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离婚了,她哪还有脸留下来?”听到离婚二字,薄时沉瞬间懵圈了上
发布时间:2025-07-23 22:22 浏览量:2
"迟小姐,实在抱歉,我们搞错了,您男朋友心脏的移植对象根本不是薄氏集团总裁薄总,而是另有其人,那人如今就在海城。"
电话那头传来满是愧疚的声音,迟知鸢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直到听筒里传来对方不安的心跳声,才缓缓开口:"我明白了。"
她刚按下挂断键,房门就"砰"地一声被推开。
薄时沉满头大汗地冲进来,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就往门外拽:"跟我去个地方!"
没给任何解释的机会,迟知鸢被他硬拽着塞进车里。引擎轰鸣着启动,车子像脱缰的野马般在马路上横冲直撞,连续闯过好几个红灯,发动机的轰鸣声混着呼啸的风声,在耳边炸成一片。
薄时沉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发出急促的"笃笃"声,将他此刻的焦躁暴露无遗。
迟知鸢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恍惚间想起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当年她为了追薄时沉,使尽了浑身解数,才靠着死缠烂打和他结了婚。
可无论是拍婚纱照时,还是戴婚戒那刻,甚至是新婚夜,他都像块捂不化的冰,始终冷冷淡淡,从未有过如此失控的模样。
能让这位天之骄子方寸大乱的,恐怕只有那位了吧。
几分钟后,车子急刹在医院门口。
迟知鸢被薄时沉拽着往里走,这才从护士口中得知真相:他青梅竹马的白月光宋徽音出了车祸,急需输血,而她的血型恰好匹配。
眼见护士要带她去抽血室,迟知鸢突然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薄时沉,这血我可以献,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薄时沉急得直跺脚,下意识以为她要追问宋徽音的事:"我和徽音的事等下再说!"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迟知鸢轻轻摇头。
她从来不在意他和宋徽音的关系,毕竟她爱的人本就不是他。
她这一生,只真心爱过一个人。
可那个人,为了救她,永远留在了那场连环车祸里。
死后,他遵从遗愿捐出了心脏。她为了能继续感受那颗心脏的跳动,辗转打听,终于找到了被捐献者——薄氏集团总裁薄时沉。
从那刻起,她对他展开了疯狂追求。圈里人都笑她是"顶级舔狗",可他始终不为所动。直到后来她才查清,他心里装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那姑娘是天之骄女,两人被所有人看作金童玉女。
薄时沉曾想告白,却被宋徽音一句"我们要永远做好朋友"堵了回去。后来她出国,交了数任男友,他却像执着的傻子,拒绝所有示好,包括疯狂追他的迟知鸢。
直到那天看见宋徽音在朋友圈发的亲吻照,他才赌气答应迟知鸢的告白,匆匆结了婚。
"我只有一个问题,四年前你做过心脏移植手术,捐献者叫什么名字?"
薄时沉皱了皱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但看护士催得急,还是答道:"我只知道他姓齐。"
齐。
和闻宴完全不同的姓氏。
原来真的弄错了。
"明白了,谢谢。"她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跟着护士往抽血室走。
可薄时沉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泛起一丝不安。在她迈进抽血室的瞬间,他还是没忍住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迟知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时眼底一片平静,像在说件再普通不过的事:"确认件事。"
确认……我不再需要你了。
针头扎进血管的瞬间,她用另一只手摸出手机,给律师发了条消息:
【麻烦帮我拟份离婚协议书,我要离婚。】
第二章
抽完血后,迟知鸢还觉得头昏眼花,扶着墙壁慢慢走出来时,一眼就看见薄时沉正守在刚从手术室推出来的宋徽音身边。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低声说着什么,神色温和,眼神里满是柔情,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问一句自己妻子的情况——有没有不舒服,需不需要照顾。自然也没注意到,迟知鸢早已独自回了家。
回到别墅后,她先去了厨房。本身就有贫血的毛病,今天又抽了太多血,此刻脸色依然有些发白。本想煮碗红糖水缓一缓,结果刚把煮好的红糖水倒进碗里,就因为浑身没力气,"啪"的一声,碗就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刹那间,这些年被人嘲讽羞辱都面不改色的迟知鸢,眼眶突然就红了。她轻声念叨:"阿宴……要是你在身边,我哪会连碗都端不稳。"
洒在地上的红糖水慢慢流到脚边,她望着那片深色,忽然想起从前。那时候,她身边还有最疼她的爱人,那时候,她的阿宴还好好活着。
她体寒,每次生理期都肚子疼得厉害,阿宴总会特别贴心地给她煮红糖姜茶,吹到不烫嘴的温度,再一口一口喂她喝。要是她耍小性子撒娇,他就把她搂进怀里,用温热的大手给她捂肚子,说这样她就不疼了。
她要是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他就乖乖坐在旁边,由着她打骂,完了还心疼地给她吹吹手,轻声问:"手疼不疼?"
