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高分短篇古代、大女主故事——黑风寨传人
发布时间:2025-10-24 00:35 浏览量:3
黑风寨传人
土匪当的好好的,忽然被侯府认回,成了真千金。
家里还有个柔弱似林黛玉、被准太子妃霸凌得要死要活的假千金妹妹。
我露出邪恶的笑,逼假千金跑步打拳,扔书听相声烤兔肉,教她怼人讹精神损失费,还拉着她查账开酒楼。
几个月后问她,还想死不了?
昔日抑郁闺秀,已被我这土匪姐姐驯成了敢打敢拼的小财迷。
「不死了!紧跟姐姐步伐!搞钱!」
1
当土匪的第十六年,一对穿金戴银的男女找上了黑风寨,自称是我的亲生父母。
要接我回家。
说这些年我在外面受委屈了,一定好好补偿我。
我与寨主养父母对视一眼,瞬间交换了意见。
这个家,我准备回。
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成色,赚来的钱干不干净。
若是干净,那我们双方互通有无。
若是不干净,恐怕就要按黑风寨的规矩。
劫富济贫了。
我八岁就跟着他们「出活」,见多了世面,熟知人性。
自然不容易被人骗。
所以,养父养母放心让我跟着亲生父母回那高门大院,也不担心我被人欺负。
毕竟我不光阅历丰富、脑瓜子机灵,武艺更是从小练到大,绝不可能被人当枪使。
更何况,我早已观察许久。
这对亲生父母脸上的担忧、欣喜、愧疚等复杂情绪都十分真切,并非伪装。
应该不会是想让我回去填坑。
比如替家里的假千金嫁入火坑挡灾之类的狗血剧情。
养父养母留他们吃了顿饭,便让他们带我走了。
根据山寨打探到的情报。
我的生父是当朝侯爷,生母是侯夫人。
夫妻俩在城里名声不错,侯府更是以乐善好施闻名。
其实我早有耳闻,当年我两岁被人掳走后,他们就没断过寻找的心思。
城里张贴告示的墙上,常年挂着关于我的寻人启事。
就连市井闲聊里,也总有人说「侯府夫人找闺女,找了整整十六年」。
没想到,当年听的那些瓜,主角竟是我自己。
养父母说,让我去了就好好过安生日子。
总在土匪窝里刀头舔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我也跟他们保证,若是侯府真如传闻般是良善之家,我便好好呆着。
慢慢在城里打探情况,然后买上几个铺子。
日后时机成熟,就带着山上的弟兄们金盆洗手,安稳过日子。
2
马车上,我爹开口:「你被掳走之后,我们又收养了一个女孩,比你小半年,是你的妹妹。」
「如今把你寻回来了,你们俩都是我的好女儿。」
「只是你这妹妹,胆子小,性子也柔弱,往后怕是要你多担待些。」
我没多纠结,直接应了:「她好相处,我就好相处。」
我爹松了口气,连忙补充:「那就好!」
「你妹妹心善,就是太文静了些,你们姐妹俩肯定能处得来。」
说完这事,他们便开始给我介绍侯府的情况。
府里如今有三位叔伯……
侯府本家管着多家绸缎庄、几家玉器行,以及城南的一个大型粮铺……
听得我眼睛直放光!
说完这些,路途还长,我娘继续说那位假千金张雪晴的情况。
性子柔柔弱弱,话也少,像朵风一吹就颤的白莲花。
平日里就爱做些读书、刺绣、弹琴的文雅事。
前些日子,在太后的宫宴上,被太子一眼瞧中了。
这下可好,准太子妃心里不痛快,便带着圈子里的一众小姐,明里暗里地孤立她。
她本就内向,经这么一折腾。
更是把自己关了起来,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脸上没半点笑模样,动不动就唉声叹气。
前阵子还大病了一场。
我心说,这可不就是活脱脱一个林黛玉么?
