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四个村民盗挖南宋文物,兜售六年无人问津,缴获后成镇馆之宝

发布时间:2025-09-08 10:25  浏览量:1

2005年那一年,浙江武义县有个叫程大临的农夫,正忙活着在龙王山脚下竹林里刨竹笋。谁能想到,笋没多捡几个,倒先碰到了几块分量沉沉的青砖。他愣了下神,随口嘟囔:这地势,三面环山,一头靠着武义江,要搁在风水先生嘴里,指定夸成“藏风聚气,龙脉汇聚”的好地方。自家一辈子挖竹笋,真没见过这么讲究的坟地格局。

本来程大临也不是啥大胆人,奈何人一旦闻到“有宝”这味,多少都硬气几分。他打了个电话,东勾西联拉来了三个同乡——也都是干村里零活的。这几人瞅准夜色,猫着腰钻进竹林,心跳得比老山鸡都快。汗流到脖子里,一铲头下去,果然没多久就挖出一堵墙,三合土砌的,还挺结实。

说起来,三合土可不是一般泥巴——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石灰、黄泥混着细沙,加水搅成糊,还得兑糯米浆、桐油,光是味道就让人记得牢。讲究点的,认这种土墙和青砖,心里有数:埋人的这家,不差钱。

四个小伙儿越挖心跳越快,已经拿人生第一次买彩票的激情琢磨着,里面会不会存着金银琉璃、羊脂美玉。可敲开之后一瞅——大失所望。墓室比村里老井还逼仄,中间并排搁了两口陈旧窄木棺。旁边零星地扔着几个粗陶坛,也都是掉了釉、裂了口的玩意。那会儿谁还记得什么薄棺厚葬的典故,只剩满腔怨念。

可是盗一半怎么能收手?越钻研越不甘心,扑哧又把棺蓖拆了。谁成想,里面卷着些字画残品,墨香还存一线。更让他们瞪大眼的是一摞厚厚的折页文书,一卷接一卷。嫌新鲜?一查是南宋官吏徐谓礼当年的亲笔自述,纸面密密麻麻,竟足够摊满两张八仙桌。大家伙心头一个念头:这要真拿出去,岂不是能换半条命的钱?

可现实往往比想象骨感。这批文书,虽说年代近千年,但因埋藏妥当,三合土那层又干又密,连油墨都没走样——看着太新了。程大临几人本来寻思能卖个“老古董”的身价,谁想卖家看一眼就摇头:真东西没保存这么好,这八成作假。转了一圈圈,连县里的老古董摊贩都嫌弃他们这“货色”太假。

几年光阴就这么耗过去,东西一直砸在手里,不好转手也舍不得扔。这事儿村里人背地里没少议论,说他们拿着烫手山芋,注定难发财。这些年,倒也不是没人主动上门,只是大家一瞧那雪白纸头、墨迹还发亮,都觉得像是现代仿造。你说气不气人?千年真品,眼看着没人信。

直到2011年,机会来了。他们最后一搏,把文书摊开,拍了照片,在网上暗暗叫卖。可拍摄的那会儿,说来也巧——县博物馆馆长董三军正好刷到这些照片。他原是本地知名的“古纸王”,宋纸的真假在眼里过一遍就能分出冷暖。照片一出来,董馆长先是心头一紧:老天爷,世间竟还有保存得如此完好的南宋手稿?

作为管文物的人,碰到这种事不会当做没看见。他连夜联系当地派出所——但也不能硬冲,怕几人鸟兽散。商量一圈,最后由一名懂行的年轻民警反串成热心买家,说家里做古玩生意,想高价收上来,谈妥了线下交易再设套将整伙人一锅端。

说到这里,真得多嘴一句,我常常琢磨,咱们中国的藏宝故事,为啥总像是打牌,每一手翻到最后,总归会现原形。不管你准备得多仔细,终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手铐扣住那会儿,几个人就像被水泼过的土坑一样,瞬间塌下来。村子里当时一半人弹冠相庆:终于不再担心再丢啥祭品了。

回过头来讲徐谓礼那事。你说世事玄妙,他当年不过是南宋一个不显山露水的官,诸多人也未听过这个名字。可他那一摞笔墨,竟成了武义县博物馆的“看门宝贝”。有时周末去看展,总有人驻足在玻璃柜前,隔着仿佛还能闻到一丝糯米和青砖的味道。

其实这类故事在咱们中国大地,多得数不过来。你不知谁的墓地下会藏着一段断断续续的时光,也没人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夫和三个村伙计,能阴差阳错把国家宝贝兜兜转转送回了官家的案上。纸薄命长,空有沧桑。

有时候,我也忍不住琢磨,那些本该蒙尘埋骨的字迹,经历多少人的贪婪、失落和幸运转手,方能重见天日。或许徐谓礼也未曾想过,自己的一番记述,几百年后竟会让很多寻常百姓站在展厅里,隔着玻璃揣摩那一笔一划后头的心气。

说到底,命数这种事啊,你说它是巧合也好,是天意也罢,反正总有些人与事,阴错阳差,兜个圈儿又回原地。我们这些旁观的人,能做的无非是咂摸咂摸,叹上一口:原来啊,活在世上,每个人都可能在某个转角,撞上一段过去的命运。谁又敢说,这不是老天成心留给咱们的一点悬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