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上一世，是我把男主坑死的，现在他重生了

01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昏暗潮湿的隧道里。

头顶的应急灯闪烁着惨白的光，墙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苔藓，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肉混合的腥臭味。

"系统激活成功。"一个机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宿主程小雨，欢迎来到《深渊游戏》世界。"

我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皮衣、高筒靴，腰间别着一把匕首。

这不是我的身体！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穿进了昨晚看的那本惊悚小说，成了恶毒女配宋雪。

原著里，宋雪为了活命，在最终关卡将男主林默推下深渊，结果被重生归来的林默用手术刀活剐了108刀。

而现在，系统告诉我一个更可怕的消息：

"检测到男主林默已重生，正携带手术刀向你靠近，预计3分钟后到达。"

我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隧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不急不缓，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系统！有什么办法能活命？"我在心里尖叫。

"建议方案一：主动认错求饶，死亡率99.9%；方案二：逃跑，成功率0.01%；方案三..."

"说重点！"

"方案三：假装失忆，利用你对原著的了解取得信任。"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迅速抹了把脸，调整表情。

转角处出现一个修长身影——白大褂，金丝眼镜，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

林默比书中描写的还要好看，也更要命。

"宋雪。"他微笑着叫我，镜片后的眼睛却冷得像冰，"真巧，又见面了。"

我强忍颤抖，露出困惑的表情："你是...医生？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儿？"

林默挑眉，手术刀在他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失忆？这种把戏..."

"我的头好痛！"我抱着头蹲下，演技爆发，"刚才醒来就在这里，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认识我吗？"

他蹲下身，刀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我屏住呼吸，对上他审视的目光。

"有意思。"林默突然笑了，"那不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林默，是你的...队友。"

我知道他没信，但他暂时不打算杀我。这已经是最好的开局了。

隧道深处传来诡异的沙沙声，林默表情一变，拽起我就跑："快走，腐尸藤醒了！"

身后墙壁上的苔藓突然蠕动起来，化作无数血红色的藤蔓向我们扑来。

林默拉着我在迷宫般的隧道中狂奔，转弯时我瞥见藤蔓上长满了牙齿般的倒刺。

"左边！"我喊道，想起原著里这段剧情。

林默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还是转向左侧通道。我们冲进一个配电室，他反手锁上门，藤蔓在门外疯狂撞击。

"你说你失忆了，"林默把我按在墙上，手术刀抵着我的喉咙，"那怎么知道逃生路线？"

我急中生智："肌肉记忆？我一紧张就...啊！"

一声巨响，铁门被撞开一道裂缝，藤蔓如潮水般涌入。

林默咒骂一声，拉着我跳进通风管道。我们在狭窄的管道中爬行，身后藤蔓穷追不舍。

"前面右转有个出口！"我气喘吁吁地说，"下面是个实验室，里面有火焰喷射器！"

这次林默没再质疑。我们跳进实验室，他迅速找到武器，转身对着涌来的藤蔓喷出烈焰。腐尸藤发出刺耳的尖叫，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危机暂时解除，林默转向我，白大褂上沾满血迹和焦痕，却依然优雅得像在手术室里。

"解释一下？"他晃了晃喷射器。

我咽了口唾沫："可能...我潜意识里还记得这个游戏？就像有些人失忆了但还会开车..."

他轻笑一声，突然伸手摘掉我的耳环。我这才注意到耳环内侧刻着微型地图。

"聪明的小把戏。"林默把耳环丢还给我，"不过下次说谎前，记得检查身上有没有线索道具。"

我涨红了脸，原来他早就看穿了。

实验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药剂味。

我揉着被林默捏红的手腕，警惕地打量四周。

生锈的铁架上摆满泡着不明器官的玻璃罐，中央的操作台上散落着血迹斑斑的手术器械。

"别乱碰东西。"林默头也不回地检查着火焰喷射器的燃料，"这里的每样东西都可能致命。"

我悄悄把伸向试管的手缩了回来。原著里这个实验室藏着关键线索，但现在剧情已经因为我的介入而改变。林默重生归来，游戏难度显然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系统，调出我的状态栏。"我在心里默念。

