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被人卖进宫当了太监,后来我才知,他就是权倾朝野的第一宦官
发布时间:2025-10-05 21:01 浏览量:1
大山村内,接连传出了两件轰动全村的喜讯。
首件喜事,我那被拐走多年的兄长,终于寻回了故土。
听闻他遭人贩卖,进了那深宫大院,成了一名太监。
另一件,则是柳杏儿的父亲,高中了举人。
与此同时,谢明远竟退掉了与我的婚约,转而向柳家提起了亲事。
我满心愤懑地上门质问,他神色间满是痛楚与无奈:
“这是我家中长辈的主意,我实在无法违抗。”
“可是清梨,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中始终有你的位置。”
后来,我才渐渐得知,我那兄长,竟是权倾一时的第一宦官,人称九千岁。
1、
大山村,已然许久未曾如此热闹过了。
村民们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前往柳家道贺,庆贺柳秀才高中举人,成了这十里八乡头一号的举人老爷。
据说,因为前往道贺的人太多,柳家的门槛竟硬生生被踩低了一寸,可见其热闹程度。
而另一拨人,则来到了我家,他们的脸上并无喜色,反而像是来参加丧礼一般,个个黑着脸,皱着眉。
离开我家时,他们还不忘用水洗了洗鞋,生怕沾染上我家的晦气。
“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让川哥儿死在外头呢!”
大伯猛吸一口旱烟,那双细长的眼睛中,满是嫌恶之色。
“我们大山村,可从没出过太监这样的角色。”
“一个大男人,没了那方面的能力,还能称得上是男人吗?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吗?”
我闻言,眼眶瞬间泛红,怒从心头起,从桌上端起一碗茶水,猛地泼到了大伯脚边。
“你们走,全都给我走!”
“我哥不管是成了残废还是傻了,不管是乞丐还是太监,他都是我哥!”
大伯猛然从椅子上站起身,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向我娘。
“老二家的,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
“难怪教出一个太监来。”
娘气得浑身发抖,她用力拽住我的手腕,那干枯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我的肉里。
“大哥,你别说了。”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把川哥儿逐出家族的。”
2、
大伯母猛然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开始扯着嗓子哭嚎起来。
“天爷啊,你这是要害死我们老苏家吗!”
“我和你大哥看在死去的老二份上,收留你们娘俩这么多年,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那苏青川,可是得罪了九千岁,才从宫里被放出来的!”
“你们可知道九千岁是什么人?”
“听说之前有个公主得罪了他,被他弄去边塞和亲,没两年就死了。”
“那可是公主啊!”
“俺们苏家几十口人,他老人家眨眨眼就能弄死我们!”
大伯母一边哭一边在地上打滚,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泼妇。
屋里其他人,神情各异,有的面露惊恐,有的则是一脸无奈。
我手腕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骨头似乎都要被人捏碎了一般,但我却感觉不到疼。
他们,要把我哥逐出家族。
可我爹,是为了救族人才死的。
我哥,也是为了救他们,才会跌落山崖,最终被拐子捡走。
我们族人,本是大山村的外来户。
因为族里遭了水灾,所有人都成了快饿死的流民。
听说安平镇的县令在大量收编流民,我们族就拖家带口来到了这里。
没曾想,在路上竟然遇到了狼群。
我爹是猎户,族长便下令,让他引开狼群,护族人平安。
年仅十三岁的哥哥不放心,硬要跟着爹走。
这一走,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算一算时间,我和哥哥已经整整十年未见了。
当时的我不过六岁,如今,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3、
“大嫂,你也说那九千岁是个心眼小、有仇必报的性子。”
“公主得罪他都要死,更何况川哥儿一个小太监?”
“他能派人送信回来,还活着出宫,怎么会真得罪九千岁呢?”
“这些消息,怕都是讹传。”
娘这一番话说完,大伯母愣了一下,似乎被说动了。
大伯却冷哼一声,不屑道: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那是九千岁大鱼见多了,懒得和小鱼小虾动手。”
“可是他不动手,不代表他手下的人不动手。”
“我可听说了,咱们的县令,就认了九千岁的徒弟当干爹。”
“九千岁,可是他干爷爷!”
其他几个族亲顿时慌了神,面露惊恐之色。
族长苦着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竟弯腰朝我和我娘鞠躬,态度诚恳。
“大壮家的,是我们对不起你们。”
“可我也是没办法啊,总不能为了川哥儿,连累咱们这么一大家子人吧?”
“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实在不行,我给你们跪下了。”
娘再也忍不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
“族长,你们是要逼死我啊。”
“好,我同意把川哥儿迁出族谱。”
“不过,不是迁他一个人。”
“你把我们一家子,都迁出去吧。”
“我不能让川哥儿当个没爹没娘,无亲无眷的人。”
4、
迁族谱可是大事。
要开祠堂,祭祖宗,问神明,一系列流程繁琐复杂。
可苏家人却像屁股后有人在追一般,匆匆忙忙,什么仪式都没弄。
只是带着文书去李长和县衙里盖了章,回来就说事情已经办完了。
既然我们已经不是苏家人,属于苏家的田地和房产,自然要收回。
山脚下有一间废弃的茅草屋,破败不堪。
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条件极为恶劣。
这屋子是以前一个老寡妇住的,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死在屋里,尸体臭了好几天才被人发现。
村里人都嫌这房子晦气,避之不及。
连经常喝醉酒、被媳妇锁在门外的赵二狗,都不愿意来这里住。
我和我娘无处可去,只能收拾东西搬进了这院子。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连自家族人都这样,更何况其他人?
一时间我走在路上,村里人大老远瞧见就绕开,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他们家得罪了九千岁,住在这里,会不会连累我们村啊?”
“可是这茅草屋在青云山脚,那地界好像是属于大河村,不是我们村吧?”
