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月子时老公说婆婆没义务管我,四年后婆婆中风瘫痪,他让我

发布时间:2025-09-02 08:56  浏览量:2

当年的冷漠,如今的要求

01

我坐月子时大出血,婆婆连夜收拾行李回了乡下。

老公振振有词:

「我妈凭什么要伺候你。」

我咬牙忍了。

四年过去,婆婆中风瘫痪在床。

老公红着眼睛冲我下达命令:「你必须回去照顾我妈,这是做媳妇的本分!」

我凝视着他,唇角微扬。

02

刺鼻的消毒液气味仿佛有了生命,从鼻孔钻进我的每一个细胞,带着森冷的杀意。

我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生命随着下身涌出的温热液体缓缓流逝。

「产妇大失血!家属在哪?必须马上签字!」

护士急促的喊声刺破了麻醉剂带来的昏沉,我拼尽全力睁开眼皮,眼前的世界在剧烈摇摆,头顶的手术灯裂成无数刺目的光点。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干涩的唇缝间挤出几个字:

「手机......给我手机......」

护士将我的手机塞到我手中,我凭着本能拨通了陈浩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嘈杂无比,还能听见搓麻将的声音。

「怎么了?苏晴?生完了吗?是儿子还是女儿?」

他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好像我打断了什么重要的娱乐。

03

我气若游丝:

「陈浩......我大出血......医生让你来签字......」

话筒那边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他提高的嗓门:

「大出血?你们这些医生就爱夸大其词!想吓唬谁?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回事吗?我这边正有事,马上过来!」

「嘟——嘟——嘟——」

电话被他粗暴地挂断。

我紧握着手机,身体的寒冷和心灵的绝望交织在一起,让我止不住地颤抖。

手术室的门不断开关,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浩才姗姗来迟。

他浑身酒气,皱着眉头在文件上草草签名,嘴里还在抱怨:

「真是麻烦死了,早知道剖腹产这么折腾,就该让你自然分娩。」

我盯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的身体被掏空,心也被他这句话彻底击碎。

04

再次清醒时,我已经回到了病房。

孩子躺在身旁的小床里,哭声嘹亮,小脸憋得通红。

我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伤口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神经。

「陈浩......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来帮个忙,我......我动不了。」

我虚弱地哀求着。

陈浩正专心致志地削苹果,头也不抬地拨通了婆婆刘秀娟的电话,还按了免提。

05

电话接通,婆婆尖锐的方言立刻在安静的病房里炸响。

「哎呀,浩子!生了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跟你说,我这老腰毛病又犯了,疼得要命。城里的医院那么贵,我可伺候不起。我寻思着,反正也轮不到我什么事,就买了今天下午回老家的票,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也放心不下。」

我死死盯着手机,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膜。

陈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瞥了一眼面如土灰的我,对着话筒含糊地说:

「妈,苏晴她......她大出血了,现在一个人在医院,孩子也没人管......」

「大出血?」

06

婆婆的声音骤然拔高,却没有半点担忧,反而满含厌恶。

「怎么这么娇气!我们那会儿生孩子,哪个不是在地里生的?生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她倒好,还大出血!肯定是自己身子骨不行!我不管,票都买好了,我不退!我这腰,受不了这种折腾!」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死一般安静,只有孩子永不停息的啼哭和陈浩烦躁的喘息声。

他手里的苹果皮断了好几截,最后他猛地把水果刀和苹果一起甩在床头柜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07

「陈浩......她怎么能这样?我是为了给你们陈家生孩子才躺在这里的!」

我哽咽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陈浩终于抬起头,那张我曾经深爱的脸此刻写满了冷漠和厌烦。

他冷冷地注视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我妈养我这么大容易吗?她没义务照顾你坐月子。」

「况且她不是说了吗?她腰不好。你做儿媳妇的,难道要逼一个病人来伺候你?苏晴,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如坠冰窟。

懂事?

在我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他要我懂事?

