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血时婆婆说没义务管我,五年后她瘫痪老公让我尽义务我拒绝
发布时间:2025-09-11 11:55 浏览量:2
我坐月子时差点死在产床上,婆婆当晚就打包行李回了老家。
老公理直气壮地说:
「我妈又不欠你什么,凭啥要伺候你。」
我当时咬牙忍了下来。
五年过去了,婆婆突然脑梗偏瘫躺在病床上。

老公红着眼圈冲我下令:
「你必须辞职回去照顾我妈,这是当媳妇的责任!」
我凝视着他那张熟悉的脸,嘴角缓缓上扬。
02
手术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鼻孔。
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感觉生命正随着下身汩汩涌出的血液悄悄流逝。
「产妇失血过多!家属在哪里?赶紧过来签字!」
护士尖锐的呼喊声撕破了麻醉剂带来的朦胧,我拼命睁开沉重的眼皮。
头顶的无影灯刺得我眼泪直流,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摇晃。
我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
「手机...给我...手机...」
护士匆忙将手机塞到我颤抖的手中。
我凭着本能拨通了李明轩的电话。
铃声响了很久才接通,背景音嘈杂得要命,还夹杂着搓麻将的声音。
03
「咋了?林雨薇?生完了没?男孩女孩?」
他的语气里透着明显的不耐烦,好像我这通电话打搅了他什么天大的好事。
我气若游丝地说:
「李明轩...我大出血了...医生要你来签字...」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传来他提高八度的嗓门:
「大出血?你们这些医生就知道吓唬人!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出血?我这正忙着呢,等会就过去!」
「嘟嘟嘟——」
电话被他粗暴地挂断了。
我紧紧攥着手机,身体的寒冷和内心的绝望交织在一起。
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手术室的门不停地开开关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明轩才慢悠悠地出现。
04
他满身酒气,皱着眉头在同意书上胡乱签了个名字。
嘴里还在不停地埋怨:
「真是烦死了,早知道剖腹产这么麻烦,当初就该让你顺产。」
我死死盯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身体被掏空了,心也被他这句话彻底打碎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房里。
孩子在旁边的小床里哭得撕心裂肺,小脸憋得通红。
我浑身无力,连抬手的劲儿都没有。
伤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每呼吸一次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李明轩...给你妈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帮帮忙,我...我动不了。」
我虚弱地哀求着。
05

李明轩正专心致志地削苹果,头也不抬地拨通了婆婆王美琴的电话。
还特意按了免提。
电话一接通,婆婆尖锐的方言立刻在安静的病房里炸开了花:
「哎呀,明轩!生了啊?太好了太好了!我跟你说,我这老腰又犯毛病了,疼得要死要活的。城里看病那么贵,我可受不了这个罪。我寻思着,反正也轮不到我啥事,就订了今天下午回家的票,你爸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死死瞪着那部手机,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耳膜。
李明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瞟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我:
「妈,林雨薇她...她出了点状况,现在躺在医院里,孩子也没人管...」
「出状况?」
06
婆婆的声音猛地拔高,但听不出半点担心,反而满是厌恶:
「怎么这么娇气!我们那时候生孩子,哪个不是在田里生的?生完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她倒好,还出状况!肯定是自己身子骨不行!我管不了,票都订好了,我不退!我这腰,经不起这种折腾!」
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死一般的安静,只有孩子不停的哭声和李明轩急躁的喘气声。
他手里的苹果皮断了好几截,最后狠狠把水果刀和苹果一起扔在床头柜上。
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
07
「李明轩...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为了给你们李家传宗接代才躺在这里的!」
我哽咽着,声音沙哑得完全不像自己。
李明轩终于抬起头,那张我曾经深爱的脸此刻写满了冷漠和烦躁。
他冷冷地瞪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妈把我养这么大容易吗?她没义务伺候你坐月子。」
「再说她不是说了吗?她腰疼。你做儿媳妇的,还想逼着一个病人来照顾你?林雨薇,你能不能懂点事?」
我如坠冰窟。
懂事?
