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岁被弃爸爸情人养大我,升学宴上我妈:给小三儿磕俩头,咱们走

发布时间:2025-10-29 07:38  浏览量:1

八岁那年,家庭巨变降临,父亲因债务重重,还偷走了向芳的钱选择消失,而母亲则迅速步入了新的婚姻。

他们两人,无一人愿意带上我这个额外的包袱。

向芳原本以为,母亲只是暂时把我寄养在她那里。

父亲的情人,向芳,曾恶狠狠地威胁要将我遗弃在街头的垃圾桶旁。

“你就跟着芳姨吧,妈妈过段时间就来接你。”

我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生怕被遗弃:“妈妈!求你别丢下我!她一旦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母亲生气了,狠狠地在我屁股上打了几下:“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快点过去!”

向芳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过我:“行了,别以为我缺个孩子养。别妨碍你妈去追回我的钱!”

我抽泣着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原来向芳家里还有一个男孩。

他身形瘦弱,个头也比我小很多。

他紧握着那根木头,以一种看似吃力的姿态站立着。

他的目光里满是好奇,直直地盯着我瞧。

向芳从我母亲手里一把夺过那些钱,快速地数了起来。

“就这么点儿?那个混蛋男人竟然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她愤怒地咒骂着,

命令我妈无论如何也要追回那笔钱。

然而,我妈在把我推给向芳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去了。

她那一次转身,真的再也没有回头。

她说只需一个月就会回来接我,但那终究成了一句无法兑现的承诺。

一个月过去,当向芳带着我去找我妈时,我们震惊地发现,房子已经被我妈卖掉了。

向芳拉着我,我们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愤怒地瞪着我:

“你妈和你爸,都是没心没肺的东西!”

“你是他们的种,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气得直接要把我送去福利院。

但当她透过窗户,看到里面有个女孩正蹲在地上捡馒头吃时,她愣住了,没有再往前走。

我含着泪看着她,最后她叹了口气,还是拉着我回到了她的家。

在回去的路上,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跟我一起过吧,至少我能照顾你和小悦,等你们长大了,还能有笔彩礼钱。”

“我这命啊,怎么就这么苦呢。”

从那天起,我和她真正开始了共同生活。

这一年,我八岁,而她,二十八岁。

东北的冬季似乎特别漫长,寒冷而无情。

我跟随着向芳生活,但日子并不好过。

她安排我进入了镇上的唯一一所小学。

“真不想让你去念书,纯属浪费钱,但没办法,国家规定。”她不满地嘀咕着,

却还是帮我整理了一下衣领,“放学后早点回家,给你弟弟做饭。要是不好好念书,你就早点嫁人算了。”

家里的弟弟因为腿疾无法干重活,所有的家务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肩上。

每天放学后,我都得匆匆赶回家,忙着生火、做饭。

那口灶台上的大锅,简直大得都能让我在里面洗澡了。

而向芳,则每天都要去外面的工厂打工,赚取微薄的生活费。

筷子厂的工作繁重无比,每天需挑选数万双筷子,她的双手因此被扎得满是毛刺。

她的学历仅止于初中,那时,她遇上了在此地经商的我爸。

她为爱背离了家人,毅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与家人断绝关系,却又惨遭欺骗。

这些都是我从邻居们对她的窃窃私语中听来的。

一个单身女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的艰难可想而知。

冬季的夜幕总是降临得特别早,向芳常常在黑暗中疲惫归家。

“饭怎么还没做好?你是想饿死我吗,你这个赔钱货!”她冲我怒吼。

在这破旧的平房里,每晚都能听到吱嘎吱嘎的响声,而我,还得每天去捡柴火来生火。

我默默地注视着她,这个在工厂里饱受欺凌的孤独女人。

她回到家,总是把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我身上。

起初,我做的饭菜简直难以下咽。

烧焦的味道弥漫整个屋子。

向芳只会恶狠狠地责骂我。

“带你回来有什么用?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我低着头,默不作声,心里对她充满了怨恨。

“过来,我教你。你再敢糟蹋粮食,我就真的打死你!”

