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婆婆脑出血那天,我果断转走卡里的嫁妆,

发布时间:2025-09-23 16:19  浏览量:2

前世,我那嗜赌如命的婆婆熬了通宵打麻将,硬生生把自己熬成了脑出血,送进医院时人已经快不行了。主治医生拉着我们叹气,说抢救希望渺茫,就算活下来也是全身瘫痪,劝大伙理性考虑。

远在市里的老公许彦打回电话,对着我们一顿劈头盖脸的骂,说我们冷血无情,扬言砸锅卖铁也要救。最后花了八十多万,真救回个能吃能说、却半点动不了的瘫痪老人。

结果呢?许彦当起了甩手掌柜,拍屁股回了市里。

只有我当年傻里傻气地接下照顾的担子,一伺候就是十年。喂饭喂水、端屎端尿,双手磨得粗糙开裂,最后婆婆走了,他倒回来怪我没照顾好,说我耽误了老太太 “再活十年”。一句 “无法原谅”,他彻底断了联系,我就在这小县城孤孤单单走到了头。

再睁眼,缝纫机的针头还对着我,耳边是急促的喊声 —— 我竟真的回到了婆婆脑出血的这天!

……

“清钰!快别缝了!你婆婆在牌桌上倒下去了!”

我猛地从缝纫机前弹起来,心脏狂跳。低头摸了摸自己的手,光滑细腻,没有一点常年操劳的老茧和裂口,这不是做梦,是老天开眼了!

我跟着来人往麻将馆跑,前世的画面还在眼前晃:婆婆早就因为熬夜打麻将住过一次院,医生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歇着,结果出院没几天又扎进了麻将馆。这次更狠,直接熬了一整夜,栽在了牌桌上。

救护车鸣着笛把人拉去医院,我也跟了过去。没多久,二姑姐和大伯哥也急匆匆赶来了。

“咱妈进去多久了?情况咋样啊?” 二姑姐抓着走廊栏杆,声音都发颤。

“快四十分钟了,刚才护士出来说,送来的时候呼吸都弱了,情况不太妙。” 我把医生的原话学了一遍。

又等了会儿,护士先出来拿东西,紧接着主治医生皱着眉走了出来。

“医生!我妈怎么样?”

“求求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两人立马围上去,几乎要拽住医生的白大褂。

“老太太脑出血面积很大,唯一的办法是开颅手术,但丑话说在前面,就算手术成功,大概率也是全身瘫痪,你们得想清楚。” 医生的话像块石头砸进人群。

二姑姐最先反应过来:“那…… 手术得花多少钱啊?”

“最少五六十万。”

“五六十万?!” 大伯哥脸都绿了,语气里带着点悔意,“上次住院就说了不让她再打麻将,偏不听!这不是折腾人吗?” 毕竟当初是他松口让老太太去牌馆解闷的。

医生催着做决定,两人拉到一边嘀咕起来。

“那是咱亲妈,能不救吗?”

“救?你拿得出钱?”

“妈都七十多了,真瘫了,天天让人伺候吃喝拉撒,她自己也遭罪,不如让她走得有尊严点。”

两人掰扯来掰扯去,核心无非是钱和后续的麻烦。我站在旁边没吭声 —— 人家亲儿亲女都拿不定主意,我一个外姓人凑什么热闹?前世掏心掏肺伺候十年,最后落个 “虐待老人” 的骂名,这辈子我可不会再趟这浑水。

没一会儿,两人总算达成一致:放弃抢救。他们给市里的许彦打了电话,结果那头瞬间炸了锅。

“你们俩还是人吗?那是咱亲妈!必须救!砸锅卖铁也得救!” 许彦的吼声隔着电话都能震耳朵,“你们不救,等我到了饶不了你们!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我听着这熟悉的 “孝子腔”,差点没笑出来。他嘴里的 “孝顺”,不过是每年过年回来带两斤便宜水果,偶尔打个电话说两句 “妈辛苦你了”,转头就跟哥姐哭穷,说自己工作忙、压力大,让他们多担待。

