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四年丈夫对白月光有求必应,她扭头改嫁京圈太子爷,前夫疯了
发布时间:2025-06-14 23:44 浏览量:1
霍家老夫人的丧礼当日,身为长房长孙媳的贺桑宁本该与夫婿霍景舟并肩执礼,可那男人自始至终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只顾着周全照拂初恋爱人,活似在操办第二场喜宴。
灵堂内外人潮如织。
政商名流穿梭如云,记者镁光灯此起彼伏。
"那位可是传说中霍家少夫人?与霍总并肩而立当真般配,小公子也生得玉雪可爱。"
"外间皆传少夫人难登大雅之堂,如今看来分明是霍家藏珠,这般容貌气度怎舍得示人?您瞧两人目光交汇时……分明情意缱绻。"
"认错了,遗像前那位才是正牌霍少奶奶。"
"既如此,怎不见她侍立霍总身侧?"
"霍总身旁的沈小姐乃其初恋,数年前负气远走异国,如今已是商界新贵。刚听闻这位沈女士当年……"
"莫不是正室用下作手段强嫁豪门,拆散有情人?"窃窃私语声陡然拔高,"这般行径难怪遭人厌弃,活该被逐出灵堂……"
贺桑宁本沉浸在哀思中,耳畔飘来的议论如利刃穿心。她抬眼望向满堂或鄙夷或讥诮的目光,脸色瞬间褪尽血色。视线掠过灵堂前那道颀长身影——霍景舟玄色西装外罩着羊绒大衣,周身萦绕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唯有眉眼间凝结着薄霜般的哀戚。
直到沈灵溪款步而来,他幽深瞳仁里才漾开春水般的温存。男人携着这对母子向遗像鞠躬时,连眼角余光都未曾施舍给妻女分毫。
苦涩在胸腔蔓延。
这段姻缘确是老夫人强牵的红线。三年前霍景舟车祸致残,性情大变终日消沉。老夫人延请她为私人医师,她以医者仁心伴他走出至暗时刻。康复宴那夜他醉意醺然,将她困在怀中反复呢喃"宁宁",她便如飞蛾扑火般交付身心。待珠胎暗结,才在老夫人的促成下仓促完婚。
而今方知,他心中始终住着白月光。
"灵灵……"贺桑宁指尖骤然发颤。当年醉语究竟是唤她小名,还是透过她望向故人?
恍惚间沈灵溪已吊唁完毕,霍景舟这才踱步至她身前,嗓音冷得淬冰:"今日记者云集,管好昭昭。我不许奶奶丧仪生出半点差池!"
方才还温存脉脉的眸子,此刻已结满寒霜。贺桑宁将千言万语咽回腹中,默然抱着女儿退至偏厅。霍景舟见她不语,眉峰轻蹙却也未再纠缠,转身便与沈灵溪比肩而立。
那边厢沈灵溪泪光盈盈,霍景舟自怀中取出素帕轻拭。这般光景落在旁人眼中,竟似蜜里调油的新婚夫妇。全然未觉灵堂角落里,沈家小公子已悄然溜至偏厅。
"砰!"
房门被重重撞开,昭昭吓得往母亲怀里缩了缩。贺桑宁抬眸便见沈玺叉腰立于门前,三岁稚童眼底竟泛着与年龄不符的恶意:"听说你是霍爸爸不要的女人?这个傻子真是你生的?"
贺桑宁浑身血液骤然凝固。昭昭的自闭症鲜少对外言明,这孩童如何得知?
"谁教你说这些混账话!"她霍然起身将女儿护在身后,怒火灼烧着理智。
沈玺却愈发得意,尖声叫嚷:"霍爸爸说她是小哑巴!精神病!你们母女都该滚出霍家……"
"放肆!"贺桑宁再难抑制,冲上前捂住那张刻毒的小嘴。这番动静引得灵堂众人侧目,记者们扛着摄像机蜂拥而至。
千钧一发之际,霍景舟闪身挡住镜头,反手扣住她手腕:"贺桑宁!你对孩子动粗?"
"他辱骂昭昭……"
"沈公子刚回国,怎会与昭昭结怨?"霍景舟眸中寒意凛冽,"你素来善妒,莫要在此颠倒黑白!"
贺桑宁望着他眼底明晃晃的猜忌,如坠冰窟。霍家众人闻讯赶来,婆婆宋青荷劈头盖脸斥道:"老夫人尸骨未寒,你便要搅得霍家不得安宁?"
小叔子霍行远更是不屑:"灵溪姐的儿子岂会无端惹事?分明是你见不得人好!"
众口铄金中,贺桑宁忽觉可笑。她抱紧始终沉默的女儿,直视霍景舟双眸:"霍家可曾有半分将我当家人?你护着旁人骨肉时,可曾想过昭昭也是你亲生?"
