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民政局办完离婚出来,妻子:你甘心吗?我:早就嫌你脏你知道吗

发布时间:2025-08-01 00:20  浏览量:1

喻晓楠从未掩饰过什么,当着我的面与大学时期心仪的"白月光"频繁互动。那些若有若无的亲密举止,仿佛将我视作透明人存在。

我们最终达成共识选择分开。只不过,这场婚姻的句号并未画在同一个屋檐下......

——

走出民政局那一刻,我与喻晓楠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彼此面容皆是波澜不惊。"叶钢,多保重。"她留下这句简短告别,便头也不回地钻进等候的轿车。

车影消失在街角,我没有出声挽留,只是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可胸膛里又泛起难以名状的怅然。从相识到缔结婚约不过三月光景,这段闪婚始于双方父母催婚的压力。

婚后并非没有尝试好好经营,奈何生活琐碎如沙砾磨人,没有感情基石的婚姻终究难敌现实。说来也巧,我们都有爱操心的双亲,离婚的消息至今不敢透露半分。何况她那位"男神"陆云珩,本身也是有家室的人。

推开家门的瞬间,便见喻晓楠已将行李搬至次卧。她抱着纸箱从主卧退出时,我正巧撞见这幕场景。"茶给你沏好了,往后除非必要场合,我们互不干涉。"她的语气干脆利落,像是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我望着青瓷杯中浮沉的茶叶,指尖在杯沿摩挲片刻:"以后不必这么麻烦。"喻晓楠的脚步顿了顿,却终究没再回头,径直进了新居。

她身边始终有位执着追求者,正如我心里也萦绕着未断的情丝。我们都是风雨里飘摇的蝴蝶,无论栖在哪个枝头,终究难寻真正的归宿。

离婚后的日子简单得近乎单调,除了公司便是这方居所。喻晓楠多数时间也待在家里,三个月朝夕相处竟生出些微妙默契。晨起时我会顺手煮好咖啡,她则默契地备上清茶,哪怕嘴上说着互不打扰,某些习惯却像藤蔓般悄然生长。

这日玄关处传来响动,喻晓楠正对着镜前补妆:"今晚约了吃饭看电影,顺道逛逛街。"来人是她大学时期暗恋多年的学长,如今已婚的身份倒是与她此刻的处境形成微妙对照。

喻晓楠对着镜子露出笑意,那是自婚礼后我未曾见过的灿烂。两人交谈间完全将我当作背景板,我低头整理着文件,耳边飘过只言片语。

临出门前她突然转身:"傍晚回来,别锁门。"我漫不经心应了声,这声叮嘱更像是惯性使然。

待到暮色四合,我正要出门赴约,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叶先生吗?您太太在蓝调酒吧喝多了,麻烦来接一下。"接电话的是位陌生女声,这通来电让我愣在原地——她分明该与"男神"共度良宵才对。

我们虽已解除法律上的羁绊,但在世人眼中仍是夫妻。我握着车钥匙站在玄关,镜中倒影与三个月前那个深夜何其相似,只是当时是接新婚妻子回家,此刻却是去接前妻。

02

我没有推拒,问清地址便驱车赶往酒店。推开雅间门时,喻晓楠正趴在桌上人事不省,玻璃杯倒扣在满桌残羹间。

"叶钢你可算到了!快把这醉鬼带走。"包厢里还剩两个女人,见我进来如释重负,"也不知她今天怎么了,从落座就灌闷酒。"

我扫了眼空荡荡的座位,喉结微动:"就她自己来的?"

对方点头如捣蒜,我弯腰抱起喻晓楠时,她发间栀子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从酒店大堂到电梯间,始终没见着陆云珩的影子。

这倒稀奇。

结婚三年,但凡喻晓楠与陆云珩见面,回来时眼角眉梢都浸着蜜意,哪曾这般失态过?我盯着后视镜里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离婚前夜她攥着我的手问:"叶钢,你就甘心?"

霓虹灯在车窗上拖出光痕,喻晓楠突然呢喃出声:"陆云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新婚初期尚有几分生疏的甜蜜,后来便渐渐客套起来,像两尾交叉而过的鱼。直到我递出离婚协议,喻晓楠只是挑眉:"确定?"

"我们本来就是应付。"我指尖划过她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难不成要应付一辈子?"

