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和新欢领完证,参加闺蜜的婚礼,岳母:你不觉得新郎眼熟吗?
发布时间:2025-07-09 00:42 浏览量:6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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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登机之前,何律言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律言,你几点到?我让小周来接你?”
他也想早点回家,便没有拒绝。
昨夜睡得并不踏实,一上飞机何律言就有些困,两个多小时的飞机就睡了过去。
落地京北后,他戴上帽子墨镜刚走出接机口,就被人拦住了。
“何先生?何律言?”
听见这清脆的声音,何律言睡眼蒙胧地微微点了点头。
“是何叔叔让我来接机的”
何律言眯着眼睛扫了她一眼,想着他应该就是司机小周,只是怎么是个女生。
一上车他就靠着车窗又眯了过去,等醒来时看见车窗外陌生的别墅,吓了一个激灵,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怀疑。
“这是哪?不是我家吧?”
看见他这反应,小周轻轻笑了笑。
“今天还不是,不过明天就是了,准确来说,是婚房。”
婚房?
何律言这才对自己明天就要结婚这件事有了一点实感。
他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一下来慢悠悠地往房子里走。
小周跟在身后,他一遍环顾着院子里的景色,一边问她问题
“你知道我联……未婚妻叫什么吗?”
小周错愕地看了他一眼,还是回答了他
“凝初。”
姓宁?
何律言蹙起眉,他怎么不记得京北哪家豪门姓宁啊?
可能是在外漂泊太久了,已经不了解京中形势了吧。
他安慰着自己,又问了几个要紧的问题
“那婚礼现场在哪?”
“平泉山庄。”
“明天几点的婚宴?”
“上午十一点。”
即问即答,何律言对这个司机的业务能力很满意
“那明天也是你来开婚车嘛?”
身后沉默了几秒,才传来小周有些诧异的声音
“那,当然了。”
看来婚礼的所有细节都安排得很周到嘛。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何律言转过身想要拿走箱子。
“那好,你先回去吧,明天准时来接我去接新娘就行。”
说完,身前的人却没有回话,也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何律言觉得有些奇怪,正要问问她还有什么事,头顶的阳台上突然传来了何母的声音。
“律言回来啦,快上来看看你的婚房。”
何律言连忙抬起头和几位家人打了招呼,手里拉着拉杆想走却纹丝不动。
看见他的动作,何母摆了摆手。
“哎呀,一起上来吧,明天就要结婚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小周叫凝初,司机是未婚妻?
这个认知让何律言直接怔在了原地。
他彻底清醒了过来,摘下帽子和墨镜抬起头,正好撞进了那双笑意吟吟的眼睛里。
看见他眼里的震惊,周凝初也明白了缘由,主动向他伸出手。
“忘了做自我介绍了,何先生,我是周凝初。”
何律言尴尬地挤出一个笑,飞快地伸出手和她握了握,语气都带着心虚。
“抱歉啊,刚刚没睡醒认错了,何律言。”
周凝初笑了笑,一手推开了门,丝毫不介怀,声音轻快无比。
“没关系,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熟悉。”
第十章
进入包厢前,孟穗宁低头整理裙摆,认真抚平每一处褶皱。
手机震动了几下,她拿出来一看,是司机发来的消息,说何先生已经登机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要他记得到达后报下平安。
收拾好心情后,孟穗宁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房间里从装饰布置到蛋糕都是白色,宾客们也都穿着浅色的衣服,初一瞧见,孟穗宁还生出了一丝误入婚礼现场的错觉。
眼神锁定在中心那道让她魂牵梦萦的身影上,她的心跳都不自觉加快了几分,快步走了过去。
隔着几个人,她听见了旁边几个男生似乎在调侃什么。
“阿御,今天可得把她带给我们看看了吧?藏了这么久。”
“急什么,等下许愿的时候,一定让你们大开眼界!”
许愿?
联想起一个月自己的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孟穗宁的眼里蓦然生出期盼来。
十六岁时的玩笑之言,难道今天就要成真了吗?
几个小时里,孟穗宁脑海里一直想着这件事,紧张得抿了好几口酒。
等到蛋糕被推上来,她的手都微微颤抖了起来。
几个好闺蜜围在他身边,眼神里都带着意味不明的窃喜。
“穗宁,梦想要成真了,心情如何?”
孟穗宁低着头,含笑不语。
林乐予本来也在看热闹,突然想起一件事,抬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那事要是成了,何律言该怎么办?”
在苏御安的生日现场听见何律言这个名字,孟穗宁的笑戛然而止,心底生出一些愧疚。
几个闺蜜看她脸色不对,连忙安慰了起来。
“没事,分了吧,现在就分,反正他不过是个普通男孩,好打发。”
“对,他要是来闹,我们帮你解决,穗宁,你就放心吧。”
在几个人的撺掇下,孟穗宁拿出手机打下几个字,手指却在发送键停住了。
看她举棋不定,几个人都有些着急,抓着她的手就按了下去。
很快,在“到了和我说一声”下面,就出现了一条新的消息,“我们分手吧”
两条消息间隔3个小时。
算算时间,何律言的飞机应该落地了。
他应该很快就能看见这个消息了吧。
孟穗宁还在思忖着,他们却直接拉着她走到了中心位置。
在满场的生日祝福歌中,在孟穗宁翘首以盼里,苏御安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下了心愿。
“希望二十八岁的我万事胜意,能和思凌一起许下明年的愿望。”
孟穗宁上一秒还在微笑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而房间里的其他人,则像疯了一样开始尖叫起来。
“思凌是谁啊,阿御,还不介绍给大家认识认识?”
在起哄声里,苏御安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是我的新女友。”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人从外边推开。
一身紫色裙子,面容姣好的女生缓步走进来,对着全场人微笑致意。
“大家好,我是阿御的女朋友,许思凌。”
第十一章
喧沸人声里,苏御安笑着拉着新女友的手,和朋友分享着恋爱中的小细节。
孟穗宁坐在角落里,满身寥落,一杯接着一杯和闺蜜喝酒。
喝着喝着,一行人都醉了。
林乐予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苏御安身前,在所有人诧异的眼神里,给自己的好闺蜜鸣不平。
“苏御安!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对,对穗宁的承诺了?”
听见这话,许思凌脸色也闪过一丝好奇。
“承诺?什么承诺?”
苏御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可林乐予喝多了根本不在乎,其他几个闺蜜见状也连忙上来撑场面。
“你,你答应过穗宁,二十八岁要和她在一起的!”
“对!我们都记得,你要做负心人吗?”
许思凌原本含着笑的脸慢慢冷淡了下来,侧过头深深看了苏御安一眼。
“真的?”