眼前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界面：

【玩家：程小雨(附身角色：宋雪)】

【生命值：85/100】

【技能：初级医疗知识、匕首精通(未激活)】

【道具：刻有地图的耳环、防身匕首】

【警告：男主仇恨值65/100，危险！】

65的仇恨值还没到立刻杀我的程度，但绝对算不上安全。我偷瞄正在整理装备的林默，他白大褂下的身材修长有力，挽起的袖口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谁能想到这副斯文外表下藏着个活阎王？

"看够了吗？"他突然开口，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似笑非笑。

我慌忙移开视线，假装研究墙上的安全守则。纸张已经泛黄，但还能辨认出"实验体管理规范"几个大字，下方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有一条被红笔圈出：

【实验体出现异常行为应立即销毁】

背脊窜上一股凉意。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林默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呼吸拂过我耳际："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没、没什么。"我下意识退后，撞上了操作台。一个玻璃罐摇晃着坠落，林默闪电般伸手接住，罐子里漂浮的眼球正对着我的脸。

"小心点。"他轻轻放下罐子，"这里的每个'意外'都可能是陷阱。"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咔哒"一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紧接着，通风管道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比腐尸藤更密集，更机械。

林默脸色骤变："是机械蛛！快走！"

他拽着我冲向紧急出口，身后天花板突然塌陷，数十只拳头大小的金属蜘蛛倾泻而下。它们通体漆黑，八条腿末端闪着锋利的寒光，复眼泛着诡异的红光。

"关门！"我们冲进走廊，林默用力拉上防火门。机械蛛群撞在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我双腿发软："它们...会追来吗？"

"防火门能挡五分钟。"林默检查着走廊两侧，"我们需要找到控制室关闭安保系统。"

原著里这段应该是腐尸藤追击后就能直接前往下个区域，现在却变成了机械蛛群。游戏难度明显被调整了，是因为林默重生，还是因为我的出现？

右侧走廊尽头有扇标着"控制室"的门，但中间的地板上排列着奇怪的金属方格。

"压力感应地雷。"林默眯起眼睛，"踩错一块，我们就会被炸成碎片。"

我注意到墙上贴着张便签：「安全路径：质数序列」。地板正好有二十块方格。

"走2、3、5、7、11、13、17、19块！"我脱口而出。

林默挑眉："数学也记得？"

"肌肉记忆！"我硬着头皮解释。

他轻笑一声，突然把我往前一推："那你先走。"

我心脏几乎停跳，但不得不迈出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当我颤颤巍巍踩上第七块时，身后传来林默的掌声。

"令人印象深刻。"他悠闲地跟在我后面，"现在，解释下为什么'失忆'的你会知道这个实验室的密码？"

我这才发现控制室门上有数字键盘。该死，原著里宋雪是背叛者，当然知道这些！

"我..."正想狡辩，控制台突然亮起红光，机械女声响起：

【自毁程序启动，倒计时10分钟】

"怎么回事？"我惊呼。

林默迅速操作控制台："有人远程启动了自毁程序。"他尝试终止指令，屏幕却弹出「权限不足」的提示。

"能关闭机械蛛吗？"我听着防火门那边越来越剧烈的撞击声。

林默摇头："只能暂时瘫痪。"他输入一串代码，远处传来机械蛛停止运作的嗡鸣，"最多维持三分钟。"

我们冲回走廊，机械蛛果然僵在原地，但红眼仍在闪烁，随时可能恢复。路过某个实验室时，我瞥见台子上放着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枪。

"等一下！"我挣脱林默的手冲进去。

"你干什么？"他厉声喝道。

我抓起那把枪，枪身上刻着「神经脉冲发射器」。原著里这可是对付机械怪物的神器！

林默眼神一凛："放下！那是——"

机械蛛的嗡鸣声突然恢复，比之前更狂暴。我们夺门而出，身后黑压压的蛛群如潮水般涌来。

"走这边！"我拉着林默拐进一条岔路，却撞上一道密封门。门上的电子屏显示：「紧急避难所，生物识别进入」

林默立刻将手掌按在扫描区，红灯亮起：「未授权」

"让我试试。"我推开他，放上自己的手。

绿灯亮起：「欢迎，A-07」

门开的一瞬间，林默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避难所里空间不大，但设备齐全。门一关闭，外面就传来机械蛛群撞击的闷响。我长舒一口气，转身却对上林默冰冷的手术刀。

"现在，"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A-07。"

我背抵着墙，脉搏在刀尖下狂跳。系统警告疯狂闪烁：【仇恨值85/100！极度危险！】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可能是我的角色设定？这是个游戏对不对？我们都被困在游戏里了！"