她粗暴地把我拉到身边,开始耐心地教我。

那段时间,我还傻傻地盼望着,我妈会突然回来接我。

这样,我就不用再做这些烧火做饭、洗衣服、做家务的琐事了。

然而,隔天,我就差点把家给烧了。那天放学回家,我看到弟弟正拄着他的小拐杖,艰难地站在灶台前。

烧火用的苞米杆堆放在一旁。

他试图点燃引火用的桦树皮,却被烫到,猛地一甩手,火星溅到了秸秆上。

他行动不便,又从未见过如此大火,吓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当向芳急匆匆赶回家时,厨房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我和小悦满身灰尘地坐在外面。

看着破败不堪的家,向芳愤怒至极。

她一把扯下我的裤子,狠狠地打起了我的屁股。

“莫晴,你有什么用?要是烧到小悦怎么办?我现在就把你送回去!非打死你不可!”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心里对她的怨恨更深了。

小悦在旁边放声大哭,边哭边辩解:“不是姐姐,真的不是姐姐。”

直到邻居赶来,我们才了解到是小悦在寒冷中等待我们时,不慎引发了火灾。

尽管知道了真相,向芳还是不满地瞥了我一眼,责备道:“你要是早点回家,哪里会发生这种事?”

因为需要修房子,向芳本就捉襟见肘的经济状况变得更加困难。

那年春节,我们家连一顿像样的年夜饭都没能吃上。

她语气生硬地把碗里仅剩的几片肉推给我,

“吃吧,看你瘦成这样,别人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我心里想,本来就是虐待。但自那以后,赵悦变得特别依赖我,总爱跟在我身后。

我趴在炕头上,给他讲学校里的各种趣事。

“今天语文老师教了我们一句诗,特别好听,‘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隔壁的小胖学高年级的学生跳马,结果摔了个四脚朝天,裤子都变成开裆裤了……”

他被限制在小小的世界里,但那双清澈的眼睛望向我时,却像是装满了璀璨的星辰。

转眼间到了第二年的秋天,赵悦也到了上小学的年龄。

向芳考虑再三,决定让我晚一年入学,这样可以更好地照顾弟弟。

我虽然不情愿,但也别无选择。

泥泞的土路上,他行走不便,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我背着他走过春夏秋冬。

我四处搜寻废铁,到山上摘野果,每次都能卖到五块钱。

我就用这五块钱给赵悦买他爱吃的麦芽糖大片。

那是一段现在回想起来依然感到温馨的时光。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这对孤单的姐弟开始受到别人的欺负。

记得那天放学前是体育课,隔壁的小胖和其他几个孩子恶作剧地把我关进了学校那间破旧的器材室。

“我看你今天怎么回家,那个瘸子要怎么办?”他们嘲笑着。

我大声呼救,却无人回应。

人们都走光了,没人发现我的困境。

赵悦等了好久也不见我,直到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他只好一瘸一拐地独自回家。

路上,小胖他们还不停地嘲笑他,模仿他走路的样子。

天色渐暗,我迟迟未归,下班回来的向芳也开始焦急地四处寻找我。

等我被她从黑暗中带出来,已经是深夜,寒冷和恐惧让我发起了高烧。

躺在床上,我意识模糊,却还能听见向芳的责备。

“你乱跑些什么?小悦都急坏了,那些坏孩子,你就不会反击吗?真是没用……”她的声音逐渐低沉。

我感到委屈的泪水滑过脸颊,朦胧中,有人轻轻为我拭去。

事后我才得知,向芳冒着大雨,一家家地询问我的下落。

在她的逼问下,终于有孩子透露了消息,她得知后立刻急匆匆地赶来。

因为跑得太匆忙,她身上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

隔天,她没去工厂,而是以一种近乎泼辣的姿态出现在我的学校。

她直接找到老师,要求评理。

在那个年代,老师的话如同圣旨,家长们对老师都是毕恭毕敬,孩子被老师惩罚也不敢有怨言。

但向芳不同,她把所有欺负过我们的孩子的家长都叫到了学校,大闹了一场。

“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不怕!谁要是再敢动我家孩子一根汗毛,我就跟他没完!”

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这股力量,让在场的其他家长都噤若寒蝉。

然而小胖的妈妈却不满地说:“也没见你对那丫头有多好,她天天盼着她妈来接她回去呢,我看你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主。”

“小孩子之间开个玩笑,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向芳闻言大怒,冲上去就和小胖的妈妈打了起来,“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会教育!你们凭什么插手?我把你儿子关到地下室去开个玩笑,你愿不愿意?”