“喝醉酒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再说了,我当时说的是我单身的情况,可我现在有女朋友,怎么能算数?”
苏御安想都没想就矢口否认了。
一字一句,如刀斧一般扎进了孟穗宁的心头。
她一手捂着痛到极致的胸口,一手撑着沙发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疯了一样大笑起来。
“是!是做不得数!你有女朋友,我也有男朋友,玩笑话,都是玩笑话!”
几句话又让许思凌脸色浮现出了笑。
她点了点头,握住苏御安的手走到孟穗宁面前,露出一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表情。
“看来真是误会一场了,早就听说孟总是有男朋友的,怎么今天没带过来?”
孟穗宁脑海里一片空白,还是强撑着笑,迎上她的目光。
“他回去参加婚礼了,没有空。”
闻言,许思凌了然地点点头。
倒是一旁的苏御安眼里飞快闪过一丝不悦,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男朋友?谁啊?我回国这么久,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再看见他这张脸,孟穗宁已经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乐予连忙上前扶住她,含恨看向他,语气里带着嘲讽。
“何律言就是穗宁的女朋友,就是她生日宴上那个最帅的男孩,你这就记不得了?”
是他?
苏御安想起那夜他笑着说起自己是普通朋友样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地反问起来。
“可那天,他们两个人都说是普通朋友啊?”
“小情侣吵架闹脾气罢了,苏御安,你谈这么多段恋爱,这都不明白?”
一句话气得苏御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抬头瞟了林乐予一眼,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就是因为我见得多了,所以才想着多问两句,既然你们都说是男朋友,不如我打电话问问吧,正好让我认识认识新姐夫。”
孟穗宁和闺蜜们的脸顷刻间都黑了下来,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刚刚那条分手消息。
第十二章
光看她们的脸色,讲苏御安就有十足十的把握,直接拿出手机找到何律言,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几个女人知道要露馅,都想上去抢走电话,许思凌却很护短,直接把人拉到了身后。
苏御安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音量调到最大声,面向全场打开了扬声器。
房间里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叮铃铃的声音。
孟穗宁双手缩在衣袖里,紧紧团成拳头。
她在心里暗自祈求着,祈求何律言不要接这通电话。
祈求他,尚未看见那条消息。
长达一分钟的响铃声里,孟穗宁只觉得心都要蹦出胸腔了。
眼看着自动通话要结束了,所有人都有些意兴阑珊之际,电话被接通了。
扬声器里传来何律言清润而带着一丝意外的声音。
“苏先生?有事吗?”
孟穗宁的脸色迅速灰败了下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苏御安那张笑意不明的脸。
“没什么,就是今天是我的生日,听说你是穗宁的男朋友,想请你过来一起玩玩。”
手机里短暂安静了几秒,孟穗宁紧张到快要呼不上气了。
“抱歉,我现在在京北,恐怕来不了。”
听到他的语气还算正常,孟穗宁猜测他应该还没看到那条消息,微微放下了心。
可何律言的话并未到此截止。
他意味深长地啊一声,语带笑意。
“对了,我已经和孟穗宁分手了,苏先生,你不要误会。”
“分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御安的语气里带着意外和幸灾乐祸。
“刚刚没多久,大概十分钟之前吧,我收到了她的分手消息,还没来得及回复。苏先生,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我答应了。”
围在周围看戏的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苏御安脸上尤甚。
他噙着笑冷眼扫过这几个刻意挑事的大小姐,声音轻轻的。
“好的,我会代为转达了,打扰了,何先生。”
“那就麻烦了,祝你二十八岁生日快乐,也祝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何律言送上祝福时,将二十八岁这几个字咬得极重。
他似是在向众人表示,他已经知道其中内情了。
现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电话挂断。
经这么一闹,房间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安静了足足有五六分钟。
最后还是许思凌出面做和事佬,敬了孟穗宁一杯酒,才将这件事轻轻揭过去。
把杯子里最后一滴酒都倒进嘴里后,孟穗宁重重摔下酒杯,带着几个闺蜜离开了生日宴。
临出门前,恍惚间他听见许思凌问了几句。
“阿御,这位何先生,是京北的吗?”
“听说好像十,怎么了?”
“没什么,京北姓何,有点熟悉,我可能有些多心了……”
一出门,几闺蜜纷纷凑上来,拉着孟穗宁另开了一个包厢,七嘴八舌地安慰起来。
“没事,穗宁,不和苏御安这种男人结婚也挺好的,不然就以他这七年谈的前女友,酒席都要单开10来桌!”
“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海王,真嫁过去说不定要出事呢!还是好好和律言在一起吧。”
“对对对,律言哪点不比苏御安强?他今天肯定是生气了才会说这些话。”
“穗宁,你回去好好哄哄他,多解释解释,他那么喜欢你一定能体谅的。”
有他们帮忙打强心剂,孟穗宁低落的心情微微平定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找到何律言,绞尽脑汁想了一段话发过去。
“律言,我刚刚和大家玩游戏输了,惩罚是和男朋友说分手,然后在找人打电话看你什么反映,你不要当真。”
“你到京北多久了?住进酒店了吗?还是在忙着布置婚礼现场?明天回来还是后天回来,我去接你好不好?”
消息发出去很久,却没有任何回信。
孟穗宁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里慌乱不已。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连忙叫了一箱酒送过来劝她喝,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哎呀婚礼嘛,肯定忙得脱不开身,穗宁,你不要多想了,等律言闲下来就回你了。”
“乐予说得对,他要是真生气了,大不了明天闺蜜们陪你去京北一趟,亲自道歉。”
第十三章
收到这两条消息时,何律言正在房间里陪周凝初试婚纱。
他点开看见第一行字,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来能临场编出这种借口,脑子还真是灵啊。
只可惜他现在一句话都不会信了。
都不用思考,他就能想象出来,孟穗宁当众被苏御安拒绝了,拉不下面子才来找补的场面。
再联想起那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说不定现场更精彩呢。
在这一刻,何律言突然有些遗憾,没能亲眼见到那副场景。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在整理裙摆的周凝初闻声抬起头。
“怎么了,这套婚纱不好看吗?那我叫人送新的过来。”
何律言摆了摆手,连忙解释了起来。
“不用,是为了结婚错过了一出好戏,有点遗憾而已。”
“好戏?什么好戏?方便和我说说嘛?”
