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兄弟叫赵奇——(二)心机深中的他
发布时间:2025-06-15 17:20 浏览量:1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沈烨说道,奶奶的,真早哇,这么早就上山了?我回头看看沈烨,然后问道?你感觉他离我们远?沈烨说道,从回声判断,最多两里地。我点点头,也暗自佩服起来,看来,沈烨也可以,这一点没有一两年的经验是听不出来的。
建军走到我跟前说道,看来,这次的马鹿可不好打了,打猎的人又多了。我看向了沈烨问道,这里还有别的村子吗?沈烨说道,有,“西战马沟”,我愣了一下说道,虎子不是“战马沟”的吗?沈烨又说到,他是“东战马沟”,我想了想,突然想起虎子村口的大石头上写的就是“东战马沟”。离这里远吗?沈烨说道,从山岔村西面一直往西走。我本来还想问的仔细点,就在这时候,石头的声音传了过来。吃饭了,建军说,先吃饭,完了再说。五个人围着一锅面,吃个半饱。也来不及再煮第二锅。就收拾好东西出发了,毕竟这里还有别的猎人,总不能让人抢了先机吧!
这次,我们没有再分开,而是一行人在山梁上走成一排,一直往西走。一边走一边注意着林子里的动静。刚走出二里多地,林子里还真的有了动静。从浓重的喘息声中判断,离得很近,他正在往上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不好意思再躲避了,只能原地找地方坐下来看着垭口处。也许有的人好奇,为什么要躲避,常言说得好,同行是冤家。谁知道人家是什么样的人?毕竟谁也不认识谁。
关键一点,窝棚里还有一只狍子和几只野兔野鸡,若是我们暴露了,谁知道人家会不会顺着我们的脚印找到我们住的窝棚,把猎物偷的一干二净呢。可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躲,显然来不及了。
我用手把一块大石头上的雪扫去坐下来,把枪立在地上,抱在怀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一边抽着一边看着垭口上的动静。不一会儿,那顶和雷锋同志一样的帽子就露了出来。我回头看看建军,意思是说还是昨天那个人。我再细看这个人,二十岁左右,红红的脸庞,细缝眼,直挺挺的鼻子,薄嘴唇。看着还算英俊。穿着毛里皮外的羊皮袄,和一条羊皮裤,还有一双狍子皮的靴子。扛着一支长长的火枪。
他一出来就看见了我们,一下就愣住了。但只是愣了一下,脸上就绽放出了笑容。他把枪扛在了肩膀上,从垭口处走了上来,四下看了看说道,这么多人?见我们没人说话,他又问道,你们是个那个村的?虎子从后面走了出来说道:东战马沟”的。那个人哦了一声,继而又说道,怪不得没见过。
我们这里也没有这么多枪。然后抬起头用鼻子指了指“山倌沟”的方向说道,那个村还有一个打生的,不过老求了,现在也很少打了。我偷眼看看身旁的沈烨,他一脸黑线。见沈烨没做声,我们也没有说什么。
他找了一块石头也坐了下来,自顾自地给自己点了一根烟,使劲吸了几口又问道,你们在前面有没有看到一个狍子的脚印,昨天我打了一枪,找了一下午也没有找到。今天四点我就上山了,七点多的时候又撵了起来。又打了一枪,也不知道打着没,你们看见了可不许开枪,它是我的。
我正想反驳。虎子开口了,山狍子,野鹿,打死了伙吃,怎么能说你的呢?谁打着是谁的。只见这个人一下就站了起来,怒道:我打了两枪,跟了一整天。起码有一枪我肯定是打到了,虽然没打到要害。虎子轻蔑地说,切!这么厚的雪居然能跟丢了,你还说你打到了。然后呵呵呵地冷笑起来。
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遇到这么多人,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虽然不舒服,但我还是忍下了。毕竟,他说的也有道理,他跟了一天,打了两枪。因为一只狍子伤了和气也不太值得。可虎子却有恃无恐,虎子这人有个缺点就是,嘴比手快,通俗点说就是,他的嘴比身手厉害。遇到这种事,他也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左一句右一句地和他怼了起来。
说实话,刚开始赵奇给人的感觉真的很讨厌,或许是因为他的家庭造成了他这样的性格,所以我们五个人对他都很是反感,毕竟,我们没人了解他经历了什么?
我能看出来,这个人本想发火,但看到我们这么多人,还是忍下了。转而又笑着说,那好吧,要不这样,咱们一起,万一打死了平分?虎子又笑了笑说,这起码还是句人话,可是我们这么多人,真的打死了你最多分条腿。你甘心吗?他又想了想,又狠狠抽了几口烟说道,既然合作,起码这一天合作,运气好的话打两只不就能分两条腿了吗?虎子看看我,想征求一下我的意见。
我却是看着它问道,那你不找狍子怎么上来了?他看了我一眼说道,用手指了指垭口上说道,狍子上来了,你们没看见?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方不远处果然有一些狍子跑过的脚印。或许是刚才只注意他了,一直也没发现。
我走过去蹲了下来,仔细地看看这些脚印,在雪地也发现了星星点点鲜红的血迹,看来这只狍子果真受伤了,我回过头看着建军,建军走了过来,看着我问道,你啥意思?我低声说道,我看这个人的感觉有点不舒服。他心眼太多了,所以不打算让他加入我们。你觉得呢?还没等建军回答,那个人或许是看到我和建军在窃窃私语,就赶紧跑了过来,说道:你们看,就是打挂了吧。
他突然转过头看我问道?你们是啥时候上山的,我正准备说话,沈烨却插嘴道,今天早晨,那人又哦了一声,又问道,几点走的呀!东战马沟离这里挺远的。沈烨又说道,三点。他眯起眼睛,点点头,然后又笑着说,那要不你们忙你的?这个就我自己打吧,万一你们真的又遇到这只狍子了,打住了咱们再平分,就当我给你们撵坡了?
说完,就跟着狍子脚印往前走去。这个人的反反复复,喜怒无常,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绝不是个吃亏的主。所以,沈雁说了假话我也就默认了。沈烨又大声朝着他的背影喊道:你是哪个村的?他顿了一下,头也没回含糊地答道,唉,就前面不远。前面不远?那到底是那个村?他却没有详细地回答,我看看沈烨,沈烨也没再问,既然人家不想回答,看来也是防着我们的。
我看看建军,低声说,算了,咱们走吧,打到打不到碰运气吧!建军偷偷看了看那个人一眼也低声说,我看着这个人也不舒服。就按你的意思,我们找马鹿去,这只狍子就留给他吧,他也跟了一天多,我们插手也不合适。但愿他别去我们的窝棚。不然,这样的人我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到我们的窝棚里偷我们的狍子去。
事情到此本来就结束了,我们也没打算再和这个人有所交集。可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一次,我们还是大意了。
也许是我在山里跑了这么久,遇到得都是很非常好的人。就如兵兵,虎子,石头,建军,等等,在遇到他们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但只在短短的几句话之后,我们的心也就交融在了一起,甚至都没有隐私,可以坦诚相待。就因为这,我的此刻的心里很不舒服,或许是不习惯这种连说话都防着对方的相处方式吧!毕竟,我不善于撒谎。也有可能是我在山里太久了,也忘记了怎么去和别人交流了!亦或许是我那时候还没看清人性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