雨丝混着寒风扑面而来,她踉跄着冲出殡仪馆。怀中昭昭始终攥着朵白菊,对周遭纷扰浑然不觉。贺桑宁仰头任冰雨砸在脸上,终于彻底清醒——当年醉语唤的,从来不是她的名字。
四载婚姻,不过镜花水月。
丧仪在黄昏前便已落幕。
可霍景舟,彻夜未返。
次日天光初透时,贺桑宁在晨间新闻里,撞见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霍氏集团与沈氏达成战略同盟】
荧屏上霍景舟与沈灵溪并肩而立,镁光灯将两人笼罩在光晕之中。贺桑宁盯着画面中交叠的身影,恍惚忆起昨日葬礼上的场景——同样的众星捧月,同样的金童玉女。
"这才是真正的豪门联姻!"弹幕如潮水般掠过,"沈小姐既有美貌又有手腕,霍总眼光果然毒辣。"
贺桑宁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喉间泛起苦涩。原来在无人知晓的角落,这对璧人早已被世人默认。他素来厌恶媒体曝光,如今却甘愿为红颜知己站台。而她在霍氏实验室埋首数年,连高层以外都鲜少有人知晓她霍太太的身份。
暮色四合时,玄关传来响动。
霍景舟踏着夜露归来,裁剪合体的西装裹着颀长身躯,浑身上下散发着疏离贵气。贺桑宁嗅到若有似无的晚香玉气息,胃部骤然痉挛。
"昭昭近来情绪不稳,你腾出实验室。"男人解开袖扣,语气淡漠如冰,"今后专心照料女儿。"
贺桑宁如遭雷击,尚未来得及开口,对方已将后半句砸下:"沈氏与霍氏合作在即,灵溪会接管你的团队。她在海外顶尖实验室供职多年,资历远胜于你。"
这不是商议,是通知。
贺桑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当年为助他重振霍氏医疗板块,她放弃国外研究所的邀约,带着团队从零开始搭建AI医疗系统。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次临床试验,如今竟要拱手让人?
"景舟,实验室倾注了我五年心血……"她声音发颤,喉头涌上腥甜,"你明知它对我意味着什么。"
男人眉峰微蹙,眼底浮起不耐:"你既选择婚姻,就该以家庭为重。昭昭的自闭症久治不愈,正是你疏于照顾的明证。"
贺桑宁突然笑出声来,泪水却夺眶而出。好一个以家庭为重!他怎不提沈灵溪回国当日,自己正在实验室攻坚关键技术?怎不提昭昭确诊以来,他出席家长会的次数屈指可数?
"为了给白月光腾位置,霍总连遮羞布都懒得要了?"她踉跄着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
霍景舟神色骤寒,正要发作,她却转身冲进书房。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声响,离婚协议四个字如利刃剖开胸膛。财产分割、抚养权归属……她统统不要,只在末尾添上句:女儿昭昭抚养权归女方。
打印机的蓝光映着她苍白的脸,贺桑宁忽然想起三日前。那时她刚攻克最后技术难关,本想在周年纪念日给他惊喜。如今想来,那叠图纸倒像是讽刺的祭品。
浴室水声渐歇,她将协议放在床头最显眼处。墨迹未干的纸张上,泪痕洇湿了"抚养权"三个字,晕开成灰色的云翳。
安置好离婚协议后,贺桑宁径直回到女儿身边,将昭昭揽在怀中陪伴。她暗自等待霍景舟发现文件,好商议后续事宜。可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直到暮色四合,只听见他在客厅接电话的声响——那把低沉的嗓音裹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听得她指尖发凉。
子夜时分,玄关传来急促的关门声。她趿着拖鞋走进主卧,床头柜上的A4纸纹丝未动,霍景舟竟是连拆封都不曾。
"倒是沉得住气。"她自嘲般扯了扯嘴角,将协议塞回文件袋。离婚这般大事,终究要当面锣对面鼓地谈。他今夜未察觉,明日复明日,总会有撕破脸的那天。
这婚,她离定了。
晨光熹微时,昭昭蜷缩在儿童房角落,往日灵动的眸子蒙着层灰雾。贺桑宁心尖发颤,忙不迭拨通心理医生江琳娜的号码。这位海归博士是霍景舟重金聘来的,履历上缀满国际权威机构认证,可数月治疗下来,昭昭的症状未见半分起色。
"江医生,治疗方案……"
"贺小姐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穿真丝衬衫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细高跟闯入,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动作轻颤,"我受聘于霍氏集团,若您对疗效不满,大可另请高明。"
贺桑宁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昭昭是我女儿,我难道连询问的资格都没有?"
"资格?"江琳娜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您若真有能耐,何必让我这个'庸医'耽误时间?"说罢抓起鳄鱼皮包,蹬着高跟鞋摔门而去。
十分钟后,霍景舟的质问穿透听筒:"立刻向江医生道歉!"
男人冷硬的声线像冰棱刺入耳膜,贺桑宁望着窗外飘摇的梧桐叶,忽然笑出声来。他竟连昭昭今晨的异常都未察觉,只顾着维护那个所谓的"权威"。
"霍总若觉得她好,大可八抬大轿请回来。"她指尖划过窗棂,"从今日起,昭昭的治疗由我做主。"
挂断电话,她带着女儿躲进儿童乐园。这方三十平米的天地是霍老夫人留下的,海洋球池、旋转木马、声控投影仪……每一处细节都浸透着她与老人的心血。昭昭抱着兔子玩偶钻进帐篷,贺桑宁却盯着角落里的医疗档案发呆。
"宁宁,我听说了霍奶奶的事……"闺蜜许知夏的来电将她拉回现实,"你还好吗?"
