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古言文——《窃玉春台》

发布时间:2025-05-20 20:10  浏览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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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身正气恪守礼教后期逐渐疯批贺御史×外表古板肃穆实际美艳撩人而不自知的姑姑

秦相宜的第一段婚事嫁得不好,夫家有钱无势,身上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毛病。

她正值绰约年华,被前夫折磨得遭不住,便一气之下和离了。

这一和离了才知,原来和离女的日子并不好过。

世人冷眼不说,兄嫂当家后,家里更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兄嫂家的侄女到年纪议亲了,那议亲对象生得品貌非凡、唇红齿白,叫她一声姑姑甚是有礼。

对方拿她当姑姑敬着,每日礼数做得齐全,一来一回,关系倒是熟稔起来了。

婚姻一事,贺宴舟一向是遵从父母之命,贺家是底蕴深厚的大氏族,而贺宴舟是族中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他的人生从出生开始便是规划好的,除了那突然闯入他视线里的,秦家那和离待嫁的姑姑。

————

在贺宴舟心里,秦家人纵使处处都不尽人意,

可唯有那位姑姑,生就一副观音像,一双无情淡漠的眉眼扫向世人时,

让他不自觉地恭谨起来,尊着她敬着她。

直到有一天,贺宴舟与友人至一处酒楼宴饮,却听隔壁有人正豪言评判自己那前妻。

“裴兄,你那前妻世人皆知是古板无趣至极,活该被你休了。”

那人却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你们是不知她从前那浪荡的模样,那小腰软得一手便能掐住,那屁股是又圆又翘,一双媚眼才叫人能把魂儿都丢在她身上。”

贺宴舟一张眉眼越听越冷,可在他心底里,比起想要整治那胡言乱语的人一番,更多的却是她在他脑海里止不住地具象化起来的身形……

后来,贺家那位恪守礼教的长孙,第一次阳奉阴违、滥用职权。

秦相宜来到大理寺牢房的时候,贺宴舟赶忙藏起了手里的鞭子,颤着手将血迹蹭到自己月白锦袍上:“姑姑,我没有……”

姑姑拉起宴舟的手,用盈满香气的手帕温柔包裹着他轻轻擦拭,扭头看到自己那被绑在架子上血肉模糊的前夫,贺宴舟慌了神,可他又看到,穿着粉裙的姑姑笑得比春花还要艳。

阅读指南:

*主打的就是一个暧昧拉扯极限沉沦隐忍最后爆发

*男女主从始至终无任何亲缘关系和亲戚关系

*无雌竞,无倒霉蛋受害侄女

*架空朝代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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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贺宴舟吧,她实在是不愿深想。

他还管她叫着姑姑呢。

秦相宜摇了摇头,投身于今日的工作中,至于萧司珍说的那些话,就当是阵耳旁风算了,她实在是不敢再想下去。

“萧司珍,您想错了,贺宴舟是我家侄女最近的议亲对象,不过这话您可别到处说,事情还没定下来的。”

萧司珍知道是误会,便也不再多说了,她递给秦相宜一锭金子:“这是昨天淑妃娘娘赏你的,你昨天走得也太早了,我还想问问你,昨天是怎么出的宫门?我们都被困在宫里被盘问了好久才放出宫的。”

秦相宜正要去剪金丝的手顿了顿,道:“哦,是贺宴舟送我出宫的。”

萧司珍露出意外的神色,轻轻挑了挑那双柳叶儿眉,但没再多话。

贺宴舟从司珍房离开,又被皇帝叫到了太和殿,自永宁殿起火,皇帝就搬到了太和殿居住。

搬过来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太和殿已经布满了一股酒色交织的靡靡气味。

景历帝歪歪躺倒在龙椅上,刚刚年过四十,脸颊已经凹陷,眼周发着青。

他身边的大太监王炎揪着一张油亮亮的窝瓜脸,满脸忧心地捧着皇帝、护着皇帝:“皇上啊,您可得保养好您千尊万贵的龙体,别让小人之心得了逞。”

贺宴舟来时,父亲贺文宣也在殿上,递给了他一个隐晦的严肃眼神,看着殿中央跪着的钦天监副使田思远,贺宴舟便知不妙。

景历帝看到贺宴舟来了,便道:“贺宴舟来得正好,你也听听这个田思远的说法,看看是朕不对还是他不对。”

