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团长怎么也没想到,只是默认儿子叫情人妈妈,再见妻子竟是15年后
发布时间:2025-07-09 16:34 浏览量:5
第1章
1980年,国家科研考古队。
"领导,我想申请参加楼兰考古项目的名额。"孟如心攥紧手中的申请表,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办公室主任扶了扶眼镜,语气里带着几分劝阻:"小孟啊,你家里有丈夫孩子,真能狠下心抛下他们?再说你丈夫赵团长疼你疼得紧,舍得放你走?"
孟如心抿唇轻笑,眼底却泛起难以掩饰的悲凉:"国家建设重于泰山,何况他们父子现在有人照料。我……"话音未落,喉头已泛起酸涩。
所有人都艳羡她与年少有为的赵怀洲团长的姻缘。青梅竹马定下娃娃亲,他像护着稀世珍宝般守了她二十余年。从牙牙学语时追着喊"媳妇",到军装笔挺时单膝跪地求婚,这个男人始终将她捧在掌心。
十二年前赵怀洲赴美留学,临行前在机场将她箍进怀里:"等我回来就娶你。"她便守着这句空诺,从桃李年华熬到三十岁。他归国当日便捧着钻戒登门,信守承诺将她娶作赵太太。
为照顾家庭,她辞去考古队的工作,在灶台前熬白了鬓角。生产时盆骨开裂大出血,他跪在产房外哭得像个孩子,握着她的手说:"如心,你是赵家的功臣,我这辈子定不负你。"
婚后他将工资悉数上交,逢年过节鲜花礼物从未缺席,与女同事保持三丈距离。为救她断过两根肋骨,放弃深造机会守在身边。那些滚烫的誓言仿佛还在耳畔,此刻却像锋利的刀刃,将心脏剜得鲜血淋漓。
"如心啊,你男人对你真是没得说!"同事的赞叹犹在耳边回响。可当宋荷这个名字突然闯入生活,所有笃定都成了笑话。
昨天是他们的六周年结婚纪念日。她守着亲手烤制的蛋糕等到深夜,最终看着奶油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形状。而她的丈夫,此刻正搂着归国的小师妹在欢迎会上红着眼眶。
她亲眼见他将传家宝的翡翠耳环别进宋荷耳垂,在虎口纹下与她相同的朱砂痣。那些温柔的耳语穿过嘈杂人群刺进耳膜:"当年要不是你闹脾气回国,我怎会娶她?每次碰她都觉恶心……"
第2章
通过零星对话的拼凑,她逐渐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宋荷是赵怀洲留学时的恋人,两人本要订婚,却因赌气分开。那些她以为的深情,不过是责任堆砌的假象。
推开家门时,厨房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赵怀洲系着褪色的格子围裙颠勺,身后穿藕荷色连衣裙的女子正替他系带。六岁的儿子赵铮铮坐在小马扎上剥虾,红彤彤的小手捧着虾肉:"宋老师吃。"
"怎么突然请家庭教师?"她强压着喉头的哽咽,看着儿子眼中闪烁的雀跃。这孩子向来难哄,此刻却乖巧地依在宋荷怀里。
赵怀洲端着菜盘转身,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铮铮外语跟不上,小荷以后每周来三次。"他摆好碗筷,将第一筷菜夹进宋荷碗里,"尝尝,像不像当年在导师家吃的味道?"
宋荷掩唇轻笑,眼角泛起娇羞的红:"师哥还记着那年把糖当盐的糗事呢?"赵怀洲无奈地摇头,眼底却盛满宠溺:"你呀,专挑我短处说。"
赵铮铮突然扯住宋荷的裙摆:"爸爸和宋老师以前有什么好玩的事?"宋荷抱起孩子,胸前的翡翠耳环在灯光下流转:"等你长大,老师慢慢讲给你听。"
孟如心站在玄关,看着这个温馨得刺眼的画面。结婚六年,赵怀洲从未踏进厨房半步,此刻却为旁人洗手作羹汤。儿子剥虾时弄红的手指,他连句关心都没有,却记得宋荷不能吃太咸。
"嫂子别介意,我不请自来……"宋荷捧着茶杯走近,指尖刚要触到她的挎包,孟如心已侧身避开。女人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转瞬又化作楚楚可怜:"师哥说您大度,定不会计较。"
赵怀洲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声音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急切:"小荷难得来家里,你带铮铮去洗手。"他全程没有分给妻子半分目光,仿佛她只是这个家的透明摆设。
孟如心转身走进书房,身后传来赵铮铮奶声奶气的追问:"宋老师,你以后都住我们家好不好?"孩子天真的童音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她打开台灯,翻开积灰的考古笔记。泛黄的纸页间,赵怀洲的笔迹与她的研究记录交错——那些他声称"加班"的夜晚,原来都在陪另一个女人重温旧梦。
窗外暮色渐浓,笔尖在"楼兰古国"四个字上洇出墨团。孟如心突然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原来十二年的等待,换来的不过是一场精心编排的骗局。
第3章
为祖国的文明事业奉献一生,是她此生最执着的信念。
可不知怎的,眼前突然模糊,视线里的一切都变得朦胧。
她攥紧衣角,最终还是匆忙拭去眼角的湿意。
或许这样反而更好,等她离开后。
往后他们三人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孟如心径直越过自己走进房间,赵怀洲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他跟进去,尽量放软语气:"孟如心,该吃饭了。"
没有回应。他加重了些语调:"大家都在外面吃饭,你摆什么脸色?小荷是我师妹,你连个笑脸都不肯给?"
