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满城都在传灰姑娘被王子选中了 可她心里清楚,他是来复仇的

发布时间:2025-10-31 22:36  浏览量:2

池言硕刚结束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新娘是他暗中纠缠多年的董诗文。

仪式结束后,他带着几分倦意踏进家门,试图用云淡风轻的姿态面对沈初初。

他斜倚在沙发里,嗓音低沉得像在说今日天气:"初初,虽然我和诗文办了仪式,但池太太的位置还是你的。"

沈初初坐在对面,目光淡得像冬日的湖面,没有半分涟漪,像在听旁人的闲话。

管家这时捧着红漆金边的婚帖进来,双手递到池言硕面前:"先生,这是夫人今日大婚的喜柬。"

第一章

三年前,他如天神降世般从混混手里救下她。

那时满城都在传,灰姑娘被王子选中了。

可她心里清楚,池言硕的靠近藏着刀。

只因她曾无意间得罪过他的白月光,他是来复仇的——要把她捧到云端,再重重摔落。

起初沈初初抱着看戏的心态,想瞧瞧这出戏能唱到几时。

后来池言硕却装穷住进她二十平的出租屋,陪她啃泡面、用冷水冲澡,连卫生间都只有刺骨的凉水。

在那个霉味与温情交织的小屋里,他们竟真生出了几分真意。

每个深夜,她都悄悄描摹他的侧脸,在他温柔的注视里,分辨着真心与假意。

直到白月光出国,池言硕为她挨了九十九道家法,将她带进池家老宅。

"初初,别哭,我会给你整个世界,往后,换我来护你。"

看着他满身鞭痕却依然含笑的眼睛,沈初初动摇了。

或许,他是真的动了情。

可惜这份温暖太短暂。

三年后,白月光归国。

那日沈初初记着他加班,特意熬了山药粥送到公司。

可顶楼办公室空无一人,地上躺着条被扯坏的黑丝,门缝里漏出女人娇软的喘息。

她透过门缝,看见那双白皙的腿缠在池言硕腰间,两人唇齿缠绵,难分难舍。

沈初初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不记得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被车撞倒时,天空在旋转。

醒来时,医生的话像冰锥:"怀孕了,但……"

可这场婚礼,她已无法继续。

这个孩子,又怎留得住?

……

"沈女士,手术很顺利,接下来一周别碰凉水,好好将养。"

医生的声音把沈初初拉回现实。

她眨了眨酸胀的眼,轻声应下。

手机突然震动,是池言硕的消息:

"初初,怎么不接电话?前台说你来送粥了?"

"下次别折腾,我不想你辛苦。最近要出差,你乖乖等我回来。"

沈初初扯了扯嘴角,笑意苦涩。

自白月光回国,他已多久没回过这个家了?

久到她刚刚亲手送走了他们的孩子。

他却只发来一条迟到的消息。

她闭上眼,压下眼眶的涩意。

孩子没了,她的梦,也该醒了……

出院那天,沈初初拖着疲惫的身躯推开家门,一盆冰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刺骨的寒意让她的身体不住发抖,保姆们却笑作一团:

"这脸白得像鬼!怎么不躲?"

"装什么可怜?先生早不回来睡了!真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沈初初垂眸,指尖轻轻抚过平坦的小腹,眼底一片凄然。

管家凑过来,语气假得像涂了蜜:"先生说要大扫除,迎接诗文小姐来做客。您这鸠占鹊巢的小三,不如回房躲躲?"

沈初初咬了咬发白的唇:"他人呢?"

管家嗤笑:"婚礼就在下礼拜,新娘难道还不知道新郎在哪?"

