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婆婆饺子倒掉，家人都骂我我煮熟后1人1碗，他们吃完不吭声了

婆婆做了许多饺子，存放在冰箱冷冻层。

她刚离开家门，我便将那些饺子全部丢进了啦圾桶。

不料她突然折返，正好撞见这一幕。

她迅速录下视频，传到家族群中，泪流满面地诉说。

“我辛辛苦苦为儿媳做的饺子，她竟然全扔了，她为啥这么讨厌我？！”

很快，小姑子大伯哥就来了，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默默将饺子煮熟，为每人盛上一碗。

他们吃了一口，脸色就变了。

本内容纯属虚构

01

看到婆婆将视频发到群里，我意识到麻烦来了。

心中暗自懊悔，行事太过草率。

本该等到深夜无人时，将饺子扔到公共拉几箱。

那样就不会有人察觉。

婆婆发完视频，情绪激动地将饺子从拉几桶中捡回，带进厨房。

我老实取出冰箱的盒子，静静看着她将饺子重新整理放入。

幸好，大多数饺子完好无损。

仅有十几个皮破了，馅料溢出。

她重新揉面，擀皮，将漏出的馅重新包好。

我等她忙完，将饺子放回冷冻室。

她眼中泪光闪烁。

我一言不发。

我们默契地完成这项任务。

这时，客厅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婆婆前去开门。

片刻后，她的哭声再度响起。

我心头一紧，听到丈夫大哥徐子昂的声音：“妈，别哭了，林欣怡在哪儿？”

婆婆泣不成声，语气满是委屈：“我知道林欣怡不喜欢肥肉，我特意选了瘦肉。凌晨四点我就起床忙碌。手工擀皮，手剁馅料，一个个包好。

忙了好几小时，手冻得僵硬，连早饭都没吃，才包完这些饺子。可她一个也没吃，全扔了！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她这么恨我？就算我惹她不快，饺子何错之有？她为何要扔进拉几桶？”

徐子昂语气中带着心疼：“妈，别难过了，林欣怡在哪儿？我去找她谈谈。”

婆婆还未回应，妹妹徐若涵的声音响起：“林欣怡，你给我出来！”

徐子昂立刻责骂她：“你怎能直呼二嫂的名字？”

“呸！”徐若涵怒道：“她配当嫂子吗？我妈这辈子从未受过这种羞辱，她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林欣怡，出来！”

她的脚步声朝厨房逼近。

妹夫连忙拉住她：“老婆，冷静点，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吵架的。”

大嫂也劝道：“林欣怡在厨房忙，别打扰她，等她出来再说。”

徐若涵声音更大：“她能忙什么？我妈每天伺候她，把家务全包了，她忙什么？林欣怡，快出来给我妈道歉！”

徐子昂呵斥：“你少说几句！”

徐若涵反驳：“我凭什么不说？她欺负我妈，我还得把她当宝贝供着？”

“她再不对，也是你二嫂，有什么事，等你二哥回来处理。”

徐若涵冷笑：“大哥还指望二哥护妈？他就是个怕老婆的家伙！如果他真孝顺，怎会容忍林欣怡骑在妈头上作威作福！”

“够了！”徐子昂说：“你们都坐下，我去叫林欣怡出来。”

徐子昂走进厨房，对我说：“林欣怡，你出来解释清楚，为何要把饺子扔进拉几桶？”

既已被当场抓住，我也只能直面。

我硬着头皮走进客厅。

徐若涵指着我开骂：“林欣怡，你说，我妈哪点对不起你？你在娘家娇生惯养，连饭都不会做。我二哥工作特殊，常不在家。我妈心疼你，从你结婚起就住你家照顾你。

一日三餐，她把饭菜做好送到你面前。她帮你打扫卫生，拖地洗衣。甚至连你的内衣都帮你洗。就差把你当祖宗供奉了。她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妈？”

徐若涵挺着大肚子。

她怀孕五个月，即将为人母，脾气却依然火爆。

徐子昂接话：“林欣怡，妈知道你爱吃水饺，特意为你准备。你喜欢韭菜馅，妈把韭菜一根根挑洗干净。你不吃五花肉馅，妈特意买了瘦腿肉。

她说绞肉机做的馅不香，坚持手剁。妈包了一辈子饺子，她的馅料，谁吃谁夸。你第一次来我们家，不也说好吃吗？”

这点我承认。

初次拜访时，婆婆的饺子确实美味，胜过街边小店。

徐子昂继续：“妈说手工擀的皮更筋道，口感好。她每次都买面粉，亲自和面，一张张擀皮，再一个个包好。这种纯手工饺子，除了我妈，谁还会为你做？”

确实，如今市面上的饺子多是机器制作。

婆婆也哭诉：“我怕你嫁过来不适应，觉得委屈。所以我一直陪着你，把你当亲女儿疼。

你不爱吃早饭，我担心你饿坏身体，才包了这么多饺子放冰箱，方便你早上煮一碗吃。可你把我的一片心意，全当废物！你到底生什么气，跟我说，我改还不行吗？呜呜……”

看吧，所谓的解释，就是让我听他们数落。

他们只说婆婆对我多好，指责我不孝。

却没人问我，为何这样做。

我正要开口解释，徐若涵又抢话：“林欣怡，你有良心吗？我妈对你掏心掏肺，你是怎么回报她的？从你认识我二哥到现在，你给妈买过一件衣服吗？

结婚两个月，妈倒贴钱照顾你。我们这些儿女都没用过嘛的钱。二哥不在家，嘛的养老金全花在你身上。你不仅不感恩，还糟蹋她的心血。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我不禁冷笑：“你嘛对我好？那是她自己说的吧？”

徐子昂立刻指向大嫂和妹夫：“不用妈说，你问你大嫂，问妹夫，妈对他们和对我、小妹是不是一样公平？”

大嫂点头：“妈挺好的。”

妹夫也说：“对，妈对我们一视同仁。”

徐若涵声音更高：“听到了吗？大嫂和妹夫也不姓徐，不是妈亲生的。妈把他们当亲儿女对待。难道唯独对你另眼相看？你是新媳妇，妈只会讨好你，哪敢给你脸色？别说我妈，哪个婆婆敢对刚进门两个月的新媳妇甩脸？如果妈真对你不好，肯定是你先惹她，她才忍无可忍！”

我冷笑：“好话坏话都被你说尽了。”

徐若涵：“我有说错吗？不说别的，你今天把我嘛的饺子扔拉几桶，妈都不敢对你发火，只能在群里哭诉。这就证明，你平时没少欺负她。要是二哥在家，早就教训你了！”

徐若涵怒火中烧。

我看得出，她恨不得冲上来动手。

幸好妹夫拉住她，喊道：“冷静，老婆，小心孩子。”

他们兄妹把所有可能都说了。

认定即使婆婆对我不好，也是我先犯错。

我还解释什么！

我直接说：“是徐浩然让我扔的。”

这话一出，徐若涵更加怒不可遏。

她跳起来指着我骂：“胡说！我二哥再宠你，也不会让你把我妈辛苦包的饺子扔拉几桶！你自己做错，还要赖我二哥！”

妹夫吓得抱住她：“别跳，别跳！”

婆婆哭得更响：“林欣怡，你说话得凭良心，老二上班不在家，他怎么可能让你扔饺子？”

我丈夫的工作性质特殊，进入单位后手机得关机上交。

他只要上班，就完全失联，谁也联系不上。

徐家人也清楚。

所以我说这话，没人信。

我说：“他以前说过，我不想吃的东西，就扔拉几桶，别勉强自己。”