迟知鸢蹲下身子,一片一片地捡着地上的碎片。突然,指尖猛地一疼——是被碎片划出了一道血痕。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
"我怎么就没早点察觉呢?你以前那么爱我,可薄时沉呢,总是冷冷淡淡的,他的心从来都没为我热烈跳动过。"
她把所有碎片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扯了扯嘴角:"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再见了。"
第二天,薄时沉还是没回家。迟知鸢简单洗漱后,就出门去见律师。
隔着桌子坐下,桌上已经摆好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迟小姐,只要夫妻俩都签了这份离婚协议,再等一个月冷静期,就能正式离婚了。"
听到律师的话,迟知鸢想起这两天连家都没回的薄时沉,开口问:"我能替他签字吗?"
"这肯定不行!"律师连忙摇头。
见律师拒绝得干脆,她赶紧解释:"我老公其实也想离婚,就是没时间过来,我替他签就行,你要是不信,我给他打个电话。"
说着她就摸出手机,翻出薄时沉的号码拨了过去。
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终于接通了。迟知鸢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开口:"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话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我没空,你看着办就行,不用问我。"
说完,电话那头又传来一道女声——迟知鸢一听就知道是宋徽音,娇滴滴地撒着娇:"时沉,药好苦啊……我能不喝吗?"
通话挂断时,她还依稀听见薄时沉的回应,声音里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不能,不喝药怎么好得快?"
迟知鸢看向律师。律师听出对方根本不在意,终于妥协,点头答应了代签的事。
得到允许,她悄悄松了口气,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薄时沉的名字。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她用手机订了一张一个月后飞海城的机票。
薄时沉回家时,已经是一周后。他带着一身凉意回来时,已经是大半夜了。迟知鸢睡得迷迷糊糊的,对他的回来没什么反应。
直到身边的床垫微微陷下去,男人自然地将她揽进怀里,她才彻底清醒过来,推开他往床边挪了挪。
第一次被拒绝,薄时沉愣了一下,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不是每晚都要听我的心跳才能睡吗?"
结婚三年,迟知鸢很少向薄时沉提要求,但就算这样,他唯一答应的也就这一件事。那时候他们刚结婚,除了结婚证,他什么都没给过她。可她根本不在意,事后只是轻轻靠在他怀里,耳朵贴着他的胸口。
他问她怎么喜欢这样靠着他,她抬头,月光洒在脸上,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温柔和爱意:"因为我喜欢听你的心跳,以后我可以都这样听着你的心跳入睡吗?"
大概是她眼底的爱意太浓,让他没法拒绝,他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这个习惯就这么一直保持到现在,只要他在,她就会自觉地窝进他怀里,头靠在他胸口。
可此刻,她却在愣怔片刻之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
第三章
她侧身翻向床的另一侧,薄时沉望着月光里蜷成小团的身影,心底突然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这还是头一回没被迟知鸢那样全心依赖着。明明该嫌她烦的,她不再缠着自己本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此刻心里却半点欢喜都没有,只觉得空落落的。
不过是习惯了她窝在自己怀里、全心依赖的样子罢了,他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迟知鸢起得很晚,洗漱完下楼时,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薄时沉竟还坐在客厅。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你今天不去医院陪宋小姐吗?"
若是往常,听到这话他或许会不耐烦,但此刻心里却悄悄松了口气——昨天她那样,果然是在为徽音吃醋。
"徽音只是我的朋友,刚回国就出了车祸,所以我才多照顾了点,现在她已经出院了。"他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句,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之前不是想让我带你去看日落吗?这几天一直没陪你,作为补偿,我今天带你去看吧。"
"不用。"发现认错了人,又即将离婚,迟知鸢自然没打算再陪他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下意识就开口拒绝。却不料他自认为安排妥当,直接让人把车开了过来。
被带上车后,她便不再纠结,安安静静坐在车里。车子往郊外驶去,很快到了山顶。可刚下车,薄时沉的手机就响了。
他拿起手机接听,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徽音"二字清晰可见。不知那边说了什么,挂断电话后他犹豫片刻,重新坐回车里。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等会我来接你。"
话虽如此,可迟知鸢等了许久,等得太阳西沉、日落消散,他始终没回来。
山上打不到车,她没打电话问薄时沉还来不来,只是默默独自往山下走。山高路陡,即便不是泥泞小路,等迟知鸢走到山下时,双脚已被磨得起了水泡。刚摸出手机准备打车回别墅,就收到薄时沉一个圈内兄弟发来的消息:
【有急事,来趟夜色。】
薄时沉的兄弟大多看不起她这个舔了他两年才如愿嫁进薄家的薄太太,平日很少主动联系她。看到这条消息,她没半点犹豫,随手打了辆车直奔夜色会所——倒不是担心他,只是怕他这时候出事会影响离婚进程。
谁知按他们发的地址找到包厢,推门刚要进去,脚下突然多出一根绳子。她一时不察,直接被绊倒在地,头重重磕在旁边的凳子上。
疼痛袭来,她顿时有些头晕目眩,伸手一摸,指尖沾满黏腻。包厢里的人将她狼狈模样尽收眼底,却仍没打算放过她。下一秒,门被关上,水盆随之倾覆——"哗啦"!
