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与追求者关系暧昧,我选择离婚成全他们,她却后悔了
发布时间:2025-10-22 12:31 浏览量:2
我媳妇儿身边跟着一货,自打她没对象那会儿就开始死缠烂打,愣是跟了她好几年,一直到我和她结婚都七年了。
她把拒绝他的态度摆得那叫一个坚决,绝不拖泥带水。
可就在我们结婚第七个年头,
她突然跟那哥们儿柔情万种地来了一句告白,
“不论我搭伴儿的是谁,我心里始终为你留了个小角落。这地方,就只属于你,别人休想插一脚。”
我脸色一沉,脚下的步子往后挪了挪。
就那么个狭小的角落,够什么?
正好刚装修好的三室一厅,都归你们了。
01
第七个年头咱们结婚了。
我在何雪萦的小包里翻到了一条领带,那花色真不是我喜欢的款。
明显这东西不是给我的。
没过多久,这条领带就在一个男人的社交圈里露了脸,看起来他挺大大咧咧的,但那份心思,男人一看就明白。
这位大哥叫杨玉华,在我们谈了十年的恋爱期间,他就像个不请自来的幽灵,时不时地出现在我们身边。
他既高调示爱,又低声下气地跟在后面。
可他一点都没让我感觉到威胁。
因为何雪萦对他的示好,不管是明着还是暗着,都坚决地回绝了,每次都是她抢在我前面,把他挡开,不让他靠近我们。
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的追求,大声地斥责他的纠缠。
为了和他保持距离,让他死心,她甚至说出了一些狠话。
看到他,她的脸上总是忍不住露出讨厌和烦躁的表情。
即便他受伤了,她也是冷冰冰地拒绝探望。
他们的关系清晰得很,我看得出来,即便何雪萦会变心,会出轨,那个人也绝对不会是杨玉华。
因为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冷淡,没有半点暧昧。
我这个人直来直去,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何雪萦刚踏进家门,外套还没脱,我就把杨玉华的那条朋友圈往她面前一摆。
“你看到了?”她挑眉看着我,一脸坦荡,没有半点愧疚。
“前阵子我谈的那个合作,是杨玉华帮忙的,公司给他的答谢礼。”
“杨玉华这人也真是的,朋友圈发得模模糊糊的,好像他和我有什么似的。”
“就像黏人的狗皮膏药,躲都躲不开。”她气得一把扯下耳环,进了卫生间洗澡。
朋友聚会的时候。
何雪萦剥了虾就往我碗里放,堆得跟小山一样高。
我夹了一个给她吃,轻声说:“亲爱的,你辛苦了!”
我们的小甜蜜被一个朋友看到了,他开始取笑我们:“柏竹,你用不着这样,大家都清楚,何雪萦看你的时候眼里就没有别人,那时候她追你,比这还夸张的事情都有呢。”
02
另一位友人插嘴道:“这能算什么破事?你们难道把元旦晚会给忘了吗?咱们那点零花钱本来就不多,不够大家分,结果全让她给偷偷搬去给柏竹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那些陈年往事翻出来,说得热热闹闹。
我尴尬得脸都红了起来,下意识地望向何雪萦。
她正失魂落魄地望着某人。
那人是杨玉华。
他低垂着头,好像在刻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
可脸色却显得异常苍白。
何雪萦像是无意间打断话题,随便聊起了其他不相干的事情。
我们关系那么铁,大家都很懂得分寸,也就跟着她换了话题,不再调侃。
杨玉华好像感觉到了何雪萦那停驻的目光,抬起头来。
两人的目光交汇了一下,他立刻转移视线,转头和旁边的人闲聊。
我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敬了一圈酒,跟好友们道了声再见。
“我妈让我回家拿玉米,你一起走吗?”
