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最宠爱的侧妃,为了争宠和太子妃沈乐菱斗得你死我活
发布时间:2025-06-11 05:27 浏览量:3
我是太子最宠爱的侧妃,为了争宠和太子妃沈乐菱斗得你死我活。
被赐死后,死前还在同我斗嘴的太子妃和我一同重生了。
重回十年前的东宫,我们在太子的后院中面面相觑。
然后太子惊讶地看到,刚刚还在互扯头花的我们一秒重归于好,还手牵着手互称姐妹。
1
前世,我被太子看重,封为侧妃入住东宫。
我背靠护国将军府,太子妃身倚定远侯府。
大概是与我家世相当,她看我很是不顺眼。加上太子似乎尤为宠爱我,她因此就更不待见我了。
于是我们开始斗法争宠,就连每日请安时也要互呛几句。
直到我们共同的夫君太子可能要登基了,我们的争斗才堪堪结束。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们休战了,而是因为太子翻脸了。
他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及我和太子妃服侍他多年的情分,竭力打压我们两人母家的势力。
最后,护国将军被污蔑谋逆,太子赐了白绫,让我自我了结。
沈乐菱竟然来看了我最后一眼。
我知晓,我们斗了这么些年,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的赢家。
我的父母兄长被冤入狱,定远候府同样被断了辅佐的左膀右臂,在朝中孤立无援,最后被废了爵位流放边疆。
“恐怕他真正登基的那日,便会将我彻底废掉,打入冷宫。”
她露出苦笑,神情黯然悲痛。
“夏落微,我们俩针锋相对了这么些年,谁知我们遇到的夫君却不是良人。”
太子登基那日,果真没有封她为皇后,而是另封了一位名为顾楚楚的丞相嫡女为后。
这人,我们都见过,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时常来东宫探望,自称是太子知音,同他相谈甚欢。
果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的位置就这样便宜了他人。
用白绫自我了断那日,我听说,沈乐菱在听闻立后的消息,便在宫中自戕而亡。
我本想着,没过多久就能同我在地下的家人们团聚了,谁料一睁眼,我竟然回到了十年前。
2
此时的我,刚进宫没多久,在后院中被沈乐菱颇为刁难,还起了冲突。
太子秦誉站在一旁,正想要出声呵斥。
而我同她多年扯头花的默契,只一眼我便看出,沈乐菱也不是十年前的沈乐菱。
我们竟然一起重生了!
几乎是瞬间,刚刚还疾言厉色的她便软下了口气来,伸手拉住我的手。
“太子殿下说得对啊,妾身断不该这般对待夏妹妹的!”
本来该扇到脸上的巴掌,下一秒就握住了我的手。
“姐姐说笑,这件事原是妹妹不对。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我也立刻反应过来,欲要请罪。
“妹妹这是哪里的话,以后都是自家姐妹了。”
“多谢姐姐宽恕妹妹的错处。”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秦誉的表情由愤怒变成了惊愕和茫然。
他轻咳了一声:“你们能这般和谐相处,那是最好不过——”
谁料,我们根本没理他。
沈乐菱直接拉着我往她的住处走:“今日同妹妹一见如故,得来我住处好好叙叙旧才是……”
“姐姐说的是,妹妹也瞧着您很是亲切呢……”
秦誉莫名被我们忽视,心下涌起阵阵不快,一甩袖子离开了。
3
屏退众人后,我被沈乐菱拉到了内室,相顾无言。
“太子妃娘娘,您快掐我一下,我想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我现在脑子都还晕乎着,沈乐菱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我的脑门上。
“疼吧?疼就是真的。”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我一起回到了十年前,这会子秦誉还没显露出真面目……或许,一切都还来得及。”
“那位顾楚楚,想必早已和秦誉暗度陈仓了吧?”
沈乐菱冷笑一声:“谁知道呢,人家还说自己和太子只是知己,只是和太子互相欣赏,从未有过嫁入东宫的想法呢……现在看来全部是诓人的。”
我同样沉下脸色:“多年以来,秦誉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如今也该是他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拿我们的苦难给他自个儿铺路,还娶了自己真正想娶的人,可真是下得一手好棋。作为他的正妻,怎么能不添把火呢?”
我诧异地回头:“娘娘是想……”
“让她早点进宫,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岂不是更好?”