她签得干脆,倒是我整夜未眠。

到家时雪粒子开始往下砸,我抱着喻晓楠穿过玄关,她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解锁时屏幕亮起陆云珩的消息:

【晓楠,今晚碰到的真只是远房表妹,她家里托我照应】

【你跟那软脚虾都离了,怎么还住一块?等我离完婚就娶你】

我盯着"软脚虾"三个字,突然想起喻晓楠曾在我加班时送来的热汤。那时她系着草莓围裙,发梢还沾着厨房的油烟气。

"或许等你嫁给他,我的日子反而清净。"我轻声说,喻晓楠却突然攥住我手腕,指甲深深掐进皮肉。

这一夜她吐了三次,我跪在卫生间擦地砖时,听见她哑着嗓子哭:"为什么…"

天光微亮时,晨光透过纱帘洒在床沿。喻晓楠睫毛颤了颤,对上我熬红的眼:"你…昨晚没走?"

我揉着发酸的腰站起来,看见她手机屏幕还亮着陆云珩的对话框。窗外雪落无声,像极了我们领证那天。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成实体。

"你昨晚醉得厉害,是你朋友打电话让我去接的。"喻晓楠捋了捋耳畔碎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在晨光中忽明忽暗,"既然没事了,我先回公司。"

我望着她转身时裙摆划出的弧度,后知后觉发现咖啡机仍在咕嘟作响。离婚协议签了三个月,分房住的规矩倒像刻进骨子里,连杯早安咖啡都成了肌肉记忆。

程欣然抱着文件撞开办公室门时,我正对着屏幕发愣。

"叶哥,你跟嫂子......"她忽然俯身撑住办公桌,V领衬衫下的锁骨随着呼吸起伏。我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铃兰香,与喻晓楠常用的香奈儿五号截然不同。

"昨天在云顶餐厅,看见嫂子跟个男人吃饭。"程欣然的指尖在桌面画着圈,"后来那男的提前走了,嫂子对着红酒杯坐了很久。"

我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墨水在文件上洇出个蓝点。喻晓楠向来不避讳与陆云珩的往来,只是这次被下属撞见,倒像戳破了什么窗户纸。

"可能是客户。"我合上文件夹,程欣然却突然绕过办公桌。她今天穿了件掐腰小西装,弯腰时春光若隐若现,引得隔壁工位的王磊差点碰翻咖啡杯。

"叶哥,你们当初结婚太仓促了。"她耳垂上的珍珠颤了颤,"喻晓楠那种天之骄女,哪是我们这种普通人配得上的?"

这话像根细针扎进太阳穴。当年喻家提出联姻,我确实存了借助喻氏资源的心思。可新婚夜喻晓楠掀开盖头时,那双含着秋水的眸子,倒真让我恍惚过片刻。

"我们离婚了。"我扯开领带,程欣然的眼睛却突然亮起来。

走廊转角处,她突然扑进我怀里。温软的躯体带着玫瑰香,我僵着胳膊,想起大学时她也是这样不管不顾。那年迎新晚会上,她当众举着玫瑰说"学长我要追你",吓得我躲在后台半小时不敢出来。

"从你拒绝我开始,我就发誓要把你追到手。"程欣然的鼻尖抵着我衬衫第二颗纽扣,"现在你自由了,叶景衍。"

回家时,玄关摆着九十九朵厄瓜多尔玫瑰。喻晓楠坐在花丛中翻看报表,香槟色真丝裙与花瓣同色。

"陆云珩送的?"我脱下外套,她第一次没急着签收文件。

"分家吧。"她突然开口,"住在一起容易让人误会。"

我愣了愣,随即点头。她大概以为我会挽留,毕竟当初结婚时我确实需要喻家的助力。可当她提到"误会"二字时,我突然想起程欣然身上淡淡的铃兰香——原来有些裂缝,早在我们都没察觉时,就悄然蔓延开了。

喻晓楠的钢笔在分家协议上停顿片刻,墨迹在"叶景衍"三个字旁晕开小片蓝雾。她大概忘了,那年我替她挡下陆云珩的酒瓶时,掌心留下的疤到现在还会在阴雨天发痒。

喻晓楠家境优渥,连这栋房子都是她的婚前财产。

所以我搬走时格外利索。

搬家那天,程欣然也跟着来了。

她生得极美,推门而入的瞬间,连喻晓楠都愣了愣。

可当她看见程欣然亲昵地缠着我不放时,喻晓楠别过脸,指尖在沙发扶手上收紧。

"原来你是找到下家了,难怪急着提离婚。"

喻晓楠的声音像淬了冰,仿佛这段婚姻破裂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可事实并非如此。

我望着她,始终沉默。程欣然却突然开口:

"喻晓楠,你自己刚离婚就跑去跟男人吃饭,我可是跟叶哥最近才确定关系的。"

"再说了,你们没离婚时,你也没把叶哥当过丈夫不是?"

