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的已知”、“已知的未知”、“未知的未知”理论框架
发布时间:2025-07-17 16:23 浏览量:2
大家好,我是龙笑生,让我们一起读经典名著,看世界百态。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提出了著名的“已知的已知”、“已知的未知”、“未知的未知”理论框架。今天继续分享《信号与噪声》一书的精彩部分。
恐怖主义,无疑是当今全球安全领域最为严峻的挑战,宛如高悬于人类头顶,摇摇欲坠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刻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胁。“9・11” 事件,作为人类历史上的一场浩劫,其造成的伤痛和阴影,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人们心中,挥之不去。
在情报分析的复杂战场上,信号的数量与性质,往往蕴含着至关重要的信息。信号的缺失,常常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预示着重大危机即将降临。回顾二战时期,日本航母舰队突然实施的无线电静默,这一异常举动,实际上就是偷袭珍珠港的危险信号,而美军由于未能及时洞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而,当信号过多时,我们又会陷入信息的汪洋大海,难以在海量的信息中,分辨出真正有价值的关键信号。
为了更直观地理解这一现象,我们不妨借助一个生动的例子。假设有一组由 10 个信号构成的图表,每个信号均由简单的正弦波数学函数生成。有一个信号极为突出,瞬间就能吸引人们的目光。这就如同我们在遭遇恐怖袭击,或其他预测失败事件后,回过头去复盘时的情景。此时,这个关键信号仿佛无处不在,无论是书面记录、模型数据,还是各种先兆之中,都能清晰地发现它的踪迹。正因如此,“珍珠港事件” 和 “9・11” 恐怖袭击发生后,部分美国人开始质疑政府是否事先知晓袭击计划,甚至有人怀疑政府参与其中,成为了事件的幕后推手。但在事件真正发生之前,真实的情况往往更像图 13–2B 所展示的那样,所有信号相互交织、杂乱无章,宛如一团纠缠不清的意大利面。正如霍斯塔尔所深刻描述的那样,在事后,从众多无关信号中梳理出有用信息,往往相对容易,但在事发前的混乱局势中,做到这一点却难如登天。
拉姆斯菲尔德对霍斯塔尔所著的《珍珠港:征候与决心》前言颇为推崇,这篇前言由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托马斯・谢林撰写。谢林将约翰・纳什的博弈理论巧妙地应用到美国国家安全领域,并一针见血地指出,人们在进行规划时,常常会犯下一个严重的错误,即将 “不熟悉” 和 “不可能” 混为一谈。那些我们从未深入思考过的偶发事件,总是会给人一种怪异、陌生的感觉,而这种怪异感又会让人们下意识地认定这些事件不可能发生。既然被认为不可能发生,人们自然就不会对其给予足够的重视,更不会认真地去考虑应对策略。
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提出了著名的 “已知的已知”“已知的未知”“未知的未知” 理论框架。所谓 “已知的已知”,指的是我们明确知道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已知的未知”,意味着我们清楚自己在某些方面存在知识缺口;而 “未知的未知”,则是最为隐蔽的,它代表着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无知。拉姆斯菲尔德的这番言论,最初是在 2002 年 “伊拉克存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问题” 的新闻发布会上提出的,实际上,这一理论是对谢林 “将不熟悉当作不可能” 观点的进一步延伸和拓展。
回顾 “9・11” 事件发生之前,自杀式袭击其实并非前所未有的新现象。早在二战时期,日本的 “神风” 特攻队就曾采用这种极端的攻击方式。而且,在 “9・11” 事件发生前的几年里,自杀式袭击呈现出愈发频繁的趋势。据统计,20 世纪 80 年代,这类袭击总共发生了 31 次,而进入 21 世纪后,仅 2000 年一年,就发生了 39 起自杀式袭击,其中包括发生在也门的对美国军舰 “科勒” 号的自杀式爆炸袭击。然而,由于二战已经成为遥远的历史记忆,且多数此类袭击发生在中东或第三世界国家,丹尼尔・卡尼曼提出的 “可得性法则” 开始发挥作用,严重干扰了我们的判断。该法则指出,我们往往会高估在时间和空间上离自己较近的事件发生的概率,而低估离自己较远的事件发生的可能性。
在微观层面,追踪个体恐怖分子的行为,或者破解单个恐怖袭击计划,其难度之大,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捞取一根特定的针,甚至可以说,比从一堆针中找出特定的一根还要困难。然而,当我们跳出微观视角,从宏观层面审视恐怖主义这一复杂现象时,借助数学和统计学方法,往往能发现一些隐藏的规律和模式。
要运用统计学方法研究恐怖主义,首先必须明确恐怖主义的定义。弗拉基米尔・列宁曾深刻地指出:“恐怖主义的目的是为了使人恐惧。” 这意味着,恐怖主义并非单纯地追求死亡人数的最大化,其真正的目标是要让特定群体的恐惧情绪达到极致,从而迫使该群体改变行为方式。在恐怖主义的逻辑中,死亡和破坏仅仅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手段。拉姆斯菲尔德也强调:“恐怖分子可能会通过杀人来达到目的,但杀人本身并非他们的最终目的。” 学术界对恐怖主义的定义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规范,普遍认为:恐怖主义是有明确目的、组织严密、实际发生且极具威胁的恐怖行为,必须由 “低于国家级别的行动者” 实施,其中包含恐吓或胁迫的成分,旨在引发关注者的恐惧,并实现政治、经济、社会或宗教等特定目的。
恐怖主义与地震在某些方面存在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古登堡–里克特定律表明,从长期来看,地震每升高一级,其发生频率就会降低 10 倍,然而,释放的能量却会呈指数级增长,大约增加 32 倍。这意味着,虽然高等级地震发生的频率相对较低,但一旦发生,其释放的巨大能量将带来毁灭性的破坏。同样,严重的恐怖袭击事件虽然并不常见,但一旦爆发,其造成的人员伤亡、财产损失和社会影响,往往是极其巨大的。
此外,社会科学领域中的一些理论,如遏制犯罪的破窗理论,也为反恐工作提供了新的思考方向。破窗理论主张通过集中力量处理轻度犯罪,如破坏公物、轻度贩卖毒品等行为,树立良好的法制风气,从而有效地遏制更严重犯罪的发生。然而,这一理论是否真正有效,目前仍存在较大的争议。公共安全专家布鲁斯・施奈尔提出的 “安检表演” 概念,也值得我们高度警惕。例如,商用航线实施的复杂琐碎的安全措施,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严格,但实际上,其在反恐方面的实际效果却极为有限。
面对恐怖主义带来的复杂威胁,当我们在决策过程中感到迷茫,难以做出准确判断时,贝叶斯定理的概率式思考方法,能够为我们提供有效的帮助。它鼓励我们在面对复杂问题时,同时提出多个不同的假设,并对每个假设发生的概率进行合理的评估。在获取新信息时,及时运用这些信息对之前的预测进行更新和调整,从而帮助我们在复杂的信息迷雾中,更准确地识别恐怖袭击的潜在信号,做出更加科学合理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