“不过,我需要你的一臂之力。”
我心下了然,点了点头:“自然,妹妹不会放过任何让秦誉和顾楚楚不好过的机会。”
沈乐菱美目微凝:“夏侧妃,我在死前,倒是想到许多同你斗来斗去的往事。如今细细想起,便愈发觉得蹊跷。”
“姐姐的意思是……”
“或许是秦誉在暗中使诈,非要你我斗得你死我活。”
我恍然大悟,心底却泛起阵阵恶心。
“他可真是个好夫君,巴不得自己的后院成天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又要借着我们母家的势力顺利登基,最后利用完便舍弃掉,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沈乐菱慢悠悠地饮了口茶。
“妹妹,你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4
顾楚楚平日里便喜欢三番五次往东宫跑,说是和太子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今看来,大门一关,根本不知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果不其然,不久后,顾楚楚又来了东宫,身着一袭藕粉色长裙,像是刻意打扮过一番。
“小女给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请安。”
沈乐菱神色淡淡地应下,接着出声道:“太子殿下已经在西厢房等姑娘了,快去吧。”
顾楚楚难得地愣了愣,未曾想过沈乐菱会如此轻易放她去找太子,很快便露出喜色,匆匆告退。
我坐在沈乐菱下座磕着瓜子,一脸意味深长地看向她离开的方向。
“今日皇上要来吧。”
“是,父皇应该是来同太子殿下探讨政事,顺便来看望一番。”
沈乐菱也一同磕着,狂吐瓜子皮。
“那岂不是,有好戏看?”
她淡淡一笑:“谁知道呢。”
不久后,我们的茶杯几乎要见底了,门外的侍女慌乱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太子妃娘娘,侧妃娘娘——”
“何事如此匆忙?”
“皇上去书房找太子殿下,没想到听到书房里间传来了女子的呻吟声——”
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接着说接着说!”
“开门一看,发现太子殿下正把顾家姑娘压在书桌上,正在行……床事……”
小侍女毕竟是姑娘家,说出这话时更是红了脸颊,支支吾吾的。
“皇上,皇上生了好大的气,差点把书房掀了……如今太子殿下和顾姑娘正跪在皇上面前请罪,求太子妃娘娘和侧妃娘娘去看看吧……”
沈乐菱像是早预料到了,同我对视一眼,便站起身来。
“竟有这等子荒唐事?走,随我去看看。”
5
等我俩赶过去的时候,秦誉和顾楚楚已经穿好了衣服,大气都不敢出地跪在皇上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
我同沈乐菱一同上前请安,皇上面色阴沉,不怒自威。
“太子,你平日在府里,便是这般作态吗?”
秦誉几乎是急出了汗来:“父皇,儿臣不敢!”
“你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
皇上猛地一拍桌子,跪下的二人都抖了抖。
“在书房这等地方行苟且之事,你嫌不嫌丢人!知不知廉耻!从前先生教给你的都忘了吗?!”
“父皇,儿臣不敢忘!儿臣知错了,儿臣也不知怎的,便,便一时在书房情难自禁——”
“混账!”
皇上气得直接一脚将秦誉踹倒在地,我和沈乐菱见着他如此狼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你是一国储君,是未来的皇上!如今你竟犯下这等祸事,要是传到御史耳朵里,你不知要被参多少本!!朕多次教导你,要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你全忘了是不是!”
秦誉低着头,不敢再反驳半句。顾楚楚更是在一旁默默垂泪。
啧,好一对苦命鸳鸯啊。
在气氛一片僵持之下,沈乐菱及时开了口:
“父皇,许是太子殿下近些天太累了,后院的姐妹们都疏忽了对太子殿下的关心……太子这才情不自禁,犯了忌讳。儿臣想,不如将这位妹妹纳入东宫吧?”
皇上神色缓和了几分,叹了口气:“还是太子妃明事理。如此,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如今这样的局面,秦誉即使是反对也无济于事。
“只是,顾姑娘和太子做出这样不合体统之事,该罚还是得罚,不如就将位分降一降?这样也不至于寒了东宫诸多姐妹的心。”
秦誉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反对,却碍于皇上在场,不敢出声。
“妹妹,你可有什么好想法。”
沈乐菱侧身问我,眉眼含笑。
“无论如何,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要顾忌姐妹们的心情。”
我心神领会,低头回应道:“那,娘娘觉得,宝林之位,可还合适?”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沈乐菱满意地点点头。
“那便给这位姑娘宝林之位吧,父皇觉得如何?”