林默的刀尖稍稍后退："继续说。"

"你重生了对不对？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豁出去了，"原剧情里宋雪会背叛你，但我不是她！我叫程小雨，是从现实世界穿越来的！"

空气凝固了几秒。林默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却没有温度："穿越？这个借口比失忆更有创意。"

他一把扯开我的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一个小小条形码。我震惊地瞪大眼睛——原著里根本没这个设定！

"实验体A-07，神经链接适配者。"林默念出条形码下的文字，"你以为编个穿越故事就能掩盖你是实验室员工的事实？"

我如坠冰窟。这个世界比原著复杂得多，而我附身的宋雪似乎另有身份。

一声巨响，避难所的墙壁突然凹陷。机械蛛群竟然开始突破合金墙壁！

"没时间了。"林默松开我，快速检查着脉冲枪，"不管你是谁，现在我们需要合作才能活下去。"

我抹掉眼泪点头。监控室里，白大褂男人正通过屏幕注视着我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面前的控制器上，标着「难度等级」的旋钮被调到了最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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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冲枪在我手中沉甸甸的，外壳上刻着我看不懂的技术参数。林默站在避难所的另一端，手术刀在指间翻转，银光划出危险的弧线。机械蛛群在外面撞击，合金墙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那个脉冲枪，"林默突然开口，"只能发射三次。省着用。"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猜的。实验室武器通常都有使用限制。"

又是谎言。重生者当然知道游戏里每件道具的特性。但此刻我们谁都没有拆穿对方的余地。

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避难所的墙壁被撕开一道裂缝，两只机械蛛的前肢探了进来，锋利如手术刀。

"后退！"林默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手术刀脱手飞出，精准地刺入一只机械蛛的复眼。蓝紫色的电火花迸溅，那只机械蛛抽搐着缩了回去。

我举起脉冲枪，扣动扳机。一道蓝光射出，击中最前面的三只机械蛛。它们瞬间僵直，眼中的红光熄灭，像被拔掉电源的玩具一样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还剩两次。"林默收回手术刀，瞥了眼读数，"门还能撑两分钟，我们得想办法去中央控制区。"

我注意到他的白大褂袖口被机械蛛划破，渗出一道血痕。原著里林默有洁癖，最讨厌衣服被弄脏。现在的他却浑然不觉，全神贯注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你受伤了。"我掏出之前在实验室顺来的急救包。

林默愣了一下，任由我拉过他的手臂。伤口不深，但血迹已经凝固在布料上。我小心地剪开袖口，消毒包扎。

"熟练的手法。"他若有所思，"医学院学生？"

"护理专业。"我下意识回答，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补充，"呃，肌肉记忆？"

林默轻笑一声，没有揭穿。外面的撞击声突然停止，诡异的寂静笼罩下来。

"它们撤退了？"我小声问。

"不。"林默表情凝重，"是在重新集结。"

控制台上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走廊的画面。数十只机械蛛整齐排列，中间让出一条路，一只体型是普通三倍大的金色机械蛛缓缓爬来，腹部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女王蛛。"林默咒骂一声，"游戏里不该有这个级别！"

监控画面突然切换，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他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实验体A-07和B-12，"他的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带着刺耳的杂音，"你们的表现令人失望。特别是A-07，你的背叛程序为何没有启动？"

我浑身发冷。林默眯起眼睛，在我和屏幕之间来回扫视。

白大褂继续道："启动清除协议。如果A-07无法完成任务，就连同B-12一起销毁。"

屏幕熄灭，紧接着整个避难所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

【自毁程序最终阶段启动，所有出口封锁】

厚重的金属门从上方缓缓降下，林默一个箭步冲过去，但已经晚了。门缝里最后映入的是金色女王蛛逼近的身影。

"找通风口！"林默快速扫视四周。

我抬头看向天花板，一个狭小的通风管道入口就在角落。但太高了，即使站在桌子上也够不着。

林默已经搬来椅子架在桌上："上去！"

