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侦破保密局天津特别组特务案,既有天罗地网,又有火眼金睛!
发布时间:2025-08-21 14:30 浏览量:1
逆风夜,敌我难分。电波里飘来一点微光,像是有人在黑暗中递了个信号,偏巧又落在我们反特侦查台的耳朵里。那天深夜,1950年五月的尾巴,大家都困乏得不行,只有技术员还在琢磨那些弯弯绕的波段,一个名字推了出来——彭振北,连着台湾,密密实实全是军事机密。局里的人互相看了看,谁都明白,这一记是硬茬。
说起来,那几年,做侦查不是想象里的拿着放大镜敲案板,更像在巷口探头探脑,盯着每条阴影里是不是藏着一只老鼠。杨奇清是公安部副部长,比谁都敏感,他把这信儿转给了曹纯之,说白了就是:这买卖不好做,你不是捞过泥鳅的老手么?这回不但要抓人,还得连窝端了。曹纯之也不多嘴,眯着眼就一句话:“只要这群泥耗子蹭出来点味,我们肯定一锅烩。”
老曹这些年,表面寡言,手下人都知道他那颗心思细如发。电台第一回冒头是在丰台,他人刚派出,信号居然像被猫嗅到了风,立马收敛得无影无踪。曹纯之一点也不急,和小组在案子上泡了十多天,结果电波在天津又开始乱跳。情报透出来说,特别经费要在天津“老地方”交割,这下子,曹纯之咂了咂嘴,道:“抢在他们前头——不然咱们就得被牵着鼻子走。”
摸底,是最吃劲的活。也不知谁家屋子酒柜底下藏着个电台,不知哪位小姨子其实是个报务员。曹纯之就让大家先去查查华北军区,被牵出来的是个叫罗世运的老特务,嘴巴紧,还是捋出个头绪——有个秦应麟,组长,老家底细在京津一带。生活的缝里,总有一根线能拎出来。
说到秦应麟,档案里画得挺干净,三十来岁,队伍解散跑路还带着家小,老婆卞树兰,北平东城有宅子,“金太太”代号就在她边上晃悠。哥弟卞树棠,原是天津药房跑街,消息也全扣在这个家族圈里。看着这些名字,曹纯之觉得越是看着“没有遗迹”,越得擦亮眼睛。干过这行的都懂,墙面太白、门缝太紧,这人八成会往角落里藏点水。
卞树兰,卞树棠,一男一女,细究起来线索不少。而那个“金太太”,连名儿都捞不出来,只留个代号在空气里飘,一打听,全是暗语,对外联络的线不知通向哪个死巷。有人建议先围着卞氏兄妹下手,曹纯之摆摆手,反倒留心这幕后的金太太:“面纱越厚,钩子越硬。”
细致,是曹纯之的招牌,连做邮检的都被他抓来教认笔迹。侦查这事,常常像是等着鱼自己钻网。果然,耐力这事是有回报的——天津飞来一封信,收件人正是金太太,地址却写在北京一家制衣店上。曹纯之压住性子,让人盯死门口,等信是取是送。
这信没等外人来,卞树兰自己现身店里,不遮不掩,把信捞走。现场的侦察员那一刻,全身一麻,心里开了窍——金太太,其实就是卞树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这味儿。有人喊抓,她没防备,一切就能收口。但曹纯之这会儿非但不让动,反倒收了手:“沈得住气,大鱼还在晃。”
特务里,有主线,也有旁线。经费是连着命根子的,钞票和人头总会落在某个点上。卞树棠藏不出声,钱却还没到手。这下,是时候发动群众,把网撒得大点了。在天津,天网地下,什么人都要露头。
那天卞树棠装病,抱着肚子去了德华医院,填表时把名字改了两遍,试图掩人耳目。护士叫了一嗓子“卞玉棠”,他还装作没听见。这些在医院做惯了人情买卖的护士,一眼看破,立刻往上汇报。照片一对,廊下的侦察员心里踏实了——死角里就没有这么多巧合,伪装再厉害,还是露出破绽。
