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十年,夫君竟带一双儿女回府,重生后我搬空家产走人,婆婆气晕

发布时间:2025-06-07 22:47  浏览量:4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小姐,姑爷他真的归来了,快……”

门外,芷兰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喜悦与焦急,交织在一起。

随后,整个武安侯府仿佛被一阵春风拂过,瞬间热闹非凡,连仆人们的脚步都显得慌乱而急促。

江芷妍领着芷兰匆匆出门迎接,不料人已先一步踏入了老夫人的与春堂。

她们急忙折返,步伐加快,直往与春堂方向疾行。

刚踏入门槛,江芷妍便远远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抽泣与欢笑交织的声音,令人心生酸楚。

来不及平复内心的波澜,江芷妍在芷兰的搀扶下,缓缓步入与春堂。

只见武安侯夫人宋氏紧紧搂着儿子沈锦州,泪流满面,而沈老夫人则坐在上座,虽也擦拭着眼泪,但脸上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随着哭泣声逐渐平息,宋氏松开紧抱儿子的双手,由贴身侍女搀扶着坐到一旁。

江芷妍这才得以仔细端详眼前的男子,与新婚之夜匆匆一瞥时相比,他少了些温润如玉,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与英姿飒爽。

正是沈锦州!

江芷妍心中涌起千般欢喜,她的夫君竟然还活着。

守寡十年,这样的场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如今他却真真切切地站在了她面前。

她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心中思绪翻涌,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微微福身,轻声问道:“夫君,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将目光投向江芷妍。

然而,沈锦州的脸上却不见半分喜色,反而眼神复杂地看向她,仿佛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这时,一名美貌妇人牵着一双儿女款步上前,与沈锦州并肩而立。

“夫君,这位便是姐姐吗?”

夫君?她竟称沈锦州为夫君?

那女子年约二十出头,保养得宜,容颜清秀中带着几分艳丽,温柔可人,惹人怜爱。

江芷妍还未及询问,沈锦州已眼神冷漠地开口。

“江芷妍,你已占据这侯门主母之位十年,侯府对你已是仁至义尽,如今,该让出位置给绾绾了。”

江芷妍只觉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他新婚之夜便离她而去,远赴边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她,之后便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从此,她成了祖母眼中的灾星,婆母眼中的眼中钉,整个侯府的罪人。

她虽心怀愧疚,却倾尽嫁妆苦苦支撑摇摇欲坠的武安侯府。

守寡十年,她呕心沥血,身体也累垮了,却等来夫君未死的消息,本以为能解开误会,却不料他竟拖家带口归来,怀中有娇妻,身旁有儿女。。

“沈锦州,你既然未死,为何这么多年不回来,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来,哪怕……”

哪怕是一封休书,她也不必背着武安侯府罪人的身份,困在这方寸之地磋磨半生,受尽白眼与心酸苦楚。

沈锦州眼神冰冷,对她置若罔闻,牵着名叫绾绾的女子,领着那双可爱的儿女走上前去,一家四口向老夫人和母亲行礼。

“祖母,母亲,这是陆绾绾,当初是她在战场救了我一命,我才得以归来。绾绾她温柔贤淑,照顾我颇多时日,我们两人情投意合,已经结为夫妻,并育有一双儿女。早先我已经在信中说明,只是我不想委屈了绾绾,所以拖到今日才回来,让祖母和母亲牵挂至今,还请祖母和母亲原谅……”

江芷妍已经听不清沈锦州后面的话了,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沈锦州的话。

他不想委屈了绾绾!

他故意拖到如今才回来!

他早已经寄信回来了!

原来整个侯府都知沈锦州未死的消息,独独她不知!

“噗……”

江芷妍一口鲜血喷出,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摇摇欲坠,幸得芷兰眼疾手快将她扶住。

“小姐,您怎么了,大夫,快叫大夫……”

大厅里回荡着芷兰的哭声,却无一人站出请大夫。

“芷兰,别哭。”

江芷妍强撑着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凌厉,喉咙腥甜,她却浑然不觉。

“沈老夫人,武安侯夫人,你们早就知晓沈锦州未死的消息,却独独瞒我一人,让我心怀愧疚,甘愿为侯府当牛做马,散尽嫁妆苦苦支撑,你们怎能如此恶毒?”

沈老夫人眼神中满是嫌恶,唇角泛起一丝讥讽。

“江芷妍,我乖孙儿娶了你这样晦气的女人回来 2013年,老身没同你清算,已经是看在你为侯府做出些微贡献的份上了

宋氏脸色更是阴沉,“江芷妍,你还有脸质问,若不是你替嫁,我儿何至于此流落在外十年,你这个上赶着贴上来的贱货……”

……

看着沈老夫人的嫌恶眼神,宋氏的憎恨面容,沈锦州的冷漠,陆绾绾得胜的笑容,江芷妍心中升起滔天的怒意和悔恨。

她这一生真是荒谬至极!

守寡十年,饱受折磨,年仅二十四岁却两鬓斑白如四五十老妪,十年苦心经营,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若有来生,定要你们不得好死!”

“噗……”江芷妍被活活气死。

死不瞑目!