我刚爬上桌子，整个避难所突然剧烈震动。女王蛛开始攻击了。林默扶住摇晃的桌子，我勉强够到通风口，用力拧开螺丝。

"快点！"林默在下面催促。

通风盖终于松开，我奋力爬进去，转身向林默伸出手。就在这时，一声巨响，女王蛛的前肢刺穿墙壁，直取林默后背！

"小心！"我尖叫。

林默侧身闪避，但还是被划伤了肩膀。他咬牙跃上桌子，我抓住他的手拼命往上拉。女王蛛的第二击袭来，锋利的机械肢擦着林默的鞋底划过。

我们挤在狭窄的通风管里，听着下方女王蛛愤怒的嘶鸣。林默的肩膀血流如注，脸色苍白得吓人。

"需要止血。"我撕开自己的衣角，按压在他的伤口上。

通风管突然一震，女王蛛开始撞击支撑结构。我们不得不向前爬行，管道狭窄得只能匍匐前进。

"左边岔路通向控制室。"林默虚弱地指示，"那里可以关闭自毁程序。"

我惊讶于他对此地的熟悉程度，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爬过一段近乎垂直的管道后，我们终于到达一个通风口，下方正是中央控制室。

控制室里空无一人，但主屏幕上闪烁着倒计时：01:23...01:22...

"怎么关闭它？"我急问。

林默跌跌撞撞地走到主控台前，输入一串代码。屏幕弹出「权限不足」的提示。

"需要管理员权限。"他咬牙道，"你的条形码。"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到扫描仪前。红光扫过我的锁骨下方。

【识别：A-07，神经链接适配者，权限等级：Beta】

【自毁程序暂停，请输入终止密码】

"我不知道密码！"我绝望地看着林默。

他沉思片刻，突然抓起我的手按在键盘上："用你的'肌肉记忆'。"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输入了一串复杂的符号。屏幕闪烁几下，显示：

【自毁程序终止】

【清除协议中止】

【系统进入休眠模式】

我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这...这不可能..."

林默的表情复杂难辨："看来你不只是穿越者那么简单，A-07。"

控制室的门突然打开，白大褂男人带着四名武装人员冲了进来，枪口直指我们。

"出色的表演。"白大褂鼓掌，"特别是最后的密码输入，证明神经链接依然有效。"

林默不动声色地挪到我前面，挡住部分火力："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科学需要牺牲，医生。"白大褂微笑，"你本该在上一轮就死了，重生是意外之喜。至于A-07..."他阴冷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你的背叛程序失效了，但数据依然宝贵。"

武装人员上前要抓我，林默突然暴起，手术刀划过最近两人的手腕，枪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跑！"他冲我大喊，同时按下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整个控制室的灯光瞬间熄灭，应急灯亮起诡异的红光。我借着混乱抓起掉落的枪，拉着林默冲向侧门。

身后传来白大褂愤怒的咆哮："启动所有防御系统！不能让他们进入核心区！"

我们冲进一条从未在原著中出现过的走廊，墙壁是奇特的生物金属，随着我们的跑动微微脉动，像是活物。

"这是哪里？"我气喘吁吁地问。

林默的肩膀又开始流血，但他的眼神异常清醒："游戏的真正核心。我重生后一直在找这里。"

走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生物识别门，标识着「核心控制区：仅限Alpha级权限」。

林默突然转向我："现在，告诉我真相。你到底是谁？"

监控室里，白大褂疯狂地操作着控制台。屏幕上显示着两个闪烁的光点，一个标着"A-07"，另一个..."B-12"的光点突然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不可能！"白大褂脸色大变，"B-12的神经链接怎么会...立刻启动终极清除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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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心控制区的生物识别门泛着幽蓝的光，我的锁骨下方隐隐作痛。林默站在我身旁，白大褂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但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扫描它。"他命令道，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咽了口唾沫，将锁骨处的条形码对准扫描仪。蓝光闪过，门上的显示屏闪烁起来：

【识别：A-07，神经链接适配者】

【权限等级：Beta→临时升级为Alpha】

【警告：检测到异常神经活动】

"异常神经活动？"我疑惑地看向林默。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盯着缓缓开启的大门。门后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由光线构成的人脑全息投影，周围环绕着数十个监控屏幕，显示着游戏各个区域的实时画面。

"欢迎来到真相之地，A-07。"

一个陌生的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球形空间的另一端，一个穿着银色制服的中年男子从阴影中走出。他胸口的名牌上写着「Dr.陈」。

"陈博士？"我脱口而出，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突然闪现——白色实验室，针管，还有剧烈的头痛。

