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抗金魂第五章:凌云八阵威震金兵
发布时间:2025-10-29 14:51 浏览量:1
武进县通往断魂谷的官道上尘头蔽日,黑压压的人马裹挟着肃杀之气席卷而来,如乌云压顶般遮天蔽日。
各派武林豪杰闻声回头,望见那绵延数里的庞大阵仗,脸上既有喜悦之色又有担心之意。
喜悦是援军可以暂阻金兵锋芒,担忧却是怕这支援军之势难敌敌军主力。
片刻之后两千余人来到断魂谷口 ,为首之人一袭月白剑袍,腰悬“乾坤”令牌,正是乾坤无影派现任派主流云剑影刘疏桐。他身侧上垂手立着忠义侠刘鹤轩,左肩缠着渗血的绷带,脸色因失血略白;下垂手的烈日断魂客白炎昭则一身是伤,被弟子搀扶着,裤腿浸出暗红血渍。二人本是放心不下师父展骏,先前被展骏独门点穴手法所制,送回武进县,门下弟子百般尝试,竟无一人能解,只得咬牙等那十个时辰的自解之期。
待二人气血流转、行动恢复如常时,武进县令梁汝嘉早已动员全县之力,将县城加固得如铜墙铁壁,城墙加高丈余,城门裹上厚铁,城头上旌旗林立,民壮湘兵和乾坤无影派弟子各司其职,严阵以待。刘鹤轩与白炎昭心中记挂断魂谷战况,顾不上休整,急忙召集逐月堂堂主·流香一阵风月无声
镇岳堂堂主·撼天雷岳山、凌云堂堂主·千叶修罗云舒等核心弟子二十余人在县衙议事。
县衙内烛火摇曳,映得众人面色凝重,议事的氛围焦灼如焚。
忠义侠刘鹤轩按捺不住心头急火,起身说道:“诸位,如今梁大人筑城完毕,后方已稳!我等当速去支援老圣人,务必让门下弟子、各派弟子安然退回武进县,绝不能让他们身陷重围!”话语间,他攥紧了腰间佩剑,指节泛白,满眼都是对同门安危的牵挂。
“老掌门所言极是!”云舒轻摇铁扇,语调虽稳,眼底却藏着难掩的急切。
“我们即刻动身赶往断魂谷,您与白大侠伤势未愈,便留在县城静心养伤,前方之事有我们。”
“不行!我必须去!”话音未落,白炎昭猛地拍案而起,性如烈火的他此刻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连日来的伤痛与对师父的牵挂交织,让他早已按捺不住。
“金狗侵我国土,杀我同门,此仇不共戴天,我还能再战!”
“师弟!”刘鹤轩急忙拉住他,眉头紧锁,语气恳切。
“你伤势严重,肩头箭伤未愈,强行出战只会拖累众人,不如留在此地养精蓄锐,待我们归来再一同杀敌!”
“我不!”白炎昭挣开他的手,声音因激动而沙哑,眼眶红得几乎要滴血。
“师父身陷险境,我怎能坐视不理?便是拼了这条命,我也要去断魂谷!”
“我也去!”“算我一个!”堂内议论声此起彼伏,各堂弟子皆是义愤填膺,眼中燃烧着战意与担忧,恨不得立刻奔赴断魂谷,与同门共进退。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而急促的脚步声,踏在青石板上铿锵有力。门板“吱呀”推开,一股混杂着尘土与汗水的风尘气息涌入堂中,流云剑影刘疏桐身着染尘的月白剑袍,袍角沾着沿途草屑与泥点,鬓发微乱,眼底带着彻夜赶路的红丝,却依旧身姿挺拔,气场凛然。身后跟着二百余名乾坤无影派弟子,个个面带倦色,却眼神坚毅,显然是日夜兼程而来。
“掌门!”云舒、岳山、月无声齐齐起身见礼,眼中瞬间燃起希冀之光。
刘疏桐抬手示意众人稍安,语气沉肃:“对不住诸位,我来晚了。进城后我已与梁大人细谈,详情我已知晓,情况危急,门下弟子听令!”
“有!”三位堂主齐声应答,猛地站起身来,神色肃穆。
“镇岳堂留下,协助梁大人固守县城、防备金兵突袭!”刘疏桐目光锐利,扫过众人,“凌云堂、逐月堂随我火速赶往断魂谷,迎接老圣人和众位浴血奋战的英豪凯旋而归!”