在她死后,武安侯府第二日便张灯结彩迎娶新妇,却突逢变故,奸相带兵抄了武安侯府。

“咳咳……”

江芷妍轻咳几声,引来芷兰的紧张询问。

她深知这病非因大夫医术不精,而是因入冬时节,本就染上风寒,却仍需早晚请安伺候祖母和婆母,日日受寒,病情一拖再拖。

江芷妍眼中燃起寒冰碎雪,决心重生复仇,誓要毁掉侯府,报仇雪恨。。没错,她重生了!重生在她替嫁进入侯府的第三年!

许是上天怜悯,她竟还有机会重活一世。

上一世,她如何苦苦撑起武安侯府,这一世,看她如何用千万倍的力气去毁了它。

第2章 从今日起开始清算

“小姐?”

江芷妍眼神略显迷离,耳边传来芷兰轻柔的呼唤,这才回过神来,她敛去了眸中的锐利光芒。

“芷兰,去瞧瞧药煎好了没有。”

话音刚落,芳草便端着托盘掀帘而入。

“小姐,药早就煎好了,我见您睡得香,便用小火慢慢煨着。”

芳草将托盘置于江芷妍身旁,上面一碗黑漆漆的药汁,旁边还摆着一碟蜜饯。

两个丫鬟盯着那碗药,个个如临大敌。

江芷妍却连看都没看,端起瓷碗一饮而尽。

芷兰和芳草惊得捂住嘴巴,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小姐,您……”

往日小姐喝药,她们总要备上一碟蜜饯,蜜饯都快吃完了,小姐还视那药碗为洪水猛兽,迟迟不肯下咽。

今日小姐喝药竟如此干脆利落,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江芷妍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唇角,对两个丫鬟的震惊眼神毫不在意。

这时,红芍撅着嘴,满脸不悦地进了屋子。

“小姐,老夫人身边的腊梅来问您好了没。”

这个“好了没”,自然不是关心她身体的,而是催促她去请安,伺候老夫人起床洗漱。

老夫人和宋氏院子里丫鬟婆子众多,其实根本就用不着她,但她嫁入侯府第二日便被立了规矩,从此日日晨昏定省,伺候她们穿衣洗漱,倒是把她们两院儿里丫鬟婆子的活儿全揽了。

芷兰忍不住抱不平,“小姐都病了好些日子了,老夫人不体谅也就罢了,还让下人来催促,简直太过分了。”

一旁的芳草立刻附和,“就是,这侯府的规矩竟是如此,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说我风寒未愈,邪气入体,病得起不来了。”

红芍一听,连连点头赞同,她觉得小姐早该如此强硬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了腊梅。”

红芍来到院子,看着冷风中冻得满脸通红的腊梅,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每日清晨她们陪着小姐站在老夫人院子里等候,也是如此受冻。

“腊梅姐姐,夫人她风寒未愈,邪气入体,病得起不来了,未免过病给老夫人,你还是快些回去吧。”

腊梅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红芍捂嘴偷笑,立刻回屋禀报。

“小姐,腊梅走了,您是没看到她那脸冻得紫红紫红的,听到您病的起不来了,那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奴婢觉得特别解气。”

解气?

这才只是个开始罢了,腊梅只不过是个婢女,真正的仇人还未现身呢!

“我今早未去请安服侍,她们绝不会善罢甘休,待会儿定不得安宁,你们当心些。”

“是。”

芷兰和芳草也觉得小姐今日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里。

“芷兰,将侯府的账册以及我的嫁妆单子拿过来。”

她重生在嫁入侯府的第三年,此刻她那些嫁妆大多已经充入公账,用来填补侯府。

唯有两个比较赚钱的铺子,还是母亲当年的陪嫁,所以她迟迟未交出。

这几日老夫人逼得紧,所以每日清晨她去请安服侍,老夫人有意刁难,每回都让她在院子里先候上一个时辰。

既已重生,她便从今日起开始清算!

芷兰立刻将一摞账册拿来放下,又将嫁妆单子递了过来。

上一世她事必躬亲,为侯府鞠躬尽瘁呕心沥血,这些账册和嫁妆单子早已印在脑海,但她却觉得遗漏了哪里。

看着账册上,赫然多出的两百两,想起去向,她陷入沉思。

上一世,老夫人突然让她拨出两百两,说是接济已故侯爷的救命恩人,这两百两一接济就是八年有余。

且老夫人近日步步紧逼,要她将嫁妆里柳州的铺子交出来。

柳州在洛水以南接近要塞,土壤肥沃风调雨顺,最为繁华。

老夫人盯向柳州的铺子她并不惊讶,但柳州向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来往边关都要经过柳州,需要接济的侯爷的救命恩人就在柳州。

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江芷妍瞬间瞪大了双眼!

根本就没什么救命恩人,是沈锦州才对!

沈老夫人和宋氏这时就已经知道沈锦州未死的消息了,不仅强势让她从公账里拨出两百两供给他,还要将她的嫁妆铺子夺了给沈锦州。

她前世竟用自己的嫁妆和铺子养着渣夫和他那外室一家。

在她被累垮之际,沈锦州还用施舍般的口吻,让她让出侯门主母的位置。

人心之险恶,用心之歹毒,平生罕见!

呵呵……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

江芷妍握着账册的手不由得颤抖着紧了几分,眼神冰冷地盯着账册上一笔笔银两,似要用眼神将其抠出一般。

“芳草,你拿着柳州铺子的地契,去外院寻你哥哥,让他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柳州,将铺子卖了!”