这二十多年,他回县城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我公公去世、村里拆迁、两个孩子出生,除此之外,连寒暑假都借口 “带学生补习” 不回来。前世婆婆走了,他倒有脸回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这辈子,我倒要看看他这 “孝心” 还怎么外包。

架不住许彦的怒骂,三人最终还是决定做手术。

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彦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一看见我,张口就是命令:“老婆,赶紧去缴费窗口交钱,我妈等着手术呢!” 那语气,仿佛我就该把钱双手奉上。

“我没钱。” 我淡淡地回了句。

“你怎么可能没钱?你天天在家做旗袍接单,生意不是挺好的吗?钱呢?” 许彦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理所当然。

二姑姐也凑过来劝:“弟妹,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别在这节骨眼上置气啊。”

我扯了扯嘴角,看着她反问:“我的钱都花在俩孩子身上了,不然你以为他们吃穿用度哪儿来的?许彦这几年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我就一句话:没钱。要救,你们自己掏。”

“我们手里就十来万,这钱算我们借你的!” 二姑姐急了,连忙补了句,“等手术完,我们兄妹几个凑凑就还你。”

呵,又是这一套。前世就是这样,他们三个亲儿女不出钱,逼着我这个儿媳掏腰包。我当初不肯,许彦竟偷偷拿了我的银行卡去缴费。我跟他闹,他们兄妹仨就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许彦也怪我斤斤计较。到最后,这钱不了了之。直到我临死前才知道,许彦后来私下找哥姐要回了钱,全偷偷藏起来了 —— 那可是我给儿女攒的学费和嫁妆啊!

这辈子,我绝不可能再做这种冤大头。

“我没钱,想借也没有。” 说完,我自顾自坐到走廊的椅子上,掏出手机刷起了订单。

“你怎么这么狠心?” 二姑姐气得脸都白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让我弟娶你!”

“你不狠心啊?” 我抬眼怼回去,“那你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让他拿四十万救咱妈,看他愿不愿意。他要是不乐意,你赶紧跟他离婚,别跟这种‘狠心人’过日子了。”

二姑姐被我噎得说不出话,“你你你” 了半天,最后只能拉着许彦在一旁嘀嘀咕咕。

没一会儿,我就看见他俩鬼鬼祟祟地往缴费窗口走。十几分钟后,许彦铁青着脸冲过来,把一张银行卡拍在我面前:“你这卡怎么回事?刷不了!”

我装傻充愣:“什么银行卡?我不知道啊。你缴费刷我的卡干嘛?”

“就是这张!你平时都把钱存在这里面!” 许彦指着地上的卡,声音都在抖,“现在刷不出来,你到底搞了什么鬼?”

二姑姐赶紧拉住他,打圆场:“老三别激动,说不定是误会,清钰你再想想……”

我弯腰捡起卡,故作恍然大悟:“哦,你说这张啊!我前阵子以为丢了,早就挂失补办了。”

其实早在跟着救护车来医院的路上,我就把这张卡的钱全转去了新卡,顺便办了挂失。偷刷我银行卡这招,前世就是二姑姐给许彦出的主意,这辈子我怎么可能再中招。

“你怎么能挂失?现在就去解挂!我妈还等着缴费手术呢!” 许彦拽着我的胳膊就要往楼下拖。

“我没空。” 我甩开他的手,语气冷下来,“再说了,我早说了没钱不借。你妈做手术要刷我的卡,你们兄妹仨就这么没本事?”