我低声问她。
她愣了一下,微笑着回答我,“当然一起,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开车。”
可等我穿好大衣,走到门口时,她却迟迟没有跟上来。
我转过头去,发现她的目光又一次和杨玉华交汇。
我不再等她,转身离开了。
这样的场景我太熟悉了。
只是在大学那会儿,被她的目光不断追逐的人,是我。
杨玉华曾在操场铺满气球和鲜花的浪漫场景下,向何雪萦表白。
何雪萦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能答应你。”
当她那热烈的眸光投向我时,眼神明亮热烈,眼底的情义一览无余。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对我明里暗里表示好感。
不管有多少人在场,她都毫不避讳地对我特别关照。
她会坦诚地告诉我,她是为了我加入艺术团,为我竞选学生会。
她会抓住各种机会出现在我面前,和我单独相处,即使我在她一次次故意打断她的暧昧告白时,她也不气馁,总是勇往直前。
那时的她,眼里只有我一个人。
等我到了停车场,何雪萦才追上我。
“你走那么快,我差点追不上你。”
“你可以不用追。”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怎么了?难道你吃杨玉华的醋?你知道我很讨厌他的,我怎么会喜欢他呢?那个包厢空间那么窄,他又坐在我对面,目光对上是很正常的事。”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默契到这种程度。
她不仅能察觉到我不开心,还能准确地找到原因。
她也知道,她和杨玉华的对视有点过分了。
何雪萦低声下气地哄我:“柏竹,如果你真的在意,以后这样的聚会我不会再来。我不想让你不开心,哪怕一丁点。”
面对她的柔情蜜语,我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有一种莫名的自我厌恶感。
仿佛我在无理取闹。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
“也许吧,可能是因为他不像以前那么死缠烂打了,都是成年人了,事情那么多,工作那么累,讨厌一个人也是很累人的。”
“只要他懂得分寸,我也不愿意自己内耗。”
她目光清澈,态度诚恳。
我的怒气就这样消散了。
03
那事儿之后,她就没再提过杨玉华,我寻思他们那事儿可能就是碰巧的一次合作。
那些小差错,我都没往心里去。
可没过多久,那个项目就出了岔子。
原来杨玉华介绍的那家公司,其实就是个空壳公司,一拿到首笔工程款就人间蒸发了。
留下了一堆烂摊子和一大笔欠款,全压在了何雪萦身上。
她秘书跟我说了这事后,我赶紧给她打了电话。
可电话那头一直忙音。
我赶紧往她办公室赶。
还没等我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是杨玉华的声音:“让我去,我去承担这些,这都是我疏忽造成的,害了你这么惨。”
何雪萦的声音略显疲惫:“别傻了,这是经济犯罪,是要坐牢的。这不关你的事,你就别掺和了。”
“那怎么行?你这么不容易才做到公司中层,你的未来一片光明,马上就要升任副总了。雪萦,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毁了自己。”
杨玉华恳求道:“雪萦,你就让我去吧,反正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也没人在乎我。”
她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严厉而痛苦地打断他,“谁说你是无足轻重?谁说没人关心你?”
“在我心里,你无比重要。”
杨玉华愣住了。
他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雪萦,我真的好怕伤害到你。”
我推门而入。
何雪萦下意识地推开杨玉华,慌乱地看了我一眼。
“柏竹,你怎么来了?”
我努力压下心中的痛楚,露出笑容,“不来怎么看到这好戏啊?”
“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办?”
“那烂尾工程可能还能另想办法,可这笔巨款怎么办?”
何雪萦看了看杨玉华,坚定而果断地对我说,“无论如何,我必须自己承担。我不能让别人为我顶罪,那样我会看不起自己。”
“顶罪?”我咬了咬嘴唇,轻笑一声,“是他带来的客户资源,是他确认无误的皮包公司,你承担所有责任,他却毫发无损,这到底是谁在为谁顶罪?”