贺宴舟绷紧了嘴唇,立到父亲身边,垂眸冷冷盯着地上跪着的田思远,他希望他这次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景历帝又看向田思远:“田思远,朕再问你一次,这天为什么还不下雨,朕听了你的,祈雨的仪式做了一遍又一遍,你倒是告诉朕,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下雨。”

皇帝因为身体内部的虚空,声音平缓,讲出来并没有多少气势,看似是逼问,听进人的耳朵里,倒像是和风细雨地在跟你商量询问。

贺宴舟抿紧着唇,死死盯着田思远,在看到田思远眼眶里决绝的神色时,贺宴舟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大殿内皆是敛声屏气,皇帝的气场并不强,却就在这一阵一阵的和风细雨中,内里的残酷无所遁形。

田思远以头抢地,怒喊道:“臣已经说过了,上天不下雨乃是对朝廷降下的惩戒,国库空虚、民怨沸腾、内廷荒淫无度,至于要如何祈雨,臣也已经说过了,陛下向天下臣民颁布罪己诏,即日起恢复上朝,事必躬亲处理国事、安抚臣民,节俭宫内开支、赈济救灾,即可解困。”

贺宴舟闭上了眼,景历帝也闭上了眼。

景历帝睁开眼时,看向贺宴舟:“贺宴舟,朕刚刚才问了你的父亲,是田思远不对还是朕不对,你父亲回答得很好,朕现在问你,是朕不对还是田思远不对。”

贺宴舟死死盯着田思远的眼睛,回景历帝道:“陛下乃真龙天子,不会有错,田副使说得不对,陛下本就事必躬亲,爱民如子,天的问题怎可归到陛下头上,就算陛下有错,那也是我们这些臣子的错,未能替陛下分忧。”

贺宴舟俯下了头颅,一副认罪的模样,景历帝之所以喜欢他们父子,就是因为他们父子会说话,既不像王炎那样一味只知道溜须拍马,又不会真的说出他的错来。

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才是好臣子嘛。

景历帝便对着田思远道:“既然阁老和都察院贺御史都说你错了,那朕该如何惩罚你呢,要不这样吧,杖毙。贺宴舟,你去监刑。”

正午的阳光明晃晃地照耀着殿前宽敞无边的大地,而四个太监一人拖着一根田思远的四肢,由大太监手持刑棍押送。

贺宴舟正要转身前,景历帝又叫住了他。

“唉对了,那个田思远的八字里可带了火?要是八字有问题,朕还轻易杀不了他。”

王炎躬着身子哄着皇帝道:“哎哟我的万岁爷,那田思远八字里要是带火,早就被处置了,哪还能拖到现在。”

景历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那便去办吧。”随后转过身子,随意地挥了挥手。

贺宴舟朝殿外走去,步伐沉重,日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贺文宣拍了拍他的肩,对视时,父亲的眼里满是浑浊,贺宴舟的一双眼珠还算清澈,千言万语从他们之间流过。

“去吧,今天是中秋,早点回家。”

说完贺文宣便独自离去,皇帝不管事,他是撑起整个社稷的人,贺宴舟看着父亲的背影,越发孤单起来。

他们这个队伍里的人,又少了一个了。

贺宴舟走至已经被四个太监固定住手脚,狠狠钉在地上的田思远。

他从田思远的眼睛里看到许多,但他也有很多问题想问他。

比如:

“不是说好了计划?为何突然行事。”

“我们这个队伍里的人本来就少,你何苦把自己献进去?”