他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可现在却为了宋荷……
赵怀洲眼眸幽深如潭。
孟如心望向他的瞬间,仿佛望进了一口千年寒井。
十年光阴,他的目光投向自己时,永远带着若有若无的防备。
心底泛起一阵钝痛,像被钝刀子割肉般的痛楚,缓慢却致命。
不过她没有发作,只是平静点头:"知道了,收拾好东西就出去。"
她没有生气?
总觉得她今日外出归来后,整个人都变了,态度冷得像换了个人。
往日她总是一进门就满面笑容地系上围裙,问他们父子想吃什么。
可此刻即便撞见这样的场景,她竟也无动于衷。
"我就是想让你出来吃饭,不是故意说重话。你知道宋荷是我在国外最要好的朋友,对吧?"
他抿了抿唇,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孟如心别开视线,不愿与他对视:"我记得,没生气。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啊,想起来了,过两天就是小荷的生日,你也要去。"
"嗯。"
孟如心闷声应道。
说来讽刺,她竟从未尝过赵怀洲亲手做的饭。
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唯独少了她的。
孟如心自顾自取了双筷子坐下。
"这是糖醋带鱼,小心刺。"
赵怀洲格外殷勤,用筷子仔细挑去鱼刺,将鱼肉夹到宋荷碗里。
宋荷水汪汪的眼睛望着他:"谢谢师哥,这次总算没把糖当盐,味道真好。真羡慕嫂子能天天吃你做的饭。"
"你是第一个尝到我手艺的人,偷着乐吧。"他难得露出笑意,眼底泛着宠溺。
"宋老师,我保证哦,连我都没吃过爸爸做的饭呢。"赵铮铮把带鱼塞进嘴里,眼睛瞪得圆圆的:"好吃!比妈妈做的好吃多了,妈妈做的太淡,没味道。还是爸爸做的好吃。"
孟如心握筷的手顿住了。
做菜清淡是因为孩子牙齿不好,吃甜食容易牙疼。
所以每次做菜她都严格控制糖量,自诩是为孩子健康着想。
原来在儿子眼里,这竟成了"不好吃"的证明。
"嫂子也辛苦,给我们做了这么多年饭,来,多吃点呀。今天师哥特意下厨呢。"
宋荷将刚才赵怀洲夹给她的鱼肉,又转夹到孟如心碗里。
可这动作落在孟如心眼里,却格外刺眼。
"你别管她,她自己会吃。你多吃点,看你瘦的,在国外那么久都没吃上好的,这次回来我多给你补补。"
赵怀洲每说一句,赵铮铮就跟着补一句,像极了刻意讨好宋荷的模样。
"就是就是,宋老师太瘦了,不像妈妈……"孩子突然顿住,歪着脑袋天真道:"妈妈肚子大大的还下垂,上面好多丑丑的疤痕,好吓人。"
这些伤疤哪个不是为了生他留下的印记?
孟如心只觉呼吸一滞,仿佛有把尖刀捅进心口。
"赵铮铮!你胡说什么!"她重重放下筷子,声音发颤。
孩子吓得直往宋荷怀里钻,宋荷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赵怀洲立刻挡在儿子面前,脸色阴沉:"他只是个孩子,你吼他做什么?心直口快而已。"
孟如心指节发白:"赵铮铮,跟妈妈道歉!妈妈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能说别人隐私!"
孩子把脸埋进宋荷怀里,哭声越来越大:"妈妈坏!妈妈凶!我不喜欢妈妈了!我要宋老师当我妈妈!"
第4章
孟如心脸色煞白,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赵铮铮,跟妈妈道歉,不能说这种没礼貌的话知道吗?妈妈之前怎么教你的?"
孩子哭得喘不过气,完全不理会她。
哭声反而越来越大,像是要盖过她的声音。
"孟如心!"赵怀洲猛地拽住她手臂,眼底满是不耐:"他是你儿子,你对他这么凶干什么?你看现在他都不想要你这个妈妈了,就不能改改你的脾气?"
"是他做错了!"孟如心声音发颤,她自认在教育孩子上从未松懈。
可今天这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她所有期待。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竟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你情绪太不稳定了!"赵怀洲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铮铮的学习由小荷辅导,你负责做饭就行。小荷是老师,在教育方面肯定比你强。"
赵铮铮趴在宋荷肩头,得意地冲她做鬼脸。
"我就喜欢温柔的宋老师,妈妈每次都凶巴巴的,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玩……还总罚我写作业。"
"乖铮铮不怕,宋老师在呢。"宋荷轻抚孩子后背,目光挑衅地看向孟如心。
看着维护宋荷的丈夫和儿子,孟如心突然觉得筋疲力尽。
原来这些年的付出,始终没能走进他们的心。
她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那些愤怒与委屈突然就散了。
既然赵铮铮想要宋荷当妈妈,那就如他所愿吧。
若宋荷真能照顾好他,也算成全。
只是此刻,她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无力。
晚饭后宋荷起身欲走,赵铮铮突然抱住她的腿:"宋老师别走!"
