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做梦也没想到,他在包厢内一句“只是妹妹”让他永失所爱

发布时间:2025-07-10 19:30  浏览量:2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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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淮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刺眼的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宿醉的后头疼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皱着眉,揉了揉眉心,下意识看向床头的方向,那里果然放着一碗醒酒汤,

不知想到了什么,惊喜冲上大脑,他掀开被子冲出房间,目标明确朝着厨房而去,

瓷器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他推开门,一个名字便脱口而出,“蔓蔓?!”

那人的动作顿时僵住,但很快就又恢复了自然,她回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淮颂?你醒啦,床头放了醒酒汤,你喝了吗?嗯……算了,那碗应该凉了,我重新给你盛一碗吧。”

说着她又转身重新盛了一碗醒酒汤出来,笑着递了过来。

段淮颂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才接了过来,

“怎么样?”见他接了过去,宋皎皎眼中带着点期盼,问道。

一大碗醒酒汤入喉,头疼的感觉的确缓解了些许,只是他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太对,

和从前他喝多了酒时闻蔓给他煮的醒酒汤不同。

想到闻蔓这个名字,他又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挺好的。”

话音落下,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就在宋皎皎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你爸妈应该回国了吧?”

他问得突然,宋皎皎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就先点了点头,“他们三天前就回国了。”

直到下一秒,她就听见他说,“之前说你家里没人,才让你住了进来,既然你爸妈回来了,那你今天就搬回去吧,待会儿我叫人送你回去。”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去看她的反应。

“淮颂!”

只可惜宋皎皎并没有就这样放他离开的打算,见他甚至不愿回头,干脆自己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淮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我走吗?”

她神色慌张,下意识手中就收紧了力气,感受着手腕中传来的力度,段淮颂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他抽出自己的手腕,声音中也多了几分不耐,“从一开始你就不该过来。”

这话说的太过绝情,也太过冷漠,以至于话音落下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

不过眨眼,段淮颂就看到宋皎皎红了眼眶,

“对……对不起,不必送了,我这就离开!”

第十三章

她抹着泪转身就跑,段淮颂下意识想要挽留,却又在伸出手的瞬间停住了的动作。

他这是在干什么?

眼看着宋皎皎的身影渐渐远去,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就这样吧,他也觉得他该好好想一想,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三年后。

京市机场。

飞机在天空留下一道白色的尾气,很快便盘旋着准备降落,拥挤吵闹的候机大厅里,闻蔓穿着一身轻薄的衬衫套裙,在周围裹得严严实实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拖着沉重的行李箱顺着人流走出机场,口中还不断嘟嘟囔囔着,“今年京市在夏天居然这样冷,得快点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才行……”

身旁的男人听见她的话,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早说了今年格外冷,你偏不信,这下老实了吧?”

外套裹挟着他的体温将她完完全全的包裹住,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沉默了下来。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她且先忍他一会儿。

楚行之顺手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快步朝外走去,走了没几步,闻蔓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去趟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儿。”

说罢,她转身朝着那边走去。

再出来的时候,闻蔓就发现外面多了一个人,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倚靠在墙边,像是在等人。

她也没有多想,只随意看了一眼便准备社会实现直接离开,谁知才刚有动作,那人却忽然动了。

他转身,露出了那张她无比熟悉的脸。

是段淮颂。

“果然是你。”段淮颂看着闻蔓,眼中还带着些她看不懂的情绪,他也没有靠近,只是牢牢挡在她的面前,让她没办法直接离开。

沉默半晌后,他才又开了口,“刚才我看见有个人急匆匆过来,很是熟悉,就过来看了看。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闻蔓其实不太明白他将自己拦在这里是为了什么,但听到他的问题,犹豫片刻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挺好的。”

这一点,闻蔓倒是没有撒谎。

当年她独自一人去到A国,人生地不熟,再加上带的钱也不多,最开始的时候,的确说得上一句艰难。

但好在她遇到了楚行之。

他算是她的房东,也是后来她的知己兼男友。

说来很巧,在她最为工作与住所发愁的时候,楚行之就那样出现了。

他也是华人,早年跟着父亲一起出了国来到了A国,经过几年的打拼,还有了一家属于自己的诊所。

闻蔓本只是想要借住一段时间,再三向他保证等她找到了工作就会立马搬出去,是过了几天后,他们意外聊起故乡,才发现他们还是同乡。

甚至,他其实还是她的学长,比她大了三届,只是后来楚行之跟着父亲出了国,而闻蔓为了照顾段淮颂,也自愿放弃了继续钻研。

否则,或许早在国内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认识了。

但缘分一事就是如此巧妙,他们错过了第一次相识,却又在A国再次相遇,他还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伸出了援手,给了他一个住所。

