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娶丞相千金还让我勾引太子,我封后大典上他沦为阶下囚
发布时间:2025-08-30 18:22 浏览量:2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像是要把整个京城的罪与恶都掩埋。
忠勇侯府最偏僻的院落里,沈倦雪的心,比这地上的积雪还要冷。
“倦雪,委屈你了。”
卫景曜拥着她,俊朗的脸上满是深情与不舍,可说出的话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她的心窝。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必须娶丞相的女儿卫若兰。只要你肯帮我,去东宫……接近太子,做我安插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等我大事一成,我发誓,我卫景曜此生定不负你,必许你一个名分!”
名分?
沈倦雪在心里冷笑。
一个见不得光的妾室名分吗?
她为了他,一个忠勇侯府最不受宠的庶女,拼了命地往上爬,学文习武,出谋划策,将他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推到如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整整五年,她是他黑暗里最锋利的刀,是他见不得光却最好用的谋士。
可到头来,她换来的,却是被他亲手送上另一个男人的床榻,只为了给他铺平迎娶高门贵女的青云路。
“倦雪,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卫景曜见她不语,声音愈发温柔,像是淬了毒的蜜糖,“可你想想,太子萧玄策残暴不仁,性情乖戾,若让他登基,天下必将大乱。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我们只是暂时的牺牲,是为了更长远的未来。”
天下苍生?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沈倦雪缓缓抬起头,那张素日里清冷绝尘的脸上,此刻只剩下麻木的惨白。她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五年、付出了五年的男人,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的心,在这一刻,碎了。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答应你。”
卫景曜眼中闪过一丝狂喜,他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许下海誓山盟:“倦雪,你放心,等我扳倒太子,第一个要娶的就是你!这天下,只有你配站在我身边!”
沈倦雪闭上眼,任由他在自己身上烙下虚伪的印记。
她知道,从她点头的这一刻起,曾经那个天真痴情的沈倦雪,已经死在了这个大雪纷飞的冬夜。
……
三日后,东宫。
沈倦雪以罪臣之女的身份,被没入了太子宫中,成了一名最卑微的宫女。
这是卫景曜为她安排的身份,方便行事,也方便事后丢弃。
深夜,太子萧玄策处理完政务,回到寝宫,便看到一个身形纤弱的宫女,正笨拙地往熏香炉里添着香料。
那宫女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来,惊得手一抖,香料洒了一地。
“奴婢……奴婢该死!”她慌忙跪下,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惧与颤抖。
萧玄策冷眼看着她,他生了一双极好看的丹凤眼,此刻微微上挑,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冷漠与嘲讽。
“抬起头来。”
冰冷的声音砸在头顶,沈倦雪身子一颤,缓缓抬头。
一张脂粉未施却清丽绝伦的脸,此刻泪眼婆娑,眼角泛红,贝齿轻咬着下唇,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这副样子,是卫景曜教她的,他说,男人都吃这一套。
她按照卫景曜的剧本,膝行几步,怯生生地想要去拉萧玄策的衣角,声音柔弱得能掐出水来:“殿下……”
然而,她的手还未触及那明黄色的衣袍,眼前一花,一杯尚有余温的冷茶便兜头泼了下来!
“哗啦——”
冰冷的茶水顺着她的发丝滴落,狼狈不堪。
沈倦雪彻底懵了。
“就这点伎俩?”萧玄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嫌恶,“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作践自己,愚不可及。”
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沈倦雪脑中炸开!
他……他怎么会知道?!
她自问伪装得天衣无缝,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像个一丝不挂的小丑。
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在他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里,都成了笑话。
羞耻、愤怒、绝望……种种情绪瞬间涌上心头,她再也维持不住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脸色煞白,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看来,卫景曜没告诉你,”萧玄策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致命的压迫感,“孤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蠢货。”
沈倦雪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自己完了。
落入这个传闻中喜怒无常、手段狠辣的太子手中,她连死都可能是一种奢望。
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这一次,不是演戏,是真真正正的绝望。
她好恨!