"乖,老师晚上要回家的。"宋荷面露难色,目光却飘向赵怀洲。
"不要嘛!我要和宋老师一起睡!"孩子死死拽住她衣角。
赵怀洲抱来一床被子:"就留下吧,孩子难得这么喜欢你,明早一起送他上学。"
宋荷假意推辞:"这……嫂子会不会介意?"
孟如心望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轻笑出声。
原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只有自己像个局外人。
她转身收拾碗筷,水声哗啦掩盖了所有情绪。
既然他们想留,那就留吧。
反正这个家,早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宋荷伸出手,试图拉住孟如心的手腕。孟如心却像被触了逆鳞,几乎察觉不到地避开,心底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厌恶。
"好啊,那就留宿吧,天色确实不早了。"孟如心没多说什么,抱起自己的被子径直走向客房。赵怀洲望着她的背影,眉心微微蹙起——平日里她总黏着自己还不够,今天怎么突然抱着被子去客房?难道是又生气了?
"你要去哪儿?"见孟如心转身要走,赵怀洲开口问道。
"这两天所里有些事务要处理,我可能会忙到很晚,怕打扰你休息。"孟如心头也不回地答。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个家庭主妇罢了。"赵怀洲脱口而出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慢,全然没顾及孟如心泛红的眼圈。他从前只听她提过在单位做过文职,却从未深入了解过;后来结了婚,她便辞了职专心在家,再没出去工作过。
孟如心的眼神瞬间黯了下去,没再回应他。等赵怀洲回过神时,她早已抱着被子走远了。父子俩倒像商量好了似的,一个忙着给宋荷倒洗脚水,一个张罗着准备夜宵,屋里顿时热闹起来。
"宋阿姨当我妈妈好不好?我想要这么温柔的妈妈。"赵铮铮拽着宋荷的衣角,一口一个"宋荷妈妈"叫得亲热。
"那要看你妈妈同不同意呀。"宋荷笑着看向赵怀洲。
"只要我和爸爸同意就行,她的意见才不重要,妈妈没什么文化,肯定教不好我。"赵铮铮仰起小脸,说得理直气壮。赵怀洲站在一旁,始终没制止。
"小孩子说话,你别介意。"宋荷假意劝道。
"行啊。"孟如心垂下眼,心里清楚这孩子的话正合赵怀洲心意,所以他才不反驳。
孟如心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转身便钻进小屋里埋头研究历史文献与考察资料。关于楼兰的神秘面纱,她一直想亲手揭开。这一次,她要让所有人都领略楼兰的风采。次日清晨,赵怀洲起得格外早,在厨房忙活着做西式早餐牛排。
"嫂子,过来一起吃呀,诶呀——"宋荷突然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这都是我跟师哥在国外习惯吃的,嫂子肯定吃不惯。"牛排静静摆在盘里,显然没她的份儿。孟如心淡淡点头:"那你们吃。"
赵怀洲帮孩子整理好书包,随口吩咐道:"今天我跟小荷送孩子上学,你把家里打扫干净,碗筷也收拾了。"一连三日,宋荷都大大方方住进家里。每日清晨,她跟着赵怀洲送孩子上学,放学后又一起回学校授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不明就里的路人羡慕他们夫妻感情深厚,一道送孩子上学。赵铮铮更是骄傲地扬起下巴,当众承认:"我的宋荷妈妈长得漂亮又温柔,她最好了!"宋荷娇羞地抿嘴笑,赵怀洲站在一旁,始终没多解释什么。
而孟如心在家待了七天有余,整日马不停蹄地补课,翻阅与楼兰相关的历史资料。沉浸在历史知识的海洋里,她仿佛重获新生——时间不多了,她必须在出发前做好所有准备。
第5章
赵怀洲与宋荷的感情愈发亲密,甚至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整日里早出晚归,形影不离。偶尔赵怀洲会来哄她,顺手在路边摘朵花递给她,让她多体谅宋荷,说宋荷如今孤苦无依,没了亲人,只能依靠他。他总说为她着想,可怎么就没想过,她如今也只有他一个亲人了呢?
从前她收到这些小物件,总会开心得不行。可现在,她只把那些随手摘的花扔进垃圾桶。夜里,宋荷突然敲响孟如心的房门。
"嫂子这几天总把自己关在屋里,我问你话也爱答不理的,是不是不喜欢我呀?"宋荷笑着从掌心托出一个挂件,"嫂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孟如心转头看去,宋荷掌心躺着个蓝色鲸鱼吊坠。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赵怀洲婚前日日戴在身上的物件,婚后连睡觉都贴身藏着,宝贝得跟命似的。她曾以为这吊坠是残缺的,只有半块,如今才明白其中缘由——当年她不过轻轻碰了下,就被他厉声斥责。原来宋荷才是他心里最重的人。
宋荷将两块吊坠拼在一起,完整的鲸鱼形状便显现出来:"这是我们在学校时就定下的信物,他说等我回国就娶我,可因为你,我们才没能在一起!"