“对对对,如果九千岁来寻仇,咱们就说他们是大河村的,不是我们村的人。”
谢明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叩响了我家院子的大门。
他穿着一袭简单的青衫,面如冠玉,身长玉立,好似大雪中傲然挺立的翠竹,气质出尘。
我突然就红了眼眶,心中五味杂陈。
“远哥儿,你来了。”
5、
我和谢明远是去年订的亲。
再有三个月,便是我们的婚期了。
他从小就是声名远播的神童,才华横溢。
今年才十七便已考中秀才,前途一片光明,远大无比。
听说连镇上的王员外,都有意和他结亲,想将女儿许配给他。
可谢明远却拒绝了,他心中似乎有着自己的坚持。
谢明远有个表舅,是个算命先生,颇有些神通。
他一次偶然路过我们村时,看到了我,大吃一惊。
他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旺夫命,以后我的夫君,必然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村里人都把这件事当笑话听,觉得荒诞不经。
偏偏谢明远爹娘当了真,他们觉得这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他们问谢明远愿不愿意娶我为妻,谢明远只说了一句:
“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
这怎么不算同意呢?
谢家上门提亲时,我欢喜得一个月没睡好觉,心中满是期待与喜悦。
村里姑娘,人人都喜欢谢明远,他相貌英俊,气质清冷,说起话来柔声细语,与村里那种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我拿出自己十二分的热忱来对待这桩婚事,满心欢喜地筹备着。
给谢明远绣荷包、做衣服、纳鞋子,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我的深情。
帮谢家菜地浇水、捉虫、施肥,我不辞辛劳,只希望能为谢家出一份力。
6、
谢明远读书累了,喜欢去村东的小溪边发呆,那里风景秀丽,能让他放松心情。
我托人在溪边的柳树下打了一套石桌石凳,这样他站累了就能有地方歇歇脚,享受片刻的宁静。
谢家所有银钱都拿来供谢明远读书,家里人日子过得并不宽裕,生活拮据。
我担心谢明远天天看书看坏眼睛,空了就去山里摘野菊花,仔细烘干以后做成菊花茶送给他,希望能保护他的视力。
只因听镇上的大夫说过,菊花茶可以明目,对眼睛有好处。
对于我的热情,谢明远淡然接受,他似乎习惯了我的付出与关怀。
今年七夕,他还给我送了一枚自己雕的木簪,虽然不值什么钱,可我知道,这是谢明远的心意,是他对我的深情表达。
我伸手摸了摸发髻上的簪子,一颗心又酸又甜,仿佛被蜜糖包裹。
他定然是担心我,特意来家中瞧我,看看我过得好不好。
只是不知道,这事情会不会连累他,让他陷入困境。
谢明远看到我的动作,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突然伸出手,拔走了我的发簪,动作迅速而果断。
一缕青丝顺着他的动作滑落,如同黑色的瀑布般垂落下来。
我按住散落的发髻,怔怔地看着他,有片刻的茫然与不知所措。
我的神情刺痛了谢明远,他似乎有些慌乱。
他狼狈地移开视线,神情带着几分无措与尴尬。
良久,才扭过头,低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决绝。
“苏清梨,我是来退亲的。”
我猛然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第一句说出口以后,谢明远反倒放松了一些,似乎卸下了心中的重担。
“清梨,你是个好姑娘。”
“可我寒窗苦读十几年,肩上压着谢家一族的荣辱。”
“我不敢赌,也不能赌。”
族人将我们无情地从族谱中剔除时,我强忍着泪水,硬是没让那滚烫的液体滑落脸颊。
被无情地驱赶到这偏僻荒凉的茅草屋时,我依旧紧咬着嘴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然而,当我看到谢明远那张漠然、毫无表情的脸时,心中积压已久的委屈与悲痛瞬间决堤,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你,你明明知道他们说的那些话都是胡编乱造、无中生有的!”我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喊道。
“倘若我哥哥真的冒犯了九千岁,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找我们呢?”
“分明就是大伯,还有族里那些人,得知他是个太监,便想借机霸占我们家的田地。”
“他们这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吃绝户啊!”
对于我这番掷地有声的指控,谢明远却只是不置可否地轻轻摇了摇头。
他微微皱起眉头,那细微的动作仿佛在无声地表达着他的不满。
“你可有确凿的证据?”他声音平淡地问道。
“没有证据,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污蔑族亲呢?”
他的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我的心里。
我心中又气又急,仿佛有一团熊熊烈火在燃烧,眼泪也流得愈发凶猛了。
“他们抢走我们的房子和田地,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族人们被县令大人安排落户到大山村。
按照规定,男丁分得两亩地,女子则分得一亩半。
我家有四口人,总共分到了七亩地。
只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山村竟然如此偏僻,从县城到村子里,竟然要走上整整两天两夜。
而且,其中有一天走的全都是崎岖难行的山路。
而我爹和哥哥,正是在前往大山村的路上遭遇了不幸。
他们出事后,族里人一开始都抹不开脸面,不敢提出要收走我家的田地,生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些所谓的恩情也早已在岁月的长河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只有我们家人的痛苦,却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心中,成为永恒的伤痛。
8、
前两年开始,大伯一家就开始蠢蠢欲动,不安分起来。
他们家也是四口人,和我们一样分到了七亩田。
大伯总是以我和我娘两个女人吃不了多少粮食为由,变着花样地来家里闹腾。
我娘无奈之下,只好去族里哭了好几次。
然而,哭得多了,族人们渐渐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两个女人,本来就吃不了多少米粮,分一点地出去又怎么了?”有人满脸不耐烦地说道。
“就是,也别说什么她们家对族里有大恩,当时大壮不去引开狼,估计他也被狼咬死了。”另一个族人附和道。
“对啊,他又不是为了保护我们,他是护着自己媳妇孩子,我们只是顺带的。”又有人跟着起哄。
直到谢明远和我订亲,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了一些。
可没想到,哥哥传信回来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连谢明远,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泪流满面地仰起脸,固执地盯着谢明远,眼神中充满了质问与不甘。
“你们说我哥哥得罪了九千岁,那又有什么证据呢?”