恨卫景曜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愚蠢!
看着她眼中那由绝望转为滔天恨意的火焰,萧玄策嘴角的嘲讽却忽然淡了几分。
他松开手,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
“孤给你两个选择。”
“一,现在就去死,孤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保证卫景曜见不到你明天的尸体。”
“二,做孤的人。不是暖床的玩物,是孤手里最锋利的刀。你替孤办事,孤帮你……毁了他。”
毁了他。
这三个字,像一道魔咒,死死攫住了沈倦雪的心。
她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给了她无尽羞辱,又给了她一线生机的男人。
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她在无尽的深渊中,看到了一丝复仇的微光。
“为什么……选我?”她声音沙哑地问。
“因为,”萧玄策淡淡道,“你的眼睛告诉孤,你比任何人都想看他死。”
沈倦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啊,她想看他死!
她想看那个将她的真心踩在脚下,将她当成垫脚石的男人,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滔天的恨意淹没了所有的恐惧和犹豫。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眼前的男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奴婢沈倦雪,愿为殿下……效死!”
萧玄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转瞬即逝。
“很好。”他扔下一块令牌,“从今天起,你就是东宫的掌事宫女。至于你的第一件任务……”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沈倦雪的眼睛越睁越大,最后,化为一片决然的冰冷。
……
次日,卫景曜就收到了沈倦雪传出的第一条消息。
消息藏在一只食盒的夹层里,上面用暗语写着:太子欲插手江南盐运,已密令心腹南下。
卫景曜看到消息,大喜过望。
他一直想在盐运上做文章,扳倒太子在江南的势力,苦于没有切入点。沈倦雪送来的这个消息,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他立刻联合自己的岳父,当朝丞相卫国公,在早朝上发难。
“启奏陛下!”卫景曜手持玉笏,义正言辞,“臣听闻江南盐运有异,恐有官员私相授受,中饱私囊,请陛下彻查!臣更听闻,此事……与东宫有关!”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皇帝眉头紧锁,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太子:“玄策,可有此事?”
萧玄策上前一步,神色淡然:“回父皇,绝无此事。卫少卿怕是道听途说,误信了谣言。”
“太子殿下难道敢说,您没有派人南下吗?”卫景曜咄咄逼人,他坚信沈倦雪不会骗他。
“孤是派了人南下。”萧玄策坦然承认。
卫景曜心中一喜,正要追击,却听太子话锋一转。
“不过,孤派去的人,不是为了插手盐运,而是奉父皇密旨,去调查江南织造贪腐一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正要向父皇禀报。”
说着,他呈上一本厚厚的奏折。
皇帝翻开奏折,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啪”的一声,将奏折狠狠摔在龙案上!
“好!好一个江南织造!好一个朕的肱股之臣!”
奏折上记录的,正是丞相一党在江南织造中贪墨巨款的铁证!而江南织造使,正是丞相的门生!
卫景曜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沈倦雪给他的,是假情报!
或者说,情报是真的,但重点完全错了!太子南下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盐运,而是织造!
他本想借盐运攻击太子,结果却一头撞进了太子为丞相一党准备的陷阱里!
“卫景曜!”龙椅上,传来皇帝愤怒的声音,“你无端构陷太子,搅乱朝纲,可知罪?!”
“臣……臣知罪!”卫景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官袍。
“罚俸一年,闭门思过三月!滚出去!”
“谢……谢陛下……”
卫景曜狼狈不堪地退下,感受到满朝文武投来的嘲讽目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是他入仕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爱他入骨的沈倦雪,怎么会背叛他?