"无妨。"她望着女儿单薄的背影,将眼泪生生憋回,"倒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昭昭该换医生了。"
电话那头沉默半晌,忽地拔高声调:"你算问对人了!我前日参加医疗峰会,听说位隐世高人。军方都曾重金相邀,那些达官显贵更是踏破门槛……"
贺桑宁呼吸急促起来:"当真?"
"千真万确!"许知夏语气兴奋,"只是此人行踪成谜,我正托人打探。一旦有消息,立刻告知于你!"
贺桑宁握紧手机,指尖微微发颤。两年来,她们遍访名医,中药熏蒸、针灸理疗、沙盘治疗……能试的法子都试过了。若这位神秘专家真如闺蜜所言,或许昭昭的病……
她望着在波波池里扑腾的女儿,将离婚协议带来的寒意暂且压下。此刻她尚是霍太太,便还能动用霍家的人脉资源。待昭昭康复那日,她定要带着女儿堂堂正正走出这方囚笼。
游乐场内,贺桑宁将江琳娜带来的阴霾抛诸脑后。可次日清晨,昭昭仍蔫蔫地蜷在儿童椅里,像株被雨水打蔫的蔷薇。她试了无数种康复训练,女儿始终没有起色。
"昭昭,妈妈带你去看小狐狸好不好?"她蹲下身与女儿平视,指尖抚过她微卷的发梢。这方封闭的宅邸终究不是疗愈之所,或许童真的天地能叩开女儿的心扉。
卡通主题乐园里,粉色狐狸与紫色兔子雕像引得孩童们欢呼雀跃。昭昭盯着玻璃橱窗里的玩偶,睫毛如蝶翼般轻颤。贺桑宁买了套票,牵着她踏入模拟森林——这是个需要破解音乐谜题、搜集线索的探险游戏。
起初,昭昭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在她身后。当两位扎着羊角辫的女孩蹦跳着凑过来时,她更是往母亲裙摆后躲了躲。"妹妹眼睛像星星!"穿背带裤的小姑娘递来颗糖果,"我们组队探险吧?"
贺桑宁望着女儿渐渐放松的眉眼,悄然退到三步之外。孩子们的善意比任何药物都有效,昭昭竟主动接过线索卡,踮着脚去够树洞里的机关。
攀爬架前,贺桑宁的心揪作一团。绳索离地不过两米,气垫床蓬松如云朵,可当昭昭颤巍巍踩上木阶时,她的指甲还是掐进了掌心。
"主子,该回去了。"司南第无数次提醒。
斜倚在长椅上的男子缓缓抬眸,金丝眼镜链在阳光下泛着细碎光芒。他已连续三日来此,每次疏导完那些被噩梦缠绕的病人,总要在这方童话世界里静坐片刻。
"再等等。"清冽的嗓音裹着霜意,目光却落在攀爬架上的小团子身上。那孩子像只初学飞翔的雏鸟,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变故突生。
隔壁滑梯处传来孩童的惊呼,贺桑宁本能地转身查看。就在她分神的刹那,攀爬架上的昭昭忽然脚下一滑——
"小心!"司南的惊呼尚未落地,那抹颀长身影已如离弦之箭掠出。黑色风衣划过半空,稳稳接住坠落的小小身躯。
昭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哭出声。男子单膝跪地,佛珠手串随着动作轻响:"别怕,你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展开,掌心躺着张泛黄的线索卡,"这是你要找的宝藏吗?"
贺桑宁冲过来时,正听见女儿奶声奶气的道谢。阳光透过树梢洒在男子眉眼间,将那抹疏离融化成三月春水。他起身时风衣下摆掠过昭昭发顶,留下缕极淡的雪松香。
"多谢先生。"贺桑宁抱着女儿后退半步,却见对方已转身离去。司南匆匆跟上,留下一句飘散在风中的低语:"那是位心理医生,专治疑难杂症……"
贺桑宁赶到时,男人正接起一通来电。黑色风衣衣角掠过转角,她只来得及捕捉一抹颀长清贵的背影。
"昭昭,有没有伤着?"她蹲下身将女儿圈进怀里,指尖发颤地检查着孩童手腕。
小丫头仰起脸,睫毛上还凝着泪光:"叔叔……接住昭昭……"声线带着受惊的颤抖,却固执地重复着救命恩人的事。
贺桑宁亲吻她发顶:"妈咪看见了,是穿黑衣服的叔叔对不对?"
"好看……"昭昭忽然冒出句评价,小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衣角。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及陌生人的容貌,倒让贺桑宁怔了怔——自闭症孩童向来对周遭漠不关心,此刻却对个路人产生如此强烈的印象。
手机震动打破母女间的静谧。霍景舟的质问劈头盖脸砸来:"交接手续为何拖延?贺桑宁,别拿昭昭当借口!"
冰冷的声线刺得她耳膜生疼。他甚至不问女儿是否安好,只当她在耍手段拖延时间。喉间泛起血腥气,贺桑宁闭了闭眼:"明日九点,我会准时到霍氏。"
次日晨光初透时,研发部走廊弥漫着消毒水气息。贺桑宁踩着高跟鞋踏入办公室,却在工位前骤然顿步——沈灵溪正端坐在她的旋转椅上,月白色套装勾勒出纤细腰线,恍若一株空谷幽兰。
"贺小姐倒是守时。"对方抬眸时,温婉笑意瞬间褪成讥诮,"只是景舟最讨厌不守时的人,你该不会以为装可怜就能让他回心转意?"