宋荷脸上的笑意突然褪去,怒气涌上眉梢:"你知不知道他有多爱我?他为我下厨,帮我争取留校名额,给我买各种首饰衣服,这些他给你做过吗?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导师都说过要当我们的证婚人。你拿什么跟我比?我是海外名校毕业生,你不过是个没文化的家庭主妇,整天就知道做饭带孩子!"
"他给你写过九百九十九封情书吗?为你的事上过心吗?他在国外时每天给我写信,说我是他灵魂的知己,是他心底的归处。你和他根本聊不到一块儿,哪来的爱情?"
孟如心垂眸沉默片刻。宋荷说得没错,他确实从未对自己如此上心。结婚时她头脑一热,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哄得答应了婚事。连婚纱都是自己掏钱买的,可笑的是,她还穿着那件廉价粉色婚纱就进了赵家大门。没有婚礼,没有鞭炮,他说自己不喜欢张扬,于是结婚前一天家里连片红纸都没贴。她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有爱,日子总能过好,所以从未计较过这些。可如今才明白,不是她不计较,是他根本没放在心上。
"说完了?"孟如心声音冷得像冰。
"没说完!你一个农村出身、没文化的女人凭什么嫁给师哥?你根本配不上他!等着吧,我会把你拥有的一切都抢过来。"她瞪着眼睛,眼底满是不甘,全然没了往日的温柔,"连你儿子都不喜欢你,你现在一无所有,多可怜啊。乖乖给我让出位置吧。"
孟如心刚要开口说"好",想着以后这父子俩就麻烦她多照顾了——反正她本就要离开的。这时赵怀洲突然敲门进来。方才还怒火中烧的孟如心瞬间换上柔弱模样,哭着扑进他怀里:"师哥……"
赵怀洲立刻将她护在身后,瞪着孟如心质问:"你对她做了什么?小荷哪里惹你了,哭成这样?"
宋荷抽噎着举起吊坠:"师哥……这个还给你,我不要了。"
"本来就是你的,不要什么不要?"
"嫂子会生气……她刚才骂我,说我不该住在这里,插足你们的感情……是我不好,太没分寸了。"
"你没错!要不是她,我们早在一起了,你根本不是第三者,别哭了,乖。"他心疼地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得像对待珍宝。赵怀洲向来偏袒宋荷,孟如心早该习惯的。
"要哭出去哭,别打扰我休息。还有你——"她指着宋荷,声音发颤,"自己做的饭自己洗碗,我没义务帮你洗给别人做的饭。"
赵怀洲气得点头:"你简直不可理喻!都是当妈的人了,还为这些小事吃醋?我怎么不知道你变得这么刻薄了?"字字如刀,扎得孟如心心口发疼。
第6章
学校的李主任慌慌张张地敲响了家门。
孟如心瞬间面无血色。
"李主任,您说什么?"
"唉呀,方才放学时分,孩子说有人来接便自行离校,我不放心特来查看,谁料竟不在家中。你们究竟是谁负责接孩子的?"
李主任急得直跺脚。
宋荷立刻攥紧赵怀洲的手臂:"师哥,我明明跟铮铮说让嫂子来接的,会不会是嫂子忘了?"
"你何时同我说过要我去接赵铮铮?"
"我清晨出门前分明交代过的,嫂子怎能这般冤枉人?"
宋荷的声音渐渐带上了哽咽。
孟如心无心与她纠缠,夺门而出。
她绕着校园狂奔两圈,声嘶力竭地呼喊:"铮铮!你在哪儿?回答妈妈……"
喉间泛起血腥味仍不肯停歇。
这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啊。
若真有个三长两短……
她不敢再想,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铮铮,快出来!"
"妈妈在这儿……"
邻里街坊纷纷举着火把加入搜寻队伍。
孟如心心如油煎。
三队人马举着火把找到夜幕低垂。
"都怨你!让你接孩子却置之不理,如今孩子走失你倒心安理得?"
赵怀洲铁青着脸戟指怒目。
孟如心置若罔闻,继续扯着沙哑的嗓子呼唤。
直到在东郊暗巷找到蜷缩的身影。
赵铮铮捂着腮帮子抽泣不止。
孟如心刚要伸手,宋荷已抢先一步:"铮铮不怕,阿姨抱抱。"
男孩肿着核桃般的眼睛,却执拗地往宋荷怀里钻。
孟如心如坠冰窟。
她怔怔望着这个陌生的孩子。
甚至怀疑是否当年抱错了婴孩。
"瞧瞧!若你准时接人,孩子会不要你抱吗?你配当母亲吗?"
"那又是谁给他吃那么多糖导致蛀牙?你说我不尽责,难道你就尽责了?我警告过多少次别让孩子吃甜食!"
向来温婉的妻子竟在众人面前驳了面子,赵怀洲恼羞成怒。
"赵铮铮,你来说!宋老师有没有让你等妈妈来接?这些糖是谁给的?"
男孩在两个女人间瑟缩,最终小声道:"宋老师说……让我在校门口等妈妈,我一直等不到……就自己往家走……"
"那糖呢?谁给的?"