而此时,东宫之中。
沈倦雪正跪坐在萧玄策面前,为他烹着茶。
“做得不错。”萧玄策接过茶杯,淡淡地夸了一句。
“多谢殿下指点。”沈倦雪垂着眼眸,语气平静无波。
这一次,她只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将一个真假掺半的消息传递出去而已。卫景曜生性多疑,却又极度自负,他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部分。
太子正是利用了这一点,让他自己跳进了坑里。
“这只是个开始。”萧玄策放下茶杯,目光落在她身上,“卫景曜吃了这么大的亏,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很快就会来找你,你要想好怎么应对。”
沈倦雪心中一凛:“是。”
“从今天起,孤会教你一些东西。”萧玄策看着她,“孤要你做的,不只是一把刀,更要是一个……能与孤并肩执棋的人。”
他要教她帝王心术,教她权谋之争,教她如何看透人心,布局天下。
沈倦雪抬起头,迎上他深邃的目光。
在那双冰冷的眼眸深处,她看到了一片她从未见过的广阔天地。
她知道,她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彻底改变。
接下来的日子,沈倦雪在东宫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日里,她是太子身边最得力的掌事宫女,将东宫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无人敢小觑。
夜晚,她则在萧玄策的书房里,学习那些她以前从未接触过的权谋之术。
萧玄策是个严苛到近乎冷酷的老师。他会扔给她一堆错综复杂的政务卷宗,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理出头绪;他会模拟朝堂上的各种诘难,逼她想出应对之策;他会剖析人心最阴暗的角落,教她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
沈倦雪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一切。
她惊人的学习能力和缜密的心思,连萧玄策都暗暗心惊。他原以为自己只是捡到了一把锋利的刀,却没想到,这块璞玉稍加雕琢,便能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不再是单纯的主仆,更像是一种亦师亦友的盟友。
而卫景曜,在闭门思过结束后,果然第一时间就来找了沈倦雪。
他通过秘密渠道将她约到宫外的一处别院,一见面,就抓着她的肩膀,满脸急切地质问:“倦雪!上次的情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暴露了?”
沈倦雪按照和太子早就推演好的说辞,露出一副惊慌失措又委屈的模样。
“景曜,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无意中听到了太子和他心腹的对话,我怕错过时机,就赶紧传了出来……是不是我听错了?都怪我,都怪我害了你!”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哭得梨花带雨。
看到她这副模样,卫景曜心里的怀疑顿时消了大半。
在他心里,沈倦雪永远是那个深爱着他,甚至有些蠢笨的女人。她能有多大的心机?上次的事,八成只是个意外。
他的语气软了下来,将她揽入怀中,温声安慰:“不怪你,是我太心急了。太子生性狡诈,你以后要更加小心。对了,卫若兰……也就是丞相千金,她最近可有为难你?”
提到卫若兰,沈倦雪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卫景曜和卫若兰大婚后,卫若兰很快就察觉到了丈夫对东宫那个小宫女的异样关注。女人的直觉是可怕的,她几乎立刻就将沈倦雪视为眼中钉。
“她……”沈倦雪欲言又止,眼圈更红了。
“她怎么了?是不是欺负你了?”卫景曜追问道。
沈倦雪摇了摇头,凄然一笑:“没什么,她只是……派人送了碗汤给我。”
“什么汤?”
“一碗下了红花的落胎汤。”
卫景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沈倦雪抓住他的衣袖,哀求道:“景曜,你别怪她,她也是因为太在意你了。我没事的,那汤我没喝,被太子殿下发现了……殿下大发雷霆,杖毙了送汤的宫女,还警告了卫家。”
这番话,半真半假。
卫若兰确实送了汤,但那汤在入东宫之前,就被太子的人换掉了。太子也确实发了火,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借题发挥,敲打丞相一党,让他们收敛一点。
但在卫景曜听来,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
太子为了一个卑微的宫女,杖毙了丞相府送来的人,还公然警告卫家?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沈倦雪已经成功引起了太子的注意,甚至可能已经得到了太子的宠爱!