虽然何律言很有分享欲,但他也清楚,当着未婚妻的面提前女友好像有些不合适,便想着岔开话题。
“是以前在沪上的几个朋友过生日,闹出了一些乌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还是先忙婚礼吧。”
见他不愿意多说,周凝初也不好再问,去客厅拿了一些甜点过来。
“陪我忙了一下午,是不是有些饿了?先吃点垫垫吧,等下忙完了,我再陪你出去吃,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何律言还真有些饿了,便问了对方有没有想吃的,一一记了下来,然后出门安排了。
何律言一边点餐一边陷入沉思。
根据他刚刚打探到的情报,周凝初是京北周氏集团的三小姐,比他要小两岁。
她上面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姐姐,另一位大姐则比她大五岁,现如今是周氏集团的副总。
她也是大姐一手带着长大的,所以品性端庄,不像那个风流二姐一样天天在外换男友。
这几年何周两家来往频繁,何家人也是经过多番考察打听,才试探着提出了联姻。
据何母说,周凝初只是看了一眼何律言的照片,就答应了下来,似乎很满意他。
对于这一番言论,何律言并不认同。
毕竟他结束了上一段感情回来结婚,是正经八百地想为何家出一份力。
从头到尾,他就没有把这桩联姻放在心上过,只想着能过过,不能过就离。
商业联姻罢了,不管是他还是周凝初,都没得选。
所以他不觉得她会像他母亲说的什么一见钟情,只觉得是添油加醋的无稽之何。
而经过一个下午的相处,两个人虽然依然算不上熟络,但何律言从些微细节里,还是能窥见这个未婚妻是不错的。
模样长相都不必说,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
而脾气秉性嘛,目前来看,倒是很温和良善的,做事也有条理细心周到,也很懂人情世故。
总体来说,对于这个天降的未婚妻,何律言是满意的。
满意之外,还带着一丝惊喜。
看来他爸妈的眼光,还是很可以的啊。
第十四章
喝了一晚上的酒,孟穗宁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看何律言回消息没有。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聊天框里还是空白一片。
她狠狠揉了几下眼睛,泄愤似地把手机砸到墙上,顿时惊醒了所有人。
光是看她的动作,大家的酒一下都醒了。
林乐予最先反应过来,直接打电话让秘书定了六张最快去京北的机票。
“没想到男生谈恋爱也喜欢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别担心,穗宁,我们陪你一起去,把人哄回来。”
其他几个人也连忙凑过来嘻嘻哈哈地打岔,孟穗宁的心情这才好了些。
一出酒吧,一行人直奔机场。
路上,孟穗宁眺望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出神,心里有些懊悔。
早知道要空欢喜一场,还不如昨天就答应何律言去京北。
想着想着,她心中越发寥落起来,只能强行安抚自己。
没去成也好,亲耳听到苏御安说出那些话,她也彻底死心了。
等他的这十几年里,她无数次坚持不下去想要放弃,却因为二十八岁这个约定,始终心存一念幻想。
尤其是在和何律言在一起之后,她都快要精神分裂了,不知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这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男朋友。
现在这个双选题,也是时候做出最终的选择了。
她脱下身上被酒渍浸得发黄的外套丢在一边,试探性地问起几个闺蜜。
“今天要是哄不好律言,我想提结婚试试,你们觉得呢?”
听见结婚两个字,几闺蜜都瞪大了眼睛。
“嫁何律言啊?以他的家世,叔叔阿姨不会同意的吧?”
“他是不错,长得好脾气也好,但我觉得谈谈恋爱还行,真要结婚,还是不太配得上你的。”
虽然几个人都在泼冷水,但孟穗宁根本没听进去。
她靠坐在椅背上,脑海里不停回放着从前和何律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过了二十五岁生日后,每过几个月,他明里暗里就会提起结婚的事情来试探她的口风。
她清楚他的想法,也知道他家里人在催,但为了那点私心,她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现在两个人年纪都不小了,他又对她一往情深的,她也看开了,不想再错过他了。
虽然结婚这件事前路艰险重重,但她愿意去试一试。
想到这,孟穗宁终于下定了在京北求婚的决心。
她给助理发了条消息,要他把前一段时间那对在网络上引起热议的钻戒拍下来。
临上飞机前,助理说那对戒指被人以九个亿的天价拍走了。
一对婚戒罢了,拍到这么高?
孟穗宁有些诧异,问了问买家的名字,助理回了一个“周”字过来。
周?
京北周家?
想起这个圈子里如雷贯耳的姓氏,孟穗宁也有些咋舌。
但他和周家二小姐还有些交情,便打了电话过去询问。
“那对婚戒啊?是我拍的,我妹妹今天结婚,我送给他们新婚夫妻做贺礼来着,穗宁,你问得太迟了。”
周三小姐今天也结婚?
怎么喜事都赶到一天去了,孟穗宁眼里闪过一丝意外,还是斟酌着词句很客气礼貌地道了谢。
“是我喝多酒忘了拍了,二小姐客气了。既然三小姐结婚,还承您替我转达一句恭喜。也不知道是哪家男人这么好命呐。”
听见她的奉承,电话里传来了周二小姐开朗的笑声。
“哪里哪里,我妹妹嫁的是何家的,门当户对很是般配,天作之合,天作之合。”
何?
一听见这个字,孟穗宁就想起了何律言。
何律言也姓何,难道他去参加的,是周家和何家的婚礼?
京北何氏中,有他的表亲朋友吗?
孟穗宁心里冒出很多古怪的想法。
一下车被冬日的冷风一吹,又消失的干干净净的。
她摇了摇头,抬手按了按眉心,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诸脑后。
何律言一个普通县城里的男孩,又怎么会和何家扯上关系呢?
第十五章
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后,孟穗宁给何律言打了一个电话。
他似是还没消气,身边传来嘈杂的人声,态度算不上太好。
“前女友,特意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一听见这个称呼,孟穗宁就会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血压都升高了。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只好压下怒火,耐心地和他解释着。
“律言,昨天那句分手真的只是一句戏言,你能不能相信我……”
话说到一半,就被何律言打断了。
“是吗?我不关心是不是游戏,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东西。你不用解释了,我现在很忙,没工夫和你闲聊。”
说完,他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孟穗宁被他这态度气得脸色阴沉,林乐予连忙拖着她上了车。
“别在电话里吵了,等下见面了说点软话,一下就哄好了。”
好闺蜜轮番劝解间,车驶出了地下车库,司机问了一句地址。
几个人听到这话都愣住了,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道婚礼现场在哪。
林乐予想让孟穗宁再打电话过去问问,又怕两个人吵起来,只好用自己的手机打了过去。
“律言,我们到京北了,婚礼现场在哪?”
