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的婚姻（27）

许明昌愣住，当时就傻站在原地了。

她肚子都这么大了，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孕妇吗？

当然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得那么细致而已，他只和所有男人一样去限制孕妇吃什么，喝什么，但是用什么，诸多生活方面的小细节，他从不去注意。

用婆婆金包玉的话来说，男人是干大事的，不能老是去关注这些小事。

但在乎不在乎，不也就是从生活细节体现出来吗？

“那，那放起来吧，等生了孩子再用！”

许明昌为了缓解此刻的尴尬，跟她一起将东西放进去，拉着她的手躺在床上。

“苗苗，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嗯。”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许明昌又在她耳边画了几个饼，她没心情听，躺在他边上就睡着了。

工作越来越难，总是被小蔡为难，一个孕妇在公司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同事还经常调侃她，问她生了孩子后是不是就要在家带孩子，是不是要辞职了，到时候当个好妈。

想到孩子出生，她莫名紧张，有些产前的恐惧。

但许静和她不一样，许静一点也不怕。

两个孩子自打送走，许静在家做家务，刺绣，给石阳做饭，人养得越来越好，吃的喝的也用得好。

周末王苗苗跟她约着去逛街，想买点生孩子要用的东西，发现人又胖了些了，圆润了。

不仅如此，还更加爱笑了。

出门前石阳特意多给她取了点现金，怕她不够用，千叮咛万嘱咐，送她上了出租车，他骑着电动车又在大太阳底下到处去给人修东西。

王苗苗跟许静无话不谈，说起罗小芳的事，又说起金包玉拿她跟罗小芳比较，言下之意各种说罗小芳家庭比她好，比她优秀。

女人就是脾气再好，也经不起他人在耳边如此扇风。

王苗苗平时也没办法跟谁说，见到许静就跟泄洪了似的，什么都说了。

许静叹气，“她是有点这样，但人不坏的。”

“我知道，但是她太烦人。”

“她也可怜。”

许静看了她一眼，王苗苗明显愣了一下，没再继续抱怨了。

买了一点孕妇吃的东西，一些小孩子要用的，中途许静接到了一个电话。

当即面色大变。

“我不逛了，你先回去吧。”

“怎么了？”

王苗苗拉着她，见她有点不对劲，“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事，你先回去，我帮你叫车。”

“啧，干嘛呀，把我当外人啊?”

许静已经习惯了任何事情自己管，不依靠别人，自然也没有第一时间找人一起的意思，看了王苗苗几秒钟，“石阳被人打了。”

“啊？”

“对方酒喝多了，让他修东西，赖着不给钱，几个人打他一个！”

打人的几个汉子五大三粗的，把他拖出来打，都没人敢去管，还是被小区里认识的人看见了，这才给许静打电话。

王苗苗和许静一起打车回去，好在两人逛街的地方离他们住的小区并不远，十分钟不到就赶到了。

一群人围着，喝醉酒的汉子还在揪着石阳，“多少钱，说，多少钱？”

维修的东西加起来费用是180，对方明显是看着石阳个子小，人好欺负，又加上酒喝多了想赖账，一直为难人。

石阳开始还能好声好气的周旋下，但他也是男人，见对方实在不给就说要报警，几个男的坐在一起给他一顿打，打得鼻血流了一地。

“说啊，瘸子，多少钱啊？”

“一百八！”

“一百八……你这副鬼样子，敲几下，拆一下，值一百八？”

“算了，矮子赚钱不容易！”

“是啊。”

醉酒的其中一个胖子冷笑，“赚钱不容易，人丑才出来多作怪！这么点东西要坑我一百八，我这是在帮大家啊，他天天这家修那家修，到处黑钱。”

这么一来，之前找石阳修过东西的，都觉得石阳收得贵了。

“老板，你给他少点吧！”

有人过去拉开，好声好气，“一百八确实是贵了，都是一个小区，你就收几十块钱算了。”