一盆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将她浇了个透。
"哈哈哈,你们看她这狼狈样,像不像条狗?""哎野哥,你这形容还真贴切!"包厢里众人哄堂大笑,言语间满是对她的贬低与嘲讽。
包厢里空调开得很足,湿衣服贴在身上,冷风一吹,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发尾滴落的水珠模糊了视线,等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一场恶作剧时,迟知鸢脸色丝毫未变,只在众人嘲笑声中随意抹了把脸。
见她没反应,有人觉得无趣,也有人觉得刺激不够,便掏出手机给她放了一段监控视频。
"喂,舔狗,这次叫你过来就是告诉你,薄哥的白月光回来了。"她抬头时,手机屏幕恰好开始播放:另一个房间里,薄时沉正半蹲着给宋徽音揉脚踝,眉目间尽是温柔。
"看到没?今天薄哥就是给徽音办接风宴才把你扔下。徽音不过崴了脚,薄哥就心疼得把她抱走,你这些年有过这待遇吗?别在这儿占位置了,识相点赶紧让位,否则被赶出门可就不好看了。"
一群人还在不依不饶,迟知鸢挣扎着爬起来,尽力忽略脚上的疼痛,看向众人时眼眸幽深,声音平静无波:"你们放心,我会让位,因为,我也不喜欢他。"
第四章
她的声音虽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让在场众人瞬间僵住,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又被推开。
薄时沉从门外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和浑身湿透的迟知鸢,眉头瞬间拧成了结,嗓音里透着明显的不快:"你们在干什么?"
谁都没料到薄时沉会为迟知鸢动气,短暂安静后,有人硬着头皮赔笑解释:"薄哥,我们就是跟迟知鸢开个玩笑,别往心里去。"
"你们管这叫开玩笑?"他没因这解释轻易翻篇。比起兄弟们的反应,迟知鸢更意外——毕竟薄时沉平日对她冷淡,这些年他的兄弟们没少对她冷嘲热讽,她早习惯了这些羞辱刁难,没想到他今天竟会替她说话?
"我们就是看你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让她腾个位置……"有人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话还没说完,就被薄时沉厉声打断:"闭嘴!"
他没理会其他人的疑惑,阴着脸拉起迟知鸢就要走,一转身却见宋徽音走了进来。
见他要走,她立马撅起嘴,眼里泛起不满:"时沉,游戏才玩到一半,我刚回国正尽兴呢,怎么就要走了?"
这话一出,刚刚还铁了心要带她走的人果然犹豫了,转头问她:"知鸢,你还能撑住吗?"
迟知鸢低头看了眼自己,忽然扯了扯嘴角。她这副模样,光看外表就知道浑身湿透、额头带血,可他偏要问"还能坚持吗"?到了这会儿,她实在没力气再计较,只说:"你们玩吧。"
四个字落地,薄时沉像得了特赦般松了口气,其他人也忙不迭招呼着,簇拥两人坐回沙发。
众人接着玩起之前的真心话游戏,第一轮薄时沉就输了。
"薄哥,你第一次心动是几岁?"问题一出,有人目光在他和宋徽音身上来回打转,他倒也没让人失望,给出了大家都期待的答案:"十五。"
迟知鸢听到这个数字,突然想起资料里写的——宋徽音搬到薄家别墅隔壁那年,他正好十五岁。
也不知是不是运气太背,接下来两轮薄时沉又输了,问题也越来越露骨。
"薄哥第一次梦遗是几岁?""十七。""那薄哥梦遗对象是谁?!"最后一个问题抛出,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薄时沉却突然沉默了。
他刚要放弃回答,端起酒杯接受惩罚,却有人按住他的手:"薄哥,不想说全名的话,说个字母缩写也行啊!"
迟知鸢坐在一旁,看着他松开酒杯的手,低声吐出一个字母——"Y"。"音"。"宋徽音"。
这事儿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迟知鸢知道,其他人也心知肚明,起哄声越来越大,宋徽音的脸渐渐泛起红晕。
嘈杂声里,宋徽音终于抬起头,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看向不远处的迟知鸢:"知鸢一个人坐那儿多无聊,一起来玩呀?"
面对"盛情邀请",迟知鸢没拒绝,起身坐了过去,众人又招呼着重新开始游戏。
运气轮转,这次输了的是迟知鸢。她随手从牌堆里抽了张牌,翻开一看,上面写着——"你最爱的人在现场吗?"
