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地主被栽赃进牢花了多少钱才救出 古代随口污证有多害人
发布时间:2025-09-21 06:27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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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麦浪在微风中起伏,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太皇河静静流淌,倒映着天光云影。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散布着大大小小的地主,其中陈守业家虽不算显赫,却也因着祖传的三百多亩良田而小有名气。
陈守业老地主为人老实本分,与妻子早年间辛勤耕作,维持下了这份家业。他们的独子陈阿宝今年二十来岁,生得眉清目秀,为人诚恳踏实,很得乡邻喜爱。一年前,这个年轻人说服了父亲,在距家二十里外的安丰驿旁租下一处院子,开了间茶馆。
“爹,您看这安丰驿每日车马不绝,官员、差役、商贾南来北往,却连个像样的歇脚地方都没有。我在此开个茶馆,准保生意红火!”陈阿宝当时信心满满地对父亲说。
陈守业本指望儿子安心种地,继续积攒田产,将来也能像丘家那样。但见阿宝对经商颇有兴趣,且说得在理,虽心中不情愿,终究拗不过儿子的坚持,只得点头应允。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年下来,这茶馆生意果真越做越好。陈阿宝待客热情,茶水价钱公道,用料实在,很快就在过往客商中有了名声。来往的熟客经过时,总要在陈记茶馆歇歇脚,喝碗茶,与阿宝聊上几句。
眼见生意红火,陈阿宝又将后面院子收拾出来,加盖了七八间干净整洁的客房,供那些赶不上进城或驿站客满的旅客暂住。这番经营,使得陈记茶馆在官道上越发有了名气。
这日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官道染成了橘红色,远天的云霞绚烂如锦绣。陈阿宝正在柜台后仔细擦拭茶具,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茶馆。那人身着灰色直裰,头戴六合帽,面色疲惫却目光闪烁,进店时还不忘回头张望一番。
“掌柜的,可还有空房?”那人问道,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急切。陈阿宝抬头微笑,热情地说道:“客官来得正好,还剩最后一间房,虽然简朴,却还干净舒适!”
那人大喜,当即从怀中掏出一块碎银放在柜上:“这是房钱,明早我便赶路,余下的不必找了!”
陈阿宝见客人如此阔绰,连忙唤来伙计石头,吩咐他带客人去东厢房休息,又让厨下准备些热乎的饭食送去。那客人连连道谢,跟着石头向后院走去,步履匆匆,似乎生怕被人瞧见。
夜深人静时,陈阿宝正在房中拨弄算盘,核对一日账目,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夹杂着粗鲁的呼喝。他心中诧异,披衣欲出,还未走到门前,就见三四个人影翻墙而入,手中兵器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
"官府拿人!休得妄动!"为首那人亮出腰牌,声音霸道,寒气逼人,“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陈阿宝心中一惊,忙作揖道:“各位差爷明鉴,小的是本分生意人,一向安分守己!”
话未说完,那几人已如狼似虎般直扑后院。不多时,便押着傍晚投宿的那位客人出来。那人此刻衣衫不整,发髻散乱,面上带着惶恐之色,口中不住喊冤。
“差爷,这是何故?这位客官犯了什么事?”陈阿宝壮着胆子问道,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休得多问!此贼昨夜劫了临县赵员外家,伤了三个家仆!尔等若与他有牵连,一并拿下!”
陈阿宝吓得面色发白,连声道:“差爷明鉴,小的根本不认识此人,他只是今晚来投宿的客人!”
那被押着的贼人突然抬头叫道:“陈兄弟,事已至此,何必再瞒?那包金银不是你替我藏着的么?横竖都是一死,不如痛快认了!”
陈阿宝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一时竟不知如何辩白。差役们不由分说,将他与闻声出来的石头一并锁了。不多时,他们果然在厨房灶台下搜出一包金银首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人赃俱获!带走!”差役喝道,将陈阿宝主仆二人连夜押往临县大牢。
翌日清晨,驿丞李明达照例巡视驿站,听驿卒说起昨夜陈记茶馆的动静,心下诧异。他与陈阿宝相识一年,常去茶馆吃茶闲坐,深知这年轻人老实本分,待人诚恳,绝非作奸犯科之徒。况且茶馆生意红火,日进不少,何至于勾结盗匪,自毁前程?
李明达心下不安,忙遣一心腹驿卒,快马加鞭赶往陈家庄报信。
陈守业得知独子遭此横祸,顿时老泪纵横,如五雷轰顶。他平生谨小慎微,安分守己,从未与官府打过交道。慌乱之下,忽然想起同村的另一地主陈守拙。这陈守拙与安丰县大地主丘家有些交情,或许能帮上忙。
陈守业不敢怠慢,当即备了份厚礼,急匆匆赶往陈守拙家求助。
陈守拙听闻此事,也觉棘手。人命关天,非同小可,急切之中也没主意。倒是其妻秦月娥心思灵巧,想起自己与丘家少夫人祝小芝素有往来,交情不错,或可请她相助。
“夫君,你先安抚守业兄,我这就去丘府见少夫人!”秦月娥道。陈守拙连连称是,秦月娥便更衣备轿,直奔丘府而去。
丘家少夫人祝小芝精明能干,是丘府实际的掌管者。她聪慧过人,处事周全。当听完秦月娥说明来意,沉吟片刻道:“陈阿宝我见过几次,是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不像歹人。此事恐怕确有冤情。我与族叔丘尊龙说知,或可相助!”