再后来,闻蔓也成了那间诊所里的心理医生。

因着楚行之的关系,她在诊所里拥有着极高的话语权与自由度,在她因为照顾段淮颂与社会脱节而不够自信的时候,也是他一点一点鼓励着她勇敢迈出了第一步。

再后来,他们相识,相知,相爱。

第十四章

段淮颂看着不知想起了什么而嘴角噙起浅浅笑容的闻蔓,心中情绪不断翻涌,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上前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段淮颂很高,比闻蔓足足高了一个头,此刻站在她的面前,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了起来,他抬手,像是想要触碰她,最后却又只能怯懦的放了下去。

“蔓蔓,对不起。”

这句道歉迟来了三年,但他又总忍不住去想,只是三年而已,总好过一辈子再不见。

没头没尾的一句道歉,让闻蔓也不由愣了愣,

“什么?”她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问完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闻蔓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为了当初的哪件事道歉,便沉默了下来。

对面,段淮颂却已经解释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妈会逼你走,我没想过要让你走……”

他的话还没说完,闻蔓却先摇了摇头,打断了他的话。

“夫人没有逼我走,她只是刚好在我本就要离开的时候提出了让我离开而已。”

这话一出,段淮颂只觉得心中更痛。

闻蔓离开的这几年里,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尤其是在得知她的离开也有段母的手笔之后。

他总忍不住会去期待,闻蔓不是自愿离开的,而是被迫。

他也想过若他日重逢会是怎样的一个场景,她会不会很开心,亦或是还在跟他赌气?

但他唯独没有想过,闻蔓会是自愿离开,甚至在见面时也如此冷淡,就仿佛他只是一个曾经认识的,无关紧要的人。

心脏猛的抽痛起来,他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又总觉得呼吸积压在了喉咙,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她竟那样绝情,绝情到多年未见,她甚至不愿意编一个谎话来骗骗他。

可若是让他就这样放弃,段淮颂心中的那个小人却又疯狂地叫嚣着不甘心,他在说不该是这样的,至少她不该如此冷漠。

“当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蔓蔓,对不起,当时是我太过狭隘,总觉得你见过了我太多狼狈的样子,我没办法面对你,那时的我太过年轻,太过幼稚,把面子当成了一切,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东西……”

说着说着,他眼尾竟也已经泛起了些许红意,还不等闻蔓回话,她就已经再次开了口,

“还有,我后来才知道自己曾经冤枉过你那么多次,对不起,是我太过狂妄自大,总以为自己见到的就是真实,如果不是后来……”

若不是后来,他说让人送宋皎皎回家,她却自己一个人跑走了,无奈之下,他只能让人去帮她收拾行李,却没想到这一收拾就发现了她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毒药购买记录和用剩下的毒药,

他这才知道,原来闻蔓真的没有给宋皎皎下毒。

也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后来他才又去查了拍卖会的监控,他才发现自己到底错怪了闻蔓多少次。

只可惜真相来的太晚,他一直没能当面亲口跟她说声抱歉,如今他终于等到了机会,可她好像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闻蔓的确不怎么在意了。

真相到来得太晚,她也早就过了在意真相的时候了。

如今一句轻飘飘的道歉有什么用呢?他没办法把自己曾经受到过的伤害返还回去,毕竟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闻蔓也不想因为一时的痛苦,就让自己永远陷入了进去。

“段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该走了,我男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第十五章

男朋友这三个字一出,段淮颂瞬间变觉得像是有一道惊雷朝着他轰然劈下,震得他耳畔翁鸣声不断作响。

“你……有男朋友了?”

像是不明白他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剧烈,闻蔓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她的男朋友也并非拿不出手,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才又看向段淮颂,

“对了,这次我们回来就是为了筹办婚礼,但之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如果你要来参加的话,非常欢迎。”

她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一道声音便由远及近叫着她的名字,她抬头去看,果然就看到了楚行之。

“蔓蔓,你去个洗手间怎么去这么久?我在外面等你等得花都快谢了……”话说到一半,楚行之终于注意到了一旁的段淮颂,眸光里闪过几分诧异,“蔓蔓,这是?”