满屋子的目光像刀子,认定她会赖着不走。

可他们错了,这次沈初初是真的要走。

这些天,街头巷尾的广告屏都在播董诗文归国的消息,每张照片里都有池言硕的身影。

那日在办公室听到的暧昧声,还在耳边回响,把她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沈初初什么都没说,默默上楼收拾行李。

这三年,她把全部身心都给了池言硕,没工作没朋友,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尽快出国,离他越远越好。

可当她翻遍整个房间,脸色突然煞白——

所有证件都不见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暂时留下。

当晚,她发起高烧,在床上辗转反侧。

直到门外传来响动,才惊醒过来。

池言硕低沉的声音裹着暧昧,带着几分戏谑:"小妖精,非要来这找刺激?"

董诗文甜腻的笑声穿透门板:"不是你说想试试在落地镜前?要是不喜欢,这里怎么变大了?"

池言硕低低地闷哼一声,哑着嗓子:"轻点,沈初初觉轻。"

第二章

即便早已亲眼见证过那残忍画面,沈初初的心口仍像被利刃反复剜割般剧痛。

一千多个共枕的夜晚,每当她从噩梦中惊坐而起,枕边人总会用最温柔的语调安抚:

"初初,是饿得难受了?还是想喝水?"

"若是被梦魇缠住,来我怀里躲一躲,我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此刻,沈初初却像在自我惩罚般,拖着沉重的步伐迈进衣帽间。

她的视线定格在董诗文身上——对方正将一件红色凤凰绣纹旗袍往身上套,随着动作,衣袂如流云般轻扬,勾勒出令人心旌摇曳的曲线。

那件旗袍,是池言硕亲自飞往瑞士,请顶尖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婚宴敬酒服。

如今,却成了他们嬉戏玩乐的道具。

"言硕,咱们第98次恶作剧计划什么时候启动?"董诗文娇滴滴地问道。

"你想何时开始都依你。"池言硕轻笑着回应,眼底是藏不住的宠溺。

"这次就让她连夜坐九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A市送文件,累垮她!"

池言硕眉梢微挑:"只是送文件这般简单?"

董诗文不满地轻捶他胸膛:"怎么,你心疼了?"

"当初为给你出气才定下一百次恶作剧的约定,我怎会对她动半分心思。"池言硕语气淡得像在陈述天气。

董诗文顿时笑靥如花:"嘻嘻,等婚礼当天我就把所有录像公之于众,让沈初初从云端跌进泥潭!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这出好戏!"

沈初初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凝固,踉跄着跌跌撞撞退回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铃声划破寂静。

她迷迷糊糊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池言硕关切的声音:

"初初,听管家说你今日脸色不太好,可是身子不爽利?"

沈初初鼻尖发酸,眼眶瞬间泛红。

他继续温柔道:

"管家看到你买了许多药,哪里不舒服定要告诉我,你要学会多依赖我些。"

那语气与从前一般无二,仿佛背叛从未发生。

可紧接着,他话锋陡然一转:

"我明日有个至关重要的合作要谈,有个机密U盘忘带了,你来A市给我送一趟吧,旁人我不放心。"

池言硕不容置疑地要求她凌晨三点出发,坐九小时硬座去指定酒店。

沈初初攥紧手机,想到被自己藏起的证件,轻轻应了声:"好。"

果不其然,不多时池言硕便派人将证件送到了她手上。

整整九个小时的车程,高烧在她体内如野火般蔓延,等她终于挪到A市酒店门口时,几乎已站不稳脚。

她找到房间号,正要抬手敲门,忽然,一双手从门后猛地伸出,死死捂住她的嘴!

沈初初被迅速拖进房间,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强忍着疼痛抬起头,看见几个蒙面劫匪站在面前,而董诗文也昏迷着靠在不远处的墙上,同样被捆得严实。

"你们想做什么?"

沈初初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却仍止不住发颤。

"别急,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为首的劫匪拍了拍她的脸,拿起手机拨通视频。

很快,房间的投影屏幕上浮现出池言硕冷峻的面容。

"你们是谁?"池言硕开口,声音里带着警觉。

"池总不认识我,但这两个女人你总该认识吧?"