石阳愣住，擦了擦鼻血，今天他要是怕事儿收了这人几十块钱，以后他要想再收回之前的价格就不行了。

他累死累活赚得辛苦钱，也不知道碍着谁什么事了。

“是多少就是多少，我收的价格是最便宜的，有谁比我更便宜，你们找别人去。”

石阳平时好说话，遇到这种事也成了块顽石，打死不肯低头。

几个仗着酒喝多了光明正大的欺负他，小区里的人也都想让他松口，以后谁家电器坏了，修马桶了，好便宜点。

表面上劝，实则个个心怀鬼胎，指望着出头的人来给自己谋福利。

石阳的脸上又被挨了一拳，人趴在地上，一条腿想用力起来，使不上力。

他又黑又瘦的，又被打成这副德行，给人徒添了几分喜感，在边上观战的小孩子哈哈大笑，望着大人笑。

大人笑得没那么明显，稍微收敛一点，把小孩子抱着往后退。

许静到的时候一个男人正踩在石阳的背上，他走路不便本就有点坨，这一踩上去石阳手舞足蹈，就跟个乌龟一样。

“给你二十块钱，你拆一下敲几下想要我那么多钱你自己也觉得不现实对吧，矮子，瘸子，来……拿着。”

太阳晒在喝醉酒人的脸上，红扑扑的，一笑脸儿红得更深了，就像能渗油一样。

石阳爬不起来，想报警，手机早就被几人扔在一边，人来人往的踩成了渣渣。

许静远远的看到人围着，跑得飞快，一点都不像大肚子的人，王苗苗托着肚子跟在她身后，“别跑，你别跑啊！”许静眼睛都急红了，捡起花坛里的一块砖头，浑身发抖。

看到她拿着砖块，围着的人连忙让路，给她腾出了一条路，看到地上的血渍，石阳正奄奄一息，背上踩着一条腿，许静咬牙切齿，“我今天，我今天……我跟你们拼了！”

她手里的砖头成了利器，毫不犹豫朝着对方的脸，用力拍了过去，，雄赳赳气昂昂，王苗苗都被她吓得不轻。

她跟不上许静的脚步，一手托着肚子，累得像个哈巴狗，喘气连天的。

直到许静捡起砖头，正中对方脑门，她傻站在原地，连忙狂奔过去。

对方被许静打懵了，血直接从脑袋上往下流，太阳底下触目惊心……

那人手里还捏着二十块钱，望着许静，足足愣了好几秒，这才缓过神来。

立刻揪着许静的衣领，石阳大叫一声，王苗苗上前连忙将许静拉开。

边上的人都愣着，不是自己家里的人没义务管，只当做看好戏，“这是孕妇，一尸两命，你敢动吗？！”

男人气急了，这才看到许静的大肚子，不敢动了，捂着脑门的血，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没完啊，这事儿没完！赔钱！”

许静扶着石阳起来，看他浑身都打得青紫，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痛不痛啊？”

石阳摇头，“不痛。”

几个喝醉酒的男人见两个孕妇过来，“你是她老婆啊？他有两个老婆啊？”

其中一个男人调侃道，顿时笑声哗然。

“把你的嘴放干净一点！这是我姐夫！”

“你是小姨子啊？”

男人又问，笑得还是在笑，挨打的不喊疼。

王苗苗气得想刨他祖坟，石阳颤颤巍巍的起来，人本就干瘦，皮肤黑，这样被打一顿，更是没眼看了。

“小姨子来关心姐夫了！”

许静目光如刀，被她打得男人借着酒劲儿更横了，“怎么了大肚婆，你要杀人啊？”

“赔钱！”

许静松开石阳，要上前，王苗苗怕出事，连忙拦着她。

也不知怎的，现在大肚子出门竟会受到歧视了。

出门遇到年轻漂亮的女人走在一起，总会有人悄悄让同伴看，“看，孕妇！”

“肚子好大啊！”

“是啊，怀孕了好丑。”