贺桑宁将文件夹重重磕在桌面:"距离九点还有两分钟,沈小姐若等不及,大可去总裁办喝茶。"
"你!"沈灵溪脸色骤变,旋即勾起红唇,"景舟让我全权接管AI医疗项目,这些过时数据留着也是占地。"她指尖划过实验日志,"等我彻底革新系统,你那些老古董思路就该进博物馆了。"
贺桑宁攥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三年来她带着团队攻克技术难关,如今却要亲手将心血交到这个女人手中。深吸口气,她打开全息投影仪:"这是神经接驳模块的核心算法……"
"停!"沈灵溪突然起身,耳垂上的珍珠耳坠晃出冷光,"这些陈词滥调我倒背如流,不如说说你怎么勾引景舟的?"她踩着细高跟逼近,"当年若非你仗着老太太宠爱,霍太太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贺桑宁冷笑:"沈小姐既然情比金坚,怎会嫁给旁人生下私生子?现在回来捡剩饭,倒显得情深似海了?"
"你!"沈灵溪扬手便要掌掴,却在触及对方冰寒目光时僵住动作,"牙尖嘴利又如何?景舟现在连正眼都不愿看你!"
贺桑宁抓住她手腕甩开:"提醒沈小姐一句,这个项目涉及军事机密,没有我的虹膜认证,你连实验室大门都进不去。"她整了整西装下摆,转身时忽然轻笑:"对了,你儿子今天没跟着来认爸爸?"
望着沈灵溪瞬间惨白的脸色,贺桑宁踩着八厘米高跟鞋扬长而去。晨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笔直修长。离婚协议还躺在公文包夹层,此刻却不再重要——她要让霍景舟亲眼看着,他弃若敝履的妻子,如何将他珍视的江山搅得天翻地覆。
贺桑宁抱着纸箱径直走向电梯,办公区投来的目光如芒在背。她却挺直脊背,步伐从容得像是赴宴的贵妇。这方囚笼般的实验室困了她三年,此刻竟生出解脱的快意。
电梯门即将闭合时,霍行远斜倚着大理石墙面堵住去路。他扫了眼她怀中的私人物品,嗤笑出声:"这不是我们霍家少奶奶么?怎么像条被扫地出门的丧家之犬?"
贺桑宁抬眸,记忆里那个总对她冷嘲热讽的小叔子,此刻眼中跳跃着报复的快意。她忽然读懂那些年他莫名敌意的根源——觊觎兄长的爱而不得,便将怨怼转嫁到她身上。
"霍二少倒是忠心耿耿。"她将碎发别到耳后,红唇勾起讥诮的弧度,"只是这舔狗当得未免太不体面,灵溪小姐可知你为她守身如玉多年?"
霍行远脸色骤变,脖颈暴起青筋:"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她?当年若非你使下作手段爬床,灵溪姐怎会远走异国?"他逼近半步,呼吸间带着酒气,"我哥现在连多看你一眼都嫌脏!"
贺桑宁指尖掐进掌心。四年前那夜的记忆涌上心头,霍景舟醉后呢喃的"灵灵"与"宁宁"在耳畔交织。原来他始终认定是她设计了他。
"劳你转告霍总。"她将工牌甩进垃圾桶,金属撞击声清脆刺耳,"这婚我离定了,让他备好离婚协议。"说罢踩着细高跟撞开对方肩膀,裙摆划出利落的弧线。
霍家宅邸的儿童房里,昭昭踮着脚尖拼装太空城堡。贺桑宁跪坐在地毯上,指尖抚过女儿微蹙的眉心。乐高零件在母女手中逐渐归位,就像她支离破碎的人生正在重组。
此刻霍氏顶楼,沈灵溪攥着权限受阻的电脑主机,指甲在真皮沙发扶手上划出月牙痕。她望着霍景舟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阴鸷——贺桑宁临走前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分明是给她埋了颗定时炸弹。
"景舟,都怪我太急躁。"她追出总裁办,珍珠耳坠在电梯镜面折射出冷光,"桑宁姐定是气我没能照顾好昭昭,才会在系统里设限……"
霍景舟扯开领带的手骤然收紧。他想起今晨女儿看陌生人时鲜活的眼神,再对比面对妻子时的木然,心底疑云密布。贺桑宁当真会因嫉妒设下如此卑劣的绊子?
"我会处理。"他按下顶楼按键,西装裤裹着的长腿迈出电梯,"你先回实验室,我让技术部配合重置权限。"
沈灵溪望着消失在车库的劳斯莱斯,红唇咬出齿痕。她摸出手机拨通号码,声线瞬间变得尖利:"查查贺桑宁最近接触过什么人,尤其是心理医生!"
贺桑宁陪昭昭拼完乐高城堡时,日头已攀至中天。小丫头攥着她食指晃了晃,琉璃似的眼珠映着窗外春光,让贺桑宁心头泛起绵密的暖意。
"昭昭宝贝真厉害。"她将女儿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触到孩童温热的耳垂。这两年她翻遍国内外文献,终于悟出些门道——自闭症孩童并非没有情感,只是需要特定钥匙叩开心门。
玄关传来皮鞋叩击地砖的声响,霍景舟裹挟着寒气踏入客厅。男人目光掠过母女交握的手,嗓音淬着冰碴:"张嫂,带小姐去餐厅。"
昭昭往母亲怀里缩了缩,贺桑宁轻拍她后背:"昭昭先去吃饭,妈咪随后就来。"待孩童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她才抬眸看向丈夫:"霍总有何贵干?"