谢明远无奈地笑了。
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三分同情,仿佛在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傻姑娘,这种事情是不需要证据的。”他轻声说道。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明白吗?”
原来,就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谢明远竟然要和我退婚。
似乎是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谢明远挺直身体,目光悠长地望向远方,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清梨,你很好。”他缓缓说道。
“可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些东西,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吧。”
门口,放着一袋米,一袋麦子,还有一筐鸡蛋。
我仔细数了一下,一共三十枚。
当天晚上,我一边哭,一边愤恨地往嘴里塞着油汪汪的炒鸡蛋。
唔,真香,那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我心中的苦涩。
9、
第二日,我才知道谢明远昨天说的补偿是什么意思。
原来,不是退亲的补偿,而是害我名声的补偿。
因为他娘喷着唾沫,满村转悠,逢人便说。
说她家和我退亲,是因为她亲眼瞧见我和村里的赖三子有一腿。
“哎呦,两人就在后山的草堆里,搂在一起就亲嘴!”她绘声绘色地说道。
“这还能有假?”
“你们想想,苏清梨那丫头是不是天天往后山跑?”
“还有那赖三子,也是每天早上就跑到后山去?”
“嗨!我亲眼瞧见的!”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保证。
“我们家远哥儿以后可是要中状元的,哪能要个破鞋媳妇!”
“啥?我们怕九千岁才退亲?冤死个人!”
“我儿以后可是状元,会怕九千岁!”
谢明远要出仕,不愿担一个畏惧宦官而退亲的名声。
所以,便让我来做了这个恶人。
可我每日去后山,是为了替他摘菊花制菊花茶,想让他能喝上自己亲手做的茶。
我气得半死,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立刻跑去谢家找他。
直到我敲破了门,谢母才黑着一张脸,满脸不悦地让我进去。
“清梨,别怪我母亲。”谢明远一脸平静地说道。
“她也是为了我好。”
他的话,气得我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冲击着我的大脑。
还没等我骂人,谢母已经挥着扫把开始赶人。
“一边去,别来纠缠我们家远哥儿!”她大声吼道。
“山鸡还想配凤凰,我呸!”
“以后再敢来找我儿子,打断你的腿!”
10、
在漫天的流言蜚语中,我哥终于回来了。
他穿着件老旧的藏青色长衫,那长衫看起来有些破旧,却依然整洁。
他的皮肤苍白如纸,仿佛被岁月抽走了所有的血色。
身材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神情阴郁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和我记忆中那个总是笑得一脸灿烂、充满活力的阳光少年,判若两人。
他没说话,也没靠近。
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半眯着眼,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们的茅草屋。
村里其他人都围在身边,对着他指指点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听说太监都很有钱,你看川哥儿,拎根棍子都能去讨饭了!”有人嘲讽地说道。
“一看就混得不咋样,我看啊八成是得罪九千岁了!”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咱们可得离他远点儿,小心别被他们一家子的霉运给传染了。”又有人提醒道。
哥哥扭过头,朝他们淡淡一瞥,那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漠。
我红着眼眶站在门口,心里一抽一抽地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揪着我的心。
我听说太监都过得很辛苦,动辄被人打骂,受尽屈辱。
而且宫里折磨人的手段办法特别多,人呆的时间久了,都会性情大变。
哥哥他,肯定是吃大苦头了!想到这里,我的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扑过去抱住他,感受着他那瘦弱的身体,心中满是心疼。
哥哥的腰,细得惊人,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掉。
我更难过了,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
“呜呜呜,哥!你终于回来了哥!”我泣不成声地说道。
我和娘俩人哭着把我哥拥进屋里,将他从头摸到脚,越摸越伤心,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这些年的遭遇。
11、
“瘦了,川儿,你咋瘦成这样?”娘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地说道。
说完,她立刻飞快地跑去厨房做肉吃,想让哥哥能好好补补身体。
我则是献宝一样从破瓷碗中翻出两个肉包子。
“哥,你快吃,我和娘特意去镇上的包子铺买的。”我兴奋地说道。
“猪肉白菜馅的,可香了,要三文钱一个呢!”我强调着包子的美味与珍贵。
哥哥怔怔地看着桌上那个包子,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你们平常,就吃这个?”他轻声问道。
“哪能呀,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我立刻说道,说完又立刻捂住嘴,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想了想,我又拍着胸脯和他保证。
“哥,你放心,虽然咱们家现在穷了一点,但是我会的可多了。”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会绣花,会采药,还会养猪喂鸡种地。”我如数家珍地列举着自己的技能。
“我肯定能养得起你!”我坚定地说道。
“早晚让你过上每顿都吃肉包子的生活。”我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哥哥垂下眼,黑鸦鸦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剪影,莫名让人觉得心慌。
我拉住他的手,哥哥条件反射躲了一下,仿佛对我的触碰有些陌生。
最后,还是没躲开我。
我仰起脸,认真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温暖。
“哥,没事的。”我轻声安慰道。
“你回家了,以后咱们仨再也不分开。”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我也不嫁人,就守着你和娘过一辈子。”我坚定地说道。
“这村子不好,你小时候不是最想去江南吗?”我回忆着哥哥曾经的梦想。
“等我赚了点路费,咱们就一起去江南定居好不好?”我充满期待地问道。
哥哥正要说话,屋外响起一片嘈杂声,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
赖三子带着几个狐朋狗友,一脚踹开了我家单薄的院子门。
“我媳妇在哪呢,老子来找我媳妇睡觉了!”赖三子大声喊道。
12、
看到我哥,赖三子一愣,显然没想到哥哥会突然回来。
“哟,大舅子回来了?”他嬉皮笑脸地说道。
“怎么不早点说,去我家喝两杯酒啊!”他热情地邀请道,那热情背后却隐藏着恶意。
他的朋友们都哄笑起来,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赖三子,苏青川可是得罪了九千岁,你认他当大舅子,不要命了?”有人嘲讽地说道。
