没回来,再次踏入家门,家里竟变得如此空荡,全然没了家的温馨。

她赶忙大步上前,一把拉开衣柜。

下一秒,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衣柜里,她的衣服或叠或挂,安静地摆放着,而属于聂宇轩的衣物,一件都不见了。

他仿佛从这个家里彻底消失了一般,没留下丝毫痕迹。

楚繁星只觉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间竟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步流星地离开家,径直去敲隔壁的门。

“老李,你在家吗老李?”楚繁星扯着嗓子大喊。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开门。

“楚团,这是咋啦?你的脸色好难看啊。”老李走上前来开门,一脸诧异。

“老李,嫂子在家吗?我找她有点事儿。”楚繁星紧握着拳头问道。

“在屋里呢,我带你进去。”

老李话音刚落,楚繁星就越过他,快步朝着屋里走去。

老李皱着眉头跟了上去,就听见楚繁星询问自家婆娘。

“嫂子,这几天你有见过我家阿辰吗?”

“没瞧见,宇轩是你男人,你咋跑来问我?”李嫂子语气冷淡地说。

“嫂子,您家就在我家隔壁,阿辰要是进出,您肯定能看见的。”

“我这几天有事没回家,今天回来发现家里阿辰的东西都不见了,我怕他出事儿。”

“要是您看见过他,求您一定要告诉我。”

为了打探到聂宇轩的行踪,楚繁星显得极为卑微。

李嫂子见她这副模样,脸上的不屑终于化作了愤怒,大声呵斥道:

“人不见了,你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他的东西不见了,肯定是他自己搬走了!”

“还怕宇轩出事呢,宇轩能出什么事儿?你少在这儿诅咒他了。”

楚繁星当即说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阿辰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她气场全开,压迫得李嫂子都有些害怕。

老李赶忙上前挡在李嫂子面前,皱着眉头说道:“楚团,有话好好说。”

李嫂子缓过神来,从老李身后探出脑袋骂道:“宇轩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就是自己瞎猜的!”

“宇轩之前送过一堆东西给我,说是用不上了,让我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用。”

“那都是些家里的日常用品,保管得特别好,跟新的一样,去买的话得花不少钱呢,怎么会用不上?”

“他肯定是因为你和周建国不清不楚,伤透了心,不想和你过了,所以才收拾了东西,走了。”

李嫂子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楚繁星的心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她之前也留意到家里的东西少了许多。

她记得当时还问过阿辰。

“怎么家里的东西少了这么多?都弄哪儿去了?”

他说:“用不上的就先收起来了,都堆在外面落灰还显得乱。”

她当时觉得他说得在理,也就没再多问。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她了。

一时间,楚繁星心痛如绞,脸色愈发难看。

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楚繁星转身离开。

她听到李嫂子在背后小声嘀咕。

“人在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跟那个周建国不要脸地勾勾搭搭,现在人走了做出这副伤心模样,真恶心,呸……”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别人家的事儿你少掺和。”老李劝道。

楚繁星浑浑噩噩地想着:原来她和周建国在外人眼中,竟是这样的关系。

难怪阿辰会误会她和周建国有染。

难怪阿辰要闹。

原来竟真的是她错了!

可她真的没多想,她只是觉得周建国爱人新丧,他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想帮他一把而已。

没想到帮着帮着,竟把自己的家都给帮没了!

若早知如此,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可惜,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楚繁星回到家中,面对这个已没有聂宇轩身影的家,只觉得心如刀绞,疼得厉害。

她没吃晚饭,此刻却毫无胃口。

草草收拾了一下,她躺在床上,抱着聂宇轩睡过的枕头,心痛得难以自抑。

她从未想过,阿辰有一天竟会离开她。

她以为他们会永远在一起!

下一瞬,她睁开眼睛,眼中满是坚定与执拗。

“阿辰只是误会了我和周建国的关系才会选择离开,等我找他解释清楚,他一定会原谅我,跟我回家,重新回到我身边的!”

楚繁星这般想着,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

有了能把聂宇轩哄回来的念头,楚繁星那痛到麻木的心总算缓和了些。

她抱着聂宇轩睡过的枕头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有了睡意,正迷迷糊糊的时候,门却又被敲响了。

楚繁星猛然睁开眼睛。

“星星,小南他又有点发热,哭着说要找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看看?”