皇上疲惫地点点头:“那便这般吧!”
顾楚楚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地看向秦誉。
无论如何,她也算是个丞相嫡女,这么低的位分,怎么能配得上她!
可她同太子又做下了这般苟且之事,皇上震怒,她更是不敢出声反驳。
偏偏此时,沈乐菱更是皮笑肉不笑地看向她。
“顾宝林,咱们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提出来,莫要多礼。”
顾楚楚心生惊诧,甚至觉得自己今日和太子这般被发现,都是沈乐菱安排好的。
6
她想的没错。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沈乐菱和我的手笔。
不过顾楚楚一点也不无辜,她和秦誉暗度陈仓,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二人早就不要脸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以,沈乐菱派人在书房里点了特别的熏香,加上二人本就对彼此熟悉不已,迷乱之间便在书房上演了如此香艳的一幕,甚至忘记了皇上要到访的事情。
“朕先回去了,最近,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吧。”
皇上的语气依旧生硬,眼底透着失望。
“派遣给你的差事,近日也不必做了!”
秦誉身体一僵,猛地泄了气。
“是……儿臣恭送父皇。”
皇上看向沈乐菱:“太子妃啊,这段时间,东宫诸事,还得劳烦你多上心。”
沈乐菱顺从地应了下来:“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皇上离开后,秦誉早就因为腿软跌落地面,神情恍惚;顾楚楚更是浑身颤抖着,不发一言。
“来人,送太子殿下和顾宝林回屋休息。”
沈乐菱扫视了他们一眼,便回头看向我。
“落微妹妹。”
我迎了上去:“太子妃娘娘。”
“今儿还有好多事情要忙了,妹妹可得帮上我一帮。”
我意会地露出笑容:“是,妹妹全听娘娘的安排。”
7
顾楚楚进了东宫,成了顾宝林。
东宫的其他姐妹早就知晓了她在书房与太子的不齿之事,心生不屑。
这些消息,都是沈乐菱让我偷偷找人放出去的。
那日晨起请安,顾宝林出现后,姐妹们都议论纷纷,眼中不免露出鄙夷之色。
沈乐菱神色自若地坐在主位,等着顾宝林行礼。
我清楚地看到,顾宝林的神情略过一丝不甘。
怎么会甘心呢,她的家世并不低微,即使是嫁给富贵人家做正妻也是绰绰有余,如今却只能在东宫里屈膝做个宝林,还得成天给一堆比自己位分高的人行礼请安。
况且这些姐妹们,此刻目光中都并未表露出善意。
一想到曾经太子殿下深情款款地向她承诺的皇后之位,如今便愈发觉得憋屈。
“免礼,赐座。”沈乐菱带着得体的笑容,继续出声道:“诸位姐妹,这便是东宫新来的妹妹了,以后大家便是一家人了,得互相照料才是。”
“太子妃娘娘宅心仁厚,可妾身却不是眼里能容沙子之人。”
坐在我不远处的楚昭媛嗤笑一声,拿涂满蔻丹的手捂了捂嘴。
“我可是听闻,这位顾宝林犯下了弥天大祸,差点让太子殿下失心于皇上呢。”
楚昭媛平日里说话便没个把门,心直口快,位分又仅在我和沈乐菱之后,她这么一说,其余人便愈发露出不悦的神情。
“楚昭媛姐姐说的是呢,我可是记得,顾宝林往日总是跟我们这些姐妹说,她对太子殿下毫无男女之情,只是因为才情成为知己呢,想来这些话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同楚昭媛交好的王美人此时也不再装下去,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
顾楚楚只觉得如坐针毡,曾经说的话都变成了巴掌打到了自己的脸上。
我接过话茬打趣道:“妹妹好生糊涂,谁说知己不能变成良人?许是讨论才学讨论到精彩之处,一时情难自禁,便说着说着脱了衣裙罢?”
楚昭媛捂嘴轻笑:“还是夏侧妃娘娘说的有理,谁知道往日顾宝林和咱们太子殿下是怎么讨论才学的,说不定真就说着说着便滚到了被子里去——”
顾宝林的脸色愈发惨白,沈乐菱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便出声制止:“行了,诸位姐妹怎么越说越不得体了?小心本宫减了你们院里的月例。”
众人知晓她是在打趣,便纷纷露出笑容附和。
“太子妃娘娘可饶了我们吧,我们可不敢乱说了。”
顾宝林的指甲早已镶进肉里,眼底闪过一丝阴鸷之色。
8
众人散去后,屋子里只剩我和沈乐菱两人后,她才解气般笑出声。
“你看到她刚刚那表情没,哎哟喂,真是太解气了!”