"是……是妈妈……"
细若蚊蚋的回答让孟如心如遭雷击。
赵铮铮像受惊的鹌鹑般往宋荷身后躲藏。
宋荷佯装愠怒:"嫂子,就算再生气也不能拿孩子出气啊,他何其无辜?我清晨特意叮嘱过你今日要接铮铮,师哥忙着备课……"
人证物证俱在,孟如心百口莫辩。
"孟如心!你的心肠怎这般狠毒?若非及时发现,孩子丢了你这辈子能安心?小孩又不会撒谎!"
赵怀洲的斥责如暴雨般砸来。
孟如心木然立在原地。
第7章
她喉头滚动数次,竭力放柔声音:"铮铮……你告诉妈妈,真的让妈妈来接你了吗?妈妈真的给你糖吃了?"
赵铮铮突然爆发哭声,死死搂住宋荷的脖颈。
"你吓着孩子了!泼妇!"
赵怀洲劈手将孟如心推倒在地。
她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尾椎传来钻心剧痛。
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却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四周窃窃私语如潮水涌来。
曾被众人艳羡的孟如心,此刻只剩怜悯目光。
她蜷缩着捂住脸颊,狼狈抬头望向赵怀洲。
那双曾让她沉醉的眼眸里,此刻只剩厌恶。
心碎成齑粉,随风飘散。
"造孽啊!这是你发妻!你护着外人……"
"不就没接孩子吗?犯得着动手?"
"好孩子别怕,到婶子这儿来。人家姑娘为你熬到二十五才成亲,你就不能多疼疼?"
邻家大婶实在看不下去。
赵怀洲最恨被人拿婚事说教,顿时涨红了脸:"别道德绑架!她如愿嫁给我就该知足!要不是她死缠烂打,何至于受这些委屈?是我给她好日子过,否则她还在乡下喝西北风!"
字字如刀,剜心蚀骨。
孟如心呼吸困难,指尖深深抠进泥地。
王婶子搀起她时,发现掌心血肉模糊。
"孟如心,你往后少教坏孩子!"
赵怀洲抱起赵铮铮,宋荷紧随其后。
三人背影刺得她眼眶生疼。
委屈如潮水漫过鼻腔,她却强撑着扯出笑纹:"我没事……让大家操心了,不过是场误会。"
"你呀!人都骑到脖子上还笑!再这样孩子都要被抢走了!"
王婶子恨铁不成钢。
那就都拿去吧,孟如心心想。
反正我也不想要了。
就让宋荷替我守着这个家,说不定日子更红火。
本就是我鸠占鹊巢,如今物归原主也好。
她挺直脊背往家走,步履愈发坚定。
只剩最后一日了。
赵怀洲回家时,见孟如心正对着铜镜上药。
镜中倒映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他忽然没来由地心慌,总觉得妻子眼中有什么永远消失了。
想要道歉的话在喉间打转,终究化作一声冷哼。
大丈夫岂能向妇人低头?
日子不就这么过么,她总会原谅的。
"师哥……嫂子定是气坏了,我今晚搬出去住吧,都是我不好,该我去道歉的。"
宋荷抽泣着扯他衣袖。
赵怀洲长叹一声:"你不用理她,不给点教训愈发无法无天,平日太惯着她了。"
赵铮铮偷偷从门缝探出脑袋,又迅速缩了回去。
第8章
他匆匆瞥了赵怀洲一眼,终究没再提自己牙疼的事。
待孟如心踏进家门时,屋内已是一片寂静。她蹑手蹑脚推开房门,月光从窗棂斜斜漏进来,照见床上隆起的被褥。赵怀洲的鼾声混着赵铮铮均匀的呼吸,像两把钝锯割着夜色的寂静。
她径直走向衣柜,指尖抚过叠得整整齐齐的冬衣。赵铮铮打小就畏寒,每年入冬总要裹得像个棉球。今年冬天,往后每个冬天,这孩子都只能自己过了。
抽屉里还躺着半盒没拆封的雪花膏,是上个月托人从省城捎回来的。孟如心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最终没舍得用,连同那些泛黄的照片一起塞进行李箱。照片里的小糯米团子渐渐抽条,会哭会笑会说话,如今竟学会胳膊肘往外拐,甜甜地管别人叫"妈妈"。
"妈妈。"
房门吱呀一声,赵铮铮抱着小熊站在门框边,睡衣领口还沾着饼干屑。孟如心正在叠衣服的手顿了顿,没抬头。
"什么事?"
"我能和你一起睡吗?"小家伙把皱巴巴的被子往床上一扔,绒毛粘在孟如心刚擦过的柜面上。她弯腰拾起被子,细致地抚平褶皱,又轻轻放回他怀里:"不能。"
"妈妈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要气你..."赵铮铮绞着睡衣带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就是怕爸爸骂宋老师,宋老师以后不跟我玩了。但是不管我做什么,妈妈都会原谅我的对不对?"他挤出个讨好的笑,往孟如心身边蹭。
孟如心往后退了半步。为什么这孩子总能如此笃定?就像赵怀洲总以为她永远会在原地等,就像他们父子总认为宋荷比她重要千百倍。
"赵铮铮,你说自己长大了,要学会独立。"她声音很轻,却像根细针扎进空气里,"如果你实在害怕,就让宋荷来陪你。"
"坏妈妈!我都道歉了你还不原谅我!"赵铮铮突然爆发,抓起被子狠狠砸在地上,小熊滚到墙角,"我再也不要你这个妈妈了!"