她口口声声地说,我的孩子。

那天之后,其他孩子再也不敢欺负我们了。他们看到我,都远远地绕开。

向芳指着我的额头说:“你弟弟就靠你保护了,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们,你就给我狠狠地打回去!人活着就是一口气,比比谁更硬气!”

“你要是软弱,就会一直受欺负,所以别给我丢人,挺直腰板做人!”

她拍了拍我的背,“去吧,把衣服洗了。”

虽然她是为了弟弟才出头,但我对她的厌恶已经减少了很多。

随着家务活的增多,我也渐渐不再那么想念妈妈了。

到了09年,我们即将升入初中。

向芳所在的工厂进行了一次裁员,她不幸被列入了裁员名单。

这些年来,为了治疗小悦的腿,我们家里几乎没存下什么钱。

这次裁员对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有人给向芳介绍了一个对象,对方三十多岁,还没结过婚,而且也不介意她带着两个孩子。

有人曾劝向芳把我送走,但她轻叹一声:“都这么大了,那份彩礼钱怎能轻易便宜了外人。”

那男人的出现,似乎给我们这个重新组合的家庭带来了一丝喘息。

向芳凭借她的手艺,在小镇上开了一间精致的裁缝小店。

但平静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那男人开始对我有了不轨之举。

“来,小叶,叔叔这里有好吃的。”他总是这样诱惑我。

那年我14岁,正值豆蔻年华,容貌也初显秀丽。

起初,他只是喜欢摸摸我的脸,碰碰我的身体。

但后来,他的行为愈发过分,甚至试图将我拉进房间。尽管每次都未能得逞,我却不敢声张,更别提报警了。

我也没敢告诉向芳,只能尽量避免一个人在家。

她对我一直保持着距离,我在这个家,似乎只是个蹭饭的而已。

我又怎会知道,她会选择站在我这边?或许,她和那男人本就是一路人。

那天,天色阴沉,小悦吃了药后便沉沉睡去。

男人再次闯入我的房间,我惊恐地想要逃跑。

但他的力量太大,我被他牢牢按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时,我听见小悦醒了,他在门外怒吼着拍打房门。

就在我即将放弃挣扎时,向芳意外地回来了。

她一脚踹开门,我紧张地看着她冲向我。

我紧闭双眼,以为她会打我。

但出乎意料的是,向芳从我身上跨过,一把将男人从床上拽了起来。

她狠狠地扇了男人几个耳光。

小悦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随手抓起衣服遮住我的身体,“还好,还好。”他喃喃自语。

而那边,男人恼羞成怒地反咬一口,说是我主动勾引他。

“你为了一个不是亲生的孩子发什么火?你敢打我?”男人怒吼道。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无耻的东西!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向芳愤怒地咆哮着。

我没想到,向芳会为了我与男人彻底翻脸。

因为这件事情并不光彩,那男人名声尽毁,再也难以找到愿意嫁给他的女人了。他心中怀恨,不时指使他人去裁缝铺捣乱。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选择关门停业。

失去了收入,我们并无农田可耕,生活陷入困境。

向芳决定在当地工地找份工作。

一个女子,却做着与男子相同的重活。

日子虽然清苦,但也在一点点地流逝。

我和小悦即将升入初三。

我的学业成绩出色,多次在市级竞赛中荣获一等奖。

然而小悦的学习却不尽人意,他的成绩糟糕到连普通高中都难以考入。

更糟糕的是,他的腿部病情日益严重,急需手术治疗。

但高昂的手术费用,我们该如何筹措呢?

小时候曾经欺负过我的小胖也辍学了。

他整日围在我身边,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为妻。

小悦听到这话,愤怒地摸索着身边可以投掷的物品,狠狠地砸向小胖。

“你这种人怎么配得上我姐?”