徐若涵吼道：“他说的是外卖或零食，不是我妈包的饺子。”

徐子昂沉脸：“林欣怡，别以为老二不在家，你就能随便撒谎！我们是认真跟你谈话，希望你正视问题。”

正视什么，我说了也白说。

他们只信他们的妈，不会信我这个外人。

02

眼看中午已到，我起身说：“我先给你们准备吃的。”

婆婆连忙说：“我去弄，你不会做饭。”

徐若涵一把拉住她：“不会做就学！嫁了人就得有儿媳的自觉，本该她伺候你，凭什么婆婆伺候儿媳？你还能伺候她一辈子？”

婆婆叹气：“她做的菜不好吃。”

徐若涵冷哼：“我不管好不好吃，她只要做出来，哪怕是拉几，我也吃！”

这话正合我意。

我走进厨房，拿出最大的锅，洗净。

烧开一锅水，我将所有饺子倒进去。

煮熟后，给每人盛了一大碗。

我小心翼翼端到桌上。

婆婆突然慌了：“这是专门给你包的，给你早上吃，你全煮了，以后吃什么？”

徐若涵白她一眼：“妈真是的，她又不稀罕你包的饺子，你还替她着想。她不吃早饭就饿着，反正不是你饿。”

婆婆又对我说：“你大哥和妹妹难得来，你该做几道像样的菜，光煮饺子算怎么回事？”

我说：“你们先吃饺子，我再去炒菜。”

徐子昂说：“既然煮了，就吃吧，说起来，我有两个月没吃妈亲手包的饺子了。”

徐若涵说：“我也是！我想吃都吃不到，妈偏心二哥，天天给他们包，人家还不领情。”

大嫂和妹夫帮忙，把饺子端到大家面前。

我拿出一碟醋放在桌上。

徐氏兄妹迫不及待夹起饺子，蘸醋送入口中。

大嫂和妹夫也开始吃。

只有婆婆没动筷子。

我夹了一个饺子，送到她嘴边：“妈忙了一天，辛苦了，儿媳喂您一个，感谢您的照顾。”

她嘴唇紧闭。

“怎么？妈不喜欢吃饺子？您亲手包的，总得尝尝吧。”

徐若涵一边大口吃，一边说：“我妈最爱吃饺子，妈快吃，她难得孝敬您，您就享福吧。”

婆婆把脸转向一边：“我不吃，没胃口。”

徐若涵瞪我：“看你把我妈气的。”

她一连吃了好几个，可能吞得太快，没尝出味道。

徐子昂吃了两个，觉得不对。

他吐到桌上：“这馅里是什么？”

大嫂也吐出：“我这个好像有纸巾，还有面条。”

妹夫吐出：“我这有粉丝。”

徐若涵咬到硬物，嘎嘣一声。

“啊！呸！”她吐出：“怎么有骨头？”

徐子昂说：“今天这饺子馅乱七八糟，味道也怪，难吃极了。”

徐若涵不停吐：“不光馅难吃，皮也不行，像掺了泥巴。这是妈亲手包的吗？”

我答：“确实是她包的。”

“不可能，妈手艺那么好，怎么会这么难吃？”

我笑了笑：“那得问你嘛了，奇怪的是，她自己包的饺子，为何不吃？”

婆婆突然哭起来：“林欣怡，你不想吃可以直说，我不包就是了，你为何要害我？你到底在馅和面里放了什么？”

她竟想推卸责任？

我怒火中烧，端起饺子碗朝她泼去。

“哗！”

婆婆满头满脸都是饺子！

“啊！”婆婆尖叫。

“天哪！”大嫂惊恐后退。

徐若涵大吼：“林欣怡！你敢泼我妈，你疯了吗？”

场面一片混乱。

我慌张地说：“对不起，手滑了，妈快去冲冷水。”

我拉着婆婆冲进厨房，打开水龙头，把她头按到水下。

徐子昂冲进来，猛地拽开我：“林欣怡，你要害死我妈？”

我退开：“不赶紧降温，她脸会烂，很痛。”

他扶起婆婆，见她脸红肿，吓得赶紧装满水池，将婆婆的脸按进去。

婆婆拼命挣扎。

他说：“妈别动，忍一下。”

徐若涵挺着肚子冲进来，大喊：“大哥，你干什么，要淹死妈？”

徐子昂拉出婆婆解释：“妈脸烫伤了，不降温会破皮。”

“那去医院，涂烫伤膏，你把她按冷水里，也不怕妈休克。”

婆婆憋得喘不过气，半天说不出话。

徐子昂应道：“我这就送妈去医院。”

我们回到客厅。

徐若涵扑过来要打我：“林欣怡，你个见人，把我妈害成这样，我忍你很久了！”

我端起另一碗饺子，重重砸在她脚下。

她吓得尖叫，急忙后退，差点摔倒。

妹夫在后扶住她。

她怒骂：“疯了，这女人疯了！我妈活了大半辈子，没被人这么欺负！”

我冷冷地说：“我活了小半辈子，也没被人这么欺负！”

“谁欺负你？你烫伤我妈还有理？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报警！”

她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徐子昂一把抢过，吼道：“家务事报什么警？不嫌丢人？”

婆婆缓过气，哭喊：“都是我的错，我老了，没用了，讨人嫌，我死了算了，我这就出去让车撞死！”

她打开门跑出去。

徐子昂急忙追出去。

徐若涵指着我吼：“林欣怡，我妈若有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他们都追出去了。

我看着满地狼藉，长舒一口气。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家里这尊不请自来的神，终于送走了。

结婚前，我没想过婆婆会来同住。

大嫂家有孩子。

徐若涵又怀孕。

之前婆婆一直在照顾徐若涵。

我以为得等我怀孕，婆婆才会来我家。

没想到新婚第二天，婆婆就敲门。

她对我丈夫说：“你上班不在家，林欣怡刚嫁过来，不熟悉，我来照顾她，免得你工作分心。”

她带着行李，自顾自住进次卧，开始在厨房忙碌。

我和丈夫面面相觑。

我在电脑上写作，需要绝对安静。

我不喜欢与人同住。

但婆婆一片好意，我们无法拒绝。

我猜她担心我刚嫁过来不适应，陪我一阵子。

等我适应，她会回去照顾徐若涵。

没想到，她一住就是三个月。

现在她终于走了，应该不会再来。

我打扫房间，换了门锁密码。

然后坐在电脑前安心写作。

03

没多久，徐若涵大力敲门：“林欣怡，开门，我来拿嘛的衣服。”

我把婆婆的行李递给妹夫，就要关门。

徐若涵推门吼道：“你害妈住院，还不去医院陪护！”

我瞥了眼她的大肚子，说：“哦，好。”

我往外走。

徐若涵诧异后退：“你不换衣服？”

“哦，那我换衣服。”

我跳进门，砰地关上。

徐若涵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出来，拍门吼：“林欣怡！你什么意思？妈住院你都不管？”

我隔门说：“你嘛有儿有女，轮不到我这个外人陪护。”

“可我是孕妇，大哥要上班，二哥不在家，大嫂要上班还得接送孩子，你不去谁去？”

我反驳：“你们亲生儿女都没空，孝心要外包给我这个儿媳，你们哪来的脸？我也没空！”

她又拍门又骂：“是你害妈住院，你凭什么不陪护？”