“你这个黑心肝的!里面躺的也是你妈!我把妈托付给你,你就这么害她?” 许彦急得跳脚。

两人又凑在一起嘀咕半天,转头去找大伯哥。没多久,就传来大伯哥的骂声,估计是在骂我不懂事。但这些话对我来说,还不如蚊子叮一下疼 —— 保住卡里那四十万,比什么都强。

不知道三兄妹最后怎么凑的钱,老太太的手术终究还是做了。

三个小时后,医生出来说手术成功,但老人大概率会终身瘫痪。果不其然,老太太醒了以后,除了嘴能说话、手能轻微动一下,全身都没了知觉。

这下,三兄妹又开始商量怎么照顾人。

“要不咱们轮班吧,一家值一晚,这样最公平,谁也不吃亏。” 二姑姐说得轻巧,前世她就装模作样伺候了两天,找个 “老公催着回家干活” 的借口就溜了。剩下的担子全压在许彦身上,可他在哥姐面前装大方,转头就把活儿全推给我,自己要么在病房睡觉,要么跟别的病人家属聊天吹牛,害得我只能关了裁缝店去伺候。

这会儿,三人拍板定了轮班规矩。刚开始两天,二姑姐还像模像样地守着,轮到许彦时,他又想偷懒了。

照顾术后病人哪是轻松活儿?吊瓶空了要喊护士,隔会儿要翻一次身,尿袋满了要换,根本没法歇着。

“清钰,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伺候咱妈。” 许彦一大早找到我,语气还是那副命令的腔调。

我正吃着早餐,头都没抬:“没空,我店里今天有好几个急单要交,耽误了要赔违约金的。”

“什么订单能有我妈重要?”

“我不赚钱,全家喝西北风啊?” 我放下筷子,瞥了他一眼,“这几年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吗?孩子学费、家里开销,哪样不是我做旗袍赚的?”

许彦见我态度强硬,骂骂咧咧地自己去了医院。当初结婚时,老太太就看我不顺眼,说我 “不安分”,撺掇许彦把钱攥紧,别被我 “骗走”。后来我生大女儿,本以为能拿到点奶粉钱,结果许彦说 “妈说了,生丫头片子没资格花钱”—— 这些旧账,我可没忘。

到了第二天交接的时候,许彦怎么也联系不上二姑姐,打给二姑姐夫,人家直接说 “这事跟我没关系,别打给我”。没办法,许彦只能自己守着。期间他不停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我干脆直接拉黑了 —— 前世我才知道,当初二姑姐找借口溜号时,是许彦说 “有清钰在呢,你放心回去”,他倒是轻松,把我当免费保姆使唤了十年,这辈子也该让他尝尝滋味。

没撑几天,许彦就扛不住了,去找二姑姐理论也没用,最后只能花钱请了个护工。

又过了几天,老太太彻底清醒了,许彦连忙通知我们去医院。我一进病房,就感受到了老太太那能杀人的眼神。

“老三家的,愣着干嘛?赶紧过来把尿盆倒了!” 她的声音沙哑,语气却依旧刻薄。

她这辈子最疼许彦这个 “有出息” 的小儿子,当初许彦娶了我这个 “做裁缝的”,她就一直不乐意,总说 “我儿该娶个大学教授”。前世我为了 “孝心”,立马就去倒了,可这辈子,我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方清钰了。

“老话都说养儿防老,你这儿女双全的,凭啥指使我一个外姓人干活?” 我抱臂站在原地,没动。

“清钰你这话就不对了!” 许彦先急了,“我妈也是你妈,倒个尿盆怎么了?”

“就是啊三弟妹,都是一家人,别太计较。” 二姑姐也帮腔。

我看着他俩,冷笑一声:“我亲妈去年摔断腿,怎么没见你们去端屎端尿?到我妈那儿,怎么就不说‘一家人’了?”

二姑姐脸一红,强辩道:“三弟妹,你嫁进许家就是许家人!我可是听说,这几天都是老三在照顾妈,你压根没来过!”

“你是看你弟好欺负,才让他一个人扛着吧?我可没那么傻。” 我往前迈了一步,语气带着威慑,“你要是真逼我伺候,我可不敢保证能好好弄,到时候别怨我。”

没等我说完,床上的老太太就开始嚎:“作孽啊!娶了这么个黑心肝的儿媳妇!狼心狗肺啊!”