咱跟她相处,犯不着耍心眼,我回王府本就是为了好好过日子的。
真见着张雪晴时,倒真应了我的想法。
眉眼间尽是林妹妹的柔弱劲儿。
人却实在,没什么弯弯绕绕,对我客客气气的。
还带着点怯生生的畏惧,一眼望去就是个实诚姑娘。
她还送了我一方自己绣的帕子,针脚细密,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
我虽不爱这些精巧玩意儿,可摆在房里,倒也添了几分暖意。
爹娘见我俩相处和睦,笑得合不拢嘴。
我娘叹着气说:「如今你回来了,你俩年纪相仿,有个伴儿说说话,晴儿这身子许是能好些。」
「大夫也说了,她总咳嗽、身子弱,都是情志郁结闹的。」
我拍着胸脯应下:「娘您放心,这妹妹我喜欢,往后我多带她出去转转,总闷在屋里,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我露出邪恶的笑。
主要目的就是。
要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姐再敢给她使绊子、说难听话。
我直接给她们来个反客为主,想办法讹几笔精神损失费!
咱可是土匪,本家手艺不能丢!
一想到这儿,我眼睛都亮了。
这不就是条生财之道?
我忍不住夸自己。
真是个正义的好同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我!
我可不是为了那点钱,毕竟我可不是钻钱眼里的人。
我初来乍到,正想在城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虽说不爱钻钱眼,但挣钱确实是我的爱好之一。
我得好好干,在城里闯份自己的家业。
到时候把山上的兄弟们都接来,一起挣大钱。
养父母年纪慢慢都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当土匪,也该洗白过安稳日子了。
这么想着,我便去了张雪晴的小院找她,想让她带我逛逛。
这姑娘话不多,心眼却好。
3
我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琴声。
弹得是真不赖,就是调子太悲了。
听得人心里发堵,直想掉眼泪。
再往里走,竟看见她弹着弹着,自己先红了眼眶。
眼泪掉下来不说,还咳得厉害,身子都快坐不稳了。
我心里无奈。
这哪是弹琴,分明是在跟自己较劲。
把自己困在悲伤里,这不是自虐么?
她本就心思细腻,被人欺负了不反击,反倒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把身子熬得这么弱。
我琢磨着,实在不行,带她回黑风寨当土匪得了。
咱寨子里就没听说过谁抑郁的。
一个土匪要是抑郁了,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姑娘也怪可怜的,被同龄人孤立着,连个说话的伴儿都没有。
我几步走到张雪晴跟前,干脆利落地喊了声:「停!这琴别弹了!」
她手猛地一顿,抬头时泪眼汪汪:「姐姐,对不起……」
「是不是我弹得不好,扰得你不开心了?」
我瞧得明白,她这不是绿茶表现。
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做错了事,那份愧疚真切得很。
这模样,倒让我想起以前在一本闲书上看到的,叫什么「自责型人格」。
总爱把别人的反应都归罪到自己身上。
我大咧咧拍了拍她的肩:「跟姐客气啥?你又没对不起我!」
「就是你这么个弹法不行,再弹下去,没等别人怎么样,你自己先把自己弹死了!」
我按住她要再说话的手,直截了当:「别弹这幽怨调子了!」
「要弹就弹点激昂的,听得人想抄家伙的那种!」
「就是我一听见,就想骑上马、抡着流星锤冲进敌阵,杀他个七进七出的调调,会不?」
张雪晴彻底懵了,小声嗫嚅:「姐,我、我从没弹过这种……」
我转头冲旁边的丫鬟喊:「去!找本最烈的琴谱来!越热闹越好!」
丫鬟愣了愣,赶紧跑出去,没多久捧着本封皮泛旧的琴谱回来。
我一把抢过塞给张雪晴,没给她拒绝的余地。
再不把她这蔫蔫的情绪提起来,我真怕哪天刮阵风,她都想死。
张雪晴其实打心底里抗拒这些激烈的曲子,手指放在琴弦上都发僵。
可她性子软,又隐约知道我是为她好,便咬着唇硬撑着弹了起来。
别说,她琴技是真扎实,明明是第一次碰,竟也弹出了几分金戈铁马的意思。
我听得兴起,转头就冲院子里的护院喊:「把你那长刀借我耍耍!」
接过刀,我就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刀风霍霍,直耍得汗透衣衫,酣畅淋漓。
一曲终了,我抹了把汗,搂着张雪晴的肩笑:「咋样?这回心里是不是敞亮多了?」
「你这情况,说白了就是郁气堵得慌,再弹那些悲悲切切的,纯属往火坑里跳!」
张雪晴眼睛亮了些,没了刚才的水汽,脸颊泛着点薄红。
害羞地小声说:「姐姐,真的不一样……」
「刚才弹的时候,心里好像没那么闷了。」
我摆摆手:「害,咱俩谁跟谁!走,回屋换身衣服,带我出去转转!」
「好的姐姐。」
她应得干脆,我们俩也自然就进入了「我说她听」的模式。
张雪晴慢慢起身,规规矩矩地给我行了个礼,转身就想迈着小碎步往屋里走。
我看着直皱眉。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太磨叽了!
