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任丈夫死后,我被迎回故土 嫁给曾许诺我一夫一妻的竹马沈辞

发布时间:2025-05-25 00:33  浏览量:2

《小妾进门》

第三任丈夫死后,我被迎回故土。

嫁给曾许诺我一夫一妻的竹马沈辞。

新婚夜,他却抬小妾进门:

「世间公平最重,殿下已非完璧,臣自当追随。」

小妾难产离世后,我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临到终了,竹马握着我的手叹气:

「卿卿,若有来世,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再睁眼,我回到赐婚当日,选择放他自由。

和残疾夫君的洞房夜,却听闻那位清冷孤傲的丞相在将军府前跪了一夜。

1.

被摇晃的车架吵醒时,我还以为是阎王爷瞧我一生悲惨,要让我尽快解脱。

「殿下,到都城了。」

直到听见婢女熟悉的嗓音,方才如梦初醒。

周围窃窃私语,不细听也知是在骂我。

「连嫁父子三人,这荡妇还敢回京,要我早一头撞死了!」

「落胎多次,谁知道有多少人进过她的营帐,人尽可夫的婊子。」

这样的话,一路上听过多回了。

饶是卫霁然剿山匪、治贪官、捐银钱帮我平了恶言,立下菩萨美名,可这京城富贵无边,哪还有扭转流言之机。

车框上传来剑柄的叩击声,是卫霁然在催我了。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车帘。

谁知,人群突然寂静无声,百姓直愣愣地盯着天空中的七彩祥云。

「是祥云!祥云随公主一同出现!」

「这是吉兆!天佑我大周!」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句,「华安公主,身负祥瑞!」

随后,街侧乌泱泱跪了一片,嘴里满溢赞美之词。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卫霁然,他竟连天象都算计了进去,只为替我搏个好名声。

卫霁然对上我的视线,仓惶低下头,耳垂却染上了红。

我轻声笑了。这人,倒有些可爱。

「臣携内子恭祝殿下回京。」

我循着声音望去,沈辞身着红袍官服,身边站着一位女子。

内子?柳拂月?

前世这时他分明还未成亲。

柳拂月察觉我的打量,努力稳住瑟缩的身子。

沈辞将她拉至身后,眼中带着警告,生怕我将人吃了。

看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也重生了。

想起前世,沈辞弥留之际,拉着我的手叹气:

「卿卿,你我这一生亏欠拂月甚多,若有来世,我们别再互相折磨,弥补拂月,让她好好活着吧。」

可我不欠她什么,柳拂月产第三子时离世非我之过。

是她的婢女为稳住孩子地位,才污蔑我在补药中动手脚。

沈辞未经查证,就相信那人谗言,将满腔恨意加注于我。

却不曾想过,柳拂月那孱弱的身子,若没有我派人照料,哪还能熬到第三胎。

我过去对沈辞的劝诫,都被当成嫉妒。

蹉跎几十年,原以为他早已放下。

可临到终了,我才发觉自己有多可笑。

原来我这辈子都在讨好迎合那个早已消失的、对我一心一意的少年。

2.

收回思绪,仪仗已行至御前。

殿前跪着几个身影,是从前与我相识的世家子弟,都道我兰心蕙质、贤良淑德、人品贵重,请求赐婚。

纵使他们将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也藏不住眼底深深的鄙夷。

御书房内,皇帝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无奈:

「阿姐,你才回京,当真要成亲吗?不如缓些时日,好好挑选?」

我摇头:

「不等了,驸马便选卫将军吧。」

他面色古怪:

「阿姐,他残了腿,日后都要坐轮椅,余毒未清,什么时候没了命都说不准。」

「你和沈辞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可以为你们赐婚,那女人随便找个由头打发了就是。」

「卫将军的腿是如何伤的,为谁而伤,你不会不知道。」

听见这话,他沉默下来,无奈道:

「也罢,朕都听皇姐的。」

前世他也是这般,要什么给什么,甚至盘算好未来。

早逝后,也无人敢不敬我。

若我不曾知晓他对于接回我有过犹豫,我真当他是个好弟弟。

卫霁然召集了受过我恩惠的民众,未动用大周兵卒。

他却要求卫霁然立下军令状,又怕人活着回京,派人用沾了毒的箭矢废他的腿。

举着糖人跟在我屁股后头喊阿姐的孩子,成为了合格的帝王。

只一点没变,他仍如从前般心软。

见到我那刻,疯长的愧疚再也无法抑制。

得了圣旨,刚出御书房,沈辞拦住我的去路。

「卿卿,我知你心意。」

「你执意要嫁,我只能给平妻之位。」

「拂月与我相识多年,刚怀孕三月,受不得刺激,婚礼一切从简。你身份贵重,家宅之事由拂月代理,她是个好姑娘,不会与你争。」

「她宿东院,你宿西院,我在你房中过夜。公主府广阔,你们平日也无需见面。」

他这副模样,与从前相差甚远。

十五岁的少年会为了我随口一句话,整夜不睡雕刻玉簪。

会为讨我开心,跳到树上舞狮,哪怕摔得头破血流。

也会在雷雨夜为驱散我的恐惧,躲在窗沿下,轻声哼唱摇篮曲。

我捏紧圣旨:

「丞相不必担心,我不会打扰你们。」

沈辞没预料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毕竟从前,只要他与旁的女子说话超过一刻钟,我都会发好大一通脾气。

「好卿卿,成婚后你叫我往东我便绝不往西!」

沈辞嘴上深情,背地里还是和那些人一样,瞧不起我,嫌弃我曾侍三夫。

3.