我往嘴里塞了口糕点:“谁让她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现在报应到自己身上了,顾丞相怕是已经气疯了。”
咽下后,我神色欣喜地看向她:“你这院里的点心竟如此美味?比我院里的好吃多了!”
沈乐菱嗔笑着摆摆手:“要是喜欢吃,多来我院里坐坐便是。”
我有些感慨:“前世我同你势同水火,从未如此平和地跟你坐在一块过,更没有认真品尝过你这里的点心。”
她戏谑地挑眉:“不怕我在点心里下毒?”
“无妨,我要是中毒了就在临死前把你做的事情全抖搂出来。”
沈乐菱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笑得更加开怀。
“我从前并未觉得,你是这般有趣之人。”
我又咽下一口点心,带着疑惑出声。
“姐姐,我一直很是不解,为何我当日进了东宫后,你会这般敌对排斥?”
沈乐菱叹了口气:“还不是秦誉搞的鬼,在我面前说你多么可人,多么体贴,还说你总是在他处理政事时送吃食给他,每次他觉得开心,便不想再继续看书,想要立刻去找你同你温存。”
我瞠目结舌:“我何时这样过?!”
“当时我并未找你求证,一心相信了秦誉的话,便愈发觉得你像个妖妃,将来定会霍乱国政。”
她有些窘迫地揉了揉眉心:“是我判断太过片面,加上你同我家世相当,所以我把你当成了最能威胁我将来后位之人……”
我几乎是要被气笑了:“秦誉这般用心苦良,不就是希望我们互相争斗,好为顾楚楚的后位让路吗?”
“因为我们的家世,他依靠,却也忌惮。”沈乐菱面露讥讽,“他太过无能,无法只靠着自己压制住我们。”
我默默接过她的话:“所以他只能挑拨我们互相争斗,拼个你死我活。”
她有些沉默。
我继续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沈乐菱嗤笑一声:“十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不是吗?”
9
再次见到顾楚楚时,是沈乐菱带着儿子阿奴在院子里玩的时候。
前世,沈乐菱的儿子莫名其妙中毒身亡,现在看来,说不定也是秦誉的意思。
于是沈乐菱愈发谨慎,养孩子时更是愈加亲力亲为。
阿奴这么可爱的孩子,秦誉竟也下得去手。
我在心里暗暗骂了他很多次后,发现阿奴因为贪玩,撞到了迎面走来的顾楚楚。
沈乐菱连忙跑过去,将阿奴扶起来。
顾楚楚低头行礼,沈乐菱只是敷衍地应了一声,
“母亲,阿奴不疼~”
小团子奶声奶气地安慰沈乐菱,沈乐菱被逗笑,捏了捏他的脸蛋。
我在不远处坐着,默默观察着顾楚楚。
即使只有一瞬,她眼底也闪过了嫉恨的情绪。
自己的心上人不仅有正妻,还有孩子,如今她的位分又这么低,而太子又因为受到打击,最近不怎么理自己……
我敛了神色,重新朝阿奴和沈乐菱的方向露出了笑颜。
等顾楚楚离去后,阿奴被嬷嬷带下去换衣服。
我压低了声音对沈乐菱说道:“我瞧着顾楚楚的神情不太对,她会不会是想要对阿奴下手?”
谁是沈乐菱满脸神秘地冲我笑了笑:“说不定呢。”
我如梦初醒:“你早就猜到了?”
“你说,前世阿奴中毒,是谁下的毒呢?”
沈乐菱望着顾楚楚离开的方向,轻声道。
“这次,她又会不会如法炮制?”
顾楚楚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沈乐菱却像是铁了心要添一把火,把太子妃的正妻做派摆足了,不仅在请安时任由楚昭媛和王美人讥讽顾宝林,还故意找麻烦克扣她的吃穿用度。
当秦誉终于恢复如常,想要同顾楚楚亲近亲近时,她又带着阿奴及时赶到,非要和秦誉上演父子情深的戏码。
顾楚楚应该是气得要冒烟了,否则脸色不会看着跟上了火一样。
火烧得正旺,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房中安排了几个下人,跟她吹了好一会耳旁风。
她果真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以为和秦誉两情相悦有人撑腰,胆子都大了不少。
“她真的在床下扎小人了?”