赖三子摸了摸头,咧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那笑容让人觉得恶心。
“有道理有道理,那我只睡不负责,九千岁就怪不到我头上了!”他无耻地说道。
“到时候他老人家,恐怕还要谢谢我帮他出这口气呢!”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他这句话,让围观的人群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生怕被牵连。
族长叹了口气,转过身走了,似乎不想掺和这件事。
大伯则是低下头,带着几个亲戚一声不吭地躲到人群后,仿佛在逃避责任。
我便知道,今日这事,只能靠自己了。
“他们总是这样吗?”哥哥静静地站在我身后,声音低沉地问道。
整个人气场阴翳得可怕,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随时准备出击。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充满了担忧。
不行,不能让哥哥第一天回来,就面对这些糟糕的事情。
他已经够苦了,我要护着他,护着娘亲。
想到这里,我立刻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对准赖三子扑上去就是一刀。
13、
赖三子吓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苏清梨,你疯了!”他大声喊道。
“我呸,你再敢来我家,我砍断你的腿!”我挥舞着菜刀,大声威胁道。
我拼命挥舞着菜刀,不管不顾对着赖三子和他朋友就是一顿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发泄出来。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赖三子几个人本就是地痞无赖,见我动真格了立刻一哄而散,如同惊弓之鸟。
跑之前,赖三子还不忘回头朝我喊:
“苏清梨你等着,老子还会回来的!”他恶狠狠地说道。
“到时候等老子玩够了,把你卖去青楼,再把你那太监哥哥卖去南风馆!”他无耻地威胁道。
回家后,我们三人都没说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
娘沉默着端出一盘又一盘菜,仿佛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我们。
良久,才轻叹一声:
“吃饭吧。”她温柔地说道。
哥哥一口没吃,只是不停给我和娘夹菜,那动作中充满了关爱。
屋外,远远地响起一阵锣鼓声,打破了这沉闷的氛围。
哥哥主动开口,岔开话题:
“这是谁家在办喜事?”他好奇地问道。
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涩,朝他硬挤出一个比哭还凄惨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干涸土地上裂开的一道缝:
“是谢秀才谢明远,他竟然请了媒人,打算向柳杏儿提亲呢。”
“柳杏儿她爹中举啦,这可是咱们十里八乡头一个举人呀!”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甘,仿佛命运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哥哥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好似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秀才和举人,倒也算是门当户对,相得益彰。”
他这话刚一说完,娘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再也绷不住内心的悲痛,双手捂着脸,痛哭之声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
“该死的谢明远啊!”娘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怨恨。
“昨日才刚刚退掉清梨的亲事,今日就迫不及待地向柳家提亲了!”
“果然是那句老话,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呐!”
“呜呜呜,我苦命的女儿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娘的哭声在屋里回荡,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哥哥夹着一块排骨,眼神中满是茫然,呆呆地看着娘,那模样就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中的排骨仿佛成了一块烫手的山芋。
这顿饭,明明摆着比过年还要丰盛的菜肴,可我却味同嚼蜡,每一口都如同嚼着苦涩的黄连。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是一场不小的麻烦。
哥哥坚决不愿意睡家中唯一的床,他觉得那是对我们的愧疚,想要把舒适留给我们。
娘眼眶瞬间红了,那红红的眼眶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川儿,你这是要剜娘的心啊,你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呢!”
最后,三人谁都没有睡,一起靠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宿。
原来哥哥当初被狼群追赶,慌乱之中落下山崖,好在被一个好心人搭救。
那人救完他后,哥哥满心想着回家找我们,可命运弄人,半路上却遇到了山匪。
那些山匪就像凶狠的恶狼,将他劫走,还让他做了一段时间的苦力。
后来,官府剿灭了这伙山匪,可官差却不分青红皂白,非说他也是山匪,不由分说就将他卖给了官牙。
官牙又把他卖进宫,从此他便成了太监,命运就此被改写。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和娘正躺在床上,天光早已大亮,那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脸上,却照不暖心中的凄凉。
院子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仿佛一切都被重新洗刷过。
哥哥正握着水瓢,一勺一勺地浇着菜,那动作熟练而又带着几分生疏。
“哥,我来吧。”我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哥哥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那动作温柔而又充满爱意:
“你忘啦,以前家里这些活可都是我干的呢。”
“去宫里太久,都有些手生了,感觉做什么都不太对劲了。”
我突然就觉得这样挺好的,虽然生活充满了波折,但此刻的宁静却让人感到无比温暖。
太阳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就像母亲温柔的怀抱,将简陋的茅草屋也晒出几分金灿灿的光来,仿佛给这破旧的屋子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虽然我们没了田地和房子,可是多了个哥哥,这份亲情就像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们的心。
有娘和哥哥的地方,就是家,无论多么简陋,都充满了温馨与爱意。
此时娘也醒来,一起床就要给我们做饭吃,她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穿梭,仿佛在编织着一个温暖的梦。
三人各忙各的,偶尔对视一眼,那眼神里满是温情与依赖,整间小院里都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直到一声尖利的叫嚷声打破这份宁静,那声音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划破了这美好的画面:
“官爷,凶手就在这!!!”
院子里,来了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刚刚订完亲的柳杏儿!