嫉妒和占有欲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那个女人本该是他的!
“倦雪,你受苦了。”他压下心中的不快,更加怜惜地抱着她,“你放心,等我大事一成,一定让她给你赔罪!”
沈倦雪在他怀里,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嘲讽。
她要的,从来不是谁的赔罪。
她要的,是他们整个卫家,万劫不复!
这次见面之后,沈倦雪在太子的授意下,开始有选择性地向卫景曜传递一些“情报”。
这些情报,有些能让卫景曜尝到一点甜头,建立信任;有些则暗藏陷阱,让他在关键时刻摔个大跟头。
一来二去,卫景曜在朝堂上时而得意,时而受挫,丞相一党的势力在不知不觉中被太子蚕食。
而沈倦雪,则在东宫中地位日隆。
萧玄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荣宠,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亲手为她绾发;会在她染了风寒时,彻夜守在床边;会把自己最私密的印章,交给她保管。
这些举动,早就超越了君主对臣下的恩宠,更像是……情人间的亲昵。
东宫上下都看在眼里,无人再敢将她当成一个普通的宫女。
只有沈倦雪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切,或许有七分是做给外人看的戏,是为了更好地麻痹卫景曜。
可剩下的那三分,却似乎带着连萧玄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真心。
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最初的冰冷和审视,偶尔会流露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而这种温柔,让沈倦雪原本已经冰封的心,渐渐有了一丝裂缝。
另一边,卫若兰的嫉妒已经达到了顶峰。
丈夫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而那个被他惦记的贱人,却在东宫里风生水起,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决定,要用最直接、最恶毒的手段,除了这个心腹大患。
一个阴谋,在她心中悄然成形。
秋日围猎。
皇家猎场上,旌旗招展,好不热闹。
卫若兰以太子妃表妹的身份,也得以参加。她看着不远处,正与太子并辔而行的沈倦雪,眼中淬满了毒汁。
沈倦雪今日一身劲装,英姿飒爽,与一身龙袍的太子站在一起,竟是说不出的登对。
卫若兰的手紧紧攥住缰绳,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她早已买通了一个猎场的守卫,在那片林子深处,布下了一个必死的陷阱。
“姐姐,你看那边的白狐,好漂亮!”卫若兰催马来到太子妃身边,娇笑着指向一片密林,“我想去猎那只狐狸,给姐姐做个围脖。”
太子妃性子温婉,不疑有他,便笑着应允了。
卫若兰走后,太子妃转向沈倦雪,温和地说道:“倦雪妹妹,你骑术好,不如也去林子里转转?今日彩头是陛下御赐的玉如意,妹妹不去争一争吗?”
沈倦雪心中微动。
她知道,卫若兰绝不是真的想去猎什么白狐。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萧玄策,萧玄策的目光也正看着她,眼神深邃,似乎在说:去吧,小心。
沈倦雪点了点头,催马向着卫若兰消失的方向追去。
她倒要看看,这位丞相千金,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进入密林后,光线顿时暗了下来。
沈倦雪放慢马速,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突然,一阵破空之声从斜刺里传来!
一支淬了剧毒的冷箭,直奔她的面门而来!
沈倦雪早有防备,猛地一勒缰绳,身体向后仰倒,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还未等她坐稳,四面八方涌出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钢刀,将她团团围住。
“沈倦雪,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
沈倦雪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这是卫若兰的杀招。
她武艺不弱,但要对付这十几个一看就是死士的杀手,绝无胜算。
一场恶战瞬间爆发。
沈倦雪拼尽全力,手中长鞭舞得密不透风,却依旧险象环生。很快,她身上就添了几道血口,体力也渐渐不支。
就在她以为自己今日必死无疑之时,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如天神下凡般,冲破了包围圈!
是萧玄策!