杨玉华痛苦地摇了摇头,“你们别说了,这都是我的问题,我会自己解决。”
“雪萦,我不需要你帮我,我不想拖累你。”
他推开房门,快步离开。
何雪萦的身体微微颤抖,好像想追上去,但在看到我时,她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我指着门,对她说笑,“你不追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怕他情绪失控再出什么事吗?”
她紧咬着牙,闭上眼睛,“柏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又是什么呢?”
她闭上了嘴。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雪萦。”
“你想保护他,你对他也动了心,你无法自拔,就直接说好了。干嘛要这么遮遮掩掩的。”
她深深地闭上眼睛,无力地反驳,“不是这样的,柏竹,我只爱你。”
何雪萦被停职,回家休息。
杨玉华被派出所叫去询问,做笔录。
何雪萦开始有些神不守舍,总是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发呆。
她开始酗酒,酒瘾越来越大。
吃饭时,我们聊着聊着,她会突然打断对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脸上满是落寞和痛苦。
04
何雪萦天天都得给杨玉华打个电话,询问他过得怎么样。
一听他可能要被判刑,她立刻慌了神,赶紧去找他。
我坐在车里,瞧着她往楼上走去。
“你干嘛不早点儿告诉你媳妇儿,你把那个皮包公司的老板找出来了?”
我那大学时候的学姐程雅,她偏头看我,眼里全是同情。
“赌人性,从来都是输的,你难道忘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没赌,我只是想亲眼看看爱情是怎么消亡的。”
“我曾经见过它有多么热烈地绽放,现在它残败了,我也得学会接受,不是吗?”
我打开车门,正准备下车,她却伸手拦住了我。
“就算何雪萦对他心软,这又证明了什么?可能是她心地善良,也可能是她道德观念太强,她心里过不去,这不一定就是心动,不一定是爱情,对吧?”
“你的评判标准,可能对谁都不公平。”
“你知道的,杨玉华为了何雪萦受过伤,他躺在医院里拒绝治疗,想让她去见他,可她拒绝了。”我勾了勾唇,轻轻笑了笑。
“她说,生命都是为了自己而活,如果他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那她更不会帮他珍惜。”
“他的命,拴不住她,更绑不住她。”
“所以我比你更清楚,什么是道德感,什么是无法控制的动心。”
我拒绝了程雅陪我上去,其实我们已经好久没联系了。
要不是这个皮包公司老板逃到了她家族的地盘,我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她。
可能是因为何雪萦来得太急,门只是轻轻地关上了,都没关紧。
我又一次听到了他们激烈的争吵。
“我说了,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你不是烦透了我总跟着你吗?你应该很高兴,我去坐牢也好,我被拘留也好,总之是要在你面前消失,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烦你了!”
他情绪激动,把碗打碎了,伸手捡碎片时,似乎又割到了手,痛得叫出声。
她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指,含在了嘴里。
“痛不痛?”
“你为什么那么不小心?”
“你走开,我又不是杜柏竹,你不用对我这么温柔体贴。”
杨玉华一边推搡她,一边又半推半就地被她紧紧抱住。
“别乱动,小心一会儿血再流出来。”
何雪萦的眼神认真而紧张,盯着他的手指。
杨玉华试探性地靠近,两人的嘴唇还没碰到,何雪萦就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了下去。
我慌慌张张地跑下楼,忘了自己一开始是想直接坦白的。
忘了之前准备的所有话术。
原来,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勇敢。
即使看到了这段婚姻的僵局,眼睁睁感受到爱情的衰败,我还是无法接受它的消亡,尤其是亲眼目睹这一切。
曾经,杨玉华对她死缠烂打,用尽了所有手段,但她始终没有动心。
曾经,我也因为他那狂热的追求而一再回避内心的感觉,因为我感觉,介入他们的纠葛,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而我想要的,是一段纯粹简单的爱情。
然而,在相识半年后,她把我堵在了教室门口。
她激动地咬着牙,“杜柏竹,我不相信你这么聪明的人,看不明白我这个小丑在做什么。”
“我已经忍受不了了,我不能忍受这种缓慢的进展,我也不甘心只做你所谓的同学、普通朋友,让我来告诉你。”
05
那回社团的派对上,一眼瞥见你,你随随便便接上了我的琴音,我的心就乱了套,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你,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啊。
她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有股魔力,让我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好久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她自嘲地退了一步,“行了,我的话已经说完,现在你可以拒绝我了。”
就算我还是我,杨玉华还是杨玉华,可她,何雪萦,已经不再是那个何雪萦了。
她爱上了他。
我拨通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静,“雪萦,我想见你。”
何雪萦和我几乎同时回到家里。
她站在玄关门口,显得有些烦躁,语气冰冷得让人意外,“你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还是说,你介意我打扰了你们?我是说,杨玉华。”
“你调查我?”她瞪着我,“是的,我去看了他,我去看看一个为了保护我而牺牲的朋友,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你难道也忍受不了这一点,那你未免也太狭隘了?”
