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乔装“拐走”一敌兵，不料背后有人喊：你们走错路了！

侦察官的“小聪明”和敌人的“糊涂账”——一个山顶上的对决

有些人天生不肯被命运的磨子磨平棱角，偏就爱在刀尖上跳舞。1947年的春天，关中的山头炸开了似的，闹得人连个囫囵觉都没睡好。西野六纵的侦察队里出了点事，有人说是胆大包天，也有人说像是拿命赌运气。总之，那天宫景文带着两个兄弟，一头扎进了敌人眼皮子底下，连背心都湿了。

要说这一出，得从天刚破晓那个早上讲起。山上的风带着股凉意，哈气都能化成霜。三个家伙，一个装成蒋军传令兵，腰间别着枪，镜子一挂，冷不丁望去，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另外俩打扮得就像随时能去田里刨窝头似的老乡。大伙儿窝在山顶，翻来覆去用望远镜瞅，总觉得自己仿佛在等那灰色天光里蹦出来个什么，不安神。

华英桥那地方，是敌人爱走的活路。他们从一早就窝着，眨眼就是晌午，连肚子饿了都不舍得出声。其实，这种耐心，平日里家里孩子闹腾，你都未必忍得住。

正看得心里发毛，宫景文突然来一句：“老赵，看那边。”这句话在那种气氛下，还真有点触霉头的意思，但赵有信赶紧把目光溜了过去，果然看见不远地方烟尘滚滚，有队伍往华英桥挤。就这时候，宫景文摘下望远镜，整个人一下子沉了下来，“就是他们，一大票。”他还不忘给队友打预防针，让大家都别暴露。

三个人趴在土里，身上的泥都快和皮肤长一块儿去了。看着那些兵乱糟糟地走，有的还打着哈欠，像是前一天晚上拉壮丁架不住折腾。赵有信低声嘀咕：“后头肯定有掉队的，看这架势，是冲蟠龙去的！”气氛一时沉下来，他们都在等那能捡漏的机会。

等了半天，大部队终于挪过去了。可还没等大伙喘口气，就见远处拐出来个人影，晃晃悠悠的。看那意思，像从队伍里掉队的。孙志元踢了下脚下的土：“来了个孤的，八成跑不远。”宫景文也不磨叽，悄没声地吩咐：“你俩别动，我去会会他。”

身为侦察副班长，这点子胆量和主意头，算他半斤八两吧。他猫着腰跑下山，道道土路上小心搭桥，抬头见那掉队兵满脸无奈，背后扛着袋子面，还不忘碎碎念。说句老实话，那味儿很像早上农民挑担子，只不过他背的不是蒜，是条命。

宫景文随口一句：“哪条路近？”这玩意儿在战场上最能看出人性。掉队兵满脸汗：“跟我走一块吧，我123旅367团的。” 宫景文愣头愣脑地应上：“我是368团的。”一来一去，关系算是搭上了。

他们刚转过脚后跟，背后出现两个人高声喊，“走错了，喂，回来！”正是这密密实实的队伍里，不缺那种多事人。对面的兵彻底被喊懵了，一来二去，自己都打算折返。宫景文心里骂了句，点个破头，怎么老碰上捣乱的。

回去后，两个多嘴的蒋兵也没什么紧张劲，一个坐下扯闲篇，一个抖着官腔查户口。仨侦察员脸上装得无波无澜，心里打着算盘。宫景文干脆引话题聊家常。“你家还有啥？”掉队兵愁眉苦脸说还有老父亲，小弟弟，嘴里不忘苦着脸骂日子难混。

可聊着聊着，那板着脸查岗的突然盯上了宫景文的底细，“你们团长谁？”这句话听着不大妙，宫景文装出一副见多不怪的腔调：“何干林啊！”没曾想对方转手掏枪，气氛顿时冷成冰窟窿。

其实换别人，可能就转身就跑了。可宫景文混迹侦察队多少年，都是在刀口上练出来的伎俩。他轻描淡写一笑，枪一亮出来，含糊调侃道：“兄弟，你的枪也没拉开保险。”气氛说变就变，敌人本事不大，伎俩不少，被这一卡，立马两手哆嗦。

另外一个耷拉着脑袋，怕再闹乱子，主动打圆场赔笑脸，全场弹指之间变得“气氛融洽”了许多。这种鱼龙混杂的时刻，小伙伴们都懂，谁先露破绽谁先倒霉。

宫景文各处套话，又把敌人老底一掀：“何团长早不是了，你新团长谢成欧，对不对？”这一番瞎掺和，连装带唬，把敌兵弄得云遮雾罩。他们也跟着装傻，嘴上说“自家兄弟。”说实话，这年头兄弟能当几天，谁敢说准？

正说着，忽然出现两个“老百姓”。可这老百姓哪是路人——不就是赵有信、孙志元那俩人？他们一到跟前，手枪一亮，干脆直接把敌兵全收拾了。那些家伙还想挣扎，宫景文立马补一枪眼神：“别惹事，赶紧走。”有些人这时候，还惦记着那袋子白面，结果被押着出发了。

一串人连推带拽钻进山沟。敌兵那会儿彻底蔫了头，低着脑袋，像极了雨后的麻雀，巴不得赶紧缩回窝里。

不过，事儿到这里，其实还远没个头。战场上走的小路，到底只是条路，下一段会不会又有什么意外，还真不好说。侦察兵的命，就是拿脑袋和天意打赌：有时一个细节多活几年，有时多张嘴毁半世功夫。

这事儿讲到这，宫景文的人生呢，其实也像那山头上吹的风——时紧时缓，吹一阵是一阵。你说，这种兵里的“小聪明”，算不算真本事？要不是命硬胆大，这年头的荒山野岭，鬼都未必敢多待。

有些人命里就盛得住这样几分疯劲。也许，故事之后，他们还会继续走在路上，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下个晨雾里，是不是还有人在山顶悄悄打着望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