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您未婚夫出事前,被您情人绑架虐待了3小时什么?(完)

发布时间:2025-07-16 22:16  浏览量:2

许总,您未婚夫出事前,被您情人绑架虐待了3小时什么?(完)。{下}已完结

听着那些陈年往事,实在难与眼前端庄明媚的天之骄女重合。

傅初霁笑着瞥了眼,迟非晚目光清亮与他对视,毫不躲闪。

最后还是迟非晚主动提醒:"天色晚了,爸妈,我们叨扰太久。"

迟家父母如梦初醒,起身告辞。迟非晚跟着走到门口,却停住脚步。

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迟非晚朝父母颔首:"明日我们回家用饭。"

众人顿时露出揶揄的笑。

傅初霁耳尖泛红。

方才傅母确实留过迟非晚,她并未推辞。

迟父迟母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模样,脚下生风般走了。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傅初霁抬眸看向迟非晚:"聊聊?"

说罢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迟非晚得傅母首肯后,在众人注视下敲门进去,

门开着条缝,并未关严。

傅家五口人蹑手蹑脚挪到门口,扒着门缝偷听。

傅初霁愣了愣,眨眼努嘴示意门的方向,嘴角扬起坏笑:

"迟小姐,你怕我?"

迟非晚回头看了眼,沉吟片刻转身合上门。

"谁怕谁,还不一定。"

迟非晚缓缓坐下,裙摆下交叠的长腿轻轻晃着,红唇轻启:"虽是初见,我却听说傅先生向来生人勿近,有恐女症?"

"没有恐女,只是觉得女人麻烦。"自回傅家后,他便不愿与人接触。

她抬眼轻笑:"哦?你不觉得,我也会是个麻烦?"

"你呢?为何答应婚约?以迟家的门第,未必非联姻不可。"

迟非晚摇头:"我只是好奇,你图什么。"

傅初霁眸光微动,仿佛被看穿心事,直言:"你呢?"

"见色起意?还是一见钟情?"

"都不是。"

迟非晚走近两步,指尖在他手臂上轻轻摩挲:"傅先生,今晚要留我?"

他也想知道,男女之情究竟有何魔力,能让许青烟那般急不可耐,抵不住冷霄的诱惑。

当初他本想等到新婚夜与许青烟圆房,此刻却想试试,或许自己也能沉沦其中,忘却前尘。

傅初霁纹丝不动:"你确定?"

"我......"

话未说完,她忽觉腰间一紧,被宽大的手掌托住,男人眸色幽深,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看来你质疑我的能力?"

"若你有需求,作为丈夫,该尽的义务我自会履行,这方面不必担心。"

门外偷听的五人听着断断续续的对话,神色各异。

傅惜蹙起眉头,忧心忡忡道:"初初该不会被欺负了吧?那迟非晚果然没安好心,这婚绝对不能结!"

傅母揪住傅惜的耳朵嗔道:"你少插嘴,人家非晚比你那些花花小姐靠谱多了。"

"她倒是会装模作样对初初好,谁让我们初初生得芝兰玉树,她瞧见人眼睛都直了。当初是谁斩钉截铁反对包办婚姻?现在倒被初初迷得要直接扯证。"

"注意分寸。"傅霏也轻拍了下傅惜的后脑勺。

在外头傅惜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回了家却成了全家妥妥的团宠反面。

"她绝对憋着坏呢!妈,两位姐姐,你们都被迟非晚蒙蔽了,这女人一肚子阴谋诡计,我可没少吃亏。"

傅霏摇头轻笑:"若非胸有成竹,非晚不会轻易谈婚论嫁。"

"初初自己也有主意,随他心意吧。"

"大姐,二姐,你们和迟非晚穿一条裤子,我们好不容易盼回来的亲弟弟,可别被她拐跑了!"

话音未落,内室突然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夹杂着男子压抑的哼声。

五人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傅母做了个噤声手势,扫视四人警告:"我儿子想怎样就怎样,你们谁都不许添乱。"

门外脚步声渐渐散去。

房内傅初霁失足跌下床榻,意识也清明了些许。

迟非晚耳尖泛红,上前攥住他凌乱的衣领,眼波流转:"你躲什么呀?"

"没躲。"

"那为何不敢看我?傅先生莫不是怕我吃了你?"

他凝视着眼前娇颜,嗓音低沉:"你可以唤我初霁。"

"初霁多生分,不如叫霁哥哥?"她咬着唇瓣,红润如朝露浸润的樱桃。

"那我便唤你非晚吧,你胆子真是不小。"

迟非晚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到心跳了吗?"

男子喉结滚动,指尖僵硬,额角青筋微凸,压低声音:"你......"