他手中长剑挥舞,剑气凌厉,所到之处,黑衣人纷纷倒下。
“殿下!”沈倦雪又惊又喜。
“闭嘴!跟紧我!”萧玄策声音冰冷,却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马前,护在怀里。
然而,黑衣人实在太多,悍不畏死地涌上来。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弩箭,悄无声息地穿过人群,目标不是沈倦"雪",而是萧玄策!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围攻沈倦雪只是幌子,真正的目标,是太子!
“小心!”
沈倦雪瞳孔骤缩,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几乎是凭着本能,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萧玄策面前!
“噗——”
弩箭深深地刺入了她的后心。
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倦雪!”
萧玄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他接住她坠落的身体,看着她胸前不断涌出的鲜血,那双向来冰冷的眼眸,第一次染上了猩红的恐惧。
……
东宫,寝殿。
沈倦雪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太医们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是一脸凝重。
那支弩箭淬了西域奇毒,又伤及心脉,能吊着一口气,已是万幸。
萧玄策三天没有合眼,就守在她的床边,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整个人看起来阴沉得可怕。
整个东宫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之中,宫人们连走路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骚动。
“让开!我要见她!我要见沈倦雪!”
是卫景曜的声音。
他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竟不顾一切地闯进了东宫!
侍卫们根本拦不住他,他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直接冲进了寝殿。
当他看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沈倦雪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倦雪……”他喃喃着,一步步走过去,眼中满是痛苦和不敢置信。
“滚出去。”
床边,萧玄策缓缓站起身,声音冷得像是能结出冰来。
“是你……是你害了她!”卫景曜看到萧玄策,眼睛瞬间红了,他冲上去,一把揪住萧玄策的衣领,“如果不是你把她带进东宫,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你把她还给我!”
“还给你?”萧玄策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杀意,他一把甩开卫景曜的手,力道之大,让后者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
“当初是你不顾她的意愿,亲手将她推入这潭浑水,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惺惺作态?”萧玄策一步步逼近,周身散发着帝王独有的威压,“卫景曜,你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卫景曜被他气势所慑,却依旧不甘心地吼道:“她爱的人是我!自始至终都是我!”
“是吗?”萧玄策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一个爱她的人,会把她当成换取前程的工具?会让她去冒着生命危险,为你的野心铺路?”
“我……”卫景曜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沈倦雪的感情,是利用中带着几分真心。可直到此刻,看到她生死一线地躺在这里,他才惊恐地发现,这个被他视为棋子的女人,早已在他心里占据了无可替代的位置。
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两人对峙之时,一个娇柔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
是卫若兰。
她看着殿内剑拔弩张的两个男人,和床上不知死活的沈倦雪,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快意,随即又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夫君,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沈姑娘受了伤,特地来看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卫景曜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萧玄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
这一幕,彻底点燃了所有矛盾的导火索。
太子对沈倦雪的紧张,丈夫对沈倦雪的在乎,都像一根根毒刺,扎进了卫若兰的心里。
她明白了,只要沈倦雪活着一天,她就永远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疯狂的嫉妒,让她做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决定。
她要帮着自己的父亲,加速那个足以颠覆整个王朝的计划。
……
半个月后,沈倦雪终于从鬼门关里被拉了回来。
她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清瘦了一大圈的萧玄策。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化作了沉默。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最后,还是萧玄策先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丝暖意:“感觉怎么样?”
“还好。”沈倦雪动了动,后心的伤口依旧传来阵阵刺痛。
“别动。”萧玄策按住她,“太医说,你还要静养。那支箭,再偏一寸,你就……”
他说不下去了。
那半个月的等待,对他而言,是生平从未有过的煎熬。
他这才意识到,这个女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是刀,不是棋子,而是他的软肋,他的心之所向。
“行刺的人,查到了吗?”沈倦雪问。
“是卫若兰买通的死士,真正的目标,是我。”萧玄策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孤已经将证据交给了父皇,但丞相老奸巨猾,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一个替死鬼身上,卫若兰只是被禁足。”
沈倦雪默然。
她知道,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皇帝不会轻易动一个权倾朝野的丞相。
“他们,快要动手了。”萧玄策忽然说道。
沈倦雪心中一凛:“宫变?”