我走到病床边,心里直犯嘀咕:刚动完那么大的手术,骂人倒还有这么大劲儿。

“我黑心肝?” 我盯着她,声音冷下来,“当年我生大妞,就因为是女孩,你把湿尿布摔我脸上,说我是‘不下蛋的鸡’,刀口还没长好就让我下床洗一整盆尿布。论起来,咱们俩谁也别说谁。”

这场闹剧过后,许彦更怨我了,但他被拴在医院伺候人,没空来找我麻烦,我倒落得清静。每天在裁缝店接单赚钱,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 —— 这辈子我赚的钱,谁也别想碰。

半个多月后,老太太要出院了,三兄妹又为照顾的事吵了起来。最后还是老规矩:一家一个月轮着来。可瘫痪老人吃喝拉撒都要有人管,白天黑夜连轴转,根本不是人干的活儿。

前世,许彦就伺候了几天,借口 “学校有急事” 回了市里,每次打电话都装模作样感慨:“哥姐、清钰,你们真是辛苦了!我离得远,想照顾也没法子,只要妈能好好活着,就是咱们的福气。” 呵,好话谁不会说?真让他端几天尿盆试试。

我可不想跟老太太住一个屋檐下,当天就收拾了行李,搬到了裁缝店的小阁楼里。前世为了照顾她,我关了裁缝店,没了收入来源,每次找许彦要钱,都要被他嘲讽 “花钱大手大脚”。他怎么不想想,他那宝贝妈今天要吃牛肉、明天要喝鸡汤,钱哪儿够花?

这天,许彦突然打电话让我回家,说儿女回来了。我有点纳闷:前世儿女是等老太太稳定大半年后才回来的,这辈子怎么这么早?想着天凉了,正好回去拿点厚衣服,顺便看看他又要耍什么花样。

一打开家门,一股浓重的中药味混着酸馊味扑面而来,差点给我呛出眼泪 —— 我才半个多月没回,家里怎么乱得像垃圾站?之前听邻居说许彦请了钟点工,怎么会是这模样?

客厅里,儿子和女儿正忙着给婆婆擦身体。许彦听见动静,从厨房探出头,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怎么才来?妈又尿失禁了,赶紧去收拾,别让孩子们动手。”

我都气笑了:“你给自己亲妈擦个身子都不肯,她真是白生你养你了。老话都说‘床前见孝子’,看来你这个大学教授,也不怎么孝顺啊。”

儿子直起身,一脸不高兴:“妈,你都多大年纪了?我奶奶也是你婆婆,分那么清干嘛?照顾奶奶本来就该是你的事,我爸因为这事儿都耽误教学了,你一个家庭主妇,就该担起责任。”

我捂着嘴,故作惊讶:“好家伙,我怎么把你教成这样?脑子里还留着封建残余呢?这可是二十一世纪,讲男女平等的!”

我又看向正给婆婆换衣服、还被骂 “笨手笨脚” 的女儿,连忙喊她:“妞,别干了!这家人的活儿咱不凑。他们眼里只有儿子,你再忙活也落不着好。”

女儿赶紧跑到我身边,跟我聊起了学校的事。许彦和儿子见我油盐不进,也没辙,只能悻悻地自己动手去了。

饭桌上,另外三个人都闷头扒饭,一句话也没说。我也没心思琢磨他们各自揣着什么烦心事,满脑子就盼着赶紧吃完,收拾好东西回我的旗袍铺。

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婆婆倒是没闲着,嘴里骂骂咧咧的,脏字儿一句接一句往外冒。不过跟上辈子不一样,以前她的火气全冲我来,这回连自己三个亲儿女都捎上了。

我刚放下筷子准备起身,儿子突然开口了:“妈,我打算创业,你先给我拿点钱。”

我直接撂下俩字:“没有。”

“你还算我妈吗?奶奶不管不顾,钱也赚不来。就你这样,还好意思让我爸从市里回来伺候奶奶?你赚不到钱,就该让我爸回去挣钱!”