祝小芝当即修书一封,差贴身丫鬟小蝶立即送去丘巡检府上。
这丘尊龙乃是丘家族人,任安丰县巡检,掌管县中治安缉捕之事,又与各地衙役差官相熟,在地方上很有些势力。他阅过来信,当即请来密探李二狗,吩咐道:“你速去临县,打探那贼人底细,越详细越好!”
同时又修书一封,连同一锭十两白银,快马送与临县衙门的赵师爷,请其在审讯时多多留意,明察秋毫。
两日后,李二狗回报:那贼人名叫王五,确是临县有名的惯偷,但以往只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从未犯下伤人案。此次不知为何竟牵扯上人命官司,其中恐有蹊跷。
与此同时,丘尊龙的重金也起了作用。临县衙门的赵师爷在审讯时格外留心,发现那王五对陈记茶馆的描述漏洞百出,甚至连掌柜姓名、年纪、家世都说不上来,显见是胡乱攀咬。
第三次过堂时,赵师爷突然发问:“王五,你既说与陈记茶馆掌柜勾结多年,往来密切,可知他姓甚名谁?年几何?家中有几口人?”
王五支吾半天,方道:“叫……叫陈掌柜……约莫三十左右……家有老母!"
堂上县令闻言皱眉。赵师爷趁机道:“大人,陈记茶馆掌柜实名陈阿宝,年方二十二,家中除老父母外,还有妻子和一个女儿。这贼人分明是胡乱攀咬,企图脱罪!”
县令心下明了,又见丘巡检暗中打点,便顺水推舟,命人将王五重打三十大板。那王五吃痛不过,终于招认是见茶馆生意红火,想讹诈些银两,故才胡乱攀扯。
真相大白,陈阿宝与石头被当堂释放。陈守业为答谢县令明察秋毫,奉上三十两白银。又另备三十两酬谢丘尊龙出手相助,五两银子酬谢李二狗奔波打探。
陈阿宝虽平安归来,却在狱中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瘦了一圈,面色憔悴,往日的朝气荡然无存。陈守业老泪纵横,对儿子道:“我早说经商风险太大,你不听!此次若非少夫人相助,我儿性命休矣!从今往后,这茶馆不许再开。家中田地所出就交给丘家商队,咱们安心做丘家的附庸,虽少赚些,却平安稳妥!”
陈阿宝经历这场无妄之灾,早已心惊胆战,锐气尽消,只得垂首应允,再无往日开店时的雄心壮志。
次日,陈守业备了厚礼,亲自登门拜谢丘尊龙。丘巡检客气地留他吃了盏茶,温言道:“陈老爷不必客气,乡里乡亲,理应相助。今后若有难处,尽管开口!”
陈守业千恩万谢地告辞,走出丘府时,恰遇李二狗匆匆进来。二人擦肩而过,陈守业未曾留意李二狗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
李二狗入得内堂,见左右无人,低声道:“巡检大人,小的在临县还查到一桩蹊跷事。那王五原本只是个偷鸡摸狗的毛贼,案发前几日却突然阔绰起来,在赌场输掉了足足二十两银子。小的多方打听,得知他近来与一伙外地来的歹人厮混,怕是受人指使!”
丘尊龙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面色却不变:“可知是何人指使?”
“小的不敢妄加揣测,只是那伙人行事诡秘,来历不明。”李二狗谨慎回道,“还有一事,赵员外家被劫那晚,看守金银的护院莫名昏睡,事后却毫发无伤,依旧在赵府当差,其中恐有蹊跷!”
丘尊龙默然片刻,摆摆手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查。记住,陈阿宝的案子已经了结,王五也已认罪伏法,不必节外生枝!就算还有什么事,那也是别人的!”李二狗会意,躬身退下。
丘尊龙独自坐在堂中,慢慢品着已凉的茶水。他想起近年来地方上官吏不合,治安不佳,盗匪横行,此案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然而身为巡检,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宜深究,免得引火烧身!“平安是福啊!”丘尊龙喃喃自语道,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窗外,太皇河水悠悠荡荡,百年来见证着这片土地上无数人家的兴衰荣辱。陈家的茶馆就此关门歇业,青布茶旗被收起,柜台上的算盘再也无人拨弄。官道上的行人车马依旧川流不息,很快便忘记了那个曾经热情周到的年轻掌柜。
只有安丰驿的驿丞李明达偶尔还会提起,对着身边的驿卒感叹道:“阿宝那孩子的茶,真是又香又浓,价钱还公道。茶馆里总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待客又热情。可惜了!”
但这话很快就被风吹散了,消失在太皇河上。陈阿宝收拾起茶馆的招牌,将它仔细收好,然后带着家里长工们下田去了。
有时他会站在田埂上,望着官道上往来不绝的车马,恍惚间还能听见茶馆里的喧闹人声,闻到那熟悉的茶香。但每至此时,他总会摇摇头,将目光躲进无边的田野里,将那牢狱里的恐怖埋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