但这些话现在怎么说也来不及了,贺宴舟只能单方面的从田思远那里接收到一些信息。

困局存在已久,他们这一行人每天商讨对策,却如何也推进不了一点,贺宴舟也十分无能为力,田思远今天的行为,无疑是给这场困局开了个口子。

他在无声地说:“我今日枉死,你们便要接住这个机会,把事情推进下去。”

贺宴舟立在他身前,大太监举着刑棍催促了一句:“贺大人,赶快下令吧,趁着天儿还早。大家伙儿还等着回去过中秋呢。”

贺宴舟最后看了田思远一眼,对方的眼里满是决绝。

“行刑。”

这个下午,景历帝颁发了新的诏令。

“听说京师邻近数省的百姓过得艰难,卓玉泉,朕派你去赈灾,百姓需要什么,你就给什么,听说地里已经几个月不长庄稼了,国库里还有多少粮,都拿去赈灾用吧。”

虽说连月不下雨,但宫里及京里的官员贵族们从没有缺过水,从南边一日又一日的耗费巨大人力和马力一桶一桶的在往京里运着,源源不断。

也因此,贵族家里仍是日日沐浴泡澡。百姓家里却是连喝水也没有保障。

至于京师周边以外的地区,就更管不着了,或许有渴死的人吧,但景历帝不相信。

“没有水浇庄稼朕还可以理解,能把自己给渴死,这简直是匪夷所思,罢了罢了,卓玉泉,你去办吧,该花银子就花银子,总之,朕不能再看到有百姓受苦了。”

景历帝摆了摆手,一脸苦恼的神色,看得王炎又是忧心不已:“皇上啊,您就是太过仁慈了。”

景历帝倒在龙椅上闭眼养神,又叹了声气:“没办法,百姓苦,朕心里如何能不苦。”

贺宴舟与卓玉泉对视了一眼,卓玉泉冷冷哼了一声,与他擦肩而过。

贺宴舟走至皇上跟前:“回皇上,田思远已经处置完毕。”

景历帝拉着王炎的手道:“今晚是中秋了吧,宫里几时开始挂灯。”

王炎道:“回皇上,奴婢已经给儿子们吩咐下去了,申时开始挂灯,到了晚上天黑的时候,宫里灯火通明,一边赏月一边赏灯,可漂亮了。”

景历帝又叹气:“可这天不下雨,朕赏起月来心情也不舒畅。”

王炎心疼坏了,跪在地上拢着景历帝的小腿道:“皇上,您心里头念着百姓呢,老天都知道,一定会下雨的,奴婢跟您保证。”

景历帝声音脆弱地问道:“真的会?”

司珍房的门口刚刚来了几个太监,往门上挂了灯就走了,萧司珍还给他们一人赏了些银子。

挂完司珍房的灯,几个太监又沿着宫道这么一路挂下去。

这是每年中秋宫里的传统,今天宫里刚见了血,皇帝心里不舒畅,又让把灯全部换成红色的,冲冲晦气。

秦相宜不慌不忙地完成了今日最后一道工序,好在今日没有外差需要出,她便静静坐在司珍房里等着下值的时刻到来。

萧司珍画了新的图样出来:“相宜,我真是离不开你了,我画出来的图样,只有你能还原着做出来,有你在,我画图的胆子都比以前大得多了。”

秦相宜接过图样,是一只镶嵌一圈各样细小宝石的手镯,但萧司珍说:“这件手镯的重点不在于镶嵌,而是在于它周身的质感,我要它呈现出那种丝绸般的光泽。”

听她前面说的那句话,秦相宜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活儿,她沉思了片刻道:“用铲刀一道一道的在金镯表面铲出细密的纹理,拉出一道道极微小的丝,以此来产生丝绒般的柔和质感,是这个意思吗?萧司珍。”

萧司珍有些不好意思地碰了碰鼻子:“就知道你一定懂,此物造出来,一定不同凡响。”

这道工艺对耐心和手稳程度都达到了最顶级的要求,萧司珍拿起秦相宜的手放在手中抚弄查看:“你的手是如何生得这么好看却这么稳的。”

“做到极致的心静,手就会稳。”

秦相宜收回手,屋外的一盏盏红灯被宫人同时点亮,申时已过,酉时已到。

秦相宜和萧司珍向窗外看去,贺宴舟正打着一把伞,立在一盏红色兔子灯下,等她。

秦相宜从司珍房里走出来,目光直直看着贺宴舟。

不得不说,站在一把青纸伞下的他,真是轩轩如朝霞举,岩岩若孤松立。

原来秦相宜的笑是极明艳的,那张清冷淡漠的脸覆上了另一层艳丽夺目的光,刺得贺宴舟心神狠狠动荡了一下。

贺宴舟也在笑,无人不在笑。

没看见吗,天上在下雨。

下得不大,但刚好够浸湿干涸已久的地面。

秦相宜站在司珍房的廊檐下,眼珠子里迸发出惊喜而明亮的光,她先是伸出手接了接,果然是雨滴落在手心的触感,冰冰凉凉的,在她将头探出廊檐的一瞬,那把青纸伞已经斜斜支在了她的头顶。