“对。”萧玄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心很暖,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孤需要你。倦雪,等你的伤好了,陪孤……演完这最后一场戏。”
“好。”沈倦雪没有丝毫犹豫,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了复仇,而是为了眼前这个,在生死关头,毫不犹豫选择与她并肩的男人。
一个月后,京城的天,变了。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丞相卫国公联合京畿卫戍的将领,以“清君侧,诛妖妃”为名,发动了宫变!
数万大军包围了皇宫,喊杀声震天。
金銮殿上,灯火通明,气氛却凝重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皇帝端坐龙椅,面色铁青。
殿下,太子萧玄策与沈倦雪并肩而立,神色平静。
卫国公与卫景曜一身戎装,带着一群亲信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脸上是胜券在握的得意。
“陛下!”卫国公高声道,“太子萧玄策私德败坏,与宫女沈氏私通,秽乱宫闱,不配为国之储君!臣等今日清君侧,正是为了我大夏的江山社稷!”
卫景曜紧跟着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叠所谓的“证据”:“父皇!儿臣这里有他们私相授受的书信,还有宫人作证,请父皇废黜太子,赐死妖女沈倦雪,以正国法!”
他们以为,兵临城下,又有“铁证”在手,皇帝和太子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卫景曜得意洋洋地看着沈倦雪,眼神里带着一种病态的快意。
他得不到的,就要毁掉!
他要让这个背叛他的女人,死在他面前!
然而,龙椅上的皇帝,在最初的愤怒之后,却忽然笑了。
那笑声,让卫国公和卫景曜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私通?”皇帝冷冷地看着他们,像在看两个跳梁小丑,“朕怎么不知道,朕的太子,和朕亲自为他挑选的太子妃私下通信,也算私通?”
什么?!
太子妃?!
卫景曜和卫国公都愣住了。
“父皇说笑了,太子妃明明是……”卫景曜下意识地反驳,却见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展开一卷明黄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忠勇侯府庶女沈氏倦雪,德才兼备,性行温良,特册封为太子妃,择日完婚。钦此!”
圣旨上的朱红大印,刺痛了所有叛党人的眼睛!
沈倦雪,竟然早就是内定的太子妃?!
那他们所谓的“私通”罪名,岂不就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不可能!”卫景曜失声喊道,“她只是个宫女!是个罪臣之女!”
“罪臣之女?”萧玄策终于开口了,他上前一步,护在沈倦雪身前,眼神冰冷如刀,“卫景曜,你是不是忘了,倦雪的父亲,前户部侍郎沈大人,当初是被谁构陷入狱的?”
他扔出一卷卷宗,摔在卫景曜面前。
“这是当年沈家冤案的全部卷宗!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你的父亲卫国公,是如何罗织罪名,伪造证据,将一个忠心为国的肱股之臣,害得家破人亡!”
卫景曜如遭雷击,脸色惨白。
“你……你胡说!”
“孤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萧玄策冷笑,“父皇早已下旨为沈家平反,恢复了沈大人的名誉。如今的倦雪,是忠臣之后,朕的太子妃,名正言顺!”
卫国公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知道,他们精心策划的第一步,已经彻底失败了。
“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索性撕破了脸皮,拔出腰间的佩剑,直指萧玄策,“就算如此又怎样?如今这皇宫已在我掌控之中!陛下,你若识相,就立刻写下传位诏书,否则,休怪老臣……不念君臣之情!”
“是吗?”
萧玄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丞相大人,你是不是忘了,这京城里,除了京畿卫戍,还有一支……只听命于天子的御林军?”
话音刚落,金銮殿外,忽然响起了更为整齐、更为响亮的甲胄碰撞之声!
