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五年兵的我被借调到家属厂工作,家属们每个月工资是36元
发布时间:2025-05-22 01:40 浏览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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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你那黄页册子里的装订线咋歪了?还有这字迹,多少年了还是一样花里胡哨的。"我从老同学手里接过那本发黄的笔记本,笑着打趣道。
老马这次进城看病,特意绕到我家里坐坐。退伍这么多年了,咱们这帮老兵见面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以前的老照片、老本子,聊聊那时候的事。
"哎哟,你可别提了,那会儿在家属厂当会计,我这字写得跟鸡爪子似的,天天被李厂长损。"老马叹了口气,笑得眼角都是皱纹。
那是1979年的事了。我当兵刚好满五年,记得那年春天,部队上喊着要精简整编,我就被借调到团里的家属厂去帮忙。刚听到这消息时,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在连队好歹也是个班长,跟战友们朝夕相处,这下子到家属厂,感觉像是被发配似的。
"小王,借调不是下放,过几个月就回来了,别愁眉苦脸的。"老班长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家属厂那边缺人手,你去是帮忙的。"
家属厂主要让军人家属有个活干,做些简单的加工。厂里大多是部队干部的爱人,也有本地招来的社会青年。每个月工资是36元钱,在那时候,算是中等水平吧,比种地强,但比城里正式工人的五六十块要少不少。
记得第一天去报到,厂长是个转业的老干部,姓李,大家都叫他李厂长。他穿着褪色的军裤,上身一件蓝色的确良衬衫,头发剃得贼短,一看就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小王同志,欢迎啊!可算来了个大小伙子,女同志们都盼着呢!"李厂长使劲拍我肩膀,嗓门特别大。我一头雾水,不明白啥意思。
"咱们厂上个月接了个大单子,要加工5000套被褥,全是手工活,女同志们干得手都起泡了。现在好了,来了个壮劳力,搬运这些重活儿就交给你了!"李厂长哈哈大笑。
就这样,我成了家属厂唯一的男工人,主要负责搬运物资和操作几台缝纫机。说来也怪,在部队里负重30公里拉练都不喊累,在这家属厂干了一天,腰酸背痛得躺床上起不来。
"小王,把这卷布搬到后院去!" "小王,这箱纽扣分给女工们!" "小王,缝纫机卡线了,快来看看!"
整天被叫来喊去的,比在连队站岗执勤还忙。不过说实话,家属厂的气氛比连队轻松多了。大家说说笑笑的,不用立正稍息,饭点儿也不用集合,想吃就去食堂打饭。
厂里有个张阿姨,四十出头,家里有三个孩子,丈夫是团里的参谋长。她手艺好,总是会多带些咸菜或者小咸鱼,看我一个人吃饭挺孤单的,就分给我一些。
"小伙子,多吃点,看把你黑的,在连队肯定没吃好。你看看你这手,都粗糙成啥样了。"张阿姨每次都这么说,然后偷偷往我饭盒里夹菜。
家属厂的食堂比连队的好吃,主要是调料齐全。连队大锅饭,能有盐就不错了,家属厂的师傅会放葱姜蒜,有时候还有点肉末。一到饭点儿,厂房里就飘着香味,肚子"咕咕"叫,根本忍不住。
家属厂的工作说单调也单调,但也有有趣的时候。记得有次,我们接了个给军需处做军被的活儿,要赶在入冬前完成。
那天晚上,大家都加班到半夜。厂里的日光灯发出"嗡嗡"的声音,照得人脸色惨白。我负责把布料裁好,递给女工们缝制。其中有个叫小李的女工,是三连连长的爱人,手脚麻利,一晚上能缝十几床被子。
"嘿,老乡,接着!"我把裁好的布料扔给小李。
"哎呀,你轻点儿!弄脏了可不行,到时候老李该罚我洗被单了。"小李嗔怪道。她丈夫李连长在部队可是出了名的严厉。
"怕啥,你家那位我还不了解?嘴上凶,其实心可软了。前天还问我你在厂里咋样呢。"我笑着说。李连长和我是同一个县的,平时挺照顾我的。
"你少来这套!他就是心疼他的迷彩服,我要是弄脏了军被,他肯定让我洗一个月的袜子。"小李笑骂道,但眼里满是幸福。
那晚上大家忙到十一点多,终于完成了任务。李厂长乐得合不拢嘴,从食堂搞来一大锅热腾腾的饺子,冒着热气。大家围在一起吃,有人还从宿舍拿来收音机,放着《小白杨》、《军港之夜》这些歌。那种氛围,有点像在连队过春节,热闹又亲切。
在家属厂工作的日子,我才真正见识了军嫂们的辛苦。以前在连队,只知道训练、站岗、执勤,从没想过背后有这么多家属默默支持着。她们大多数都是放弃了城里的工作,跟着丈夫来到偏远的军营。
有个刘阿姨,丈夫是炊事班的班长,两人结婚十年了,因为部队条件限制,一直没能住在一起。刘阿姨来家属厂工作后,总算能每周见一次面。每次见到丈夫,她都笑得像个小姑娘。
"小王,你是不知道,你们营房后面那片菜地,是我天不亮就去浇水的。"刘阿姨有次告诉我,"你们吃的大白菜,有一半是我种的呢!"
