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醒来时,浑身酸痛视线模糊,有人不停在哭啼
发布时间:2025-06-13 16:10 浏览量:1
她竟与楚国使者谈笑风生起来。
谢佑柏彻底沉了脸色。
猛兽察觉到我分神,立刻张开血盆大口朝我扑来,我动剑抵挡。
我与它来回搏斗,眼看力气用尽,就要被它一口咬上脖子。
一箭破空而来射入猛兽嘴里!
我回头,看见段越缓缓放下弓箭。
对上他紧张的眼神后,我扬唇笑了。
他给了我药粉,只要抹在身上,气味会让那猛兽不敢靠近。
我没抹。
死便死了。
死了好歹还能与家人团聚。
力气松懈的瞬间,我就要摔倒,有人打横抱起了我。
一抬眼,就能看见谢佑柏慌张不已的脸。
他双眼猩红地吼:
“传太医!快传太医!”
事情闹到最后,我为大梁赢得上万马匹与万两黄金,百姓都称国母有为,是大梁之幸。
夏清棠被骂成是祸国妖妃,谋害国母。
不过没多久,这些骂声都消失了,像有人刻意镇压。
谢佑柏仿佛转了性子,天天待在坤宁宫照顾我,无视夏清棠。
她闹,他就直接将她关了禁闭。
夏清棠更是恨极了我。
但谢佑柏到底是爱她的,听闻她宫人说她哭着要上吊,谢佑柏还是放下了药碗。
“棠儿娇气,从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朕……”
我撇过头闭了闭眼:“滚。”
“漾漾,我很快就回来。”
他站在原地为难了两秒,便匆匆离开。
我睡醒时天都黑了,谢佑柏还不见人影。
好在趁他心有愧疚,我找他要了能解体内之毒的解药,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肩上一凉,衣裳被人褪下。
我回过头,段越正冷着脸在给我上药。
他原是打算,按谢佑柏的性子,是绝对会逼我入笼的。
只要我进去,异兽不敢靠近,就说我命中带煞,夏家定会乘势而上,给谣言添油加醋后逼谢佑柏废后。
“娘娘倒好,竟想和野兽同归于尽。”
“嘶……”
我痛呼一声,段越才反应过来收着力道。
“现下,臣看是没有别的法子了。”段越弯腰在伤口处轻吹气,“只能强行将你掳走了去。”
“那只怕你还未出京城,就被大梁的士兵拦下了。”
我垂下眼帘,倒是有了别的想法。
谢佑柏迟迟没来坤宁宫,便代表着夏清棠已经复宠。
几日后各国使者离去,他也要到国寺上香。
到时,夏清棠定然会来找我麻烦。
果然,谢佑柏刚离宫,夏清棠就带着人找上门。
她趁我虚弱便命宫人将我压着,动手撕烂我的衣裳。
“姐姐不是很喜欢勾引男人吗?妹妹自然得帮你!”
逐云在一旁大喊住手,夏清棠笑得更加兴奋。
“时漾,不想丢尽脸面就求我!”
见我一声不吭便恼羞成怒。
待我身上只剩肚兜与亵裤时,她终于满意地靠近我耳边,声音里淬了毒:
“皇后又如何?照样要受本宫凌辱!”
“以往我受你们时家压迫够久了!时漾,我绝对不允许你再爬到我头上!”
她拿鞭子狠狠地抽打我,累了以后扔了鞭,朝侍卫太监道:
“罪臣之女,连最下贱的奴婢都不如!谁想尝尝曾经高门嫡女的滋味,上就是了!”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得了夏清棠保命的担保,有大胆的朝我扑来。
“走水了!坤宁宫走水了!”
殿内忽然燃起大火,夏清棠被宫人护着离开时,她伸手想将我推入火海中。
还没碰到我,我就朝火海扑了过去。
“都给朕住手!”
“漾漾——!”
