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女小说家的抗争:一本《居鲁士传》道尽爱与痛

发布时间:2025-10-02 18:09  浏览量:1

两年前伦敦巴特西公园的珍本书展上,有人撞破了件400年前的谜案,一堆堆裹着皮革、闪着鎏金的旧书里,一本印着波斯帝王居鲁士的传记突然扎了眼。

书皮上刻着组精致字母,懂行的人一看就愣了,这不是玛丽・沃思的标记吗?

这位17世纪跟莎士比亚同时代的贵族lady,她的庄园早在上两个世纪就被大火烧没了,藏书也该跟着化成灰,学界一直认定她没留下半本书。

结果这本《居鲁士传》冒出来,跟从火里逃出来似的,一下子把旧说法全打乱了。

玛丽・沃思这人本身就够特别的。

她是英格兰头一个写小说的女性,搁17世纪那会子,女的想公开出书比登天还难,那会儿社会默认女性不该受系统教育,更别说写东西骂权贵了。

可她偏不,1621年直接拿出本近600页的《蒙哥马利伯爵夫人的乌拉尼亚》,里面人物比《战争与和平》还多,明晃晃影射宫廷里的那些事儿。

被讽刺的贵族气坏了,找诗人写文骂她,她倒好,直接回怼对方是“醉鬼诗人”,半点不怂。

这份敢跟男权圈子叫板的劲,后来奥斯汀、勃朗特她们能大胆写东西,说不定也受了她的影响。

聊完她怎么在文坛硬气,再说说她藏在文字里的感情事儿,她人生的大转折,跟第三代彭布罗克伯爵威廉・赫伯特有关。

这人是个艺术赞助人,还特别风流,连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里,那个“美少年”说不定都是他。

玛丽・沃思的丈夫1614年去世后,她跟赫伯特的关系还在继续,后来俩人有了一儿一女。

本来想把这份感情藏在小说里,她就在《乌拉尼亚》里造了“潘菲莉亚”和“安菲兰萨斯”两个角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写她俩。

甚至写爱情剧本《爱的胜利》时,还在手稿封面刻了俩人名字的密码,算是偷偷留个纪念。

可感情这东西,往往没那么长久,1620年代中期,赫伯特转头找了别人,把玛丽・沃思晾在那儿。

她没别的办法,只能在《乌拉尼亚》没出版的续稿里,让那对恋人各自嫁人娶妻,还写了个叫“公平的造化”的角色,暗指她跟赫伯特的儿子威廉。

小说里隐约透着父亲不认这个孩子的意思,现实里也确实如此,威廉到最后没拿到半点继承权,1630年赫伯特去世前,从来没公开认过这个私生子。

搞不清当时她看着儿子,心里得多难受,在17世纪的英格兰,私生子就等于没身份,没爹认,这辈子都抬不起头。

玛丽・沃思没法给儿子一个合法名分,只能另想办法。

1632年出版的这本《居鲁士传》,其实不是给赫伯特的,是她特意留给儿子的。

书皮上那些交织的字母,就是“潘菲莉亚”和“安菲兰萨斯”,也就是她和赫伯特在小说里的名字。

如此看来,这组密码就是她给儿子的“隐形身份证”,偷偷告诉孩子“你是我的,也是他的”。

有学者说,这种符号在小圈子里能被看懂,既不算公开炫耀,又能让知情人明白其中的门道,算是她能想到的最周全的办法了。

本来想她能再多写点东西,可1630年后,玛丽・沃思就慢慢沉寂下来,没再出过新作,安安静静待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直到1651年去世。

她的儿子威廉更可惜,1640年代英国内战的时候战死了,倒是女儿凯瑟琳把她的遗物收了起来,《乌拉尼亚》的续稿、还有这本《居鲁士传》,都是这么留下来的。

几百年过去,这些东西重新出现,成了研究她的关键线索。

现在,这本带密码的孤本,已经被好好藏在哈佛大学图书馆里,成了宝贝。

玛丽・沃思是个又敢挑战又会藏秘密的作家。

她把爱情里的甜和痛,还有对儿子的牵挂,全化成故事和密码,就这么让自己的声音在历史里飘了几百年。

有学者感慨“如果这本书能幸存,也许还有更多没被发现的遗迹”,这话挺在理的,她留下的不只是一本书,更是给后来的女性指了条路,就算身处不允许说话的时代,也能找个办法把自己的故事讲出来。

毫无疑问,这本《居鲁士传》看着普通,其实藏着太多东西。

它是从大火里逃出来的幸存者,是玛丽・沃思对抗男权的见证,更是一位母亲给私生子的最后安慰。

现在再看它书皮上的字母,不再是简单的装饰,更像一串跨越400年的密码,等着我们去读懂那个时代女性的无奈与倔强。

说不定未来某天,还会有更多她的东西冒出来,让我们更清楚地知道,这位英格兰第一位女性小说家,到底还有多少没说出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