“他是段氏集团的总裁段淮颂,就是是我给你说过的,资助我上学的段家人。”闻蔓没有装作与他互不相识,大大方方给两人做起了自我介绍,顿了顿,又转头看向段淮颂,“他叫楚行之,是我的男朋友。”

简简单单的一句介绍,却刺痛了段淮颂两次,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从闻蔓口中听到自己,只是作为曾经资助过她的段家人的身份,

而那个楚行之,更是将他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打破了。

在楚行之出现之前,他还能安慰自己,或许闻蔓口中的男友只是因为和他赌气才随便找的借口,但楚行之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再自欺欺人了。

无论是从闻蔓下意识靠近楚行之的举动,还是从她介绍时将他放在于更为尊敬,而把楚行之放在更亲近的位置上的举动,都能看得出来,就算他们不是男女朋友,也绝对关系匪浅。

“段总,久仰大名。”听到段淮颂的名字,楚行之微眯了眯眼,他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从前他只听闻蔓提起过,她出生在一个贫苦的小镇,父母重男轻女,甚至来不及等她初中毕业就要将她带走嫁人。

幸好那时遇到了段家夫妇,他们将她解救于水火,还一路资助着她上了大学。

那时他不曾想过这个资助过闻蔓的段家就是段氏集团的段家,所以也不曾把那个傻兮兮无怨无悔照顾了因为意外瘫痪的段氏集团继承人多年,最后却被用过即丢,再也没有出现过的那个贫困生联系在一起。

他看着段淮颂眼中的惊诧与痛苦,不过转瞬就猜出了此刻段淮颂的心中所想。

半晌,见段淮颂还没有反应,他就忽然笑了笑,朝段淮颂伸出了手。

“说起来,还要感谢割总割爱。”

这声道谢却是真心的,毕竟,如果不是段淮颂和段家不懂珍惜,以那时为了逃出原生家庭寒窗苦读十余载的闻蔓,就愿意为了照顾段淮颂,就毫不犹豫选择了放弃唾手可得的事业去照顾段淮颂来看,

哪怕那时的段淮颂只随口说一句我会娶你,或许这一切都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两人之间的氛围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闻蔓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随意打了个招呼,就带着楚行之先行离开了。

直到带着人走远后,闻蔓才有些怪异的看了楚行之一眼,“你今天很奇怪。”

他故作不解,打着哈哈问道:“奇怪?哪里奇怪?你看错了吧。”

行李箱的滑轮滚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响声,闻蔓稍一细想,就猜到了这个怪异感从何而来,顿是有些好笑。

“你跟他吃什么醋?”见她是真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这下子,楚行之就更不满意了。

“他和他的家人那么对你,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怪他们吗?”

第十六章

闻蔓是真的不怪。

毕竟再怎么说,若是没有段家,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闻蔓,或许早在初中的时候,她就真的被父母拉了回去,就因为对方给了一笔他们无法拒绝的彩礼,而被迫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甚至没有见过面的老男人。

是段家救了她一命,当初做的那些不过就是报恩而已。

她也的确对段淮颂动过心,当初段母说想要她做儿媳妇的时候,她也并非没有过欢喜,包括后来听到段淮颂那番只把她当做妹妹的话,她也确确实实的痛苦过。

可那一切,早就在段淮颂划清与她的关系时,被她一同埋葬在了过去。

“我只是把他们当做恩人而已。”

两人边走边说,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身影一直跟在了他们的身后,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然后在听到这一句后,彻底僵在了原地。

只是恩人而已。

段淮颂忽然就想起了三年前,朋友为了庆祝他恢复健康筹办了一场宴会,宴会上,他们说起闻蔓这么多年以来对她的照顾,

“如今段哥完全恢复了,蔓蔓也算是苦尽甘来了,终于等到曙光了。”

“段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她啊?”

听到这句话,他但脸色却突然冷了下来,“别胡说,我只是把她当妹妹而已。”

如今再想想,他说出那句话后没多久,闻蔓就推门走了进来,想来,也是听到了那句话的。

当时的他只觉得瘫痪那几年的时光衬得他太过落魄,也太过狼狈,

他觉得他该是耀眼的天之骄子,是被所有人所仰望的存在,是不该存在任何污点的。

所以他极力回避着瘫痪的那段时间,也故意疏离和那段时间密不可分的闻蔓。

他自大的想着,只要他记得那份恩情,给她足够的钱,给她足够的尊容,闻蔓就该感恩戴德的接受。

那时的他随口说出一句话,从来没有想过那句话落在她的耳中会有多么扎心,

直到此刻,她听到了如此雷同的另一句。

我只是把他们当恩人而已。

这怎么不算一报还一报呢?

他苦笑着低头,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个方形丝绒礼盒,随着啪嗒一声轻响,盒子里的东西也完全显露了出来。

是一枚钻戒,中间镶嵌着一颗5克拉的粉钻旁边还用碎钻拼凑出了两个字母,

“X&S”

他小心翼翼的将钻戒取了出来,用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点凸起,

段淮颂和闻蔓。

那是他自从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意后,就专门请人定做的求婚戒指。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闻蔓,所以时时刻刻将它带在了身上,期盼着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将它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他终于等到了重逢,这枚戒指,却连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闻蔓和楚行之的结婚请柬是在三天后送到段氏集团的,送到时,恰好谭瀚舟几人也在。

助理拿着请柬上楼时,推门进去时,就只看见了谭瀚舟几人,先是愣了会才把请柬递了过去,请他们代为转交。

看着那张红色的请柬,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打开看了一眼。

还在心底劝了自己一句,

“没关系,只是一张请柬而已,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

但拆开看见里面的那个名字时,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闻蔓?