“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年,我们对他欠下了太多太多,他在我们身上承受了多少委屈,流了多少泪。”
我偏过头,轻轻笑了笑,“我们欠他的?欠他什么了,你是说我欠他的吗?欠了一个你,对吗?我夺走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我紧紧地盯着她。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唯独没有愧疚。
“柏竹,你太犀利了。”她大声地质问我。
“这些年他为情所困,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就不能宽容一点,心胸开阔一点?”
其实我清楚,她现在的愤怒源于什么。
源于她对杨玉华无法报答的无助,源于她内心深处积累已久的愧疚和心动的情绪。
只要我告诉她,皮包公司已经被警察逮捕的消息,她会心甘情愿地回到婚姻。
回到我们原来的生活,重新收紧那隐忍、心动、努力克制的自己。
只要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忍受他们眼神中的柔情蜜意,忍受婚姻中的暗流涌动。
一切都可以恢复原状。
但我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
我递给她事先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
“不是欠了杨玉华吗?我要还给他。”我讽刺地笑了笑。
她紧紧地握住那张纸,哑声说道,“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明知道我和他清清白白,我心里只有你。”
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哦?清清白白,是什么样的清清白白,是你投入他怀中热烈亲吻的那种清白吗?”
“那你教教我,怎么样才是不清白?”
“你们眼神中的情意是清白,你们拉手亲吻是清白,你在他怀里哭泣是清白,是不是一定要你上了他的床,你们才算是不清白?”
我厉声地质问她。
她眉眼慌张,不断后退。
不小心撞上了大门,正好碰到了门把手,痛得她变了脸色。
我紧紧地握住手指,嘲讽地笑了笑,“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
“麻烦你们快点,我急着离婚。”
她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变得激动。
“那个皮包公司被抓到了,柏竹,我们别吵了,我先出去一下,等我们回来再谈。”
06
她轻轻推开了房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那股怒火像团火球,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快要沸腾了。
我打开冰箱,抓起一瓶啤酒,对着瓶口咕咚咕咚地喝。
过了半个小时。
程雅给我打电话,“事情都搞定了,你放心吧。”
“谢谢你啊。”
“出来吧,我就在你家门口。”
程雅的车就停在外面。
我刚坐进去,她就往我这边扔过来一个鼓鼓的信封。
“你这人,杜柏竹,怎么偷偷放在我车上了?这一出手就是五万,是不是挺阔绰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你这次帮了我,别人也帮了不少忙呢,得稍微意思意思,不能让你一个人垫底。”
“少来这套,你就是想得太多。”
我把信封推回去,“你别让我心里不好受。”
她瞥了我一眼,“你喝酒了?”
我摇下车窗,心里那股闷气才稍微松快了点。
程雅把我带回她家,煮了醒酒汤。
趁着她在厨房忙,我把钱藏到了她书房。
没想到她竟然又找到了,无奈地把它放在桌子上,“我就知道你回来肯定有事儿。”
“这钱我不收,你这样坚持,是吧?”
