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之:为了讲述一个真实的亚洲

发布时间:2025-09-08 18:13  浏览量:7

曲中人

叶临之 | 文

我们都是故事里的人,看别人的故事,最后自己也成为故事。《在撒马尔罕》写的是情感问题。仇其理是一个客居乌国的中国律师,应朋友之邀去解决撒马尔罕当地妇女的婚姻纠纷,当地很多有钱有势的男人抛妻弃子,移民去了申根国,没钱的工薪人士也想尽办法移民,都想离开经济相对落后的原住国。仇其理处理问题的过程中,又和一名在火车上偶遇过的如今也想就情感问题进行申诉的女人产生了感情,但因现实的隔阂,既欲罢不能,又不能完全靠近,最后只能无疾而终。连律师都涉险了,这证明人的情感是无奈的、复杂的,甚至是危险的。那个一定要出现的人出现了,到该结束的时候就离开了,它的发生与结束似乎都是注定的,人本身无法掌控,人也只是被操纵的木偶而已。

每个人的状况都不太相同,到了实际操作的层面,最先放弃的又往往是情感,能够坚持本来面目,已是要大书特书的故事。情感之外还有一个基本的生存问题,能够挑战生存的有几人?所以,情感虽必不可少,但在社会这个大盘子里,又是可以游离出窍的。从这一层面来看,人又是理性的。人虽然理性,情感可以游离,但偏偏还是少不了情感,除了文学作品书写情感,很多歌词也歌颂情感,人们传唱了几千年,到现在还是能吸引人。我们的故事就是这样来的,只是与传统故事相较而言,现代故事的难点是创新。

这已经是我写作的第七个中亚题材小说,《在撒马尔罕》延续了中篇小说《我所知道的塔什干往事》里的故事脉络,当初郁延青跳楼自杀,仇其理就是料理他后事的人。

当然,故事都是道听途说的,只是一些故事带有精神自传的性质。我多次说过,书写当代中亚故事是为了讲述一个真实的亚洲,因此我采用精神分析的方法,突出现实性,从整体上消除崇高。若单论某一篇的创作,我又会使用一些创造性笔法,结合内心对社会、文化的理解来构思、设置情节(例如《在撒马尔罕》和《一千零一夜》从头到尾保持了互文),同时又不刻意安排暴力电影式的情节冲突。但愿这些“轻”与“重”结合的故事能继续深入下去,拓展下去,还原真实的亚洲社会。这样的书写如能得到大家的宽宥,已是万幸。

叶临之

1984年出生于湖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曾留学于日本,杭州市第十一届青年文艺人才。在《上海文学》《天涯》《山花》《小说月报》《中篇小说选刊》《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小说月报·原创版》《长城》《芙蓉》《广州文艺》《青年作家》《西湖》等期刊发表小说一百五十余万字,著有中短篇小说集《猎人》《海边的中国客人》《世人如柳浮云如烟》等,曾获梁斌小说奖、浙江作协青年作家奖,入围2024年《小说月报》首届影视价值改编潜力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