我充耳不闻，不开门。

她拿我没办法，妹夫拉她走了。

晚上，手机消息响个不停。

家族群里上传许多视频。

有婆婆躺在病床哼唧的。

有医生给她打点滴的。

有徐若涵扶她上厕所的。

无非想让我愧疚，主动去照顾。

我心情平静，无动于衷。

我屏蔽群聊，关静音，专心写作。

过了一阵，我猜婆婆该出院了，瞥了眼群聊。

果然，婆婆住进了徐若涵家。

视频里，徐若涵挺着肚子给婆婆喂饭、捶肩、帮忙穿衣。

她阴阳怪气地说：“妈，您的幺女是不是比某些人强？”

婆婆点头夸：“我幺女最好。”

我暗笑，你们是亲母女，不好才不正常。

此后，我很少看群消息，每天专注写作。

半个月后，我完稿，收拾行李外出采风，寻找新书的灵感。

出门两天，婆婆打电话：“林欣怡，门怎么打不开？帮我开一下。”

我没想到她又来了，回道：“我不在家。”

徐若涵吼道：“那把密码告诉妈！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家，你凭什么不让妈进？”

我勾唇：“喂？喂？你说什么？我在山里采风，信号不好……”

婆婆说：“林欣怡，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早饭一定要吃，不然胃会坏。出门多穿衣，别感冒。”

我继续：“喂？喂喂！还在听吗？信号真差……”

徐若涵气得口无遮拦：“妈，您是不是贱？人家都把您赶出来了，您还替她操心。”

婆婆叹气：“你二哥小时候，我对他太严，他对我有意见。现在我不照顾好他媳妇，我怕他更怨我。”

徐若涵怒道：“二哥就是瞎了眼，娶这么个东西，等他回来，让他离婚！他不离，我就把林欣怡虐待嘛的事发网上，让她身败名裂！”

电话挂断。

我知道，徐若涵故意这么说，想逼我向婆婆服软。

采风结束，我回家继续写作。

快到过年，丈夫也休假回来。

他进门抱住我问：“受委屈了？”

他开机后，会看到群消息。

我说：“没有，是你嘛受委屈了。”

他没多说，只顾与我亲热。

他这次执行紧急任务，婚假后没回来过。

分开三个月，我们彼此都很想念。

二人世界才两小时，丈夫电话响了，是婆婆打来的。

“老二，你和林欣怡去你大哥家开家庭会议，解决他们的问题。”

丈夫问：“大哥怎么了？”

“你大嫂犯了错，我们去帮她改正。”

“好。”

我听得莫名其妙。

大嫂给我的印象很好。

她不像婆婆满嘴热情，也不像徐若涵盛气凌人。

她温柔贤惠，行事谨慎，勤快有礼。

我想象不出，大嫂能犯什么错，让全家开会批评。

丈夫说：“我看看群里。”

我也拿起手机，发现徐子昂和大嫂吵起来了。

徐子昂在群里艾特大嫂：“老婆，你给你嘛买棉被了？”

大嫂回：“嗯，买了一床。”

“为啥不跟我商量？”

大嫂说：“我嫁你家十多年，第一次给我妈买棉被，花不到一千块，还要向你请示？”

徐子昂严肃地说：“只要不是给家里买东西，哪怕一百块，也该告诉我。上次你给你嘛买衣服，我提醒过你。”

大嫂气得哭诉：“那是我妈生日！我嫁你家十多年，就买过一件衣服，我过分吗？”

徐子昂生气：“你还有理了？我没说不让你买，我问你为何不商量！”

大嫂哭得哽咽：“我月薪八千多，连花一千块的自由都没有？还必须跟你商量？我没吃闲饭，给我妈买东西用的是我自己的钱，怎就不行？”

“你自己的钱？你是不是我老婆？”

两人就这样吵起来。

我说：“我们没必要去吧？夫妻吵架常有，我们去反而多事。”

丈夫说：“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家庭会议解决问题。”

结婚时，丈夫告诉我，他们家有开家庭会议的习惯。

夫妻的问题是全家的问题。

一人犯错，全家动员批评，帮其改正。

我点头：“上次他们全家来我们家，就是要开会批评我，我不接受，最后不欢而散。”

丈夫摸我头：“我说了，我妈若过分，你别理，我回来处理。”

他怕我被全家批评，多次叮嘱别招惹婆婆。

那天我扔饺子被婆婆抓到，确实有些后悔。

我问：“今天我和大嫂要一起受审？”

丈夫笑出声，揽着我说：“放心，有我在，没人敢审你。”

我也想看看，他们怎么审我。

若惹怒我，我闹个天翻地覆。

04

我们到徐子昂家时，徐若涵夫妇和婆婆已到。

众人坐下，大嫂给大家沏茶，没座位了。

客厅中央放着一把椅子。

婆婆指着椅子：“老大媳妇，坐下，说说你们怎么回事。”

我翻白眼。

这架势，分明把大嫂当犯人审。

徐子昂双手抱胸，胸有成竹：“你觉得有理，你先说。”

大嫂坐下，委屈地说：“我结婚多年，每年给妈买衣服，给小叔子小姑子送礼。我尽了儿媳的责任吧？可我没尽到女儿的责任。

我娘家远，几年回一次。上次回去，见我妈棉被单薄，怕她感冒，我买了套床上用品寄回去。花不到一千块，徐子昂就唠叨不停，好像我犯了大罪。”

徐若涵开口：“大嫂有孝心，这是优点，我们要肯定。但你嫁给大哥，你们的钱就是夫妻共同财产。若花钱不是为家庭，大哥有权知道你花哪儿了。

说难听点，万一你给别的男人买东西，大哥得多难受？这是大哥爱你，说明他吃醋了。当然，我知道大嫂不会做那种事。话再说回来，你给娘家花钱，也该告诉我哥。用大哥的名义寄给你嘛，你嘛高兴，大哥也有面子。是不是？”

徐子昂说：“还是小妹懂我，老婆，你跟我生活十多年，还不了解我？你背着我给你嘛买东西，别人会怎么看我？会不会说我这个女婿不孝？”

大嫂点头：“我知道了，下次买东西跟你商量。”

徐子昂拍她肩，笑说：“这才是好老婆，没事，知错能改，还是好同志。”

我隐约觉得不对。

怎么就成了大嫂一个人的错？

他们结婚多年，徐子昂没主动给岳母买东西，大嫂只买了一件衣服、一套床上用品，反而成了她的错，要全家批评？

婆婆总结发言：“你嫁进徐家，就是徐家人。你的一切都归徐家。别说你花自己的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然，老大背着你乱花钱怎么办？若他把钱花在别的女人身上，你高兴吗？”

我见大嫂神色僵硬。

徐子昂打岔：“妈说啥？我又不傻，怎会给别的女人花钱？”

婆婆盯着大嫂：“你看，老大对你多忠诚。夫妻要忠诚，家里的钱别给外人花。”

我回过味来。

他们家娶了媳妇，媳妇的钱可以给丈夫、公婆花。

甚至可以给小叔子小姑子花。

就是不能给娘家人花。

因为对徐家人来说，非姓徐的都是外人。

媳妇的娘家人更是外人！

我以为大嫂会反驳。

她没有，只是低声说：“我知道了，妈。”

徐子昂拍她肩：“去做饭，今天妈和弟妹专程来解决问题，辛苦了，多做几道硬菜。”

大嫂默默去了。

我想起婆婆那天让我做硬菜，不由冷笑。

原来他们家合伙欺负人，被欺负的还得款待他们。

但大嫂不吭声，我不便替她出头。

吃饱喝足，徐子昂红光满面：“我家的事解决了，现在说老二家的事。”

丈夫笑了笑：“大哥叫我们来，重点是说我媳妇吧？”