她嫉恨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充满了恶意,仿佛我是她的仇人一般,扭头向捕快行了一礼,那动作带着几分刻意。
“官爷,昨日夜里我睡不着,听到门口有猫叫声就出去看了看。”
“我家养了一只狸花猫,常常满村乱跑,有时候很晚才归家。”
“谁知道一出门,就看到苏清梨鬼鬼祟祟朝家走去,穿着一身黑色衣服,那模样就像个做贼的。”
大中午的,柳杏儿该不会中邪了吧!我心里暗自嘀咕,那怀疑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魁梧的捕快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与审视:
“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小娘子,可做不到如此干脆利落地杀人。”
“必然还有同谋,说不定背后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柳杏儿立刻伸出手指,那手指就像一把指向我的利剑:
“她哥哥昨日回来了,村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赖三昨天吵架了。”
“苏清梨还说,要砍断赖三的腿,那语气凶狠得很,就像要把赖三生吞活剥了一样。”
在柳杏儿激动的控诉中,我才明白过来。
赖三子死了,这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我心中炸开。
不止赖三子,还有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一共四人,全死了。
俱都死相凄惨,被人割了舌头挖了眼睛,那场景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手指一根一根被掰断,死之前受了极惨烈的酷刑,仿佛经历了一场人间炼狱。
尸体还被剥光衣服,赤裸裸地倒吊在自家院里,那画面不堪入目。
捕快还说,他们的命根子也被人用非常残忍的手法割掉了,这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大白天的,听得我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仿佛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好像是有点惨,不过也是他们活该,这帮人平日里就不干正经事,尽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踢寡妇门,刨绝户坟,缺德大了,他们的死就像是老天对他们的惩罚。
只不过他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心里充满了疑惑,那无辜的情绪在心底翻涌。
我扭头看向神情激愤的柳杏儿,眼神里带着一丝质问:
“你确定,你昨天晚上看到我了?”
柳杏儿点头如捣蒜,那脑袋点得就像小鸡啄米:
“是你是你就是你!”
“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还有两个同伙,那模样就像一群见不得光的贼。”
我和柳杏儿素来关系不睦,就像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因为她自小就喜欢谢明远,那喜欢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炽热而又执着。
却没想谢明远不和她这个秀才女儿订亲,竟选了我这个外来户,这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中的希望之火。
订亲那日,柳杏儿一路回家踢死了村里人十八只鸡和七只鸭,那愤怒的情绪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无法遏制。
后来她娘摆着一张棺材脸,因为不肯赔钱和村里许多人都吵了一架,那争吵的声音就像一场激烈的战争。
柳杏儿爹是秀才,村里人不敢得罪他,到最后只能自认倒霉,就像吃了哑巴亏一样,有苦说不出。
因为脾气暴躁,她在村里的人缘不太好,就像一只浑身带刺的刺猬,让人不敢靠近。
原本大家都说她是大河村一枝花,那称赞就像一朵美丽的鲜花,绽放在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等我长到十五岁以后,这个一枝花的称号就落到了我头上,这就像一场意外的惊喜,降临在我身上。
柳杏儿更是气不过,那嫉妒的情绪就像一团燃烧的野火,越烧越旺。
我们每次在村里碰上,她都要对我冷嘲热讽几句,那话语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刺痛着我的心。
“村里人真是眼瞎,这明明是克夫相,却说你旺夫相,真是没眼光。”
“瘦不拉几的,一点福气都没有,丑死了,就像一根干巴巴的树枝。”
“我看你不但克夫,还克父克兄,你爹和你哥哥就是被你克死的,你就是个灾星。”
我没说话,只是在她家门口洒了一点菜油,那菜油就像我无声的反抗。
连着洒了两个月,有时候早上洒,就像给新的一天埋下一个小小的伏笔。
有时候晚上洒,就像在黑暗中留下一个神秘的痕迹。
有时候隔三天,有时候隔十天,那时间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捉摸不定。
柳杏儿结结实实摔了七八跤以后,有两个月没敢出门,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自由。
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就像一场暴风雨,在我心中肆虐。
我冷冷地盯着柳杏儿,那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不屑:
“既然我杀人被你看见了,那我当时为什么没杀你灭口?”
柳杏儿立刻跳起来,那模样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大人你听,她恐吓我啊,她要杀我灭口,她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捕快大手一挥,那动作就像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把苏家人全给我拷走!”
路上,我还不忘安慰哥哥,那声音温柔而又坚定:
“哥,你别怕,会没事的。”
“那个赖三子成日里偷鸡摸狗,肯定是自己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咱们清者自清,很快就能放出来了,就像雨后的天空,总会放晴的。”
哥哥嘴角噙起一抹揶揄的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调侃:
“小妹,到了京城,可不能这么天真,京城可是个复杂的地方。”
京城?为什么要去京城?我心里充满了疑惑,那疑问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我刚想发问,捕快已经呵斥我们:
“别磨磨蹭蹭,走快点!”