随即,曹纯之又派侦探装病,混进同一个病房。一天,两天,风头过去,却来了个“药商”看望卞树棠。国字脸,牛眼睛,嘴巴厚,侦察员死死盯着,不放过一句暗语。对话里边那句“款子收到没有”,卞树棠回了“还没有”,心照不宣的是这两天钱就要递手上。
此人一身反侦查的本事,住几天旅馆就换地,最后还坐火车溜到保定,侦查员一路追,眼看在高碑店人海里失了踪。曹纯之一拍桌子:“这就是秦应麟了。”大鱼三番四次在水下翻身,不能硬撵,就得守着。
没过几天,又来个自称“广州药商”的,给卞树棠带了礼。侦查员跟踪到旅馆查了一天的房。曹纯之等消息,见对方明天要走,当机立断:“抓。”卞树棠一完手续,门口侦查员立刻将他“请”上车,脸都没变色。
抓住卞树棠那会儿,他底气还足,死咬着“我是守法公民,要告你们”。但查行李时,那包点心里逮出一张王永祥的名片和港版汇票,脸色一下就失了魂。曹纯之顺势下令,把刚住旅馆的王永祥也一起收几。审讯室里,王永祥起初还嘴硬,但点心里的汇票是死证,脊背的冷汗就止不住地往下滴。
经过一番软硬兼施,王永祥屈服,承认任务是潘其武派他送经费,接头人正是卞树棠。原想在药房交割,结果临时改到医院,消息都是由药房的伙计传递的。这堆人里说谎的多,但一旦栓上铁证,嘴巴就松软了。
接下来的审讯,卞树棠也泄了气。他嘴上只认“姐姐帮忙转运电台”,对金太太身份三缄其口,硬说1948年那个金太太早已不在,“后来的是谁我真不知道”,但谁信这话?更绝的是,秦应麟行踪他也拿捏不准,只能承认和他联系,具体哪儿藏身,一问三不知。
侦查员们最怕的就是这样风吹草动,一步慢,步步慢。曹纯之临时决定放线,引秦应麟上钩,于是带着卞树棠“演戏”——钱放回老药铺,兵马暗处等,另外密捕卞树兰,盼着她能掏出更多底细。
家里搜出六封信,用的是不同颜色的墨水。曹纯之问卞树兰,边看信边琢磨心思。五封蓝墨水,一封黑墨水,卞树兰顶不住,终于倒了。原来秦应麟用黑墨通知她——藏在定兴老巢,要见面,启动新电台。这一进展,像拨开了湿雾,目标一下清晰。
干了这么些年“猫捉老鼠”,从没哪次这么紧要。曹纯之带队奔定兴,抓秦应麟——差不多同时,他那些特务刚好在天津药房着手转款了。整个网像被风一推,“大鱼小虾”全部蹦出来。秦应麟见底细掉出来,审讯室跪着直磕头,“认罪伏法”,求宽大,突然间就没了那点特务的架子。
秦应麟的交代,像剥洋葱,一层一层全是故事。他怎么潜回北平,怎么依靠药房做掩护,怎么从张宅新拿美制电台,幕后推手又是哪位美国顾问——这些鲜活细节,像是暗夜里有人揭开帷幕,露出全貌。他答应带母亲去摸张宅的底,结果真在地下发现剩下的四台电台,却有个台北报务员趁乱跑了,最后在夜市摊开口买饭,被老百姓揪住,草草收场。
抓特务这事,说轻松,也真不轻松。全是弯路、误会、磨擦。满城灯火里,总有人在黑暗中对着电波打着算盘,也总有一群在夜里不合眼的人,把大网一点点收紧。至于那些没能跑掉的“大鱼”,是怎么最后一刻心服口服,大概也是因为,风头已过,命运无可逆转吧。
老曹后来偶尔提起这案子,会皱着眉头说:“最难的地方不是抓人,是盯人,耗时间,耗心神。”我猜,他没说出口的其实是,这些人本来也是血肉,还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惶恐——只是在那个大时代里,无论谁做了什么选择,都逃不过命运最后的一张网。你说,是不是哪怕再熟练的泥耗子,也终有一天会被井里的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