“你知道就好，上次你不在，弟妹撒了不少谎，你回来了，我想听你怎么说。”

丈夫说：“我想先听我媳妇怎么说。”

徐子昂把椅子摆中央：“弟妹，过来坐。”

我正要发作，丈夫揽住我：“我老婆跟我坐一起。”

婆婆脸色难看。

徐若涵嚷道：“二哥，你懂不懂规矩？”

丈夫问：“什么规矩？”

“我们家犯错的要坐中间，让大家看她认错态度，你这样护她是什么意思？”

丈夫笑：“她是我老婆，我护她有何不对？你被婆家人欺负，你不想妹夫护你？”

徐若涵不服：“我又没做错。”

丈夫呵了一声：“我老婆错哪儿了？她还没说话，你们就定罪了？”

徐若涵皱眉：“二哥，我们在帮你！”

丈夫一掌拍茶几：“你们欺负我老婆，还说帮我？帮什么？帮我毁家吗？”

“啪”一声，吓得众人一跳。

徐若涵气得跳起来：“你凶什么？”

妹夫拉她：“别激动，小心胎儿。”

一家人本打算像审大嫂那样审我。

没想到丈夫明确站在我这边。

众人愣住。

徐子昂打圆场：“老二，你们新婚就分开，几个月没见，你心疼老婆，我们理解。但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不能一味偏袒弟妹。爸早逝，妈一人拉扯我们三兄妹不易。现在我们孝顺她不是应该的吗？

你工作特殊，不能尽孝，我们理解。妈还反过来帮你照顾媳妇，连给我接送女儿的时间都没有。也没空照顾怀孕的小妹。我们没说什么。可你媳妇怎么做的？妈做的饭，她不吃，要点外卖。

妈给她包饺子，她扔拉几桶！那天我们去你家，想了解情况。林欣怡竟把煮熟的饺子泼妈脸上！刚出锅的饺子，热气腾腾，那温度多高？我若不赶紧把妈弄到水池降温，嘛的脸就毁了！妈住院期间，林欣怡没去看一眼，连电话没打。老二，你说，你媳妇做得对吗？”

丈夫还没说话。

婆婆接话，重复她照顾我多辛苦，指责我不感恩。

重点诉说她那天包饺子的辛劳。

声泪俱下控诉我扔饺子，浪费粮食。

我插话：“我没浪费，妈从拉几桶捡回饺子，我煮熟端给你们，你们只吃几个就不吃了，最后我才扔的，是你们浪费，不是我。”

徐若涵瞪大眼：“什么？你把拉几桶的饺子煮给我们吃？难怪味道怪。”

我看她像看傻子：“妈那天拍视频，饺子就在拉几桶里，我煮时没人反对。”

徐若涵埋怨她妈：“妈怎么不提醒我们？”

我好笑：“还怎么提醒？她自己不吃，你们看不出？”

“妈说没胃口。”

“废话，你若知饺子从拉几桶捡的，也没胃口。”

“我不行了！”徐若涵跑进洗手间呕吐。

丈夫关心问我：“你也吃了？”

“当然没。”

我笑：“我那碗饺子掺了半碗冷水，不能吃。”

丈夫不解：“为啥掺冷水？”

我说：“有人惹我，我就泼脸！”

徐子昂大怒：“你煮饺子就计划泼我妈？”

“不是，谁惹我泼谁。”

我阴笑着看他：“若你惹我，我就泼你的碗，那就不是住三天院的事了。”

那天我以为徐子昂会动手。

他若打我，我就用热饺子泼他，算正当防卫。

“你……”徐子昂脸涨红，说不出话。

丈夫恍然：“所以你泼嘛的饺子不烫。”

“对。”

我不想进局子。

05

徐子昂气愤：“老二，这是不烫的问题吗？不烫，林欣怡就能泼妈脸上？”

徐若涵从洗手间出来，指责我伤害婆婆还不照顾。

兄妹俩义愤填膺瞪着我。

我面无表情。

等他们安静，丈夫慢条斯理问：“妈说完了？”

“没。”

“那继续。”

婆婆说：“我捡回饺子，不是让她煮给你大哥和妹妹吃……”

我打断：“你是想让我吃，这就是你说的照顾我？”

“我没照顾你？”

徐子昂和徐若涵也吼我。

“妈没给你做饭？没洗衣服？”

“你就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三张嘴齐声开火，吵得我捂住耳朵。

“好了！”丈夫猛提高嗓门：“你们说完了，该我媳妇说了，安静！”

几人停下。

徐若涵指椅子：“坐中间说。”

我冷盯她：“你可以坐中间听。”

“凭什么？我没做错。”

丈夫厉声：“还没错？你个出嫁的小姑子，凭啥管娘家事？还对二嫂大呼小叫！”

徐若涵震惊又委屈：“是妈叫我来的！”

“妈叫你就错了！你来了该好好当客人，凭啥对嫂子指手画脚？”

徐若涵不服：“我不是只说你老婆，我也批评大嫂！”

丈夫冷笑：“你还有理？大哥护不护大嫂，我不管，但我的老婆，我必须护！你们谁也别想欺负她！”

屋里瞬间安静。

徐家人脸上尴尬尽显。

大嫂神色有些伤感。

妹夫却略带幸灾乐祸。

这个表面和睦的家庭，被丈夫撕开遮羞布。

我大概是罪魁祸首。

徐子昂打圆场：“老二、小妹，别吵，先听林欣怡解释。”

婆婆突然哭：“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丈夫说：“妈也知错了？以前每次家庭会议，我坐中间被你们轮番批评，现在又让我媳妇坐中间，她没说一句，你们就定罪，觉得我们两口子好欺负？”

徐子昂不悦：“老二，你这话不对，我们没针对你们，刚才不也批评大嫂了？我们想帮弟妹改正错误，让她融入大家庭……”

丈夫冷笑打断：“大嫂买套床上用品这点小事，值得你们大张旗鼓？批评大嫂是杀鸡儆猴给我老婆看，大嫂只是牺牲品！”

我看大嫂，眼泪流下。

她或许此刻才明白，徐子昂故意在群里质问她。

她该多寒心。

为教训新婚三个月的弟妹，她丈夫把她拉出来陪绑。

徐子昂脸涨红，喝道：“徐浩然，你少挑拨我们夫妻！我对你大嫂怎样，她心里清楚！”

丈夫笑：“那你们为啥挑拨我和妻子？在群里阴阳我老婆，想让我回来教训她？教训她啥后果？离婚？我离婚对你们有啥好处？”

徐子昂说：“我们不会让你离婚，只想让你看清你老婆是什么人。”

徐若涵也说：“对，我们怕你上当！”

“我就算上老婆的当，也心甘情愿！”

兄妹俩无话可说。

丈夫看向我：“老婆，继续，让他们看看你怎么害嘛的。”

我说：“实话告诉你们，徐浩然上班后，我和妈没一起吃过饭，她做她的，我做我的。”

徐若涵吼：“你还好意思说？妈给你做饭，你不吃，要点外卖，害妈每天吃剩饭。”

我不想说了：“跟你们这种不讲理的人没话说，打开电视，我投屏，你们自己看。”

丈夫起身开电视。

我把手机监控视频投到电视上。

开始是丈夫在家休婚假的画面。

婆婆把我们伺候得周到。

早上，她早起熬粥、蒸馒头、炒小菜、摊蛋饼、热牛奶。

我们起床洗漱后开吃。

一家三口围桌而坐，其乐融融。

吃完，她洗衣拖地，忙个不停。

徐若涵边看边嘀咕：“看妈对你们多好，妈偏心二哥二嫂，我这孕妇都没这待遇。”