Dr.陈微笑："看来神经链接没有完全失效。介绍一下，这里是'深渊'项目的核心控制区，你们参与的所谓'游戏'，实际上是人类意识与神经科技的前沿实验。"

林默的手悄悄移向手术刀："什么实验？"

"人类道德极限测试。"Dr.陈走向中央控制台，"我们筛选特定对象，植入虚假记忆，构建极端环境，观察人们在生死关头的选择。"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特别是，当一个人明知对方未来会背叛自己时，还会不会选择拯救对方。"

我浑身发冷。这意味着林默并非重生者，他的"重生记忆"是实验设计的一部分？

"你撒谎。"林默冷笑，"我记得上一次实验的所有细节，包括A-07的背叛。"

Dr.陈按下控制键，主屏幕显示出一段录像：上一个实验轮回中，数十名参与者相继死亡，最后只剩下满身是血的林默站在尸体堆中。

"B-12，你是唯一通过全部测试的幸存者。我们保留了你的记忆数据，用于这次对比实验。"Dr.陈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兴奋，"但意外发生了，A-07的神经链接出现异常，导致这位程小雨小姐的意识混入了宋雪的身体。"

我的双腿发软。我不是穿越，而是记忆融合？那现实世界的程小雨又是怎么回事？

林默的表情变得危险起来："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游戏？"

"不，是科学。"Dr.陈微笑，"而现在，你们的表现超出了所有预期。特别是你，B-12，明知A-07会背叛，却还是选择救她。为什么？"

林默突然暴起，手术刀直取Dr.陈的咽喉！就在刀尖即将触及的瞬间，一道无形的力场挡住了攻击，林默被狠狠弹开，撞在控制台上。

"纳米力场。"Dr.陈遗憾地摇头，"B-12，你体内的纳米机器人本该确保你服从指令，看来也需要升级了。"

林默痛苦地蜷缩着，他的皮肤下突然浮现出诡异的红色纹路，像电路图一样蔓延全身。监控屏幕上，代表他的光点变成了刺目的红色。

【警告：B-12纳米集群异常活跃】

【建议：立即终止实验体】

"不！"我冲向林默，却被无形的力量拦住。Dr.陈怜悯地看着我：

"可怜的小A-07，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穿越者'吗？程小雨只是我们植入的一段虚构记忆，用来测试神经链接的稳定性。"

"你胡说！"我挣扎着，记忆中的父母、朋友、大学时光——难道全是假的？

Dr.陈调出一组脑部扫描图："看，这里是你真实的记忆区，全是实验数据。而这片活跃区域，"他指着另一组图像，"是我们植入的虚构人生。有趣的是，两个记忆系统竟然产生了融合。"

林默突然发出一声低吼，红色纹路在他脸上闪烁。他猛地抬头，眼睛变成了诡异的银白色。

"杀...了...你..."他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手术刀再次举起，但这次是对准了我！

Dr.陈大笑："看啊，B-12的终极指令生效了！杀死背叛者，完成实验闭环！"

我后退着，脉冲枪不知何时又回到了我手中。林默机械地逼近，银白的眼睛里偶尔闪过一丝挣扎。

"林默，醒醒！"我大喊，"你不是什么B-12，你是医生！你救过无数人，包括我！"

他的动作迟疑了一瞬。就在这时，整个控制室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云霄。

【终极清除协议启动】

【所有实验体立即销毁】

Dr.陈脸色大变："谁启动了清除程序？！"

监控屏幕显示，机械守卫、毒气系统、甚至是建筑自毁装置全部激活。林默仿佛受到某种刺激，红色纹路更加明亮，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系统被入侵了！"Dr.陈疯狂地操作控制台，"不可能，除非..."

我趁机跑向林默，不顾危险抱住他。他的皮肤烫得吓人，纳米机器人在他体内暴走。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我的脑海——白色房间里的林默，被强制注入某种银色液体...

"神经链接同步了？"Dr.陈震惊地看着我们，"A-07，你能感知B-12的记忆？"

我没空理他。林默的挣扎越来越弱，银白眼睛渐渐暗淡。我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在他心口，闭上眼睛。

"系统，"我在心中呼唤，"如果有任何能帮他的功能，现在就启动！"

【检测到神经链接请求】

【目标：B-12】

【执行：纳米集群重置】

一道蓝光从我的手掌发出，林默体内的红色纹路开始消退。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震惊地看着我。

"你...怎么做到的？"

我同样震惊："我不知道，它就那么..."