在我生死边缘挣扎的时候,他居然要我懂事?
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看着他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一股锐利的恨意第一次从心底深处破土而出。
08
护士推门进来,准备给孩子换尿布。
她看到病房里一个面色苍白、泪流满面的产妇,一个手足无措、满脸不耐的男人,还有旁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婴儿。
她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同情。
那同情像一根针,刺破了我最后的伪装。
深夜时分,伤口疼得我彻夜难眠,冷汗把病号服都浸透了。
孩子每隔一两个小时就哭闹一次,要换尿布,要喂奶。
而我的丈夫李明轩,戴着耳机坐在陪护床上,专心致志地玩手机游戏。
屏幕上五光十色的画面照着他时而兴奋时而沮丧的表情。
仿佛我们母子的痛苦只是他游戏世界里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有一次,他游戏输了以后,烦躁地扯下耳机,冲着我和孩子大吼:
「能不能别让他哭了!烦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09
我抱着怀中啼哭的婴儿,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心中某个地方彻底死掉了。
在疼痛和心寒交织的这个夜晚,我林雨薇,一个曾经对婚姻抱有美好幻想的女人,彻底清醒了。
出院那天,是我自己打的滴滴。
李明轩提着两个包走在前面,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更没有扶一下我这个连走路都费劲的产妇。
回到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酸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客厅里到处是外卖盒子,沙发上扔着他换下的脏衣服,茶几上全是烟头和花生壳。
这里不像是迎接新生命的家,更像是单身汉的垃圾场。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墙,想去厨房烧点热水。
可厨房里,水槽堆满了发霉的碗筷,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
我胃里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10
「李明轩,你这几天就这么过的?」
我颤声问他。
他正瘫在沙发上刷短视频,头也不抬:
「不然呢?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我收拾屋子做饭?你回来了正好。」
那一刻,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我默默放下孩子,开始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弯腰捡地上的垃圾,小腹的伤口立刻传来钻心的疼,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处渗出。
我咬着牙,把屋子简单收拾干净,给自己和孩子做了顿简单的饭。
整个过程,李明轩都在刷手机,仿佛我只是一个刚上岗的保姆。
晚上,我实在撑不住了:
「李明轩,我们请个月嫂吧。」
我几乎是在求他。
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我鼻子大骂:
11

「请月嫂?林雨薇你疯了?一个月一万五!你当我钱是大风刮来的?别人家老婆都能自己带,就你事儿多!不就生个孩子,有啥了不起的!」
他的话像一把把刀子,把我千刀万剐。
我看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凉。
我没再和他争辩,只是平静地拿出手机,打开月嫂中介的小程序,选了一个评分最高的金牌月嫂。
「钱我自己出。」
我当着他的面,用我婚前的积蓄支付了定金。
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清脆。
李明轩愣住了。
他大概没想到,一向在金钱上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这是我第一次在金钱上和他划清界限。
月嫂第二天就来上班了。
家里变得整洁干净,我终于能吃上热乎乎的月子餐,孩子也被照顾得妥妥帖帖。
12
李明轩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
他看月嫂阿姨,就像看一个入侵他领地的敌人。
那天深夜,我起来给孩子喂奶,路过阳台时听到李明轩压着嗓子在打电话。
是婆婆王美琴。
「明轩,你可得看好你老婆的钱包!她那些婚前的钱,以后都是我大孙子的!可不能让她这么瞎花!请什么月嫂,纯粹是烧钱!她就是矫情,以为生个孩子多了不起,想要挟你!」
婆婆尖酸刻薄的声音,即使压得很低,也充满了煽动性。
李明轩立刻附和:
「我知道了妈,我正为这事发愁呢。她现在翅膀硬了,敢花自己钱了。你放心,我肯定把家里的财政大权抓在手里。」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房间,站在门后,心脏狂跳不止。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
然后,我再次悄悄走到阳台门后,将他们母子这段龌龊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完整录了下来。
13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他们母子的算计和抹黑,我的手在颤抖,但心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从那天起,我变了。
表面上,我依然是那个温顺听话的林雨薇,不再和李明轩发生任何争执,他说什么,我都不反驳。
他以为我屈服了,对我又恢复了往日的颐指气使。
他不知道,在无数个孩子熟睡的深夜,我正戴着蓝牙耳机在台灯下拼命学习。
我用自己的积蓄报了在线会计师资格证培训班。
那些枯燥的数字和法条,成了我逃离这个窒息家庭的唯一希望。
我下载了一个记账软件,开始记录我为孩子、为这个家花掉的每一分钱。
奶粉、纸尿裤、早教课、家庭水电煤气费...