天天走路慢、走得少,还总闷在家里不挪窝,心情能舒畅才怪!
我直接大声喊:「别小步挪了!跑步前进!」
身边的丫鬟春桃瞬间瞪圆了眼,估计以为我这刚回来的大小姐要虐待二小姐。
张雪晴也愣在原地。
毕竟他们这些大户人家,讲究多。
食不言寝不语,说话要细声,走路要小步,仿佛这样才叫有素质。
我心里嘀咕,估计就是这些破规矩,才养出了深闺怨妇!
在我们黑风寨,兄弟们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天天跑山练拳,从没听说谁抑郁的。
说不定改改这些习惯,她的性子也能跟着变变。
我又重复了一遍:「听我的!磨叽啥?」
「跑步前进,赶紧换衣服,带你出去逛街!」
春桃急得小声劝:「可是大小姐,二小姐还有病在身,还咳嗽呢……」
我看她一眼:「啥病?就是天天坐着不运动,身子才虚!」
「慢跑又不是让她拼命,赶紧的!就她这身子骨,我跟她说话都怕把她吹倒,听我的,别磨叽!」
春桃看我说得认真,又瞧了瞧张雪晴,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张雪晴咬了咬牙,估计也想试试不一样的。
竟真的迈开步子,慢慢跑了起来。
我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这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4
爹娘亲自来了我院里,娘手里攥着个沉甸甸的钱袋,往我手里一塞。
眼里笑出了细纹:「拿着,多带晴儿出去逛逛,喜欢什么就买,别省着!」
爹跟着点头:「你们姐妹俩能这么和睦,我和你娘都放心了。」
说着,他又补了句,「西市有家玉器铺是咱们家的产业。」
「你要是有空,领着晴儿去查查账,她心思细,算数向来好。」
我眼睛唰地亮了。
张雪晴这还是个技术型人才!
不像我,打小养父养母就请了先生教我读书算账。
可先生一开口,我眼皮就沉得像挂了铅,当场睡过去。
为了让张雪晴断了那些消极的念头,确实得给她找点事做。
人要是天天闲着,就容易东想西想。
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
内耗久了,可不就容易钻牛角尖?
倒不如把日子填得满满当当,累了一天,倒头就睡。
哪还有功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拉着张雪晴出了门。
街上真热闹。
有卖糖葫芦的,旁边的摊子上,老伯伯正用竹编的小笼子装蛐蛐。
再往前走,捏面人的师傅手里捏着个孙悟空。
卖糖画的摊子前,熬得金黄的糖稀在石板上绕出龙的形状……
我拉着张雪晴挨个摊子转,先买了三串糖葫芦,递了一串给她。
她小口咬了一口,糖衣在嘴里化开,眼睛弯了弯,脸上露出点笑意。
接着又买了桂花糕、芝麻糖。
她本来就吃得少,今早锻炼了,这会儿倒真饿了。
拿着点心小口吃着,脸颊鼓鼓的,比平时多了不少鲜活气。
我自己更是放开了吃。
毕竟以前在山上,挺长时间才进一回城。
如今见了这么多花样零食,自然要胡吃海塞一通,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春桃在旁边看着,眼眶都红了。
偷偷抹了把眼泪,小声说:「大小姐,好久没见二小姐笑得这么自在了。」
人本来就是群居的,总得跟外界打交道。
要是总把自己关在心里那方小天地里,日子怎么能开心?