一声巨响，控制室的墙壁被炸开一个大洞，数十个机械守卫涌了进来。Dr.陈已经不见踪影。

"走！"林默拉起我，冲向另一侧的紧急通道。

机械守卫开火了，脉冲弹擦着我的发梢飞过。林默推开我，自己却被击中后背，鲜血瞬间浸透了白大褂。

"林默！"我扶住他，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勉强站直，指向通道尽头闪着绿光的门："那是出口...你必须..."

"一起走！"我固执地架起他的胳膊。

身后的机械守卫越来越近。林默突然挣脱我，转身面对追兵："记住，无论你是谁，程小雨还是A-07，你都比他们想象的更强大。"

他推了我一把，自己冲向机械守卫群，手术刀在空气中划出决绝的弧线。

"不！"我想追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向出口。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穿过绿光门，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默被脉冲弹淹没的身影...

---

绿光门在我身后关闭，将林默和机械守卫隔绝在另一端。我疯狂捶打着门板，但连一丝声音都传不回来。

【识别：A-07，最高权限激活】

【欢迎来到记忆核心区】

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我转身，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纯白的圆形房间里，中央悬浮着一个水晶般的立方体，内部流转着无数光影。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这是你的记忆中枢，A-07。或者说，程小雨】

立方体中浮现出Dr.陈的脸："意外吗？记忆核心区本该只有我能进入。"

我后退几步："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我对你做了什么，而是你对自己做了什么。"Dr.陈的影像微笑，"程小雨确实存在，但不是在你所谓的'现实世界'，而是上一个实验轮回中的参与者。"

立方体中的画面变换，显示出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穿着简单的实验服，正在和其他参与者交谈。其中一个背影...是林默！

"上一次实验中，程小雨为保护B-12而死。我们将她的记忆数据保存下来，植入了这次实验的A-07体内，想观察记忆对行为的影响。"Dr.陈解释道，"没想到两种记忆产生了融合，创造出了'穿越'的错觉。"

我颤抖着触摸立方体，更多记忆碎片涌来：医学院的教室、护理实习、甚至是我"回忆"中的父母...全是上一个实验中程小雨的人生。

"那么林默...他真的是重生者？"

"不完全是。"Dr.陈的影像变得模糊，"B-12保留了部分上次实验的记忆片段，但我们放大了这种印象，让他坚信自己'重生'了。真正的突破是，你们竟然打破了预设的剧情。"

我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谎言！"

"科学需要代价。"Dr.陈的影像开始消散，"现在，系统即将重启，所有实验体将被格式化。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能手动关闭核心程序。当然，那需要牺牲自己的记忆和意识。"Dr.陈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会怎么选择呢，程小雨？或者说，A-07？"

影像消失了，立方体上浮现出一个红色按钮，标注着【系统终止】。旁边是一扇闪着蓝光的门，标注着【安全出口】。

我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滑落。如果Dr.陈说的是真的，按下按钮意味着永远失去自己——无论是程小雨还是A-07。而选择逃生，林默和其他人都会死。

立方体突然闪烁，显示出外面的实时画面：林默还活着！他躲在一个控制台后面，浑身是血，但仍在战斗。画面放大，我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仿佛在说...

"找到核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决心涌上心头。我擦干眼泪，仔细检查房间。纯白的墙壁上几乎看不见的接缝引起了我的注意。我走近观察，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隔间。

隔间里是一个老式的神经连接头盔，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备用控制系统，仅限紧急情况使用」。

我戴上头盔，瞬间被拉入一个虚拟空间。无数数据流环绕着我，中心是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系统重启：00:02:15】

远处，我看到了林默的意识投影，正在与机械守卫搏斗。还有其他人，被关在各自的记忆牢笼中。我必须快！

数据流中，一个特殊的加密模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伸手触碰，系统提示：

【输入终止密码】

又是密码！我闭上眼睛，让手指自由移动。就像在控制室时一样，我的手指自动输入了一串复杂代码。

【密码正确】

【系统终止程序启动】

【警告：此操作将导致操作者记忆丢失】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确认"。倒计时停止了，所有机械守卫瞬间僵住。林默惊讶地抬头，仿佛感知到了什么。

【记忆备份程序启动】

【检测到异常神经模式】

【执行：记忆融合与保存】

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尖叫着跪倒在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护理学校的程小雨，实验室的A-07，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第三人？