我下意识回头。
就看见谢佑柏震惊的瞳孔。
以及奋不顾身想冲进火海的模样。
可惜都晚了。
再见了,谢佑柏。
“你倒是闲适。”
段越将我脸上遮阳用的荷叶拿下,“谢佑柏找你都找疯了。”
我把荷叶抢回来:“他找他的,我们跑我们的,有何干系。”
自那日坤宁宫走水,宫人都涌在那儿救火,皇宫大乱,段越带着我和逐云趁乱逃离了皇宫。
国母陷入危险,楚国质子的失踪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楚国使臣同样在大梁境内没了踪影,楚国君主震怒,借机发兵找谢佑柏麻烦,姓谢的如今正焦头烂额。
大梁自先帝起日渐没落,反而楚国愈发兵强马壮,够他忙活一阵的。
可当时火熄灭后,宫人并没有在殿内找到我和逐云的尸骸,宫人都说是烧没了,谢佑柏不信。
非说死要见尸。
而段越这些年蛰伏在大梁,暗中笼络大楚朝臣,培养自己的势力,就是为了找准时机,报复自己父亲。
进入楚国境内后,段越日夜赶路,秘密入京,杀老皇帝措手不及。
皇位易主,段越成了大楚新任帝王。
大楚士兵势如破竹。
而谢佑柏不务正事,下令精锐部队主要任务竟是找人,大梁被连破几城,百姓苦不堪言。
丞相夏安架空谢佑柏,执掌大权,逼着他领兵亲征。
“你要上战场?”段越一愣,放下手中的御笔。
我点点头。
段越有他的野心,我亦有我的追求。
时家男子一生戎马,却落得惨死下场,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而这一切,都拜谢佑柏和夏家所赐!
血海深仇,总要有个彻底的结果。
段越沉默了良久,在我打赢了他三位将军后,终是点头答应让我去了。
谢佑柏刚到金汤城,便迫不及待宣战,自以为是攻人不备。
另一名将军开城门迎战,我则带领士兵绕城,从谢佑柏身后奇袭,趁他后方守卫空虚,直接一刀架在他脖子上!
大梁的士兵瞬间不敢轻举妄动。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我,就怕我一刀杀了他们皇帝,唯独谢佑柏眼中满是欣喜。
“漾漾,朕就知道你没死!”
我手中用力几分,看着他颈间的血痕,勾唇道:
“托陛下洪福,我心中有恨怕自己死不瞑目。”
“可谢佑柏,你先担心担心自己快要死了吧。”
“不,你舍不得杀我的!”
谢佑柏昂首,胸有成竹地说。
我无语地看他一眼。
我是暂时不能杀他,却只是因为大梁朝政握在夏安手里,那是谋害我时家的元凶!
若是杀了谢佑柏,夏安就能名正言顺上位了。
我们放了谢佑柏,但他出师不利的消息传回大梁,直叫大梁人心惶惶。
更有传言说,大楚女将军酷似已逝的大梁皇后,皇上这才晃了神输了此战。
夏清棠听了这样的传言,定会坐不住,偷跑到金汤城来。
坤宁宫走水那日,谢佑柏亲眼看见她推我入火海,撞破她的真面目。
段越留在皇宫里的眼线传信来,说谢佑柏和夏清棠大吵了一架。
谢佑柏审问时,宫人本来咬死我勾引男人,才散落一地衣裳。
“欺君罔上,都拖下去!”
谢佑柏大怒,“九族之内,一律斩杀!”
这才有人慌了,一骨碌吐出真相,不仅免了死,还得谢佑柏奖赏后,其他人纷纷跟着,把夏清棠的底儿都揭了。
夏清棠红着眼跪在他脚边,故技重施装柔弱:
“是棠儿误会了,但棠儿都是担心有人淫乱后宫,令皇上蒙羞,这才一时心急……”
谢佑柏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
“她是皇后!哪里轮得到你来盘问!”
夏清棠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吼道:“可你说过,你爱的人是我!她死了不是正好,没人再横插在我们感情之间!”
