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70年代的老宣传画,赤脚医生来到我们家

发布时间:2025-07-14 15:40  浏览量:2

新中国在六七十年代,医疗画风和现实紧密贴合,从画布里头走出来的那些“赤脚医生”,真就成了无数乡村人家记忆里的一道细节。毛主席一句“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不单单是一句口号。不是吗?它在一纸宣传画里活生生地扎了根,土里土气,高声高调,却也诚恳——飘着点墨香,也带着泥土气。在那些绘画中,浓烈色彩、粗线条勾勒的小人物,几乎让人能闻到乡下雨后的青草味。大家都差不多忘了,曾经这么多医生是没穿鞋子甚至没正经行头。可画面已经定格下来了,还真不能忽略他们身影背后的故事。

一名赤脚医生,背着药箱、摇着车铃穿行田埂,这个场景,曾无数次在不同画作里反复出现。有时是烈日炎炎,有时大雨滂沱,更多时候是夜色沉沉的路口。他们不是最早的医生,也不是医疗的终点。真要说起来,很多人想象中医生的形象是西装白大褂、手持听诊器,可那时候农村根本不怎么买得起设备。赤脚医生多数是乡村青年,从田里到诊所,这个转变也并不容易。有的人本来也没想过会行医,突然就成了村里人家的救命草,那种心理落差,搁现在想一想都怪难受。但现实里,他们还是背起了药箱就上路!

他们做的事情真复杂。说是“采药”,其实远超字面那点意思。画家刘吉厚1973年的那组作品里,赤脚医生趁间隙上山,翻草丛、摸树皮。有人质疑他们采来的药管不管用?可当地缺药,采药很多时候就是唯一的法子。国家当时发布的数据显示,1970年代全国赤脚医生近150万,他们平均每年承担诊治量高达数亿人次。换句话说,大量村民的健康问题,全压在这些人身上。你要是问那时候农村人相信赤脚医生吗?有时候信,也有时候疑。毕竟遇上疑难杂症,他们自己心里也没谱。

按照官方的要求,赤脚医生不仅要服务医疗,预防和健康宣教也全包了。画面中常见她们推车进屋、在田头站着讲解,实际上也是科普知识的传递者。有时候不是一个人在打一场仗,更多是乡亲围作一圈,大家动手,除害灭病。这种氛围,在今日多数农村已很难见到了。现在说“全民健康”,愿望很好,当时可就全靠土办法和热情堆着。不能说完全科学,却也没人能否认它改写了中国广大农村的卫生格局。不信?1978年世界卫生组织称中国农村初级卫生体制是“世界范例”,而支撑这套体制的人,恰恰是赤脚医生。

也有特别鲜活的女性身影。王天佑、姜大洪等人的画作里,女赤脚医生在农家门口、雨天骑行出诊,总能让人生出一分敬意。可你说她们就是英雄吗?未必。许多女赤脚医生其实挺累的,一面要顾家,一面还要在田埂上奔波。丈夫有时候不理解,婆婆可能嘟囔,常常连自己都觉得撑不住,有点想哭又咬牙往下干。可画报只画了正面,生活那点狼狈,没几个人关注。几斤重的药箱到底扛得动扛不动?很多都是半路收拾心情继续走。等病人醒来能吃饭,她们可能已经走远,背影在队伍尾巴上变成一点模糊的黑。

赤脚医生不是铁人,专业能力也不总被认可。有人说他们“半拉子出家”,因为培训时间短、教材简化,能力确实参差不齐。有事故,也有误诊,这些画面不会出现在宣传画里。可矛盾在于,没有他们,大批农村人连基础医疗都享受不了。1965年到1978年,全国赤脚医生培训超过200万,不过,真正能长久从医的其实有限。政策变动时,有些人转行,有人“被专业淘汰”。但那个阶段,只要村头有人生病,谁会去问这个大嫂有没有执业资格证?他们更看重的是邻里关系——你了解俺们家底儿,你懂这个田埂怎么来回最好,病急只能托付。

1976年的“春苗就在伲身边”,吴玉梅笔下少女和红领巾送药下田。这个画面如今看来又温馨又陌生。春苗是希望,红领巾是未来。可推到现实,有时候这些草药并不能及早治好病,有的患者结果并不是“春风拂面”。但你要说赤脚医生无用?显然不是。每一瓶糖水,每一把草药,都是村里人对健康和活着最朴素的渴望。现在的农村医疗规范多了,流程复杂,但那种“随叫随到,十里为邻”的温情,互联网搜索不出来,只能从旧照片和故事听说。

不能忽视的大背景是,彼时中国乡村医疗基础薄弱,医生稀缺。赤脚医生的普及,并不只是出于政策宣传,也有现实逼迫。国家数据清楚写着,1965年前,中国农村只有50多万名基层卫生人员,乡村缺医、赤脚医生顶上的那块地盘。如果以现在标准评判,他们的专业性、规范性问题很多。可真实困境,是不是允许我们用“完美主义”来苛求?

“大家动手,除害灭病”这种口号虽说鼓动性强,实际操作时有点“万能钥匙”的傲慢。不是所有病都能靠热情治好,也不是乡亲们一动手就真的有奇迹。医生清早摸黑到田里,晚上回来得自己去煮草药,再和病人讲好“多喝水、别着凉”。遇上流行病、重病,有力也无处使。可是如果失去了这群人,许多农村人估计就再没法活得长一些。怎么权衡?这种事儿,大概谁也说不准。

1975年《赤脚医生来到我们家》,是王天佑的一幅代表作。画中女人推门进屋,身后阳光泼洒地砖。或许那一刻,这家人真的相信了赤脚医生,病人眼神里的信任比药还珍贵。实际哪有那么多信任?有时病情反复,质疑加深。可第二天医生还是骑车来,眨眼又成了村里最亲近的陌生人。大家都活得简单粗糙,可对医生的期待,复杂到自己都解释不清。有时候信,有时候不信,信不信之间,有点尴尬。

批评的声音始终存在。有人拿数据说,赤脚医生误诊率高,甚至还有“因草成疾”的悲剧案例。再看各地卫生统计年鉴,一些偏远地区传染病率没得到根本改善。是不是烂尾工程?或许是,也可能不是。对于那些彻底依赖基层医疗的村民,有病能有人问就是莫大的安慰。现实和理想反差大,不美化也不抹黑。只是摆事实,谁心里都清楚。工具可能不完美,但很多人没得选。

对比今天农村基层医疗,看起来硬件提升显著,但赤脚医生式的人情温度消失了。这是进步也是遗憾。现在拍照存底、上传问诊,一拨医生分分钟查资料、定结果。过去多的是一脚泥一身汗走路进门的亲近,不是孤零零的数据管理能取代的。有人说科技带来公平,有人却说情感淡了。谁对谁错,反正各有好处。

赤脚医生这段历史,留在墙上的宣传画、褪色的照片和几代人口述的记忆里。无数农村家庭的时光被暂停在画面里,有的不完美,有的遗憾,有的骄傲。他们改变不了医疗的全部,但成就了大时代里的小片段,点缀在大地的褶皱里,最后悄声无息。现在想想,那些艰苦日子的医生,大多什么证书都没有,可也许正因为此,更像每个人都能触碰到的“救命草”。有时觉得不科学,有时又很怀念。是不是有点矛盾?谁说不是呢。

这些年画作品,见证了中国医疗卫生事业一步步进步,也曾真实映照人的辛酸和热忱。对错争议不绝,意义确实不小。如果说术业与热情真能平衡,大概那时候的医生还真做到了点什么。如今这些故事像老旱田里的石头,被历史雨水冲刷过,还在原地等新一代去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