孟如心望着那扇砰然合上的房门,苦笑着抹了把脸。原来这孩子根本不是来道歉的。
她打开最底层的抽屉,积灰的铁盒里塞满信封。拆开最上面那封,赵怀洲的笔迹跃入眼帘:"自重逢那刻起,我那颗沉寂多年的心又鲜活起来..."最新一封的日期是三天前,墨迹还未全干。
"如心啊,东西都收拾妥当没?明早天不亮就得出发。"王婶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都准备好了。"孟如心应着,喉头突然发紧。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了"鲜活滚烫"四个字。
"准备好什么?"赵怀洲推门而入,恰好听见最后半句。他最近总觉着孟如心不对劲——不做饭,不洗衣,连他换下的衬衫堆在竹篮里三天都没动过。
孟如心慌忙挂断电话:"明早要去镇上帮王婶子晒笋干。"
"敷个热鸡蛋吧,别留淤青。"赵怀洲从兜里掏出温热的鸡蛋,语气软了几分,"是我太冲动,咱们日子还得过。宋荷真的可怜,没我撑腰会被欺负的。"
孟如心抬头看他,曾经让她心跳的眼神里,如今只剩下一潭死水:"好。"
"我就喜欢你这样明事理。"赵怀洲松了口气,转身时又想起什么,"对了,明早走之前给宋荷熬点小米粥,她胃不好,要熬得稠稠的。"
第9章
天蒙蒙亮时,赵怀洲就醒了。他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看见自己还攥着宋荷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回。
厨房飘来熟悉的粥香,他套上外套往外走。灶台上摆着三碗粥,虾仁和瑶柱在粥面若隐若现,正是他昨晚随口提过的做法。
"孟如心?"他喊了两声,忽然想起昨晚的对话。雾气漫进窗户,在他眼镜片上凝成白霜。他摘下眼镜哈气擦拭,心想等会得提醒她多穿件外套。
"怀洲。"宋荷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发丝扫过他脖颈,"我昨晚做了噩梦..."
赵怀洲身体一僵,不着痕迹地挣开:"孩子还在呢。"
宋荷咬着嘴唇,声音带着哭腔:"可是她不在啊..."
"宋荷。"赵怀洲转过身,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她大清早就起来给你熬粥了,喝口热乎的吧。"
送完赵铮铮上学,两人推着自行车往学校走。晨雾未散,路边的野菊沾满露珠。赵怀洲突然听见背后传来细碎的议论声。
"瞧瞧,赵老师为了个小三打老婆。"
"孟如心多好的人啊,去年还帮我收过麦子..."
"要我说就是太软和,换作我早挠花那狐狸精的脸!"
赵怀洲感觉后背像爬满了蚂蚁,自行车把手捏得咯吱响。宋荷加快脚步想挽他胳膊,却被他侧身躲开。
"怀洲,你等等我呀。"宋荷小跑着追上,妆容精致的脸上浮起红晕。
赵怀洲头也不回:"我先去教室准备教案。"自行车的链条声在雾中格外清脆,像一串破碎的叹息。
孟如心提着布包走出巷口时,正好看见赵怀洲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她最后望了眼二楼的窗户,赵铮铮的小熊还孤零零躺在墙角。
"出发吧。"她坐上拖拉机,证件在兜里硌着大腿。晨风卷起她的碎发,露出眼角未干的泪痕。
拖拉机轰鸣着驶向远方,卷起的尘土渐渐覆盖了来时的脚印。
他向来最要面子。哪里能够容忍别人这么说他。
可是今天这事儿还就一直发酵着,甚至愈演愈烈。
隔壁班的主任也过来问他这件事。
“诶,赵老师,听说你昨天维护小师妹跟媳妇吵架了?回去没好好哄哄她?光让小孟受委屈可不行啊。”
“是是,昨天有些冲动了,还不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诶,都是男人,我懂得,只不过啊,这表面功夫你还得做好不是么,你要维护外面的也要顾好家里的啊。”
主任挤眉弄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说什么呢!什么家里外面的,你什么意思,我跟宋荷之间是清白的。”
赵怀洲被气的站了起来,嗓门也吼得声音大了些。
主任被这一吼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他愣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
“装什么装啊,占了便宜还卖乖,谁不知道你们俩的那点破事,颠来覆去的都要说烂了,什么狗屁校友情,不就是王八绿豆看对眼了,还在这里装清高呢,别转头媳妇跑了都不知道。”
主任淬了一口,小拇指勾着所剩无几的头发,气的脸都红了。
男人哪个愿意这些事情被戳破。
赵怀洲刚想要反驳回去,可是这主任好歹也算是自己的上级。
不该得罪的。
他只能硬生生的把自己的怒火吞下去,
主任冷哼了一声,自己回到了座位上。
赵怀洲坐了下来准备教案。
他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加深沉了,一整天他的情绪都有些莫名的不稳定。
第10章
主任的那最后一句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总觉得孟如心不是去了镇上买东西那么简单。
所以晚上下班的时候,他走得比平时都快。
路上刚好遇到王婶子。
他连忙喊着。
王婶子看着他,脸上也不大好:“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孟如心不是跟您去镇上了吗?回来了吗?”