"罢了,新婚夜我等你。"

傅初霁心头一颤,往昔记忆翻涌——那年郊游,许青烟在帐篷里急不可耐要越雷池,顾流年守着最后理智,说的正是"等结婚后,我等你"。

如今角色调转,竟是眼前女子对他吐露此言。

他猛地推开人,背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嗓音发颤:"这样...也好。"

迟非晚不知他为何骤然低落,伸手欲抚,终究悬在半空。

待傅初霁转身,已恢复笑颜,眼角却隐有水光闪烁。

"陪我对饮几杯?"

"好。"

从人生哲理到风花雪月,从建筑设计到闺房秘事,傅初霁竟与她相谈甚欢,直至月上中天。

次日赴迟家宴请,迟非晚费心遮住黑眼圈,顺手也给傅初霁扑了层粉。

迟家人瞧着二人憔悴模样,心照不宣地暗笑。

迟非晚望着近在咫尺的男子,昨夜他落寞神情又浮上心头,脸颊骤然绯红。

傅初霁原以为只是寻常家宴,到了才发现迟家竟来了近百口人。

这是他以傅初霁身份首次公开露面,迟家人热情周到,对他呵护备至。

想起养父母,他心头泛起酸涩。

迟非晚递来果汁,轻轻放在他掌心:"别勉强。"

傅初霁并不觉勉强,与许家那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不同,迟家人的亲切里带着真诚的敬爱。

长辈们围坐闲聊,年轻人凑作一堆打牌。

傅初霁正踌躇,迟非晚搬来椅子贴在他身后,俯身耳语:"我教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

男子低头浅笑,这辈子还是头遭有女子对他说这种话,侧头打趣:"怎么就算我的了?"

迟非晚目光澄明:"是我表达有误,都是你的。"

他这才明白她误解了,刚要解释,却听她柔声道:"信我,不会让你输。"

牌桌旁几人交换眼神,窃笑不已——何曾见过迟非晚这般紧张男人,那目光灼灼似火,直要把人融化了。

傅初霁并不知从前的迟非晚是何模样,但与她虽只相识一日,却像相交半生。

有的人朝夕相处二十载,却从未真正走进彼此心里;有的人一见如故,仿佛前世今生的缘分,这大概便是命中注定。

这边春意融融,生机盎然;

那边却是寒冬凛冽,萧索如末日。

许青烟已数月未出门,整日醉生梦死,形同枯槁。

她始终不愿接受现实,悔恨如附骨之疽。

网上舆论愈演愈烈,抵制辱骂许青烟与冷霄已成网友日常。

冷霄出门便被围堵辱骂半时辰,许家大门被泼红漆脏水,生意遭全网抵制。

许父刚出院便忙得焦头烂额,公司形象崩塌,股价暴跌,合伙人纷纷撤资,生意一落千丈。

素爱炫耀的许母如今如过街老鼠,所到之处皆是指指点点。

许父破口大骂,许青烟却充耳不闻,甚至一心求死。

她无法原谅自己曾多次误解流年

近期有知情者匿名举报,当初冷霄确实存在剽窃顾流年作品的行为,甚至故意将黑料曝给媒体嫁祸给顾流年,目的就是让许家对顾流年产生厌恶。

后来在庆功宴上,也有目击者证实,顾流年根本没推冷霄下楼,完全是冷霄自编自演的苦肉计。

博物馆工作人员也调出了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清晰显示许父与冷霄从楼梯跌落的过程,与顾流年毫无关联。

许青烟悔恨难当,握着水果刀就冲向冷霄住处。

所幸冷霄当时不在房间,这才躲过一劫。受到惊吓的他立刻报警,并打电话叫来许母护身。

被许母严厉训斥后,许青烟来到曾经的新婚爱巢前,却见此处已成废墟。

那场大火不仅吞噬了顾流年亲手设计的爱巢,更将他们所有的美好未来化为灰烬。博物馆里珍藏的恋爱纪念品不翼而飞,情人岛也变得破败荒凉,曾经幸福的点滴都已烟消云散。

顾流年注销了所有社交账号,仿佛要彻底抹去在她生命中的痕迹。

"流年,你是在责怪我吗?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的过错!"

"我知道错了,你听见了吗?"

她跪在焦土之上,祈求上天垂怜,愿以寿命换回爱人。可天公不为所动,甚至降下瓢泼大雨。

暴雨冲刷着许青烟全身,却洗不净她满身的罪孽。高烧中的她神志恍惚,仿佛看见顾流年归来,迷迷糊糊跨出阳台,整个人栽倒下去,当场流产。

许母刚做过换肝手术,闻讯急火攻心再次晕倒住院。

此刻许母也想起顾流年的种种好处,悔不当初,直叹早知如此不该收养冷霄这个祸害。

许父眼看女儿精神崩溃,为保许家血脉延续,竟病急乱投医要给许青烟和冷霄操办婚礼。

当形容枯槁的许青烟被架到婚礼现场时,突然发疯似的指着冷霄怒吼:"杀人凶手!"

