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万拆迁款我全给了儿子,女儿跑去外地不再回家,如今我租房住
发布时间:2025-05-28 06:49 浏览量:4
"儿子,你给我打个电话吧,妈想你了。"我摩挲着老旧的按键手机,那是二十年前他考上大学时买的,屏幕已经泛黄,上面还贴着一层起了褶皱的保护膜,但我一直舍不得换。
东北的寒风呼啸着,钻进我租住的小屋,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在嘲笑我的处境。
我叫张桂兰,今年六十五岁,在东北一个叫松河县的小地方出生长大,那个年代的工人家庭,日子过得都很紧巴巴。
七十年代末,我和李长福结婚,那时候他在县里的国营棉纺厂当机修工,我在百货公司卖布。
八十年代初,我们生了儿子明亮,三年后又添了女儿丽丽,一家四口挤在单位分的四十平米的砖瓦平房里,冬天屋里生着煤炉子,热气腾腾,虽然简陋,却也温馨。
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苦,却也充满希望。
长福每天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上下班,风里来雨里去;我则在百货公司的布料柜台站一整天,回到家还要洗衣做饭、照顾孩子。
为了省钱,我们很少买荤菜,白菜、土豆、萝卜就是家常便饭,逢年过节才能吃上一块肉,孩子们却从不抱怨。
明亮从小就特别懂事,小学时就知道帮我烧炉子、扫地,成绩总是名列前茅。
丽丽虽然调皮些,但也很乖,常常帮我照看弟弟,县里的邻居都夸我们家的孩子有出息。
九十年代初,国家开始搞市场经济,日子似乎有了起色,我们家添置了十四寸的彩电和录音机,孩子们盼了好久。
记得那天,长福和几个厂里的工友一起把沉甸甸的彩电扛回家,孩子们围着彩电又蹦又跳,那可是当时村里第一台彩电。
"以后咱们日子会越来越好,孩子们一定能有出息!"那晚,长福喝了点二锅头,拍着我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
谁知好景不长,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国企改革大潮席卷全国,松河棉纺厂经营不善,长福下岗了。
我们的日子一下子变得拮据起来,下岗职工每月只有一百多块的补助,远远不够一家四口的开销。
长福不得不去建筑工地当小工,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一身尘土地回来,双手磨出血泡也不喊苦。
我呢,辞去了百货公司的工作,在县城菜市场租了个小摊位卖蔬菜,风雨无阻。
那个冬天特别冷,东北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和长福商量后,决定让初中刚毕业的丽丽先不上学,帮着家里分担。
丽丽没说什么,默默地去了服装厂做学徒,每天起早贪黑,一个月才挣一百来块钱。
有天晚上,我去厕所,经过丽丽的小屋,听见她在被窝里抽泣,我的心像是被揪了一下,靠在门框上好久没敢进去。
明亮是个懂事的孩子,看到家里的窘迫,更加发奋读书,高三那年几乎不怎么睡觉,一心扑在书本上。
1999年夏天,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省城的重点大学,全家人高兴得一夜没睡,那天我破例杀了只老母鸡,炖了鸡汤给他补身体。
"妈,等我毕业了,一定好好孝顺你和爸爸,也让姐姐过上好日子!"吃饭时,明亮眼里闪着泪光对我说。
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成了我们最大的负担,长福去建筑工地搬砖,我去市场卖小菜,丽丽在服装厂加班加点,攒钱给弟弟交学费。
那些年,家里连件像样的新衣服都买不起,我的棉袄穿了十几年,领子都磨破了,用布条一层层地补着。
2003年,明亮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省城一家国企工作,两年后又跳槽到了外企,薪水翻了好几倍。
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他常寄钱回家,按月汇款,还买了不少电器寄回来,十九寸的大彩电,电冰箱,那是我们家第一次有这么多电器。
丽丽在服装厂认识了一个叫小李的小伙子,是厂长的侄子,2000年两人结婚生了个男孩,搬到了城西的亲戚介绍的小区住。
小李工资不高,但人本分,不抽烟不赌博,对丽丽也不错。
生活就这样平静地过着,虽然不富裕,好歹有个安身之所。
转折发生在2015年,县城搞城市改造,要拆迁我们居住了三十多年的老房子,按照政策,我们一家被评估可获得一百万的拆迁款。
这在当时的县城,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街坊邻居都羡慕不已。
"老李家发达了,一百万啊,够买几套房子了!"街坊王大妈酸溜溜地对别人嚼舌头。
长福和我彻夜讨论怎么分配这笔钱,这可是我们辛苦了一辈子终于盼来的一笔横财。
"明亮刚在省城买了房子,首付压力大;丽丽一家工资不高,孩子上学也需要钱。"长福一边在旧沙发上搓着手,一边嘀咕着。
我们俩那时头发都白了一半,辛苦了一辈子,实在累了,没什么大志向,只想安度晚年。
"给明亮六十万,丽丽四十万吧。"长福最后拍板,"明亮在省城,一切都贵,他肯定压力大。"
"凭什么他多我少?"拿到分配方案后,丽丽当场就炸了,眼睛瞪得溜圆,一脸的不服气,"当年家里困难,我不也是没上成学吗?"