几秒后,手机里传来了一道女声。
“直接来平泉山庄就好。”
听见这陌生的声音,孟穗宁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直接把手机抢过来想问问是谁,结果电话却被挂断了。
林乐予见状,只能找了几个借口安抚她。
“律言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刚刚不说了在忙嘛,他是伴郎,说不定顺手就把手机放在朋友手上了,这你就不要吃醋了吧?”
听到这,孟穗宁的脸色才缓了下来,几兄弟连忙报了地名。
等“平泉山庄”几个字说出口后,大家才意识到了不对劲,面面相觑起来。
这地儿,不是京北有名的富人区吗?里边住的都是咳嗽一声就能震动圈子的大人物。
何律言的朋友,婚礼酒席摆在这儿?
孟穗宁的心里也打起了鼓,上飞机前那几个念头又嗤嗤地往外冒。
难不成何律言还真是何家的远方表亲不成?
十点半,婚礼即将开始,宾客们陆续落座。
何律言站在顶楼阳台上,俯瞰着被各色玫瑰装点的万顷草坪,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早几天他就听妈妈说过,这场婚礼是周凝初一手策划布置的,很是用心。
但直到今天亲眼看到,他才意识到,他妈妈说的好像不是假话,甚至还有些含蓄了。
周何两家联姻,按理来说整个圈子有头有脸的人家都会来观礼。
但满打满算,最多也就个七八百桌,怎么用得上这么大的场地啊?
虽然出了太阳,但毕竟是冬天,户外还是有些寒意,为了宾客体验,还特意在四周安放了不计其数的空调,用从欧洲空运来的鲜花装点成花台的样子。
而前台送出去的伴手礼,还是用成金打造的同心锁,凡是宾客人手一个。
这奢靡铺张的排场,让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何律言都有些心疼了。
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额发,正想感慨两句,周凝初走了过来,语气里满是关切。
“外面冷,还是进去吧。”
何律言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房间,她又端了一杯热咖啡给他。
“刚刚有人打电话说到京北了,问婚礼现场在哪,是你朋友吗?需不需要我们不去门口接一下?”
第十六章
朋友?什么朋友?
何律言脸色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拿起手机翻看通话记录。
看见林乐予三个字,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怪异。
“林乐予的电话?他到京北了?”
周凝初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轻轻点了点头。
何律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不用去接,他们自己会进来的,现场来的人太多了,我看附近山上也有很多摄像机在偷拍,我还是派人去加强一下安保吧,免得出什么事。”
周凝初也没有多想应了下来,离开之前,她把婚戒交到了他手上。
看着她离开了房间,他憋了许久的笑才敢肆意地表露出来。
孟穗宁跑来参加他的婚礼了?
何律言想象不到,等她看见他站在台上时,她的脸色会有多精彩。
他举起手里的戒指盒打开,等看清里面的对戒后,微微有些怔住了。
这对戒指,他两个月前曾在杂志上看到过,还分享给了孟穗宁。
那时候他还在想象着某一天他单膝在她面前,和她求婚的场面。
谁又能想到,仅仅过了半个月,他就知道了她和苏御安的事呢?
期盼已经的婚礼和戒指,现在他都拥有了。
至于新娘人选,换了最好。
总比他毫不知情一脚踏进火坑里,引火烧身自焚了好吧。
时至今日,何律言对过去七年发生的所有事,再没有任何缅怀之情。
只剩下庆幸。
十一点整,婚礼准时开始。
万众瞩目下,周父牵着女儿的手缓缓步入场中,将人送到了何律言的身边。
按部就班完成了前面的仪式后,很快就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
周凝初拿起婚戒正要给何律言戴上,台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何律言闻声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孟穗宁。
她像是疯了一样,挥着拳头推开身前拦他的人,猩红的双眼定定地往台上看来,整张脸狰狞扭曲到看不出原本模样。
几个闺蜜跟着她冲锋陷阵,嘴里还在大喊着何律言的名字。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了全场宾客的注意力,大家的目光在台上台下来回巡视着。
面对四面传来的不怀好意的目光,何律言倒很淡定。
他侧过头看向周凝初,见她满脸的愠怒和不解,连忙解释了两句。
“抱歉,是我在沪上的朋友,可以中止一下婚礼流程,给我几分钟过去劝劝他们吗?”
周凝初迟疑着点了点头,挥手叫停所有工作人员。
保安已经把闹事的几个人都制服了,正要往外拖走。
看见周凝初抬手示意,这才停了下来。
从始至终,孟穗宁的视线牢牢锁定在何律言身上,一刻也没有移开过。
看见他穿着新郎礼服,一脸云淡风轻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脾气,咬牙切齿地质问他。
“你说来参加朋友的婚礼?你这个朋友,是你自己?”
看见她这么生气,何律言有些忍不住想笑。
“一般来说,我有个朋友这种说法,不是都代指本人吗?”
第十七章
孟穗宁只差被他这两句话气笑了。
她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烧起了熊熊怒火。
“这是你背着我结婚的理由吗?”
“什么叫背着?何周两家的婚事,已经在网上发酵一个多月了,孟穗宁,你是不上网吗?”
“何?周?”
孟穗宁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侧头看向一旁的新娘。
周凝初这张脸,和他二姐周韵生有五分像。
因而孟穗宁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的瞳孔蓦然睁大,嘴角的肌肤微微颤抖着,整个人身上都写着四个大字。
难以置信。
周凝初的结婚对象,是何律言?
那何律言又是谁?
身后的林乐予几个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满脸震惊地惊呼出声。
“何律言,你是京北何家人?”
何律言静静地看着他们,很是耐心地,做起了自我介绍。
“准确来说,我是京北何氏的下一任继承人,何舒鸣和叶思茵女士唯一的儿子,周凝初的未婚夫。”
“诸位,对我的身份,还有什么疑惑吗?”
这一长串头衔,直接让六个人都沉默了。
在沪上,这几个公子哥确实能呼风唤雨。
可这里是京北,一国首都所在之地,他们这点家世身份,在何周两家面前,实在是不够看。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孟穗宁才哑着嗓子,问了一个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事情。
“你为什么以前从来不说?”
