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就该被淘汰？14世纪的英国贵族表示反对

社会一旦发展，总有人感到不安，特别是当贫富差距拉大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时候。富人常常在这个时候把话说重：“穷人要被淘汰。”真是这样？穷人一消失，地球变得安静、金钱变得流通、财富就都流到一处？如果大家都这样琢磨着，也许该往历史里扒拉点答案。翻翻英国1349年前后的卷宗，黑死病席卷后的彼时，局面有点出乎意料！

彼时的英国已经被贵族和教会吞掉了土地产权，地广人稀倒说不上，大伙儿都争着求生。庄园主依靠成群的佃农忙碌春耕秋收，粮食、布匹、牲畜全靠他们。精英们不用离开家门，花边手套都有人送来，这种“理应如此”的景象实则脆弱；他们忘了养活自己的，不是上一层而是脚下那群人。压榨佃农已然成为习惯，连路过泥泞时都觉得农夫碍眼。

黑死病刮过英伦，谁都没拦住。先是港口，然后市场，再蔓延至乡村，谁快谁慢都跑不了。瘟疫杀死的不是少数人群，穷人倒下得多，富人、僧侣照样避不开。贵族庄园主、修士一度强盛的产业，没了人命就塌了。

威尔特郡的人均财富曾经高到离谱，亨利·休斯爵士三百英亩的草地后来根本租不出去。农奴死得差不多了，再肥沃的土地也没人碰。另一个约翰·莱斯特兰奇苦等一年，所得不过个零头。他们的友邻很多都是好几代的爵士、贵族，到了1355年还是一样领“破落户”的日子。

修道院也过得艰难。农人几乎死光，能忙活地头的基本没剩。国王下了令，修道院、庄园都要自己想办法。纺羊毛、做衣服、收拾杂务的统统消失。有钱买东西、没人愿意干，金山银山都空了。

埃克塞特所属的很多农场卖粮卖不出价，全英格兰租金收入暴跌。主教区的人报告说地没人要，实在想租也就是区区几先令。庄园主俄而疯抢劳动力，可人死了不会复活。即便是再好的庄园，荒掉也没人心疼，没货没粮也没人可怪。

这里的数据，牛津的历史学者索罗尔德·罗杰斯也有记录，不止贵族难熬，穷人本身被恶劣的环境再推向死亡。棚屋透不过光，风雨飘摇。根本没法有厚实的棉袄，也没空买羊肉吃。没什么人能撑过漫长的瘟疫。

留下来的贵族这才慌了。没有佃农，自己的庄园像一只漏掉底的箱子。一下子，手下人手动荡，还真没人肯来。全国普遍缺活人，大地上的农活没人干，收割、牧羊全成了困难。贵族庄园主只能贴告示、开价找人，愿意干的却不多。

食物价格飞涨，不再是“贵族的烦恼”，而是普遍的现象。鲱鱼、基本的粮食都不是想吃就能有。过去四条鲱鱼顶多一便士，那时已经失控。节日里，鱼都缺了，连生活好的人，也只能混面包、浓汤勉强吞咽。修道院的日子比常人更拮据，土地没人种，好几个修士直接饿病。

奇怪的是，幸存下来的穷人趁机成了抢手货。他们发现随便干点活儿都被高薪抢去。国王下了各种命令，限薪、限价，那是纸上谈兵。所有雇主都知道没人不得不涨工资。劳工罢工都没人敢惩治，国王、法官都被架空了。

此时的佃农从“求你让我干点活”变成“你求我来帮你收麦子”。工人待遇蹭蹭涨，地租降了，庄园主得让步。他们没有选择余地。没人肯再被压制，惹不起劳工但又离不开他们。活人少成如此，劳工组建帮会，筹谋着自己的利益。

三十年下来，没什么人能抵抗社会结构的变化。贵族力求复兴农奴制，试图控制佃农，但他们提前输掉了。农奴制度崩溃，比起想象来得更快。1381年农民起义爆发后，封建体系再也没站起来。你看吧，富人真想一个人过好日子，发现没有穷人自己也会饿死、赤脚、流浪。

很多贵族曾经觉得财富稳如泰山。没有佃农，日子照样过。可瘟疫带走一半贫民，一切乱了。黄金也好，土地也罢，都成了死物。没有佃农，粮食、衣物光长草没人要，物价涨到天上去，想穿新衣服也变成希望。有底气的富人都傻了眼。

历史绝不是一个阶层单打独斗的赛场。各阶层互相嵌套，仿佛布料的经纬线绕在一起。现实总以一种毫无预兆的方式敲碎傲慢。那些一心想着“淘汰穷人”的，在实际操作里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后果。

明面上看，劳动力变贵，利润下滑，贵族和有产阶级摔了个大跟头。可另一方面，既然佃农获得了谈判空间，下层人的社会地位反而抬升。瘟疫没能抹平阶级，但让贵族们数年间学会“让步”这件不得不做的事。抛开功名利禄，荒芜的田地和消失的人口，直接讲了一个没有赢家的故事。

有的人会疑惑，是不是穷人越少社会越幸福。可事儿没那么简单。穷人远去，富人就会自得其乐？历史摆在那儿，抬头就是一地鸡毛。谁也别妄想着能躺平独活，结果和想象的十有八九对不上号。

谁都没想到，一个瘟疫给社会上的贫富两极带来了这种乱流。农夫、庄园主、修士、国王，全线跟着社会结构松动。

现实偏偏不给人留余地，贵族再骄横，田园荒废一样抬不起头。谁能想到，劳工变成抢手货后，财富天平会这样歪斜？

穷人与富人，永远绑在一根绳上。交错嵌套，不是对立，也不是依附，更像是互相拉扯、彼此抬举。只要社会不是独角戏，天方夜谭这样的词儿，也就当成个笑话看罢了。

复杂、散乱、不可控，有些东西的真相还得自己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