我懒得搭理他 —— 这儿子早就被惯得不成样子了。老话真是没说错,儿子大多体谅不了当妈的苦。上辈子我为了让他爸在市里安心工作,累死累活地伺候他那瘫痪的妈,结果儿子还嫌我整天围着奶奶转,不会挣钱,穿得土气,看着就让他糟心。

如今不用伺候病人,我每天都能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来订旗袍的客人,没一个不夸我气质好。

收拾完东西,我带着女儿回了旗袍铺。儿子来找过我好几回,不是要钱,就是催我去伺候奶奶,全被我怼了回去。

女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我让她这阵儿在市里留意留意房子。女儿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我要给她买房。我们娘俩聊了大半宿,我把将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儿跟她念叨了念叨,她听得很认真。

这天一大早,我正赶订单呢,邻居火急火燎跑过来,让我赶紧回许家看看。我以为出了啥大事,带着女儿就往许家赶。快到许家的时候,就瞧见许彦他们兄妹三个,推着瘫痪的老太太在路边吵吵,揪着跟老太太一起打麻将的那三户人家,非要人家赔钱。

“要不是你们拉着我妈打麻将,她能瘫了吗?你们都有责任,必须赔钱!”

“就是!我妈多大年纪了,你们还让她跟你们打通宵麻将?必须赔钱!不然我们直接去法院告你们!”

“告就告!你妈自己有手有脚,不想打不会走啊?没人逼着她!现在瘫了倒赖我们?照你这逻辑,走路摔了是不是还得告地球有引力啊?”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眼看就要动手。许彦眼尖,一下瞅见了我,赶紧喊:“老婆你可来了,这事儿你最清楚,我妈是不是因为他们才脑出血的?”

我耸耸肩:“我又没在她身上装监控,我哪儿知道?” 前几天见老太太骂人还挺溜,今儿个说话都不利索了,指不定他们兄妹仨是怎么糊弄照顾的。

吵吵闹闹的动静把警察都招来了,民警教育了两边一顿,让他们真有纠纷就去法院解决。最后钱没要到,许彦手里的钱眼见着越来越少,学校那边也催了他好几回。

许彦急了,竟想把老太太往那几户人家门口一放了事,结果人家直接报警说他们遗弃老人,他只能灰头土脸地把人接回来。

这辈子他们兄妹仨倒没那么齐心了,想来是少了我这个冤大头替他们扛事儿,如今为了照顾老太太的事儿,天天吵得鸡飞狗跳。我就安安分分当个吃瓜的,看他们闹。

没成想这天一打开旗袍铺的门,就见门口围了一圈人。我挤过去一瞧,轮椅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许彦他妈 —— 老太太嘴角挂着口水,身上还有股说不清的味儿,旁边还放着个蛇皮袋,合着连行李都给带来了。

我赶紧找了辆车,把老太太抬上去,直奔许家。可到了许家,家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许彦不知跑哪儿去了,电话也打不通。去大伯哥和二姑姐家敲了门,也没人应。得,这兄妹仨倒是找到了 “统一战线”,合起伙来把包袱甩给我。

好不容易打通许彦的电话,他倒理直气壮:“你好好照顾我妈,我工作耽误不起。你是我老婆,还想好好过日子,就乖乖把她伺候好。”

他这是想把他妈这烫手山芋甩给我,黏上就撕不掉。我才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被他 PUA 得团团转。我直接让司机往市里的 B 大开,到了校门口,直奔学校办公室,进门就说找许彦,他母亲情况不太好,想见他。

办公室的老师挺热心,立马帮我联系许彦,可电话也打不通。我跟老师说:“不如把他住的地址给我,我直接把他妈妈送过去,让他们母子见一面。” 拿到地址,我立马带着司机赶了过去。