是他们想的那个闻蔓吗?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传来,“都围在这干嘛呢?”

第十七章

段淮颂一出来就看见几人都围在办公桌旁交头接耳,顿时皱起了眉,

突然在背后响起的声音将几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将东西往身后一藏,讪讪笑着,“没什么没什么……”

话音还未落下,谭瀚舟便感觉手中一空,

回头去看的时候,果不其然就看见手中请柬已经不见了踪影,再一看,段淮颂手中多出来的那抹红色,可不就是他们一直藏着的请柬?

还不等他们阻止,段淮颂就已经翻开了请柬,看到了上面的两个名字,

闻蔓,楚行之。

再一看请柬上的结婚日期,十月二十一日。

他抿了抿唇,没说话,可在场所有人都不自觉打了个颤,感觉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明显心情不佳了起来。

“那个……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见他这样,其他人也不敢多待,纷纷找了借口先一步离开,走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谭瀚舟一个人,

下一秒,他就看见段淮颂手中又多出了一个小盒子。

这不是谭瀚舟都一次看到这个戒指盒,这三年里他时不时就能看见段淮颂拿出来摩挲,像是在怀念某个人一样。

而那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蔓蔓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看着那张请柬,总觉得有些奇怪。

沉默了许久之后,段淮颂苦笑一声,才闷着声音回了一句,“三天前,我在机场见到了她。”

闻言,谭瀚舟却瞪大了眼。

三天前见到,三天后就送来了请柬,这要撇清关系的态度属实太过明显,顿了顿,他才又开口问道,“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怎么会……”

话还没有说完,段淮颂就先一步摇了摇头,“她说,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结婚。”

这话一出,谭瀚舟就也沉默了。

他几次欲言又止,到了最后,却又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还能说些什么呢?总归是当初的段淮颂自己伤了闻蔓的心。

只是再提起时,多少还是会有些遗憾。

毕竟那时,他们所有人都以为闻蔓会和段淮颂在一起,那时候他们也都能看得出来,闻蔓是喜欢段淮颂的。

若是不喜欢,她又怎么可能能够忍受那时脾气差到了极致的段淮颂?

可就在这个时候,段淮颂却像是突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闻蔓喜欢的人本来就是他,她本来就该是他的才对。

谁知他这话一出,从前都觉得他们应该在一起的谭瀚舟却愣了愣,半晌才眼神复杂地看向他,问道:“你这又是何必?”

当初不懂得珍惜,如今闻蔓都已经要和别人结婚了,在去纠结放不放手又有什么意义呢?

“没有什么何必不何必,我喜欢她,就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

谭瀚舟也被她这话吓了一跳,还想再劝,“可她都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你不愿意又能怎么办呢?

后半句话到底还是被他咽了回去,可段淮颂却像是看出了他的未尽之语,却仍然不甚在意,反而还笑了笑,“那又如何,我能让她爱上我一次,就能让她爱上我第二次。”

见劝不动,谭瀚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

“算了,随你吧。”

但他知道,段淮颂大概不会成功。

或许他还不曾发现,闻蔓是个认定了死理就不会回头的人,一如当初她决定去照顾瘫痪的段淮颂,不论被他怎么打骂驱赶,她都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也如同后来他痊愈,当她发现自己被排斥的那一刻起,她就在悄悄计划着离开,然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他们所有人的世界里。

或许总有些人,要等撞了南墙,才会知道已经失去的人或者物,是哪怕后悔,也再找不回来的了。

直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段淮颂将戒指从戒指盒里拿了出来,他看着戒指上的那个代表闻蔓的那个字母,轻轻抚摸着,低声呢喃,

“蔓蔓,我绝对不会就这样放弃的……”

第十八章

另一边,闻蔓还对这一切毫无所知。

回国举办婚礼其实是楚父的提议,楚父虽然如今已经定居国外,但楚家的老人都还在国内,想着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也许久没见孙儿了,再加上他们的朋友也都在国内,最后就还是将婚礼的地址定在了国内。

筹办婚礼事件很麻烦很耗费时间的事情,婚期定得急,这段时间他们需要处理的事情也很多,每天东奔西走,跑得她焦头烂额,根本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事情,直接将段淮颂这个人都抛在了脑后,

可她没想到,她忘记了段淮颂,段淮颂却没有忘记她,甚至还直接找到了她的面前。

再一次被堵在卫生间门口的时候,闻蔓只觉得有些心累,

她不过就是这一次独自出门没有和楚行之一起,就被他找到了空子,看来以后再京市的这段时间,若非必要,不能再独自出行了。

“有什么事吗?”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闻蔓先开了口。

段淮颂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像是再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那样的目光太过赤裸,以至于她没忍住皱了皱眉,

正要开口的时候,就见他抬起了手,下一瞬,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闻蔓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无比眼熟的房间里。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身,下意识要拿自己的手机时却摸了个空,还不等她细想,敲门的声音就适时响起,她沉默着没有应声,不过门外的人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就径直开了门。

见到是段淮颂的那一刻,她心里竟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蔓蔓,要不要吃点东西?”