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看着他事不关己的模样,一股锋利的恨意第一次从心底深处破土而出,疯狂蔓延。

08

护士推门而入,准备给孩子喂奶。

她看到病房里一个面色惨白、泪流满面的产妇,一个手足无措、满脸不耐的男人,还有旁边哭得气都喘不上来的婴儿。

她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同情。

那同情像一根针,刺破了我最后的伪装。

深夜,伤口疼得我彻夜难眠,冷汗浸透了病号服。

孩子每隔一两小时就哭闹一次,需要换尿片,需要喂奶。

而我的丈夫陈浩,戴着耳机坐在陪护床上,专心致志地玩着游戏。

屏幕上绚烂的光芒照着他时而兴奋时而沮丧的表情,仿佛我们母子的痛苦只是他游戏世界里微不足道的背景杂音。

09

「能不能别让他哭了!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一次,他游戏失败后,烦躁地扯下耳机,朝着我和孩子咆哮。

我抱着怀中啼哭的婴儿,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某个地方彻底死去。

在疼痛和心寒交织的这个夜晚,我苏晴,一个曾经对婚姻满怀美好憧憬的女人,彻底清醒了。

出院那天,是我自己叫的出租车。

陈浩提着两个包走在前头,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更没有伸手扶一下我这个连走路都费力的产妇。

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酸臭的气味扑面而来。

客厅里到处是外卖盒子,沙发上扔着他脱下的脏衣服,茶几上全是烟蒂和瓜子壳。

这里不像迎接新生命的家,更像单身汉的垃圾场。

10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墙,想去厨房烧点热水。

可厨房里,水槽堆满了发霉的碗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陈浩,你这几天就这么过的?」

我颤声问他。

他正瘫在沙发上玩手机,头也不抬:

「要不然呢?我一个大男人,还要我收拾屋子做饭?你回来了正好。」

那一刻,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11

我默默放下孩子,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弯腰捡地上的垃圾,小腹的伤口立刻传来钻心的疼,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渗出,染红了我的睡裤。

我咬着牙,把屋子简单收拾干净,给自己和孩子做了顿简单的饭。

整个过程,陈浩都在玩手机,仿佛我只是一个刚上岗的保姆。

晚上,我实在撑不住了。

「陈浩,我们请个月嫂吧。」

我几乎是在乞求。

12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大吼:

「请月嫂?苏晴你疯了?一个月一万二!你当我钱是天上掉下来的?别人家老婆都能自己带,就你矫情!不就生个孩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的话像一把把匕首,把我千刀万剐。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我没再和他争辩,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打开月嫂中介的APP,选了一个评分最高的金牌月嫂。

「钱我自己出。」

我当着他的面,用我婚前的积蓄支付了定金。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陈浩愣住了。

13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在金钱上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是我第一次在金钱上和他划清界限。

月嫂第二天就上岗了。

家里变得整洁干净,我终于能吃上热乎的月子餐,孩子也被照顾得妥妥当当。

陈浩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看月嫂,就像看一个入侵他领地的敌人。

那天深夜,我起夜给孩子喂奶,路过阳台时听到陈浩压低声音在打电话。

是婆婆刘秀娟。

14

「浩子,你可得管好你老婆的钱!她那些婚前存款,以后都是我大孙子的!可不能让她这么乱花!请什么月嫂,纯粹烧钱!她就是作,以为生个孩子多厉害,想要挟你!」

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即使压得很低,也充满了煽动性。

陈浩立刻附和:

「我知道了妈,我正为这事头疼。她现在翅膀硬了,敢花自己钱了。你放心,我肯定把家里财政大权抓在手里。」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站在门后,心脏狂跳。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然后,我再次悄悄走到阳台门后,将他们母子这段肮脏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完整录了下来。

15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他们母子的算计和污蔑,我的手在颤抖,但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从那天起,我变了。

表面上,我依然是那个温顺听话的苏晴,不再和陈浩发生任何争执,他说什么,我都不反驳。

他以为我屈服了,对我又恢复了往日的颐指气使。

他不知道,在无数个孩子熟睡的深夜,我正戴着耳机在台灯下拼命学习。

我用自己的积蓄报了网络会计资格证培训班。

那些枯燥的数字和条款,成了我逃离这个窒息家庭的唯一希望。

16

奶粉、尿不湿、早教班、家庭水电煤气......