程欣然向来直来直去。

这话像根针,直直扎进喻晓楠心里。

没把他当丈夫?

喻晓楠的思绪飘回那段日子。

他们表面相敬如宾,可实际上,她从未真正将他视为丈夫。

这场婚姻于她而言,不过是应付家庭的挡箭牌,是躲避外界纷扰的避风港。

更因她心里装着陆云珩,便更不可能对我产生半分夫妻情分。

而我无微不至的照顾,倒让她觉得理所当然。

所以她从未提过离婚。

直到我主动开口。

不对等的婚姻,如同失衡的天平,终究难以为继。

搬出来后,我手头的积蓄并不宽裕,只能在老城区租了间小公寓。

程欣然却乐在其中,天天拉着我四处游玩。

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那般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的心也不再像从前那般压抑。

彻底分开后,喻晓楠的状态却愈发不对劲了。

我原以为,我离开后陆云珩会顺理成章搬进来。

可并没有。

陆云珩始终没有离婚。

只是用各种借口敷衍着喻晓楠。

而我的生活,终于重回正轨。

上班、下班,身边还有个活蹦乱跳的姑娘,日子倒也添了几分烟火气。

这天下班,程欣然拽着我就往电影院跑。

刚到门口,就撞见了喻晓楠。

三人视线相撞,喻晓楠的眼神开始躲闪。

她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显然是在等陆云珩。

只是那人,迟迟未到。

"喻晓楠,你在这儿等谁呢?"

程欣然大大方方问道,在她这儿,似乎没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喻晓楠没应声,放映时间到了,她独自走进影厅。

我和程欣然也跟着进去。

看的是同一场。

更巧的是,我们的座位紧挨着喻晓楠。

我与她之间,隔着一个空位。

那个位置,本是留给陆云珩的。

此刻却空荡荡的。

电影很精彩。

程欣然笑得前仰后合,不时还掐我胳膊。

而喻晓楠却满脸落寞,眼神总往我这边瞟。

看着我和程欣然的亲昵互动,她脸上竟浮现出一丝嫉妒。

直到散场灯亮起,所有人开始起身离场。

当我和程欣然走到过道时,最前排的位置,赫然坐着陆云珩。

他身边还依偎着个姑娘,生得极美,两人举止亲密,全然不顾旁人眼光。

这一幕,自然也被喻晓楠尽收眼底。

她呆愣在原地,不过片刻,便冲了出去。

情绪如决堤的洪水,瞬间爆发。

"陆云珩!你放我鸽子,就是为了跟这个 狐 狸 精 来看电影?"

"你还是不是人!"

喻晓楠的声音在影厅里回荡,引得众人侧目。

陆云珩看着四周投来的异样目光,面子有些挂不住。

"晓楠,你胡闹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

"她只是我的妹妹。"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拉走喻晓楠,只想尽快离开这众目睽睽之地。

喻晓楠却挣扎着不肯走,质问声不绝于耳。

半推半就间,两人还是离开了影厅。

"我们也走吧。"

"今天可算是花一份钱,看了两场戏,值了!"

程欣然笑嘻嘻地说着,她这番话,倒把我逗笑了。

是啊,若人人都有她这般豁达,这世间便少了许多狗血纠葛。

想到这儿,我不禁好奇:

"要是这事发生在我们身上,你怎么办?"

我冷不丁问道,程欣然却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咧嘴笑道:"能怎么办?反正我已经把你搞到手了。"

"又没有遗憾。"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可没那本事把所有人都留在我身边。"

程欣然说得洒脱。

她向来大大咧咧,这性子倒也惹人喜欢。

我被她这回答怔住,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有继续纠结这个话题。

那天回去后,喻晓楠独自回家。陆云珩跟她百般解释,说那姑娘只是他的妹妹。

他要把人送回家,所以今晚不能陪她。

喻晓楠又等了一夜。

这一夜,她烧得厉害。

陆云珩没来看她。

她打电话询问,得到的回答很干脆:

"晓楠,我老婆看得严,我今天实在出不来,你等我几天。"