疼痛突然停止，我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中，面前是三个光球：一个蓝色，一个红色，一个金色。

"选择吧。"Dr.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程小雨的天真，A-07的冷酷，还是...第三个选项？"

我伸手触碰金色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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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吞没了一切。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身上连接着无数电极。对面的观察窗前，Dr.陈正惊恐地看着我。

"不可能！你怎么能脱离系统？！"

我低头看自己——不再是宋雪的身体，而是一个银色制服的研究员模样。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不是程小雨，也不是A-07，而是这个实验的首席技术官，林默才是真正的实验体！

"记忆解锁完成。"我平静地说，声音陌生而熟悉，"安全协议Alpha-9，终止实验。"

实验室的灯光变成刺眼的红色，所有出口自动封锁。Dr.陈疯狂地拍打着被锁死的观察窗：

"你疯了吗？这个实验价值数十亿！董事会绝不会允许——"

"董事会已经知道了你的违规操作。"我走向主控台，调出一组数据，"你在实验体中非法植入控制纳米机器人，篡改实验结果。根据《神经科技伦理法》，你将被永久剥夺研究资格。"

Dr.陈面如死灰。我继续操作控制台，启动紧急唤醒程序。培养舱一个个打开，里面的实验体缓缓苏醒，包括浑身是血的林默。

当他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睛里是纯粹的困惑和脆弱。我走到他的舱前，轻声说：

"林医生，欢迎回来。"

他的瞳孔收缩："你...是谁？"

"苏芮，项目技术主管。"我微笑，"也是把你从上一个实验轮回救出来的人。"

林默试图坐起，但虚弱地跌了回去。我扶住他，感受到他皮肤下的纳米机器人已经平静下来。

"那些记忆...程小雨...都是假的？"

"不全是。"我帮他取下身上的电极，"程小雨确实存在，是上一个实验中的志愿者。她为保护你而死，我们保存了她的记忆数据。"

林默的眼神逐渐清明："所以这次实验..."

"是陈博士的私人项目，未经授权。"我咬牙道，"他利用我的技术，篡改了你的记忆，让你以为自己'重生'了。"

工作人员开始进入实验室，护送苏醒的实验体去医疗室。我注意到一个女孩——她有着程小雨的面容，但眼神完全不同。

"那是A-07？"林默问。

我点头："宋雪，职业杀手，陈博士特意挑选来控制你的。"看到林默震惊的表情，我补充，"不过这次实验中，程小雨的记忆数据似乎对她产生了影响。"

林默若有所思："那么...我们经历的那些..."

"基于真实系统的虚拟场景。"我解释道，"但你们的选择是真实的。特别是你，明知'剧情'中她会背叛，还是选择救她。"

医疗人员过来推走了林默的舱床。临走前，他抓住我的手腕："苏芮...谢谢你。不管是为了程小雨，还是为了我。"

我看着他被推走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系统日志还在闪烁，显示着最后一条异常记录：

【检测到未知神经模式】

【特征匹配：程小雨，已故实验体】

【载体：苏芮，神经链接适配度99.9%】

我悄悄关闭了提示。或许有些记忆，值得以另一种方式活下去。

实验室外，朝阳正冉冉升起。新的伦理审查委员会即将到达，而这一次，所有的黑暗实验都将被终结。

至于我体内究竟是谁的记忆...也许并不那么重要。

【系统关闭】

【所有数据存档】

【实验终止】

金色光球在我指尖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无数记忆碎片如洪流般涌入脑海。我——不，应该说她——苏芮的记忆与我的意识交织在一起，实验室的真相终于清晰呈现。

三年前，神经科技公司"深潜"秘密启动了"重生计划"，旨在研究人类在极端压力下的道德选择。林默作为首批志愿者之一，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植入了虚假的"重生记忆"。

而我，苏芮，是这个项目的技术主管，也是第一个发现实验已经越过伦理底线的人。

"记忆融合完成。"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实验室的灯光在头顶闪烁，紧急警报刺耳地尖叫着。

Dr.陈在观察窗前疯狂捶打着防弹玻璃，他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苏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终止实验意味着所有数据都会销毁！"

我走向主控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显示出数十个培养舱的实时画面，林默所在的舱体正在发出危险的红光。