“没错,这么大的恩情,我实在是还不起。你就算觉得我势利庸俗也无所谓。”我坦白地承认。
“你总是让我为难。”
她像认输一样把信封塞进了抽屉。
然后把解酒汤递给我。
我感到有点别扭,尤其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一杯解酒汤似乎已经超越了朋友的关系,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我下意识地有些抵触,站起来,“我该回去了。”
我出门的时候,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
程雅端着碗,表情有些落寞。
也许是因为她那种隐忍沉默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何雪萦,我突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我打了个车,正准备离开。
程雅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格子毛衣,连大衣都没穿。
她把保温杯塞到我手里,声音有点冷淡,“拿回去喝吧。”
一阵风吹过来。
她打了个寒颤,嘴唇都有些发白了。
何雪萦和杨玉华亲吻的画面在脑子里不断闪现,冲击着我的思绪。
我冲动地下了车,拽着她的袖子回到了屋里。
她愣住了,迷茫地看着我,“怎么了?”
“你明知道我和他清清白白,我心里只有你。”
这句话在我脑子里不断回响。
那些亲吻的画面,和这句话交织在一起。
被酒精冲昏的大脑让我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我疯狂地想着。
“清白吗?这样的清白,不如大家一起来。”
“我给她同样的清白,然后我也理直气壮地跑到何雪萦面前告诉她,我心里只有她。”
我把程雅压在墙上,贴近她的嘴唇。
然而她却侧过脸,避开了我。
我的嘴唇擦过她的脸颊。
然后她把我推开。
她站起来,回过头看我,好像在问我这是怎么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
我那股冲动瞬间消失了,只剩下满地的尴尬。
手机响了。
“柏竹,你在哪?你为什么不在家?”是何雪萦。
“我在外面呢,做些不太光彩的事。既然你怕脏了手,不肯迈出这一步,那我来。”我尖锐地说。
“杜柏竹!”
我挂了电话。
程雅站在墙角,眼神里满是痛苦。
07
我突然觉得,自己先前那句话说得太过分了。
话一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这就是你发现我心意后送给我的礼物?”
“你这么直白地告诉我,你对我根本不在乎,连普通朋友都不如。”
“还是因为那杯醒酒汤喝得太多了,你才要惩罚我?”
她随手把桌上的日历翻了过去。
“对不起。”
她苦笑着,轻轻扬起嘴角。
“看到你这么伤心,我忍不住想给你煮醒酒汤,让你舒服点。我太冲动了,把你带回这里,结果被你责怪。这不就是我自找的嘛,你何必道歉?”
“对不起,我真是胡涂了。”
“你把这些都忘了吧。”
我感到很尴尬,低着头准备离开。
她突然挡在门口。
她张嘴,声音沙哑而艰难地问我,“出了这个门,你还会去找其他人继续报复吗?”
她紧紧握住拳头,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会去找一个不相干的女人。”
她闭上了眼睛。
我正要回答,她生气地打断我,“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开车送我回家。
我本来想拒绝,但她严肃地说,“杜柏竹,你不用刻意疏远我。”
“我只是送你回去。”
“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对你有感情了。”
唉,看来欺负老实人真不好。
何雪萦在楼下等我。
看到我和程雅一起出现,她非常生气。
“是你!”
“大学时你就对柏竹有企图,还假装大方地祝福我,现在你的真面目终于暴露了!”她紧紧抓住程雅的手臂,愤怒得牙齿都咬紧了。
程雅的脸色也很难看。
“就算是我又怎样?我行得正坐得端,我比你坦荡!”
程雅先松开了她的手,“我早就想骂你了!”
何雪萦想要反击。
我喊住她,“何雪萦,你没有资格。”
“那个皮包公司就是程雅帮我找回来的,没有她,你那个所谓的清白杨玉华早就进去了!”