简短的一句话,像把刀,扎得喻晓楠心里生疼。

结婚时,她和陆云珩你侬我侬,背着各自的家庭,偷偷摸摸传递着爱意。

哪怕是婚后,也依旧如此。

陆云珩说,他是迫于无奈才跟别人结婚,让喻晓楠等他。

而喻晓楠跟我结婚,只不过是把我这儿当成她的临时避风港。

晚上。

喻晓楠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明明摆满了鲜花,看起来温馨得很。

可她总觉得冷清。

喻晓楠的思绪飘回那段日子,我曾在她身边照顾她一整夜。

可现在,生病了的她,却连个倒水的人都没有。

早起的热咖啡,饭后的安慰,那些细枝末节的关怀。

结婚这段时间以来,所有过往都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浮现。

这一刻,喻晓楠才恍然惊觉,叶钢曾为她做了那么多。

哪怕两人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也曾无数次尝试融入她的生活。

次日。

喻晓楠发着烧,陆云珩依旧没来。她下不了床,只能强撑着打电话。

我原本正在上班,却没想到喻晓楠会联系我。

从离婚分家后,我就删除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可她的号码,我却始终记得。

"有事?"接通电话,我语气冷淡。

喻晓楠声音沙哑,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委屈。

她说道:"我…生病了,家里没药。"

这是我第一次见喻晓楠这样跟我说话。

以前她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只顾着和陆云珩谈情说爱,对我则是理所当然地吩咐。

这一次,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央求的意味。

不过,我们已经离婚了。

"抱歉,我们已经离婚了。"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继续埋头工作。7

我的断然拒绝让喻晓楠僵在原地。

她蜷缩在蚕丝被里,呜咽声像潮水般漫过空荡的卧室。这是婚后头一遭,她真切体会到什么叫彻骨的孤寒。陆云珩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可此刻她竟无比怀念叶钢的存在——那个总在视线范围内打转的男人,那个永远随叫随到的丈夫。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忽然觉得可笑。喻晓楠总说我是她婚姻里的"安全牌",可当这张牌主动抽走时,她反而慌了神。

程欣然的电话恰在此时跳进来:"叶哥!工作结束啦?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她的声音像夏日冰镇的汽水,气泡在听筒里欢快炸裂。

跟着这丫头辗转在夜市的霓虹灯下时,我竟忘了问目的地。直到她拽着我挤进游乐场的摩天轮,我才恍然:"程欣然,你该不会要..."

"宾果!"她晃着两张票根,发梢沾着夜市的烟火气,"听说在最高点接吻的情侣,能永远在一起哦!"

摩天轮缓缓攀升,城市灯火在脚下铺成星河。程欣然突然转头:"叶哥,你结婚时是不是也这样?"

我望着玻璃外渐远的地面,那场轰动全城的婚礼突然清晰起来。喻晓楠穿着百万高定婚纱,在镜头前笑得完美无缺。后来她告诉我:"这婚礼是办给外人看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当时我以为是她的体贴,直到撞见她与陆云珩在露台相拥。原来那些排场,不过是刺激旧爱的手段。

"叶哥?"程欣然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

"在想你说的婚礼。"我转头看她,霓虹灯在她瞳孔里跳动,"确实像场交易,各取所需罢了。"

她忽然凑近,呼吸拂过我耳畔:"那我们的交易,什么时候开始?"

温软的红唇印上来时,摩天轮刚好升至顶点。程欣然的指尖勾着我领带,像只偷腥成功的小狐狸。

8

酒店走廊的相遇纯属意外。

喻晓楠攥着手机站在走廊转角,屏幕亮着陆云珩的未读消息。她等了两小时,等来的却是对方要筹钱离婚的借口。而此刻,她看着程欣然缠在我臂弯的手,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喻小姐,等人?"程欣然率先开口,声音甜得能掐出蜜。

喻晓楠想说"关你什么事",目光却落在我领口的口红印上。那抹嫣红像根细针,精准扎进她最敏感的神经。

"我们正要去快活呢。"程欣然突然拽紧我的衣领,将我拉得踉跄一步。我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柑橘香,混着若有若无的酒气。

房卡刷开门的瞬间,喻晓楠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和云珩要结婚了。"

我转身看她,霓虹灯在她身后明明灭灭。这个曾经我仰望了五年的女人,此刻眼底竟带着几分示威的意味。

"恭喜。"我听见自己说,"需要我帮你们策划婚礼吗?上次的供应商..."