见她醒来,他也不曾问起她刚刚没有回应的事情,反而笑得一脸温柔,将手中的饭菜在一旁的桌上放好,“我想着这个时间你应该也醒了,这么久没吃东西,应该也饿了,我就拿了些吃的过来。”

闻蔓又看了段淮颂几眼,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也会做这些,

感受到确实有些饿了,她也没有一直跟他纠缠,干脆地接过了碗筷吃了起来。

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配合,段淮颂见她真的一言不发的开始吃了起来还愣了愣,随即便又笑了起来,“看来蔓蔓适应得很快,不枉我特意将去搜集你以前用过的那些东西,把房间装扮成了你从前在时的布置。”

听到这话,闻蔓愣了愣。

她四下打量起周围的装潢摆设,就愕然发现,这间房间就是三年前她住过的那间房间。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的胸膛中翻涌,沉默了片刻后,她才看向段淮颂,问道,

“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里,又为什么要费心思把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他仍旧坐在不远不近的位置,嘴角的笑意始终未曾落下,

听到她的问题,他下意识抿了抿唇,半晌,他从怀里拿出了那个从不离身的戒指盒。

“因为我喜欢你,蔓蔓,我做不到就这样看着你离开我。”他取出戒指推到她的面前,声音很轻很淡,却带着她无法忽视的情意,

“蔓蔓,不要嫁给他好不好?在我最狼狈的那段时间里,只有你一直义无反顾陪伴着我,鼓励着我走出来,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不在乎你,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我不能没有你,所以蔓蔓,别离开我,别不要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他面上已经带上了几分忐忑与不安。

闻蔓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能见到这幅表情的段淮颂,可听着他说的话,她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

喜欢?这叫什么迟来的喜欢?

在闻蔓的认知里,喜欢一个人是隐藏不住的,哪怕当时没有发觉自己的情意,潜意识也会下意识去维护她,保护她。

第十九章

正如当初她喜欢段淮颂的时候,她听到段淮颂因为车祸瘫痪而一蹶不振,就义无反顾的去到了他的身边,哪怕那时的他脾气暴躁阴晴不定,对她非打即骂,她也从没有想过退缩。

也如同后来楚行之对她,是即便她一再拒绝退缩,他也仍旧一如既往,坚持不懈,直到最后用真情打动了她。

可闻蔓和段淮颂相处时,从来没有体会到过那种感觉。

哪怕是在他快要痊愈的后期,他对她的态度从最初的恶劣逐渐变为平缓,但也仅仅只是平和了一些而已。

“那宋小姐呢?”闻蔓垂眸敛去自己眸中的情绪,声音平静,

他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伤心,听到这句话,眼中的惊喜却更加明显了些,“蔓蔓,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不喜欢宋皎皎。”

“自从我知道是他自己摔下楼梯,给自己下毒陷害你之后,我就让她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从此以后京市都不会再有宋家的踪影。”

“我也知道,从前的事情是我辜负了你,但那时我只是太过执着于她曾经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抛弃我,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初恋,我风光无限二十余年,不论是学业亦或是公司的合作,我鲜少会有做错选择的时候。”

“可偏偏,她算一个。我总想向她证明,当年的事情是她做错了,亦或者是抹去她抛弃过我的污点,证明我没有选错人,可是蔓蔓,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可以不在意那些事情,我可以只要你,蔓蔓,我知道从前是我伤了你的心,我可如今已经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满眼哀戚与祈求,盼望着她哪怕能点点头,至少不要拒绝。

可闻蔓看着他,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听见她说,“段淮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总是脾气很坏,喜欢对朋友亲家人发脾气,他的爸爸就递给了他一块木板和一些钉子,告诉他以后生气了,就在木板上钉一棵钉子。”

“小男孩听进去了,每次生气的时候都会在木板上钉一颗钉子,直到许久之后,小男孩的爸爸把小男孩带到了那块木板前,让小男孩把所有的钉子都拔出来,所有的钉子都被拔了出来,木板上却也永远都留下了钉子钉过的痕迹。”