千松紧跟着她从后面出来,贺宴舟将随身带着的另一把伞给她递过去。

千松提着箱子,接过伞,道了声谢。

秦相宜走至贺宴舟的伞下,她说:“贺大人,谢谢。”

噼里啪啦打在伞上的是甘霖,干旱令空气变得十分清晰,而这场雨在下下来的一瞬,空气中便蒸腾起了雾气,吸入鼻腔里的一丝丝凉气浸润心脾。

他们同打一把伞并排走在前面,千松独自打着一把伞跟在后面,千松看见,前面的那张伞盖完全向姑娘那边倾斜着,贺大人的左肩缓缓被晕湿了一片。

贺宴舟说:“能为姑姑打伞,同行一段,是我的荣幸。”

秦相宜微微侧头抬眸看他,他恰好也侧头垂眸看她,一双眼清澈见底,疏淡温和。

对贺宴舟来说,无论他刚刚在太和殿还背负着什么,当他走到司珍房,当被雨滴打在身上,当看到她那张明艳笑颜时,便都不复存在了。

沉静淡泊如秦相宜,当贺宴舟向她倾伞和久旱甘霖同时降临时,心脏也忍不住狠狠跳动了一下。

前路宫道上两排整齐的红灯笼在雨幕里晕染开一圈一圈的红雾,天色突然变得很暗,耳边除了哗啦啦的雨滴落在地面的声音,便只有他们二人行走时衣物摩擦的声音。

对于过于倾斜的伞盖,秦相宜缓缓往贺宴舟那边靠了靠,两人的衣摆如流云交杂在一起,行走时互相摩挲着。

两人都是极守礼数的人,在正值中秋佳节的此时此刻,也不禁勾起了唇角,心情雀跃起来,任由地上的雨点溅到衣摆上也未发觉。

贺宴舟道:“姑姑,今日落了雨,天气定是要彻底开始降温了,还望姑姑回去后熬些姜汤喝,免得身体进了湿寒气着凉。”

秦相宜闻言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也是。”

这场雨来得临时,贺宴舟的步伐难免轻快了许多,雨下下来的一瞬间,他应是有许多喜要报的,但是此时此刻他同行在她身边,便只能把满心喜悦与她分享。

但每句话出口前,他总要再三斟酌,以免冒犯到她。

“姑姑。”

秦相宜侧头看他,等他说话。

贺宴舟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呼了一口气,他握着伞柄的手坚实有力分毫也不晃动,他的仪态仍是那般如松如柏,他说:“真好啊。”

闻言,尽管他几乎等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但秦相宜的唇角又漾出笑意来。

“是啊,真好。”

秦相宜的笑容来得也十分淡,但贺宴舟恰好捕捉到了她最明丽的那一幕,她笑起来时眼尾微挑,峨眉婉转,他的心狠狠跳动着,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这场雨带给他的喜悦是否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这场雨,真的足以让所有人欢呼雀跃、当场跳起来,而对这两个极其端肃守礼的人来说,忍不住向对方输出的喜悦心情、略微颤抖的指尖、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已经是隐忍到极致了。

只是恰好在这场雨下下来之时,他们在彼此的身边,便互相分享喜悦心情。

转眼间二人已经走至宫门处,贺宴舟告诉她:“下雨了,我在宫里还有一些事要做,抱歉姑姑,又不能送你回家了。”

看着他的眼睛,他说下雨了,他有事要做,不用解释过多,秦相宜完全明白。

就像是昨天他说,起火了,他得回永宁殿去,一样。

他有事情在身,却完完整整地陪她走了这两回出宫的路。

在上轿之前,秦相宜回过身,或许是出于一种还算喜悦的心情,她对他说:“贺大人,听说今晚子时三刻,月上中天,月亮最圆,到时候记得看啊。”