"不必!"她急切地打断,像是要证明什么,"这次会是真正的婚礼。"

程欣然突然笑出声:"真正的婚礼?喻小姐知道真正两个字怎么写吗?"她松手任我跌进沙发,自己则支着下巴打量喻晓楠,"我查过陆云珩的离婚案,他前妻可是要了天价赔偿呢。"

喻晓楠脸色骤变,正要反驳,手机却震起来。陆云珩发来新的转账请求,附言写着"最后十万,求你帮帮我"。

我看着她指尖发颤地点开转账界面,忽然想起去年今日。那时我捧着体检报告站在雨里,等她三个小时只为说句"我们该要个孩子了"。而此刻,她站在同样的雨夜里,等一个永远不会来的男人。

"叶哥,我们继续?"程欣然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她跨坐在我腿上,睡裙肩带滑落至手肘,眼底却清明得可怕。

喻晓楠最终是红着眼离开的。程欣然在她关上门瞬间就跳下来,光着脚在房间转圈:"你猜她现在会不会给陆云珩打钱?"

"会。"我扯松领带,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就像当初我,总会给你收拾烂摊子。"

她忽然扑过来,鼻尖抵着我的:"所以这次,换我来收拾你的烂摊子?"

窗外雨丝斜飞,打湿了未拉紧的窗帘。程欣然的吻带着柑橘的清甜,混着雨水的凉意,将那些陈年旧事尽数冲散。

9

回到家中,程欣然正窝在沙发里刷手机。她性子跳脱,向来对什么事都看得开,仿佛天生少了根敏感的神经。

我望着她盘腿吃薯片的模样,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你喜欢我什么?"

程欣然嚼着薯片的动作一顿,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煞有介事地托腮沉思:"大概是因为你当初拒绝了我吧。"

"怎么样?我是不是特别固执?"她忽然凑过来,眼底闪着狡黠的光。

这答案让我有些恍惚。我自认对她还算了解,可这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喜欢能说得这么轻飘飘吗?若不是真心,又怎会坚持这么多年?

我笑了笑没接话,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水声潺潺中,我望着玻璃杯里晃动的涟漪,忽然想起喻晓楠。

此刻的喻晓楠正坐在空荡的客厅里,满心期盼地盯着手机。她给陆云珩转完钱后,对方就像人间蒸发般没了音讯。三天、五天、整整一周,消息石沉大海。

她开始坐立不安,甚至托人打听陆云珩的下落。当真相如利刃刺来时,她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那个她暗恋多年的男神,竟是靠入赘吃软饭的凤凰男。他处心积虑谋夺妻子家产,事情败露后被送进了监狱。这也是她联系不上人的真正原因。

喻晓楠攥着调查报告,手指发白。她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霓虹灯在泪眼中模糊成斑斓色块。大学时那个在篮球场上发光少年,毕业后暧昧多年的"准男友",原来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

"他肯定在嘲笑我吧?"回到家时,她望着玄关处两人的合照,忽然想起叶钢婚前承诺的模样。那个会记得她生理期、会半夜跑三条街买糖炒栗子的男人,她从未真正放在心上过。

陆云珩的丑闻很快传开。他的"妹妹"实则是同居多年的情妇,和喻晓楠一样,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正主"。我刷到这条新闻时,正在帮程欣然挑草莓,指尖忽然顿住——感情这道题,究竟要伤多少人才能解?

10

喻晓楠沉寂了整整两个月。我没问过她的近况,她也没找过我。原以为我们会像两条相交过的直线,就此渐行渐远。

直到某个傍晚,我在超市门口撞见了她。

她穿着米色风衣,妆容精致得挑不出错,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她径直拦在我面前,扬起下巴:"我会比你过得好。"

"有人追我,很多很多人。"她忽然加重语气,像是要证明什么。

我推着购物车后退半步,平静得像在听陌生人的故事:"有人追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了,我结婚时你会来吗?"

这句话像根刺,扎得喻晓楠瞳孔骤缩。她精心维持的骄傲瞬间裂开缝隙,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身跑开时,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像极了当年我们吵架后她摔门而去的声音。

程欣然是在三天后说要回家的。她窝在我怀里玩着我的手指,忽然轻声说:"我爸让我回去处理点事,可能要分开一阵子。"

我揉着她头发笑:"家里事要紧,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忽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你舍不得?」

我捏了捏她鼻尖:"不舍得你就不走了?"她立刻从我怀里钻出来,背着手摇头:"才不,我要给你买礼物!"