"这也太简单了!""就是,圈子里谁不知道迟知鸢最爱的是咱们薄哥!"不满声此起彼伏,可话题中心的迟知鸢却在众人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不在。"
第五章
"这两个字一出口,全场都炸锅了,所有人都一脸震惊地盯着她看。
连平时在大家眼里对迟知鸢完全不上心的薄时沉,这会儿脸色都难看得不行。
现场一下子安静得可怕,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着哈哈转移话题。但经过这么一茬,大伙儿都没心思继续待下去了。
聚会很快就草草收场。薄时沉从头到尾没吱声,好像根本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可他一上车,眼神就直勾勾地盯着迟知鸢。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迟知鸢刚要开口解释,他就抢先说道:"还在为看日落那次我放你鸽子生气呢?"
直到这时迟知鸢才反应过来,在薄时沉心里,她还是爱他爱得要死,根本没想过自己可能已经不爱他了。所以才会觉得她那句话只是在赌气。
不过现在她也懒得解释了,随他怎么想吧。
见她不说话,薄时沉还以为她是默认了,心里那股闷气顿时消了不少。
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最近天气不太好,下次再陪你看日落吧。"
迟知鸢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清楚他们不会再有以后了。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薄家别墅。薄时沉洗完澡躺下后,下意识想抱她,又被她一把推开。
"不用了,我现在不用听心跳声也能自己睡。"
这是迟知鸢第二次说不用听心跳了。
要是换作以前的薄时沉,听到这话肯定觉得解脱。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听到,他心里莫名烦躁。
他不想再听这些话,干脆想直接吻住她。结果刚靠近,迟知鸢就偏头躲开了,还闭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
"我累了,睡觉吧。"
向来高高在上的薄氏总裁薄时沉,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拒绝过?今天连着被拒了好几次,脸色顿时就黑了,转身背对着她谁也不理。
第二天薄时沉一大早就去公司了。迟知鸢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就留在家里休息。
刚吃完午饭,手机突然响了,是他助理打来的。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助理急吼吼的声音:"夫人!薄总心脏不舒服,公司那边的药吃完了,您能送点过来吗?"
这可不是助理第一次直接找迟知鸢要药了,以前甚至都不用助理开口,她就会主动把药送过去。
每次听说薄时沉不舒服,她都急得跟什么似的,谁都看得出来她"爱"他爱得要命。可这次,她居然不紧不慢地听完助理说完,才慢悠悠地说:
"从别墅到公司太远了,你自己去买吧。"
"啊?!"
助理万万没想到迟知鸢会拒绝,声音里满是惊讶,又为难地继续说:"可是我不知道该买什么药啊...以前不都是您送的吗?每次薄总心脏不舒服,您都会急得不行..."
助理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迟知鸢打断了:
"以后不会了。"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完全不像从前那么紧张。报了几个药名后,又补了一句:"你是他的助理,这些事以后就交给你们办吧。"
挂了电话,助理在电话那头尴尬得不行。好在已经记下了所有药名,赶紧叫人去买。
傍晚薄时沉回到别墅,一眼就看见迟知鸢坐在沙发上,一脸平静地看着电视。
他脸色顿时就难看了:"我今天心脏不舒服,你不知道吗?"
熟悉的声音带着质问,可迟知鸢连眼睛都没从电视上移开。
她头也不抬,回答得简短直接:"知道啊。"
薄时沉一脸不可思议:"你知道却不过来?"
"我说了,太远了。"
第六章
她垂下眸子不去看他,语气平常得就像是在说现在不饿不吃东西一般,他就那样站在沙发旁,看着她乌黑的发顶,心中五味杂陈。
迟知鸢果真变了,从前他但凡有个什么头疼脑热她比谁都要紧张,绝不会像现在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他就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难不成,她还在计较日出放她鸽子的事?
不满的情绪在心中翻涌,他按了按眉心,强迫自己不去跟她计较这件事,开始转移话题。
“你去收拾一下换身衣服,待会有个家宴,你和我一起去。”
听到这句话,她终于抬起头正眼看了他一眼,眼中不是他想象中的惊喜,而是诧异,
毕竟他们结婚三年,薄时沉除了只跟她匆匆领了张结婚证之外,他什么都没有给过她,没有婚礼,也没有见过家长,薄家每月一次的家宴他也从未带自己去过。
至于原因,她也是意外才发现的。
她还记得那年是他们的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本想去找他问问要不要一起过时,却意外听到了他和薄父薄母的通话,
“时沉,你结婚都有一年了,打算什么时候把儿媳妇带回来跟我们见见?我们传家宝都准备好送给她了,虽然迟家小门小户的,但只要能让你忘记宋徽音,那也值了。”
隔着手机与门,薄父薄母的声音并不怎么清晰,但听完他们的这段话,他冰冷的声音却从门内毫无掩饰的传了出来,“将就娶的,没必要见。”
短短的八个字,便彻底表明了薄时沉对她的态度。
房间内,薄母说话的声音还在继续,“你还没忘掉徽音?我以为你结婚了就……”
“试过,忘不了。”
电话在薄母的叹息声中结束,她阖上房门悄悄离开,只当自己从未来过。
当年她就已经接受了自己不会踏入薄家老宅一步的结局,如今她又发现自己弄错了人,准备离开了,结果他却来说要带自己去见家长了?