“孟如心?”王婶子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没有的事情啊。她没跟我出去,我今天也没去镇上,你糊涂了吧说什么呢。”
王婶子白了他一眼,随后离开了。
赵怀洲有些手脚发凉。
他想先回家看看,可是又想起赵铮铮还没有放学、
“师哥,怎么了?晚上我们一起去戏剧团看戏吧,最近我拿了两张票。”宋荷走到他面前。
赵怀洲哪里还有心思看什么戏剧。
“你帮我去带赵铮铮回来,我要回家一趟,麻烦了。”
“诶,师哥!”宋荷刚想要委屈的跟他说今天在学校遭受到的白眼,可是赵怀洲一阵风一样就跑开了,也不知道他着急什么。
赵怀洲几乎是飞奔回家的。
“孟如心!”
孟如心在他脑子里面转了一天,他这一整天都没有心情干任何事情。
孟如心为什么要骗他说跟王婶子去镇上了。
她今天到底去干什么了。
为什么要瞒着自己。
这种担忧丝毫没有受到缓解。
喊了三遍孟如心的名字都没有听到回应,他觉得有些奇怪。
急匆匆推开家门,还是没有看到孟如心。
家里所有的摆设都是早上出门前的样子,连碗筷的位置都没有换过。
没有人洗碗。
也没有人扫地拖地。
她一整天都不在家!
她能去哪里?
赵怀洲将房间里每一处地方全都找过了,却发现根本没有一点踪影。
赵怀洲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屋内一片寂静,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神焦急而迷茫,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他开始在房间里四处寻找,从客厅到卧室,再到厨房和卫生间,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有放过。他的动作越来越急促,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呼唤着孟如心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和自己的回声。
赵怀洲停下了脚步,深呼吸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在跟孟如心说完话以后她有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孟如心都没有说。
她的眼睛没有像之前那般闪烁着光,高兴地看他,只是很暗淡很暗淡。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即将发生。
赵怀洲当时并没有多想,甚至都没有看她。
也没重点关注她的情绪。
她肯定是因为昨晚那件事情生气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莫名其妙的失踪,她之前从来都不会这么任性的,肯定是因为昨天那巴掌太重了。
又或许是因为....最近他跟宋荷走的太近了,孟如心吃醋了。
现在,赵怀洲感到一阵自责和焦虑。
他责怪自己没有注意到孟如心的不同寻常,没有追问她的去向。
他昨天就应该再哄哄她,说不定就不会生气了。
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斑驳地洒在木地板上。
赵怀洲站在孟如心的房间门口,目光呆滞地望着那些衣物和书籍。
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房间,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烙铁之上。
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觉得她的失踪不是偶然。
他开始翻找,从衣柜到床底,从书桌到梳妆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他的手指在孟如心的物品间穿梭,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触摸着她的气息,却又一次次落空。
那些厚重的书记每一章每一页都似乎被翻看过上百遍。
她最近都在做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些考古的书晦涩难懂,可是每一页她都做了细致的批注,她似乎根本就不是没有文化的农村人。
她也认字。
可他每次说孟如心是没有文化的女人的时候她也从来不反驳。
她到底还有多少是自己不知道的。
难不成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她吗?
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第11章
“孟如心,你到底去哪了?”赵怀洲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颤抖。
赵怀洲的眼神变得愈发焦急,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他转身回到房间,继续寻找。
桌子上只有一本日记,他连忙翻看孟如心的日记本,希望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但是,日记本上的内容都是些日常琐事,没有任何关于她去向的记载。
只是最后一页还是七天前写得了。
都是一些碎碎念,写他们父子俩的事情。
“铮铮最近有些感冒,饮食要清淡。医生说他牙齿不大好,再吃甜食可能就要蛀牙了....”
“父子俩说爱吃我做的海鲜瑶柱粥,我特意向王婶子请教学了的....”
“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给怀洲做了蛋糕。”
赵怀洲感到一阵无力,他坐在床边,双手抱头。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孟如心离开前的画面。
她微微垂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明天跟王婶子去镇上。”
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回来。
往日里要跟王婶子去镇上采集的时候她都是很高兴的,脸上也洋溢笑容,有的时候还会很期待的跟他说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出去玩。
那种天真烂漫的期待也曾让他觉得孟如心没见过什么世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赵怀洲的心越来越沉。他起身,走出房门,来到客厅。
家里的一切依旧井然有序,只是少了孟如心的身影,显得格外冷清。
赵怀洲挂断电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但他能感觉到,孟如心的失踪并非偶然。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孟如心的照片发呆。
照片中的她笑得那么灿烂,而他的心却如同被掏空一般。
夜幕降临,赵怀洲的心却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上,那是他和孟如心一起结婚时拍摄的照片。
画面中的他们笑得如此灿烂,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的幸福。
然而现在,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了。
“她昨天还在这里。”赵怀洲自言自语道,“她还在厨房里做饭,她还给孩子整理了床铺,甚至给我们都做了早饭,看着不像是生气了......”