她走后的第一周,消息还频繁得像热恋期。第二周开始,回复渐渐迟缓。她说在忙,我便没再追问。就像她说的,每个人都需要隐私空间——这点,我和喻晓楠结婚三年都没学会。

直到某个深夜,我被急促的电话声惊醒。

"叶钢!你前妻在医院,你快来!"

我握着手机愣了两秒。喻晓楠?她又要闹什么?本想拒绝,可想到她父母早逝、闺蜜皆疏,偌大的城市竟真找不到第二个能陪她的人。

病房里,喻晓楠正盯着窗外发呆。听见脚步声,她猛地转头,眼底闪过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又被迅速藏起。

"你果然还是在意我。"她声音很轻,像一片即将飘落的雪。

我放下果篮,拉开椅子坐下:"为什么给我打电话?追求者不是排到法国了吗?"

喻晓楠突然别过头,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我这才注意到,她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报纸——头版正是我和程欣然约会时被偷拍的照片。

"你管我!"她忽然提高音量,"婚姻法规定,前夫也有义务照顾前妻!"

我望着她倔强的侧脸,忽然想起离婚那天。她也是这样扬着下巴,把离婚协议摔在我脸上。可现在,那张协议正安静地躺在抽屉里,边缘还沾着咖啡渍。

11

我没料到喻晓楠会露出这般强词夺理的模样。

可她偏偏又在援引法律条文。

记得她从前不是这样。

陆云珩的事,终究在她心上留下了细碎的裂痕。

那些裂痕不显山露水,却在不经意间改变了她的模样。

我轻笑着打破沉默:"婚姻法可没规定我要当你的全职保姆。"

话音未落,喻晓楠猛地转过身去,只留给我一个倔强的背影。她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像浸了夜的凉:

"你跟她……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喻浔晚闻言抬头,正撞上她躲闪的目光,顿时觉得好笑。

我故意拖长音调:"你要来参加?靠前点的位置倒能给你留个座。"

喻晓楠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我才不去!"

"我跟你早没关系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

她语气里的怒意像未熄的火星,噼里啪啦地炸开。

我没与她争辩——毕竟我们之间,如今只剩"前妻前夫"四个字能概括。

"那我走了。"撂下这句话,我头也不回地迈出病房,自始至终没问过她住院的缘由。

她也没说。

喻晓楠望着叶钢消失在门后的背影,缓缓坐起身,眼神有些发直。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像在应和她心里的空落。

若是以前,他早该凑过来嘘寒问暖了。

会问"哪里不舒服",会问"要不要叫医生",会问"怎么突然住院了"。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

她越想越闷,索性拉过被子蒙住头,任泪水浸湿枕巾。

其实不过是场小病,她只是想找个由头见他罢了。

我回到家时,天边已染上晚霞。工作顺心,还升了职加了薪,本想第一时间分享给程欣然,却发现她的消息栏空空如也。

突然的失联让我有些发慌。

正打算驱车去找,她的消息突然跳出来:"叶哥,我过两天就回。"

简短得像片羽毛,却让我悬着的心落回原地。

程欣然向来如此。

干脆,利落,像她最爱的那把吉他,弦音清冽不拖泥带水。

连在我面前,都显得我像个犹豫不决的胆小鬼。

程欣然回来的那天,恰逢喻晓楠出院。

一早,手机同时震了两下——喻晓楠想让我去接她,程欣然让我去机场接她。

两个消息像两枚硬币,在掌心滚了滚。

我没半分犹豫,直接调转车头往机场去。

喻晓楠已是前尘,我早该往前看了,何必困在旧事里打转?

旧人要顾旧,新人要盼新。

所以我走得干脆,连头都没回。

机场里,程欣然远远就看见我,提着行李箱小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她身上的气息有些陌生,像掺了别处的风。

我能感觉到,她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

说不上哪里变,但就是不一样。

"回来就好。"我接过行李箱,"走,带你去吃你爱的那家川菜馆。"

程欣然跟着我走,一路上沉默得像株淋了夜雨的茉莉。她时而抬头望我,时而低头看鞋尖,嘴角抿得紧紧的。

我没急着追问。

她大概碰到什么事了。

另一边,喻晓楠孤零零地走出医院。暮色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枯瘦的竹。回到家,看着茶几上那些早蔫了的百合,她嘴角扯出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抽屉里的离婚证硌得慌,她伸手摸了摸,指腹突然被划出道血痕。

12

此刻的喻晓楠,脑海里再没有陆云珩的影子。

浮现的全是叶钢——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他蹲在地上给猫梳毛,他举着伞在雨里等她下班。

原来那个匆匆走进她生命的人,才是真心待她的。

可她把他弄丢了。

感情这东西,像捧在掌心的水。你若不握紧,它就会顺着指缝流走,连声招呼都不打。

她翻出离婚证,指尖抚过烫金的"离婚"二字,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

若早知陆云珩是骗子,她又怎会对他抱有幻想?