何雪萦一把拉住我,犹豫地看着我,“你是为了她和我提出离婚?还是她对你提出了什么条件,才肯帮我?”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样?拒绝她的人情,从此不再关心杨玉华的命运了吗?”
何雪萦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她艰难地说,“我会用别的方式回报她的人情。”
“柏竹,我爱你,我从未改变过。”
“我只是无法忍受看到杨玉华这样毁掉自己的人生。”
“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只爱你。”
她急切地为自己辩护。
我微笑点头,“我相信。”
“但是何雪萦,如果是以前的你,你会宁愿让杨玉华去坐牢,也不会接受这份人情。”
“你还记得去年的朋友聚会吗?他在你面前哭,你温柔地告诉他,你知道他的好,你向他保证,不管你在谁身边,你心里都有他的一席之地。你心里永远都有一个角落为他保留。”
“现在,我把你送回他的身边,如果你真的感激我,你也可以留个小角落给我,记住我的好。我们好好结束吧。”
08
何雪萦这人心想和我离个婚,可就差劲了。
她就那样死皮赖脸地黏着我。
她老老实实地向我道歉,还对我百般讨好,温柔得像个小猫咪。
可我实在是受够了和她装模作样,我清楚她只是想找点新鲜刺激。
我虽然想用她伤害我的那套来报复,让她也尝尝爱情里的纠结和背叛的痛苦。
但想起那天程雅质问我是否会再找别人玩儿这套,我心里就一阵发虚。
我这人本来就不擅长这玩意儿,首战就败给了程雅,和程雅的较量中我吃了大亏。
所以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彻底放弃了。
我把和何雪萦离婚的消息透露给了杨玉华。
他那个兴奋劲,简直是想立刻把何雪萦纠缠个够。
最后,何雪萦还是同意了离婚。
拿到离婚证的那天,她并没有多开心。
她紧紧握着证书,眼神落在我身上,“现在咱们已经离了,柏竹,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坚决地要离婚吗?”
因为我太小气了。
因为我被那群人的说三道四和他们的暧昧态度恶心到了。
因为我恨他们,那么随便地糟蹋爱情,玩弄人心。
既然那些滤镜那么神奇,能将沙粒看作月亮,将红点看作蚊子血。
那我就让一切恢复原状吧。
可是我只是苦笑着对她说,“我怕你会恨我。”
“杨玉华已经在你心里占了位置,尽管很小,可我还是嫉妒。我怕有一天我会被爱情折磨得不成样子,最后连我们的感情都消磨殆尽。”
“而且我不逼自己一把,我是舍不得离开你的。”
她瞪大了眼睛,表情惊讶得不行。
我低下头,任泪水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伸出手来的时候,我却努力抬起脸对她笑,“你以前那么讨厌杨玉华,都能给他留个位置。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应该不会完全把我忘记吧。”
“你能答应我,偶尔想想我吗?偶尔就行。”
我使出了浑身解数,尽力让这句话听起来不那么做作,尽量真诚。
她果真很感动,差点就扑进我的怀里。
可我轻轻一闪,对她摇了摇头,“不合适了。”
“再见,何雪萦。”
三个月后,他迎娶了杨玉华。
他们在领证的那天,杨玉华就迫不及待地跑来我面前炫耀。
“这世上的事情,真是说不准。缘分的起落,一切都有定数。”
“你以前那么得意,有什么用呢?到最后,人才知道谁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我悄无声息地把这句话录了下来,然后发给了何雪萦,接着笑着听他说。
时不时地附和着说一句,“嗯。”
“没错。”
“你说得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以确保他的话题不会断。
直到何雪萦脸色铁青地跑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拖。
他愤怒地回头,正好看到我无声地比划着:我会把她抢回来的。
他的不安感更加强烈了。
他总是无理取闹地拿何雪萦对我好的事和对他工作的态度作比较。
稍有不满,就会闹得很大。
他对我在朋友聚会从不缺席的事情愤怒不已,认定我是在暗地里搞鬼,随时都想把何雪萦抢回来。
甚至她对我说的普通问候,都能让他闹上好一会儿。
09
那天夜里,他手握着她的手机,给我拨了电话。
电话那头,他们吵得像是要翻天覆地。
他偏要让她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以此来证明她对他的全心全意。
毕竟,以前她对他可是又凶又狠,被他纠缠时,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
而我,她对我却始终如一,这让她觉得心里不平衡。
“当初骂你,那是因为我真的觉得你烦。柏竹离婚后从不纠缠我,我为何要去骂他?你这话说得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干嘛还那么亲昵地叫他的名字,柏竹柏竹的,他难道没有姓吗?”