我还专门分了一个类目,记录陈浩从未为这个家庭支付过的大额开销,以及他偷偷给他妈转的每一笔钱。

我还抽空咨询了律师朋友,详细了解离婚时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全部法律知识。

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不动声色地编织着一张复仇和自救的大网。

而我的猎物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飞快,转眼就是四年。

17

这四年,我像个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

白天带孩子做家务,晚上挑灯夜战。

我成功考下了中级会计师资格证,并通过朋友介绍,在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可以居家办公的兼职会计工作。

我的收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过了在公司混日子的陈浩。

但他对此一无所知。

在他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没工作、没收入、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家庭主妇。

他只以为我每天在家「瞎折腾」那些他看不懂的表格。

我的孩子乐乐已经上了幼儿园。

他聪明可爱,也很懂事,只是性格有些内向,和陈浩、奶奶刘秀娟的关系十分疏远。

18

这四年,婆婆只在每年春节时才会「屈尊降贵」地来我们家住几天。

每次来,她都像个太后,对我呼来喝去,对我做的饭菜挑三拣四。

她对乐乐也只是嘴上喊几声「我的好孙子」,从未真正抱过他,更别提给他换一次尿片,冲一次奶粉。

在她眼里,孙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而儿媳是用来伺候他们母子的免费劳动力。

导火索在一个平常的周末被点燃了。

婆婆在小区散步时看上了邻居李阿姨手腕上的一只金镯子。

19

回来后,她就唉声叹气,指桑骂槐。

「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你看人家李姐,儿子儿媳多孝顺,几万块的金镯子说买就买。不像我命苦,养了个儿子跟没养一样。」

陈浩最吃这一套,立刻拍胸脯保证:

「妈,你放心,不就是个金镯子吗?我给你买!」

可他翻遍钱包和手机,存款加起来还不到四千块。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他走到我面前,理直气壮地伸手:

「苏晴,你那不是有点闲钱吗?就是你做那个兼职赚的。先拿出来给我妈买个镯子。她老人家开心了,对你和乐乐都有好处。」

20

又是这套说辞。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张厚颜无耻的脸,第一次正面拒绝了他。

「我的钱要给乐乐报他喜欢的围棋班,不够。」

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陈浩的脸瞬间涨红,像被当众打了耳光。

他愤怒地低吼:

「苏晴你什么意思?我妈要个镯子你都舍不得?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是不是不孝!」

婆婆也在旁边煽风点火,哭天抢地: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连个镯子都舍不得给我买!我白养你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

21

他们母子一唱一和,上演着孝道绑架的恶心戏码。

要是四年前的我,或许会委曲求全,会用自己的钱去填补他的「孝心」。

但现在,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庆幸自己这四年的准备。

我没有和他们争吵,只是默默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我记录了四年的记账APP,打开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四年来为这个家、为孩子记录下的每一笔开销的详细账单。

22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冷冷开口:

「要算账吗?」

「我们来算算,这四年你陈浩一共给你妈转了四万二千块。过年过节的红包,平时的零花钱,我一笔都给你记着。」

「再来算算,你为这个家花了多少。这四年,乐乐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玩具、早教班,一共九万三千块,全是我付的。家里水电煤气物业费一共两万八千块,也是我付的。你除了付车贷和烟酒钱,还为这个家付过什么?」

「对了,你每个月给我六千块家用,美其名曰养家。但这六千块连月嫂工资都不够付。现在,你还想用我的钱去满足你妈的虚荣心?」

23

「陈浩,你的孝心别让我买单。你的面子,你自己挣。」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们母子心上。

陈浩和刘秀娟看着我手机上密密麻麻、条理清晰的账单,脸上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心虚和难堪。

他们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客厅第一次由我掌控了全场。

镯子风波以婆婆刘秀娟气冲冲回老家而告终。

陈浩和我则彻底进入了冷战。

24

他不再伪装,我也不再迎合。

这个家安静得像座坟墓。

我无所谓,甚至觉得享受。

没了他和他妈的聒噪,我和乐乐的日子过得清净舒心。

转折发生在一个月后的深夜......