话音刚落,就被谢佑柏的佛珠串砸破了头。
他没有再跟她争吵,只是命人剥了她的衣裳,要她只穿着里衣走回自己宫里,颜面尽失。
夏清棠被禁足,谢佑柏又日日派人找我。
夏家人终于急了。
直接跟谢佑柏说我死都死了,赶紧向世人宣称皇后薨逝,让我安息。
谢佑柏很生气时,夏清棠宫里传来消息,说她有了身孕。
夏安大喜,与谢佑柏约定,若是夏清棠孩子出生后,还是没找到我,就放弃吧。
他以为,谢佑柏登基以来一直无子嗣,对第一个孩子应当很看重。
可没想到不过几日,夏清棠就小产了。
夏安进宫向找他算账,谢佑柏不慌不忙地说:“孩子没了,朕也心痛。”
他提出更加诱人的条件——只要夏清棠再有孕且生下的是皇子,就封她为后。
平息夏家怒火的同时,还能继续找我。
再次见到夏清棠时,我都有些恍惚。
她没有了以往的神采,眼底是胭脂都盖不住的乌青,人瘦得如同被抽干精气的死尸。
眼底是毫不遮掩的恶意。
她咬牙切齿道:“时漾,你竟然真的没死!”
夏清棠很警惕,像是担心我抢走谢佑柏,夺走她快要唾手可得的后位。
我喝着温酒,随意地问:“夏安也能由你这样胡来?”
不仅敢进入金汤城,身边还没带几个护卫。
“你以为你还是皇后吗?还管起本宫来了。”夏清棠不屑道。
她说:“我告诉你时漾,昔日你是我的手下败将,今日亦如此!别忘了当初你被我踩在脚底求饶的日子,要是你还敢回来,就别怪我了!”
随后上下打量着我,嗤笑道:“什么女将军,晒得跟炭似的,满脸风霜叫男人看了就倒胃。”
“我要是早知你变得这样丑陋的模样,都懒得来跟你费口舌!”
见她终于消停,我笑着放下酒杯:“说完了?”
夏清棠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
直接被我的属下拦了下来。
夏清棠快步走到我身侧,一掌拍在桌面:“时漾,你什么意思?!”
我抬眼看她,抬脚踹在她膝盖上。
夏清棠毫无防备,‘砰’地一下跪到我面前,痛得眉头皱起。
我扔了酒杯,用力掐住她的下颌抬起,寒声道:“夏清棠,你真是蠢得可以,你以为还是在大梁皇宫里吗?”
“这里是楚国管辖的城池,大梁贵妃闯入金汤城便罢了,还敢找到本将军面前。”
夏清棠瞪大了眼,嘴唇颤了颤:“时漾,你想干嘛?!你要是敢对我动手,佑柏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我扬唇笑道:
“我离宫前,你给我上了一堂课,我还记得。”
“军营里多得是男子,如今你被俘,自然也算是落魄贵女了,晚点就随我回军营里吧。”
我抬抬手:“绑了带下去。”
夏清棠满眼震惊,破口大骂:“时漾,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不怕你,大梁绝对会有人来救我!”
“你休想我向你求饶!”
我往她嘴里塞了布,她一侧膝盖废了,只能被人抬着走。
厢房刚一安静下来,房梁上细微的动静也格外清晰。
“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了,还是这般偷偷摸摸的。”
段越从房梁一跃而下,好整以暇坐在我面前给自己倒酒,端的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他说:“是啊,不像时将军,不过一段时日不见,时将军倒学会吓唬人了。”
“你来作何?”
段越笑笑:“来看看你还不成?时将军在外征战辛苦,朕来关怀关怀。”
说着,他抓着我的手腕一拉,我便跌坐在他怀里。
他放下酒杯,将我横抱起。
我抵住他胸膛,警觉道:“我明日还要巡城。”
段越眉梢微挑:“真是有劳时将军了。”
他给我换了衣裳,躺到我身侧:“睡吧。”
我奇怪地看他一眼,闭眼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已经不见了段越的身影。
“主子,大梁皇帝来了。”
谢佑柏是来找我要夏清棠人的。
只是刚一照面,我便明白段越来金汤城是为何了。
看着鼻青脸肿的谢佑柏,我差点笑出声。
“谢佑柏,你想要人可以。”
我站在城墙上,高声道:“只要你足够有诚意,拿我想要的东西来换!”
谢佑柏似乎还有话想说,我直接让人赶走了他。
如今大梁是夏安掌权,外战不断,内乱又即将要起,受苦的只能是百姓。
要是想换回夏清棠,谢佑柏就拿城池来换,百姓归于楚国管辖日子也能好过些。
更何况百年以前,那些城池本就是隶属楚国的。
“主子,你掳回来的人质闹腾不停,吵着要见你。”
我去见了夏清棠,她怨恨地瞪我,被堵住嘴了仍然哼唧不停,声音尖锐刺耳。
堵嘴的布条刚扯下来,夏清棠便吼道:
“我就知道佑柏哥哥不会抛下我不管的!他那么在意我!”