遇到约会的小情侣，“我以后怀孕了像她那么难看了身材变形了，你会爱我吗？”

“爱呀，你永远是我的宝贝。”

遇到小孩爱看热闹，稀奇古怪的在背后偷笑，虽然孩子不懂，但孕妇敏感，总会自卑，会因自己外形上看上去和别人不一样而感到难受。

许静正要说说话，石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百八……

对方欲动手，许静站在石阳前面，“一百八！”

男人僵持了这么久，明显不想掏这笔钱，王苗苗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跑去小区楼道里报了警。

没一会儿帽子就来了，出警的人当中有罗永堂，王苗苗本想打个招呼，见对方完全没有任何要跟她搭话的意思，到嘴边的招呼声缩回去了。这种场合，怕是不太方便。

许静也很识趣，装作和罗永堂完全不认识的样子。

喝多了酒打人，这种事常有，但两个大肚子的孕妇陪着受害者一起来，还是头一回。

罗永堂很自觉地避嫌，换其他同事来帮忙做笔录。

石阳被打，对方虽然喝酒了，但头脑是清醒的，故意赖账不给钱，还将人打成这样，明显就是故意伤害罪。

但他想耍赖，“这个孕妇一上来打我，头打破了，流这么多，你看，这么多血！”

“坐下，安静！”

石阳被打得最惨，浑身发痛，可以说完全就是受了内伤。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被许静用砖头拍了的男的家里有亲戚也是开维修店的，也在这小区外面的店铺。

小区外面的一排店面租金贵得吓人，石阳在小区一楼住宅底商开起来之前，周边一直只有那一家维修店，维修的价格比石阳这边贵许多。

自打石阳这边开了，小区周边和附近的居民都找石阳来了，他收费便宜，要是短时间内坏了还可以去搞第二次。

瘸子维修出名了，价格也便宜，自然就没人去外面的商铺找了。

商铺外面维修店的老板，是挑事儿人的姐夫，，维修店生意不好，老板天天抱怨，也不借钱给他了。

这位小舅子急眼了，就想给石阳一点颜色瞧瞧，便想出这么个办法，让他赚不到钱，自觉的赶紧关门大吉，好让其他人都去找他姐夫修东西。

打一顿，给点教训，以为就完了，没料到石阳个子矮，但脾气硬，愣是为了一百八十块钱不撒手，跟他一直闹，死活不认输。

又遇到两个孕妇大肚子冲过来，其中一个还打破了他的脑袋，若非及时反应过来，恐怕真就一尸两命了。

帽子问石阳要不要去做个伤情鉴定，好根据伤情让对方赔钱。

石阳摇头，“不用了，把我修东西的钱给我就行。”

“不行！”

许静杠上了，“伤情鉴定我会带他去做，麻烦把这个人抓起来！”

对方不硬气了，“大姐，我喝多了！你也打了我，这事儿就算了吧？行不行？”

“不行！”

对方醉酒的状态，要让他就这么进去估计也难，顶多赔点钱了事。

王苗苗劝许静，许静不听，就要给石阳讨个公道。

派出所的人劝了好久，最后还让袁力的姐夫过来道歉，“不好意思啊石老板，我小舅子惹祸了，他年轻不懂事！”

“年轻，二十多岁了还年轻呢？谁不年轻？”

对方尴尬得不行，“实在对不起。”

“自己做生意做不过去，就多反省反省自己。”

“是是是，我小舅子做事冲动，这件事我不知情的，是他姐让我来的！我老婆让我来……”

许静看着他，“我不管谁让你来的，以后谁要是再敢动我老公，我跟谁拼命！”

“说话注意一点！”

“法治社会，注意点。”

对方也被许静这股劲吓得不轻，又说了几句好话，挑事人认错态度也很积极，连忙道歉，“不好意思，真的酒喝多了，对不起啊哥，对不起！”

石阳心软，人家前面怎么打他的，转个背他就忘了，“没事，没事……”