“你不也瞒了我很多嘛,譬如,二十八岁。”
两句话就让孟穗宁的脸色变得惨白无比,她又挣扎起来,焦急地解释个不停。
“这件事我可以解释的,律言,我是一直没忘掉阿御,但这七年里我……”
话说到一半,一直在旁边静观其变的周凝初打断了她的话。
“把她们带下去吧。”
和保安吩咐完,她拉住何律言的手,很是温柔地和他商量着。
“现在不太适合叙旧,律言,等婚礼结束后,我们再请你的朋友单独吃饭吧,别让宾客们都等急了。”
何律言知道,以她的能力,应该从这短短几分钟里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所以才会出声阻止。
在刚刚孟穗宁带人闯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这场婚礼会因此泡汤的打算。
毕竟周家也是京北有头有脸的人物,新郎在婚礼现场被前男女闹了一通,他们是绝对丢不起这个脸的。
闹得再大一些,现场就取消婚礼也说不定。
看着几个人被拖走的场面,何律言没想到,周凝初会在这么要紧的关头,做出这么果决的选择。
他抬起头深深看了她一眼,虽然点头应允了,但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
可现在不是一个适合解惑的好时机。
周凝初挽着他,两个人一齐回到舞台中心,轻快的钢琴曲再一次响起。
在满场的祝贺声中,夫妻双方完成了交换戒指的仪式。
捧花抛出去的那一刻,天上飘下许多花瓣羽毛彩带。
何律言伸手接了一瓣,握在掌心。
正午耀眼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照出他那张温润如玉的脸。
他转过身,不再回看。
大步朝着未来和明天而去。
第十八章
结束这场盛大的婚礼后,何律言有些疲累。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他觉得现在是时候和她开诚布公好好聊聊了,思虑下先开了口。
“今天发生的事情,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周凝初解开扣子的手顿了顿,凝眸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想说,那我就有想问的,如果你不想说,那我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她这折中而柔和的态度让何律言怔了怔。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娶了一个很不一般的人,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她。
婚礼现场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她却没有任何不满。
还能镇定自若地强压住好奇心理,尊重他的权利和自由。
这份胸襟和气度,着实让何律言有些佩服,忍不住问了她两个问题。
“你不好奇我和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吗?你不担心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背后会有什么纠葛吗?”
周凝初噙着笑脱下外套,落座在一旁的软椅上,眼里满是从容。
“好奇,也担心,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的婚礼完满结束,你成为了我的丈夫,我们会一同携手走过很多个明天。至于过去,你愿意分享我会很开心,你如果不想说,我也能理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何必执着于无法挽回之事呢?”
她这豁达的态度让何律言不禁怀疑起,她是不是真比自己小上两岁。
二十六岁,就能活得这么通透了?
一时间,何律言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再一次刷新了对周凝初的认知。
许是被她这几句话感染到了,他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索性挑明了说。
“婚礼上那一群人,是我前女友和他的几个朋友。我们谈了七年,我本想和她结婚的,但她心里一直喜欢别人,我知道后就决定要分手回京北。正好我爸妈又一直在催婚,我就顺口答应了。昨天我和她正式分手,她不知道我是何家人,就来婚礼现场大闹了一通。”
听着听着,周凝初脸上浮现出一个很微妙的表情。
“昨天分手?今天就结婚?会不会有些,草率了?”
“可能是有点草率,不过你和我只是商业联姻,只要在外人眼中保持稳定的夫妻关系,不就可以了吗?”
说这话时,何律言满脸理所应当的表情,看得周凝初嘴角的笑意愈深。
“你就不关心你的联姻对象是什么样的吗?”
“不是很关心,我只想早日继承何氏集团。”
他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无畏态度本该是很冒犯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周凝初的心猛地颤了颤。
她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尔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日后,我们或许会很聊得来。”
第十九章
大庭广众之下,被保安拖行几百米,孟穗宁此生还没有受过此等耻辱。
她身上的衣服被刮烂成布条挂在肩膀上,背后的皮肤蹭得青青紫紫的,浑身沾满了尘土泥渍。
其他几闺蜜也没有好到哪去,几个人被丢在山庄门口,面对几十个保安的驱赶,却是敢怒不敢言。
而台阶下,赫然是数以百计扛着摄像机,正为拍不到这场世纪婚礼犯愁的记者。
几个有眼力见的一眼就认出了孟穗宁,连忙叫嚷着冲上前采访。
“孟女士,您也是受邀来参加周三小姐和何先生的婚礼的吗?您目前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请问里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有人带头,一堆记者纷纷涌上来拍照采访。
孟穗宁心情本就恶劣至极,眼下还被人拍到了这么狼狈的照片,瞬间大怒。
她直接推倒了挡在身前的人,摔了好几台摄像机,带着人扬长而去。
这天晚上,孟穗宁殴打记者的事情就上了娱乐新闻头条。
孟氏集团的风评一夜之间跌落千丈,黑稿层出不穷,孟家花了钱也拦不住。
苏御安的电话打来时,她把自己锁在酒店的房间里,喝得酒气熏熏的。
“穗宁,我看新闻说,和周家联姻的那个人是何律言,他是何家人?”
“是,是又怎么样?”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苏御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刚刚思凌和我说,许林孟江四家联合筹备的项目方案已经成型了,听说这个项目落地的最终决定权在京北那边,既然你和何律言谈了这么多年恋爱,那有没有办法找他帮帮忙,把这个项目送到咱们手上?”
孟穗宁虽然脑子不清楚,但还是保有最后一丝理智的。
她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绝望。
“找他帮忙?他已经娶了周凝初了!”
“那又怎么了,你们不是在一起七年吗?现在就算分手了,他也要念旧情的吧?你去试试吧,孟叔叔刚刚还给我打电话,问你在哪儿,语气非常愤怒。你要是先搞定这个项目,他老人家也会消气不跟你计较今天的事情,不是吗?”
听完这番劝诫,孟穗宁心中微微松动了些许。
但她也不敢托大直接答应,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挂断电话后,她挣扎着起身去卫生间冲了冲脸,神志清醒了大半。
几分钟后,林乐予敲门进来,拉着她也开始商量起这个项目的事情。
她靠坐在沙发上,目光沉沉地看着窗外,脑中纷乱不已。
这个项目是块大肥肉,京北沪上港澳几股势力都在抢,沪上四大家族之所以联合,就为了能稳稳吃下。
而据搜集到的情报,上面负责这个项目的,十有八九会是何织杳,何律言的亲姑姑。
如果能通过她搭上这条线,那确实会事半功倍。
沉思半晌,孟穗宁还是决定试一试。
不仅为了这个项目,也为了她的私心。
她还想找一个机会,再和何律言见一面。
第二十章
新婚第二天领完证后,何律言直接去了何氏集团总部,出任副总一职。
为了能让他尽早适应,何父把一手提拔的几个秘书助理都给他送来了。
他看了一整天的文件报告,总算把集团内部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等他回过神时,才发现天都黑了,已经是晚上八点,整栋楼只有他的房间还亮着。
他揉了揉疲惫的双眼,提着包下楼,刚走到地下车库,就看见了等在一旁的周凝初。
她怎么来了?
何律言并不清楚,走过去直接问了缘由。
“你今天不忙吗?”