"跟我来书房。"霍景舟扯开领带的手骤然收紧,羊绒面料在掌心皱成团。他方才在沈氏集团亲眼见证系统瘫痪——那些被加密的核心数据,分明是贺桑宁留下的警告。
檀木书桌后,男人将钢笔掷在红木台面:"你故意留了漏洞?"
贺桑宁望着他眉间褶皱,忽然笑出声来。四年婚姻,他竟真当她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霍总不如直接问,我何时为难过沈灵溪?"
"灵溪不是搬弄是非的人。"霍景舟起身逼近,雪松香混着陌生香水味扑面而来,"霍氏与沈氏的合作容不得闪失,现在跟我去实验室重新交接!"
贺桑宁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书柜。他身上陌生的晚香玉气息让她胃部痉挛——这味道昨夜在沈灵溪发间闻到过。
"霍总怕是忘了,我昨日已按流程移交权限。"她抚平西装下摆的褶皱,指尖拂过虹膜识别器留下的红痕,"沈小姐若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不如趁早让位。"
"你!"霍景舟攥住她手腕,指节泛起青白,"别忘了当初是谁在奶奶病榻前求着嫁进来!"
贺桑宁望着他暴怒的眉眼,忽然想起昭昭确诊那日。她抱着诊断书在雨中狂奔,霍景舟却在机场接沈灵溪回国。原来有些人的心,从来都捂不热。
"松手。"她指甲掐进他虎口,"昭昭还在等我用餐。"
男人呼吸骤然加重,最终甩开她手腕:"二十分钟。"
餐厅里,昭昭正踮脚够汤匙。贺桑宁望着女儿发顶的旋儿,将泪意憋回眼眶。离婚协议在公文包夹层躺了整日,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炭。
"太太,先生他……"张嫂欲言又止。
"由他去。"贺桑宁舀起一勺南瓜粥,金黄汤匙映着昭昭认真的小脸。这方天地虽小,却比霍家老宅温暖千百倍。
一个小时后,贺桑宁重新回到了公司。
霍景舟站在他身边,仿佛担心她逃跑似的。
她低头,拉起衣袖一看,之前被男人拉扯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圈的红痕,隐隐生疼。
抵达办公室门口,霍景舟宛如没有感情的机器般,严肃又冷漠地开口道:“这次,我会亲自监督你,将工作交接完成。”
贺桑宁心里覆盖了层寒冰,手脚都是冷的。
她如何看不出,霍景舟的用意?
怕是担心他心尖上的白月光,又受自己‘刁难’!
沈灵溪这时候也跟进来了。
她疾步来到霍景舟身旁,语带嗔怪地说道:“景舟,你对桑宁的态度,未免也太严厉了些,好歹温柔一点,好好说……我相信,她不是故意遗漏的!”
霍景舟眉峰紧皱,语气没有丝毫软和的迹象,回道:“只有这样,她才会变得老实,认真地完成交接!你也不用替她解围,她但凡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用浪费时间,专程跑一趟!”
贺桑宁听着两人的对话,气得手都在发颤。
他真是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对他的认知……
沈灵溪佯装过意不去,轻扯他的衣角,“你别这样说桑宁!”
接着,又冲贺桑宁友好道:“桑宁,你不要和景舟置气,他性子你也知道,对工作向来一丝不苟!你这次不要再疏忽,他定然不会责怪你!”
贺桑宁被这股冲天的绿茶味,恶心得够呛。
特别是这女人,表面装得无辜,可眼底,却掠过一抹讥讽和得意之色。
她显然算准了霍景舟不会看到,会护着她……
偏偏,霍景舟就吃这套,对她信任有加。
贺桑宁受了冤屈,无法为自己开脱。
因为,他不会信!
说再多,不过是浪费唇舌。
她不想在这地方待着了。
为了摆脱霍景舟的强迫,她压着自己的情绪,迅速而高效地完成了所有工作交接。
结束后,她以一种冷漠而疏远的语气,向霍景舟发问:“现在可以了吗?霍总!”
霍景舟对她这生疏的称呼,毫不在意。
毕竟在公司里,他们本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他并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霍景舟淡淡地应道:“确认没有任何遗漏,自然可以离开。”
贺桑宁闻言,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从办公区路过时,她心里,还是禁不住起了一阵波澜。
这个地方,她挥洒过汗水,耗费了无数心血,如今,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不说,自己还像个垃圾一般,被剔除出来。
她心中难受到窒息,不由加快步伐,想快点离开这里。
等电梯时,之前一直并肩作战的团队成员,却匆匆追了出来。
他们看着贺桑宁的表情,都带着不舍和挽留。
“贺总监,你真的要离开了吗?”
“能不能不要走,我们真舍不得你!”
“这个空降的沈总监,看着态度有些傲慢,我有点不喜欢她。”
“小声点。”
旁边其他同事小声提醒,“她可是沈家千金,和总裁青梅竹马,而且,两人关系看着,好像不一般,今天早上,连二少都来关心她呢……”
“我今早送文件,听顶楼的秘书说,她是总裁的心上人,以后说不定是我们老板娘……”
“……”
贺桑宁听着他们的言论,心里并不意外。
沈灵溪才来一天,霍景舟和霍行远,上赶着为她保驾护航。
不怪众人,会有这样的猜测!