素来平静的大河村碰到这种杀人案件,而且是连死四人,全村都沸腾了,就像一锅煮开的水,热闹非凡。
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谢明远,都从家里出来,跟着村里人来到县衙,那好奇的眼神就像一只探索未知的小鸟。
他默不作声站在人群中,对上我的视线后,有些不自在地垂下眼,那躲闪的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只一个眼神我便明白了,柳杏儿要出来指证我这事,他是知情的。
而且没有反对,那沉默就像一种默认,让我心中感到一丝失落。
柳父中了举人,这消息就像一阵春风,吹遍了村里的每一个角落。
村里人说,他同县衙的学正大人曾经还是同窗,有着这层关系,谢明远以后的科举之路便会顺遂许多,就像踏上了一条平坦的大道。
心脏抽动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那平静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谢明远是柳杏儿的未婚夫,自然是该向着她的,我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我在心里暗暗安慰自己。
不止大河村,就连县里,都许久不曾出过如此大案,这消息就像一颗炸弹,在县里炸开了锅。
半个县城的百姓都轰动了,就像一群被惊动的蚂蚁,纷纷涌向县衙。
众人全都围堵到县衙看热闹,那热闹的场景就像一场盛大的集会。
有权势的那些人,甚至还在公堂上摆了桌子,似乎要将这公堂当成戏台,好好地看一场精彩的大戏。
就在准备县令准备开堂时,知府大人来了。
这位知府大人,可是大有来头,就像一颗闪耀的星星,在官场中格外耀眼。
他今年不过三十几岁,听说是京里某位侯爷的女婿,这背景就像一座坚固的大山,为他撑腰。
来这里外放历练,过两年便要回京的,就像一只暂时栖息的鸟儿,迟早要飞回属于它的天空。
县令弯着腰弓着背,明明可以当知府大人爹的年纪,却笑得像个孙子,那谄媚的模样就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哎呀大人,难怪我一早上就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原来竟是您贵足踏贱地,真是蓬荜生辉啊。”
“您老过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安排人路上接应一下,免得您路上受累。”
知府不耐烦地摆手,那动作就像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
“啰嗦。”
“听说你们这出了命案,快把人犯带上来,我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他边说边随意朝铐着镣铐的我们淡淡一瞥,那眼神就像看一群无关紧要的人。
然后大家就看见,原本还目下无尘、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像见了鬼一般尖叫出声。
“啊!”
他短暂地叫了一下,那声音尖锐而又刺耳。
双腿发软,竟然没迈过门槛,就这么径直摔到地上来了个五体投地,那模样狼狈不堪,就像一只被拍扁的虫子。
黑压压的大堂鸦雀无声,那安静的氛围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惊奇地看着这个脸庞白净的知府大人,有些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那惊讶的情绪就像一只小兔子,在心里乱蹦。
“大人,你没事吧大人?!”我关切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知府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哥哥看个不停,还用力搓了两下眼睛,那动作就像在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这,这是何人?”知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
县令将眼神投向捕快,捕快立刻单膝下跪行礼,那动作标准而又恭敬:
“回大人,这是本案疑犯。”
知府松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那汗水就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京城那个杀神,那可是个不好惹的主。”
哥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漠地注视前方,好像在场所有人都是空气,那冷漠的神情就像一座冰山,让人不敢靠近。
我被他的镇定感染,也缓缓挺直脊背,那姿态就像一棵挺拔的松树,充满了自信。
知府坐上太师椅后,总算是恢复了几分之前的气势,那气势就像一只重新振作的老虎。
他威严地扫了县令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一丝命令:
“刘大人,开堂问案吧,可别让这案子拖得太久了。”
仵作上来描述了赖三子等人的死状,那描述就像一幅恐怖的画面,在人们脑海中浮现。
越说,知府脸色越白,那脸色就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
说到后来,他的脸色已经是惨白如纸,就像被抽干了血液一样。
县令不停观察着知府,见他这样,长眉倒竖,用力一拍惊堂木,那声音就像一声炸雷,在公堂上回荡:
“竟有如此穷凶极恶之徒!”
“来人,速速拿下这几个人犯,即刻问斩,可不能让这等恶人再危害世间!”
我都惊呆了,那惊讶的情绪就像一颗炸弹,在心中炸开。
这,这就斩了?这也太草率了吧,我心里充满了不满。
娘吓得瘫软在地,连叫都叫不出来,那恐惧的情绪就像一团乌云,笼罩在她的心头。
哥哥抬起脸,冷冷地看着县令,那眼神里充满了不屑与挑衅:
“你不再审一审?”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知府大人便如弹簧般“嗖”地一下从座椅上猛地弹跳起来。
“你……你……你……你……你……”他结结巴巴,手指颤抖地指着哥哥,仿佛见了鬼一般,半天也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哥哥见状,嘴角微微上扬,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他轻轻眯了眯眼,朝着知府大人微微勾动了一下唇角,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玩味与不屑。
知府大人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了椅子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浸湿了衣襟,可他却紧咬着牙关,没有再多吐出一个字来。
县令在一旁,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知府大人和哥哥之间来回游移,许久之后,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突然间看透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他猛地再次重重一拍惊堂木,那声音在寂静的公堂上回荡,震得人耳朵生疼。
“来人!这疑犯不肯从实招来,快快用刑!”县令声色俱厉地吼道。
“拿夹板来,就夹那个小白脸!”他恶狠狠地指着哥哥,眼中满是狠厉。
知府大人听到这话,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我又惊又怕,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万万没想到这官场竟然黑暗到了如此令人发指的地步!
“大人,民女冤枉啊!”我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昨天晚上,我和哥哥,还有娘三人在屋里聊天,根本就没有出过门!”我急切地解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而且,而且我家住在村尾,赖三子家住村东,柳杏儿住在村西!”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她口口声声说看见我从她家门口经过,可我为什么要绕半个村去赖三子家?”我满心疑惑,却又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既然是杀人,为何不走最快最短的路?”我直视着县令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公正。
见我问出这个问题,县令不禁一怔,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柳举人,似乎在寻求帮助。
柳举人清了清嗓子,走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要知道,举人身份尊贵,是不必下跪的。
到这时候我才惊讶地发现,哥哥也没跪,而是一屁股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
他怎么如此大胆!我心里不禁暗暗惊叹,还好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
“咳咳,回禀大人!”柳举人故作镇定地说道。
“小女天性纯良,与人为善,从不说谎。”他一脸诚恳,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那苏家人特意绕道而行,恐怕就是故布疑云,让人看不透。”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试图将罪名强加在我们身上。
“杀人犯都是这样的。”他信誓旦旦地说道,仿佛自己就是那洞察一切的智者。
柳杏儿也赶紧表态,她昂起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回大人,民女说的话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哥哥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清冷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嘲弄。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哦。”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冰冷刺骨。
柳杏儿听了,顿时怒目而视,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没说谎就是没说谎!”她大声反驳道,声音在公堂上回荡。
“要是真说谎了,别说一千根,一万根我也吞得下!”她梗着脖子,一脸决绝。
“咕咚!”