"你哥现在压力大,房贷、车贷都有,他在省城,一切都贵。"我试图解释。
"我就不压力大了?上有老下有小,孩子马上上小学,学区房要重新买,我老公工资那么低..."丽丽的眼眶红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丽丽,你懂点事好不好?"长福皱着眉头说,"你弟弟好不容易有了出息,我们得支持他。"
"呵,我就知道,在你们眼里,永远是明亮最重要!"丽丽擦了擦眼角,站起来就要走。
"丽丽!"我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甩开了。
"不用解释了,都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丽丽的声音里满是苦涩。
最后在长福的坚持下,我们决定给明亮六十万,给丽丽四十万。
谁知道,这个决定彻底改变了我们一家的关系。
丽丽拿了钱后,一个月也不来看我们一次,打电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了事。
后来听邻居说,她和女婿用那笔钱在县城买了套商品房,还换了辆小轿车,不再骑摩托车上下班了。
2018年冬天,长福查出肺癌晚期,我打电话给明亮和丽丽,明亮第二天就从省城赶回来了,请了最好的医生,但为时已晚。
丽丽来了一次,看了长福,没说几句话就走了,说公公婆婆找她有事。
那晚,我送丽丽到楼下,忍不住问:"丽丽,你爸爸病重,你就不能多陪陪他吗?"
"妈,我也有我的难处。"丽丽的声音很冷淡,像是在说一个陌生人的事。
"你爸爸偏心是有不对,但他对你的爱不会少,你小时候生病,是他背着你跑了十里地去镇上找医生。"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丽丽叹了口气,"妈,我不想吵架,改天再来看爸。"
说完,她背对着我,快步走向等在路边的车。
我站在寒风中,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里又酸又痛。
长福去世那天,天空下着小雪,像是在为他送行。
明亮跪在灵前,哭得像个孩子,丽丽倒是来了,但全程沉默,甚至没有落一滴泪,像个局外人一样站在角落。
葬礼结束后,丽丽匆匆离开,说孩子在家没人照顾。
我送她到门口,想挽留她多住几天,但看到她冷淡的表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丽丽,有空常回来看看妈。"我只能这样说。
"嗯,有空会的。"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福走后,我不想一个人住在原来的房子里,那里到处都是我们共同生活的回忆,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还有长福的影子。
我把房子卖了,打算和明亮住在一起,明亮欣然同意,把家里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我住。
明亮的妻子张莉是省城人,大学老师的女儿,在一家外企做财务,斯斯文文的,看起来挺有教养。
搬去的第一周,她对我还算客气,每天给我准备三餐,还问我有什么需要。
可好景不长,不到半个月,她的态度就变了。
"妈,您能不能别老是在厨房忙活?锅碗瓢盆放得我都找不着了。"一天,她皱着眉头对我说。
"妈只是想帮忙做饭,你们工作那么忙。"我解释道。
"不用了,我们习惯了外卖或者下馆子,您就安心休息吧。"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从那以后,我就不敢进厨房了,每天只能在房间里看电视或者在小区里溜达。
有一天,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得稍微大了点,张莉立刻从卧室里跑出来。
"妈,能不能把声音调小点?我在工作,很影响注意力的。"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好好好,妈马上调小。"我赶紧按下遥控器上的音量键。
就这样,一个月下来,我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家里处处小心翼翼,连喝水都要轻手轻脚,生怕惹到儿媳妇不高兴。
明亮工作忙,经常加班到深夜,对于妻子和我之间的紧张氛围似乎也没太在意。
有一天,他突然对我说:"妈,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啊,儿子?"
"公司要派我去国外分公司工作几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和莉莉商量了,准备去。"
"那...那我怎么办?"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妈,我给你在小区附近租了个一室一厅,离我们家近,您有事随时可以来找我们。"
我明白了,这是儿媳妇的意思,明亮一走,我就彻底成了多余的人。
但我能说什么呢?总不能因为我,耽误了儿子的前程。
"行,儿子,你放心去吧。"我强忍着泪水说道。
就这样,我搬出了明亮的家,住进了那个不到四十平米的小单元。
明亮每月给我五千块钱生活费,嘱咐我有事就打电话给他,但我知道,这只是客套话。
那些日子,我常常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灯,想着我和长福的一生,想着明亮和丽丽小时候的模样,想着那个改变一切的决定。
我会拿出珍藏的全家福照片,那是明亮上大学前拍的,照片里的长福一脸自豪,搂着明亮的肩膀,我站在一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丽丽站在最边上,笑容有些勉强。
现在看来,照片里的破绽早就显现,我们却视而不见。
有时候,我会拨打丽丽的电话,大多数时候,她不是没接就是说忙。
偶尔接了,也是匆匆几句就挂断。
"妈,我现在忙,改天再聊。"这是她的口头禅。
这种疏远,比起一开始的愤怒,更让我心寒。
"丽丽,妈就想问问你孩子学习怎么样..."