周凝初轻轻笑了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今天是我们结婚第二天,按理来说,我应该还在放婚假。”
听到这话,再回想起上午从民政局出来,说要去公司后他露出来的表情,何律言总算明白了那个微妙的表情是何意思。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解释了两句。
“第一次结婚没什么经验,忘了这些事了。不过婚假蜜月什么的,应该是普通夫妻关心的吧,我们不过是商业联姻,应该不用庆祝吧?”
周凝初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了情绪,拉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要是忙,不庆祝也可以。只是我们毕竟结婚了,请大忙人一起用个晚餐,何总应该会答应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听得何律言也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
他欣然颔首,上了车。
这顿晚餐定在一家很有名的西餐厅里,正是饭点,两个人又来得有些迟,包厢都坐满了。
何律言也饿了,懒得再折腾,征得周凝初同意后,两个人便在大厅靠窗一角落座。
拿到菜单后,周凝初直接递到了他手上,然后介绍起了这家店的几道招牌菜。
在她的建议下,何律言点了四五道自己喜欢的,然后把菜单递到他手上。
周凝初却没有再点。
在何律言的印象里,前两次吃饭,他们两个人的口味好像并不相同。
因为看她拒绝后,他有些担心她吃不习惯,好心劝了两句。
“真不再点几道吗?我的口味可能有些奇怪,你不一定吃得惯。”
周凝初笑着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里闪着微光。
“既然是夫妻,以后每天都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你喜欢的我当然也要多尝试尝试,慢慢接受。”
“我们是结婚又不是卖身了,吃饭时挑各自喜欢的食物的权利还是有的,你不用考虑这么多,有什么话也可以直说,我们可以商量的。”
听见他说出这么一番话,周凝初微微有些怔忪。
她垂下眼,声音里带着浅浅的愉悦。
“什么都可以商量吗?”
何律言一脸泰然地点了点头。
“那不取消蜜月这件事,能商量吗?”
看着她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何律言还以为他要提什么要求呢。
结果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蜜月,一时让他有些意外。
“你很想去度蜜月吗?”
周凝初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温柔而和煦。
“为了这场婚礼忙了很久,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的,两家长辈也都希望我们能快速亲近起来,我觉得蜜月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你觉得呢?”
听着她这分外诚恳的语气,何律言已经准备好的那些借口都卡在了喉咙间。
平心而论,周凝初是一个很好的妻子,会处处尊重他的意见。
蜜月对他而言其实是可有可无的,他也不想为了这点小事拂了她的心意,便答应了。
得到肯定得答复后,周凝初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那等你先忙完这一阵,有时间了我再安排。”
第二十一章
孟穗宁在何氏集团楼下等了一天,才看到了何律言。
跟着他到了餐厅后,她也找个位置坐下,想找个机会和他单独见一面。
可一整晚,他都没有离开过座位,和周凝初有说有笑、互相夹菜的场面深深刺痛了他。
桌上的菜送上来两个小时,她一口也没动,眼神一直落在何律言那张笑意吟吟的脸上,手上的汤匙都捏弯了。
好不容易等到何律言起身去了卫生间,孟穗宁连忙跟了出去,在走廊里叫住了他。
“律言,你为什么会答应和周凝初结婚?”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何律言回过头,眼里闪过一丝讶然。
“没记错的话,我们已经分手了吧,我结不结婚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他这不以为意的语气让孟穗宁觉得自己被轻视了,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怒火。
“可何周两家的婚事一个多月前就定下了!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手,你就已经找好下家了?”
谭律言抱着手瞄了他一眼,语气依然淡淡的。
“是,我是一个月前就打算好要回京北结婚了。不过,你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能从七年前就预谋着要在苏御安二十八岁生日这天提分手了,我提前一个月给自己谋划出路,有错吗?”
几句话堵得孟穗宁哑口无言。
她握紧拳头,强咽下胸口涌动的不甘和悔恨,还要为自己辩解。
“我和他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只是认识这么多年,又有那么一个约定,所以才成了我心底的一个执念。我是想过要和你好好在一起的,在来京北的路上,我也准备好了要和你求婚,婚戒我都已经挑好了,律言,你能不能信我一次?”
看着她用一张深情款款的脸说出这些话,何律言只觉得好笑。
“是被他彻底拒绝了,才想起我这个备胎吧?可惜啊,我已经结婚了,孟穗宁,你还是拿着你的戒指去和苏御安求婚吧,说不定,他会答应呢?”
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听得孟穗宁越发痛苦。
她上前一步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他避开了。
“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我,从前是我糊涂,没有看清他这个人,直到那天生日宴之后,我才明白,这七年里我已经习惯有你陪在我身边了,我是真的想嫁你的。”
原先,何律言觉得他这个人虽然脚踏两只船,但还是有一丝真心的。
现在听完她说的这些话,他倒有些犯恶心了。
“你恨他不愿意接受你,恨他把你当备胎,你是不是觉得等了十几年,对他的一片深情天地可鉴,都快要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那你恨他的同时,有没有想过,你本质上和苏御安也没什么两样呢?他不答应你,钓着你,你心有不甘,又钓着我,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罢了,何必在我这儿演什么识人不清,悔不当初的戏码呢?”
顷刻间,孟穗宁脸上的血色都褪去了,只剩下一片苍白。
何律言根本不在乎她此时是什么心情,也不想和她在这儿继续纠缠了。
他再没看她一眼,转身往大厅里走去。
第二十二章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孟穗宁再克制不住,一把拉住了他。
她的耐心也到了底限,直接甩开她。
两个人拉扯间,头顶年老失修的吊灯吱呀一声掉了下来,直直往何律言头上砸去。
危险发生的瞬间,孟穗宁下意识地把他推到了一边。
砰的一声重响,几十斤重的铁质灯具砸在她的肩头,飞溅出一片鲜血。
被推到几米开外的何律言遇到刚好赶来的周凝初。
他忍不住回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里的孟穗宁。
她痛苦地蜷缩做一团,左手紧紧捂着鲜血直冒的右肩,整张脸因为疼痛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
闻声赶来的服务员纷纷上前查看孟穗宁的伤情,周凝初也皱着眉询问他有没有受伤。
确认他安然无恙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扶着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惊魂未定的何律言也没有想太多,靠着她一起下了楼。
看着两个人携手离开的背影,躺在地上的孟穗宁死死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却止不住喉间的哽咽之声。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回忆,全部都和何律言有关。
她胃病发作时,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还联系了很多医生,时刻关心她的病情。
她撞到墙上,手臂上磕出一片淤青时,他会立刻去煮几个鸡蛋给她轻揉,看过来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她夜里失眠,他也会强忍着困意,陪着她听各种轻音乐,还会熬一些助眠的汤羹端给她……
从前只要是和她有关的事,他样样都上心。
如今她为了救他伤成这样,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堂而皇之地和人离开了。
直到这一刻,孟穗宁才终于确信。
确信现在的何律言,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何律言了。
他不再视她为唯一。
也不再爱她了。
到家之后,何律言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他躺在沙发上,喝着送来的热茶,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幕还是有些心惊。
他正想和周凝初吐槽几句,一侧头却看见她提着医药箱蹲了下来。
他的眼神在自己身上上上下下扫了几遍,也没有看见任何伤口,便对她的这个动作愈发不解了。
何家的车在路上堵了,迟了半个小时才到场。
一推开门,何织杳就被等在门口闻风而动的有心之人团团围住了。
看见这么多人,何律言也不想趟这滩浑水,挽着周凝初避开人流进了门。
两个人本来就不是为了项目而来,便闲庭信步、优哉游哉地穿梭在大厅里,品鉴着美食和红酒。
站在二楼的孟穗宁端着一杯香槟,靠在栏杆上,一眼就看见了正和周凝初耳鬓私语的何律言。
“我没受伤,你拿医药箱过来干啥?”