到了小区我才知道,许彦早就在市里买了房,只是一直瞒着我。以前他跟我说,学校的住房申请的人太多,他资历不够,申请不下来;后来资历够了,又说要给年轻人机会,不跟小辈抢。就这么被他忽悠着,我一直以为他在市里住的是学生宿舍。有两回我从县里去看他,见他住在空荡荡的四人宿舍里,心疼得直掉眼泪,当时就想去找校领导说理,被他拦下来了,还说领导有难处,让我别添乱。

没想到这辈子才戳破这层窗户纸,我被他骗得有多惨!从许彦同事那儿打听才知道,他二十年前就买了套小房子,这几年又换成了现在这套大的。走进这个绿树成荫,健身房、游泳池、羽毛球馆样样有的小区,我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 上辈子我在县城带着他老妈,为了八毛钱一斤的白菜跟摊主讨价还价,他倒在这儿住着大房子享清福,到最后还反过来怪我没照顾好他妈妈。这辈子,我倒要看看他自己怎么伺候。

到了十八楼,我让司机师傅先把老太太在楼道拐角藏一下,自己上前按了门铃。心里正琢磨着待会儿怎么跟许彦算账,门开了,出来的却是个比我年轻几岁的女人,穿着家居服,一脸警惕地问我:“你找谁啊?”

我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笑着说:“我们是学校的,找许彦。你是他家里人?”

女人点点头:“我是他爱人,你等会儿,我叫他。”

没一会儿门又开了,许彦的声音传出来:“谁啊?有事儿工作群说就行,怎么跑家里来了?” 他抬头见是我,脸一下就变了,伸手想关门,被我一把推开。我朝楼道喊了一声,司机赶紧把老太太推了过来。

我们仨站在这装修得挺现代的客厅里,跟周围的环境别提多不搭了。我在屋里转了一圈,啧啧出声:“可以啊许彦,这么些年藏了不少家底啊。”

旁边那女人急了,质问我:“你到底是谁?带着外人闯我们家想干嘛?”

“许彦,她不认识我?也是,你哪儿敢让她知道我的存在啊?” 我转过去扶住轮椅,指着这屋子对老太太说,“妈,您瞧瞧,您儿子就在这儿享清福呢,这辈子压根没打算带您来看看。要不是我送您来,您这辈子都不知道他过的什么好日子。”

老太太嘴里嗬嗬地出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彦,气得浑身发抖。许彦脸涨得通红,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想把你亲妈甩给我伺候,我能愿意吗?B 大的许教授,自己不管老母亲,想把瘫痪的妈推给结发妻子?” 我扫了一圈屋子,电视柜上摆着张全家福,一家三口笑得挺开心,凑近了瞧,上面还有个半大的小子,“呵,敢情还犯着重婚罪呢。”

许彦赶紧把那女人护在身后,恶狠狠地瞪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婚。这房子折现,分我一半。”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我叉着腰,看着气急败坏的许彦,举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现在可不是我求你。你还想保住你许大教授的名声,就赶紧跟我离婚。” 刚才在门口,我就让司机拿着手机录下来了,本来就是想录下他不肯管亲妈的证据,没想到顺带录下了这么个大瓜。

上辈子他说什么无法原谅我,说白了就是想在市里跟这个小家安安稳稳过日子。我活了五十多,大半辈子都被人当傻子耍。

把老太太留在他家,我就让司机送我去许彦的学校。在学校里一打听才知道,许彦跟这个女人,在我刚生下女儿没多久就勾搭上了,这女人没过多久就怀了孕,生的儿子比我家儿子还大一岁。那时候我被婆婆骂乱花钱、是败家精,他倒带着这女人逛商场;我为了孩子学费愁得睡不着觉,他却带着他们一家去旅游。这一桩桩、一件件,全像刀子似的扎在我心上。我以前还纳闷,他怎么总不让我去市里,每次都说我去了会影响他工作,现在总算明白了,是怕我拆穿他这个 “第二个家”。结婚三十多年,我愣是被蒙在鼓里三十年。

正坐着捋这些事儿呢,儿子的电话打来了,一开口就冲我嚷嚷:“妈!你又瞎闹什么?好好的干嘛要跟我爸离婚?你们都五十多了,这时候离婚,我怎么找对象娶媳妇?真是丢死人了!”