“时漾,你要是敢把我送入军营受人侮辱,他绝对会杀了你!”
我坐在她面前,
“听说谢佑柏承诺,只要你生下皇子,就立你为后啊。”
“是啊,你也听说了?”
夏清棠神色得意,“他向来包容我,宠溺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跟我计较。”
“我们第一个孩子没了,他为了安慰我,特地向我父亲许诺。”
“时漾,后位他都愿意给我,你还能拿什么跟我争?!”
我打断她:“可是自从他许诺完,你日日都要喝药,你忘了?”
“那是坐胎药!”
我俯身靠近她,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那确实是坐胎药。”
她刚松了一口气,我继续说:“可惜里面加了一味药材,它不影响坐胎药的药性,只是进食过后不能闻任何鲜花。”
“但是谢佑柏日日命花房给你送最新鲜的花儿,一日都不能落下。”
夏清棠失神般地愣在原地。
“你骗我!不可能!”
“是真是假,明日你便知道了。”
第二日我挟持着夏清棠出现在城墙之上时,谢佑柏已经早在下面候着了。
他看见我时眼睛一亮,高高举起手里的文书。
“漾漾,你想要的东西,朕带来了!”
夏清棠喜极而泣。
可下一刻,谢佑柏却说:“漾漾,跟朕回大梁吧!你是朕的皇后,你不该留在楚国!”
夏清棠笑容僵在脸上,片刻后她怒吼道:
“谢佑柏,你在说什么啊?!”
谢佑柏根本不理会她,只是一直看着我,等我回应。
实在被她吵得烦了,不耐烦道:
“夏清棠,你以为朕还会被你欺瞒吗?!朕早就识清你恶毒的面目了!”
“你故意被楚国人掳走,不正是你的父亲和段越做了交易吗?还想朕以身犯险救你,若有半点差池,你父亲就能名正言顺谋朝篡位!”
夏清棠懵了。
“可是你分明说,只要我生下皇儿,就立我为后,从此你我相互扶持,白头偕老……”
谢佑柏冷笑:“也就只有你信了。”
“若朕不这样说,你又怎会阻止夏安继续送夏家的女儿入宫。”
“朕看见你们夏家人就恶心!”
夏清棠终于明白,谢佑柏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她而已。
他想要的,始终都是把我找回去。
她彻底崩溃,跌坐在地上。
见时机差不多,我将夏清棠放了回去,将人交给谢佑柏时,我抢了他手中的文书。
一纸空白。
我眼神闪过一抹狠戾:“谢佑柏,你还是这么无耻。”
他很着急地解释:
“如今夏安想彻底架空朕,若是朕割让城池,便连民心都失去了。”
“漾漾,朕答应你,只要你跟朕回大梁,等朕铲清夏家余孽,便将那几座城池划分给你管辖!”
我勒紧马绳。
“我绝不会跟你回去的。”
“至于那几座城池的归属……便各凭本事吧!”
我回了金汤城,便立刻与其他几位主将一同商议战略,准备速战速决。
夏清棠回到谢佑柏身边后,本来再也不能接近他。
可她像变了个人似的,日日到谢佑柏御帐前送吃食。
他不见她,她也不吵不闹,乖巧地离开。
再后来,大梁被连破几城,谢佑柏只能一退再退。
在某次紧急逃亡的路上,我骑着马,弓箭对准了谢佑柏。
眼看利箭就要刺穿谢佑柏的心脏时,夏清棠飞快地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谢佑柏震惊地将她抱到自己马上,带她离开。
夏清棠虚弱地靠在他肩上,我却看见她眼里清清楚楚的怨恨。
她凭借救谢佑柏一命,重新得了他的信任。
听闻他们又郎情妾意时,段越揽着我问:“你故意射那一箭,就是为了让他们和好?”
“和好?”