我刚哄睡乐乐,准备继续兼职工作,陈浩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老家打来的电话。

25

陈浩接起电话,原本还带着不耐烦的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变得惨白。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好,好,我们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手都在抖。

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苏晴,我......我妈......突发脑梗,摔倒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同情,也不是担忧,而是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26

我们连夜驱车赶回老家。

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我四年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躺在病床上的换了人。

婆婆刘秀娟,那个曾经在我最需要帮助时用最刻薄的语言将我推开的女人,此刻正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她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嘴角歪斜,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眼神涣散,嘴里发出「咿咿呀呀」不成句的声音。

医生把陈浩叫到一边,神情严肃。

27

「病人是突发性大面积脑梗,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留下了严重后遗症。右侧肢体偏瘫,语言功能也受损了。」

「最关键是恢复期,头三个月是黄金康复期。必须有人24小时贴身照顾,喂饭、擦身、翻身、按摩、大小便......一样都不能少。照顾不好很容易引起褥疮、肺部感染这些并发症,甚至可能二次复发,到时就危险了。」

陈浩的姐姐陈雪也在旁边。

听完医生的话,她立刻哭丧着脸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阿浩,我店里忙得脱不开身,孩子又要上学,我实在没办法!」

陈浩还有个弟弟,在电话里也是各种推脱:

「哥,我这刚换新工作,天天加班,请假领导肯定不批!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人!」

28

皮球就这么被他们精准地踢到了陈浩脚下。

陈浩站在医院走廊里,六神无主,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压抑的痛哭声。

哭了好一阵,他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向我走来。

他抓住我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对我指指点点、甚至对我动过粗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我,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晴晴,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混蛋。但现在妈都这样了,我们......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你得帮帮我。」

29

我看着他这张写满无助和悔恨的脸,没有说话。

我心里却在冷笑。

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

四年前我躺在产床上大出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个人拖着伤口抱着孩子在这个家里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见我面无表情,他开始急了,道德绑架的戏码再次上演。

「苏晴,你是她儿媳妇!照顾她是应该的!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他姐姐陈雪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啊晴晴!长嫂如母,你现在又不上班,在家闲着也是闲着。阿浩一个大男人还要上班挣钱养家,这照顾妈的事只能你来了!」

30

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

「是啊,儿媳照顾婆婆,天经地义!」

「陈浩多不容易,你就当心疼心疼他。」

「一家人就该同舟共济,不能在这时候撂挑子!」

他们所有人的话像一张巨大的网,向我铺天盖地压来。

他们试图用「孝道」和「义务」将我捆绑在这张病床上,让我成为他们逃避责任的替罪羊。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正义凛然」的脸,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陈浩。

31

我突然觉得,这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大概都忘了四年前是如何对我这个「家人」的。

不过没关系。

我记着。

我一笔一笔都记着。

陈浩见我油盐不进,软的不行,终于撕下了伪装。

他一把将我拽出病房,拖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砰」的一声,楼梯间的防火门被他用力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声音。

32

他把我抵在冰冷的墙上,面目狰狞,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苏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管不管我妈?」

他的声音压抑着,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看着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管。」

这两个字像火星掉进汽油桶,瞬间引爆了他所有情绪。

他红着眼圈低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脸上。

33

「苏晴!我命令你,马上辞掉你那个不挣钱的破工作,回来全心全意伺候我妈!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是你的本分!」

义务?

本分?

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他情绪激动,开始口不择言地数落我,试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我妈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月子里她不就是回老家休息几天吗?她腰不好你不知道?你就为这点小事记恨她到现在?苏晴,你的心怎么这么毒?你还有没有良心!」

34

他试图美化过去,颠倒黑白。

将婆婆的刻意逃避说成「回老家休息」。

将我的九死一生说成「一点小事」。

将我这四年的隐忍和心死归结于我的「小心眼」和「不懂事」。

我静静听他说完,没有愤怒,没有争辩,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反而笑了。

我的笑声在空旷封闭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陈浩愣住了。

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只是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发笑。

35

「你笑什么?」

他有些心虚地问。

我止住笑,抬起眼,一字一句地问他:

「义务?陈浩,你还记得四年前在医院病房里你亲口对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着他当年的话:

「『我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她没义务伺候你坐月子。』」

「现在轮到你妈了,你怎么不说她没义务了?你怎么不说让她懂点事了?」

当年的冷漠,如今的要求(续)

36

陈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一字不差地记住他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

更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

楼梯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我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继续一字一句地说:「当年我大出血,生死不明的时候,你说你妈没义务照顾我。」