“算了吧。”迟知鸢摇了摇头,轻声拒绝了他的提议。
这一次,薄时沉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出声,“你最近是怎么了?无论我提出什么你都拒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还说到最后,情绪也不免激动了起来,她这才想起来,从前自己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沉默半晌后,怕再露出破绽,还是答应了和薄时沉一同回去老宅。
别墅与老宅离得不算远,车子很快就到了老宅,刚进门,隔着玻璃就发现里面已经坐着了一个人,
是宋徽音。
她与薄父薄母相谈甚欢,薄母手中拿着一个碧绿色的手镯,正满脸慈爱的往宋徽音的手上套着,一见到这副场景,薄时沉的脸色微变,沉声解释了一句,“徽音跟我们家是世交,所以家宴也会邀请她……”
他边说着边转头去看她的神色,却发现她自顾自换着鞋,神色平淡,嘴角甚至还带着些笑意。
“你不用跟我解释。”
薄时沉声音一滞,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眼中诧异尽显时,宋徽音也刚好走了过来,“时沉,伯父伯母叫你去书房,说是有事要跟你说呢。”
他想说的话被打断,只得点了点头,刚要带着她一同过去,却被宋徽音拦下,“伯父伯母说让你一个人过去。”
薄时沉离开的背影刚刚消失在拐角处,宋徽音便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眼中尽是炫耀与得意之色。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薄家的传家宝,刚刚伯母亲手为我戴上,说我回来了,时沉也就圆满了,你说也真是的,这么多年了,我才知道时沉一直喜欢我。”
宋徽音的目光牢牢盯着迟知鸢,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痛苦低落的情绪,可谁知,迟知鸢的表情却丝毫没有变化,目光甚至不曾在那手镯上有丝毫停留。
只是静静听着她将话说完,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淡淡的,“你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宋徽音被迟知鸢这突然的发问弄得一愣,就听见她接着说道,“你和薄时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看向你时的爱意谁都能看出来,你真的,不知道吗?”
第七章
她将重音放在真的两个字上,目光幽深,看得宋徽音心头莫名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看着她笑了笑。
“我知道又怎么样?我确实知道薄时沉喜欢我啊,但我就不答应他,我就让他爱而不得,时时刻刻把我挂念在心上,看着天之骄子像条狗一样围着我转,很有意思,不是吗?除了我还有谁能做到呢?”
“不过我也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所以现在我不玩了,打算接受他了,你猜猜,如果我说出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话,他会不会立马跟你离婚,把你像团垃圾一样丢掉。”
“哦。”
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落入迟知鸢的耳中,却没能掀起她的半分情绪波动,只淡淡的哦了一声,就准备越过她直接离开。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宋徽音顿时恼羞成怒起来,抬起手就准备攥住她,可她躲得太快,宋徽音没能攥住她,反而将她脖子上项链抓了下来,只皱着眉看了一眼,便十分嫌弃的随手一丢,
“破破烂烂的,什么玩意儿?”
只听见滋滋的一道声音响起,迟知鸢回头,就只看见了项链落入室外烧烤的火盆中的画面,她神色大变,瞳孔紧缩,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完全来不及思考,她猛地朝着火盆冲了过去,不顾火盆中正在燃烧的木炭带来的灼热,手就径直伸了进去!
“夫人!”
见此情景,佣人大叫着要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就连宋徽音也一时情绪失控,朝她大喊起来。
“你疯了!一条破项链而已!”
现场一片混乱之际,迟知鸢好不容易才将项链从火中捞了出来,可吊坠早就因为滚烫的温度变了形,原本亮眼的材质此刻蒙上了一层黑色的灰,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大滴大滴的泪落下,迟知鸢没有心情去擦,满心都是懊恼与愧疚。
这是她十八岁那年闻宴送她的成人礼,可现在,全都被毁了。
她小心翼翼的将已经损毁的项链收好,才目光沉沉的走到了宋徽音的面前,在她反应过来之前,猛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迟知鸢用足了力气,见她还满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心中怒火仍未消退,又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这两巴掌打得宋徽音头晕眼花,又气又怒,刚要开口,却又被迟知鸢甩了一巴掌。
整整三巴掌,迟知鸢却犹觉不够,还要再打时,薄时沉终于冲了出来,猛地推了她一掌。
“你是不是疯了?!”
又惊又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心跳如擂鼓,吼完这一句便赶紧去看宋徽音的情况,却没看见,他身后的迟知鸢因为这一推,脚下一个踉跄,直直倒进了身后的水池中!
“救……救命!”
水池很深,可她不会游泳,再加上因为突然落水的惊慌,她挣扎中又呛了几口水,喉间与鼻腔皆刺痛不已,
佣人的惊呼传入她的耳中,断断续续差点难以成句,“少……少爷,夫人她好像不会游泳!”