冷霄满眼委屈:"姐姐,你该面对现实了。往后你身边只有我,难道还要赶我走?那样你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这时许青烟才注意到,冷霄身上竟穿着她为顾流年定制的婚礼西装——那是提前半年找意大利手工匠人订做的,如今刚到货就被这贱任穿在身上!

"混账!给我脱下来!"

冷霄死死攥住西装下摆:"现在这是我的!他死了!"

"你没资格穿他的衣服!脱下来!流年才是我的新郎!"

"你还不明白吗?他明知你变心,所以成全我们啊!"

许青烟双目赤红:"闭嘴!流年不会离开我。我能感觉到,他一定还在等我,只是生气吃醋了......"

"别做梦了!他回不来了!你只有我!"冷霄逼近一步,目光阴鸷:"青烟,你清醒点!他是当着我们面消失的!"

"尸骨无存,魂飞魄散!"

"流年没死!你这个贱任竟敢诅咒他!该死的是你!"

许母摇头叹息:"造孽啊......青烟你快神志不清了!妈也知道流年多好,现在后悔有什么用?我们当初实在太伤他了......"

许父眼神空洞:"可惜......人已经不在了。"

"爸!妈!流年还活着!他那么爱我,怎会舍得离开?是我错了!等他回来,我们全家给他下跪道歉好不好?"

冷霄怒极反笑,指着许青烟鼻子吼道:"你简直疯了!"

"顾流年活着时,你整日抛下他来找我缠绵,那时你多快活啊!"

"现在人死了,你装什么深情?后悔也晚了!"

"我也是被逼的!你才是罪魁祸首!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男人!你根本就是水性杨花,说什么从一而终?"

"顾流年就是看透你变心才自杀的!"

"住口!我要你给流年偿命!"

许青烟双目充血,抄起香槟瓶狠狠砸向冷霄额头,瞬间鲜血直流。

冷霄转身要逃,许青烟却像疯了般扑上去,用碎瓶口直刺他下体......

定制西装被鲜血浸透,冷霄疼得面无人色当场昏厥。

许父想上前阻止,却被盛怒中的女儿一把推开。老人本就虚弱,踉跄几步跌倒在地,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老公!"许母跪地哀嚎:"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许青烟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这场荒唐婚礼瞬间变成葬礼,许父当场气绝身亡。

许青烟被警察带走时如行尸走肉,冷霄苏醒后发现下半身已无痊愈可能,崩溃之下只能拼命隐瞒真相——若让许家知道他失去生育能力,必然会被扫地出门。

许母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许父后事全靠冷霄拖着病体操办。看守所里的许青烟整日目光呆滞,形容愈发憔悴。

待她刑满释放,冷霄来接时,许青烟在父亲墓前长跪不起。

"姐姐,干爹已经走了,干妈还在等您振作......"

"滚!"许青烟突然转身,眼底迸发杀意:"你不想死就离远点!下次发疯连你一起收拾!"

"我只恨没早看清你这贱任的真面目!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你!"

二人纠缠间,有人认出了这对落魄男女。

原来是他们的老学长,刚从海外归来,对国内近况一无所知。当问及顾流年时,两人神色顿时变得微妙。

"说起来也是凑巧,我之前见过傅家那位太子爷,差点把他当成顾流年,两人简直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说是双胞胎兄弟都有人信。"

许青烟却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道:"什么双胞胎兄弟,流年他是这世上独一份的……"

话音未落,她突然猛地抬头,死死摁住学长的肩膀:"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傅家太子爷是谁?!"

"他叫傅初霁,听说三日后要办场私人婚礼,迎娶华人圈名门千金迟非晚。"

许青烟瞬间变了脸色,激动得浑身发抖:"他在哪儿?!"

"青烟,你这是怎么了?"学长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

"我敢肯定,他就是我的流年!"

学长疑惑地推开她,摇头道:"傅家太子爷怎么会是顾流年呢?"

冷霄紧锁眉头劝道:"姐姐,不过是人长得像罢了。流年哥当年飞机失事,连尸骨都没找到……"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可能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许青烟双眼通红地瞪着学长,嘶声吼道:"快告诉我,那人现在何处!"

学长无奈,只好如实相告:傅父是华人十大富豪之一,膝下三女一子,独子傅初霁自幼体弱,养在老家疗养,近日才被接回傅家,备受宠爱。

许青烟心头燃起希望,当即决定亲自赴傅家探查。

她疯魔似的翻遍傅家资料,却连一张傅初霁的正脸照都找不到。唯一一张迟家发布的大合照里,熟悉的身影侧身而立,手臂半环着个女子。

许青烟浑身僵住,死死盯着那个侧影,仿佛要将它刻进骨子里。

傅家将旗下建筑公司交给傅初霁打理,这几个月他凭借惊艳的建筑设计拿下多个大项目。傅初霁这个名字,带着神秘矜贵的气质,很快成了建筑圈女孩子们心中的男神。

许青烟翻出他的设计作品,只一眼便认定:这定是顾流年的手笔。名字可以改,身份可以换,可作品里那些细微的风格与巧思,绝不可能复制。

"我的流年。"

"流年,我知道是你,哪怕你变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你没死对不对?为什么会变成傅初霁?!"