劫匪阴恻恻地笑着,将镜头对准沈初初和董诗文的脸。

"不要伤害诗文!"池言硕瞳孔骤然收缩,脱口而出。

劫匪手中的匕首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慢条斯理地说:

"池总,当年你为了一块地皮逼得我老婆跳楼,今天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不过我心善,你给我一千万现金,这两个女人你可以带走一个。"

"友情提醒,剩下的那个会在我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

董诗文恰在此时悠悠转醒,哭着喊:"言硕,救我!"

沈初初挣扎着开口:"言硕,我刚流……"

"我选董诗文。"

池言硕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语气坚定得像在宣读圣旨:

"你给我十分钟,我立刻带钱过来!"

他没有忽略沈初初苍白的脸色,语带几分愧疚地说:

"初初,董家对我有恩,诗文是我看着长大的妹妹,你再撑撑,我会来救你的!"

话音未落,视频那头已挂断。

蜷缩在地板上的沈初初,眼中的光彻底熄灭。

是啊,她从来就不是池言硕的心尖人。

在池言硕的选择下,董诗文很快被带了出去。

劫匪饶有兴致地拎起沈初初,将她压到窗台边,她半个身子已悬在窗外。

沈初初本能地喊出:"池言硕!救命!"

话音刚落,下一秒她便意识到,正是池言硕亲口放弃了她。

心脏仿佛被一千根银针同时刺穿,痛得连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劫匪上下打量她:"听说你身上有个机密文件,把它交出来,我就放你走……不然,我就把你从六楼扔下去!"

沈初初闭了闭眼。

她不知道那份合作对池言硕有多重要,但她清楚,就算交出去,劫匪也未必会留她活口。

正想开口周旋时,劫匪却突然反悔,手上一松!

身体猛然下坠的瞬间,沈初初竟然笑了。

死了也好,池言硕,我和你从此两清。

她任由自己不断坠落。

"砰——!"

意料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

沈初初低头一看,竟然落在一个巨大的充气垫上。

一群人围了上来,指着她大笑:

"池总真是手段高明啊,沈初初宁愿死都不肯出卖你。"

"这次恶作剧太精彩了!原来拜金女也有真情啊哈哈哈哈!"

几分钟前还与沈初初一同"经历绑架"的董诗文,此刻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U盘,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卖鱼妹,真得好好谢谢你豁出命来护着这份文件,毕竟这可是言硕送我的生日贺礼。"

旁边有人立刻凑过来追问内容,董诗文抬手掩唇轻笑:

"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块价值百亿的海滨度假区。"

池言硕迈着长腿缓步走近,心疼地将人揽进怀里:

"下次再搞这种危险的玩笑,不许再偷偷摸摸自己上阵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不行,现在必须跟我去医院,我要带你做一次全身检查。"

说罢,他握着董诗文的手转身就走,连个余光都没留给瘫坐在地的沈初初。

等围观的人群觉得没趣陆续散去,沈初初独自站在空荡荡的仓库里,攥紧手中的证件,从口袋里翻出那个压在通讯录最底层的号码,颤抖着按下拨通键。

电话那头很快有了动静。

她带着哭腔开口:

"我认输了,你带我走吧。只有一个条件,签证手续请尽快办妥,我要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哑又透着愉悦的笑声:

"一周后,我来接你。"

通话结束的瞬间,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门打开,池言硕的特助快步下车,朝她恭敬地伸出手:

"沈小姐,池总让我来接您去医院。"

说着,还递来一盒还冒着温热气息的板栗酥。

那熟悉的包装,瞬间勾起被岁月尘封的回忆——曾经在贫民区的日子里,每当池言硕惹她生气,总会买来一盒她最爱的板栗酥赔罪。

看着这盒熟悉又陌生的点心,沈初初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因整夜高烧加上情绪剧烈波动,沈初初最终再次被推进急诊室。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时,池言硕正坐在床边,垂眸认真削着芒果。

察觉她醒来,池言硕立即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指尖凉得像冰,他皱了皱眉,下意识将她的手贴进自己怀里取暖:

"烧到四十度都不说一声?"