他与柳拂月相识原先是在我们成婚当夜。

大咧咧将人从花楼赎走,让全京城的人看我笑话。

掀开盖头第一句话是:

「世间公平最重,殿下已非完璧,臣自当追随。」

「今日是拂月梳拢夜,完璧对完璧。」

「你服侍蛮人十年,若不如此,所有人都会笑我娶破鞋。卿卿最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院子里的水叫了七八回,沈辞像是故意闹出大动静,好让我知道。

他将「此生唯卿卿一人,有违此誓不得好死,永失所爱」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

我枯坐十日,才等来他交杯换盏:

「卿卿,十日抵十年,我们一样了。」

不一样的,自愿与身不由己从来不一样。

我抱着回忆一忍,就是一辈子。

和亲前夜,沈辞拎着包袱要带我逃。

我拂开他的手:

「阿辞,这是我的责任。父皇无能,不能让无辜之人为我所累。」

少年抱着我哭了一整晚,絮絮叨叨嘱咐蛮人的习惯。

最后,我们对着初升的朝阳拜了堂。

他那时信誓旦旦地说:「卿卿,若你回不来,我便去找你,陪你过一辈子,当奴隶也无所谓。」

整整十年,我等到老可汗去世,大王子继位,小王子夺权。

等到沈辞官拜宰相,等到少年一心赤忱消散无踪。

我回过神,看沈辞越来越陌生。

丢弃尊严,放低身段讨好他的日子我不会再重复。

「沈大人,男女授受不亲,别再唤本宫小名,令人生恶。」

他对上我审视的双眼,威压下不得不后退一步,「殿下说得是。」

我与卫霁然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九,这事我没告诉沈辞。

避免意外的同时,我也想看看,清高的丞相大人得知真相,会是什么表情。

恼怒?后悔?痛骂?哀求?

.

卫霁然领到圣旨时,呆傻到说不出话。

他惊喜又自卑,朝我反复确认真假。

我不厌其烦,干脆在他脸颊留下一个吻。

他安静了,紧接着整个人开始泛红,不知想到什么,竟流下一丝鼻血。

也是,我操之过急了。

血气方刚的将军被心上人亲吻,哪里忍得住不胡思乱想,还是得慢慢来。

他送我自保的武器,为救我操练数年,甘愿废去双腿,守身如玉终身不娶,在我去后自愿殉情……

这些好,我都会一一偿还。

4.

恰逢端午,皇帝宴请群臣,亦为我接风洗尘。

卫霁然捧着礼盒刚驱动轮椅,身侧便有一堆人涌上,硬生生逼停他的动作。

一杯接一杯地敬,我酒量再好也撑不住。

刚起身准备去外头散散酒气,席间忽然传来一声惊呼。

柳拂月捂着肚子倒在沈辞怀里,额头布满冷汗。

屏风后,太医道:「夫人本就身子孱弱,怕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话音未落,沈辞上前掐住我的手腕:

「这种手段你要用多少次?我都说了拂月性子软,不会同你争,为什么要害她!」

「蛇蝎妇人,你在蛮夷之地就是用这样向上爬的?我就不该对你心软!」

柳拂月撑起身去拉他的衣袖,故作柔弱道:

「夫君,公主殿下若是这种人,何必牺牲自己去和亲?其中定有误会。」

「不用替她说话,她就是仗着我的爱,才有恃无恐。」

手腕传来钻心的刺痛,我压着舌尖忍下:

「去查。」

「殿下有旧伤,沈大人力道再重一分,这手就废了。」

太医说完,战战兢兢回到席间。

柳拂月敷了药渐渐好转,靠在床头细细喘着气。

「我说过不会打扰你们,不是空话。若查明真相,还请沈大人当众与本宫道歉。」

沈辞不可置信地望向我,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我答应过娶你,欲擒故纵就没意思了。」

「京中除了我,谁愿意真心待你?殿下,好好反思,下月仍不悔改,这亲就不必结了。」

怀中突然多出一个药罐,他别扭道:

「养好伤,少碰水,别成亲当日连牵巾都抓不住。」

随后,抱着柳拂月离去,连结果也不听。

宫宴有道汤含当归,有孕之人吃不得。

卫霁然心疼我的伤,日日盯着上药,坚定地重复:

「殿下,我信您。」

终究是两条人命,我派人送了上好的药材过去。

桃枝连管家都没见到,就被连人带药材丢了出来。

她气鼓着嘴:

「他们骂殿下,说您沾染过的东西脏,怕吃了得脏病……」

她声音哽咽,却不忘骂道:「真想把沈府上下都丢进茅坑洗洗嘴!」

我叹气:「罢了,何必与这种人计较。我与驸马婚期将近,便将心思都放在这上头吧。」

还是安心备嫁吧,这辈子和卫霁然的婚礼可得重视些。

至于沈辞和那女子,我之后自有时间陪他们折腾。

5.