周凝初没搭理他,只是轻轻指了指他的脚踝。
何律言顺着她的手势看过去,才发现脚后跟被玻璃碎片划破了一点皮。
她拿起棉签蘸了点酒精,语气格外温柔。
“可能会有点疼哦。”
这种小伤,平时何律言根本不会在意。
但看到她这么上心,他有点不好意思。
“这点小伤不用处理,没事的,别这么紧张。”
话虽这么说,酒精一碰到伤口,何律言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消毒完后,周凝初拿起创可贴贴在伤口上,叮嘱道。
“我一会儿让人送些防水的东西来,你这两天洗澡的时候带着,别让伤口沾水,出门就穿拖鞋吧。”
何律言从小离家跟着姑姑长大,回国后读了四年大学、谈了六年恋爱,都是一个人在外,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为他这么操心一点小伤口。
他有点不知所措,想缓和一下气氛,就开了个小玩笑。
“不用那么麻烦啦,说不定等你东西送过来,伤口早好了。”
第二十三章
周凝初抬起头,直直地看着他,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今天你受伤也是因为我没注意好,我有责任。伤口肯定会疼,我不想你受了惊吓后,身体还难受,所以才会这么啰嗦。多注意点总是好的,你就听我一次吧,律言。”
不知是因为她语气太真诚,还是因为他自己心里有点愧疚,何律言心里像被拨动了一下,有点慌。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低下头,微微点了点头。
周凝初提着医药箱离开后,何律言接到了林乐予打来的电话。
“何律言,你怎么这么绝情啊?穗宁为了救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你都不来看她一眼?”
听着她毫无来由的指责,何律言也不想被她泼脏水,冷笑了一声。
“要不是她一直缠着我不放,吊灯根本砸不到我,她受伤完全是自找的,这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不管怎么说,她当时还是推开了你,你一点旧情都不念了?”
何律言简直佩服她颠倒黑白的能力。
他懒得再跟她废话,一眼看到腿上的创可贴,直接撒了个谎。
“我倒想去看她,可我腿上也受伤了,现在出不了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林乐予清了清嗓子,提出了新要求。
“来不了就算了,但人情总要还的。听说一个月后是‘云道’项目的立项晚宴,你让秘书送几张邀请函过来,这事就算了了。”
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何律言嗤笑两声,随口就答应了。
挂断电话后,他给姑姑发了几条消息,问了问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然后让她帮忙送几张邀请函过来。
接下来几天,不管何律言做什么,周凝初都跟着他。
一开始,他还劝她去忙自己的事,但都被她用婚假这个理由顶了回来。
渐渐地,他发现只要有周凝初在身边,工作上遇到问题,她总能及时提建议,他也慢慢习惯了她的存在。
在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两人很快就变得熟悉起来。
深夜他要加班时,周凝初会带着电脑陪在旁边,安静地做自己的事。
至于每天上下班,不管刮风下雨还是下雪,她都会准时接送,从未迟到过。
偶尔她有事出门,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他,把事情、地点和回来的时间说得很清楚。
休息时,她还会陪他出去约会,带他去逛逛,见识了许多新奇有趣的地方和小玩意儿。
半个月后的春节,周家和何家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过个团圆年。
两家人十几口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聊天,话题总是离不开刚结婚不久的小两口。
何母看着坐在身边的这对璧人,满脸欣慰地说:
“律言这倔脾气,跟他姑姑一模一样。毕业后我让他回京北,他死活不肯,非要一个人在外面闯荡。哎,我拿他真没办法。凝初啊,他要是哪里做得不好,你可得多担待。”
母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吐槽自己,何律言有些不乐意,正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周凝初把剥好的橘子递到他手上,笑着开口:
“妈,您这话可重了。律言哪里是倔呢?我觉得他很独立,也很有主见。他和姑姑一起,一定能撑起何家的未来。我还要多向他学习,不能拖他后腿。”
她刚说完,周家人也跟着夸赞起来,把何母夸得合不拢嘴。
何母笑着拉起何律言的手,语气里满是开心:
“只要你们俩过得好,我们这些长辈就放心了。要是能早点有个孩子,那就更开心了。”
第二十四章
何母这句话一出口,何律言吓得连橘子都拿不住了,橘子直接滚到了地上。
周围的长辈们听见后也跟着起哄,他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周凝初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连忙找个借口,带他去了花园。
冬天的冷风一吹,他的脸才慢慢恢复正常。
但因为刚才那个有点尴尬的话题,他还是有些不自在,眼神四处乱飘,不敢看周凝初。
看着他这副样子,周凝初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主动转移了话题:
“明天那个晚宴,你也要去吗?”
“去啊,孟穗宁的邀请函是我发出去的,我得去盯着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那还有多余的邀请函吗?也给我一张呗。”
听到这话,何律言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她。
“这个项目还不错,但你和大姐不是在忙元川那边的事吗?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想着来探探风声?”