"你非要这么硬撑吗?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未婚夫来看?"

沈初初望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恍惚间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的池言硕,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眼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

她还记得,两人还挤在出租屋时,她因为寒冬里摆摊卖鱼连续七天高烧不退,医生说必须打特效进口针,每针两千块。

家里连买菜钱都凑不齐,池言硕白天跑外卖、夜里分拣快递,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去干。

深夜赶回病房,哪怕困得眼皮打架,他仍不忘用体温把输液管焐得温热,只为让她少受一点寒意。

是池言硕,一点一点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那时的沈初初曾坚信,如果她的守护神有名字,那一定就叫池言硕。

"今早仓库的事被几个路人拍下来传到网上了,对你影响很不好,这几天别看手机,任何人问你都别回应,一切交给我处理。"

明明是安抚的话语,沈初初却从他躲闪的眼神里读出几分心虚。

趁着池言硕起身去接热水的空档,沈初初悄悄把手机摸到枕边,微博热榜第一条刺得她眼睛生疼——

#北城太子爷为护白月光怒整爱妻#

评论区彻底炸开了锅:

"这是什么豪门狗血剧?池总下周就要办婚礼了还搞这种操作?"

"第三者滚出北城!谁不知道当年池总为了和沈初初在一起差点把命搭进去!"

整整三万条留言,几乎全是对董诗文的谩骂与攻击。

然而池言硕几分钟前发的微博,瞬间扭转了舆论风向!

"论先后,你永远是第一位。"他@了董诗文。

而董诗文在评论区回复:"某人真是会演,还好有你在。"

话里话外的暗示,像把尖刀扎进沈初初心里。

她的私信瞬间被潮水般的恶意淹没,"贫民区出来的狐狸精""豪门弃妇"等侮辱性词汇铺天盖地涌来。

原来池言硕匆匆赶来医院,不是因为察觉到她的委屈,而是为了保护董诗文,必须拿她当挡箭牌!

热水壶发出轻响,池言硕推门而入。

沈初初赶紧把手机放回枕边,悄悄擦掉眼角的泪。

池言硕似乎并未察觉异常,随口问道:

"对了,那天假绑架的时候,你说你流了什么东西?"

沈初初满心酸涩,低声答道:

"没什么。"

池言硕本想继续追问,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

屏幕上跳动着董诗文的名字。

他立刻背过身去,快步走到窗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诗文?"

同时对着沈初初摆了摆手:

"初初最乖了,这几天好好在医院养着,记得把你最爱的芒果吃了。"

"三天后的奠基仪式,我会派人来接你。"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走出病房。

他忘了,沈初初对芒果过敏极其严重。

真正喜欢吃芒果的,从来都是董诗文。

第四章

池言硕提及的揭幕典礼,是北城集团在第五福利院举办的公益善举。

那也是沈初初度过童年的地方。

为了那些孩子,她必须到场。

化妆师用专业手法精心掩盖她眼底的疲惫,抵达福利院时,孩子们已领到崭新的学习用品,小脸上绽放着纯真的笑靥:

"初初姐姐,我们好想你呀!"

沈初初温柔地抚过孩子们的发顶,眼底泛起这些时日以来第一个真切的笑意:"姐姐也很想你们。"

仪式按预定流程平稳推进,院长钟阿姨含着泪花走上台前:

"孩子们托我转告各位,他们感受到的不仅是物质援助,更是被牵挂与疼爱的温暖。"

"在此,我要特别感谢沈初初女士。若非她的奔走,我们第五福利院绝不可能获得北城集团每年千万的持续资助……"

话音未落,有记者当场质疑:

"钟院长,您是不是记错了?此次捐赠是以北城集团董诗文小姐名义进行的。"

钟阿姨眉心紧蹙,语气斩钉截铁:

"绝无可能!这份捐赠方案是初初连续三日不眠不休完善而成,池总也曾说过,第五福利院是初初的家园,他定会鼎力支持,怎会与董诗文扯上关系!"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聚焦池言硕,包括沈初初。