听见佣人这句话,薄时沉神色微变,可最后他还是狠下心来,甚至不曾回头看她一眼,
“不准救!她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让她上来。”
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抱起宋徽音,径直离开了这里。
没有人施救,迟知鸢几次下沉差点没能上来,可每每意识模糊之时,她却又想起了闻宴。
不,她还没有见到真正接受他心脏捐献的人,怎么能够死在这里?
迟知鸢最后还是靠着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爬了上来,只是脱离危险的那一刻,她便再也撑不住,彻底昏了过去。
第八章
再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薄时沉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的脸色无比阴沉,“你手机刚刚收到了一条出票信息,你要去哪?”
那一瞬间,迟知鸢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因为他命悬一线,差点溺死在那水池中,醒来他没有愧疚,没有关心,只有质问她要去哪。
“没有要去哪,就是想出去玩一玩。”她随意找了借口敷衍过去,却又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你来这里是还要让我认罪吗?我不可能认罪,她以后要是再敢碰我的东西,我还打她。”
“不过一条项链而已,至于吗?”
薄时沉眉头紧紧皱起,刚质问完,就看见她的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声音也不自觉提高了些。
“至于!那是我最爱的人送我的,我视它如命!”
迟知鸢不想再同他演戏伪装,谁知听到这句话,薄时沉神色骤然一僵。
随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眸色也和缓了一些,有些不自然道:“那条项链是我随手买的,你要是那么喜欢,我再送你一条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她愣了愣。
这些年来他只送过她一个礼物,就是一条项链,原来,他是将误把那条项链当成了他送的那一条?
“迟知鸢,我只能容忍这一次,徽音是我的……朋友,你再动她,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
说完,他起身就走,没再停留。
来换药的护士与他擦肩而过,看到薄时沉,眼中兴致高昂,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他就是那个为了照顾女朋友包下了一整层楼的薄总吧,明明就是几个巴掌印,结果非拉着做了一大堆检查,真的好宠!”
“何止,听负责那层楼的护士说,他还每天亲自给女朋友涂药,给她喂粥,捧在手心里像个珍宝一样!”
……
迟知鸢将她们的话全都受尽耳中,却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一般,毫不在意他们之间的事情,等护士换完了药,便自己一个人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接下来的这几天薄时沉都没有没回过家,迟知鸢却对他的行踪无比清楚,只因每天宋徽音都会给她发来满含着挑衅意味的消息,说薄时沉前天陪着她去看了海,昨天陪她放了烟花,今天还包下了游乐场。
每一次,迟知鸢都是看过之后便不再管,每天只忙着收拾行李,和翻看她找人调查到的那个真正移植了闻宴心脏的男人的爱好。
等到了海城,便是新的开始,她也要重振旗鼓,重新回到她的“阿宴”身边。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迟知鸢出了一趟门,将离婚证领了。
回到家时,就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薄时沉,见她进来,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了些许。
“你去哪了?”
她眼中闪过惊诧,这几天他一直陪着宋徽音,倒是没想到今天他会回来。
“你今天怎么回来了,不忙了吗?”
“你不记得了?”本就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他在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却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她眼中带着些许困惑,“记得什么?”
“今天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看她一幅确实忘记了的模样,他心中郁结,可或许是想起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终究还是将火气忍了下来,“我定了餐厅,带你出去一起吃。”
迟知鸢本想拒绝,可想起自己刚刚领回来的新鲜出炉的离婚证,便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等会她就要走了。
索性,她便在这一刻跟他说说离婚的事情。
等到了预定的餐厅,才走到餐厅门口,她的手机就传来了一阵消息提示音,低头一看,才发现是宋徽音发来的。
【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吧?不过我正好打算今天和时沉摊牌,说愿意和他在一起,你说我说完之后,你会不会立马就会被扫地出门?】
第九章
迟知鸢并未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反正今天过后,她本来就要离开了,结果刚刚按灭手机屏幕抬头,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宋徽音。
“时沉!”
薄时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宋徽音笑了笑,眼神也毫不掩饰地看向了他,“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时沉,我有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说,想单独跟你聊聊。”
她本以为这是稳操胜券的事,谁知,话音落下后,他却沉默了。
他居然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迟知鸢,声音迟疑。
“今天不方便,下次再说吧。”
话音刚落,宋徽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似乎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瞬间委屈漫上心头,眼眶也倏地变得通红,“好,你不跟我走,那我们就没有以后了!”
她抹着泪,转身朝着另一边跑去,不过眨眼间就已经跑到了马路中央,
薄时沉心下一慌,刚要出声叫住她,余光却瞥见一辆失控的车正朝着宋徽音疾驰而去。
瞬间,他瞳孔紧缩,这一刻什么都顾不上了,疯了般冲了过去,推开了宋徽音。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时沉!”
血色在迟知鸢面前绽开,而对面,宋徽音早已呆愣在了原地,除了哭喊,什么都做不了。
最后还是迟知鸢打了急救电话,将薄时沉送到了医院。
兄弟们得知消息后也匆匆赶来,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发现除了满手是血等在手术室在的迟知鸢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怎么样了?徽音呢?”