无数身穿金甲的御林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卫国公带来的叛军反包围!
喊杀声,惨叫声,兵刃相接声,响彻夜空。
卫国公和卫景曜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们……中计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宫变,而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
皇帝和太子,早就洞悉了他们的一切计划,就等着他们自己跳进来!
“还没完呢。”萧玄策的目光转向卫景曜,那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卫景曜,你以为你和北狄的勾结,真的天衣无缝吗?”
他再次扔出一叠书信,这一次,是卫景曜通敌卖国的亲笔信!
“你为了换取北狄的支持,竟不惜出卖燕云十六州的军防图!此等叛国之举,天地不容!”
铁证如山!
卫景曜彻底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所有的野心,所有的谋划,都在这个夜晚,化为了泡影。
此时,一直沉默的沈倦雪,终于缓缓走上前来。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卫景曜,声音平静而冰冷。
“卫景曜,你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雪夜吗?”
“你说,为了我们的将来,让我去接近太子。”
“你说,事成之后,定不负我。”
“现在,你的‘将来’到了。而我,也确实……没有负你所托。”
她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剜着卫景曜的心。
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依旧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但眼神里,再也没有了昔日的爱慕与痴情,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陌生的威仪。
她站在太子身边,一身宫装衬得她高贵无比,仿佛生来就该站在那个位置。
他这才恍然大悟。
从头到尾,他都只是一个自作聪明的小丑。
他以为自己是执棋人,却不知自己和沈倦雪,都只是太子棋盘上的棋子。
不,或许连棋子都不是。
他只是太子用来磨砺沈倦雪这把刀的……磨刀石。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眼中流出血泪,“你明明那么爱我……”
“爱?”沈倦雪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悲凉与嘲讽,“当你在那个雪夜,让我去做另一颗棋子的时候,那份爱,就已经被你亲手杀死了。”
“卫景"曜",你从来不明白,我沈倦"雪",可以为你赴汤蹈火,但绝不能容忍……被你当成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卫景曜看着她,看着她身边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男人,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输掉了前程,输掉了家族,也输掉了那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
……
一个月后。
新皇萧玄策登基,改元“景和”。
景和元年的第一件大事,便是册封皇后。
封后大典,举国同庆。
沈倦雪身着繁复的凤袍,头戴九龙四凤冠,在文武百官和万民的朝拜下,一步步走上丹陛,与新皇萧玄策并肩而立,接受天下的朝拜。
她的神情庄重而平静,目光所及,是属于她和他的万里江山。
而在观礼的人群中,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跪着一个衣衫褴褛、形容枯槁的罪人。
是卫景曜。
他被削去了一切爵位,废为庶民,整个卫氏家族,除了早已出嫁的女儿,男丁尽数问斩,女眷没为官奴。
而他,作为“首犯”,萧玄策却留了他一命。
只罚他永世不得入京,并在今日,以罪民的身份,来“观礼”。
这是最残忍的惩罚。
让他亲眼看着,那个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登上了他曾梦寐以求的权力之巅,成了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母仪天下。
他跪在那里,仰着头,贪婪地看着那道光芒万丈的身影,泪水混合着悔恨,淌了满脸。
倦雪……我的倦雪……
如果当初,他没有被野心蒙蔽双眼;如果当初,他选择了相信她、珍惜她;如果当初……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高台之上,沈倦雪感受到了那道灼热的视线,但她连眼角的余光都未曾施舍半分。
她只是侧过头,对身边的萧玄策嫣然一笑。
阳光下,她的笑容,比天边的云霞还要灿烂。
萧玄策紧紧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皇后,朕的天下,与你共享。”
沈倦雪回握住他,眼中映着万里河山,也映着他的身影。
“陛下,臣妾的余生,也只与君同。”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从今往后,她的人生,再无卫景曜,只有萧玄策,和这一个崭新的,属于她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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