宫女回报时,我很是惊奇。
“不仅扎了小人,还藏了包慢性毒药。”
沈乐菱露出意料之中的神情:“她胆子倒是不小。”
10
几日后,沈乐菱像是中了毒,昏迷了好久才被太医救了过来。
小皇孙阿奴吃饭时更是吐了好几次,所幸症状不重,调养几日便活蹦乱跳了。
秦誉只觉得蹊跷,下令彻查,却未曾想过查到了自己心上人头上。
顾楚楚的床下,放着好几个被针扎满的小人和毒药。小人上面还记录着太子妃和阿奴的生辰八字。
秦誉一下子傻了眼。
沈乐菱尚在病中,我作为侧妃出来住持公道,直接叫人把顾宝林押了上来。
顾宝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誉郎,你救救我啊誉郎!”
这般不分场合地叫着情郎的名字,更是引得其他人都厌恶至极。
秦誉窘迫地咳嗽了好几声。
我厉声苛责:“宝林顾氏,谋害太子妃和皇上嫡孙,还私用巫蛊之术,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楚楚失措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啊,真的不是我——”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誉有些犹豫地开口:“说不定,是有误会呢,再,再找找证据?”
“殿下,此女要谋害的可是太子妃娘娘和小皇孙,是您的发妻和儿子,您说出这般话,不怕太子妃娘娘寒心么!”
我带着怒意开口,属于将门独女的威压此时显露了出来,甚至让秦誉有些畏缩。
“孤,孤没有——”
“太子妃娘娘对后院众人如何,对殿下如何,众姐妹都心知肚明!即使是妾身曾经恃宠而骄屡次出言冒犯,娘娘也从未在月例上苛待了我!”
说到这里,后院众姐妹也纷纷打抱不平起来。
“殿下,夏侧妃娘娘说的是啊!太子妃娘娘向来宽厚待人,从未厚此薄彼!”
“倒是那位顾宝林,本来就是用不光彩手段进宫的,如今竟还想着谋害太子妃娘娘和阿奴小殿下!”
“太子殿下,您不能因为宠爱顾宝林,就寒了太子妃娘娘的心啊!”
秦誉此刻只觉得进退两难,脑门上甚至溢出了几滴汗来。
这件事倘若不能严肃处理,想必父皇会对他更失望。
可是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楚楚被责罚。
沈乐菱在东宫里一手遮天多年,即使是现在,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忍了去。
更何况,如今另一位家世深厚的夏落微,竟也站到了太子妃那边!
他只觉得骑虎难下,却又不忍心下令让顾楚楚受罚。
直到周遭变得一片寂静。
11
他回头,发现大病初愈的沈乐菱不知什么时候披着外衣走了出来,神色哀婉凄切地望着他。
他只觉得当头棒喝,脑子一片空白。
“太子妃娘娘——”
我连忙去扶住沈乐菱,她眼眶泛红,直直地盯着秦誉。
渣太子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两步。
“殿下,顾楚楚要谋害臣妾,谋害阿奴,若不是我们命大,如今您能见着的已经是我们的尸体了。”
她声泪俱下地质问,好看的眸子里溢满了泪水。
“殿下,你竟要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包庇这个女子吗!那臣妾呢,臣妾和阿奴所受的委屈,殿下要视而不见吗!”
她的哭喊字字泣血,像是在质问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前世为何要如此薄情寡义,为何要打压她的母家,过河拆桥,甚至下毒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我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感同身受,一时也红了眼眶。
“乐菱,不是,不是这样的……”
秦誉脸色惨白,沈乐菱的哭诉像是藤条一般抽打在他的脸上,质问着他这个太子是多么忘恩负义,又无能至极。
“这如果是殿下想要的结果,那臣妾便成全了您!”
沈乐菱满眼衰败地看向跪在地上啼哭不已的顾楚楚,轻声开口:
“宝林顾氏,残害本宫和太子嫡子,即日起迁入冷萃阁,终身不得出。”
众人皆知,冷萃阁,便是如同冷宫一般的地方。
谋害太子妃和小皇孙,不被赐死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此刻却无人去在意顾楚楚的责罚是什么。
众人担忧地看向沈乐菱,眼底都露出不忿之意。
太子殿下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如此伤太子妃的心!