“卖……卖了?”

三个丫鬟纷纷惊讶万分。

“小姐,柳州的铺子可是夫人留给您的陪嫁,您当真要卖?”

江芷妍嗤笑一声,合上账册,“贼人都盯上柳州的铺子了,留着念想,一些人定然要寝食难安了。”

“奴婢这就去通知哥哥。”

芳草拿着她递给的地契,出了屋子。

三个丫鬟都是从小跟着她一起长大陪嫁来侯府的,一点就透。

而芳草的哥哥是侯府需要人手的时候,后进来的,这件事情她并未向沈老夫人和宋氏提及,所以除了她自己的人,无人知道陆笙和芳草的关系。

这件事情派陆笙去,再合适不过。

看着公账上仅有的两千两银子,江芷妍眼底冷意更深。

这两年来,整个侯府吃穿用度人情往来,用的全是她的嫁妆。

而她的嫁妆只有已故母亲嫁妆的一半,江府并未添一两银钱,之所以如此,还要拜她那位伪善的继母所赐。

母亲生弟弟的时候难产而死,同年父亲便娶了继室,美名其曰是为了照顾年幼的她和嗷嗷待哺的弟弟。

自她替江慧心嫁入侯府之后,伪善继母逐渐露出真面目,白莲花妹妹每每心有不忿便戳她痛处踩她一脚,在她上一世身体垮掉之后,尤为更甚。

一桩桩一件件,历历在目。

第3章 这婆媳二人竟如此厚颜无耻

她竭力压抑着心中如波涛汹涌般的怒火,猛地合上账册,“啪——”的一声,在寂静的账房内回响。

“芷兰,红芍,随我一同前往账房。”

是时候夺回属于她的一切了!

即便她的嫁妆如今仅余二两银子,她也要前往账房将其取回!

还有她母亲留给她的另一半嫁妆,她誓要让李如烟如数奉还!

江芷妍领着两个丫鬟踏入账房。

账房先生抬头瞥了江芷妍一眼,随即又自顾自地埋头拨弄算盘。

账上仅余两千两,还需他费心拨弄什么?

这分明是没将她放在眼里!

“孙先生看起来颇为忙碌,莫非是哪房支取了银两过账?”

“咳咳……”

自觉受到嘲讽的孙先生立刻抬起头来,脸色略显窘迫,比起先前的漠视好了许多。

“夫人说笑了,账册昨日已呈至您手中,您理应清楚。”

江芷妍冷笑一声,她自然心知肚明。

“既如此,你先把账上剩余银两整理一番拿出来。”

“这……”

孙先生在侯府多年,自然知晓这位孀居的世子夫人在侯府的地位,未经老夫人许可,他自是不敢擅动。

江芷妍岂会不知孙先生的顾虑,她淡然一笑。

“孙先生在侯府多年,侯府昔日的辉煌你也曾亲眼见证,今日的困境你也深有体会,账上仅余两千两,若是我将此事告知老夫人,只怕她连你这月的俸禄都要一并扣除了。”

方才还一脸不在乎的孙先生闻言脸色骤变,他挺直的脊背立刻弯了几分,多了几分恭敬。

“夫人所言极是,只是小的担心老夫人追问起来。”

“老夫人那里有我担着,你无需忧虑,以后你的俸禄直接去褚玉苑领取,我给你涨一两。”

“多谢夫人。”

孙先生毫不犹豫地叩谢起来,迅速整理出一千多两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

两千两分毫不差。

江芷妍对孙先生的识时务颇为满意。

此人若经一番考验,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她领着两个丫鬟返回褚玉苑的途中,半路遇见了气势汹汹的宋氏,正迎面走来。

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江芷妍,你竟为了逃避晨昏定省而对老夫人撒谎,简直是愈发目中无人了,还要我这做婆母的亲自来寻你,真是给你脸了。”

宋氏出身小门小户,却因当年对侯府有恩,被侯爷力排众议迎娶进府。

因她顺利诞下两子,侯爷去世后,她在侯府的地位日益显赫,脾气自然也大了起来。

上一世,沈老夫人与宋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她牢牢掌控。

在她身上压榨了整整十年。

这笔账,她强忍着才没有当场掌掴宋氏以泄心头之恨。

“母亲,云……芷妍确实病得不轻,只是方才听闻账上没了银钱,所以强撑着起身去找孙先生对账,咳咳,咳咳……”

江芷妍这几日本就有些咳嗽,她故意上前一步,对着宋氏连连咳嗽。

最是喜欢拿捏江芷妍找乐子的宋氏,早就知道江芷妍病得不轻,她心中有些畏惧,忙后退数步。

“你既知道病得不轻,就该离我远些!”

她一脸嫌弃,好似躲避瘟疫一般。

江芷妍心中冷笑,这样小门户出身的婆母,她上一世竟然被其轻易拿捏,还真是愚不可及到了极点。

“母亲所言极是,咳咳……只是如此一来,芷妍便不能去随侍婆母左右了。”

宋氏从一开始便记恨江芷妍,早已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所以她看见江芷妍便心生厌烦。

若不是存心拿捏,她才懒得理会这个贱人。

“那就等你好了再去,老夫人有事寻你,你快些随我去。”

清早她左等右等,都没等来江芷妍去请安服侍她,于是她忍着满腔怒火去向婆母请安。

婆母比她还要恼火!