“伤情鉴定我会去做，到时候你们负责赔钱，这事儿没完！”许静原滋原味的把“这事儿没完”这话还给了对方，对方被呛得无话可说。

王苗苗本可以中途走的，这事儿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但她怕许静一个大肚子没办法送石阳回去，到时候估计还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一直等到结束，半下午才出来。

为了一百八十块钱，正常人估计都觉得没什么要紧，不要就不要了，惹上事不划算，但石阳愣是跟人死磕到底，拿回了属于在自己的这点修理费。

临走的时候石阳不忘提到这笔钱，袁力毫不犹豫拿了二百出来，“来大哥，不好意思啊，不用找了，真是不好意思。”

石阳摇头，“一百八，多一分我不要，少一分不行！”

也是怕了他了，连忙将钱给他，完整的一百八。

石阳浑身汗巴巴的，嘴里说没什么问题，全是皮外伤，到了医院一看，都已经胃出血了。

许静心疼得哭，早知道就先不去派出所了，直接来医院好了，他坚持那么久也没说半句不舒服，到底是有多疼啊。

王苗苗陪着许静做检查，石阳要在医院住一晚上，办理了住院。

天色已经傍晚，王苗苗接到了许明昌的电话，怕打扰石阳和许静，特意到外面接的。

“苗苗，你打我电话了？”

“嗯。”

她在得知石阳被打的第一时间就给许明昌打了电话，过去了这么久，他才回电话。

这个效率，实在是太低了。

许明昌打了个哈欠，“我中午在家叫了外面，喝了酒就睡了，手机开的静音，你怎么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有事。”

“你又回娘家去了？”许明昌叹气，“你别总是往娘家跑，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家里受了什么欺负，老是去娘家，你妈到时候打电话又要说我。”

王苗苗冷笑。

自打车祸后，她几乎已经没有往娘家跑了，一是觉得对不起父母，弟弟的事没帮上什么忙，二来也有怕许明昌不高兴的成分在里面。

他自己不愿意为她付出多少，还总是怕被人说闲话。

许明昌睡了一下午，肚子睡饿了，“你回来的时候带点鸭脚，鸭心，买个酱板鸭，小区门口那个杂粮煎饼给我加个鸡柳，不要太辣，再看看随便买点什么菜，我们吃好点。”

王苗苗吸了一口气，“许明昌……”

“嗯？”

“你是死的吗？”

要他出现的时候死活打不通电话，本可以让他先到，大男人往那边一站，气势也会强点。

结果他喝多了，一觉睡到傍晚，让她和许静两个孕妇去处理石阳的事。

好在没出事，这要是出事了说什么都完了。

他倒好啊，刚睡醒神清气爽，还想让她带好吃的回去，哪有脸说得出口。

许明昌被这话弄得不舒服，他刚睡醒啊，王苗苗这是咒他，“怎么了，你什么意思啊？一天到晚的，我又怎么了？”“你不接电话。”

王苗苗看着天花板，眼泪吧唧一下掉下来，不是伤心的，纯粹是气的。

“我不是说我喝多了吗，你跟许静出去逛街，去商场，我一个人在家，我吃个外卖喝点酒怎么了，好不容易我休息一下，下午觉都不让我睡。”

“你忙你的吧！”

王苗苗直接挂了电话，擦了擦眼泪。

许静照顾石阳，用不着王苗苗帮什么忙。

她看两夫妻恩爱得紧，石阳怪许静太冲动了，不顾孩子就拿着砖头硬上，面对几个男人毫不畏惧，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同时心里也自责，怪自己生的矮小，一个人被欺负也就算了，现在还带上许静被人欺负。

许静把他臭骂了一顿，骂他都胃出血了还说没事。

两夫妻骂着骂着抱着对方哭，王苗苗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这才进去。

“苗苗，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今晚陪石阳。”

“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买。”

“不用了，谢谢啊，今天的事谢谢！”

“不客气，我朋友是护士，锦绣，你们认识的，到时候你们有什么事可以找她。”