如今她肯出来逛,肯吃,肯笑,就是最好的开头。
我们走到最热闹的「锦绣阁」绸缎庄前。
刚要进门,就被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拦住了路。
领头的是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李婉儿。
她斜眼打量着张雪晴:「哟,这不是张二小姐吗?」
「怎么敢出来逛街了?我还以为你得天天躲在屋里弹琴哭鼻子,等着太子殿下可怜呢。」
她身后的丫鬟跟着附和:「三小姐说的是,有些人啊,明明是个假千金,偏要占着太子殿下的眼光,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张雪晴脸瞬间白了,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没有……我没等太子殿下……」
李婉儿上前一步,眼神更刻薄了:「没等?」
「那你穿得这么素净,是故意装可怜给谁看?」
「上次宫宴上,你不就是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才让太子殿下多看了你两眼?」
「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太子妃的位置,可不是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能惦记的。」
张雪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肩膀微微发抖,却还是不敢反驳,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我看不下去了。
得给她打个样。
我可是长嘴了的!
5
我盯着李婉儿:「你说话可得积点口德。」
「不是,我问你,太子殿下看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在这唧唧歪歪的,轮得到你说话?」
「你这么上蹿下跳的,难不成是自己惦记太子妃的位置,没被太子殿下看上,所以嫉妒我妹妹?」
李婉儿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没有嫉妒她!」
「没有?」
我冷笑一声。
「那你这么闲,天天盯着我妹妹干什么?」
「不如回家好好学学规矩,省得出来丢人现眼,丢了你礼部尚书家的脸。」
李婉儿气得脸都红了,扬手就要打我。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捏,她疼得叫了起来:「放开我!你个土匪,敢打我!」
我笑了:「说对了,我就是土匪!」
李婉儿约莫是不知道我真当过土匪,方才骂我粗鲁,不过是气急了随口一说。
倒叫她歪打正着猜了个准。
我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既然说我是土匪,那我便做回土匪给你看。」
「不光要教训你,还得要你赔我妹妹的精神损失费。」
「你瞧瞧,把人孩子欺负成什么样了?不多要,一千两,拿出来。」
李婉儿又气又急,声音都发颤:「凭什么?你这是敲诈勒索!我这就找官差来拿你!」
我嗤笑一声,俯身凑近她耳边:「凭我妹妹被太子看上了。」
「你若不给,我就让她去东宫告状,说礼部尚书家的千金李婉儿,日日带头孤立她、欺负她。」
「你说,太子就算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不动你,会不会让这京中贵女圈里,再没人敢跟你往来?」
「让你也尝尝被人孤立的滋味,他总能做到吧?」
她脸色一白,慌忙辩解:「不是我!是准太子妃带的头,跟我没关系!」
「我说有关系,便是有关系。」
我直起身,语气斩钉截铁,「以前我妹妹任由你们拿捏,如今我回来了,她最听我的话。」
「我让她怎么说,她就怎么说。你信不信?」
说罢,我转头看向身后的张雪晴,「妹妹,你说是不是?」
张雪晴虽眼底还有几分犹豫,却还是用力点头:「我姐说的都对。」
「你们……你们简直是土匪!」