巨大的狂喜让她浑身血液沸腾,许青烟顾不上生病的母亲,顾不上料理父亲的丧事,甚至没给冷霄一个眼神,独自就要奔赴异国。

冷霄以死相逼,不惜重金雇人将她囚禁,可她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终究还是逃了出来。

第一件事便是报警将冷霄抓捕,随后头也不回地登上出国的航班。落地后,她立刻打听到傅家独子今日会出席慈善晚宴,风尘仆仆便往现场赶。

没有邀请函的她被挡在门外,却不肯离去,在门口大声喧哗。

"我老公在里面!他拿着我的邀请函!"

"你老公是谁?"

"顾流年!"

工作人员查遍名单,冷着脸警告:"没有这个人,请你立刻离开。"

"哪里来的疯女人,穿得跟乞丐似的,也敢来这种场合碰运气?不知道里面坐的都是什么人吗?"

"就是,赶紧把她轰走,别脏了慈善晚宴的地儿!"

许青烟死死扒住门框:"我不是疯子!我老公就在里面,我要进去告诉他,我从未变过心,我爱的人只有他!"

"流年,你听见了吗?失去你,我活得像具行尸走肉,我不能没有你,求你跟我回家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声四起:"她说的流年是谁啊?"

"再闹就报警了!"

"谁也别想拦我见流年!"

许青烟突然想起什么,扯着嗓子喊:"等等!他现在不叫顾流年,叫傅初霁!"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顾流年无人知晓,可傅初霁的名字在华人圈如雷贯耳。傅家最近的大事,便是这位太子爷归国,与迟家千金即将完婚。

婚礼一切从简,只邀亲友,拒绝媒体。两人婚后捐出巨款成立宝宴基金会,专门帮扶弱势群体,低调行善的作风引发热议。

傅初霁订婚后极少露面,这是他首次公开出席慈善活动,为的是救助患病儿童。

"傅初霁不是要和迟非晚结婚吗?这疯女人怎么说是她老公?"

"想跟迟非晚抢男人?怕不是活腻了!"

"你们不知道吗?傅少爷从未公开露过面,谁也没见过他真容,说不定真有什么隐情!"

许青烟听着众人的议论,厉声喝道:"傅初霁是我的丈夫,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别的女人!"

"一定是有人绑架强迫他!我要报警!"

不远处,傅家三姐妹听见骚动,正朝这边走来

“哪来的贱蹄子,竟敢诋毁我傅家人!”

许青烟猛地转身,目光扫过三人面容,瞳孔骤然收缩,尤其在看清傅惜的眉眼时,指尖微微发颤——这张脸,和记忆中的流年足有七分相似!

“你和流年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错,流年肯定是你亲弟弟,我是你们弟妹啊!”

“闭嘴!”

傅莹周身气压骤降,凤眸如刀,“我们傅家的弟妹只有迟非晚,你算哪根葱?”

“你们既然是流年的姐姐,肯定知道我和他的关系!是不是你们撺掇他离家出走的?”

三姐妹交换了个眼色,眼底俱是冷意。网上那些爆料、许氏的破产危机、许家接二连三的丑闻,哪件没有她们的手笔?要不是顾忌初初情绪不稳,她们早让这女人身败名裂了。

傅霏指尖点了点许青烟的鼻尖,声音淬冰:“你不报警,我们也要报警。”说着便拨通电话,“警察同志,这里有人闹场子,造谣毁谤败坏傅家名声,还扰乱慈善晚宴秩序。”

许青烟不敢置信地后退半步:“你们明明是流年的亲人,为什么要拦我!”

“我弟弟不叫什么流年,他叫傅初霁!”傅莹猛地逼近,声线压得极低,“惜惜,犯不着跟这种货色废话,正事要紧。”话音未落,保安已一拥而上,将许青烟死死按住。

可那女人像疯了般挣扎,扯着嗓子嘶喊:“流年!我只爱你一个!你原谅我跟我回家好不好?别离开我!”

此时刚走到宴会厅门口的傅初霁脚步忽地顿住,耳畔恍惚飘来熟悉的声音。他指尖蜷了蜷,自嘲地摇头——许青烟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定是幻听。

自打回傅家后,他便彻底切断国内消息,不闻不问,只一心扑在傅家产业上。

迟非晚察觉他异样,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不舒服?”

“没事。”傅初霁扯了扯嘴角,却见迟非晚将他的手裹进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来,“其实…我们可以不参加的。”

“迟伯伯办的慈善宴,我作为未来女婿怎能缺席?”他反握住那双柔软的手,指尖微微发凉。

迟非晚仰头望进他眼底,语气温柔却坚定:“当然能。”

就在这时,晚宴门口突然炸开一声尖叫:“流年!”