而且……或许不久后,这些猜想,可能也会成真。
贺桑宁没搭话的欲望,等她们说得差不多,才开口,“抱歉,没办法和你们继续并肩作战,今后,你们就跟着新负责人,好好做吧,大家有缘再见!”
刚刚还在八卦的同事,听到这话,立刻停止了议论。
副总监徐韵走上前,一把挽住她的手臂,道:“桑宁,你的能力,不该屈居人下,既然实验室不留你,那走之前,让我们为你送行吧?今晚一起吃饭,好不好?”
“对啊,桑宁姐,我第一次遇到你这么好的领导,真的很舍不得,你千万不要拒绝!”
“这次分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见面,今晚就聚一下吧?”
“……”
贺桑宁这会儿,实在没吃饭的心情。
可同事们一再热情相邀,有几个甚至红了眼眶……
贺桑宁的心,到底不是石头。
面对这样的善意,如何能拒绝得了?
最终,她还是应承下来,“好,就当是一起吃顿散伙饭吧。”
……
当晚,郦港餐厅包厢。
贺桑宁安顿好昭昭后,按时来赴约。
她抵达的时候,团队的同事也都到了。
众人一看到她来,态度格外热情,“桑宁姐,你来了?快过来这边坐,专程给你留了位置!”
贺桑宁颔首,在她们的示意下落座。
不过,这时,她发现左手边还空了两个座位。
贺桑宁环顾了一周,疑惑问道:“还有谁没到的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同事,表情纷纷一僵。
也是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紧接着,两道出人意料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来的……竟是霍景舟和沈灵溪!
贺桑宁一下愣住,还没做出反应,那边的沈灵溪,已经一脸娇俏地跟众人打招呼,“大家都到齐了呀?应该没有等很久吧?”
她还特地看向了贺桑宁的位置,笑着说道:“桑宁,你也在?我还以为,你不来参加我的欢迎会呢!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霍景舟在旁边,只是扫了贺桑宁一眼,脸上没太多表情。
贺桑宁脸色瞬间沉到谷底。
沈灵溪的欢迎会?
这难道……不是她的告别会吗?
她眸光下意识环顾了现场的同事一圈。
众人目光闪躲,神情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和她对视。
贺桑宁指尖发冷,忍着剧烈翻涌的情绪,问旁边的徐韵,“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会有她?告别会……难道是骗我的吗?”
徐韵听到后,连忙压低声音解释,“不是这样的,桑宁,我们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原来就在傍晚,大家下班,准备结伴过来这边时,恰好碰见要离开的沈灵溪。
她得知众人要出门聚会吃饭,便热情地表示想要参与。
“她说她要请客,当时总裁也在场,打算一起来,我们实在不好拒绝……但桑宁,请你相信我们,我们当时明确说了,是你的欢送会,绝对没有说过‘欢迎会’这种话……”
徐韵快速解释了缘由,怕贺桑宁误会和生气。
贺桑宁面色微沉,没有立刻回应。
她心里明白,这件事情并不应该责怪他们。
他们本来也是一片好意,没想到,会被沈灵溪强行介入。
那女人明显是故意的!
这会儿,包厢内气氛有些凝滞。
可沈灵溪,却仿佛没察觉到一般,自在又从容地拉着霍景舟,坐在了旁边两个空位上。
她还有意将贺桑宁与霍景舟隔开。
而后,笑容温婉地问众人,“大家都点好菜了吗?”
“还没有……”
同事们有些讪笑着回应。
沈灵溪点点头,笑道:“那我来帮大家点,不介意吧?”
有霍景舟在,在场的人,谁敢介意?
沈灵溪显然也知道这点,却不忘圆场解释,道:“我对这家餐厅很熟悉,高中时,就经常和景舟来,知道他们家哪道是招牌菜,待会儿大家可要好好尝尝。”
她说完,也不顾在场的人什么反应,便快速点了菜。
期间,还特意朝霍景舟那边倾身,语气有些亲昵地道:“你口味没变吧?我点了你以前经常点的几道,还喜欢吗?”
霍景舟神情看起来,似乎有些愉悦,眉眼都染上了柔和的色彩。
他温声回道:“嗯,喜欢。”
沈灵溪顿时娇俏地笑了起来。
两人的互动,在场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
大家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
看来,传言果然不假,总裁对这位新任总监,确实非常特别。
有个别人,已经在心里重新评估沈灵溪的地位和重要性了。
贺桑宁感到一阵厌倦,对今晚这顿饭,也失去了食欲。
她想要起身离开,不想待在这种令人反感的空间里。
结果在她准备起身的那一刻,旁边徐韵,拿过另一本菜单递来,关切地说道:“桑宁,我记得你喜欢吃鱼,还有糖醋排骨,我都帮你点上吧?”
被她这么一提醒,众人自然也把注意力拉了回来。
今晚这顿饭,主角本来就是贺桑宁。
于是,众人跟着附议,“必须点上!”
贺桑宁还没来得及表达什么,沈灵溪已然插话道:“看我,竟然忘了问桑宁,爱吃什么,虽然你要走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过往对实验室做出的贡献!
今晚你可要尽情地吃,我请客……就当是为你‘饯别’了!”