我望着天上黯淡无光的明月,笑道:“不要小看女人的报复心。”
段越若有所思。
没过多久,大梁军营里就传出皇帝中毒病重的消息。
段越趁夜拉着我去看好戏。
谢佑柏这段时日特别宠爱夏清棠,将士们都是粗心老爷们儿,没想过会是夏清棠下手,更是放心地让她照顾皇帝。
毕竟她是皇上宠爱的贵妃啊。
夏清棠正一勺勺往谢佑柏嘴里喂药。
“你的心腹把你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痛苦不堪地、生不如死地送走。”
谢佑柏眼睛瞪大,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拍打着床呼喊救命。
她喂的毒药不是立刻要人殒命,而是说不出话,动不了,甚至大小便失禁,床上脏乱不已,浑身都会钻心钻肺地疼。
谢佑柏死的那天,趁没人时我去看了他。
“啊、啊……”
他发出微弱的声音,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动。
“谢佑柏,我来送你最后一程,是为着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
“但不代表我原谅你曾经的背叛,以及我时家被污蔑的冤屈!”
我招了招手,段越从外面走了进来。
“不过你来我往,你有夏清棠,我也能与段越不清不楚。”
“至于我时家仍然在生的族人,我也会救她们离开大梁,日后绝不为奴!”
谢佑柏看着我和段越紧牵着的手,呼吸越来越急促。
最后一口气没喘上来,气死了。
谢佑柏死后,夏安以最快的速度称帝。
有王爷不服的,与夏安对战。
大梁内乱四起,段越下令要趁他们乱,多掠夺几座城池。
我笑骂他无耻。
段越却笑:“无耻是我的底色。”
他握紧了我的手:“若非如此,我又怎能与我心爱之人在一起。”
后来的战事我没再参与,只一心北上,去救我时家仍然活着的家眷。
看着他们脸上被烙上一个巨大刺眼的奴字,我恨不得将谢佑柏揪起来再打一顿。
姨母与我同一辆马车,得知段越已经回了大楚,还成了国君,震惊不已。
“他小时候经常跟在你和谢佑柏身后,看着文弱又胆怯,我还以为是个活不长的。”
“没想到如今都成了国君。”
我震惊于姨母说他常跟在我和谢佑柏身后,只因我没有什么印象。
于是我直接找到段越问他,他却笑道:“那时候我只是质子,你是大将军的女儿,我哪里敢高攀天上的明月。”
“可你喂养的那些猫猫狗狗,其实都是我养在山洞里的。”
“别看你是练武的,对小动物却十分温柔。”
“我对你很是好奇,这才跟随着你。”
“却在这周而复始的年岁里,见过你的坚韧,也见过你伤心。”
“你与夏清棠交好,受她背刺也只是自认倒霉,又能很快拾掇好心情,从不怨天尤人。”
“只有在时大将军入狱时,失态过。”
他转头看向我:“当时我有派人想方设法救他们出来,可惜谢佑柏铁了心要杀他们,牢中看管严密,我的人很难潜入。”
我咬着牙,想到那时我求了许多人,却根本没几个人愿意见我。
不管是父亲救过的官员,还是受过哥哥恩惠的朝臣,就连我娘在我一岁时丢了命才救下的长公主都对我闭门谢客。
他却在身后偷偷帮我周旋,如此再提起,亦是这样风轻云淡。
我抬起头,不想让眼泪落下。
段越拂去我眼角的泪,“我承认我确实无耻,后来我是故意接近你的。”
“漾漾,我希望以后也能与你携手相伴,白头到老。”
再有夏清棠消息时,我正在带着逐云四处游历。
夏安敌不过诸王联手,被斩死在乱剑之下。
夏清棠跟随了昱王,做了他的妾室。
后来昱王兵败,袁王崛起,她又跟随了袁王。
袁王妃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在袁王对她新鲜感彻底褪去之后,袁王妃就用尽后院的手段折磨她。
听说她最后是被人从荷花池里捞起来的,捞起来时人已经泡肿了。
逐云听了大呼畅快:
“当年她害小姐落水,害小姐高烧不退差点没命,如今因果轮回,都是报应!”
段越在信的最后,问我走到哪儿了,宫里的合欢花开得正好,若我再不回,就要枯萎了。
“皇上这是想你啦。”逐云偷瞄到信上的内容,打趣道,“小姐,咱们要不转道回京吧?”
我折起了信,翻身上马,笑道:
“哪能因为男人就改变行程呢?”
“走!咱们先游了这苍梧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