许青烟竟挣脱保安,疯了似的冲向一对男女。她一把拽住男人的肩膀,将人扳过来紧紧抱住,声音带着哭腔:“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再也不分开!”

“神经冰啊!”被抱住的陌生男人惊恐大叫,用力推搡,“保安!这疯子哪来的!”

许青烟僵在原地。眼前人虽与顾流年三分相似,连背影都像极了,却终究不是她的流年。她踉跄着后退,环顾四周,眼神空洞:“流年呢?你们把他藏哪了?”

傅莹一个箭步冲上去,将许青烟按在墙上。傅霏则安抚着被吓到的表弟——那与傅初霁有几分相像的年轻人。傅惜抬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周围人倒抽冷气:“打你都嫌脏手!”

保安立刻将人拖走,傅莹冷着脸整理衣袖:“扔远点,别脏了晚宴地方。”

拐角处,傅初霁望着这一幕,眼眶渐渐泛红。他没想到许青烟会追到这儿,更没想到她会落得如此狼狈——记忆中的许家千金明艳不可方物,如今却面黄肌瘦、神情恍惚,浑身带伤。

她不是该抱着冷霄的孩子享福吗?半年光景,怎会憔悴成这样?

心口突然传来钝痛,他下意识捂住胸口。迟非晚察觉他异样,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要不…我们先回去?”

傅初霁摇头,声音发哑:“别耽误迟伯伯的事,我自己…自己回去就行。”

“什么晚宴能比你重要?”迟非晚攥紧他的手,语气不容置疑,“爸要骂就骂,我陪你。”说着便要拉他离开。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傅初霁望着迟非晚坚定的侧脸,指尖渐渐回暖。从前许青烟总说爱他,可每次都会因许父的电话、许母的安排、冷霄的求助,甚至生意上的应酬,把他抛在脑后。

有次她甚至把他扔在荒郊马路上,让他独自去祭拜养父母。

无数次被遗弃的过往,在他心底滋生出更深的惶恐。

但此刻的迟非晚始终未曾离弃。

即便两人从未将爱意宣之于口,这场联姻也不过是家族安排。

这段时日朝夕相处,迟非晚竟像黏在他身上般,但凡傅初霁得空,她便如影随形。

傅初霁自有要务缠身,每回通宵达旦加班后,总能在凌晨三点的月光里,望见那个守候的身影。

人啊,终究是初见时最美好。

当年许青烟何尝不是这般待他,谁料时光流转,一切早已面目全非。

可他终究不愿因噎废食,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他接纳命运的安排,容许遗憾、愚昧、丑恶与虚伪存在,容许真心付出未必有回报。

正当二人准备乘车离去时,人群中突然炸开一声惊呼:"快看!有人要跳楼!"

众人纷纷仰头,目光聚焦于最高处的天台。摇摇欲坠的身影以决绝姿态宣告着决心:"流年,你出来见我,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傅初霁瞳孔骤然收缩,仰头的瞬间仿佛看见当年那个少女,也曾站在高处向全世界宣告爱意。

他脚下发软险些跌倒,幸而被迟非晚及时搀住。

"别慌,我扶着你。"

楼上的许青烟仍在声嘶力竭:"流年,你别躲着!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是为你而来的!你不出来见我,我绝不下楼!"

"流年,我已改过自新,往后余生只爱你一人,你原谅我好吗?"

"那年高考失利,我站在天台上欲寻短见,是你及时出现救了我!若没有你,我早就没了性命。"

"如今我还是要跳下去,就当还你一条命!"

迟非晚柔声安抚:"放心,已经报警了,消防队很快就会到。"

"不会出事的。"

傅初霁苍白的脸上泛起自嘲的笑意。

他怔怔望着曾经深爱的女人,手指紧紧攥住迟非晚的手腕,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许青烟似是铁了心要以死相逼,就在傅初霁迟疑的片刻,险些纵身跃下,幸而被消防员及时拦下。

"阿晚,这里太乱了,我们回去吧。"

傅初霁声音发颤,憔悴的模样令人心疼。

迟非晚郑重点头:"好,我带你走。"

归途中,傅初霁凝视着车窗外,神情恍惚地开口:"婚礼还未举行,你若有什么想问的……"

迟非晚眉心微蹙,嗓音却温柔如初:"你想说,我便愿意听。"

"你若不愿,我也可以不问。"

傅初霁转眸望向她的侧脸,终究是将未尽的话语咽了回去。

当夜,许青烟查到傅宅地址,独自来到大门前。

她抬手示意,刹那间火树银花冲天而起,整片天空被光芒、星火与烟雾笼罩。

烟花骤然绽放,仿佛永不停歇。

傅初霁望着窗外忽明忽暗的光影,心口猛然抽痛。

这绚烂绽放的瞬间,却藏着无尽的孤寂与短暂的美好。

绿色烟花,是他最钟爱的颜色。

当年许青烟也曾许诺,会在新婚夜为他燃放整夜不落的绿色烟花。

可如今再见这番景象,只剩满心酸楚。

他从未料到,许青烟会如此迅速找上门来,更未想到她会以命相逼,只为求得顾流年回心转意。

待他彻底死心后,这般纠缠又有何意义?