知府大人听到这话,吓得重重咽了下口水,喉咙里发出清晰的声响。
县令立刻关切地上前询问,那模样仿佛真的在关心知府大人的身体状况。
“大人可是饿了?”他一脸谄媚地问道。
“来人,快快上点心!”他大声吩咐道,仿佛这公堂之上是他的一言堂。
我心中愈发绝望,仿佛掉进了无尽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
都在公堂里吃上点心了,这些狗官根本没有把人命当回事。
今天恐怕是很难走出县衙了,我心里暗暗想着,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我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心中发狠。
实在不行,我就认下这罪。我在心里默默盘算着,为了娘和哥哥,我愿意付出一切。
就说是我做的,好让娘和哥哥可以安然无恙。我暗暗下定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只是可惜。我在心里长叹一声,眼中满是不舍。
可惜不能和哥哥一起去他向往已久的江南了。我脑海中浮现出江南那如诗如画的景象,心中充满了遗憾。
也不知诗书中那桃红柳绿的江南,到底是何种风光?我满心好奇,却又知道自己可能永远也看不到了。
希望哥哥以后可以好好替我看一看。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的遗憾减轻一些。
有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后,我心中反而安定下来,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抹了把眼泪,直起身子靠近哥哥,凑近他耳边小声说道:
“哥,等会儿我说什么,你都别反驳。”我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哥哥有些讶异,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安慰般地摸了摸我的头。
“别怕,有哥在。”他的声音温柔而有力,仿佛给我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
我心头一酸,越发难过起来。小时候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小时候,哥哥就一直护着我。那时候,我们无忧无虑,哥哥就像我的守护神一样。
爹出去打猎,娘给爹送吃的,却被大雨困在山林中,一夜未归。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里,心中充满了恐惧。
狂风将屋子吹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塌。我害怕地躲在哥哥怀里,他搂住我,一下又一下轻轻拍着我的背。
“小妹别怕,有哥哥在。”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我的心。
这句话,哥哥对我说了许多年。每当我遇到危险或困难时,他总是第一时间出现在我身边,给我安慰和保护。
那次碰到狼群,哥哥也是这样站在我身前,他挺直了腰板,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勇敢。
“别怕,有哥在。”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将危险挡在了外面。
哥哥保护了我一次又一次。他的身影在我心中无比高大,是我永远的依靠。
这次,轮到我保护他了。我在心里暗暗发誓,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
安排好知府,县令再次拍响惊堂木,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公堂上回荡。
“好你个贱妇!”他恶狠狠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和轻蔑。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大声吼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柳举人什么身份,他家千金什么身份,用得着污蔑你一个贱妇?”他一脸不屑地说道,仿佛我们就是那最低等的蝼蚁。
“昨天村里人都看到赖三子和你吵架,今天他就死了,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他质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分明是你记恨在心,愤而杀人。”他一口咬定,仿佛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来人,让这三个贱民即刻画押!”他大声吩咐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要是不肯画押,就给那个小白脸用刑!”他恶狠狠地说道,仿佛哥哥就是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我张开双手拦住官差,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别用刑,我画押,我招!”我大声喊道,声音在公堂上回荡。
“人是我杀的,和我哥哥还有娘亲无关!”我急切地说道,试图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
娘亲猛然抬起头,慌乱地站起身推开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官爷,是我杀的人,放了我儿子女儿吧!”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围观群众看得一阵唏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无奈。
“为啥我觉得这家人是冤枉的?”一个人小声嘀咕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
“禁声,可不敢胡说。”另一个人赶紧提醒道,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咳咳,县令最是小气,你不要命了?”又一个人小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担忧。
“就是,知府大人都没发话,咱们看看就得了。”一个人附和道,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听说那柳举人这次中举后,机缘巧合,救了一位进士!”一个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八卦的味道。
“那进士的表妹的叔叔,是九千岁府上的管家!”另一个人补充道,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听到九千岁三字,所有人立刻噤若寒蝉,仿佛那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禁忌。
大家看向我们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那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仿佛我们已经被判了死刑。
九千岁,又是九千岁!!!我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对这个狗太监充满了愤怒和好奇。
我真想亲眼看看,这个狗太监到底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才让众人闻之色变。
“啧,倒是怪孝顺的,看得本官十分感动。”知府大人突然阴阳怪气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哎,本官这人,最是心软,见不得这种骨肉分离的惨事。”他故作同情地说道,脸上却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起砍了吧,免得你们黄泉路上寂寞。”他恶狠狠地说道,仿佛我们就是那待宰的羔羊。
知府大人再也忍不住,像一头愤怒的豹子一样蹿起身,一脚狠狠地踹在县令的脑袋上。
“砍你娘砍!”他大声骂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
“砍砍砍!老子看你才最该砍头!”他继续骂道,眼中满是怒火。
“老子为官清廉,绝见不得如此草菅人命之事!”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自己的清廉。
他又狠狠踢了县令两脚,举起手振臂一呼,那模样仿佛要带领众人反抗这黑暗的官场。
“我和无良狗官不共戴天!”他大声喊道,声音在公堂上回荡。
???
!!!