我默默挂断电话,无声地笑了。
命运这东西,真是轮流转。
在朋友的聚会上,我成了那个不断降低存在感,却依旧尴尬至极的人。
尽管朋友们都尽力保护我,不让我成为话题的中心,但杨玉华总是大声呼喊何雪萦,让她倒水剥虾。
他总是炫耀她的温柔,时不时地提到我,“这些柏竹心里明镜似的,对吧?柏竹。”
渐渐地,聚会变成了他们两人的爱情秀场。
他撒着娇,使着性子,仿佛是把积压已久的痛苦和郁闷都发泄了出来。
他完全不顾周围人的嘲笑和无语,第三次要求何雪萦给他倒水时,她冷冷地说,“你有手吗?自己不能倒?”
他脸涨得通红,看上去十分尴尬。
但何雪萦的目光却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让她看清楚我眼中的痛苦和绝望,然后果断地转过了脸。
从那天起,何雪萦总会时不时地在微信上和我闲聊几句,不是天气就是大学的伙食,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会回复,但不会太过热情。
杨玉华第二次找到我时,他们的关系已经岌岌可危,一触即发。
他对我破口大骂,风度全无,用尽了各种污言秽语。
“你这个被老婆抛弃不要脸的废物,你死了这条心吧,何雪萦是不会再理你的,你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徒劳。”
他手中的热咖啡朝我泼了过来。
我被一旁的人拉住,挡在了身后。
“闹够了吗?”
“如果何雪萦知道你又跑到这里来撒野,你猜她会怎么看你?”
杨玉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退了几步,跑开了。
我看着他转身离去,那冷峻的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程雅怒视着我。
“你这身白衣服沾了咖啡渍,看起来倒像是一幅水墨画,还挺有感觉的。”
“杜柏竹!”
“我耳朵没问题,听得见,你不用这么大声喊。”
她神色复杂,“是,你耳朵没问题,但你这心眼儿,这眼神,真是瞎了眼,不识好歹。”
“我说错了吗?你用完我就丢,这么多天我都没找你,你连个电话都没打。”
“我向你道歉,可以吗?”
我看着她依然紧绷的脸,忍不住低声叹息,弯下身来作揖,“您大人大量,就别跟这种狡猾的小人一般见识了,您看行吗?”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抿唇,带着几分傲娇地说,“行吧,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其实呢,”我有些吞吞吐吐,“我并不是不想找你,你上次那话说得那么难听,我真是有点怕了。”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10
我耳边的皮肤感觉有点泛红,我胡乱地辩解道,“毕竟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总不能太无情无义,真的对你不感激吧。”
何雪萦给我发来了信息。
我下意识地把手机翻转过来,故意不让她看到屏幕。
然而程雅还是看到了我在看手机。
她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都变得冷冰冰的,“你还在跟那个女人保持联系?”
“你是不是打算重蹈覆辙?不,我说的不对,你故意激怒杨玉华,故意在他面前示弱,就是为了跟那个女人复合?”