"这些是人，不是实验数据。"我调出终止协议，"根据《神经科技伦理法》第17条，我以首席技术官的身份宣布实验终止。"

系统提示音响起：【请输入双重认证】

我毫不犹豫地将手掌按在扫描区，同时念出密码："Omega-Alpha-7-9-芮。"

【身份确认：苏芮，最高权限】

【终止程序启动】

【预计完成时间：2分钟】

实验室的大门被暴力破开，一队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冲了进来。Dr.陈在窗外狞笑："抓住她！别让她毁了十年心血！"

我迅速躲到主控台后方，脉冲枪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第一发击中最前面的安保，他僵直着倒下。但更多的敌人正在逼近。

就在这危急时刻，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只剩下应急照明发出诡异的红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侧门闪入，手术刀在黑暗中划出银色的轨迹——是林默！他怎么醒来的？

"苏芮！"他喊的是我的真名，"系统正在关闭，我们必须赶快！"

我们背靠背站在一起，面对包围过来的安保。林默的手术刀精准地划过敌人的手腕，而我则用脉冲枪点射。奇怪的是，我对这把武器的熟悉程度远超想象，仿佛已经使用过千百次。

"你怎么逃出来的？"我一边射击一边问。

林默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某个固执的女孩教会我，不要相信预设的命运。"

最后一发脉冲能量耗尽，我们被逼退到角落。Dr.陈的声音再次响起："投降吧，苏芮。你知道这些数据有多重要，它能治愈阿尔茨海默症，修复创伤记忆！"

"用活人做实验不是科学，是谋杀！"我厉声反驳。

倒计时只剩下30秒。林默突然抓住我的手："跟我来！"

他拉着我冲向林默原本所在的培养舱区域。安保人员紧追不舍，但林默似乎对这里的布局了如指掌。我们拐进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他推开一扇隐藏门，里面是一个小型逃生舱。

"进去！"他推着我。

"一起走！"我固执地拉住他的手。

林默摇头，指了指自己颈后闪烁的红点："他们在我体内植入了追踪器。如果我离开，他们会找到我们。"

倒计时10秒。我死死拽住他的衣领："不！我不会再丢下你！"

一个疯狂的念头闪过。我猛地拉低林默的头，将自己的后颈贴上了他的——那里有我的神经链接接口。

【检测到双人神经同步】

【执行：强制覆盖指令】

林默痛苦地弓起背，皮肤下的红色纹路剧烈闪动。我感受到一股电流般的疼痛从接触点蔓延全身，但咬牙坚持着。

"你在做什么？"他艰难地问。

"相信你教我的事。"我挤出一个微笑，"没有什么预设的命运。"

随着一声清脆的"滴"声，林默颈后的红点熄灭了。我们跌跌撞撞地挤进逃生舱，就在舱门关闭的瞬间，整个实验室被白光吞没——系统终止完成了。

逃生舱沿着管道急速下滑，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的记忆是林默紧紧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这次换我救你了，程小雨...或者说，苏芮..."

三个月后，我站在神经科技法庭的证人席上，看着Dr.陈和其他项目负责人被判处终身监禁。媒体报道称这是本世纪最大的科学伦理丑闻，"重生计划"的所有数据被永久封存。

走出法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走廊墙边。林默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温暖的光斑。他的记忆因系统终止而受损，医生说不确定能恢复多少。

"苏技术官，"他微笑着向我伸出手，"听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度："互相救命的关系。"

林默歪着头看我，眼神中带着困惑和某种更深的东西："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比实验室更早？"

我没有回答，只是从包里拿出一本护理专业的旧课本——那是程小雨的记忆中最重要的物品。林默接过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

突然，他的动作停顿了。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我看到一滴泪水滑下他的脸颊。

"这本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好像记得一个总抱着它的女孩...她喜欢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看书..."

我的心跳加速，但只是平静地问："然后呢？"

林默抬起头，眼中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一些："然后...她为我挡下了那颗子弹。"

在那一刻，我知道无论记忆如何改变，有些连接永远不会消失。也许程小雨和苏芮永远无法完全分离，也许林默的记忆永远会有缺失，但这已经足够了。

"要喝杯咖啡吗，林医生？"我轻声问，"也许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林默擦去眼泪，嘴角扬起一个熟悉的弧度："荣幸之至，苏小姐。"

窗外，阳光正好。记忆或许会模糊，但心灵永远记得那些真正重要的瞬间。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