他定会解释的,她不断在心里说服自己。毕竟这里承载着她童年最珍贵的记忆,他不可能任由她被误解。

可池言硕终究让她寒了心。

"钟院长年事已高,怕是记混了。"

池言硕握紧麦克风,嗓音低沉而漠然,

"诗文向来热心公益,此次第五福利院改建的构想,正是她率先提出,方案也由她亲手完成。"

"我决定将第五福利院更名为诗文福利院。"

他踱步至沈初初身后,看似亲昵地搭上她的肩,吐出的话却如冰锥刺骨,

"初初,你也是在此长大的孩子,本是受益者,为何要与钟院长串通,将他人的功绩据为己有?"

"我对你,很失望。"

全场顿时炸开锅。

闪光灯如暴雨倾盆,仿佛一头贪婪的巨兽,要将沈初初彻底吞噬。

记者们连珠炮似的发问:

"沈小姐,池总所言属实吗!"

"沈小姐,先前跳楼的视频可是你的苦肉计,意图逼走董诗文小姐!"

"沈小姐,你当年是否介入过池总与董小姐的感情!"

"沈小姐!……"

问题愈发尖锐,沈初初眼眶泛红,转头凝视这个她深爱了三年的男人,低声追问:

"言硕,你能替我回答吗?我究竟是不是第三者。"

如此简单的问题,池言硕却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她早该清醒的,在董诗文与她之间,她永远是被舍弃的那个。

就在这一瞬,沈初初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尊严与爱意轰然坍塌。

脸色逐渐褪去血色,她颤抖着从手包中取出结婚证,缓缓展开在镜头前。

随后,一片片撕得粉碎。

接着扬手将纸屑抛向空中,任其随风飘散。

最终在众人的惊呼中,决然转身,大步离去。

望着她孤注一掷的背影,池言硕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慌乱:

"初初!"

可他终究没能抓住那抹身影,所有的挽留都被蜂拥而至的记者淹没。

舆论彻底失控!

无数自媒体账号争相转发揭幕典礼的高清视频,对这场狗血三角恋大肆渲染。

无一例外,沈初初被贴上"心机女""豪门弃妇"的标签。

而董诗文的角色,网友们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但这一切,沈初初都无从知晓。

因为她已被软禁。

离开福利院不足一小时,池言硕便在众目睽睽下将她拽上车。

他强势地将她禁锢在座椅角落,铁钳般的手握住她挣扎的手腕:

"你究竟在闹什么?"

沈初初想笑,却连唇角都无力扬起。

池言硕望着她毫无生气的模样,反而愈发暴躁:

"这次权当你是耍性子,撕结婚证这种事,绝不允许再发生!"

"你先回家冷静几日,等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重新补办婚礼!"

回到别墅后,沈初初的所有通讯设备被没收。

活动范围仅限主卧,每日只有保姆按时送餐上楼。

别墅下人私下议论,她已彻底失宠。

可沈初初没有哭闹,只是安静地用餐,安静地入眠,安静得如同失去灵魂的躯壳。

她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再流不出半滴眼泪。

就连董诗文亲自上门挑衅:"第99次恶作剧,可还满意?"她也只是淡淡勾起唇角。

直到福利院的老师带来晴天霹雳——

看着她长大的钟阿姨,因这场网暴事件,被活活气死了。

第五章

那夜,沈初初耗尽最后一点积蓄,暗中收买家中保姆打开门锁。她踩着月色仓皇逃离,只为赶上与钟阿姨的最后一面。

福利院美术老师见到她时,眼眶早已泛红,声音发颤:

"你走后,钟老师始终在为你辩解,她说你是个善良的孩子,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可那段采访视频在网络疯传后,她不仅被推上风口浪尖,更有暴徒堵在福利院门口扔烂菜叶,骂我们与你沆瀣一气,替心机婊说话。"

"许多待领养的孩子因此错失机会,但钟老师从未对你有过半句怨言。"

"直到今晨,她突发心梗……就因为……因为……"

沈初初攥紧对方衣袖,泪水夺眶而出:

"到底因为什么?你倒是说啊!"