但是为了尽快从江芷妍这里拿到柳州铺子的地契,她暂且忍耐了几分,打算去褚玉苑一探究竟。

没想到竟然在这碰见了她,这令她顿时怒火中烧。

但是想起婆母的交代,她只得赶紧带着江芷妍去见婆母。

江芷妍眼角闪过一丝冷意,清早她未去请安,便料到会如此。

老夫人还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江芷妍跟着宋氏刚踏入与春堂,便看见腊梅和忍冬服侍老夫人洗漱完毕,搀着她坐在上首,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她。

“儿媳见过母亲。”

“芷妍见过祖母。”

两人齐齐俯身行礼。

老夫人脸色阴沉地扫了江芷妍一眼,尽显不满。

宋氏行完礼之后站直了身体,寻了一个离老夫人最近的位置坐下。

假装不知的江芷妍立刻跟过去,紧挨着坐下。

“放肆!”

老夫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表达她心中的不满。

宋氏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站了起来。

而江芷妍缓缓起身,满脸讶异,“祖母,您这是怎么了,怎的脸色如此难看?”

“芷妍刚刚还同母亲说怕过了病气儿给您,所以才不敢来请安服侍的,祖母可千万不要病了,否则芷妍心中实难安稳。”

“芷妍这就回褚玉苑,这几日都闭门不出,定要等病好了再来服侍祖母和母亲。”

说罢,她便要往外走。

“芷妍,你站住。”

老夫人被气得胸膛起伏,脸色更是青紫交加。

她有一个愚笨的儿媳也就罢了,怎么还有一个如此不上道的孙媳?

真是家门不幸!

但是为了柳州的铺子,她只得暂时压着心中的怒火,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假意关心道。

“我可怜的孩子,这些日子真真是辛苦你了,都是祖母不中用,竟让你一个小辈如此操劳,祖母若是身体再好些,骨头再硬朗些,定要为你撑起一片天来,所以祖母想出一个法子,或能替你分担些。”

看着沈老夫人演得情真意切,她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的人,竟还想身体再好些,骨头再硬朗些,她是想要长生不老吗?

怪不得这院子都要叫与春堂,到时再养一二个面首,倒是应景!

宋氏后知后觉,立刻配合。

“芷妍,你祖母如此疼惜你,你定要好好听祖母的话,莫要让祖母寒了心。”

究竟谁让谁寒了心?

她从前怎未发现,这婆媳二人竟如此厚颜无耻?

江芷妍佯装出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柔声道:“母亲所言极是,儿媳心中着实愧疚,便擅自做主将柳州的铺子给卖了,如此一来,祖母和母亲也无需再为那铺子的事操劳费心了。”

“什么?”

老夫人闻言,瞬间挺直了脊背,而宋氏更是“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猛地站起身来。

两人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江芷妍!

这贱人竟敢公然违逆她们的意愿?

方才她们还盘算着让她交出柳州的铺子,之前她百般推脱,如今倒好,直接把铺子给卖了。

宋氏脸上怒意汹涌,大声斥责道:“江芷妍,你竟把铺子卖了?那可是能赚大钱的铺子,你把它卖了,侯府日后难不成要喝西北风去?”

“遇到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连跟我们商量一声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和你祖母?”

老夫人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故作和蔼地说:“芷妍啊,这事儿你怎么不跟祖母商量商量呢?那铺子还能继续赚钱,祖母是想着你年纪尚轻,抛头露面难免会被外人议论,便打算安排些可靠的人手帮你打理。”

“你公爹的救命恩人正好在柳州,安排自己人咱们也能安心些。之前是祖母没跟你把话说清楚,你匆匆忙忙就把铺子卖了,实在太不划算了。”

“不过既然已经卖了,那就卖了吧。卖了多少钱啊?可都充入公账了?”

这两个老妇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当真是无耻至极!

那可是她的铺子,她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就算白送给乞丐,只要她乐意,又有何不可?

江芷妍故作惊讶道:“祖母,母亲,你们之前不是说那铺子根本不值几个钱吗?”

一听这话,宋氏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老夫人也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这是前几日她们向江芷妍索要铺子时,故意把铺子贬得一文不值,好让这贱人松口。

瞧见两人不自然的神色,江芷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所以芷妍琢磨着,倒不如直接卖了。况且每月还得拿出二百两银子接济柳州的那位恩人,咱们侯府账上的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二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月月挪用实在艰难,索性就把卖铺子的银子用来接济柳州恩人了。”

“祖母、母亲,你们觉得这样安排如何?”

沈老夫人一听,顿时放下心来,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原本她盘算着把江芷妍这能赚钱的铺子弄到手,让她那流落在外的苦命孙儿接手打理,也好让她未曾谋面的曾孙过上富足日子。

虽说铺子没了,但接济的银两总算有着落了,也算勉强能接受。

“倒是难为芷妍你费心了,只是以后遇到事情,还是要跟祖母商量一下。”

江芷妍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却满是恨意。

原来上一世,老夫人夺走她的陪嫁铺子,竟真是给了沈锦州和他那外室一家。

她们做这种亏心事如此熟练,竟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宋氏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对江芷妍卖铺子的事极为不满。

公中账上早就没什么银子了,江芷妍把那能赚钱的铺子卖了,接济的银两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她的儿子和乖孙儿流落在外两年多,可不能苦了他们。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说:“柳州的铺子没了,你在京都不是还有一个吗?”