周凝初知道他是在开玩笑,飞快地眨了眨眼睛回应:
“当然不是对项目感兴趣,只是过年这几天没啥事,想跟你一起去转转。”
何律言明白了她的意思,想起手头只剩一张邀请函,便拉着她下楼去找姑姑。
“云道”项目的晚宴在京北最大的酒店举行。
晚上七点,项目负责人走上台,宣布晚宴正式开始。
这一个月,她想了好多事情。
何律言已经对她彻底死心了,他是何家人,娶的还是周凝初,这俩家族都不是她能轻易得罪的。
所以她一直逼着自己放下过去,接受现实。
但就算做了这么多心理准备,看到他们俩在自己面前这么亲昵,她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窝火,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旁边的苏御安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何律言,眼睛也是一亮,拉着许思凌就往楼下走。
林乐予见状,也赶紧拉上孟穗宁跟了过去。
四个人穿过人群,走到何律言面前,只有许思凌认识周凝初,抢先打招呼。
“三小姐,好久不见,听说你最近刚结婚,恭喜恭喜。”
周凝初虽然不太喜欢孟林两人,但在这场合还是保持了风度,微微点头回应。
“谢谢。”
这话一说完,场面又尴尬起来。
许思凌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给苏御安使了个眼色,他马上走上前,朝着何律言挥挥手。
“律言哥,还记得我吗?咱们俩两个月前见过一面。”
第二十五章
面对他的热情,何律言微微一笑。
“苏先生,好久不见。”
听到他的声音,孟穗宁才抬起头,正好对上他冷淡的目光。
他挤出一丝笑容,声音低沉而沙哑。
“律言,好久不见,听说你那天受伤了,现在好些了吗?”
“多亏你关心,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这充满深意的语气让孟穗宁心里一紧,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
她忍不住想解释,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周凝初打断了。
“我和律言陪姑姑来参加晚宴,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思凌你。新年期间,你们不远千里来京北,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话,林乐予赶紧碰了碰许思凌的手,示意她抓住机会。
“我们几家对‘云道’项目挺感兴趣的,所以来看看。听说律言的姑姑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不知道凝初能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我们引荐一下?”
周凝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了何律言一眼,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两人眼神交流后,何律言慢悠悠地开口。
“我和凝初倒是想帮忙,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姑姑现在特别忙,怕是抽不出时间。”
三个人对视一眼,也明白了这是拒绝的意思。为了避免得罪人,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只有孟穗宁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着何律言,欲言又止。
何律言不想理她,拉着周凝初就走。
孟穗宁却像丢了魂一样跟在他们身后,从大厅跟到二楼,又一路跟到了花园。
直到周围没人了,周凝初才停下脚步,转过身,冷着脸看着孟穗宁。
“孟女士一直跟着我们,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孟穗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不合适,连忙道歉。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有点糊涂,认不清路。”
听到这个蹩脚的借口,周凝初轻笑几声,语气却冷冰冰的。
“一时糊涂也就算了,可别一直犯糊涂。律言心地善良,但我跟孟家可没什么交情,别提什么旧情了。”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让孟穗宁心里一沉。她知道,以周家的势力,只要周凝初随便说几句,孟家说不定就完蛋了。孟穗宁不敢拿家族冒险,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转身回到大厅。
还没进门,她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林乐予的声音格外刺耳。
“何总,您的侄子和我们也有些交情,您就给个面子,喝我们敬的这杯酒吧?”
虽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这句话,孟穗宁就知道事情不妙,连忙冲了进去。
刚穿过人群,还没来得及开口道歉,她就看到何织杳拿起电话叫了保安。
一时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其他宾客纷纷幸灾乐祸地看着那四个脸色惨白的人。
被冒犯的何织杳一脸冷峻,毫不留情地当众宣布。
“今天是‘云道’项目的立项晚宴,不是走后门的地方。大家既然能收到邀请函,就请认真听一会儿的发布会,别学他们走歪门邪道。不然被赶出去,可别怪我不给面子!”
第二十六章
十几名保安押着四个人离开的时候,何律言正好带着周凝初回来。
夫妻俩在门口停了下来,远远地望了一会儿,然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
大厅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看来项目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挑事的人被赶走了,何律言也不想再待在这儿,拉着周凝初说要回家。
周凝初一向顺着他的意,给何织杳发了条消息,就开车离开了。
这几天夫妻俩一直住在老宅,家里的佣人都回去过节了,家里冷冷清清的。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看了部电影,快到凌晨的时候,何律言突然想吃汤圆。
过节又这么晚,附近的店铺外卖都停了,他看着手机上“无法配送”几个字,叹了口气。
看着他一脸失落的样子,周凝初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起身走进厨房,从柜子里翻出一袋面粉。
看到她的动作,何律言好奇地凑了过去,眼睛里满是惊喜。
“你会做汤圆啊?”
周凝初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他也想试试,便拿了两个围裙,给他套上一个。
“不会,现学呗,应该不难。”
何律言觉得挺有道理,赶紧打开手机。
两个人对着教程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勉强揉出两个形状不一的汤圆,一个大一个小。
水烧开后,何律言想下汤圆,周凝初怕他烫着,赶紧接过盘子,让他去拿两个碗。
家里没有酒酿,她就放了点红糖进去调味。
等两碗汤圆端出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
何律言用勺子舀起碗里最大的那个汤圆,在她面前炫耀了一番。
“最大的这个归我,看来今年我要走好运咯。”
周凝初笑着看着他,拿起扇子帮他把汤圆扇凉。
他咬了一口,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周凝初笑着问:
“不好吃吗?”
何律言眼珠子转了几圈,拼命点头,然后把勺子伸到她面前,怂恿着:
“特别好吃,你要不要试试?”
周凝初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揉的这个汤圆根本没煮熟。
但她毫不犹豫地低下头,把剩下的半个汤圆吃了。
看到她上当,何律言差点憋不住笑,赶紧抬手捂住脸。
“好吃吧!”
他语气里满是调侃,但周凝初却露出惊艳的表情,竖起大拇指。
“好吃,甜甜的,糯糯的,很对我的口味。”
说话时,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让何律言有点摸不透她是不是在说谎。
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味觉,直接放下汤勺,坐到她腿上,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想撬开她的嘴。
周凝初直接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
等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撬开她的嘴,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明明是生的,你骗我吧?”
“当然。”
得知自己被耍了,何律言心有不甘,追着她要挠痒痒。
两个人打打闹闹,从沙发上滚了下来,一起跌在地毯上。
脸贴着脸,鼻尖对着鼻尖,空气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起来。
近在咫尺,他甚至能听到她胸腔里传来的怦怦心跳声。
何律言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理智告诉他应该放开她,但他就是不想松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个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贴在一起的皮肤温度也在迅速上升。
周凝初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他长长的睫毛,然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沉默也是一种暗示。
何律言懂这个道理,俯下身,轻轻凑到她耳边。
“可以吗?”
听到他轻声的询问,周凝初感觉心跳都要停了,只觉得浑身发热,微微点了点头。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他抱在怀里。
唇齿相接,两个人的呼吸终于交融在一起。
而这个夜晚,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