周建国带着哭腔的声音隐隐传来,透着浓浓的焦虑。

要是以前,楚繁星肯定早已心急如焚,直接就冲出去了。

可是这次,她猛然坐起身,在黑暗中转头,看到身边空无一人时,那股焦急的情绪却猛然消散。

因为她一直帮周建国,阿辰已经被气走了。

她真的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楚繁星心里忽然涌起一丝迟疑。

她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晚上九点,正是该入睡的时候。

好像之前的每一次,周建国都是这个点来找她的。

每次的理由都是小南不舒服。

要么是感冒发烧了,要么是扭到脚了,要么是摔倒了,磕破头了……

小南这孩子,好像从来就没安生过,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不舒服。

外头周建国还在哭哭啼啼地喊她求她,楚繁星有些焦虑,正要掀开被子去开门,却听到隔壁李嫂子的怒吼声传来。

“你家死人了啊?在这儿哭哭啼啼地号丧,烦不烦啊!”

楚繁星动作一顿,听到周建国期期艾艾地说:“嫂子对不起,小南发烧了,我着急。”

“孩子发烧了就去找医生,楚团又不是医生,你找她有什么用?”

“你爱人没了是很可怜,但你也不能就这样赖上楚团,离间人家小两口,把人家的爱人变成你的,让宇轩没了婆娘吧?”

周建国一听,顿时急了,赶忙辩解道:“嫂子,您可别误会,我真没那意思。我就是跟星星熟络些,这才想着找她帮个忙,我……”

“呸!你给我闭嘴!”李嫂子怒目圆睁,大声斥责道,“楚团看不出你的花花肠子,我还看不出来?你不就是装可怜博楚团同情,想把她变成你媳妇儿吗?”

“你个不要脸的贱男人!宇轩脾气好,看穿了也不拆穿你,我可没他那么好的脾气!”

“他们都不在家,你别在这儿扯着嗓子喊了。你要是再在我眼前晃悠,小心我拿扫帚把你轰出去!”

李嫂子说着,用力一甩,“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死老太婆,真是多管闲事!”周建国低声咒骂了一句。

“她不是回来了吗?怎么会没在家?”周建国小声嘀咕着,满脸的不甘愿,这才慢吞吞地走了。

楚繁星站在门后,将他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觉得浑身发冷。

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家,故意来找自己,想把自己支开?

楚繁星心急如焚,迅速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跟在周建国身后,回到了他的院子。

这院子本就荒凉破败,周围也没什么邻居,最近的一户人家也隔了五百多米。所以每次周建国找她,她都会立刻赶来帮忙。

她一直担心周建国一个人带孩子,独门独户的会出什么意外。

如今细细想来,才猛然惊觉。

就算再怎么独门独户,隔了五百米的邻居也比她的住处近得多。

那些曾经被她刻意忽略的细节,此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清晰无比。

楚繁星从角落翻进院子,躲在了阴影里。

“爸爸,楚阿姨呢?她没来吗?”小南奶声奶气地问道。

“没来,她不在家。行了,你也别装了,赶紧喝点热水睡觉,别真感冒了,麻烦死了。”周建国不耐烦地说道。

小南乖巧地应道:“好的,爸爸。”

小南拖着冻得僵硬的身体,缓缓爬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别贴着我,跟冰块似的,睡远点儿。”周建国满脸嫌弃。

“好的,爸爸。”

小南听话地往边上挪了挪。

本就不宽敞的被子,因为他的动作,后背都露了出来。

他只好又躺平,小心翼翼地把被角扯过来压在身下,这才闭上眼睛睡去。

站在阴影里的楚繁星,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如坠冰窖。

难怪小南总是身体不舒服,三天两头生病。

她原本以为是小南体质弱,从小就体弱多病,没想到这竟是他们父子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

她真是蠢到家了,竟然为了这么两个人,弄丢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阿辰。

她真是该死!

一时间,楚繁星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楚繁星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悔恨如汹涌的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

“阿辰,是我太傻了,被人蒙蔽了双眼,害得你对我失望透顶,害得我们的夫妻关系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我该死,我真该死!”

楚繁星喃喃自语着,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她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水。

“阿辰,我知道错了,我会跟你解释清楚,我跟周建国什么都没有,你会原谅我的,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楚繁星怀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本想直接去聂家找聂宇轩。

可还没等她出门,就被警卫员叫到了师长的办公室。

“师长,您找我有什么任务吗?”楚繁星一进门就问道。

“不是,有个东西要给你。”师长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楚繁星。

楚繁星心乱如麻,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跟聂宇轩道歉,怎么才能挽回他的心。

当她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僵住了。

上面她和聂宇轩的名字,宛如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里。

“师长,我并没有打离婚报告,我和阿辰怎么可能离婚?这离婚证肯定是假的,对不对?”楚繁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聂宇轩同志亲自递交的离婚报告,上面有你和他的签名,所有程序都合法合规,这是真的。”师长平静地说道。

楚繁星突然想起之前聂宇轩非要她签的那份文件。

当时周建国说小南高烧不退,她心急如焚,怕孩子烧傻了,聂宇轩一拦她,她一气之下就签了名。

她甚至都没仔细看上面的内容。

难道她当时签的,就是他准备好的离婚报告?