没人理她，婆婆紧张问：“老大，这是怎么弄的？为啥能在你家电视看到？”

徐子昂解释：“这是弟妹手机录的视频，投屏到我们电视上。”

婆婆气得嘴唇颤抖：“什么？她偷拍我？”

丈夫说：“妈紧张啥？这不是林欣怡偷拍，是我装的监控。”

徐若涵质问：“你为啥装监控？监视妈干活？”

丈夫好笑：“我结婚前就装了。客厅装监控，是你二嫂出门时能查看家里。厨房装监控，是怕她工作时忘了锅里炖菜，能提醒她。”

徐若涵无言以对。

后面视频更让她哑口无言。

丈夫婚假结束，上班去了。

次日早上，婆婆煮一锅粥，对我说：“林欣怡，我们俩吃简单点，喝粥配泡菜。等老二回来再好好炒菜。”

我说：“他要过年才回，这几个月我们一直吃泡菜？”

“不是，我是说最近油荤吃多了，这几天吃清淡点。”

这也有道理，结婚这段时间天天大鱼大肉。

我同意了。

婆婆早煮的粥有一大锅，我们没吃完。

中午她热了接着吃，还剩半碗。

晚上加水煮稀，变两碗。

我一口气喝完一碗。

连吃三天粥和泡菜。

第四天早上，婆婆叫我吃饭，桌上两碗黑乎乎的糊糊。

她笑说：“这是昨天买的杂粮粉，炒过的，开水冲就吃。以后早饭吃这个，健康减脂，还省钱，十块一斤，咱娘俩半个月吃不完。”

我说：“这吃不饱啊。”

她说：“吃不饱才对，专家说七分饱才健康。你们年轻人不注意养生，爱吃的好吃撑，不爱吃的宁愿饿，长此以往，身体早垮，我很心疼。”

她处处为我好，我能说啥？

早上吃糊糊，中午她煮稀饭，炒份素菜，配泡菜。

晚上剩稀饭加水煮稀。

连吃一星期，我受不了，点了外卖。

一份回锅肉，一份鱼香肉丝，两盒米饭。

婆婆见外卖送来，脸色一沉：“家里有饭有菜，你还买？”

我说：“我想吃肉了。”

我推一份米饭给她。

她说：“我不吃，我吃稀饭。”

她不吃回锅肉和鱼香肉丝，只喝稀饭吃素菜。

视频结束。

我说：“从那天起，我和妈各吃各的。”

虽各吃各的，我和婆婆没吵架，相敬如宾。

徐氏兄妹却更愤怒。

06

徐若涵说：“你点外卖吃大鱼大肉，让我妈吃稀饭素菜？心真狠，你吃得下？”

徐子昂说：“老二，你说，你媳妇做得对？”

丈夫说：“你们眼瞎？没见我媳妇叫妈吃肉？她不吃，我老婆能强喂？”

徐若涵说：“那她也不能吃独食！”

我冷笑：“你是说我该陪妈吃稀饭素菜？”

“我们家不许吃独食！”

“可你嘛也吃独食。”

“胡说，妈从不吃独食！”

“那继续看。”

我点开下一视频。

婆婆在饭店买了蒸烧白、一大碗米饭，还点了煎蛋汤，吃得香。

徐若涵强词夺理：“妈见你吃外卖，馋了才去饭店。”

我笑：“麻烦看视频时间。她先在饭店吃独食，我气不过才点外卖。我还奇怪，我每天饿得吃零食，她怎么忍得住，原来外面偷吃了。”

婆婆接话：“对，你饿了偷吃零食，我饿了不能出去吃？”

我反问：“那你跟你女儿说，退休金全花我身上是啥意思？”

丈夫也说：“花你退休金？我给你转了一万块，这几个月没花完吧！”

婆婆脸涨红。

徐若涵又嚷：“妈后来不是给你包饺子了？就算妈之前得罪你，这算道歉了吧。你为啥在馅和面里加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明白了，你故意！所以妈包好饺子，你就扔拉几桶。你陷害妈，想赶她走！”

我笑：“你真聪明。我确实提过让她离开。我说需要安静。可她总把短视频声音开很大。或跟你们视频聊天，像吵架似的，对面楼都喊她小声。我白天没法安心写作，只能晚上加班……”

徐若涵说：“你叫妈小声不就行了？”

我好笑：“你以为我没叫？她压低声音一会儿，又放大。我白天写不了，晚上熬到凌晨两三点睡觉。可她六点喊我吃饭。我说不吃，叫她别管。她一遍遍敲门，说不吃早饭不行，早睡早起身体好。

吵得我烦不胜烦。我看在你二哥面子，一忍再忍。最后我忍不了，告诉她，不许喊我吃早饭，不许在家放短视频和打电话。若做不到，请她离开。她说，不让她刷短视频，等于要她命。她选择离开，又担心我不吃早饭。说给我包饺子放冰箱，让我早上煮着吃……”

徐若涵打断：“看，你都要赶我妈走，她还为你着想。”

我不再废话，点开视频：“妈包饺子很辛苦，看她怎么包的。”

拍摄时间是凌晨四点。

我刚睡一小时。

她在厨房剁得咣咣响。

我想就半天，忍了。

她剁很久，我睡不着，眼睛胀痛，很痛苦。

我打开手机监控，想看她还要剁多久。

她剁完，却拿出我吃剩的外卖盒子。

我瞪大眼，不知她要干啥。

那些盒子我装在黑色拉几袋，两三天扔一次。

婆婆从不帮我扔。

我们不仅吃饭各吃各的，洗衣扔拉几也各管各。

她把盒里剩的酸辣粉、螺蛳粉、炒菜油汤倒进馅里。

连盒里的纸巾都没拿出来。

她边搅边恶狠狠骂：“叫你吃，叫你吃，吃得你上吐下泻！”

她还吐了几口唾沫。

我当时恶心得差点吐。

然后她和面，倒出面粉后，去了客厅阳台。

从花盆抓一把泥土洒进面粉。

泥土掺得少，看不出。

但口感肯定不好。

她包饺子时，还骂：“吃死你！吃死你！”

徐若涵没看完，跑洗手间呕吐。

孕妇看这个确实惨，关键她那天吃最多。

视频放完，我说：“现在明白我为啥扔拉几桶了吧？”

婆婆低头不语。

徐子昂质问：“那天你为啥不放这视频？”

他虽没吐，想着吃下去的饺子，胃里怕也不好受。

我笑：“你们问我原因了？你们但凡问一句，我为啥扔饺子，我会把视频放出来。”

徐子昂说：“我们没问，你不能主动说？”

我反问：“你们给我说话机会？进门就骂我不孝，逼我给你嘛道歉。你说，她做的这些，我还需道歉？”

大嫂问：“妈既然跟弟妹处不好，为啥不来我们家？”

我呵一声：“我劝她去你们家，她说不想去，因为……”

徐若涵从洗手间出来，脸色苍白，打断问：“妈不喜欢二嫂，为啥不来我们家？”

我答：“她说在你家不自由，你总使唤她干这干那……”

徐若涵嚷：“妈不可能说我和大哥坏话，你休想挑拨！”

求锤得锤。

我说：“那看监控。”

07

这些话是我们饭厅吃饭时聊的。

饭厅没监控，但厨房监控能录到声音。

我劝婆婆去徐子昂家：“您不想孙女？”