江芷妍差点笑出声来,她这个婆婆还真是奇葩至极。

宋氏出身小门小户,她的那几抬嫁妆根本拿不出手,这些年早就入不敷出了。老夫人本就看不上这个儿媳,侯府的中馈压根没让她沾过手,所以宋氏想要贴补儿子,只能从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身上压榨。

“是有一个锦缎铺子,不过那铺子的地契好像还在江府,芷妍得空准备些礼品回江府一趟。”

宋氏心中却有些疑惑,一个锦缎铺子罢了,竟还把地契放在娘家?

但眼下当务之急是把铺子弄到手,当下也不反对她出府回娘家了。

“你许久没回娘家了,今日就回去吧。”

江芷妍心中冷笑,她这婆母自私贪婪到了极点,竟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谢母亲。”

江芷妍带着两个丫鬟回了褚玉苑。

红芍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当下就发起牢骚来。

“小姐,老夫人和侯夫人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您的嫁妆全都用来养侯府这一大家子了,就剩下两个铺子,她们还紧紧盯着,想方设法地惦记着,分明是想把您压榨得一文不剩。”

芷兰也满脸忧愁,觉得老夫人和侯夫人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红芍说得没错,小姐,您必须得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要是手里没点底气,只怕您以后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

江芷妍很庆幸自己还有机会能再听到身边丫鬟的唠叨。

上一世,三个丫鬟也时常劝她,只是她一门心思扑在振兴侯府上,还经常斥责她们别挑拨离间。

原来自己上一世竟真是蠢到极致而亡。

“你们说得对,既然她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芷兰和红芍十分惊讶,小姐今日竟然没有训斥她们。

“小姐,您想通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江芷妍淡然一笑,都死过一回了,总不能还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吧?

芳草很快从外院回来了。

“小姐,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跟哥哥交代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此事辛苦你哥哥了,等他回来,我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

芳草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惊喜之色。

她兄弟姐妹众多,家境贫寒,所以哥哥至今还没娶上媳妇,要是小姐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说不定她很快就有嫂子了。

“那芳草就先代哥哥谢过小姐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

江芷妍佯装嗔怒,随后又淡然一笑。

上一世,几个丫鬟跟着她吃尽了苦头,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弥补她们。

等会儿她们要回江府,于是江芷妍便让芷兰帮她重新梳妆打扮一番。

“小姐,穿那件翠纹织锦纱裙怎么样?”

因为守寡的缘故,小姐的衣服十分素净,那件翠纹织锦纱裙已经算是其中少有的好看衣裳了。

所以芷兰率先挑出来询问。

江芷妍摇头否定:“把那件压箱底的缕金挑线纱裙拿出来帮我换上。”

芷兰愣了一瞬,立刻去翻找出来,动作麻利地帮她换上,生怕她反悔似的。

“小姐,您穿上真好看!”

几个丫鬟眼神放光,纷纷夸赞。

那件缕金挑线纱裙可是娘亲留给她的嫁妆,今日穿它回江府“开战”,正合适!

第5章 悔只悔自己未曾重生在替嫁之前

江芷妍简略地备好了两份薄礼,便携着芷兰与红芍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她刚被芷兰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耳畔便响起了一道熟悉而又刺耳的声音。

“哟,这不是姐姐嘛,两年未见,怎的穿得如此朴素无华?”

“瞧我这张嘴,真是没遮没拦的,姐姐如今正守着寡呢,自然是不能身着华服,妹妹方才那话,绝非有意勾起姐姐的伤心事,还望姐姐莫要往心里去,呵呵……”

江慧心凝视着眼前之人,那张容颜美得令百花都黯然失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嫉妒之火。

然而,转念一想对方如今的凄凉境遇,她又不禁暗自窃喜。

一个徒有其表的傻瓜,也就只能替人守寡度日了。

望着江慧心那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江芷妍攥着裙摆的手不自觉地紧了几分,裙摆上平添了几道褶皱。

“妹妹言重了,姐姐自是不会与你计较的,毕竟从你为妹夫纳了十几房姬妾来看,妹妹便是个胸怀宽广的女子。

姐姐若是与你计较,岂不是显得姐姐小肚鸡肠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江慧心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气得她张口结舌,只能颤抖着手指向江芷妍。

“你你你……”

江芷妍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领着芷兰与红芍转身便踏入了江府的大门,只留下江慧心一人在原地气得跳脚。

她之所以会嫁给沈锦州,这一切还得归咎于李如烟与江慧心的算计。

尽管她是江府的嫡长女,但因母亲早逝,父亲很快便迎娶了继室,好姻缘自然轮不到她头上。

江慧心与沈锦州自小便由长辈定下了婚约,彼时武安侯府还只是个寻常的世家大族,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只是不知为何,江慧心突然对镇远将军府的次子楚流年心生情愫,两人早早便暗通款曲,甚至未婚先孕。

对于江府而言,这无疑是个天大的丑闻。

为了掩盖这一丑闻,李如烟与江慧心苦苦哀求,甚至以死相逼,江远山才不得不让嫡女江芷妍替嫁沈锦州,只能匆匆忙忙地操办了婚事,江芷妍与江慧心同日出嫁。

上一世,她愚昧无知,错信他人,觉得继母对她视如己出,妹妹也对她情深意重,轻易便答应了替嫁。

悔只悔自己未曾重生在替嫁之前!