“段淮颂,你和我之间就如同男孩和那块木板,有些事情做过了就是做过了,不是你说忘掉就能忘掉的,那些痕迹会永远留存,无法磨灭。”

故事说完,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段淮颂当然知道这些,他只是不愿意就这样放手而已,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他也希望闻蔓能够放下过去的一切,和他重新开始。

“能把我的手机还给我吗?”许久之后,还是闻蔓率先打破了沉默,可一开口,就让他直接慌了神。

他匆忙站起身来,开始收拾桌上的残羹剩饭,开始转移话题,“既然你吃饱了,我就先走了,你要是嫌房间里待着闷得慌的话,也可以下楼或者在院子里走走,不会有人阻拦你。”

话音落下,他也收拾完了碗筷,便带着碗筷匆匆离开了,背影中竟还瞧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闻蔓没有一直待在房间里,如段淮颂所言,吃过了饭,她就在院子里闲逛了起来,也试探除了自己的行动范围。

试完后她也大概能猜出为什么提到手机,段淮颂就落荒而逃了,因为他不敢还。

手机是他故意收起来的,怕的就是她醒来后会直接联系旁人来救她。

所以他给了她在别墅里最大的自由,却又切断了一切她能和外界联系的手段。

她坐在花房旁边,遥遥望着被夕阳渲染成了一片橘色的天空,偶尔还会分一些视线给二楼书房的方向。

自从她出来后,段淮颂就一直待在了书房里,没有再出来过。

第二十章

闻蔓是真的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他不可能真把她困一辈子,她迟早是要走的,那他何必总是做这些无意义的事?

段淮颂从不在乎时间的长短,他害怕的是,怕她总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就像小时候一样,所以如今每一个能和她相处的机会,他都不想错过。

闻蔓数到第三次日落的时候,段淮颂又回来了一趟,还带回了一大批蝴蝶兰。

那是前两天段淮颂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东西,说下次回来带给她,她提的要求。

其实京市的气候并不适合养蝴蝶兰,但只要用心,提供足够的条件,也能养得很好。

长时间的无所事事反而让她有了更多时间来侍弄这些花。

她亲手一株一株把蝴蝶兰移栽到花房里,仔仔细细地打理着。段淮颂见她确实喜欢,这才松了口气。

“谢谢。”忙完所有的事情后,她转身看向一直等在花房门口的段淮颂,笑着道了谢。

他摆了摆手,嘴角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了:“只要你喜欢就好。”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你喜欢的,我都会尽量帮你找到。”

如果是从前的闻蔓听到这句话,大概会被感动得不行。毕竟,还有什么比喜欢的人说会帮你找到喜欢的东西更让人感动的呢?

但如今的段淮颂不再是从前的段淮颂,如今的闻蔓,也早就不是从前那个闻蔓了。

她对他的所有爱意,都在他说只把她当妹妹,为了宋皎皎大打出手,却对被推下楼梯的自己视而不见的那天,彻底碎了。

留在别墅里的这段时间,闻蔓发现别墅每天都在一点点恢复成从前他们一起住时的样子,她全都笑着接受,只要他不说,她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每天她做自己的事,他下班回家后就带着电脑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吃饭时就坐在她旁边,殷勤地给她夹菜。

甚至有一天段淮颂因为要晚点回来,怕她无聊,还把谭瀚舟叫过来陪她。

谭瀚舟到了别墅,见到闻蔓才知道,段淮颂竟然把她软禁在了这里。

“我去,他疯了吧!”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脱口而出。

相比他的震惊,被软禁的闻蔓却依旧十分淡定地给刚移栽的蝴蝶兰浇水。

听到他的话,她微微挑眉:“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这件事。”

段淮颂很多事都不会瞒着谭瀚舟他们这些兄弟,不管是他车祸瘫痪后性情大变,还是他康复后想要摆脱和她的关系重新追求宋皎皎,又或者是他后来又想和她在一起,这些事他都没瞒着谭瀚舟。

她以为她被软禁这件事,他们也都知道。

但从谭瀚舟的反应来看,他似乎是刚知道。

谭瀚舟摇了摇头,也惊讶于她的镇定,下意识问道:“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怎么还这么镇定?”