秦誉此刻如梦初醒地环顾四周,发现他后院的女人们纷纷露出失望的神情,再不似从前那般热切。
他这才知道,自己寒的,已经不仅仅是沈乐菱的心。
12
“你又何必这么豁得出去,像阿奴那般伪造出中毒的症状多好。”
我扶着沈乐菱回到屋子里,有些不忍。
“阿奴年幼,受不了那药性。我身子骨还康健,而且郎中也说了,饮入少量不会伤及身体。”
沈乐菱冲我轻轻笑了笑,眼眶有些泛肿。
“秦誉这下是真的失了许多人的心了。”
我帮她倒了杯热茶,很是担忧。
“姐姐,你还好吗?”
沈乐菱毫不在意:“如果不作戏作真一些,根本没办法让她们知晓秦誉究竟是多么无情之人,更不能顺利传到皇宫中诸人的耳朵里。”
她故作坚强,可我能看出她眼底的伤痛。
那些质问,失望和歇斯底里都是真的。
前世的我们,都曾有过这般难捱的时刻。
在他毁掉我的家族,还赐我白绫的时候,我也想过,到他面前,摸摸他究竟有没有良心,质问他到底将我们多年的情分视作什么?
沈乐菱尽心尽力掌管东宫后院多年,而我更是将一颗真心全都捧到了秦誉面前,甚至为了嫁给他甘愿做个侧妃。
然而,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家世,他就将我们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羽翼丰满后便恨不得立刻除之。
“别难过,秦誉根本不配。”
沈乐菱释然一笑:“我知道,落微妹妹。在我自戕那时,我对他的念想和情分就已经断掉了。现在,我只想带着阿奴,护佑他好好长大,教导他不要成为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姐姐,若你想去父留子成为太后,我会祝你一臂之力。”
我神情坚定地接话道:“我只求姐姐,事成之后,能够护佑我的母家不要沦落到前世那般境遇。”
她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你就这般相信我?”
“不,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姐姐,重来一次,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万事都不如靠自己。”
13
自那以后,秦誉的妻妾们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始终停留在克制有礼的程度,再没有从前那般满眼仰慕的模样。
毕竟他做出了这等子事,因为一个小小的宝林便这般令正妻寒心,饶是菩萨心肠也会觉得不可理喻。
晚上侍寝,渐渐变成了你推我我推你的局面。
众人都不愿意去伺候这般无情的夫君。
而沈乐菱对秦誉的示好更是视而不见,成天待在自己的院里养儿子,秦誉来了便谎称自己身子不适。秦誉心里有愧,便也不再多加纠缠。
他这般在后院里受气,只能找了冷萃阁那位温柔乡。
快活了没多久,他宠妾灭妻的消息传到了宫中,皇上再一次震怒。
宫中议论纷纷,总是说这位太子德不配位。
众人都说,皇上对太子的耐心快要到头了。
就这样,我在东宫和沈乐菱平静地过下去,偶尔应付一下秦誉。
我每次都会服用避子药,不知其他姐妹是否也是这般。总之,东宫除了阿奴一个孩子,便再无所出。
至于冷萃宫那位,自然是因为得罪的人太多,这么多年也没怀上。
秦誉似乎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不过这一世,我和沈乐菱早有预料,提前做好了防备。
阿奴一下子蹿了个儿,长得很高,更是出落成了一个俊俏的小郎君。
14
虽然还是中年之姿,但皇上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据说是年少时上战场落下了病根,如今年纪一上来,旧伤全都复发了。
我和沈乐菱都能察觉到,秦誉似乎变得急切了起来。
他大概也是意识到,皇上近些年对他很是不满意,不免慌了阵脚。
“自己非要作死,如今倒是开始后悔了。”
沈乐菱跟我说起这事时,权当是在讲笑话。
“他近些天肯定来你房里了吧?或许是狗急跳墙,想要我们的母家帮上一把。”
我慢吞吞地接过话茬:“可不是,不过我一直装傻,没接他的话。姐姐呢,他可曾向你说过这事?”