李婉儿气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再往前半步。
我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
殴打性没有,侮辱性极强。
「早说了我是土匪,你总强调这个干什么?」
我收了手,语气冷下来。
「就问你一次,一千两,给还是不给?」
「不给,我转头就去东宫添油加醋,把屎糊你一脸。」
「给了,我便饶你这一回。」
「以后再见着我妹妹,把头低到地上走。」
「若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她,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在京中待不下去。」
毕竟,我可是真土匪。
我松了松领口。
将往日在山寨里养成的那股子悍劲儿泄了出来。
那不是寻常世家公子的骄纵,也不是市井无赖的泼皮。
是常年在刀光剑影里浸出来的冷硬,是见惯了生死的漠然。
带着一股子说得出就做得到的狠戾。
这气势一散,李婉儿的脸唰地一下没了血色。
腿一软竟连连向后退了三步,软在地上,说话都结结巴巴:「知……知道了……」
我转头看向张雪晴,扬了扬下巴:「看见了?」
「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就得这么硬气。」
「今天姐先给你打个样,慢慢学。」
「你以前性子软,急不来。实在学不会也无妨,有姐护着你。」
张雪晴和春桃听得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眼里满是亮闪闪的光。
我又转回头,瞥了眼刚从地上爬起来、还在哆嗦的李婉儿。
语气不耐:「还好意思说我妹妹脑子不灵光?」
「你自己磨磨唧唧的,赶紧掏钱!」
这话又让她打了个哆嗦,忙不迭朝身后的丫鬟使眼色。
丫鬟慌慌张张从荷包里摸出一叠银票,双手递了过来。
我抽走五百两揣进怀里,剩下的五百两塞进张雪晴手里。
心里头那叫一个痛快。
动动嘴皮子就挣了五百两。
要知道,一两银子够寻常五口之家吃顿好的过一个月。
省着点花,半两就够了。
这可比以前在山寨里刀头舔血来得快多了,果然还是有钱人的钱好挣。
张雪晴捏着银票,眼睛也亮得惊人。
显然是第一次发现「挣钱」还能有这种方式。
脸上的怯懦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藏不住的爽利。
我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
这才对。
李婉儿连狠话也不敢放就跑了。
张雪晴小声说:「姐姐,谢谢你……」
我转头看向她:「妹妹,你得记着,你是长着嘴的,得开口说话。」
「该反驳就得反驳,要不,可不是就等着让人拿捏?」
张雪晴立刻乖巧点头:「姐姐,我知道了。」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孺子可教。」
话锋一转:「对了,咱们府里在西市不是有个玉器铺吗?」
「正好顺路,去查查账。」
说起来,我今儿上街,大半心思倒是盼着来看看这个。
毕竟如今也是有自家产业的人了!
总得瞧瞧生意怎么样。
一想到账本上的进项,眼睛都快放光了!
再次声明,我绝对不是财迷!
就是单纯的喜欢搞钱而已!
6
张雪晴带着我到了玉器铺。
刚说明来意,那掌柜的脸上就堆起了几分敷衍的笑。
他搓着手,语气含糊:「大小姐,二小姐,这账本上的数字密密麻麻,您二位怕是看不懂。」
「这查账的活儿琐碎,交给小的们盯着就行,哪用得着您二位亲自费心?」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明里暗里都在拦着。
我知道这掌柜的跟着父亲多年,府里上下向来信任他。
往日张雪晴来,被他这么一搪塞,也就作罢了。
可我阅人无数,看出不对,今儿偏不打算轻易放过。
当即沉了脸:「看不懂也得看。」
「掌柜的,你这话说的,难不成账本里有什么猫腻,见不得人?」
「查!必须查!」
掌柜的脸色顿时白了几分,语气也软了下来。
却还带着点不服气的嘀咕:「查就查……可大小姐,您真能看得懂?」
我没接话,只朝张雪晴递了个眼神。
我的确是看不懂。
但这不是带了专业技术人才来的吗?