婆婆说：“不想去，他家太累。我帮他们接送孩子，每天跑四趟。周末他们不管，过二人世界。我要带孩子，做饭，洗衣，打扫。累得腰酸背痛。

现在孩子不好管，那小丫头特烦，打不得骂不得。带这一个，比当年带你们三兄妹还累！”

徐子昂和大嫂脸色难看。

视频里，我又说：“那妈去看看小妹，她怀孕四个月，需要照顾，您是她亲妈，更细致。”

婆婆连连摇头：“别提她。她本来就爱使嘴，怀孕后更把我使唤得团团转。嘴挑剔，嫌我菜不好吃，每顿炒几道菜她都抱怨。不给买菜钱，我的养老钱全贴她身上。

她嫌我拖地不干净，叫我每天拖五遍。早上拖一遍，每顿饭后拖一遍，睡前拖一遍，说她有洁癖。还嫌我头发掉多，明明是她的长发，也赖我……”

徐若涵气坏了，冲她妈喊：“妈，您怎能在外人面前编排我？我处处帮您说话，您说我挑剔，使唤您，我有这么坏？”

婆婆委屈：“是她诱骗我说你们坏话，想赶我走。”

可惜，事实摆着，她儿女不信她。

丈夫说：“看来，妈在你们家很累。在我家多轻松。她只煮自己饭。或冲碗糊糊，出去吃大鱼大肉。衣服只洗她的，我媳妇自己洗。

扫地拖地随她心情，一周拖一次或一个月一次。她不拖，我媳妇会拖。我媳妇不抱怨，从不使唤她。我们家没孩子烦她。”

他转向婆婆：“你既喜欢我家，为啥虐待林欣怡？”

婆婆泪流满面：“我来你家不是享福，是照顾你媳妇。盼你们早生孩子，给我添孙子。可你们结婚四个月，林欣怡没动静。我来是伺候孕妇，不是伺候不下蛋的鸡！”

我反驳：“我丈夫上班第二天，结婚半个月，你就开始磋磨我，那时你就知我没怀孕？”

她理直气壮：“怎不知？你大嫂结婚时怀孕四个月。你妹妹怀俩月才领证，就你半个月没动静，到现在没怀，我冤枉你？”

丈夫怒了，吼：“在你眼里，未婚先孕光荣？你当年未婚先孕也光荣？”

我吃惊看他。

婆婆当年未婚先孕？怀的徐子昂？

徐子昂和徐若涵一脸困惑。

徐若涵问：“二哥，你啥意思？妈未婚先孕怀谁？你怎么知道？”

丈夫还没答，婆婆大哭：“我要孙子有错？你大哥生女孩。你妹妹生儿子也不姓徐。我指望你生儿子传宗接代，你却诋毁我，呜呜……”

徐若涵嚷：“妈，您说啥？我的孩子不姓徐，也跟您有血缘啊。若您看重姓氏，我让孩子跟我姓不就行？”

徐子昂说：“我才知妈重男轻女。以前您宠小妹，我还以为您重女轻男。”

婆婆吼：“都是我的错！我不活了！让车撞死算了！”

她冲出去。

徐子昂和妹夫追出去。

大嫂看看我们，也跑出去。

徐若涵瞪我：“你把我们家搅成这样，满意？”

我没好气：“关我啥事！你们家就是烂泥坑，一窝人欺负外姓人，我不让你们欺负还错了？”

徐若涵叫丈夫：“二哥，你听她说的……”

丈夫怼她：“我老婆说错？你们徐家人抱团欺负大嫂、你男人，还想欺负我老婆，可我老婆不是吃素的！”

徐若涵被怼懵了：“我们徐家人？你不姓徐？”

丈夫冷笑：“我姓徐，跟你们不是一个徐！”

他拉我：“走，回家！”

徐若涵嚷：“你们把妈气成这样，就走？不管她？”

丈夫说：“徐若涵，记住了。你嘛有今天，是你和大哥造成的！你们若对她孝顺点，别使唤她干活，她不至于赖我家不走。

别把不孝罪名扣我们头上。真正不孝是你们！你们兄妹是伪君子。表面道貌岸然，内心卑鄙。满嘴仁义，心里全是利益。以后，我跟你们再无关系，别来烦我们！”

在徐若涵目瞪口呆中，我们离开。

下楼见婆婆坐在地上，徐子昂抱她起来。

她哭：“你们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我老了，没用，活着浪费粮食……”

见我们走来，她哭更大声：“我跑到路中间，想让车撞死，可它不撞我，绕过就走了，我的命咋这么苦？想死都死不了，呜呜……”

丈夫带我上车，直接开走。

我有些忐忑：“她真会寻死？”

他说：“跟我们无关。”

回家很晚，我们倒头就睡。

次日早上，还在睡梦中，丈夫电话响了。

他接起，开了免提。

徐若涵惊慌失措：“二哥快来，大哥出车祸，要截肢，大嫂不见了……”

08

我们赶到医院，徐子昂已进手术室，徐若涵签的字。

婆婆和徐子昂的女儿也在医院。

她又哭：“车子为啥撞我儿子，不撞死我？”

小侄女吼：“奶奶！您还乱说，就是您赌咒，我爸才出车祸。”

婆婆愣住：“你说啥？我咒你爸？我哪咒他？”

“您昨晚一直说让车撞死，撞死，我爸就出车祸了。”

十一岁的小侄女口齿清晰。

她很快讲清昨晚的事。

我们离开后，徐子昂把婆婆拖回家。

她一直咒骂司机不撞她，想死死不了。

大嫂听烦了，生气说：“司机又不傻，撞了您，您解脱了，他们摊大事，不仅赔钱，还是一辈子阴影。徐子昂开车，见只猫都减速绕道，何况您这么大个人，司机怎会撞？”

徐子昂又生气，吼大嫂：“你怎么跟妈说话？明知妈心情不好，你还凶她，给妈道歉！”

大嫂失望看他：“徐子昂，我跟你结婚十多年，只要跟你家人有矛盾，不管我错没错，你都逼我道歉。在你心里，我就是外人，你嘛你妹才是亲人。行，离婚吧。”

她进卧室收拾衣服。

徐子昂冲进去，抢走行李：“想离婚？现在就滚！屋里东西都是我们徐家的，与你无关！”

大嫂不争辩，转身走了。

徐子昂没想到大嫂真离家出走，手机、银行卡、身份证都没带。

他担心大嫂出事，想追回她。

婆婆拉住他：“追啥？她娘家远，无处可去，过会儿自己回来。夫妻吵架，比谁心狠，你先心软，以后她拿捏你，动不动离家出走。”

徐子昂觉得妈有理，没去追。

小侄女哭着要找妈妈，被徐子昂用衣架抽几下，逼她回房睡觉。

早上，徐若涵接到警察电话，徐子昂出车祸。

警方调查还原现场。

徐子昂凌晨开车出门，速度快，差点撞上行人。

他为避行人，猛打方向盘，逆行撞上对面大货车。

伤势严重。

徐若涵说：“医生说必须截肢保命，我只能签字。”

婆婆捶胸顿足：“我咒的是自己，让车撞死我！我六十岁活够了，我儿子才三十八，我没让他出车祸，老天，你收了我吧……”

徐若涵吼：“妈闭嘴！您以为咒自己，可害了别人。小时候您说不能瞎赌咒。人在做天在看，离地三尺有神仙。做了坏事发誓灵，没做的不灵。您想让车撞您，是不是坏事？您儿女都开车，您拿车祸赌咒，报应到大哥身上。报应您儿子，您满意？”

婆婆嘀咕：“我咒自己，车不撞我，我有啥办法。”