「现在你妈中风了,我也没义务照顾她。」

「陈浩,做人要讲基本的逻辑。你不能双标到这种地步。」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37

陈浩终于找回了声音,开始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

「那不一样!你是女人,照顾老人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我是男人,我要工作赚钱!」

我冷笑一声:

「哦?是吗?那当年我刚生完孩子,也是女人,为什么你妈就没义务照顾我?」

「还是说,在你们家,义务是单向的?只有我对你们有义务,你们对我没有?」

陈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恼羞成怒,抬手想要打我。

但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我冷冷的眼神震慑住了。

我淡淡地说:

「陈浩,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

「你敢打我一下试试?」

38

他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的我不再是四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女人。

见威胁不成,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晴晴,我们夫妻一场,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我妈现在这个样子,你忍心看着她等死吗?」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夫妻一场?陈浩,你还好意思提夫妻?」

「当年我在产床上大出血,你在干什么?打麻将。」

「当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收拾烂摊子,你在干什么?玩游戏。」

「当年我请求你给我请个月嫂,你怎么说的?你说别人家老婆都能自己带,就我矫情。」

「现在你妈需要人照顾了,你怎么不说别人家儿子都能自己照顾,就你矫情?」

39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陈浩被我说得面红耳赤,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因为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铁一般的事实。

楼梯间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应该是那些亲戚找过来了。

陈浩听到声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以为有了帮手。

「你们都来劝劝她!她就是不肯照顾我妈!」

他推开防火门,对着外面的人大喊。

40

一群人涌进楼梯间,把我们围在中间。

陈雪率先开火:

「苏晴,你怎么能这样?妈现在这个样子,你作为儿媳妇不照顾,谁来照顾?」

一个远房婶婶也附和:

「就是啊,儿媳妇照顾婆婆,天经地义的事。你这样做,良心不会痛吗?」

还有一个表姐指着我的鼻子:

「苏晴,我以前还夸你懂事,没想到你这么冷血!」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试图用道德绑架来压垮我。

但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他们的表演。

四年前,我或许会被这种阵势吓到。

但现在,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小女人了。

41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我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

我环视了一圈,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那现在轮到我说了。」

「陈雪,你刚才说儿媳妇照顾婆婆天经地义?」

「那我想问问你,四年前我生孩子大出血的时候,你妈在哪里?」

陈雪被我问得一愣,嘴巴张了张,没说出话来。

我继续说:

「她连夜收拾行李回老家了。理由是腰疼,伺候不起。」

「按你的逻辑,婆婆照顾儿媳妇,不也是天经地义的吗?」

「怎么那时候她就没义务了?」

42

我转向那个远房婶婶:

「还有你,刚才说我良心不痛?」

「我想问问你,四年前我一个人拖着剖腹产的伤口,抱着孩子收拾满屋子的垃圾时,你们谁关心过我?」

「我请个月嫂都被骂矫情,现在轮到照顾你们的人了,怎么就不矫情了?」

那个婶婶被我问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我又转向那个表姐:

「至于你,说我冷血?」

「当年陈浩在电话里管我叫什么,你知道吗?」

「他说我『跟头猪似的』。」

「一个把老婆当猪的男人,你觉得他配得上我的温情吗?」

43

整个楼梯间安静得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被我的话震住了。

他们大概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女人,居然能把他们的逻辑漏洞揪出来,一个一个地反击。

看着他们哑口无言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阵痛快。

这就是四年来我默默承受、暗中准备的成果。

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人欺负的小白兔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录音文件。

「既然你们都在这里,那我就让你们听听,四年前这对母子是怎么评价我的。」

44

手机里传出了刘秀娟和陈浩的对话声:

录音播完,楼梯间里更加安静了。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陈浩,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陈浩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想要解释什么。

但录音就在那里,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45

我收起手机,冷冷地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现在你们还觉得我应该去照顾刘秀娟吗?」

「一个把我当作免费保姆,想要控制我财产的人,凭什么要我报恩?」

「她当年对我没有义务,我现在对她也没有义务。」

「公平,不是吗?」

陈雪张着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其他那些亲戚也都低下了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欺负的苏晴了。

46

陈浩见众叛亲离,终于彻底绝望了。

他瘫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

「晴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一定好好对你,好好对乐乐!」

「只要你答应照顾我妈,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四年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被他们伤得千疮百孔,再也暖不回来了。