“你爸在外面养了个家,三十多年!我跟他离婚怎么了?你娶不上媳妇是你自己没本事,别往我身上赖!”

“刘姨又没做错什么,再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较什么真?”

我脑子 “嗡” 的一声,对着电话吼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你爸外面有个家?你们还处得挺好?”

儿子声音明显虚了:“我上大学之后才知道的…… 妈,你就别跟我爸计较了。”

挂了电话,我的眼泪早就止不住了。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早就知道这事儿,还帮着他爸瞒我。我抹掉眼泪,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她一开始还懵着,听完我说她爸出轨的事儿,当场就在电话那头骂开了,问清我在哪儿,立马就赶过来了。

原来在这个家里,只有我和女儿是外人。

女儿到了,我先开了间酒店房,娘俩好好捋捋这事儿。我把查到的所有事儿一五一十跟她说了,还好,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女儿。我们娘俩合计着,怎么才能在离婚的时候不吃亏,争取最大的利益。女儿说,得先找人查查许彦到底有多少家底,别到时候离婚被他糊弄了。

这阵子许彦天天给我打电话,想跟我 “谈谈”,我全给拒了。他哪儿是想谈,就是想劝我别 “任性”,别 “冲动”,说他知道错了,以后会多给我点钱。可这阵儿他那瘫痪的妈也把他们家闹得鸡飞狗跳,那女人跟许彦在一起这么多年,哪儿伺候过老人,压根不懂怎么处理婆媳关系,天天焦头烂额。

趁这功夫,我也把许彦的资产查清楚了:两辆车,一套房,存款大概四五十万。查明白之后,我才约许彦见面。

见到许彦的时候,他胡子拉碴的,一脸憔悴,哪儿还有半分以前那副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教授样子。上辈子他只需要动动嘴,指挥我干活就行;这辈子轮到他自己伺候病人了,估计也尝到伺候人的苦头了。

许彦伸手想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清钰,是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以后我肯定多给你钱。”

“就算离婚,你也得给我钱。”

“你非得闹到离婚这一步?行,我给你二十万,以后别再来烦我。”

我从包里掏出查好的资料,扔给他:“你那套房子值一百五十多万,两辆车每辆二十来万,再加上几十万存款,你想拿二十万就把我打发了?做梦呢?”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守着小县城,只知道柴米油盐的家庭妇女,压根没想到今天会栽在我手里吧?” 我冷笑一声,“以前是傻,被你利用了几十年。再傻下去,这辈子不得被你榨干?我要你现在所有身家的一半。”

“不可能!最多给你六十万!”

来回拉扯了好几回,许彦最终松口,答应给我九十万,条件是我不能把他重婚的事儿捅出去。一个月后,许彦把九十万转我卡上了,我们也顺顺利利办了离婚证。走出民政局,许彦搂着那个女人,一脸不服气地看着我走。

钱刚到账,儿子的电话就来了,一开口就让我把钱给他,说他要在市里买房,不然以后更买不起。我直接拒绝了:“这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想要钱,找你那个亲爸和‘刘姨’去。”

我回了趟县城,把旗袍铺转了出去,跟娘家那边说了说我的情况,收拾了些行李,就去了女儿在的城市。到了女儿那儿,我第一件事就是找新的铺面 —— 上辈子伺候婆婆的空档,我总爱刷短视频看旗袍相关的内容,我记得很清楚,没过多久新中式和马面裙就会火起来,这次我得借着这份 “先知”,好好干一番事业。