我还专门分了一个类目,记录李明轩从未为这个家庭承担过的大额支出,以及他偷偷给他妈转的每一笔钱。
我还抽空咨询了律师朋友小张,详细了解离婚时关于财产分割和孩子抚养权的全部法律知识。
14
我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不动声色地编织着一张复仇和自救的大网。
而我的猎物对此一无所知。
时间飞快,转眼就是五年。
这五年,我像个陀螺,不知疲倦地旋转着。
白天带孩子做家务,晚上挑灯夜战。
我成功考下了中级会计师资格证,并通过朋友介绍,在一家公司找到了一份可以在家办公的兼职会计工作。
我的收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超过了在公司混日子的李明轩。
但他对此一无所知。
在他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没工作、没收入、需要依附他才能生存的家庭主妇。
他只以为我每天在家「瞎鼓捣」那些他看不懂的表格。
我的孩子小宝已经上了幼儿园。

15
他聪明可爱,也很懂事,只是性格有些内向,和李明轩、奶奶王美琴的关系十分疏远。
这五年,婆婆只在每年过年时才会「屈尊降贵」地来我们家住几天。
每次来,她都像个太后,对我呼来喝去,对我做的饭菜挑三拣四。
她对小宝也只是嘴上喊几声「我的好孙子」,从未真正抱过他,更别提给他换一次尿布,冲一次奶粉。
在她眼里,孙子是用来传宗接代的,而儿媳是用来伺候他们母子的免费劳动力。
导火索在一个平常的周末被点燃了。
婆婆在小区遛弯时看中了邻居张阿姨手腕上的一只翡翠手镯。
回来后,她就开始唉声叹气,指桑骂槐:
「唉,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啊。你看人家张姐,儿子儿媳多孝顺,好几万的翡翠镯子说买就买。不像我命苦,生了个儿子跟没生一样。」
李明轩最吃这一套,立刻拍胸脯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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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别担心,不就是个手镯吗?我给你买!」
可他翻遍钱包和支付宝,存款加起来还不到五千块。
于是,他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他走到我面前,理直气壮地伸手:
「林雨薇,你那不是有点闲钱吗?就是你做那个兼职赚的。先拿出来给我妈买个镯子。她老人家高兴了,对你和小宝都有好处。」
又是这套说辞。
我抬起头,看着他这张厚颜无耻的脸,第一次正面拒绝了他。
「我的钱要给小宝报他喜欢的钢琴班,不够。」
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李明轩的脸瞬间涨红,像被当众打了耳光。
他愤怒地低吼:
「林雨薇你什么意思?我妈想要个镯子你都舍不得?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是不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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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也在旁边添油加醋,哭天抢地:
「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娶了媳妇忘了娘!我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现在连个镯子都舍不得给我买!我白养你了!我这命怎么这么苦!」
他们母子一唱一和,上演着道德绑架的恶心戏码。
要是五年前的我,或许会委曲求全,会用自己的钱去填补他的「孝心」。
但现在,我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我庆幸自己这五年的准备。
我没有和他们争吵,只是默默拿出手机,点开那个我记录了五年的记账软件,打开一个文件夹。
里面是我这五年来为这个家、为孩子记录下的每一笔开销的详细清单。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冷冷开口:
「要算账吗?」
「我们来算算,这五年你李明轩一共给你妈转了五万八千块。过年过节的红包,平时的零花钱,我一笔都给你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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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算算,你为这个家花了多少。这五年,小宝的奶粉、纸尿裤、衣服、玩具、早教班,一共十二万四千块,全是我付的。家里水电煤气物业费一共三万六千块,也是我付的。你除了付车贷和烟酒钱,还为这个家付过什么?」
「对了,你每个月给我八千块家用,美其名曰养家。但这八千块连月嫂工资都不够付。现在,你还想用我的钱去满足你妈的虚荣心?」
「李明轩,你的孝心别让我买单。你的面子,你自己挣。」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们母子心上。
李明轩和王美琴看着我手机上密密麻麻、条理清晰的账单,脸上表情从愤怒到震惊,再到心虚和难堪。
他们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整个客厅第一次由我掌控了全场。
镯子风波以婆婆王美琴气冲冲回老家而告终。
李明轩和我则彻底进入了冷战。
他不再伪装,我也不再迎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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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安静得像座坟墓。
我无所谓,甚至觉得享受。
没了他和他妈的聒噪,我和小宝的日子过得清净舒心。
转机发生在一个月后的深夜...
我刚哄睡小宝,准备继续兼职工作,李明轩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是老家打来的电话。
李明轩接起电话,原本还带着不耐烦的脸上血色迅速褪去,变得惨白。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好,好,我们马上回来!」
他挂了电话,手都在抖。
他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颤抖:
「林雨薇,我...我妈...突发脑梗,摔倒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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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情,也不是担忧,而是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我们连夜开车赶回老家。
刺鼻的消毒水味和我五年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躺在病床上的换了人。
婆婆王美琴,那个曾经在我最需要帮助时用最刻薄的话将我推开的女人,此刻正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
她半边身子动弹不得,嘴角歪斜,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眼神涣散,嘴里发出「呜呜啊啊」不成句的声音。
医生把李明轩叫到一边,神情严肃:
「病人是突发性大面积脑梗,虽然抢救及时,但还是留下了严重后遗症。右侧肢体完全瘫痪,语言功能也受损了。」
「最关键是康复期,头三个月是黄金康复期。必须有人24小时贴身照顾,喂饭、擦身、翻身、按摩、大小便...一样都不能少。照顾不好很容易引起褥疮、肺部感染这些并发症,甚至可能二次发作,到时就危险了。」
李明轩的姐姐李雪梅也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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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医生的话,她立刻哭丧着脸说:
「哎呀,这可怎么办!明轩,我美容院忙得脱不开身,女儿又要上高中,我实在没办法!」
李明轩还有个弟弟,在电话里也是各种推脱:
「哥,我这刚跳槽到新公司,天天996,请假老板肯定不同意!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哪会伺候人!」
皮球就这么被他们精准地踢到了李明轩脚下。
李明轩站在医院走廊里,六神无主,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发出压抑的痛哭声。
哭了好一阵,他红着眼睛跌跌撞撞向我走来。
他抓住我的手,那只曾经无数次对我指指点点、甚至对我动过粗的手此刻却在微微颤抖。
他看着我,第一次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雨薇,以前...以前都是我不对,是我混蛋。但现在妈都这样了,我们...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你得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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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这张写满无助和悔恨的脸,没有说话。
我心里却在冷笑。
现在你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
五年前我躺在产床上大出血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个人拖着伤口抱着孩子在这个家里孤立无援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见我面无表情,他开始急了,道德绑架的戏码再次上演:
「林雨薇,你是她儿媳妇!照顾她是应该的!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他姐姐李雪梅也在旁边帮腔:
「就是啊雨薇!长嫂如母,你现在又不上班,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明轩一个大男人还要上班赚钱养家,这照顾妈的事只能你来了!」
周围的七大姑八大姨也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
「是啊,儿媳照顾婆婆,天经地义!」
「李明轩多不容易,你就当心疼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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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就该同舟共济,不能在这时候撂挑子!」
他们所有人的话像一张巨大的网,向我铺天盖地压来。
他们试图用「孝道」和「义务」将我捆绑在这张病床上,让我成为他们逃避责任的替罪羊。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正义凛然」的脸,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李明轩。
我突然觉得,这真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们大概都忘了五年前是如何对我这个「家人」的。
不过没关系。
我记着。
我一笔一笔都记着。
李明轩见我油盐不进,软的不行,终于撕下了伪装。
他一把将我拽出病房,拖到了无人的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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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楼梯间的防火门被他用力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声音。
他把我抵在冰冷的墙上,面目狰狞,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林雨薇!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管不管我妈?」
他的声音压抑着,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看着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管。」
这两个字像火星掉进汽油桶,瞬间引爆了他所有的情绪。
他红着眼圈低吼着,唾沫星子都喷到了我脸上:
「林雨薇!我命令你,马上辞掉你那个不赚钱的破工作,回来全心全意伺候我妈!这是你作为妻子的义务!是你的本分!」
义务?