苏锦绣笑着点头，“对，找我，我今晚值班。”

王苗苗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完全怪许明昌，但还是忍不住生气，甚至根本就不想看到他，不想回去跟他解释，更不想说话。

回去之后万一吵一架，更加影响心情。

手机关机，打车回到了娘家，刚进屋就见到许明昌坐在客厅，一看到她眼睛瞪得溜圆。

事情怎么回事于珍香听他说了，觉得事情很小，没必要吵架。

“我们家苗苗以前被我和她爸惯的，你多担待，她现在怀孕了脾气不好，你也多多理解！”

“男子汉大丈夫，你多理解她。”

许明昌也是无语，放个假在家睡觉不接电话也能被骂，还怕她不高兴追到她娘家这边来。

女婿来了，于珍香在厨房做饭，王军和王子阳在客厅里看电视。

“姐！”

“苗苗啊，你跟明昌今晚就在家里吃啊！”

“嗯。”

王苗苗无视许明昌，去了自己的房间。

不常回家，但她的房间还留在这，总体是干净的。

许明昌后脚就跟着过来了，“到底怎么了？我一天到晚的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站在他的角度，他是真的无法理解王苗苗的脑回路。

“你说你去找许静，中午在外面吃，那我自己总要吃饭，我一个人我喝点酒也有错？我睡个觉也有错，我当时没听到手机，你就没有不接电话的时候，大着肚子直接关机，你过不过分？”

“过分，过分你来我妈这边？你滚啊！”

“王苗苗！”

她不看他，心里气得打鼓一样，“石阳今天被人打我，我和许静两个孕妇赶过去，打你电话你不接……”

许明昌脑子一片空白，气焰顿时消了不少，“那……那我也没做错什么，我在睡觉啊。”

王苗苗看了他好几秒，这几秒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漫长。

王子阳和王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往家里一躺就是大爷，什么也不想做，哪怕是杯子打碎在地也懒得动手捡。

直接一句，“妈……”

无论于珍香手里正在忙什么事，都必须立刻马上赶过来处理。

“子阳啊，那个熊燕不行，你再找一个，找个家庭条件好的，别找乡下的，越是乡下的越是没钱，彩礼要得也更高。”王子阳对这件事已经麻木了，虽然心里还没有完全放下，但关系到父母的自尊，他也不会说出什么很过分的话，点头便是回复。

王军又道，“你妈总觉得是我把两万块钱借给你叔叔才耽误你的事，私下老说我，你劝劝她。”

搞了半天，在这等着他呢！

“不去，叔叔那边房子都买了，你问他要啊！”

“那怎么行，买了房子正好没钱了，我明知道他没钱我还问他要，兄弟间的事你不懂啊？”

“不懂，我只知道亲兄弟要明算账。”

“你这小子，现在你这张嘴越来越像你姐啊？不听话！”

王子阳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突然王苗苗卧室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紧接着许明昌便从卧室里很快跑出来，王苗苗气得红了眼

王军和王子阳懵了，保持卧躺的姿势，两只脚放在茶几上，傻了，于珍香连忙关火，从厨房里出来，“干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你问他！”

王苗苗再次被气得掉眼泪。

得知她和许静去找石阳的事，许明昌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她们两个女人能不能处理好这些事，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一上来就是撇清关系，说他没做错什么，可恶，可恶至极。

以前觉得挺聪明的一个男人，现在一看就跟个猪一样，不上道，根本不知道她关注的点在哪里，也根本听不出她的意思。

许明昌没想到会在王苗苗娘家出这个洋相，尴尬至极，“妈……”

“怎么了明昌，苗苗这么大肚子你惹她干什么？”

许明昌：……

“苗苗，大肚子的人别这么大火气。”

“妈，这件事说来话长，真是，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我觉得莫名其妙。”

于珍香蹙着眉头，“明昌啊，什么莫名其妙啊？”

“我上班难得休息一天。”