“着急也没用。”她撇了撇嘴,满脸无所谓,声音里带着点自嘲,“他已经收走了所有能联系外界的工具,我除了养养花打发时间,别的也做不了什么。”

听她这么说,谭瀚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瀚舟没法去劝段淮颂放了闻蔓,也不能向闻蔓保证一定能送她离开。

他们这些跟着段淮颂的兄弟,家里大多和段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承担不起段淮颂生气的后果,也做不到为了闻蔓不顾一切。

好在闻蔓也没想过要他们帮忙,她也相信,楚行之不会让她等太久。

第二十一章

又过了两天,就是闻蔓的生日。

段淮颂特意推掉了所有工作,但当他准备蛋糕时,才发现自己对她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无奈之下,只能把所有口味的蛋糕都买了回来。

算起来,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正式陪闻蔓过生日。

在他瘫痪之前,作为天之骄子的他根本不会留意家里资助的贫困生的生日。后来她来到他身边,他又因为瘫痪而性情大变,满心只有自己的狼狈被人看到,还总是对她发脾气。

再后来,段淮颂在她的照顾和鼓励下逐渐好转,他也学会了收起自己的刺,平和地对待身边的人。

可惜那时,他的身边已经没有闻蔓了。

他还是介意让她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只是因为感恩才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等他意识到自己的心意时,闻蔓早就收拾行李,悄悄离开了。

但他安慰自己,没关系,就算现在对她了解还不够,但他们还有未来,他会一点一点地了解她的所有习惯和爱好。

刚回到家,段淮颂就像邀功一样把所有礼物都摆在她面前,

“蔓蔓,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要是都没有,我就再让人去买。”

在段淮颂回来之前,闻蔓已经做好了两种心理准备。

不管他是假装爱她,忘了她的生日,还是真的爱她,大张旗鼓地筹备,她都准备好了应对。

可当她看到摆满客厅的蛋糕和礼物时,还是愣住了,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段淮颂面色一僵,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支支吾吾地说了几句就开始转移话题。

闻蔓很快明白了。

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日子里,段淮颂的目光大多放在自己瘫痪的腿上,或者曾经抛弃他的宋皎皎身上,留给她的关注少之又少,

少到如今他想讨好她,连她的喜好都不太清楚。

她低头轻笑了一声,忽然有些庆幸,还好她选择的那个人不是段淮颂。

见她笑了,段淮颂以为她是满意自己的准备,也跟着笑了起来。

闻蔓没多说什么,从那堆礼物中随便挑了一个,

“就这个吧。”

她选的是一条紫水晶手链,在众多礼物中并不显眼,但价值却不低。

淡淡的紫色水晶握在她手中,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她怔怔地看着手链,余光落在盒子里的证书上。

这条手链价值近千万,在这些礼物里还算便宜的。

她突然想起刚到A国时,自己身上钱少得可怜,几乎只够吃几顿饭,更别提住的地方了。

那时她窘迫得只能一边打零工,一边琢磨自己的未来。

如果当时她有这么一条手链,哪怕打个折卖掉,也能安稳一段时间,是不是……她就不会因为囊中羞涩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差点卷入命案了?

好在她的运气不错,或许是倒霉到极点就触底反弹,让她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那个重要的人。

楚行之是她在兼职时遇到的,大概是因为难得碰到一个同胞,再加上他乡遇故知的喜悦,他在点单时没忍住多聊了几句。

她本着为顾客服务的态度接了几句话,没想到,这几句话就改变了她的未来。

第二十二章

“蔓蔓,生日快乐。”

段淮颂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她扯了扯嘴角,垂下眼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轻声说了句谢谢,“谢谢。”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份蛋糕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抬头就看到了段淮颂满是笑意的脸,

“蔓蔓,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这次准备得确实有点仓促,明年我一定给你办一个更完美、更盛大的生日派对,怎么样?”

闻蔓没有说话,她吃了一口蛋糕,昂贵的奶油口感顺滑,甜而不腻,但她却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她下意识地攥了攥手中的手链,紫水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其实这些礼物她都不喜欢,她真正想要的是能够离开这里,回到楚行之的身边。

要是楚行之在就好了。

她有点想他了,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查到她的下落,是不是还在焦急地找她?

等回了家,她一定要乖乖待在家里,不管去哪儿都要把他带在身边。

这大概是闻蔓遇到楚行之后,过得最没有期待感的一个生日了。

吃完蛋糕回到房间,她看着梳妆桌上的星星摆件,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委屈。

她明明已经和他约好了,如果找不到对方时可以用什么作为信号,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怎么还没来接她?

但刚想到这里,闻蔓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楚家这几年的重心主要在国外,要论势力,肯定比不过一直在国内占据龙头地位的段氏集团。

她再等等吧,但如果他拖过了婚期,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账。

闻蔓原本以为段淮颂能做到的最大限度,就是把她困在这里,试图磨到她态度软化,却没想到,他的目的远不止于此。

距离婚期只剩下一个星期的时候,她突然被蒙上眼睛,被段淮颂带到了一个地方。

等取下蒙住她眼睛的布条时,她才发现周围全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场景。

无数白玫瑰拼成了一个爱心,稍远处则是用蝴蝶兰拼成的“marry me”字样。

而她的面前,段淮颂穿着修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每一根头发丝都被精心打理过,细节之处尽显用心。

周围站着的则是谭瀚舟几人,他们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与她的视线相交时,还藏着几分心虚。

段淮颂单膝下跪,抬头看向她的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心跳如鼓,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蔓蔓,我爱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和你一起共度余生?”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段淮颂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再延长一点,盼望着她的回答能快一点到来。

两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纠缠,直到这片宁静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嘈杂声打破,

他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刚要起身询问,就看到楚行之带着一群警察,冲破了佣人的围堵,直接闯了进来。

“别动!警察。”

“蔓蔓!”