“还在做手术,至于宋徽音,她哭得不行,医生嫌她吵,将她赶走了。”
她倒也耐心,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回答,
亮起的手术中几个字终于熄灭,手术室的门也终于被推开,医生摘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
“手术成功,患者明天就能醒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兄弟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想到他这次受伤的原因,也不顾迟知鸢还在场,便纷纷议论了起来。
“薄哥读书时就为了徽音打架,现在居然连命都搭上了,还好这次没事,他是忘了自己做心脏手术没多久吗?”
“这次薄哥以命相救,徽音总该答应薄哥了吧?也算因祸得福……”
迟知鸢默默听着他们的谈话,转身就要离开,谁知才刚刚动作,就听到了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舔狗,你去哪儿?薄哥就要出来了,你不照顾他吗?”
她回头,才发现他们此刻都看着自己,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些不满的情绪,
她耸耸肩,语调满不在乎,“都离婚了,我照顾什么?”
“什么?!”
话一出,满场惊诧,兄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震惊。
迟知鸢却无视他们的眼神,直接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离婚证,放在离她最近那人的手上。
“今天本来是想把这个给他的,但没来得及给,我等不到明天了,这个就由你们转交吧。”
说完,不等其他人反应,径直转身离开。
身后的兄弟们这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的背影大声追问了一句。
“迟知鸢,你去哪?”
她轻笑一声,头也没回,只给他们丢下一句话,
“如你们所见,给宋徽音让位啊!”
“对了,帮我祝他们幸福,喜酒我就不来喝了。”
从医院离开后,迟知鸢径直回了别墅。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真正的被捐赠人,想到马上就可以再次听到阿宴的心跳,她的唇角便微微上扬,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行李早就已经收拾完毕,她提上行李箱,走出别墅后就打了个车,一路来到了机场,再也没有回头!
第十章
薄时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兄弟们还有宋徽音都已经围在他的病床边,纷纷打趣起他来。
“薄哥,这次英雄救美,可算是出尽了风头。”
“徽音可都被你感动到了,救恩之恩,这不得以身相许啊!”
“怎么样薄哥,这回终于能够得偿所愿了,到时候不得和兄弟们好好聚一聚?”
宋徽音被这一句接一句的调侃说得面红耳赤,一双眼睛含羞带怯的看着薄时沉,声音也娇娇软软的,
“时沉,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能为了我做这么多,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
她这话一出,周围的起哄声顿时更加大了起来,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可偏偏话题中央的薄时沉一言不发,目光从所有人的身上来回扫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见到那个预料之中的人。
迟迟没有等到反应,众人在他的沉默之中声音也渐渐变得小了,看着他的神色渐渐变得阴沉,有些不明所以,“薄哥,怎么了?”
“迟知鸢呢,她怎么不在?”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没有直接爆发,而是先询问了一句。
这个迟知鸢,最近当真是得寸进尺,这段时间不是总拒绝他说的话,对宋徽音动手,就是忘记他们的纪念日,他还没有跟她计较,她现在就连自己被车撞了也不管了?
他等着其他人的回答,可许久过去,他的周身却彻底变得安静下来,他抬头去看,才看到他们皆是一幅惊异的模样。
薄时沉心底骤然升起一起不祥的预感,见没人回答他,就摸索着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就在这时,宋徽音却不屑的撇了撇嘴,跟他抱怨起来。
“都离婚了,她自然没脸继续留下来了,时沉,你问她干什么啊?”
骤然听到离婚两个字,他先是一怔,接着就是怒不可遏,猛地挥开了宋徽音准备来握住自己的手,“什么离婚?!谁说我跟她离婚了!”
这一下,怔住的人却成了那群兄弟和宋徽音,
当初迟知鸢说得那般肯定真切,他们还以为是薄时沉早就提了离婚,可现在看来,他似乎也不知道离婚这件事?这倒是奇怪了。
而宋徽音被突然挥开,她压下满腹委屈,不满的抱怨着,“我又没有乱说,见你受伤,她连等你醒过来都不愿意,丁鸿野让她照顾你,她就塞给了丁鸿野一本离婚证,说你们已经离婚了不想照顾你,不信你问他们!”
她的话音刚落,丁鸿野一群人也赶紧点了点头,还赶紧将迟知鸢递给他的离婚证拿了出来,来证明她说的都是真的,可薄时沉仍旧不信。
“我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离婚证,肯定是假的!”
话虽这么说,他的心底却没来由得升起一丝不安,手摸索着碰到手机,拿过来翻出迟知鸢的联系方式,先是发了一条消息,
【你现在立刻来医院,什么离婚证的我就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他竭力安抚着自己的情绪,试图安慰自己,她只是像之前一样在和他赌气而已,可下一秒,他就看见那条消息的最后,竟然跟着一个鲜红的!!
他又去打电话,却显示电话也被拉黑了,一瞬间,怒火从心底升起,他不管不顾直接拔出了手上的针头就要离开,顿时引起了阵阵惊呼,
“薄哥!”