“你上班，就你上班了？苗苗没上班啊，她上班回家还要做饭，你还这么不体贴她，你多让让她不行吗？

王军有些看不过眼了，“哎呀，也不一定都是明昌的错。”

当老丈人的，也要适当的帮着女婿说话。

“多什么嘴，有你说话的份吗？！”

王军立刻就不说话了，讪讪笑，“那个明昌啊，苗苗这个脾气随她妈……随她妈的。”

王子阳哪头也不帮，静静的看，王苗苗怒气难消，“许明昌，你给我滚！”

“我真是搞不懂，我哪句话说错了，我不是一直在哄你吗，你怀孕后我哪里对你不好？我什么都依着你。”

王苗苗以前觉得父亲王军做丈夫做得很失败，什么都要于珍香出马才能搞定，她从小就在心里发誓，以后自己找老公一定不能找个和王军一样的。

理解能力一定要强，能力也要有，不能嘴笨，以前她还挺骄傲的，许明昌哪里都符合。于珍香蹙着眉头

于珍香为了调解两人，中途饭都不做了，让王子阳关掉了电视的声音。

“妈，事情是这样的，你评评理……我今天放假，我……”

“苗苗，你先说。”

许明昌只得住口，让王苗苗说事情的经过，听到石阳被打得胃出血，许静拿砖头拍人，这才知道事情比想象中要严重。

听完了，于珍香白了许明昌一眼，“我可告诉你，苗苗要是在你们家出什么事，我跟你拼命！”

王军听她这话，吓到了，“那个……”

“闭嘴！”

于珍香拧着眉，“明昌啊，你们家那些事我之前去已经讲得很清楚了，要不是上次你求着我，我就把我女儿带回来了，在你们家和什么烂泥啊！”

这话说得过于直接，许明昌面上挂不住，王子阳悄悄的把电视直接按了暂停，装作玩手机的样子。

“做什么事你要跟着，你今天不接电话，看着是小事，万一呢，现在这个社会，真要是遇到危险了你不接电话，出什么事怎么办？今天好在是没出什么事，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那就是一尸两命。”

“妈，这种事……这种事概率。”

“我不管概率不概率，你姐姐今天拿砖头拍人了，大着肚子往前冲，苗苗打你电话你不接，要是遇到危险了，撞到了肚子你也不接，到时候怎么办？你让她去找谁？”

画风突然，许明昌完全说不出话来，见于珍香骂他骂得酣畅淋漓，质问声连天的，只有赔笑，“妈，我错了，下次这种事不会再犯了。”

除了笑，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于珍香泼辣他知道，但还是头一次对他这么泼辣，上次跑到老家的时候都还是客客气气的，没发这么大的火。

他板着一张脸显得不好看，没表情也显得难看，只有勉强笑了。

“你还笑得出来，到时候出什么事你就哭吧！”

许明昌觉得她过分了，但不好明说，哪有丈母娘管得这么宽的，别的丈母娘对女婿哪里会像这样。

他不舒服，但为了顾全大局，还是道歉，“妈，我错了，以后我周末不喝酒了，苗苗打我电话我随时接，随时叫我干什么，我当即就赶到，嗖的一下！比坐火箭还快。”

“你别在这跟我说得比唱得好听！”

“不会，苗苗，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确实是我错了，你别生气。”

王苗苗也没有真的生气，她就是想出来冷静下，被许明昌见到她之后撇清关系的样子激怒，再联想到近期家里发生的事，自然就有账一起算了。

“算了，你俩今晚就在家里住吧，这么晚了又没车，打车又要几十块！”

于珍香叹气，去厨房做饭去了，许明昌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王军清了清嗓子，“明昌别介意啊，苗苗她妈就这样，小题大作的。”

“姐夫，我姐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不得了啊，她嫁到你们家什么都没要的，就指望你们家对她好点，你们对她要是不好，我还没结婚，豁得出去！”

这话言外之意很明显，王子阳又道，“几年牢我还是坐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