她特意将‘饯别’两个字咬得很重,语气里似乎夹带歉意。
然而,贺桑宁却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贺桑宁冷眼看着她。
这个女人……真的挺会装。
这演技,几乎可以媲美奥斯卡影后。
可她不吃这套。
贺桑宁冷冷开口,道:“我与沈小姐素不相识,也没共事过,就算‘饯别’,应该也轮不到你来!”
沈灵溪听到她的话后,先是愣了下,接着,表情有些委屈,又不知所措。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但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觉得,这位置本是你的,现在我接手,你要离开,理应送你一程……”
说到这,她突然低下头,像做了错事一般,道:“桑宁是在生我的气吗?我是不是不该坐这总监的位置?”
贺桑宁被她这自导自演的戏码,打了个措手不及。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霍景舟已经皱起英挺的眉,接话道:“你自然坐得!”
随后,他目光凛冽地扫过来,斥责道:“贺桑宁,你别太过分,灵溪好意招待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贺桑宁见他毫不犹豫地维护沈灵溪,顿时心头怒意暴起。
明明她才是这场聚会的主角,是沈灵溪主动跑来凑热闹,他却选择性失明,当看不见。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心瞎眼盲成这样……
贺桑宁本不打算再忍下去,但旁边的徐韵,被吓坏了。
这可是霍氏集团的总裁,海城首富啊!
惹怒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更别提桑宁现在已经离职。
回头对方要是想在业内封杀她,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急忙拉住贺桑宁,说道:“总裁,桑宁不是有意的,您别生气……她这些年在实验室,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和时间,现在要离职,心中肯定有些不舍,所以说话才冲了些,希望你不要和她计较……”
旁边的同事,也纷纷附和着徐韵的话,说:“是啊,总裁,您大人有大量。”
“沈总监,桑宁姐肯定没那个意思,你别误会了……”
众人都帮着出声打圆场。
恰好这时,服务员过来上菜,巧妙地化解了这尴尬而僵硬的氛围。
比较有眼力见的,顺势夸起菜色,并恭维地给霍景舟、沈灵溪敬酒。
霍景舟见状,这才冷淡地收回视线,没再计较。
徐韵长出了口气,连忙给贺桑宁夹菜,低声安抚她,“不要冲动,他们不是我们可以得罪得起的,所以,忍忍吧,省得以后工作受影响……”
贺桑宁感受到了她的细心和好意,勉强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没有当场甩脸走人。
几年前,她刚来霍氏,徐韵帮了她不少忙。
这次,就当给她一个面子!
转眼,饭局开始。
餐桌上的气氛,随着几杯酒下肚,也逐渐热络起来。
霍景舟平日高冷,身份尊贵,今日为了沈灵溪,下了凡,众人胆子也大了不少,屡次上前敬酒。
沈灵溪见状,抬手拦了下来,说道:“景舟胃不太好,不能多喝,后面的酒,我替他了。”
她举止十分爽快,把酒杯接过来,就一口闷了。
霍景舟没有制止,但看她的眼神,越发温和了。
他轻声道:“你也别喝太多,当心醉了。”
沈灵溪笑着眨眨眼,说,“我酒量比以前好很多了,才不会醉呢!”
霍景舟纵容一笑,没再说什么。
两人之间的氛围,完全把人排除在外。
贺桑宁觉得这画面,真讽刺啊。
霍景舟胃不好,她花了三年时间,每天坚持为他熬药膳,一点一点帮他养回来。
可他,从未给过自己这样的好脸。
仿佛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如今,沈灵溪不过给他挡个酒,都要把他感动坏了。
白月光初恋的魅力,果然与她有区别!
贺桑宁突然觉得反胃。
也不知道是刚下肚的那杯酒精作祟,她感觉胃里一阵不适,索性起身去了洗手间。
只是去了后,什么都吐不出来。
她脸色有些差,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待到饭局差不多结束,才回包厢。
她打算先离开。
不想,刚推开门,就看到霍景舟和沈灵溪抱在一起的画面……
贺桑宁的脸色,本来就因为难受有些泛白。
这会儿看到这一幕,血色直接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一直知道,霍景舟不爱自己。
可眼下,两人还在婚内,私下她看不见就算了,知道她在场,还这样明目张胆,搂搂抱抱。
他们……未免欺人太甚!
包厢里的人,没注意到贺桑宁的身影。
但霍景舟瞧见了。
他似乎没料到,贺桑宁会在这时候回来,神色微不可觉地变了下。
仅是过了一秒,就又恢复原样。
他似没有要推开沈灵溪的打算,甚至语气关切问道:“感觉怎么样?能站稳吗?”
沈灵溪扶着额,应道:“可以的……”
话是这样说,可脸上明显露出几分醉态,身子也不稳,轻微晃了几下。
随后,一头朝霍景舟的怀中扑去……
霍景舟见状,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扶着她的肩,语气里全是纵容,“你醉了,我先送你回去。”
话落,他伸手替沈灵溪拿包和外套,而后正了正神色,和众人说道:“今晚的饭局,就到这。”
在场的人,自然不敢说什么,纷纷站起来附和说,“好的,总裁,你们慢走。”
霍景舟颔首,很快扶着沈灵溪出来。
贺桑宁就站在包厢门口。
两人经过她身边时,沈灵溪忽然停下步伐,轻声说,“景舟,要不,我还是自己走吧,你送桑宁回去,她今晚也喝了酒……”
她佯装一脸善解人意。
霍景舟闻言,淡淡扫了眼贺桑宁,应道:“不用,她就喝一杯,醉不了,自己能回……
反倒是你,醉成这样,若是出事,我不好和叔叔阿姨交代!”