又怎会对叶钢不理不睬?

夜深了,雨丝开始飘,像谁在天上扯断了珠帘。

我和程欣然缠绵后,她静静躺在床上。这次回来,她像被抽走了魂,连笑都带着倦意。

我侧身看着她,终于忍不住问:"这次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没立刻回答,只是把脸往我怀里埋了埋。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发间,像撒了把碎银。

"家里……还好吗?"我追问,"你回来后,整个人都闷闷的。"

程欣然还是没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些。她的呼吸轻得像片羽毛,落在胸口却沉甸甸的。

她太累了。

不知是方才的情事耗尽了力气,还是心里压着千斤重担。

她不愿说,我便不再问。

只担心再追问下去,会让她更难受。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来备好早餐。煎蛋的香气飘满厨房,可程欣然的房门始终没开。

我特意请了假,想陪她好好散散心。

可她的状态依旧不好。

像朵被雨打湿的太阳花,蔫蔫地垂着头。人突然的转变最是磨人,尤其是在感情里——这种敏感会让人心慌,像走在薄冰上,总怕下一秒就坠入寒潭。

程欣然似乎察觉到我的不安,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没事,就是最近没睡好。"

我反握住她的手,带着她直奔医院。抽血、B超、心电图……一圈检查下来,报告单上写着"未见明显异常"。

可她越不说,我越笃定——定是她家里出了状况。

接下来的日子,程欣然依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到了夜里,在我怀里时,她才会短暂地松快些。像朵在暗夜里悄悄绽放的昙花,只为我盛开片刻。

就在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时,喻晓楠那边炸了锅。

她这段时间过得太糟——离婚、被骗、大笔资金流失,加上情绪低落,连公司都跟着遭殃。

决策失误、项目停摆、资金链断裂……铺天盖地的新闻都在说她的集团要破产,说她欠了一屁股债。

我和程欣然都刷到了这些消息。

让我意外的是,程欣然突然一改常态。

她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我说:"叶哥,你去看看她吧。"

"她是你前妻,现在肯定很难。"

这话来得突然,我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结合她这段时间的异常,我更慌了。

13

"我跟她早离婚了,她的事自己能处理。"

"没必要联系。"

我平静地回应,可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程欣然从来不是这样。

她像向日葵,永远追着太阳跑,再大的风雨都能笑出声。

可现在,她不一样了。

程欣然没接我的话,只是笑了笑。那笑像被雾蒙住的月亮,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喻晓楠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早删了她的号码,可那串数字像刻在骨子里,一看便知是她。

程欣然就坐在我旁边,她突然伸手,帮我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喻晓楠的声音带着醉意,像裹了团棉花:"叶钢……我……我想见你。"

"你能来吗?我在家等你。"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抱歉,不方便……"

"让他去。"程欣然突然开口,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泉,"喻晓楠,我这就让他过去。"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愣在原地,像被定住的木偶。

这丫头,到底在想什么?

把我往外推?

"丫头,你……"我刚要问,程欣然就笑着打断我:

"没别的意思,就是怕她想不开。"

"不管怎么说,你们也做过夫妻,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越听越糊涂。

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还有心思管别人?

程欣然催着我走,把我往门外推。我只能被迫离开,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难受。

好在喻晓楠家不远,开车十几分钟就到。

推开门时,她正蜷缩在沙发角落。客厅像被龙卷风卷过,花瓶碎了一地,抱枕扔得到处都是。

她发过火。

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哪怕之前在电影院撞破陆云珩,她也只是红着眼圈跑出去,连句重话都没说。

"你这是怎么了?公司的事?"我站在玄关,没往里走。

她抬起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神迷离得像浸了水的琉璃:"叶钢……你来了……"

"来,陪我喝一杯……"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脚边的离婚证被踢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