"流年,你看见了吗?我终于为你燃放了最爱的绿色烟花!"

"没有你在身边,我真的活不下去!"

"感谢上天让你幸存,否则我早已安顿好母亲便随你而去!如今你还在人世,这是老天的恩赐,让我有机会赎罪!"

"我求你见我一面,哪怕只是说句话也好!"

傅初霁紧紧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二十余年的所有记忆。

那些美好的、丑陋的、遗憾的过往,他统统不想再要。

窗外,迟非晚从黑暗中缓步走出,薄唇抿成直线,眼底似有风暴酝酿。

许青烟一眼认出这位未婚妻,立刻怒喝:"把我丈夫交出来!"

"他是傅初霁。"

迟非晚未再多言,径直转身离去。许青烟却急了,眼见顾流年迟迟不肯现身,她发疯似的要冲进傅宅。

五分钟后,许青烟被黑布蒙住了头。

拳脚如雨点般落下,她承受不住重击晕了过去,双腿险些被废。

迟非晚示意三姐妹留她一命,四人整理好衣衫转身时,正撞上站在阴影处的傅初霁。他身形单薄,眼眶泛红地望着她们。

"别伤她了。"

迟非晚脚步顿住,周身气息骤然冷冽。

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人。

即便傅初霁从未提及,她也早已知晓顾流年的存在,更清楚两人间的恩怨情仇。

在她看来,傅初霁终究是被那场烟花打动,心软了。

迟非晚面色如冰,沉默着与三姐妹道别离去。

傅初霁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三人带回屋内。三姐妹苦口婆心劝他莫要重蹈覆辙,在她们眼中,许青烟根本配不上他。

傅初霁轻叹一声,婉拒了劝解,独自回到房中。

"明日婚礼,还能如期举行吗?"

应朗紧锁眉头:"这许青烟简直阴魂不散,总得想个法子!"

应伦长叹:"初初怕是心软了,连阿晚都看出他的态度,此刻定在气头上,明日婚礼……"

沉稳的傅莹当机立断:"这次绝不给许家喘息之机,连夜把事情办妥!"

傅莹凑近傅惜耳畔低语几句,傅惜颔首应和:"确实是馊主意,但管用就行。"

晴空万里的日子里,没有繁复的装饰与冗长的流程,这场婚宴简约温馨。

私属岛屿上只邀请至亲好友,不见任何外人。

傅母按住傅初霁的肩膀,指尖微微发颤:"妈妈没能陪你长大,今日送你出嫁,想再确认一遍。"

"初初,你要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无论作何选择,妈妈永远支持。"

他用力环住傅母,下颌抵在她肩头:"谢谢妈妈,我一定会幸福的。"

傅家三姐妹交换着眼神,眼底藏着隐忧。

迟非晚身着一袭剪裁利落的白色旗袍,发间别着珍珠头纱,款步走来时仿佛自带柔光。

在场宾客皆屏息凝神——清水芙蓉般的清丽,无需雕琢便已动人。

而傅初霁身着深色西装,内搭简约白衬衣,硬朗轮廓染上几分柔和,矜贵清冷的气质中透着暖意。

迟非晚眼眶微红,望着男人投来的目光,似有千言万语。

傅初霁心头一颤。

迟父刚要托起女儿的手交给新郎,异变突生——

"放开我的丈夫!"

许青烟浑身绑着炸药,撞开安保人员闯入现场。

迟非晚眸光冷若冰霜,周身气压骤降,连身旁的傅初霁都感受到寒意。

"报警。"她声音轻却坚定。

"我看谁敢!"许青烟嘶吼着扯动引线,众人顿时僵在原地。

"流年,你根本不叫傅初霁!你是顾流年,我是你的妻子!这婚不能结,我来接你回家!"

宾客们群情激愤,齐声驱赶这个不速之客。

"当年我们在天台拥吻跌落,他耳后受伤留下疤痕,永远消不掉!谁敢说他不是流年,尽管来验!"

傅母挺身而出:"诸位请看,我儿子耳后光洁如初。"

许青烟脸色煞白:"不可能……"

几位年轻宾客也站出来作证:"初霁从小在这儿长大,我们同窗十几年,从没听过什么流年!"

许青烟踉跄后退,喃喃自语:"难道真是幻觉?或者世上真有双胞胎……"

"可若他不是顾流年,傅家为何对许氏赶尽杀绝!"她突然声嘶力竭,"今早刚收到消息,许氏一夜崩塌,母亲瘫痪,冷霄失踪!"