李如烟听闻下人通报,说是小姐回来了,便带着丫鬟婆子亲自出门迎接。

没想到来人并非她的宝贝女儿江慧心,而是本应在侯府守寡的江芷妍。

李如烟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心中暗骂:真是不吉利!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言下之意:你不好好在侯府守寡,跑回来做什么?

江芷妍脸上浮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弦外之音。

“芷妍自出嫁后,便未曾回府探望父亲与二娘,原是芷妍的不是,二娘莫要动怒。”

“只是芷妍在侯府为夫君守孝,若频繁外出,难免会遭人非议,也会让祖母与婆母不悦,二娘最是通情达理,定能体谅芷妍的难处。”

李如烟脸色一沉,这晦气东西竟连母亲都不肯叫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芷妍这话说的,这江府永远是你的娘家,母亲自是能体谅你的难处的。”

“二娘如此贤良淑德,实乃父亲与我们这些子女的福气,芷妍当初听从二娘的建议,果然没错。”

李如烟先是满意地笑了笑,听到后半句,却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由得愣了愣。

“什么建议?”

江芷妍语气温婉柔和,“二娘莫要开玩笑了,芷妍与妹妹同日出嫁时,你说一人操办两个女儿的婚事与嫁妆太过繁忙,便提议暂时替芷妍保管另一半嫁妆,等腾出手来再理清归还,二娘应当不会忘记吧?”

“如今两年已过,二娘应当已经忙完了吧?可否将芷妍娘亲的嫁妆归还于芷妍?”

李如烟脸色微变,她自然是忙完了的,只是想到那三百来抬嫁妆,她便觉心疼不已。

她暗骂这个小贱人就是个扫把星。

果不其然是来讨债的!

还不等李如烟想出应对之策,院儿门处传来江慧心委屈的哭声。

“娘,气死我了,呜呜呜……”

江慧心捂着脸飞奔而来,一头扎进李如烟的怀中。

身后远远跟着两名婢女,跑得气喘吁吁,差点刹不住脚撞到两人身上。

本就脸色难看的李如烟,当即便严厉斥责那两名婢女。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若再照顾不好小姐,仔细你们的皮。”

那两个丫头被吓得立刻跪在地上,纷纷求饶。

“都是奴婢的错,求夫人原谅。”

江芷妍唇角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用脚趾头也能想明白,江慧心为何一大早便回江府。

一定又是因为她夫君那庞大的后院儿争风吃醋纷争不断的事情,李如烟却呵斥两个无辜的小丫头,不过是找下人撒气,也好转移她刚刚的话题。的话题。

“好了,心儿乖,莫要哭了,那么大个人了,这么多人看着呢,没得让人笑话。”

江慧心这才从李如烟怀中退出,站直了身体。

等她抬头看见江芷妍,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看什么看,你很得意是不是?”

江芷妍压根没将对方放在眼里,“妹妹放心,姐姐今日可是有正事要办,怎会有空儿看你的笑话?”

她微微一笑,看向李如烟,“二娘说芷妍说的对不对?”

李如烟眼神闪躲,故意将语气硬了三分,“没你说的那回事儿,你们出嫁的时候,嫁妆都是备好了的,你娘亲的嫁妆,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保管了?”

上一世也是这般,李如烟摆明就是要吞下她的嫁妆。

不过,她可不会像上一世一样蠢笨,只会逆来顺受了。

这一世,她不仅要讨回娘亲的嫁妆,还要讨些利息才能稍稍顺心些。

“二娘既否认,便是不想归还了,那芷妍可是要将这件事情告到官府去,届时若是扯出替嫁一事,只怕妹妹有婚约在身却同旁人私定终身且未婚先孕的事情,就不一定瞒得住了。

“二娘和妹妹可要做好万全准备才行,毕竟那三百来抬嫁妆换了银子,可不一定够打点的呢。

“芷兰,红芍,咱们去官府。”

李如烟和江慧心母女齐齐脸色大变,“慢着!”

第6章 夺回嫁妆再讨些利息

两人立刻上前拦住江芷妍,生怕她真的去官府将此事捅出来。

但是李如烟怎会甘心将弄到手的财富吐出来?

于是她立刻软了语气,化身体贴入微的长辈。

“母亲刚刚只是同你开玩笑罢了,芷妍千万不要当真。”

“只是母亲日日料理府中事务,过于繁忙,当初你娘亲留给你的嫁妆不知怎的竟混到一起了,母亲一时半会儿也挑不出哪些是哪些不是。”

“不如芷妍再给母亲一些时日整理出来?”

江芷妍眼神渐冷,李如烟还真是惯会伪装说谎,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找理由拖着。

“两年了,二娘还没整理好,再给二娘一些时日,只怕这辈子就要过完了,你说是不是,二娘?”