“掌门,我也去!”岳山急声说道,眼中满是不甘,“镇岳堂弟子虽擅防御,但多一人便多一份力,我想与老圣人、同门共进退!”
“岳堂主,”刘疏桐语气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调度力,“镇岳堂是后防核心!我等驰援归来,金兵必然气急败坏、全力掩杀,届时护住众人退路,全靠镇岳堂!”
岳山深吸一口气,知晓事态轻重,单膝跪地:“请掌门放心!镇岳堂定死守城池,确保后防万无一失,静候掌门与同门凯旋!”
“爹,您与白师叔伤势未愈,便留在此地坐镇县城吧!”刘疏桐的目光落在刘鹤轩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
“不成不成!”白炎昭眼珠子瞪得溜圆,梗着脖子反驳道:“疏桐,我是你师叔,又不是乾坤无影派的弟子,你这乾坤令可管不到我头上!普天之下,我只听我师父的话!”
“哎,真是个长不大的老小孩……”刘疏桐无奈摇头叹息。
“你说谁呢?”白炎昭急了,勉强抬起受伤的右臂作势要打。
“再胡说,看我不揍你!”
“我的亲师叔,我怕了你还不成嘛……”刘疏桐连忙告饶。
“我也去!”展麟、展焱二人异口同声,语气坚定。
众人正剑拔弩张间,展灵忽然轻声开口,眼底带着几分娇憨的执拗:“我也得去,祖父、祖母、我爹,盼星星盼月亮的就想第一时间看见我。”
一句话冲淡了满室焦灼,刘疏桐明知众人劝不动,不再多言,朗声道:“好!出发!”
说罢,他率先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众人不在耽搁,循着断魂谷方向疾驰而去,一路尘土飞扬,满心都是“赶得及”的期盼。可当他们气喘吁吁赶到谷口,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谷中尸横遍野,血迹染红了碎石与草木,得知乾坤无影派弟子全军覆没,众人失声痛哭。
“祖父!祖母!爹……”展麟、展灵一眼便望见了倒在血泊中的亲人,双腿一软“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泪水瞬间决堤,顺着脸颊滚落,砸在地上的血迹中。
“你们怎么……怎么会这样……”悲痛如潮水般将他们淹没,连哭喊都变得断断续续。
展焱愣在原地,瞳孔骤缩,眼前的惨状让他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傻傻地望着亲人的遗体,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脚下一软,重重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指节抠进泥土,泪水无声地淌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绝望与痛楚:“祖父、祖母、大伯父……我来晚了……”
刘鹤轩望着师母和展清宴的遗体,过往相处的点滴瞬间涌上心头,师父临行前的嘱托……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泪水不受控制地打湿了衣襟,他身形微微颤抖,心中既是悲痛欲绝,又满是未能及时驰援的愧疚与自责。
白炎昭站在原地,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谷中惨状,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角甚至溢出了血丝。他心中的怒火与悲痛交织,几乎要冲昏理智,可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拼尽全力赶来,却终究没能见师父最后一面,没能为师父分忧,只能眼睁睁看着师父与同门殒命,这份遗憾与痛苦,让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与金兵决一死战,以命相搏。
谷外瞬间死寂,唯有风声呜咽。片刻后,低低的啜泣声此起彼伏,中原武林人士无不垂泪,乾坤无影派弟子更是“噗通”一片跪倒在地,额头触地,哭声悲怆,以此告慰众位英雄的在天之灵。刘疏桐猛地攥紧腰间令牌,指节泛白,眼中杀意翻腾,猛地将令牌一挥,沉声道:“凌云堂、逐月堂弟子,随我杀向金营,抢回师爷遗体,为死去的武林豪杰报仇雪恨。”
“疏桐,不可!”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响起,展清岳缓步走出人群,眼角布满血丝,一声叹息沉重如铁。
“断魂谷外已被金兵重兵合围,此刻冲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撤回武进县,从长计议!”他望着跪倒的弟子与悲愤的武林人士,眼中满是痛惜。
“我不能让众位豪杰与门下弟子再做无谓的牺牲。”
众人闻言,无不咬牙握拳,心有不甘,仇人近在咫尺,却不能为逝者报仇,这份憋屈如烈火焚心。可抬眼望向谷外那遮天蔽日的金兵阵仗,敌众我寡的悬殊局面一目了然,终究只能强忍悲愤,纷纷点头应允。
就在此时,虎头崖方向突然传来形意门、太极门弟子焦急的高喊,声音被谷风裹挟着飘来,带着几分嘶哑:“各位掌门,我们的弓箭不多了!金兵又在集结,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展清岳面色一沉,当即朗声道:“事不宜迟!当务之急是护送所有人员安全撤回武进县,再做打算!”