"流年!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每日守着博物馆失窃的回忆,属于我们的过往从未消失!"

"我重新买回你爱的那张床,重做了婚礼西装,所有东西都能找回,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傅初霁背过身去,眼尾泛起薄红。

迟非晚握住他微凉的手,轻声却坚定:"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男人抬头撞见她坚毅的目光,攥紧拳头仍不看许青烟:"许小姐,你走吧。顾流年在那场意外里已经死了,我是傅初霁。"

许青烟置若罔闻,执拗地伸手:"流年,都是冷霄挑拨,我们之间全是误会!再给我次机会……"

"让开!"迟非晚横身挡住去路。

"你找死?"许青烟面目狰狞。

"怕。"迟非晚坦然点头,"但有更重要的东西值得守护。"

许青烟冷笑,目光越过她看向傅初霁:"流年,我们……"

话音未落,冷霄突然从人群中窜出,寒光抵住傅初霁咽喉。

"许青烟你闭嘴!"

刀锋架在新郎颈侧,宾客们惊呼未起,冷霄已癫狂大笑:"他假死换身份娶别人,分明早有预谋!你还念着这个负心汉?"

"顾流年!你毁了我的人生还想重头来过?做梦!"

"迟小姐!"冷霄突然转向新娘,"知道你丈夫多脏吗?他被唐总关过三小时,谁知道被怎么糟蹋!这种烂人你也要?"

傅初霁冷笑:"造谣犯法,你真是阴魂不散。"

"终于承认了!"冷霄双目赤红,"你设局假死,曝光我们的事,就是要逼死我们!"

许青烟却欣喜若狂:"流年!假死后窝日日悔恨,若非父母拦着,我早随你去了……"

傅初霁深吸一口气,肩头微微发抖。

傅母欲冲上前,被傅父牢牢按住。三姐妹默契地分散人群,寻找时机。

"许小姐。"迟非晚突然开口。

"迟到的阳光,救不活枯萎的向日葵。"

"不!还来得及!"许青烟跪倒在地,"我什么都不要了!许氏、名声、甚至这条命,只要你回来!"

她梨花带雨地跪地哀求,那副模样让在场男子皆不忍直视。

傅初霁终究是沉默着转过身去。

冷霄持刀指向人群,刀尖在日光下泛着寒光:"这婚今日结不成,我绝不容许顾流年得到幸福。他合该与我同坠深渊,烂在泥里!"

"许青烟,你爱的不过是这张脸罢了。"他突然将刀锋抵住顾流年面颊,"今日我便当着你的面,亲手毁了这副皮囊。待他成了丑八怪,你还能爱得刻骨铭心吗?"

"冷霄你敢!"许青烟浑身发抖,想上前却又生生顿住脚步,"是我们对不起流年,他何其无辜!"

"无辜?"冷霄双目赤红,刀刃在顾流年脸上划出细小血痕,"我爱了你整整七年,凭什么你眼里只有他!"

许青烟踉跄着摇头:"因为流年不能生育,我才答应与你生子......"她突然抓住顾流年的手,"我孩子的父亲,只认流年!"

"那个孩子......没了也好。"她盯着顾流年的眼睛,"现在没有阻碍了,我们重新开始。"

"许青烟你还是人吗!"冷霄突然癫狂大笑,"当初你说想要孩子,说会对我和孩子好,我甚至可以不要名分......"他猛地指向顾流年,"都是这个男人!他假死设局,容不下我的存在!"

傅初霁察觉冷霄情绪失控,正要上前却被迟非晚拽住衣袖。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迟非晚忽然轻笑出声,目光扫过傅初霁,"傅先生怕是不知道,某人早已失去生育能力了?"

冷霄如遇知音般狂喜:"没错!这种阉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迟非晚突然扬声宣布婚礼作废,傅初霁脸色瞬间惨白。他怔怔望着眼前女子,这些日子的温存竟都是假象?

傅家三姐妹顿时炸了锅,与迟非晚争执间,冷霄突然挥刀劈来。千钧一发之际,迟非晚飞起一脚踢中他手腕,匕首应声落地。冷霄被推得滚下台阶,迟非晚已将傅初霁护在身后。

"没事了。"她抬手抚上男人后颈,指腹轻轻摩挲着,"我说过,有我在你不会输。"

傅初霁瞳孔震颤:"你......"

许青烟看着这一幕,突然踉跄着扶住廊柱。那本该属于她的温柔,此刻正落在他人身上。警笛声由远及近,冷霄却突然挣脱控制,从怀中掏出引爆装置。

傅初霁缓步上前,声音比冬雨还凉:"闹够了吗?"

许青烟望着眼前陌生的顾流年,慌乱解释:"我只是想回到从前......"

