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轰动全国的杀夫案,迄今真相不明

发布时间:2025-07-14 13:18  浏览量:2

深夜的京师,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谁会想,一声女人的嚎哭能让小菊儿胡同成了案情焦点?本来夜深人静没几个人关心一声惨叫。天一亮,旗人德勒额领命调查,街坊立刻炸锅了:“怎么,文光家新媳妇春阿氏杀了人?”传得飞快!

现场混乱不堪,鲜血溅在被子、地板上。春英的脖颈一道伤口,渗着还未凝固的血迹。春阿氏坐在灶台边,神情呆滞有人见过这样的场景吗?事发后,别人都在看她,却没人敢靠近。有人说她疯了,有人说她装傻。文光一家,孝服未解,气氛冰冷,谁也不肯开口帮她。

随即,官差扭送春阿氏到左翼公所,案子很快变成几路衙门接力审理。卷宗摞成小山,却始终理不清前因后果。到底是她有意杀了丈夫,还是一桩纯粹的意外?家里人讳莫如深,邻居只瞧见老妇落泪,摇头叹息。每个人的话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春阿氏,这名字背后其实草草藏着一整个八旗旧习的落寞。她本叫三蝶儿,靠父亲俸禄度日,生活不富有但也不愁吃穿。多大点事?十六岁父亲去世,长兄收入不济,一家人指望她能嫁个像文光家这样的旗人领催。

她母亲阿德氏,热衷算计,挑选亲家只看钱,再怎么说娘家也得留点脸面。春阿氏出嫁前,阿德氏翻来覆去盘问文光家底。后来一看,这门亲事总算还过得去。春阿氏被塞进文光家,成了半个女仆。结果,一到文家,婆婆冷眼旁观,小妾阴阳怪气,春阿氏每晚躲在被窝里不敢声张,多数人看着都知道她过得憋屈。

很意外的是,堂堂旗人世家,春阿氏不仅没享福,反而被当丫鬟使唤。从一大早到深夜,两顿糙米饭、一盆洗水、几件破衣服就是全部生活,他们说这是规矩,但规矩到底是谁定的呢?更别说文范氏,文家小妾,过往风流,不但给春阿氏添堵,还满嘴流言,始终认为春阿氏居心叵测。搞得满胡同都拿春阿氏当笑柄有人信吗?

家庭里气氛早已被这些鸡毛蒜皮、流言蜚语攒出火药味。春阿氏低头认命,有人觉得她胆小,也有人认为她早晚要爆发。文光是个懦弱家长,嘴上说体谅儿媳,私底下却只盼平安无事一切相安。在这样的环境下,春阿氏的悲剧绝不只是偶然。

案发那个夜晚的细节,相互矛盾又杂乱。春阿氏说准备自杀,没料到刀子落在春英身上;验尸报告却显示刀口极深极准,一刀毙命。谁能相信一个柔弱女人能下手如此之准?承审官反复推敲,又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更早寻死,偏要拖到那天?旁边文家几个女人起哄,说春阿氏勾搭外人,蓄意杀夫。但实在没有证据,连个奸夫的影子都找不到。

你能说春阿氏全无动机么?抑郁的家庭环境,歧视与折辱,却一直没人站出来正视。文托氏和文范氏一左一右,死咬着她不是好人。德瑞氏,文家的老祖母摇头叹息,说新妇性子柔和,夫妻间没有大吵大闹。邻里更迷糊了,说她俩小夫妻虽不富但还算温顺,这样的人能杀夫?还是咬不定。

司法系统一头雾水,法律改革正当时,什么“斩立决”“绞监候”来来去去折腾几番。查来查去,证据零星,对不上口供,春阿氏一口咬定自己愿一命抵一命——倒像在保护谁?外界传得更多,说官场有人受贿,有人酷刑逼供,甚至威胁春阿氏母亲。京话日报追踪报道,读者私信不断,真假难辨。有人说她屈打成招,有人怀疑是春阿氏为母顶罪。但这种事,有几个人愿意管到底?

偏偏正赶上清廷忙着立宪,整个案子被借题发挥。民权、官权,是非难断,案子一拖再拖。大理院终审还没搞定,慈禧太后一纸圣旨催促定谳。流转到最后,判定“证据不足”,强行按“强盗罪”关了起来。审官们安全着陆,春阿氏却只能待在阴湿监狱里,数着天。她其实也不怎么在乎了。

三年下来,朝廷拖来拖去,终于应付了舆论,春阿氏死在狱中,年仅21岁,悄无声息地归入乱葬岗。她的命,从结婚那天起,就已经被很多人决定了。有人说她冤,有人说她活该,一直也没人能说清真相。

冷佛写的《春阿氏》小说里,又是另一番情节。作者讲,真凶其实是她表弟聂玉吉,两人本有婚约,后来春阿氏被母亲卖到文家。案发前春阿氏与聂玉吉串联准备私奔,被春英撞见,情急之下聂玉吉误杀春英,春阿氏为情顶罪。这段八卦,小说有,史实可考吗?很多人将信将疑,案子一直没法翻案,说穿了谁都没底气。

其实到现在,“春阿氏案”依旧雾里看花。法律所依是新旧杂糅,官场和民间舆论互不相让。说司法改革推动了现代观念,不如说桩桩旧案都夹杂着利益和妥协。有人看出了悲剧的来由,有人仍在争论所谓的正义。事情已成定局,她成了旗人社会里,最“不可说”的人。

有意思的是,春阿氏死后没几年,清廷照样敷衍立宪,照样改不了大局。她的命案,是法律过渡期的阵痛,也是抉择无门的缩影。有些案子本身就是个谜,没人真想解开,也没人能给出标准答案。胡同口的人散了,新旧制度如影随形,像谁都没见过的高墙,挡着每个人打算过的日子。

有时想想,真相在庭审之外。春阿氏一死,也许就连她自己那点颠沛琐事,都被埋进了历史的尘埃。她是不是杀人者,或者说,是不是该为这一切负责?每个人的心里想法全然不同。到底,被法律和家庭折磨的,是春阿氏,是京城旗人,还是整个搁浅的旧社会,人们都在胡同口低声议论着。

人走了,故事却流传了下来。案卷尘封,街头长谈,谁又记得春阿氏哭声划破了哪一夜的宁静?现在再翻这样的故事,剩下的,也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