"挺好的,妈,我这边有客户等着,改天聊。"然后就是忙音。
我知道,她心里还有怨气。
那四十万对她来说,不仅仅是钱的事情,更是心里的一根刺,刺痛着多年来的不平等待遇。
去年冬天,我在小区门口不小心踩到一块冰,摔了一跤,伤了腰。
邻居把我送到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我躺在病床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变得多么孤独。
犹豫再三,我还是给明亮打了电话,他在国外,只能让他的妻子来照顾我。
儿媳妇来了,但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妈,我帮您办好住院手续,我最近工作真的很忙,这个是病房的床位费,水果钱,您有需要再给我打电话。"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我突然很想丽丽。
虽然知道可能会被拒绝,我还是鼓起勇气拨通了她的电话,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接了。
"妈,什么事?"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丽丽,妈...妈摔倒了,现在在县医院。"我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是一声叹息。
"妈,我现在在外地出差,这周末才能回去。你...你保重。"
挂了电话,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在医院住了一周后,我出院了。
没有人来接我,是邻居小张开车把我送回家的。
"大妈,您孩子怎么都不来啊?"小张是个热心肠的年轻人,有些不解地问。
"他们...都忙。"我强颜欢笑地解释,心里却酸涩难言。
回到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我忽然下定决心,要去找丽丽谈一谈。
这样的僵局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管她怎么想,我终究是她的母亲,血脉相连的亲情不该因为一时的误会而断绝。
周末,我坐公交车去了丽丽家。
她住在县城西边的一个新小区,比我租住的地方好多了,房子不大但很整洁。
开门的是她老公小李,看到我有些意外。
"妈,您怎么来了?"
"我...我想看看丽丽和孩子。"
小李让我进屋,叫了丽丽出来。
丽丽从里屋出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妈,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
"我怕你不让我来。"我坦率地说。
她没说话,示意我坐下。
她的孩子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是个壮实的小男孩,长得像极了小时候的明亮,乖巧地叫了声"奶奶"就去做作业了。
我环顾四周,客厅墙上挂着全家福,丽丽一家三口站在海边,笑容灿烂。
屋子里没有我和长福的照片,好像我们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们坐在客厅里,气氛有些尴尬。
丽丽给我倒了杯水,然后就坐在对面,低头玩手机,像是在避免与我目光接触。
"丽丽,妈想和你谈谈。"我打破了沉默。
"谈什么?"她的声音很冷淡。
"谈...谈咱们的事。那个拆迁款的事。"
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还谈这个做什么?"
"妈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当初,我和你爸确实偏向了你哥。"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仿佛卸下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偏心?"她苦笑了一下,"从小到大,你们什么时候不偏心?我初中毕业就去工厂,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家里要供他上大学。我成了赚钱的工具,他成了希望。拆迁款那次,不过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丽丽的话像刀子一样刺痛了我的心。
那时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忽然发现,女儿已经不再是那个会因为委屈而偷偷哭泣的小女孩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了一些我从未注意的痕迹——眼角的细纹,紧抿的嘴唇,还有那双透着疲惫的眼睛。
"丽丽,妈知道错了。"我的声音哽咽了,"妈想弥补你,真的。"
"怎么弥补?"她冷冷地问,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期待。
我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我这些年存的钱,二十万。不多,但是妈的心意。"
丽丽看了看信封,没有接。
"妈,我不缺这点钱。"她的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敲,"我缺的是公平对待。从小到大,你们眼里只有哥哥,我的感受从来都不重要。"
"丽丽,妈错了,真的错了。"我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妈现在才明白,给孩子最好的爱,不是偏心,而是公平。"
她看着我哭,眼神也软化了一些,但她还是没有接那个信封。
"妈,钱你留着吧。其实... 其实我也不是真的在乎那些了。 这些年,我和小李用自己的努力,日子过得还不错,我只是...只是心里不舒服。"
"那你能原谅妈妈吗?"
她沉默了很久,眼睛盯着窗外的一棵老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知道,可能需要时间吧。"她最终说道,语气缓和了许多。
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临走时,丽丽送我到门口,犹豫了一下,说:"妈,下次来之前打个电话。我...我可以去接你。"
那一刻,我感觉心头的一块冰开始融化。
回到租住的小屋,我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我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竟然是丽丽站在门口。
"妈,我...我来看看你,顺便带了些吃的。"她手里提着几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水果和熟食。
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忙让她进屋。
丽丽环顾着我的小屋,眉头微皱:"妈,这屋子也太小了,租金多少?"