"回不去了。"傅初霁扯开领口,露出心口狰狞的伤疤,"许青烟,顾流年早就死在那场大火里了。"

"可你......"

"这世上谁都能负他,唯独你不行。"傅初霁逼近一步,"他永远不会原谅你。"

许青烟瘫坐在地,忽然抓起碎玻璃扑向冷霄:"都是你!要不是你挑拨,流年不会离开我!"血花在冷霄脸上绽开,他却像感觉不到痛,反手夺过匕首刺入许青烟胸口。

"初霁!"迟非晚飞身扑来,刀刃擦着她肩头划过。傅初霁却已冲到血泊中,抓住许青烟的手:"青烟......"

"你终于肯看我了......"许青烟染血的手指抚上他脸颊,"我以为......此生不复相见......"

傅初霁按住她伤口,嘶吼着喊医生。许青烟却突然笑了,血沫从唇角溢出:"流年......下辈子......换我来爱你......"

警笛声与哭喊声交织中,冷霄突然挣脱束缚,举着匕首冲向人群。迟非晚飞身去挡,刀刃却已逼近顾流年后心

顾流年身后突然炸开一片尖叫声,他猛然回头,竟看见自己的未婚妻瘫软在地,落地后用那双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睛凝望着他。

傅莹飞起一脚踹开冷霄,傅惜带着警笛声冲了进来。

迟非晚在混沌中,看见她的未婚夫颤抖着将自己抱起,却听不清他具体在说什么。

救护车的鸣笛声很快划破夜空,三人被紧急送往医院。

傅初霁像尊雕塑般立在两间抢救室中间,落寞无助的神情下,眼底却燃起一丝决绝。

直到这时傅母才道出尘封的秘密。

原来在他初回傅家的那个夜晚,迟非晚便主动找到傅家父母,提出要用半生心血换取这场婚约。

傅母当时不解,直到迟非晚红着眼眶说出往事——那年她赴海外度假,曾在冰湖边目睹少年顾流年不顾性命跳水救女友,后来在新闻里记住了这个名字。

傅初霁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终于明白那些欲言又止的目光因何而起。

冷霄入狱后多次要求见面,顾流年始终没有出现。

傅初霁对狱中传话充耳不闻。

半年后,一封烧成灰烬的信笺,随着秋风飘散在监狱高墙内。

许青烟出院后神智恍惚,整日抱着枕头在院子里徘徊:

"流年,这是我第一次求婚,等我凑够九百九十九次,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那年要不是你,我早该死在湖底了。我这条命是你的,往后余生只为你而活。"

"流年别怕,叔叔阿姨走了,还有我守着你,我带你回我们的家。"

"流年,别和隔壁妹妹玩,说好了长大要做我的新娘。"

傅初霁命人将疯癫的女子送回故土,从此再未听闻她的消息。

迟来的深情,终究比草芥还轻贱。

所有恩怨情仇,都随着顾流年的离去化作云烟。

或许冷霄说得对,他们之间早只剩血浓于水的羁绊。

此刻的傅初霁,有更重要的使命在肩。

......

深夜的医院走廊依旧灯火通明,傅初霁合上文件,轻轻推开迟非晚的病房门。他坐在陪护床上扒拉着已经冷掉的便当,有一搭没一搭地絮叨着工作琐事。

迟非晚睁开眼时,正看见他宽阔的背影在晨光中微微晃动。

医生查房后,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迟非晚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片羽毛:"你不必勉强自己,心之所向最重要,就算现在反悔......"

"迟非晚。"傅初霁突然转身,目光灼灼,"两年前你回国后去的第一个地方,还记得吗?"

迟非晚苍白的脸颊泛起红晕:"你......都想起来了?"

"那天在商场,你从绑匪手里救下顾流年时,我就在现场。"他一步步走近,指尖轻轻抚过她眼下的泪痣,"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是你。"

迟非晚瞳孔微震,记忆如潮水涌来——那天她确实在商场遇见持刀歹徒,救下那个惊慌的少年。

"所以婚礼仪式结束后,"傅初霁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后颈,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就算你想逃,也来不及了。"

"你......"

"叫阿霁。"他低头封住她的唇瓣,将未尽的话语吞入腹中,"或者,叫老公。"

半年后,迟非晚握着验孕棒在卫生间来回踱步,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丈夫带着鼻音的笑声:"蓝色显白,粉色可爱,不如都买?"

她推开门,看见傅初霁正蹲在婴儿床前比划尺寸,晨光透过纱帘洒在他发梢,像是镀了层金边。

"傻站着做什么?"他回头招手,西装口袋里还揣着本育儿手册,"医生说今天天气好,我们走回去?"

初春的阳光暖融融地铺满街道,迟非晚挽着丈夫的手臂,看他在母婴店门口对着小衣服犯选择困难症。风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花香,她忽然轻笑出声:"天晴了。"

"是啊。"傅初霁将她的手放进自己大衣口袋,"往后余生,我们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