美术老师别过脸,指尖发颤地指向灵堂:

"董诗文公开了她与池总的婚姻登记证明!"

"沈初初,你的结婚证……是伪造的!"

惊雷在窗外炸响,暴雨如注倾泻而下。

沈初初踉跄着跌坐在地,口中反复呢喃:

"假的……怎么会是假的……"

三年前,池言硕为护她周全,甘愿承受九十九道家法鞭笞,次日便带她领了结婚证。若非池老夫人从中作梗,婚礼何至于拖延至今?

往昔碎片在脑海中翻涌,几乎将她撕成碎片。

美术老师目光如炬,声线发冷:

"事到如今还要装无辜?钟阿姨待你如亲生,你却为争宠吃醋将我们拖入泥潭,连结婚证都敢伪造?"

沈初初被拽到灵堂前,美术老师指着里面一张张稚嫩面孔:

"睁大眼睛看看!就因你一己之私——

钟阿姨本可安享晚年,却被网暴逼至含恨离世!

钟奶奶白发人送黑发人,晚景凄凉!

福利院孩子被骂作孽种,遭收养家庭退单!"

沈初初瘫倒在地,哭声撕心裂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若她能守住本心,不被池言硕的温柔陷阱蛊惑;

若她当初拒绝那个心怀叵测的男人;

或更早些年,若她肯低头舔净溅在董诗文鞋面的污水!

便不会得罪这位千金小姐!

池言硕便不会为报复接近她!

她腹中胎儿不会夭折,钟阿姨不会惨死,所有人本该拥有光明……

"沈初初女士?"外卖员的声音刺破回忆。

沈初初木然抬头,见对方举着蛋糕盒瑟缩:

"董女士订的蛋糕,请签收。"

"她让我转告……祝你第一百次恶作剧成功。"

蛋糕盒上的付款人栏,池言硕的签名龙飞凤舞。

……

沈初初如提线木偶般完成葬礼流程,待人群散尽,悄悄在遗像前摆上白菊。

凝视钟阿姨带笑的黑白照片,她无声啜泣,在心底立誓:

此生必当铭记血泪教训,绝不再重蹈覆辙。

返回别墅时,天已破晓。

餐桌上竟坐着池言硕、董诗文,还有她最惧怕的池老夫人。

池老夫人素日对她冷若冰霜,此刻却对董诗文满目慈祥。

池言硕时而为两人盛粥,时而剥虾,三人谈笑间温情脉脉。

沈初初踏入客厅的瞬间,空气骤然凝固。

池老夫人摔下筷子,阴阳怪气道:

"到底是孤儿院出来的,毫无教养可言,哪家名门闺秀会彻夜不归,败坏门风!"

贱种、捞女、狐狸精……这些羞辱她早已听惯。

沈初初垂眸假装未闻,抬脚往楼梯走去。

池老夫人怒火更盛,盯着她冷笑:

"不属于你的东西,强求也是徒劳。"

"我这老太婆总算盼到头了,言硕即将迎娶诗文进门。言硕,奶奶保管的帝王绿传家镯,你需亲手为诗文戴上,莫让某些下作东西偷了去。"

"后日的婚宴缺什么,奶奶定当全力补上!"

原来,婚期竟如此迫近……

那场本该属于她的婚礼,终是成了他人的盛宴。

沈初初顿住脚步。

池言硕适时开口:

"初初,近日舆论太过凶险,诗文被极端网友网暴至抑郁边缘,所以我决定与诗文举办婚宴,算是给她交代。"

董诗文笑意盈盈接话:

"沈初初,真对不住让你空欢喜一场。你妄图踩着我上位,如今遭报应了吧?"

"本小姐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只要你肯来当伴娘,如何?"