我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局面,要么就得承认自己没出息,忘不了何雪萦。要么就得承认自己卑鄙无耻,想方设法地破坏他们的关系,报复他们。
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以她那高尚的品格,肯定会从中阻拦。
但我心里就是憋着一股火。
那份委屈和绝望至今仍历历在目。
让我就这样放弃,我绝对不甘心。
我停顿了一下,说:“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
她冷笑一声,“没什么,我有什么资格管,我不过是个超级大傻瓜。”
然后她转身离开了。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焦虑和烦躁。
何雪萦找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语气也越来越亲近热情。
她甚至试探性地问我,现在对她是什么感觉。
她经常在半夜时分给我分享一首我们曾经都很喜欢的歌曲。
我参加朋友聚会的时候开始找借口缺席。
何雪萦发给我的微信我全部没有回复。
她开始慌了,更加频繁地给我发消息。
她在消息里分享日常,忏悔,回忆我们的过去,还有无数个对不起。
还有,那已经变得毫无价值的“我爱你”。
我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回复了她最后一条信息,“我承认我还是爱你,但我不会为了爱情做出背叛的事情。”
杨玉华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显得十分狼狈。
他全身都是泥土,拽着我的衣角跪在地上。
“我求求你,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激怒你,我不该那么自以为是。”
“我们和解吧,你帮我,别让她离开我,我爱雪萦爱了一辈子,我不能失去她。”
“别让她跟我离婚,好不好?”
“没有她我活不下去,真的活不下去,我肯定会死。”
然而何雪萦对他的感情似乎只是一时的冲动,结束后,她变得更加冷漠。
她毫不在意地把我护在身后,冷笑着把刀递给他,“你快点去死吧。离婚或者丧偶,我都可以接受。”
“你是不是想去找杜柏竹?你以为他真的还爱你,你以为他真的还在等你?他只是在玩你,他恨我们!”
杨玉华疯狂地哭泣。
“我宁愿被他玩,也不愿跟你在一起。”她冷漠地刺激他。
杨玉华晃了一下身体,眼神突然变得无比坚定。
他朝着洁白的墙壁撞了过去。
120的救护车鸣笛声尖锐刺耳,在汹涌的车流中把他拉走了。
听说他没什么大碍,只是额头撞了个包。
而何雪萦甚至都不等他养伤,就拉着他在医院里去了民政局。
我回到家时,发现她站在楼下等我。
她脸色苍白,一脸憔悴。
我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她竟然没有阻拦我。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一切。
朦胧的月光冷冷地打在窗户上。
我透过淡黄色的窗帘向下望去。
她仍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11
轻松地钻进被窝,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深夜时分,那倾盆大雨犹如瀑布般落下,我却毫无察觉,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第二天一早,我刚出门。
这才惊讶地发现,何雪萦竟然还没离开。
她浑身湿透,狼狈地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痛苦,“给我十分钟时间,我想说几句话就离开。”
我赶忙回屋拿了条毛巾被,扔在她身上。
我淡淡地说,“好吧,十分钟。”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很想见到你。”
“分开之后,你变化很大,变得更迷人了,更洒脱,更让人无法抗拒。”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带着一丝苦涩,“其实我大概明白,你对我恨之入骨,我也知道,你给我希望,只是为了报复。”
“毕竟你那么骄傲,怎么可能在我背叛你之后,还给我接近你的机会。”
“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侥幸,也许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不想再听下去,“这些忏悔,你去对菩萨说,对自己说,或者对微信漂流瓶说吧,但请不要对我说,因为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转过身,准备离开。
她急忙拉住我,苦笑着说,“最后,再让我说一句。”
“我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想告诉你。”
她压低声音,带着痛苦,“你做到了,杜柏竹,我悔不当初。”
“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幸福。”
“这都是我的报应,是我背叛你应该承担的代价。”
“杜柏竹,祝你幸福!”
她驼着背,毫无精神地走远了。
我当然会幸福!
但我不需要你的祝福,何雪萦,你不配。
我抬起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
我终于明白,爱和恨都可以随风而去。
关于她的所有回忆,都可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