小胖被砸得连声惨叫。

向芳看着我的成绩单,沉默了好久,最后叹了口气,

“现在都已经可以嫁人了,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呢。”

我明白,她是不希望我继续上学了。

但我偏偏要坚持,学习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我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为自己的未来打拼。

在等待中考成绩的日子里,我跟随向芳到工地帮忙。

她弯曲着身体,费了好大力气才扛起一袋水泥。

近来天气恶劣,她的风湿病愈发严重,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眠。

我咬紧牙关,默默地帮她扛起了几袋水泥。

“你回去吧,好好学习,以后有出息了给我点钱。”向芳缓缓地说。

我和她一同往家走,突然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

我父亲回来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外逃避债务。

这次回来,他攀上了县里一位富家女,准备重新开始做生意。

他的新妻子在生下一个女儿后,因子宫问题摘除了子宫。

不幸的是,这个孩子又被诊断出患有血液病。

全家人的血型都不匹配,他这才回想起早年的那些风流韵事。

他急切地请求我们去进行血型配对和输血,以挽救他的女儿。

他向向芳许诺了一大笔钱,还承诺可以治愈小悦的腿。

然而,向芳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只是要求他还清当年的债务,然后拿起扫帚将他赶了出去。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现在才想起我们?”

“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我爸不甘心地大喊:“那莫晴怎么办?她是我的孩子,跟你没关系,我要带她走。”

向芳愤怒至极,狠狠地打了我爸:

“你要不要脸,现在才想起这是你女儿?我养她的时候你死哪去了?”

“滚,立刻滚!”我爸狼狈地逃走。

临走时,他还不死心地喊:“阿芳,你考虑一下,小悦的腿很重要,如果你们愿意去配对血型,我肯定会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身为一个父亲,他竟然拿自己亲生儿子的病痛来作为要挟。

我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

在整个过程中,他只提到了自己疼爱的小女儿,提到了自己唯一的儿子小悦。

却唯独没有考虑我。

如果不是他的小女儿生病,他怎么会想起我呢?

向芳疲惫地坐下,把我叫到身边:“你亲生父亲回来了,你要不要跟他走?”“不走。”我坚决地回答。

“不走就对了,莫家没有一个好人。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如果你敢跟他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向芳愤怒地威胁道,一边数着我爸还给她的钱。

然而,这些钱仍然不足以支付小悦的手术费用。坐在炕角的倔强少年轻声开口:

“妈,姐,我不治了。你们给我点药吧,让我走吧。”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向芳严厉地打断了小悦的话。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向芳拼命地工作,下班后还要去摆摊。

她忙碌得脚不沾地,我也每天出去帮忙端盘子,希望能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虽然赚取的金额有所增加,但相对于小悦高昂的手术费用而言,仍然是远远不够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中考成绩揭晓了。

老师激动地给我打电话,“莫晴,你考上了!”

“老师一直都知道你是最棒的!”

我获得了进入县一中的资格!

我可以继续读高中了!

向芳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还算可以。”

直到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她当初的反应并非不希望我继续读书。

而是因为她无法承担学费的窘迫和无奈。

我眼中含着泪水,扑进了她的怀抱,“谢谢你,芳姨。”

她身体微微一僵,用那双粗糙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这些日子里,我们夜以继日地工作,终于勉强凑够了小悦的手术费。

然而,我的学费却依然没有着落……

我爸听说了这件事,再次上门来,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早点嫁人拿彩礼补贴家用岂不是更好?”

“隔壁小芳的女儿早就去外地打工赚钱了。”

“我可以给小叶找个好婆家,彩礼钱咱们平分,这样也不枉你养她这么大,阿芳,你觉得怎么样?”

我站在屋后,双手紧握成拳,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东北的家庭都非常重视孩子的学业,只要孩子成绩好,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他们读书。

整个村子里,只有我一人考上了一中,别人家的孩子要是考上了一中,家长恐怕会高兴得不得了,可是为什么,只有我会被认为不值得呢?这到底是凭什么?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但我坚信向芳一定不会答应我爸的提议。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向芳在沉默了两秒钟后,竟然笑了,“好啊。”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心如坠冰窟,冷得彻骨。

在这样的成长环境中,我早已养成了一颗既敏感又脆弱的心。

向芳为什么会答应呢?

我明明已经把她当作了自己的亲人啊……

我爸得意地笑了起来,双手搓了搓,“那好,一半的钱我一会就给你送过来。”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门,而向芳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霜。

“芳姨,你……”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害怕,害怕向芳会说出让我无法接受的话来。

“你考上了一中,你爸说要拿你的彩礼钱,这话你听见了吧。”

“你能否向我保证,每次考试都稳定在年级前两百名之内?”

一中学校的升学率素来享有盛誉,只要能跻身年级前两百,基本就等同于拿到了一本大学的入场券。

尽管在小镇的学业竞赛中我屡获佳绩,但中考成绩放榜后,我在一中的排名仅为468位。

“我能,我绝对可以!”我毫不犹豫地重重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现在的排名不够理想又如何?