有我出头,张雪晴这次没怯场。
接过账本就坐了下来,手指顺着账目一行行核对。
眉头渐渐蹙起。
没过多久,她抬头。
指着其中一页对掌柜的说:「王掌柜,这月的进货银钱,比上月多了三成。」
「可出货记录却只多了一成,这中间的差额去哪了?」
王掌柜编了套说辞企图蒙混过关。
逻辑上虽能自圆其说,可我早已断定他心里有鬼。
便让张雪晴继续深查账目。
这账目越查,里头的窟窿就越大。
问得越细,王掌柜额头上的冷汗就越密。
我见状抬手拦住张雪晴:「行了,不必查了。」
「去叫官差来吧,我看,还是把刀架在他王掌柜脖子上,让他自己查自己的账,来得更痛快些。」
王掌柜一听,当即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喊:「我要找老爷!我要找夫人!」
「我在侯府尽心尽力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你的功劳苦劳,府里自然记得,这些年待你也不薄。」
我冷冷看着他,「可你做假账欺上瞒下,把我们都当傻子耍,难不成还想靠往日的情分蒙混过关?」
我这人向来恩怨分明,好说话归好说话,但绝不能让人当傻子糊弄。
不多时,官差便到了。
刀真架在脖子上,王掌柜的嘴也立刻松了,一五一十全招了。
原来是他儿子染上赌瘾,他为了填赌债,才动了贪墨的心思。
短短半年,竟被他偷偷挪走了两千多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后续处置王掌柜的事,爹娘接手后办得轻了些,我虽觉得不妥,却也不好多言。
倒是张雪晴,经了这一遭,眼里竟冒出了光。
先前的咳嗽和唉声叹气全没了踪影。
想来是她发现自己并非无用之人,还能发挥这般价值。
连说话的声音都比往日洪亮了几分。
看着她的变化,我心里生出几分「养成」的成就感。
总算把她那点林黛玉似的柔弱性子,稍稍扳正了些。
爹娘见我把事情处置妥当,高兴之余又赏了我一大笔银票。
白日的事忙完,晚上也没闲着。
我让张雪晴领着我在城里转,一来熟悉环境,二来也考察些做生意的项目。
转着转着,还真看上了一处好地段,心里盘算着在这里开家酒楼应当不错。
先前在山寨时,不打劫的时候,弟兄们最爱的就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所以厨子手艺要是差了,能被大伙的唾沫星子淹得抬不起头。
久而久之,倒真练出了几个好厨子。
若是把他们拉到城里,好好开一家酒楼,想必是个不错的主意。
眼下正好有一家酒楼要转让,只是转让费开得太高,看来还得再攒些银子才行。
7
第二天一早,春桃便来报。
说张雪晴昨夜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从前她哪有这福气?
夜夜总要醒上两三回,有时辗转难眠,便独自对着月亮发呆,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
在我看来,她这失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整日闲得发慌,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钻了脑子。
你瞧昨日,我把她的时辰排得满满当当。
又是跑步又是干活。
累得她回家连澡都没顾上洗,沾床就睡死了过去。
我嘱咐春桃,叫她起床,只给一盏茶的功夫梳洗。
我还得接着训她。
如今春桃对我这大小姐,那是实打实的言听计从。
毕竟我一来,就把张雪晴那些吃药、请大夫都治不好的毛病给捋顺了。
先前张雪晴日渐消瘦,饭吃不下,觉睡不香,还总偷偷抹眼泪。
愁坏了爹娘。
我这法子一用,她睡得像头小猪,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当然,好在张雪晴有个优点,就是听话,若是个犟脾气,怕是真就无药可救了。
不多时,她便滴溜溜从床上爬起来,穿戴整齐地站到我面前。
我扎了个标准的马步,冲她道:「跟着学。」
「记住,身子骨练强了,心劲儿才能跟着硬起来。」
「你现在管不住那些胡思乱想,就是因为身子太弱,扛不住闲愁。」
这话可不是瞎说。
在我们黑风寨时,有些兄弟受伤后也爱瞎琢磨。
要么念叨着交代遗言,要么翻来覆去说对不起这个、亏欠那
小说名称:《黑风寨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