徐若涵怒吼：“您还说，不说车这个字不行？”

婆婆又哭：“我不该说话，我以后当哑巴，呜呜……”

我看丈夫一眼。

他懂我意思：“你回去吧，我送你。”

我拦住：“你等大哥出来，我自己回去。”

我转身，听到徐若涵说：“没良心，大哥手术生死未卜，她就走。”

丈夫冷淡：“那是你大哥，不是我老婆的大哥，你大哥对我老婆也没多好，凭啥对她有良心？”

我回到家，见大嫂站在门口。

她双眼通红，哭了很久。

她强笑：“你不在？难怪我按门铃你没开。”

我开门：“大嫂进来坐。”

她一进来就流泪：“我想离婚。”

大嫂诉说婚后在婆家的委屈。

太多，微小错误都招全家批评。

孩子小时候，婆婆名义上帮带孩子，其实主要伺候徐子昂。

她做的菜，永远是徐子昂爱吃的。

徐子昂爱吃辣，极辣。

婆婆每菜都炒得辣。

徐子昂连声夸：“妈菜好吃。”

大嫂奶孩子，吃辣孩子上火，大小便都哭。

孩子半夜哭，吵得徐子昂睡不好。

婆婆召集全家开会，批评大嫂没照顾好孩子，影响徐子昂睡眠。

孩子两岁送托儿所，大嫂去上班。

婆婆负责接送孩子。

大嫂下班，婆婆就叹气捶腰，说累得不行。

徐若涵见了，也开家庭会议，批评大嫂不该把孩子家务全丢给妈。

她说：“大嫂，妈帮你带孩子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妈好心帮你，你不能全甩给妈。”

大嫂刚辩解，婆婆就哭。

最后逼大嫂道歉。

我听得愤怒，问：“你为啥一直忍？”

十一年，被丈夫、婆婆、徐若涵打压，若是我，早闹翻。

大嫂苦笑：“徐子昂是我老师，上学时我就怕他。”

我恍然：“我现在也怕学生时代的老师。可你怕他怎么嫁给他？”

她叹：“年轻时崇拜他学识，他常给我单独讲题，我毕业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嫁他。”

我懂，她对老师有滤镜。

崇拜徐子昂时，他在她眼里光芒万丈。

这么优秀的人求婚，她怕是激动得手抖。

我说：“你忍这么多年，因你爱大哥吧。”

她点头：“我太爱他，才一忍再忍。可现在，他不值得我爱。我的爱对徐家人毫无价值。”

我说：“你找我，想让我帮啥？”

她低头：“他肯定不愿离婚，我若打官司，没钱。”

她抬头：“我工资卡在他手里。”

她娘家远，无人可求，不到绝路不会找我。

我点头：“我借给你。”

她热泪盈眶：“谢谢，林欣怡，我一定还你。”

我想了想，告诉她徐子昂的事：“不过，你现在提离婚可能不是时候，徐子昂出车祸了。”

她唰地站起，焦急问：“什么时候？严重吗？”

“昨晚，挺严重，要截肢……”

我没说完，她跑出去。

我叹气，她还是爱徐子昂。

09

丈夫深夜回来，疲惫坐沙发上：“徐若涵流产了。”

我惊讶：“她怎么回事？”

丈夫说，大嫂到医院，婆婆骂她是害人精，说她离家出走导致徐子昂车祸，叫她滚。

徐若涵气得吼：“你赶走大嫂，以后谁照顾大哥？”

婆婆说：“我照顾。”

“你自己都要人照顾，还照顾大哥？我告诉你，我没法照顾大哥。”

婆婆说：“不要你照顾，我拖着他撞车，我们娘俩一起死！”

徐若涵气哭：“死死死，您只会用死威胁我和大哥，现在大哥您威胁不了，就威胁我，我不管了！你们爱死就死！”

她怒气冲冲开车离开医院，可能心情不好走神，也出了严重车祸。

她头部受伤，治疗药物会伤胎儿。

若等孩子生下再治疗，延误伤情，她可能成植物人。

婆婆做主，放弃孩子保大人。

我听得唏嘘，讲了大嫂借钱的事。

我说：“大嫂太软弱，难怪他们想把我拿捏像大嫂，可惜打错算盘！”

丈夫说：“你跟大嫂不同，她婚前就被大哥拿捏。你没人拿捏得住。”

我点头：“大哥是高校教师，大嫂是学生，所以大哥在她面前有威信。”

“对，他们夫妻的事无需妈出面，大哥也拿捏大嫂死死的。有些难听话，他不想说，免得伤大嫂心。”

我恍然：“所以得罪人的事，他让妈和妹妹干，他假装好人。”

“没错。”

“大嫂也是高材生，看不出？”

丈夫笑：“她看得出，但能怎么办？讲理讲不过大哥，大哥是她上司的上司，一句话能让她丢工作。所以她只能怂。”

我叹：“大嫂现在醒悟，想离婚，得知大哥车祸，又回去照顾。”

丈夫摇头：“大嫂有离婚心思，离婚迟早的事，现在照顾大哥，只为心安。”

次日，我们去买年货。

除夕还有两天，年货该置办。

买完年货，婆婆在群里艾特丈夫：“老二，你大哥和妹妹住院，需要照顾。你大嫂和妹夫今天请假，明天要上班。你和林欣怡来医院，你照顾大哥，林欣怡照顾妹妹。”

37

丈夫没回复。

我问：“明天去吗？”

他摇头：“不去。”

他打开群，发起视频通话。

众人加入。

徐子昂和徐若涵虽在病床，精神不错。

婆婆抢先哭：“我只有你们三个，现在老大和幺女住院，老二，妈靠你了。”

丈夫淡淡说：“有些事，我想烂在心里，但这段时间你们太让我失望，今天讲清楚。”

婆婆慌了：“老二，你说啥？等你大哥妹妹出院再说。”

丈夫说：“你不想听可以不听，让你儿女听。”

徐子昂黑脸：“老二，你怎能这样跟妈说话？”

“她是你嘛，不是我妈。”

徐若涵困惑：“二哥，你说啥？”

婆婆嚷：“我知道你要说啥，就是不认我这妈，你翅膀硬了，想飞了？”

丈夫冷冷说：“你本不是我妈，我凭啥认你？”

徐若涵惊讶：“二哥，你疯了？”

“我没疯，给你们看证据。”

丈夫拿出一纸亲子鉴定，显示他与婆婆无血缘关系。

众人惊呆。

徐若涵最激动：“我们仨一起长大，你怎不是嘛的儿子？妈捡的你？”

丈夫说：“我一岁时，父母食物中毒去世。叔叔说要抚养我，住进我家，接收了我爸妈所有财产……”

10

丈夫揭开尘封三十五年的往事。

他父母很能干，存了不少钱，却英年早逝。

他才一岁，无法守住父母财产。

叔叔收养他时，叔叔亲儿子徐子昂三岁。

婶婶怂恿叔叔进城买房。

叔叔卖掉丈夫父母的房子，取出他们存款，买房后全家搬城里。

徐母后生下徐若涵。

城里人以为仨是亲兄妹。

叔叔在世时，夫妇对他尚可。

丈夫十岁，叔叔去世。

此后，婶婶常找理由打他，不给饭吃。

中考后，徐母不让他读高中，要他打工供兄妹读书。

丈夫坚决反对：“我要读书，我考上高中，凭啥不让我读？”

徐母恼羞成怒：“家里没钱，你想读，自己想办法！”