我平静地说:

「陈浩,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有些事做出来就没有后悔药了。」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47

我转身准备离开楼梯间,陈浩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抓住我的胳膊:

「你不能走!你不能不管我妈!苏晴,我不许你走!」

他的手抓得很紧,我的胳膊被他掐得生疼。

但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陈浩,放手。」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照顾我妈!」

我拿出手机,调出通话界面:「那我只好报警了。」

看到我真的要报警,陈浩才慌了,赶紧放开了手。

但他还是不甘心,继续哀求:

「晴晴,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就真的这么绝情吗?」

48

我整理了一下被他弄皱的袖子,淡淡地说:

「陈浩,你还记得我们的结婚誓词吗?」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提这个。

「无论贫穷富贵,疾病健康,都要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我一字一句地背诵着当年的誓词。

「当年我大出血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的不离不弃在哪里?」

「现在你想起夫妻情分了?晚了。」

「人心不是水龙头,不是你想要就有,不想要就关掉的。」

「你把我的心伤透了,就别指望它还能为你跳动。」

说完,我转身走出了楼梯间。

49

我直接走到医院大厅,拨通了律师朋友的电话。

「小王,是我,苏晴。」

「我需要你帮我办离婚手续。」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来王律师专业的声音:

「好的,苏晴姐。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找你。」

挂了电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这一刻,我终于为自己的人生做了决定。

不再为别人而活,不再委曲求全,不再忍气吞声。

我要为自己,也为乐乐,开启新的人生。

50

两个小时后,王律师赶到了医院。

他是我大学同学,毕业后专门做婚姻家庭法,经验丰富。

看了我这四年来收集的证据,他点了点头:

「证据很充分,苏晴姐。这个案子不难打。」

「陈浩有婚内转移财产的行为,有对你精神冷暴力的录音证据,还有家庭责任缺失的记录。」

「按照法律,你可以要求他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权也归你。」

听到这话,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四年的准备,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51

当我们从医院出来时,陈浩还在病房外的走廊里。

看到我和律师一起出现,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苏晴,你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

王律师代我回答:

「陈浩先生,我是苏晴的代理律师。这是起诉书,请您签收。」

陈浩看着那份红头文件,手都在发抖:

「离婚起诉书?苏晴,你真的要和我离婚?」

我点了点头:「是的。这段婚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不是说我没义务照顾你妈吗?那我们也没必要继续做夫妻了。」

「从今往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52

陈浩拿着起诉书,整个人都傻了。

他大概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晴晴,你不能这样!乐乐还小,他需要完整的家庭!」

「你为了一口气,要毁掉孩子的未来吗?」

我冷笑一声:

「毁掉孩子的未来?陈浩,你也好意思说这话。」

「这四年来,你关心过乐乐吗?你陪过他吗?你为他做过什么?」

「除了提供精子,你还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吗?」

「没有你,乐乐只会过得更好。」

「至少他不用每天看着父母互相折磨。」

53

王律师在旁边适时提醒:

「陈浩先生,您有十五天的时间考虑是否应诉。」

「如果您不应诉,法院将缺席判决。」

「另外,苏晴已经申请了财产保全,您名下的所有资产都已经被冻结。」

听到这话,陈浩彻底崩溃了:

「苏晴,你这是要我死啊!我没了工作,没了钱,我怎么生活?我妈怎么办?」

我看着他这副可怜相,心中没有一丝同情。

「陈浩,当年我大出血躺在产床上的时候,你关心过我怎么活吗?」

「当年我一个人拖着伤口带孩子的时候,你关心过我的死活吗?」

「现在轮到你了,你就觉得不公平了?」

54

我转身准备离开,陈浩在后面歇斯底里地喊:

「苏晴!你会后悔的!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看你能撑多久!」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陈浩,你真的不了解我。」

「这四年来,我的收入已经超过了你。」

「我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生活。」

「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相反,是你离不开我。」

「没有我给你洗衣做饭,没有我帮你收拾烂摊子,看你能撑多久。」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医院。