忙前忙后折腾了一阵,我的新旗袍铺总算开张了。在新的城市,面对新的客户,我得更用心才行。凭着上辈子的记忆,我把后来会火的那些马面裙、新中式旗袍样式都做了出来,一开始大家觉得新鲜,试过之后都说我做的衣服做工好、面料也实在,没多久就攒下了一批回头客。

儿子的电话还是没断过,一门心思找我要钱。他知道许彦给了我钱,可许彦现在资产缩水了一半,又得伺候老太太,还得跟他大伯、姑姑扯皮,压根没空管他,他就把主意全打在了我身上。

等我的日子彻底走上正轨,我就让女儿在网上实名举报了许彦 —— 举报 B 大教授许彦,涉嫌重婚罪长达三十年。这事儿一下子就在网上发酵了,网友们都跑到学校的官方账号下面留言,要说法。没几天,学校就成立了调查组,许彦先被停职了。

他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劈头盖脸就骂:“我都给你钱了,你还敢在网上曝光我?离婚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

我笑了:“我是说过我不曝光你,但没说不让我女儿曝光啊。不让你停职,我这三十年的气哪儿出?几十万就想抹平一切?太可笑了。” 挂了电话,我直接把许彦拉黑了。没过多久,那个女人也发短信骂我,我顺手也把她拉黑名单了。

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明明知道我和我儿子的存在,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许彦这么欺负我。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许彦那对老人,不用伺候那个嘴碎的婆婆,只需要安安稳稳享受许彦的好,舒舒服服过日子。而我呢,就成了被婚姻和道德绑架的冤大头。

学校的调查结果很快出来了,许彦重婚属实。我报了警,他当场就被带走了。许彦跟那个女人不光办了婚礼,还请了不少学校的同事,那些婚礼照片、视频全是铁证;平时两人在单位、朋友面前都以夫妻相称,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合法夫妻,更关键的是,许彦竟然还跟她领了结婚证。法院最后判了,许彦重婚罪成立,有期徒刑一年半。

我走出法院的时候,那个女人追了出来,恶狠狠地瞪着我:“你真狠!你不过是许彦不爱的女人,只有我会陪他到底!”

“那我祝你俩这辈子锁死,生生世世都绑在一起!” 这种垃圾,有人愿意捡,我求之不得。

这事儿过去之后,我的旗袍铺生意越来越火。女儿趁机在网上开了个网店,我们娘俩线上线下一起做,后来忙不过来,还雇了几个手艺好的工人。不到一年,就赚了两百万;第二年,利润直接翻了倍。我凭着上辈子记下来的流行款式,再加上一直坚持的好做工、好面料,店铺很快就在网上打响了名气。谁能想到,我都快六十了,还能当回 “富一代”。

女儿也没像上辈子那样早早嫁人,一直跟着我打理生意、扩大规模,越来越有女强人的样子。

又过了两年,我听到了许家的消息。许彦出狱后,工作没了,连退休金都泡汤了,只能找些零散的代课活儿,可家长一听说他坐过牢,全都退课了。那个女人本来就不愿意伺候老太太,没几天就跟许家大哥、二姐吵起来了,吵来吵去也没个结果,最后还是得许彦和她轮流伺候,天天跟老人的屎尿屁打交道。许彦最后实在熬不住,竟然把老太太捂死了。许家大哥和二姐直接把他告上了法院,索要赔偿,最后许彦把房子卖了,才凑够赔偿款。

我听完也就笑了笑。当初老太太刚出事的时候,他哥姐还说让老人体面点,许彦非说要抢救,好像只要他喊着 “要救”,不用自己动手伺候,就是大孝子了。上辈子就动动嘴,让我伺候老人,他在旁边当甩手掌柜,还落个 “孝顺” 的名声;现在让他自己真刀真枪伺候瘫痪的妈,他倒嫌脏嫌累了。

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