他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里面还残留着孟如心做的饭菜的味道。
每一个盒子都包装的好好的,甚至还写了标签。
赵铮铮的午饭。
赵铮铮的饭后水果....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张便签纸上,上面写着:“记得帮赵铮铮带午饭。”还是三天前写的了。
赵怀洲记得那天他忘记了这件事,孟如心也并没有责怪他。
她不像往常一样生气了。
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如果换做是以前早就跟他生气了。
“儿子的午饭多重要啊,你怎么能忘记带呢,铮铮肚子饿了怎么办?你这个做父亲的好歹上点心行不行。”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情绪稳定,什么也不在意。
这些事情他统统都没有察觉得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宋荷身上,渐渐的忘记了她。
泪水不自觉地从赵怀洲的眼角滑落。
他意识到,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日常琐事,正是他们之间最珍贵的回忆。
而现在,就连这些回忆正在一点点离他而去。
“孟如心!孟如心你在哪里?”
“啪嗒”一声,门开了。
听到动静的赵怀洲连忙扑到门口去将人抱住。
他说话的语气里都沾染上了不自觉的慌张。
“孟如心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吓死我了.....我为我昨天的事情道歉,你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怀里的人动作一僵,一言不发。
赵怀洲这才察觉出来不对劲。
自己抱着的哪里是孟如心,分明是宋荷。
第12章
他连忙推开。
宋荷眼里满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她颤抖着肩膀眼眶通红:“师哥....你。”
赵铮铮大叫了一声,随后甩开书包跑进房间了。
“爸爸!妈妈呢?”
赵怀洲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也很头疼。
“妈妈呢?我不要宋老师接我放学了,我要妈妈接我!”
宋荷为难无助的看着赵怀洲。
“师哥....铮铮不喜欢我了。他说学校里好多人在传我俩的关系,他被同学嘲笑,还被老师教育了一顿,现在都不愿意理我。师哥....呜呜呜你刚刚为什么在喊她的名字?”
赵铮铮拉着被角委屈的撇撇嘴,又跑过来拽着他衣角:“爸爸!妈妈在哪里?妈妈呢?”
赵怀洲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他现在哪里有空管得了这些。
两个人几乎吵得他头痛。
“都别说话了!我去出去找孟如心,孟如心还没回来。宋荷你先回家吧。”
赵怀洲略过宋荷跑了出去。
宋荷眼神怨毒,却很快就隐藏了起来。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袄,双手插进口袋,焦急地来回走动。
他决定报警,但在准备出门的那一刻,他又犹豫了。
他害怕警方会认为他是在无理取闹,毕竟孟如心只是离开了几个小时而已。
最终,赵怀洲还是决定先自己找找看。
他来到了附近的杂货店,小卖部和电影院,这些都是孟如心常去的地方。
但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没有找到孟如心的踪影。
夜色渐浓,甚至开始冒起了大雪,赵怀洲的心情也越发沉重。
赵怀洲心中一紧,他知道一个地方,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也是他们经常散步的地方。
说不定她会在那!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匆匆朝那个方向跑去。
夜色更深了,赵怀洲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很长。
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自责。
如果今晚找不到孟如心,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没有她的世界。
赵怀洲加快了脚步,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可是散步的地方也没有人。
他走过每一个角落,查看每一个可能藏人的地方,但都没有孟如心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赵怀洲的心也越来越沉。
赵怀洲的脚步在寂静的小路上显得格外沉重。
他穿过一条条熟悉的街道,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勾起他和孟如心的回忆。
那些过往的时光如今成了刺心的痛,每一次回想都让他的心更加沉重。
每次孟如心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的牵着孟如心的手,孟如心说这是她每天最幸福的时刻。
她那么喜欢自己,怎么会忍心离开。
不可能的,她绝对不可能离开自己。
走着走着,他来到了中心广场。
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白天总是人来人往,但现在却异常冷清。
赵怀洲站在广场中央,四周的灯光昏黄而微弱,仿佛连光明都在为他的失落感到悲哀。
“孟如心,你在哪里?”赵怀洲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的心逐渐被绝望填满,但他没有放弃,继续向前寻找。
他浑身都冻僵了,可还是找不到孟如心。
“孟如心!孟如心.....我求求你了,出来吧,你别故意躲着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无论他喊再多遍孟如心的名字,都没有人回应他了。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依旧还是没有人影。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里满是绝望。
这可怎么办?
孟如心是真的不见了,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家里静悄悄的。
儿子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宋荷也不在。
他紧紧闭了闭眼睛。
看来明天真的要麻烦大家伙帮忙找一找了。
他走进客卧,想寻找一些新的线索。
赵怀洲在书桌前,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心中涌动着一丝莫名的不安。
他原本只是想整理一下杂乱无章的书房,却无意间拉开了抽屉。
这个抽屉,孟如心总是上锁,每次他问起,她都只是笑笑,说是女人总有一些小秘密。
赵怀洲尊重她,也就没有多问。
然而今天,抽屉意外地被留在外面。
钥匙就放在抽屉的小盒子上,仿佛是故意要让他发现里面的秘密。
他的心跳加速,手有些颤抖地握住钥匙。
插入锁孔,轻轻一转。
抽屉“咔嚓”一声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让他愣住了,抽屉里整齐地摆放着一封封信件。
封上的字迹熟悉得让人心痛,那是他多年前写给宋荷的情书。
每一封信都被精心保存,仿佛是珍贵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