沈乐菱不屑道:“他还有那个脸面说?我同他,这些年相安无事,已经是万幸了,他若是敢开这个口,我就敢把他轰出我的门。”
“我们在这东宫这么些年,秦誉怕是想不到,如今所有人都是我们这边的了。或许,他还在做他的帝王梦吧。”
我目光冷然:“如此无情至极之人,怎能做一国之君?”
“这些年,往宫里通的风报的信,定然已经足够。”沈乐菱莞尔一笑,“说不定,都不需要我们出手。”
15
事实证明,女子一旦没有了情感的束缚,便能保持脑子清醒。
沈乐菱同我一般,不再对秦誉有任何感情后,便成了聪慧不已的军师。
这些年,她派人往宫中传信,揭露太子的种种荒诞行径,毁坏他的名声;而我则是配合她,在房中点了能毁人根基的熏香,让秦誉年纪轻轻身子骨变虚。
秦誉慌乱不已,却不敢将此事捅出来。
不知是不是冷萃阁的那位给出了主意,不久后,听小宫女说,冷萃阁似乎传出了不小的声响,还传来了浓重的药香。
秦誉在求神药。
而他不曾知晓,那位做药的大师,也是我委托阿父在边境找来的,出身苗疆,极善于用蛊。
他渐渐又变得身强力壮起来。
皇上的适龄皇子只有秦誉一个,在病重之时,他依旧写好了传位诏书便匆匆离开了人世。
而圣旨立下那晚,秦誉同顾楚楚在榻上欢好时,蛊毒因为动情而发作。
他直接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抽搐不已,成了废人。
16
我和沈乐菱带着东宫的姐妹直接进了宫,将卧床不起的秦誉安置在了别院。
沈乐菱毫不拖泥带水,向大臣们禀明了一切,便直接带着阿奴登了基。
期间有人反对,皆被我和她背后强势的母家给压了回去。
就这样,东宫的姐妹们直接从太子的妃嫔,直接晋身一跃成为太妃太嫔。
而我,位列诸位太妃之首,被封为皇贵太妃。
登基那日夜晚,我和沈乐菱来到别院,看到秦誉正满脸狰狞地看着我们。
“顾楚楚因谋害您,早已被送进了宗人府,殿下可以安心了。”
沈乐菱居高临下地告诉他,秦誉瞪大双眼,脸涨得通红。
“你们,是你们!是你们害的朕是不是!”
我缓缓关上门,冲他明媚一笑:“殿下,您相信因果报应吗?”
秦誉剧烈地挣扎起来,四肢却没有力气,无济于事。
“阿奴已经登基了,殿下不用担心这江山无人照看。”
沈乐菱轻轻抚上自己的发簪,伸手将乱动的秦誉给推回了床上。
“顺便再告知您一声,您打的那些算盘,我们早就一清二楚。只可惜,你还是没能斗过我们,没能当上皇上。”
我接过话茬,慢悠悠地走过来。
“你和顾楚楚情难自禁,是我们暗算,顾楚楚害了阿奴和乐菱,同样是我们自导自演。”
秦誉睚眦欲裂,剧烈地呼吸起来。
我勾了勾嘴角:“您吃的仙药,还有效吗?那毕竟是我父亲从边关找来的苗疆人士,最善下蛊。蛊毒发作时,殿下应当很是不好受吧?”
秦誉气得翻起了白眼,体内的毒很快又一次发作,整个人如同死鱼一般,再也没有了声息。
17
阿奴作为新帝登基,封亲母沈乐菱为太后,垂帘听政。
以往在东宫这群姐妹,若是想留下,便封太妃太嫔,若是想出宫,便赐私宅银两。
下朝后,我站在城墙上,同沈乐菱并肩而立。
“重来一世,我竟从未想过,你我还能有此等光景。我的阿奴平安长大,父母兄长平安无事,你我的母家还能继续昌盛下去。”
我轻声道:“定然是前世的苦难,造就了今日的我们。”
“无论如何,这一路都要多谢你一直陪我同行,落微。”
她牵住我的手,眼含热泪。
“前世我们是仇敌,未曾想,今生今世,你我还能成为挚友。”
我笑道:“姐姐最近可是又多愁善感起来了?阿奴见到又要嘲笑你了。”
她嗔怒地打了我一下,接着提议道:“我在宫里准备了你喜欢的点心,一会我们再下几盘棋,今日我定要赢你一回!”
后院一片草长莺飞,微风吹拂过我们的脸颊。
我轻笑道:“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