“时沉,你这是干嘛!”
第十一章
薄时沉却对他们的惊呼仿若未闻,赤着脚下地就要离开,可因为那场车祸,他才刚刚站起便觉得右腿与肋骨都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瞬间重新栽倒回了病床上。
他仍旧双眼通红,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来查房的医生一把按了回去,又检查了他的情况,让护士重新将药水给他打上,才没好气的斥责道,
“出了车祸命都差点没了刚醒来就想乱跑,还拔针头,不要命了?不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吗?你们也是的,明知道患者心脏不好,做什么还要刺激他?”
医生絮絮叨叨嘱咐着照顾病人的重点,说完才摇着头又重新出了病房,找了人多关注这个房间才离开。
而房间内,薄时沉呼吸急促,一幅被刺激得不轻的模样,他仍旧不敢相信,迟知鸢居然敢拉黑他。
至于离婚一事,他半个字都不相信。
就以迟知鸢爱惨了自己的样子,她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和自己离婚?想到这里,他的情绪才终于缓和了一些,朝着丁鸿野伸了伸手,
丁鸿野十分有眼力见的将离婚证递了过去,看着从始至终都被他冷落的宋徽音,和围着自己的一堆小弟面面相觑。
宋徽音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无视了个彻底,明明昨天他还会为了保护自己连命都不顾,今天听到她说愿意跟他在一起,半点没有开心就算了,现在居然还一直揪着迟知鸢不放?
心中的嫉妒就要化成实质,她紧紧咬着唇,心中满是对迟知鸢的嫉恨。
都怪这个迟知鸢,若不是她在这个时候闹离婚,薄时沉的注意力又怎么会被她吸引走?
“时沉……”她瘪了瘪嘴,声音带着满满的委屈,“一个破离婚证有什么好看的?她要走就让她走呗,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若是从前的薄时沉听到宋徽音说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怕是会高兴得立刻跟迟知鸢说分手,转头就去迎娶她,可此刻,他却感觉不到一丝丝开心,只是看着手中的离婚证只想冷笑。
做得倒是挺逼真,但他一不曾签过离婚协议书,二没有去过民政局,就迟知鸢一个人,这离婚证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没有回应宋徽音的话,反而赌气般的小声冷嗤了一句,“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那么有骨气,有本事就一直别回来!”
虽然放低了声音,但在场的人离得都不远,自然也将他的话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纷纷打起圆场来,
“就是,迟知鸢那么喜欢薄哥,怎么可能舍得真的薄哥,我赌不超过两个星期,她肯定会回来的!”
“两个星期?张君浩,你胆子也太小了吧,我赌一个星期!”
“我赌三天!”
一群人吵吵闹闹着,反而冲散了薄时沉心中的不安,他随手将离婚证丢在一旁,心里却忍不住想,
或许是因为他救宋徽音,才会让她又一次吃醋生气了吧,这次居然还做了假离婚证来吓唬他,他可没那么好糊弄,事后可得好好晾晾她才行,也该知道耍小性子没关系,拿这种事来闹就不好了。
想着,他又翻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你帮我查查,迟知鸢的离婚证是从哪里弄来的。”
等他拿到了证据,看她还怎么狡辩。
第十二章
这件事就这样随意揭过了,兄弟们都默契的不再提起迟知鸢,只等着什么时候她忍不住重新找回来,才能好好嘲笑她一番,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天、一周、两周、甚至一个月,她都没有再出现过。
众人看着他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阴沉,都不断说着其他的事情转移着他的注意力,宋徽音也每天都守在了他的身边,贴心细致的照顾让人直呼羡慕。
唯有被照顾的人,明明是得到了多年念念不忘的心上人的正向反馈,却满脑子都在想着迟知鸢,完全看不出来开心的意思。
他从最开始的笃定,到后来的犹豫,直到一个月后他都快要出院了,她却仍旧不曾来找过自己,心中竟莫名生出了一丝不自信。
难不成她真的放弃自己了?可怎么可能呢?
恰巧这时,沉寂了许久的手机铃声终于响起,他手比脑子快,飞快接起电话,心中也骤然松了一口气。
“迟知鸢,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听到这个名字,顿时那群兄弟和宋徽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吸引了过去,目光炯炯地看向正在打电话的薄时沉,就看见下一秒,刚刚才升起几分愉悦的神色瞬间又垮了下去。
一群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薄总。”汪助理弱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打来电话的人不是迟知鸢,难怪他的脸色会这么难看。
而电话那头的汪助理自然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正有条不紊的将自己查到的信息全都说了出来,“迟小姐拿到的离婚证是真的,关于离婚协议,律师那边给的说法是当初征求了您的同意,您亲口说了可以由夫人代为签字的。”
“放屁!”薄时沉听到助理说是他同意了迟知鸢代签离婚协议,当即怒火中烧,一时没能忍住,竟是直接爆了粗口,也吓得汪助理再不敢开口,“我什么时候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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