“各位不必着急。”一道平缓却极具安抚力的声音响起,凌云堂堂主千叶修罗云舒轻摇铁扇,衣袂翻飞间,身形如轻鸿般一纵而起,稳稳落在虎头崖巅。他青白色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凌云”玉佩摇曳,深邃目光扫过谷口与城头,铁扇轻叩掌心:“有我‘凌云八阵’在此,定能为诸位扫清撤离之路。”
断魂谷两侧峭壁如削,谷道曲折狭窄,雾气氤氲缭绕,恰是“凌云八阵”藏形显威的天然温床。
云舒立于虎头崖巅,青白色长袍被谷风掀得猎猎作响,手中铁扇轻叩掌心,深邃目光穿透雾霭,将谷中每一道沟壑、每一块巨石、每一片密林都尽收眼底。他眉头紧锁,似在精准测算阵眼与地势的契合点,转瞬又舒展眉宇,指尖划过虚空,口中缓缓道出“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门方位,腰间“凌云”玉佩随动作轻晃,语调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调度力:“凌云堂掌阵眼、控杀机,以‘天枢算’定方位;逐月堂补虚实、扰敌魂,凭‘月影步’乱阵脚,依乾坤心法同频共振!”
一声令下,凌云堂与逐月堂弟子默契迸发,同为乾坤无影派核心堂口,常年以“双堂合演”淬练配合,此刻尽显底蕴。
凌云堂弟子皆携“玄铁算筹”,指尖夹筹疾点虚空,以“天枢算”心法推演阵眼流转,“生门”依巨岩布设的旌旗竟能随气流自动微调角度,“死门”沟壑中暗设的三棱尖刺,被他们以心法催动的劲气嵌入石缝,不露半分痕迹;“惊门”密林里,凌云堂弟子将算筹钉入树干,牵引枯枝摆出的伏兵造型,连衣甲褶皱都栩栩如生。逐月堂弟子则身覆“影纹软甲”,施展开独门“月影步”,身影如鬼魅般在八门间穿梭,足尖点地时只留一道虚影,他们在“景门”架起特制“幻光镜”,借雾气反射阳光投射千军虚影,又于“杜门”布设“回音石”,同时腰间“鸣月哨”轻吹,哨音与谷风交织成若有若无的金戈之声;与凌云堂弟子交接时,只需一个指尖相触的“乾坤印”暗号,便精准完成陷阱触发节点的校准,严丝合缝无半分滞涩。
云舒铁扇猛然挥落,八门旌旗应声转动,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锐利。谷中雾气被两堂弟子的心法气流牵引,与“幻光镜”的虚影、“鸣月哨”的声浪缠结,化作千军万马的壮阔幻象:甲士执戈列阵时,铠甲反光中竟透着“天枢算”的玄奥纹路;骑兵奔袭扬尘里,马蹄声与“回音石”的共鸣叠加,竟似有万马奔腾之威,虚实交织间,连金兵的战马都焦躁嘶鸣,乱了阵脚。
岳飞静观谷中变局,见此精妙阵法,自幼熟读兵法的少年眸中精光乍现,不禁抚掌低叹:“凌云八阵图,真乃神工鬼斧!其势如星河奔涌,虚实相生;其变若龙蛇腾跃,首尾呼应,进可雷霆破敌,退能坚若磐石,不愧是克敌制胜的兵家至宝!”
“真是和尚的家……妙啊!”身旁亲兵闻声附和,皆赞此阵精妙,岳飞却早已目光灼灼,紧盯阵中八门流转,暗自记下“天枢算”与地势契合的玄机,暗自思量,一定要向云老前辈讨教阵法的奥秘。
断魂谷得而复失,完颜烈生死未卜,金军元帅完颜宗望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竖子敢尔!”
意思就是一群杂牌军居然屡次敢当我金军铁骑!
当即传下将令,命副都统徒单刺骨点齐精锐立刻追击,誓要夺回失地!