我人都傻了,脑袋晕乎乎的,半天缓不过神来。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看一看左右,发现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都瞪着眼,张着嘴,一副怀疑自我的神情。
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县令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的神情比我们更加茫然和无辜。他仿佛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知……知府大人,您这是何意?”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
知府大人上去就是两个耳刮子,在县令白胖的脸上烙下两个深深的巴掌印。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在宣告着正义的到来。
“刘本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知府大人大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
“你草菅人命,贪污受贿,欺凌百姓,我这就上奏朝廷,让他们治你的罪!”他声色俱厉地说道,仿佛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
县令终于被打醒了,他捂着脸坐起身,又惊又怒。
“陆知远,你敢!”他大声吼道,眼中满是威胁。
“我干爷爷,可是九千岁!”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九千岁就是他的护身符。
“我怎不知,自己有你这个干孙子?”哥哥拍了拍衣衫,缓缓从地上站起身,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宣告着一个不可改变的事实。
他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明白,可连起来是什么意思?我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却始终想不明白。
他在说什么?啊?我满心疑惑,眼神中充满了迷茫。
所有人都把脑袋,从县令身上转到哥哥脸上。看样子,不止我听不明白哥哥在说什么,他们也不明白。大家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哥哥,仿佛在看一个神秘的外星人。
县令勃然大怒,他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一个熟透的番茄。
“大胆!”他大声吼道,声音在公堂上回荡。
“竟敢假冒九千岁!”他恶狠狠地说道,眼中满是愤怒和怀疑。
“来人,立刻给我乱棍打死!”他大声吩咐道,仿佛哥哥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罪犯。
知府又是一巴掌抽在他脸上,那声音清脆响亮,仿佛在为哥哥鸣不平。
“你这狗脑子当初是怎么考中进士的!”知府大声骂道,眼中满是嘲讽。
“本府如此冰清玉洁一人,差点被你连累!”他继续骂道,仿佛自己就是那正义的化身。
他越说越是后怕,巴掌声接连不停响起,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还好老子运气好,听到消息说九千岁来了县里寻亲。”他心有余悸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庆幸。
“要不是老子上了县衙,还不被你害死?!”他大声吼道,仿佛在向县令讨回一个公道。
“打死你个不长眼的蠢货!”他继续骂道,眼中满是愤怒。
在清脆连绵的巴掌声中,其他人渐渐回过味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柳举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疯狂朝哥哥磕头,他的额头磕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啊!”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他磕完两个头,突然起身对着柳杏儿一顿拳打脚踢,他的动作粗暴而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柳杏儿身上。
“好你个孽障,你娘偷人生下你,我不计前嫌把你养大,你竟然是这么回报我的!”他大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
打完以后他又跪在地上抹眼泪,他的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大人,小人和柳杏花不熟的!”他急切地说道,试图撇清自己和柳杏儿的关系。
“她是她娘偷人生的,绝不是我柳家骨血啊!”他继续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我,我,对,我这就写休书!”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看着柳杏花和她爹如此相似的一张脸,我陷入了沉思。我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这其中的关系到底是如何的复杂。
柳举人开了个头,其他人接二连三下跪磕头,他们的动作整齐而迅速,仿佛经过训练一般。
哥哥背手而立,有些无聊地接受着众人的跪拜,他的眼神平静而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谢明远突然跑过来,一巴掌甩向柳杏花,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贱人!”他大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和厌恶。
“若不是你用权势威逼我,我怎会和清梨退亲!”他急切地说道,试图为自己洗清冤屈。
“只可恨,不能亲手将你正法!”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仇恨。
“清梨,你要相信,我今生今世只中意你一人!”他深情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谢母也扑过来疯狂抽打柳杏花,她的动作粗暴而疯狂,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出来。
“打死你个小贱人!”她大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
“我家远哥儿明明对清梨一片真心,偏偏被你逼迫做下这等错事!”她继续骂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
大伯紧随其后,一巴掌抽在大伯母脸上,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在为谢明远出气。
“无知妇人!利欲熏心!”他大声骂道,眼中满是愤怒。
“若不是被你蒙骗,我怎么会和川哥儿结下误会?”他急切地说道,试图解释自己和哥哥之间的矛盾。
“啪啪啪啪啪~”
公堂成了巴掌的海洋,那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一场激烈的战斗。
所有的声音离我很近,又似乎很远。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我伸出手想摸一下哥哥的脸,又像被扎到般瞬间收回,我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犹豫着什么。
“哥,你,你”我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你真是九千岁?”我鼓起勇气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赖,赖三子他们,都是你杀的?”我继续问道,声音中充满了颤抖。
哥哥拉住我的手按在他脸上,他的皮肤光洁,带着微微的暖意,仿佛冬日里的暖阳。
“嗯,不管是谁,我都是你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给我注入了一股无穷的力量。
我抽回手,“哇”的一声仰起头嚎啕大哭,我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呜呜呜,你吓死我了!”我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恐惧。
“我以为我要死了,我们都要死了!”我继续喊道,仿佛要将所有的恐惧都发泄出来。
“我都在想砍头是什么感觉了,会不会很痛,我很怕痛的!”我抽抽搭搭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埋怨道,声音中充满了不满。
“呜呜呜呜~”
“哇哇哇哇!”
哥哥苦笑一声,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完了,把我家小姑娘惹哭了。”他温柔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他朝空中招了招手,那动作潇洒而自然,仿佛在召唤着什么神秘的力量。
“龙泉,这里交给你了。”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我要带着我妹妹和娘先走,人太多了,吵得慌。”他继续说道,眼神中充满了疲惫。
随着他的动作,房梁上齐刷刷跳下来十几个人,他们的动作敏捷而迅速,仿佛一群训练有素的暗卫。
为首的年轻黑衣男子点了点头,大步流星朝知府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一个即将执行任务的勇士。
“龙泉,所有说谎的人,都要吞一千根针。”哥哥刚说完,知府弯腰弓背,朝龙泉一路小跑,他的动作滑稽而可笑,仿佛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