我这才明白,为啥连队的大白菜总比别的连队的好吃。原来是刘阿姨起早贪黑地照料着。想想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天天嫌伙食不好,却不知道背后有这么多默默付出的人。
家属厂的工资确实不高,每月36元,扣除吃住,能剩下二十来块钱。要知道,那时候一斤猪肉就要七八毛钱,一套像样的衣服得十几块。但家属厂有个好处,就是离部队近,下了班还能回家照顾孩子。
在家属厂干了一个月,我慢慢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每天早上七点到厂,下午五点下班,比连队的作息时间晚了一个小时。刚开始还不习惯,老是六点就醒了,躺在床上发呆,想着连队里的战友们已经出早操了。
家属厂的宿舍比连队的好多了。连队十几个人挤一间大通铺,家属厂是四个人一间,还有木板床,不是铁架子。床单被罩也比连队的讲究,花色的,不是那种粗布白床单。
厂里配了个自行车让我办事用。那是辆"凤凰"牌的,黑色的,车铃特别响。每次我骑着车穿过营区,战友们看见了都会喊:"喂,小王,在家属厂享福呢!"我就假装没听见,使劲蹬车。
有一次,李厂长把我叫到办公室:"小王啊,看你在厂里干得不错,手脚麻利,人也老实。团部有意让你转业到咱们厂里当个小干部,你考虑考虑?"
我愣住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转业到家属厂当干部,意味着可以留在城里,有固定工作,不用再回农村种地。但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身军装。
"厂长,谢谢您的好意。我...我得回去想想。"我支支吾吾地说。
回到宿舍,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起了在部队的日子,想起了老班长教我叠"豆腐块"被子的样子,想起了和战友们在雨中匍匐前进的情景...还想起了每月发津贴时,大家一起去营部小卖部买零食的兴奋劲儿。
第二天,我婉拒了李厂长的好意。我还是想回连队,哪怕再苦再累,那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李厂长抽着烟,拍拍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选。年轻人,有骨气!不过呢,你在家属厂的工作还得继续,等精简整编结束了,你再回连队。"
就这样,我在家属厂一干就是半年。这半年里,我学会了缝纫机走线,学会了做简单账目,甚至学会了和军嫂们聊家常。她们教我怎么给袜子缝补,我教她们怎么擦皮带扣才亮。
每天傍晚,工作结束后,我喜欢坐在厂房后面的小土坡上,看着远处连队的营房。那时候,连队正在做晚间文化活动,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和笑声。我就在那儿抽一根烟,看着袅袅炊烟从伙房的烟囱里冒出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
有时候,连队里的战友会来家属厂串门,带来连队的新鲜事。我总是缠着他们问东问西,生怕错过了什么。
"老王,你小子在这儿享福呢!天天和女同志们待一块儿,我们在连队天天拉练,累死了!"战友老张总是这么调侃我。
"去你的吧!我这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哪是享福了?你是不知道,前天搬布料,我差点闪了腰。"我笑着反驳,但心里还是羡慕他们能穿着军装在一起。
其实他们不知道,我多想回到连队,和他们一起跑操、站岗、打靶。在家属厂工作看似轻松,但少了那种集体荣誉感,少了那种战友之间的默契。
记得有一天,我在厂里听收音机,正好播到了《军人本色》这首歌。歌词里唱道:"有多少双期待的眼睛,有多少颗忠诚的心灵..."我一个大老爷们儿,突然就湿了眼眶。张阿姨看见了,悄悄塞给我一块手帕:"傻小子,部队就在对面,又不是生离死别的。"
1979年底,部队精简整编基本完成,我终于可以回连队了。临走那天,家属厂的阿姨们给我包了一堆饺子,还有人偷偷塞给我几双手工缝的袜子和手套。
"小王啊,回连队好好干,别忘了常来看看我们!下次来带点你们连队的挂历,我们厂里墙上还是去年的呢。"张阿姨笑着说,眼圈却有点红。
回到连队的第一天,我竟有些不适应。宿舍里的铁架床,刺鼻的脚臭味,嘈杂的起床号,都让我有些恍惚。但当我穿上熨得笔挺的军装,站在早操的队伍里,那种归属感又回来了。
"哟,小王回来了!在家属厂吃胖了啊!"班长笑着说。
"哪有啊,天天搬东西,都累瘦了。"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半年的家属厂经历,让我看到了军人背后的另一面。那些默默支持的军嫂们,每个月36元的工资养家糊口,没有抱怨,没有退缩。相比之下,我们在连队里吃住不愁,每月还有津贴,似乎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所以说啊,那36块钱虽然不多,但人家军嫂们干得可带劲了。要不是她们,咱们连队的后勤保障哪有那么好?"我对着老马感叹道,轻轻合上那本发黄的笔记本。
"是啊,咱们这些当兵的,有时候觉得苦,可苦在哪儿呢?"老马抿了一口茶,"比起家属们,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算什么!你还记得张阿姨不?听说她现在在老干部活动中心当主任呢。"
我点点头,想起了张阿姨那双粗糙的手,和她做的香喷喷的咸菜。那段在家属厂的日子,虽然短暂,却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坚持和付出。每当我看到现在退休军人家属的待遇改善,心里就特别欣慰。
那个年代的36元工资,承载了太多军嫂们的青春和汗水。而我,只是有幸见证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来,老马,再给你倒杯茶,咱接着聊。"我起身拿起暖壶,想着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心中满是感慨。
师友们,这个故事最打动你的地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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