重整旗鼓的金兵如黑云压城般涌至谷口,徒单刺骨一马当先,他身披玄铁重甲,胯下乌骓马昂首嘶鸣,手中一柄萱花大斧寒光凛冽,斧刃阔达尺余,斧背雕刻的萱花纹饰在雾中若隐若现,重达三十余斤的斧身被他单手擎住,竟稳如泰山。见雾中似有大军严阵以待,徒单刺骨眼中闪过一丝暴戾,猛地举起萱花大斧指向谷内,声如洪钟:“不过障眼法,全军突进,破阵者赏黄金百两!”
数万金兵列为一纵队,如潮水般涌入谷中,刚一踏足“景门”,便被“幻光镜”投射的虚影迷惑,悍然冲锋间,脚下突然触发“死门”陷阱,三棱尖刺应声弹出,穿透甲胄直刺金兵腹部,金兵哀嚎声响彻云霄,后面的金兵收势不及,纷纷撞在一起;少数金兵侥幸绕开陷阱,奔往“生门”方向,却被转动的旌旗与“月影步”的虚影引至“惊门”,峭壁之上,凌云堂弟子以“天枢算”精准测算射程,弩箭骤发密如飞蝗,逐月堂弟子则于密林间快速移位,“影纹软甲”与光影相融,时而现身劈砍,时而隐去无踪,配合“回音石”的呐喊声,让金兵分不清何处是真攻、何处是虚晃,只得胡乱挥刀砍杀,却屡屡劈空,刀刃砍在岩石上迸出火星,更添慌乱。
云舒立于崖巅,铁扇左右轻摇,目光紧锁阵中动向,见金兵主力陷入“杜门”狭窄谷段,他眉峰微挑,铁扇轻点:“落石,封路。”语调平稳却穿透力极强,凌云堂弟子闻声而动,以算筹校准角度,早已备好的滚石轰然滚落,逐月堂弟子同步施“月影步”冲到坡侧,掷出特制“绊马钩”,精准勾住滚石牵引绳,使其轨迹陡变,如猛虎下山般横扫谷道,砸得金兵哭爹喊娘,有的被直接砸扁甲胄,口吐鲜血倒地;有的被碎石绊倒,瞬间被后续人马踩踏,哀嚎声不绝于耳。见东侧金兵欲破阵突围,云舒眼中闪过一丝冷冽,铁扇转向东侧:“转开门,引至缓坡。”旌旗转动间,逐月堂弟子化作三道残影,在缓坡两侧快速移动,“幻光镜”投射出虚假的逃生通道,金兵果然循着“生路”闯入,却不知脚下已被凌云堂弟子以算筹标记的“连环绊马索”暗藏,战马纷纷被绊倒,甲士滚落斜坡,互相踩踏间死伤无数。
有金兵将领察觉不对,嘶吼着要鸣金收兵,却被“回音石”与“鸣月哨”的声浪扰乱,号令被拆解成杂乱声响,根本传不出十步;更有悍勇金兵想攀援峭壁突围,刚爬到一半,便被崖缝中埋伏的凌云堂弟子以“天枢算”锁定落点,一箭射穿手腕,惨叫着坠入谷底。整个断魂谷内,金戈交鸣、惨叫震天,金兵在八阵中晕头转向,如同困在迷宫中的野兽,时而被“月影步”的虚影诱得疲于奔命,时而被“天枢算”精准调控的杀机打得狼狈不堪,甲胄破碎、鲜血染红谷底碎石,原本整齐的阵形彻底溃散。
云舒铁扇一合,眼中锐利褪去,重归温和:“收阵,护撤离。”语调依旧平缓,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凌云堂弟子快速拔起算筹、收起旌旗,以“天枢算”推演追兵路线,精准预判反击节点;逐月堂弟子则施“月影步”殿后,“鸣月哨”吹出警示音,同时掷出“迷烟弹”,烟雾与谷雾相融,阻断金兵视线。两堂弟子交替掩护,脚步沉稳有序,乾坤心法运转间气息相连,连撤离阵型都严整无缺,竟无一人伤亡。众人踏着金兵的尸骸与混乱,从容撤出断魂谷,安全撤回武进县。
此役,“凌云八阵”的精妙、“天枢算”的精准与“月影步”的诡秘相得益彰,乾坤无影派双堂协同的威名,就此震慑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