说完这话后,男人便带着她,掠过贺桑宁。
也是这时,贺桑宁眼尖看到,沈灵溪在男人怀中,抬起了眸,嘴角还勾着一抹轻蔑又得意的笑。
像在宣告她的胜利!
这模样,哪有一点醉酒的样子?
贺桑宁攥紧了拳头,并未上前阻拦他们。
她知道,就算拦着也没用……
毕竟霍景舟说了,她自己可以!
那男人,对她从来都是如此!
记得之前有一次,她因为公司项目,被客户灌醉。
当时,她联系霍景舟来接。
最终,男人也只是派了个司机过来。
他自己正忙着处理公事……
在对方眼里,她的安危,从来就不是重要的事情,甚至比不上他的工作!
但凡他对自己在意一点点,又怎么会轮得到沈灵溪那样挑衅?
贺桑宁尝试着让自己去忽略难受的情绪,不去在意……
当晚,饭局结束,众人本来相约去下一场。
但贺桑宁婉拒了。
她实在没那个兴致,谢绝了众人的好意,就出来了。
到了餐厅外,才发现,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
贺桑宁今晚过来,猜到可能要喝酒,便没开车。
这个点,打车软件订单爆满。
她前面,已经排了一百多号人。
贺桑宁站在门廊下等,冬夜的冷风,吹得她直哆嗦,胃更是一阵阵抽疼。
刚刚出来前,她还是去洗手间吐了一通,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偏偏这时,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从她眼前驶过。
车轮碾过的地方,溅起了水花,部分喷溅在她身上,她看到后座上,男人颀长清贵的身影,以及靠在他肩上,姿态亲昵的沈灵溪。
贺桑宁鼻尖一抽,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红了眼眶……
她蹲下身,手指发颤,在手机找了一圈联系人。
最终能打出去的号码,只有闺蜜许知夏。
“夏夏,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许知夏听到她哽咽的声音,连忙问道:“宁宁,你怎么了?你在哪儿?我马上就来!”
贺桑宁给她说了餐厅地址。
十几分钟后,一辆红色跑车,风风火火地停在郦港餐厅门口。
许知夏下车后,立刻搜寻了一圈,没一会儿,就看到贺桑宁的身影。
她缩在柱子边上,眼眶通红,身影看着狼狈又单薄!
许知夏被她这副样子吓坏了,急忙过来拉住她的手,“宁宁,你没事吧?天……手怎么这么凉,衣服也有些湿,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收拾他!”
贺桑宁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她靠过去抱着许知夏,好像这样,就能从她身上得到一点力量,让她支撑住,不至于倒下。
许知夏见她情绪不好,也不再多问,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呢,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你身上衣服湿了,外面这么冷,你会感冒的……”
贺桑宁没拒绝。
许知夏当即把她带上车,回了家。
她住的地方,距离餐厅不远。
一进门,她就开始催促贺桑宁,“快去洗个热水澡,等下把头发吹干,浴室里有干净的浴袍,我去帮你找套衣服。”
贺桑宁点点头,照做。
等泡了个热水澡后出来,许知夏已经给她煮好了姜汤,招呼她,“赶紧过来喝,我放了很多糖,不会很辣。”
贺桑宁配合地把姜汤喝掉。
确实是放了不少糖,那甜味,中和了她心里的苦涩,勉强让她心情好受了一些。
许知夏耐心等她喝完,等放下碗,才关心地追问,“现在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贺桑宁原本并不打算,提起那些糟心事。
但今晚自己这个状态,确实会让知夏非常担忧。
她如果不把事情说出来,知夏肯定也会不断地追问,直到弄清楚为止。
所以,贺桑宁尽量简明扼要,挑了些情况,说了下。
细节上并不详尽,但许知夏是个聪明人,很快也脑补了个七七八八。
她几乎能想象得到,发生这些事,贺桑宁面对的局面。
她怒不可遏,直接拍桌而起,“霍景舟他怎么敢那样对你???他是不是忘记,当初他腿不能走的时候,是谁寸步不离照顾他的?
如果没有你,他到现在都还是个废人,现在,竟敢这样明目张胆欺负你,和前女友搞暧昧,你们还在婚内呢!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高冷,算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居然这么不是东西……恶心得让人没眼看!”
愤愤骂完,许知夏重新坐回来,抱住贺桑宁,心疼得要命,“宁宁,你最近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虽然,她可能没办法帮到她太多,但给予一些安慰,或者随时去接她,提供一个落脚处,还是能做到的。
贺桑宁感受到了闺蜜的关心,冰冷的心,渐渐开始回暖。
她摇了摇头,轻声回答:“没什么值得说的……现在,我从霍氏研发部退出,也好,以后,我也可以专心发展自己喜欢的事业。”
说到这,她由衷看着许知夏,嗓音沙哑说:“夏夏,我……打算跟霍景舟离婚!你以前说得对,为了一个男人放弃自己的事业,真的不值得,我现在深刻意识到,自己真的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