55

三个月后,离婚判决正式生效。

正如王律师所说,我拿到了孩子的抚养权,还分到了一半的夫妻共同财产。

陈浩那些年转移给他妈的钱,也被法院判决返还。

刘秀娟的医疗费,自然也不需要我承担。

最终,还是陈雪辞了职回老家照顾她。

而我,终于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我搬到了市中心的一套小公寓,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乐乐很快适应了新的生活,他甚至比以前更开朗了。

没有了家庭的压抑氛围,孩子反而更健康快乐。

56

重获新生的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事业中。

我的会计事务所生意越来越好,客户遍布全市。

我还招了两个助手,准备扩大规模。

有时候遇到和我有相似经历的女性客户,我都会耐心地帮她们分析财务状况,教她们如何保护自己的权益。

我用自己的经历告诉她们:女人,一定要经济独立。

只有经济独立了,才有选择的自由。

才不会在面对背叛和伤害时,只能忍气吞声。

57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我带着乐乐去公园玩。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舒适。

乐乐在草地上快乐地奔跑,笑声清脆如银铃。

看着他灿烂的笑脸,我知道我的选择是对的。

一个没有爱的家庭,对孩子来说不是保护,而是伤害。

现在的我们,虽然只有母子两人,但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快乐。

这时,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58

我接起电话,听到了陈浩沙哑的声音:

「晴晴,是我。」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给我打电话。

「有事吗?」我的语气很平淡。

「我......我妈走了。昨天晚上,走得很安详。」

我沉默了几秒钟,说:

「节哀顺变。」

电话那头传来他压抑的哭声。

「晴晴,我现在才明白,我失去了什么。」

「我失去了这世上最好的女人,失去了最完整的家。」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59

听着他的忏悔,我的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有些错误,犯了就是犯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

有些心,伤透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陈浩,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都有新的生活要过。」

「祝你好运。」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乐乐跑过来,抱住我

的腿:

「妈妈,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我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着说:

「好,我们回家。」

60

回家的路上,乐乐问我:

「妈妈,你为什么不哭?」

「刚才电话里的叔叔在哭,但是你没哭。」

我想了想,蹲下来看着他认真的小脸:

「乐乐,妈妈已经把该流的眼泪都流完了。」

「现在的妈妈,只想好好爱你,好好生活。」

乐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紧紧抱住了我。

那一刻,我知道,我们都会好好的。

没有了那些负能量,没有了那些伤害,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61

又过了一年,我的事务所已经发展成了小有名气的会计师事务所。

我不仅帮客户做账,还开设了女性财商课程,教女性朋友如何管理财务,如何保护自己的经济权益。

每次课程结束,都会有女性朋友来向我咨询婚姻中的财产问题。

看着她们困惑的眼神,我总会想起当年的自己。

那个在产床上大出血,却被亲人冷漠对待的自己。

那个为了所谓的家庭和谐,一忍再忍的自己。

那个以为爱情可以包容一切,婚姻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自己。

现在的我想对过去的自己说:

醒醒吧,姑娘。

62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

包括你的丈夫,包括你的婆婆。

如果他们对你好,那是你的幸运。

如果他们对你不好,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你有选择的权利。

你可以选择离开,选择重新开始,选择为自己而活。

不要被所谓的道德绑架,不要被所谓的传统观念束缚。

你的人生,只有你自己能够决定。

63

现在的我,每天早上醒来都会对着镜子微笑。

我会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苏晴,你做得很好。」

「你保护了自己,也保护了孩子。」

「你用自己的努力,撑起了一片天。」

「你证明了,女人一样可以活得精彩。」

是的,我做到了。

我用四年的时间,从一个依附男人的家庭主妇,变成了一个经济独立的女企业家。

我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不是生育工具,不是免费的保姆。

女人,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

64

写到这里,我想对所有正在经历类似痛苦的女性朋友说:

不要害怕改变,不要害怕重新开始。

你以为的世界末日,可能是新生活的开始。

你以为离不开的人,可能根本就不值得你留恋。

你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可能只是你还没有尝试。

相信我,你比你想象的更强大。

相信我,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相信我,你的孩子会以你为骄傲。

当年婆婆的冷漠,成就了今天我的坚强。

当年老公的要求,成就了今天我的独立。

感谢他们用最残酷的方式,教会了我什么叫做自立自强。

感谢他们的绝情,让我学会了如何爱自己。

现在的我,比任何时候都要快乐和自由。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