被囚禁了一整周,闻蔓终于听到了她一直等待的声音。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她就下意识地想要转身朝楚行之走去,手腕却在这时被突然抓住,

“蔓蔓!能不能,别走……”

从看到楚行之的那一刻起,段淮颂就知道,自己偷来的这段时间终究是要结束了。可看到闻蔓毫不犹豫地起身要走,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刺痛。

略带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她回头看向紧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骨节分明,上面戴着一枚戒指。

和她刚到别墅时,他送给她那枚是一对的。

在她沉默的那段时间里,段淮颂和楚行之都很紧张,害怕她不选择自己。除了段淮颂,楚行之也怕她最后会选择那个占据了她整个青春时期的男人。

但好在她只是停顿了片刻,就伸手一根一根掰开了他的手指,

“段淮颂,我已经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你也该去过你自己的日子。”说到这里,她又停顿了片刻,“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别总是被困在过去,不然你会错过更多的东西。”

第二十三章

闻蔓还是走了,走得干脆利落,这也在所有人意料之中。

她的离开,连谭瀚舟几人都松了口气。

他们心里都清楚,如果闻蔓真的留下,以后的日子大概率会像今天这样,被迫接受段淮颂的爱,却找不到真正的快乐。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有缘无分吧。他们都曾爱过对方,可惜从未真正同步过。

在她最深爱他的时候,他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尊严,甚至宁愿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曾经抛弃他的人身上,也不愿多看身边这个值得珍惜的人一眼。

可等闻蔓走了,他才后悔,想要挽回,但世上没人会永远等谁。

一周后,婚礼如期举行。

闻蔓没有邀请自己的父母,所以原本该由闻父出席的环节,全由楚父代替了。

她挽着楚父的手,蓬松的婚纱裙摆拖在地上,远远看去就像个真正的公主。

明明是楚家娶媳妇,楚父走在台上时却真有一种嫁女儿的伤感。他抹着眼泪警告楚行之:“臭小子,以后要是敢欺负蔓蔓,我饶不了你!”

楚行之眼中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他从楚父手中接过闻蔓,像是在向楚父保证,又像是在向闻蔓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蔓蔓,再也不让她受任何伤害,会一辈子爱她。”

司仪继续主持流程,脸上的笑容毫不掩饰:“楚先生,你愿意娶闻小姐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一生不离不弃,真心不变吗?”

“我愿意。”

“闻小姐,你愿意嫁给楚先生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贵,健康还是疾病,一生不离不弃,真心不变吗?”

闻蔓回头,悄悄握了握他牵着自己的手,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愿意。”

随着掌声响起,闻蔓和楚行之交换了戒指。司仪接着说:“接下来请新郎新娘接吻!”

这其实是闻蔓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她看着楚行之掀起头纱,然后越靠越近,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暧昧又缠绵。

“傻瓜,闭眼。”

随着一声轻笑,她羞红了脸闭上眼睛,下一秒,柔软而温柔的触感从唇边传来。

舞台下,段淮颂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揪住,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心口刺来刺去,可他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正是他的狂妄自大,让他错过了本该珍惜的人。

在一片欢呼声中,只有他孤独地退场。

宴会厅内宾客如云,宴会厅外,段淮颂独自面对着带着拘传令来抓他的警察。

“京市警局,段先生,现已查明你涉嫌非法拘禁他人,我们现在依法对你执行拘传,请配合。”

段淮颂沉默片刻,又回头看了一眼宴会厅的方向。

他们挑的日子可真好。

他点点头,没有反抗,顺从地跟着上了警车。

闻蔓再次见到段淮颂,是三个月后。

两人度完蜜月,在楚家老宅陪了楚老爷子和楚老夫人很久,直到A国的诊所实在拖不下去了,才踏上返程。

刚到机场,闻蔓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他随意坐在机场大厅外的台阶上,旁边几只流浪猫围着他,喵喵叫着讨吃的。

他一边随意地摸着小猫,一边抬头和闻蔓对上视线。

他一手拎起小猫,缓步走到她面前:“这次离开,不回来了?”

她点点头,他则低头苦笑:“那就再见吧,一路顺风。”

段淮颂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往后他们不会回来,他也无法出国,这次再见,就是真的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