第六章

池言硕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

“快答应下来。”

沈初初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一瞬,片刻后才缓缓点头:“好。”

池老夫人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总算有点分寸。”

一顿饭就在他们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中结束了。饭后,沈初初没有多留,径直上楼。

走到楼梯拐角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将她拉进了阴影处。

“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是池言硕的声音。

沈初初语气平静:“我没有。”

“怎么可能!”

池言硕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些,

“你明明等这场婚礼等了整整三年,婚纱是你亲自请教设计师一针一线缝制的,你还记得你曾经在我面前兴奋地说,希望我在众人面前单膝跪地,亲口对你说出‘我爱你’……”

“不是你让我答应的吗。”沈初初打断他,“我们的结婚证本就是假的,我无名无份,不敢拒绝。”

池言硕的声音瞬间柔和下来:

“初初,我也有我的难处。”

“三年前把你接进老宅那天,奶奶当晚就因为血压升高进了医院,我不能再因为领证的事刺激她,只能先和你办个假的结婚证。”

“这次婚礼,也只是为了安抚奶奶的不满。”

“你一向懂事,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对吧?”

他说得诚恳而真挚,仿佛自己真的在为她考虑。

沈初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轻声道:“说完了么?我该走了。”

池言硕将她的手轻轻握住,贴在自己的胸口:

“初初,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抛弃你。”

“等婚礼结束,诗文那边的气也消了,我就把你安排去国外住,再也不会有人为难你。”

“你不是一直喜欢酿酒吗?我把你送到法国的庄园,那里有大片的葡萄园,你喜欢的一切都有。每年夏天我都会专门抽出两个月陪你。”

池言硕絮絮地说着他的计划,每一条都像是为了她设想的未来。

可沈初初只是轻轻抽回手,淡淡道:“我累了。”

池言硕怔了一下,随即点头:“那你先回房休息吧,签证的事我会安排人处理。”

……

婚礼临时更换新娘,准备得有些仓促,但池言硕并没有因此敷衍了事。

他推翻了原本沈初初精心策划的方案,为董诗文重新定制了一整套专属婚礼流程。

千万级别的迎亲车队、六星级酒店的独家包场、从海外空运来的顶级玫瑰、曾为皇室服务的顶级厨师团队……每一项配置都堪称奢华至极,连顶级豪门都难以企及。花费的资金,已经突破百亿。

而沈初初则像一个尽职的伴娘,默默承受着董诗文各种刁难和命令。

董诗文炫耀着鸽子蛋大小的钻戒,沈初初微笑着附和:“真漂亮。”

她炫耀那件价值上亿的顶级婚纱,沈初初鼓掌称赞:“很适合你。”

她炫耀婚礼上云集的世界名流,沈初初点头感慨:“真厉害。”

起初,池言硕很满意她的乖巧懂事。

可渐渐地,他开始感到不安,反复问她:

“初初,你为什么不生气?”

沈初初只是淡淡回应: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婚礼当天,池言硕从家中出发。

他身着定制西装,五官俊朗,是他曾无数次在沈初初梦中出现的模样。

可惜,他今天要迎娶的,不是她。

就在沈初初以为他已经离开时,身后却传来他的声音:

“你在和谁聊天?”

沈初初迅速按灭手机屏幕,轻声道:

“福利院的孩子们。”

池言硕不信,伸手抢过她的手机:

“密码。”

沈初初平静地说:

“我的生日。”

他们一起生活了一千多个日夜。

简单的六个数字,池言硕反复尝试,却始终无法解开。

管家和保姆焦急地催促着:

“池总,再不去接亲就迟到了。”

池言硕放弃了尝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初初,等婚礼结束,我们就一起去法国。”

“你一定要等我。”

他说完,匆匆离去。

望着他被众人簇拥远去的背影,沈初初在心中默默说道:

我不会再等你了,池言硕。

十分钟后,一辆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门口。

那个一直在聊天界面里逗她开心的男人发来消息:

“初初,我来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