"一千二一个月,挺好的,又干净又安静。"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这么贵?这种条件应该七八百就够了。 "丽丽放下东西,直接坐到桌子前,打开笔记本电脑。
"咱们上房屋中介网站看看,这附近应该有条件更好价格更合理的。"
看着女儿熟练地操作电脑,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女儿已经长大了,变得这么能干。
那天,丽丽陪我找了一圈房子,最后在离她家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租金才九百元,比我现在住的地方大多了,采光也好。
"妈,您看这套怎么样?离我家近,以后照顾您也方便。"丽丽指着屏幕上的照片说。
"好,都听你的。"我点点头,心里已经满是感动。
一周后,我搬进了新家,丽丽和小李帮我搬家,孙子也来帮忙。
那天晚上,丽丽留下来和我一起吃晚饭,我们聊了很多,从她小时候的趣事,到她工作上的烦恼,再到孙子的学习情况。
临走时,她犹豫了一下,问:"妈,你有哥哥的消息吗?"
"他偶尔会发个微信问候,说工作忙,可能要在国外待两三年。"
丽丽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从那以后,丽丽开始经常来看我,每周末都会带着孙子来吃饭,有时候小李也来。
我们之间的关系慢慢融洽起来,那道无形的隔阂似乎正在消融。
一天晚上,丽丽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妈,这是我存的钱,十万块。您拿着,以后看病或者有什么需要就用。"
"丽丽,妈不要你的钱..."
"妈,您就别推辞了。这不是什么大钱,就当是...就当是我这些年没好好尽孝心的补偿吧。"
看着女儿真诚的眼神,我接过了信封,心里五味杂陈。
日子就这样过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冬天。
一天,我收到了明亮的微信,说他春节要回国探亲,问我想不想去省城住几天。
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丽丽,她沉默了一会儿,说:"妈,你想去就去吧,我送你去省城。"
"丽丽,你也一起去吧,你哥哥也很想你。"
"我就算了,我和小李商量好了春节带孩子去海南玩几天,工作太忙了,想趁机会好好休息一下。"
她的借口很明显,但我没有揭穿,只是点点头表示理解。
兄妹之间的隔阂,不是一两天能消除的。
春节前一周,明亮回国了,直接来县里接我。
见到我,他惊讶地发现我搬了新家,还知道丽丽经常来看我。
"妈,你和姐姐和好了?"他问道,有些意外。
"妈和你姐姐之间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之前有些误会。"我含糊地说道,不想在儿子面前提起那些旧事。
明亮点点头,没再多问,似乎也不想触碰这个话题。
在省城住了一周,我发现明亮变了许多,不再那么忙碌,会抽时间陪我逛街、看电影。
他的妻子张莉也比以前热情了,知道我喜欢吃糖醋排骨,特意学着做给我吃。
临走那天,明亮送我去车站,在候车室里,他忽然握住我的手。
"妈,对不起,这些年我忽略了您和姐姐,太自私了。"
我拍拍他的手,笑着说:"傻孩子,妈没怪你。你有你的生活,你的事业,都很重要,妈理解。"
"不,妈,我想明白了许多事。在国外这段时间,我常常想起小时候的日子,想起您和爸是怎么把我们拉扯大的。我不应该接受那六十万的,那对姐姐太不公平了。"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好在现在一切都在慢慢好转。"我安慰他。
回到县城后,丽丽来接我,见我精神不错,似乎松了口气。
"哥哥怎么样?"她问道,语气里第一次流露出关心。
"挺好的,说工作很顺利,可能年后还要回国外,但时间会短一些。"
丽丽点点头,没再多问,但我知道,冰山正在一点点融化。
人生就像一面镜子,你笑它也笑,你哭它也哭。
当我把拆迁款偏心地给了明亮更多时,我埋下了一颗家庭矛盾的种子;如今品尝着这份苦果,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公平与爱。
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我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灯火。
县城不大,却也有自己的繁华与热闹。
这座城市见证了我的青春、中年和暮年,见证了我的欢乐与悲伤,见证了我犯下的错误与获得的救赎。
拿起手机,我再次拨通了明亮的号码。
这一次,我不再抱怨,不再诉苦。
我只想告诉他,无论如何,我都祝福他和丽丽。
因为,他们毕竟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续。
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明亮熟悉的声音:"妈,您好吗?"
"儿子,妈很好。"我微笑着说,望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月亮,"妈只是想告诉你,妈爱你,也爱你姐姐,爱你们是一样的......"
这话我该早些年就告诉他们的,只是现在说,还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