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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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他情绪激动,开始口不择言地数落我,试图将所有罪责都推到我身上:
「我妈把你当亲女儿看待!你月子里她不就是回老家休息几天吗?她腰不好你不知道?你就为这点小事记恨她到现在?林雨薇,你的心怎么这么毒?你还有没有良心!」
他试图美化过去,颠倒黑白。
将婆婆的刻意逃避说成「回老家休息」。
将我的九死一生说成「一点小事」。
将我这五年的隐忍和心死归结于我的「小心眼」和「记仇」。
我静静听他说完,没有愤怒,没有争辩,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我反而笑了。
我的笑声在空旷封闭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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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从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不哭不闹不歇斯底里,只是用一种看小丑的眼神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发笑。
「你笑什么?」
他有些心虚地问。
我止住笑,抬起眼,一字一句地问他:
「义务?李明轩,你还记得五年前在医院病房里你亲口对我说过什么吗?」
「你说——」
我一字一顿,清晰地重复着他当年的话:
「『我妈养我这么大不容易,她没义务伺候你坐月子。』」
「现在轮到你妈了,你怎么不说她没义务了?你怎么不说让她懂点事了?」
李明轩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一字不差地记住他当年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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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用他自己的话来堵他的嘴。
楼梯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我们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我继续一字一句地说:
「当年我大出血,生死不明的时候,你说你妈没义务照顾我。」
「现在你妈中风了,我也没义务照顾她。」
「李明轩,做人要讲基本的逻辑。你不能双标到这种地步。」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李明轩终于找回了声音,开始气急败坏地为自己辩解:
「那不一样!你是女人,照顾老人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我是男人,我要工作赚钱!」
我冷笑一声:
「哦?是吗?那当年我刚生完孩子,也是女人,为什么你妈就没义务照顾我?」
「还是说,在你们家,义务是单向的?只有我对你们有义务,你们对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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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轩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恼羞成怒,抬手想要打我。
但他的手刚抬起来,就被我冷冷的眼神震慑住了。
我淡淡地说:
「李明轩,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动手。」
「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他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他知道现在的我不再是五年前那个任他拿捏的小女人。
见威胁不成,他又开始打感情牌:
「雨薇,我们夫妻一场,你就真的这么狠心?我妈现在这个样子,你忍心看着她等死吗?」
我看着他这张虚伪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恶心:
「夫妻一场?李明轩,你还好意思提夫妻?」
「当年我在产床上大出血,你在干什么?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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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收拾烂摊子,你在干什么?玩游戏。」
「当年我请求你给我请个月嫂,你怎么说的?你说别人家老婆都能自己带,就我事儿多。」
「现在你妈需要人照顾了,你怎么不说别人家儿子都能自己照顾,就你事儿多?」
「李明轩,这就是你的夫妻情分?」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就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在颤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继续冷冷地看着他:
「你现在知道求我了,当年我求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现在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当年你妈说我娇气、说我作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