她故意将二娘两个字咬重了几分,吓得李如烟不禁后背发凉。

李如烟先前还不觉得,此时她再笨也看出来江芷妍变了,竟然和以前那个柔弱可欺又好骗的蠢货不沾边了。

李如烟哂笑了一下,“芷妍嘴可真巧,母亲只是需要些时间罢了。”

此刻江慧心也不哭了,强势惯了的她立刻站了出来,一脸高傲。

“你已嫁为人妇,竟还有脸回娘家来打秋风。”

“纵然那些嫁妆是你娘亲留给你的,可母亲从小对你视如己出,你对她报答一二也是应该的。”

李如烟觉得女儿说的对极了,这正是她心里想说的话。

只是碍于她是长辈,不好当着众多下人的面索回报。

看着面前虚伪又自私自利的母女二人,江芷妍觉得好笑极了,上一世她怎么没看出来,这对母女如此不要脸呢?

“妹妹最是孝顺,怎么回娘家还空手来呢,莫非是不想报答娘家一二?”

“况且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本就是我自个儿的东西,怎么到了妹妹口中便成了打秋风了?”

江慧心从夫家负气回来,哪里想得到备礼,于是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拿着礼品的红芍立刻晃了晃手中的东西,故意让大家看一看。

这个蠢货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李如烟眼看要被江芷妍牵着鼻子走了,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开始像从前那般对江芷妍嘘寒问暖。

“芷妍,我的儿,瞧你们姐妹二人,自从嫁入夫家不知吃了多少苦,眼看都瘦了,母亲这就叫下人准备丰盛的饭菜,给你们两个好好补补。”

“二娘,戏演了这么久,你难道不觉得腻烦吗?”

“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断没假手于人的道理,若是今日不将我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完璧归赵,我可不敢保证激动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二娘可要想清楚了。”

李如烟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以前江芷妍还有些用处,她便装上一装,如今江芷妍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索性也不装了。

“若你告去官府,传出你替嫁的名声,只怕大家嘲讽的也不仅仅是心儿一人,说不定大家还会说你抢了妹妹的亲事却守了寡,都是咎由自取呢,二娘也奉劝你一句,可要想仔细了。”

江慧心立刻跟着附和,“就是,年纪轻轻便守了寡,指不定做了什么亏心事,报应不爽呢。”

“……”

她们母女二人面目无比丑陋,全然没有曾经那般对她的温婉善良与关怀备至。

江芷妍淡淡一笑,从容不迫的从怀中拿出一份清单,举了到两人面前。

“你们二人如此有底气,不得不令人佩服,可我年纪轻轻便守了寡,还要撑起侯府那一个烂摊子,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都不怕,那我就更不用怕了。”

“红芍,将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单子送去官府,芷兰,命人将当年替嫁一事一五一十传出去。”

红芍和芷兰早就看不惯夫人和二小姐那副虚伪做派了,无比兴奋的点头接下差事。

“小姐,奴婢定不辱使命。”

两人立刻转身往外走。

此刻李如烟和江慧心才明白过来,江芷妍分明就是有备而来,今日不拿到那半份儿嫁妆定是不肯罢休了。

“娘亲,怎么办,她要是将这件事情捅出去,我就完了,将军府就更没有女儿的一席之地了。”

江慧心开始慌了,她语带哭腔的询问娘亲。

这次李如烟心中也没了底气,她的小女儿莹心还没出嫁呢,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婚事定然会受影响。

于是她再一次开口,“等等,你快让她们回来,我答应还你。”

江芷妍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整个人都显得明媚了起来。

她示意芷兰和红芍搬来一把椅子,动作娴雅的坐在李如烟和江慧心对面,凭添了几分气势。

“二娘早说嘛,只是你答应的晚了,此刻我已经改了主意。”

“那半份儿嫁妆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可是江府嫡女,出嫁的时候江府本就应该另备一份嫁妆的,二娘莫不是忘了吧?”

“我也不让二娘为难,就比照着妹妹的规格,再准备一份一模一样的就行。”

李如烟愣了一瞬,随即便激动起来。

“你说什么?”

“我已经答应将你娘留给你的半份儿嫁妆还给你了,你竟然还敢得寸进尺再要一份,你不要太过分了。”

一旁的江慧心此时也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昂,缩在后面不敢吭声。

江芷妍笑了笑,看到李如烟气急败坏,江慧心像个蔫儿菜,她就觉得无比解气。

“二娘说的哪里话,哪有嫁女儿不准备嫁妆的,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你说大家会不会议论你这个江府继室夫人,比如什么苛待原配夫人子女……”

“你……你住口。”

李如烟那点子强装出的镇定瞬间也没了。

这江芷妍从前最是信任她,事事都听她的,就是个任她拿捏的软柿子。

她先前还担心江芷妍回娘家来讨要嫁妆,可江芷妍嫁去侯府二年,闭门不出,一门心思守寡,她逐渐也就淡忘了此事。

没先到她不回来就罢了,回来便同她算账。

若是女儿未婚先孕还让长姐替嫁害长姐守寡,和自己苛待原配夫人子女的事情传了出去,她们就要完了。

“两份嫁妆我都还你。”

“二娘可要快些,毕竟我耐心有限!”