丈夫报警。

徐母被叫到派出所，怕丈夫知他们用的钱是他父母的，不敢闹大，同意供他读高中。

回来她召集仨孩子开家庭会议，诉说养大他们的艰辛，哭喊丈夫名字，说今天丢脸，不想活。

徐子昂和徐若涵指责丈夫报警惹妈伤心。

丈夫心软，以为自己真错，道歉保证不再报警。

后来家庭会议成常态。

寒暑假，只要他在家，常被叫到客厅中间，接受母兄妹批评。

他也没那么听话，只有徐母眼泪能让他软。

工作后，徐母对他好些，常说对不起，小时候太严，希望他原谅。

说着就哭。

丈夫心软，给徐母钱。

一年前，我和丈夫相亲认识。

他三十四，我三十。

得知他首次相亲，我惊讶：“你爸妈不催你？”

他摇头：“我爸去世，妈从不催我。”

后来他妹妹结婚，徐母仍不过问他婚事。

我开玩笑：“你真是你嘛亲儿子？为啥你哥妹都结婚，你嘛不管你？”

他说：“别说，我真怀疑过身世。”

他讲小时候徐母对他和兄妹的区别对待。

我说：“我感觉你嘛不是亲的。”

我们决定查真相。

他要上班，没时间，由我查。

我没头绪，不知从哪查起，徐母却来我家，假意照顾我。

我刻意观察她一举一动。

几个月后，我注意到她视频聊天，常喊某人老乡。

那人口音与城里不同。

我大学同学有这口音，我知徐母老乡在哪。

我计划下乡调查，怕徐母起疑。

就找借口赶她走，劝她去大儿子小女儿家。

她找理由不去，还制造噪音，让我无法工作。

我发火，不许她在家刷短视频和视频聊天。

她刷短视频瘾大，一会儿不看手机像丢魂。

她只能选择离开。

临走却包饺子害我，反让我跟她撕破脸。

赶走徐母，我以采风名义去乡下，很快查到，我真公婆不仅能干，还极善良。

他们是村里最早致富的人，带动老乡致富。

镇政府存的三十多年前旧报纸，有他俩照片。

我如获至宝，拍下来。

与老农聊天，他们叹息：“可惜，好人命不长，两口子吃毒菌死了。”

“说来奇怪，他们怎会采毒菌？倒让游手好闲的弟弟得了便宜。”

我心动，觉公婆死有蹊跷。

我还得知，丈夫爷爷奶奶早逝，叔叔婚事是他父母定的。

他父母嫌婶婶懒、心术不正，带坏叔叔。

但婶婶未婚先孕，怀上孩子，扬言不娶就告叔叔强奸。

他父母怕叔叔坐牢，同意这女人嫁进来。

几年后，他父母死了。

调查差不多，我回家。

几天后，丈夫休假回来。

我把情况全说了。

丈夫看到亲生父母照片，泪流满面。

他说：“我一定要查爸妈死亡真相！”

但三十四年过去，查真相不易。

丈夫发起视频聊天，想套徐母的话。

我暗开手机录屏。

丈夫说：“婶婶，我查出我爸妈不是意外死的！”

徐母慌乱：“是意外，他们吃毒菌……”

“我爸妈本地人，从小采菌，认不出毒菌？分明你们下毒！你以为没人知？那天有人从后山看见，只因跟叔叔关系好，没告发。这么多年，他良心不安，终于说了。”

他老家房子被叔叔卖给同村人，还在。

我观察到房子后有小山，山上能看到饭厅窗户。

徐母信以为真，惊慌：“不是我，是你叔叔下的毒……”

“啥毒？”

“就是……毒菌。”

丈夫笑：“你去自首吧。”

徐母强词夺理：“不是我放的，是你叔叔。”

徐若涵嚷：“徐浩然，我爸有错也死了。妈好歹养大你，没让你尽孝就不错，你还想让她坐牢？别太没良心。”

丈夫怒：“你爸妈毒死我爸妈，霸占我家财产，还想奴役我们夫妇给你们兄妹当牛做马，你好意思提良心？”

徐若涵说：“啥当牛做马，妈教育我们三兄妹相亲相爱，互帮互助……”

丈夫冷笑：“她要我多帮你们，从没说让你们帮我。你们成年，她操心你们婚事，托人介绍对象。

你哥比我大三岁，孩子十一岁。你比我小八岁，也结婚了。她操心过我婚事？她不想让我结婚。我三十五才娶妻，她又变法赶我老婆，让我打光棍。

因为我收入高，她算计我不结婚不生孩子，我的财产就是你们孩子的。你们还吃醋，以为她偏心我。一方面她懒，不想给你们当牛做马。另一方面，她用下三滥手段逼我老婆走！你们的好母亲，对我是个魔鬼！”

徐若涵反驳：“她再不对，也是你亲婶婶，你一岁她就养你……”

我打断：“徐若涵，你知你和你哥为啥出车祸？因你爸妈做坏事，手上沾两条人命。你嘛还敢赌咒，报应到你们头上！

你还怪徐浩然？要怪怪你爸。他娶了个坏女人，祸及三代。你们还会有更大灾难，慢慢等。”

我们退出视频，去派出所。

我录下聊天，徐母承认下毒，哪怕是她男人下的，她也有知情不报罪。

徐母被抓。

审讯后，她交代，结婚后两人好吃懒做，家里穷。

哥哥嫂子家红火，修三层楼，常存钱。

他们嫉妒，密谋谋财害命。

一天，她见嫂子捡菌子，叫男人摘剧毒野蘑菇。

她捏出毒蘑菇汁，让男人混进嫂子炒的菌子。

哥哥嫂子吃毒菌，还喝酒，双双昏倒。

小叔子再捂死他们。

徐母另炒毒蘑菇混嫂子菌子里。

次日小叔子哭喊哥哥嫂子吃毒菌死了。

三十四年前，乡下无监控，都以为误食毒菌，没人报案。

虽有人质疑，没人深究。

非亲属，懒得多管。

警方问：“你们毒死哥嫂，为啥没害孩子？”

捂死一岁孩子不难。

徐母答：“孩子在外婆家，没机会下手。”

我后怕对丈夫：“你小时候的命是你外婆保的！”

他点头：“对，他们没能害我，后来不敢下手。”

我明白：“你一出事，所有人会怀疑他们谋财害命。”

此案，丈夫叔叔是主犯，徐母是共犯。

她被判十五年，未必能熬到出狱。

丈夫请律师打官司，要求徐母返还侵占财产，索要赔偿。

徐母财产被冻结。

她名下有套房，二十万存款。

最后全赔给丈夫。

大嫂照顾徐子昂出院后，提出离婚。

徐子昂知留不住，签了离婚协议。

大嫂带走女儿。

徐若涵见大哥一人，过来照顾。

却惹婆家不满，她丈夫也离婚。

她上次车祸，拿掉孩子后，医生说她不能再生育。

这消息传开，无人愿娶她。

此后，兄妹俩相依为命。

害人不仅害己，还祸及子孙！

婆婆发视频控诉完，将饺子捡回厨房。

“我”丈夫跪下，刚喊：“爸，妈……”便哭不出声。

我扶他，对公婆说：“爸，妈，我们为你们报仇了，我和浩然会幸福美满，请安息。”

坟墓野花随风点头，像在传达公婆欣慰。

我们去外婆墓地。

丈夫说：“我对外婆有点印象，三四岁时她常来看我，后来搬城里没再见，叔叔那时不敢虐待我，怕外婆找来。”

我们得知，外婆在叔叔去世前一年过世。

这么多年，他首次看外婆。

他眼中含泪。

我想，外婆在天有灵，会欣喜外孙长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