倘若我现在就选择嫁人,那么我的未来恐怕会重蹈隔壁小芳的覆辙——早早步入婚姻、生子育儿,然后远赴南方打工,而孩子却只能留守老家,成为孤独的留守儿童。

那样的生活,仿佛整个人生都笼罩在灰暗的阴霾之下……

我的未来,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我绝不接受这样充满泥泞与无奈的人生。

“很好,只要你承诺在高考中取得前两百名的成绩,我就会全力支持你继续求学。”

向芳凝视着我,目光中透露出坚定与信任。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不过,你爸这么多年对你漠不关心,现在也是时候让他承担一些责任了。”

果然,隔天我爸就拿着一叠钞票来到了家里。

他进门时还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莫晴啊,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让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每天这样辛苦读书、起早贪黑的,多累啊。爸爸给你找的那户人家,在镇子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你嫁过去之后肯定能过上吃喝不愁的好日子。”

我听到这话,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而小悦站在我身旁,也是气得呼吸急促。

那户人家确实有钱,这没错。

可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却患有脑瘫,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我爸竟然想让我嫁给这样的人?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的爸爸每次下班回家,都会给我带回小雪人雪糕和氢气球作为礼物,还会用他的胡子轻轻扎我的脸逗我玩……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不再爱我了呢?

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令人心寒的模样?

向芳数完钱后,冷冷地开口,“好了,你可以走了。”

我爸连忙点头哈腰地应承着,试图拉我走。

我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还出言提醒他,“爸,你要走就走吧。向姨已经收下赡养费了,她说的是你可以离开了。”

我爸显然没能立刻领会向芳话中的意思。

而向芳则突然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弄乱头发,大声呼喊着。

“来人啊,大家都来看看啊!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天理了!我辛辛苦苦拉扯大一个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现在这个没心没肺的爹一回来就想把孩子带走卖掉换彩礼钱!”

“这么多年,你一分钱抚养费都没给过,全是我一个人在苦苦支撑啊!”

时值夏末,向芳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气中。

邻居们纷纷下班回家,很快就把我们家的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你喊什么喊!”我爸有些恼羞成怒。

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我认识他,跟两个女人结了婚又都离了,后来是阿芳在养他的女儿。”

“真是不要脸,这么大的女儿都帮你养大了,还好意思来要回赡养费。”

“你们帮我盯住他,他还欠我兄弟钱呢,我马上去叫他来。”

我爸本来就欠了不少人的债,这次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看到人越聚越多,他慌忙选择逃跑。

向芳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这赡养费你不会想要回去吧?你得给我说清楚!”

我爸连声否认,急匆匆地开着车溜了。

看热闹的人见我爸跑了,有的去追债,有的留下来安慰我们。

向芳擦了擦眼泪,送走了所有人后,坐在炕上数钱。

“芳姨,对不起。”我低声道歉。

我知道向芳一直都很要面子。

我们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一直像个坚韧不拔的战士。

她强大、坚定,为了我,却甘愿放下所有尊严。

向芳抬起头,假装生气地戳了戳我的头,“学费终于凑齐了。先说好啊,以后你得给我比彩礼多十倍的钱,赔本的生意我可不做。”

她假装凶狠地威胁我,“不给我就等着我找上门吧,我会一直缠着你。”

虽然她嘴上说得凶狠,但我们的眼眶都红了。

有了这笔钱,加上我考进一中的优异成绩,镇里还特地给我发了一笔奖学金。

小悦的腿也得到了治疗,再休养两个月就能康复了。

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但他的成绩没达到读中学的要求,所以他自己去找了一所职业学校学习汽车技术。

他说他的梦想是造出最漂亮的小汽车。

这样以后我上学放学就不用背着他走了。

他还可以开车带我和向芳去旅游,去看广阔的大海。

进入县一中后,我才深刻体会到当初答应向芳要考进全年级前两百名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在高中之前,我从来没有上过辅导班,没有参加过任何竞赛,甚至连辅导书都是和同桌合买一本。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炉,我排在了489名,相较于入学时的名次,竟然还后退了20位。

这一刻,我深切地体会到,努力并不总能换来预期的结果。

心中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苦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然而,当我带着成绩单回到家,向芳的反应却出乎我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