第7章 给渣男及外室送些假银票

很快,李如烟便命下人将江芷妍母亲留给她嫁妆的另一半搬了出来。

只是清点出一份儿与女儿同样规格的嫁妆多用了些时间。

等到所有的嫁妆都搬到院子里,江芷妍看到大大小小的箱子摆满了院子,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红芍和芷兰有些不放心,两人将箱子一个个打开检查。

李如烟领着婢女,面色黑沉的走到江芷妍面前。

“你要的嫁妆全部都在这里了,你可要清点清楚了,过了今日休要再提。”

自重生以来,江芷妍还是第一次真心露出笑容。

“二娘说的没错,嫁妆的事情算是清了。”

“可我替二妹妹嫁入侯府便守寡的事情,二娘和二妹妹难道不觉得应该对我补偿一二吗?”

母女二人立刻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

“江芷妍,你莫要太得寸进尺,你可知一口吃个大胖子是会撑死的?”

若说刚刚江芷妍向娘亲讨要嫁妆,江慧心还能站在一旁无动于衷,可如今让她也出银子补偿,她实在做不到。

当初她一门心思要嫁给楚流年,一颗心全扑在他身上,没想到她竟是掉进了对方的温柔陷阱里。

婚后楚流年像是变了一个人,妾室纳了一房又一房,不仅将她的嫁妆全部哄了去,还变本加厉对自己非打即骂,她哪里还有多余的银子?

江芷妍嗤笑一声,觉得这娘儿俩气急败坏的模样真是如出一辙。

“那就不劳妹妹操心了。”

红芍性子直,看不得自家小姐被欺负,于是她立刻回到小姐身边,出言维护小姐。

“若我家小姐未曾答应替嫁,如今守寡的也不知会是谁呢,若是武安侯府知道娶一送一,不知又会怎样对待新妇。”

江慧心一听,立刻怒了!

一个婢女竟然敢揭她的短出言讽刺她,她抬手便要招呼红芍。

只是巴掌还未落到红芍脸上,手腕便被人截了去。

江芷妍狠狠甩开江慧心的胳膊,言语带着几分森冷。

\"比起一辈子守寡,妹妹如今已经十分幸运了,况且,我之所以守寡,还不是妹妹造成的吗?\"

“只是补偿一二,还是很容易办到的,若是给妹妹选择,不知妹妹选择哪个呢?”

江慧心心有不忿,却不得不承认,当初确实是她猪油蒙了心,竟然未婚先孕,一颗芳心错付在了楚流年身上。

不过,嫁给楚流年也总好过于守寡!

“那你说要补偿多少合适?”

“五千两。”

李如烟和江慧心立刻拍了拍胸口,她们还以为多少呢。

五千两银子对于她们来说也不算太多。

两人对视一眼,“五千两就五千两,只是从此以后你若是敢再以此事要挟,我们就算鱼死网破也定要奉陪到底。”

等到两人拿出五千两银票的时候,江芷妍告知是黄金,二人气得脸色都绿了。

可是刚刚她们未问明白便答应了下来,如今再反悔还是要多磨嘴皮子。

况且她们现在有把柄在江芷妍手中,纵然心中有气,也只能生生忍下来。

江芷妍差人将那几百抬嫁妆悄悄从江府后门运了出去,又让芷兰找来男装,三人换上便一起去买了一处宅子。

宅子位于京都边上接近城门处,墙高院大又安全。

此处僻静,江芷妍很喜欢。

于是她将母亲留给她剩余的嫁妆运进新宅子里,锁进库房。

至于从李如烟那里讨来的利息,她统统拉去当铺换成了银票,将近十九万两,她一并存进了钱庄。

等到事情全部办妥当,天色已经不早了,江芷妍带着两个丫头买了几壶好酒去了京都繁华街巷后的小巷子里。

芷兰忍不住开口询问,“小姐,您要带我们去哪里?”

红芍同样也很好奇。

江芷妍一脸神秘道,“这里住着一个先生,十分有个性,最是会临摹仿制,我想请他帮我们制作几张银票。”

这还是她上一世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芷兰心思聪慧,一下子便明白过来。

“小姐,您该不会是弄些假银票糊弄老夫人吧?”

这些年老夫人和侯夫人如同水蛭一般,不停在小姐身上吸血,如今小姐醒悟过来,定是要及时止损了。

“猜对一半。”

江芷妍蹦了芷兰一个脑瓜崩,心情好了几分。

很快她们三人便到了地方,江芷妍说明来意,那位穿着打扮随意的先生头也未抬便拒绝,江芷妍只好拿出提前备好的好酒。

那“随意”先生一闻到酒味儿,便像是醉了一样,立刻变得好说话起来。

江芷妍得了十张一百两的假银票,认真对那位先生道谢过后,便带着两个丫头回了江府。

她亲自带着芷兰去将银票送到老夫人手中。

那银票同真的极其相似,若不是专业的先生,很难发现,老夫人自然也看不出来。

沈老夫人坐在上座拿着银票,一脸乐呵呵的看着江芷妍,脸色都柔和慈爱了不少。

“自从你嫁入侯府,祖母便知你是个能力出众的,这侯府中馈交给你,我也放心,以后你遇见什么委屈便同我说,祖母的心是向着你的,一定会帮你的。”

江芷妍神情淡然,“祖母的话,芷妍铭记在心。”

“只是芷妍日日忙着打理府中事务,难免会有疏忽,以免忘记,这一千两银票是五个月的份额,祖母先让人送去柳州恩人那里,别耽误了恩人一家过活儿。”

沈老夫人心中冷哼: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