天刚刚亮,外头的锣鼓声大得震天响。

我吩咐过卫霁然,让他慢慢过来,我便能多偷会懒。

沈辞倒是来得早,崭新的红色衣袍加身,面上满是喜色,任谁都看不穿他道貌岸然的真面目。

府外围满来讨喜的百姓,他们伸长了脖子好奇张望。

「卿卿,请上轿。」

沈辞俯身,手指的方向是一顶红色小轿,轿身看着有些破旧,前后四个轿夫。

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十几人。

他把我当什么?

妾吗?

我冷笑一声,幸好我要嫁的人不是他。

桃枝气急:「大喜的日子找什么晦气?」

「驸马稍后便到,沈大新郎走错了地,还不快滚!」

「卿卿,这丫头越发没大没小,婚后需严加管教。快上轿吧,别误了吉时。」

我冷漠地戳破他的幻想:

「本宫的驸马不是你,沈大人从哪来回哪去吧。」

沈辞皱眉:「卿卿说什么傻话?」

「全京城真心求娶的就我一个,你还能嫁谁?」

「你还在气那日的事?是为夫错了,卿卿如何罚我都行,别说气话。」

威严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愠怒:

「丞相何意?既已娶妻,为何纠缠皇姐?」

「朕赐婚的是皇姐与卫将军,可不是你!」

沈辞心下一惊,立刻行礼解释是来娶我。

转头却气笑了:

「卿卿本事真大,说服陛下演戏费了不少力吧?快些启程,别让人看笑话了。」

「丞相就能冒犯别人妻子吗?沈大人,究竟谁是笑话?」

人群劈开一条路,卫霁然端坐在华贵轿辇中缓缓而来。

最前方数十位随侍抓着银钱一把把往外撒,后面紧跟浩浩荡荡瞧不清尽头的队伍,将气氛推向高潮。

和角落稀薄的人马一对比,谁是主角显而易见。

卫霁然为我打造的祥瑞身份深入人心,窃窃私语从沈辞带着迎亲队伍时已经开始。

碍于皇家颜面,不敢明说。

此时,个个都放开了嗓子:

「丞相了不起呢,说几句好听的就想尚公主,人模狗样的。还不是贪图公主的祥瑞之身?」

「呸!家里的有孕,还想攀附权贵,就该阉了,千刀万剐!」

「瞧他这样,怎么做到丞相的都不知道?私底下干了些什么,不敢想啊。」

……

6.

读书人面皮薄,更何况是习惯了被讨好的沈辞,几句流言就叫他面上血色尽失。

卫霁然腿脚不便,换了红色步辇抬至我身侧。

「愣着干什么,还不请沈大人出去。」

桃枝得了令,命小厮将他拖出去。

沈辞回过神,不可置信:

「卿卿,你在骗我是不是?今日分明是你我成婚,他一个残废有什么资格娶你?」

「前些天是我怠慢于你,我今日不是来娶你认错了吗?你又何必自甘堕落?他能给你什么?」

「你是我的妻,凭什么嫁给别人?」

「卿卿,我知错了,你回头看看我吧。」

我转过身与卫霁然拜堂,任由唢呐声掩盖了烦人的叫喊。

皇帝看着眼烦,差人去打发沈辞,赏他二十大板。

「卿卿,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飘进耳朵时,我想:

嫁给你,我才会后悔。

皇弟亲自行了结发礼,青丝被他攥进掌心:

「阿姐,你要记得,你永远是我的阿姐。」

我握紧卫霁然汗湿的掌心,有些无奈。

看来今日不止我一人紧张。

卫霁然身着红色中衣,衣衫薄透,遮不住的春色。

卸下钗环和衣裙后,一回头就是这副活色生香的场面。

我揉了揉红透的脸颊,羞涩地贴上去。

突厥人向来一身蛮劲,磨得人生疼。

何曾像今夜这般,被照顾得如此细致。

「不对!」

「卫霁然!你从哪学的这些招数?」

他眼神闪烁,低咳两声便来追我的唇:

「殿下放心,臣,是初次。」

很快,我就验证了他话语的真实性。

……

昨夜由着卫霁然胡闹,今日腿都是酸软的。

他替我拢好发,头抵在肩膀上,委屈巴巴:

「娘子,莫生气,为夫下次会努力控制的。」

我一掌拍开,这种鬼话我是不会再信的!

下人禀报,沈辞在公主府外等了一夜,闹着要进来。

背后的伤淋了一夜雨,血水浸透衣衫,在地上洇成一团。

远处看,他像个血人,颇为渗人。

即便如此,沈辞依旧怒骂卫霁然不要脸,强夺人妻。

百姓朝他扔烂菜叶,也赶不走。

考虑到有碍观瞻,我还是请他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