楚繁星眼眶泛红:“师长,这不算数,我不同意离婚!是他骗我签的字,我根本不知道他让我签的是离婚报告!”

如果她知道,她绝对不会签的!

“这是你们俩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只需要确认你们的离婚手续合法合规就行。”

“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怎么可能不算数?浩宇,你是团长,别说出这种让人笑话的话。”师长沉声说道。

“师长,您知道阿辰去哪儿了是不是?求您告诉我,我去追他,去挽回他!”

“只要您给我机会,我一定能重新把他追回来,和他在一起的。”楚繁星苦苦哀求。

师长看了她一眼,对这个能力出众的年轻手下,他一直都很看重。

他叹了口气,说道:“宇轩参加了一个绝密行动,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你和他离婚已成定局,接受现实,往前看吧。”

“我还有会,给你放一天假,你好好冷静一下,好自为之。”师长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离开了。

楚繁星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再抬起头时,猩红的眼中满是坚定。

“阿辰,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

……

聂宇轩自然不知道楚繁星此刻有多后悔。

他被拉到深山里进行集训,每天都累得体力透支,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训练的时候拼尽全力,下训之后便抓紧时间睡觉,他根本没心思去想楚繁星。

一轮集训下来,同来的人又有几个撑不住被淘汰了。

聂宇轩也因为高强度的集训,状态越来越好。

终于,聂宇轩和另外五个人成功入选出任务的小队,聂宇轩担任队长。

他和小队成员被送到了另一个基地,去见这次任务的最高机密成员。

也是他们六人小队,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聂宇轩万万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熟人。

王慧敏,他的师姐,也是他的引路人。

曾经,她手把手地带着他成长,教会了他许多技能。

同事们戏称他们二人的龙凤双壁,合则杀尽天下,分则各自发光。

她性子内敛,沉默寡言,不苟言笑,是个比楚繁星还要冰冷的人。

若说楚繁星是大冰块,那王慧敏就是座终年不化的冰山,让人连靠近都觉得困难。

当年他喜欢上楚繁星,非要离开,跟楚繁星结婚,便和王慧敏这个师姐断了来往。

三年未见,她依旧美丽如初,看着没有丝毫的改变。

两人对视许久,聂宇轩扯了扯唇角,笑着开口:“师姐,好久不见。”

原本神色淡漠的女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忽然大步朝他走来,一把抱住他。

这个拥抱很突然,很意外,让聂宇轩整个儿的愣住了。

不等他挣扎,他听到耳边传来的低语。

“阿星,欢迎回家。”

只一句话,就让聂宇轩不由得红了眼眶。

王慧敏是军火研究专家,而他则是她身边最锐利的尖兵。

但凡国外出了新型武器,他便会作为特别行动队成员,想尽办法从敌人的手里搞到武器,拿回来给她研究。

不管是抢还是偷,总归要搞到手。

实在搞不到的,他就要靠着一次一次的冒险实战,通过生死之间的搏杀,将对方武器的数据基数记下来,再回来告诉她,由她想办法实验,倒推,把武器给研究出来。

而在她研究期间,他就是她的标,时刻配合她,争取最大程度还原战场上所感受到的一切。

王慧敏也不会辜负他豁出性命冒险得来的数据,总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出所需的武器装备来。

正因为他们两个配合默契,才会叫他们龙凤双壁。

曾经,他们所在的研究室,就是他们的家。

他因为楚繁星缺席了三年,如今又回归了原本的轨迹,一句‘欢迎回家’直接戳中了他的心扉。

他紧紧的抱着王慧敏,不敢吭声。

就怕一开口,就让她听到他的哭腔。

他嫌丢人。

“怎么哭鼻子了?这三年受委屈了?”

被泪湿的衣服还是让王慧敏感受到了他的眼泪,伸手抵着他的胸膛推开他,抬眸看他,拧着眉问。

从知道他喜欢上楚繁星开始,她的心便一直处在荒凉之中。

他和楚繁星结婚这三年,她疯狂的做实验,用高强度的工作麻木自己,压根不敢去打听他的消息。

如今再见他,她忍不住抱了他。

她想,故友重逢,又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代表友谊的拥抱也不算出格,对他应该没有影响。

可她没想到他会哭。

他红着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宛若重拳,狠狠的砸在她的心头,让她瞬间便痛入骨髓。

聂宇轩噙着泪花摇头,喉间哽得说不出话来。

“老姚,你带小队其她成员去安顿下来,我有话跟阿星说。”

王慧敏交代完,直接牵着聂宇轩去了她的办公室。

她拉着他坐下,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全程,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陪在聂宇轩的身边。

聂宇轩也不是那种矫情的人。

连爱了三年的楚繁星,他都能果断的说放弃就放弃,所以哭了一会儿就自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