说来也挺神奇的,无论是起火了还是下雨了,都恰恰发生在他见到她之前,又在他决定找她之后。

便无论是起火下雨,他都要陪她走完这一程。

贺宴舟点了点头,目送她上了轿子。

在她走后,他迈开了最大的步子往太和殿的方向走,衣摆高高地扬起,若是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他此时是没有多少仪态可言的,他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太和殿走。

秦相宜坐着轿子,一路来到了青京城的街道上,街市上的所有人都是满脸笑意的,这个中秋,大家注定会过得平安喜乐、开心幸福。

这般想想,她也没什么不能笑的,千松看见自家姑娘脸上终于挂上了罕见的有温度的微笑,心里也高兴。

“姑娘,自你出嫁以后,日子是没有一天好过的,奴婢想看你多笑笑。”

秦相宜脸上的温度回归到零:“既是连一天的幸福也没有过,又何必多笑呢。”

千松皱着眉头看她:“姑娘,去酒坊里打些桂花酒回去喝吧,日子总会好起来的,至少,现在已经比一年前要好得多了。”

秦相宜摆脱前夫回到将军府的这个过程,并不容易,而刚回娘家的时候,几乎是顶着所有人的反对和不理解,江老夫人好几次想要把她再送回裴家去。

所有人都是扬着笑脸的,酒坊老板说:“姑娘来得巧,今天的桂花酒就剩最后一壶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一边赏月一边喝酒,那才叫一个美呢。”

夜晚到来时的将军府,果真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难得的今日就连戚氏也不故意挑一些阴阳怪气的话来说她了,母亲也拉着她的手拍着:“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秦相宜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一家人就这么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称不上多丰盛的中秋夜宴。

三个侄女排排坐着,一个个都生得冰雪漂亮,头上统一别着金桂形状的发簪,除了那个只会趴在戚氏腿上撒娇的小侄子以外,场面还算养眼。

秦相宜不知不觉眼含笑意,家里后辈的颜值都不低,三个小侄女一个比一个生得娇艳。

秦相宜觉得,贺宴舟真挺不错的,铃儿侄女应该把握住。

实在不行,她找机会劝劝铃儿。

唉,还是算了,她的眼光就不好,之前嫁了那么个男人,知人知面不知心,说不定唐明安就是要比贺宴舟好呢,到时候嫂嫂又来怪她。

反正关于三个侄女婚嫁的事情,对她来说是极敏感的话题,稍出些差错就能被嫂嫂怪到她身上。

但到现在也没有哪户人家因为她的原因挑剔过三个侄女当中的谁,汐儿侄女和嫣儿侄女年龄都还小,可万万扯不出因为她而嫁不出去的这种话来。

无论如何,铃儿侄女的事情,她只能打定了主意不管不问不谈论。

到了子时,秦相宜独自搭了个躺椅在春霁院里,躺着一边赏月一边饮着桂花酒,远远看去,不过是一个闲适又慵懒的贪欢女子。

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心绪已经稍稍轻松快活起来了,一部分的原因来自于这场久旱甘霖,一部分的原因来自于在宫里与贺宴舟的结识。

她私心里觉得贺宴舟是一个十分靠谱的男人,她真心希望他跟铃儿的婚事能成,这样的话,她就能一直顶着他姑姑的身份,安心承受他的庇护了。

不得不说,贺宴舟对她的护佑,真的让她内心轻松了许多,至少与千松行走在宫里时,再不必那么提心吊胆了。

一想到这里,秦相宜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吓了千松一跳。

“姑娘,你怎么了?”

“千松,刚才铃儿是不是又出去了。”

“大小姐出去了都有两刻钟了,姑娘怎么现在想起来问?”

夜黑风高,月色融融,竹影梭梭,正是一个玉露中秋夜。

秦雨铃半倒在唐明安怀里,两人先是亲热了一会儿,公子怜惜又莽撞的动作令她更是动情,整个人越发软软的倒进他怀里。

腻在墙边耳鬓厮磨,又执手说了会儿情话。

“明安哥哥,铃儿今后年年都要与你一同赏中秋月。”

唐明安抱着她连声应着:“小心肝儿,都依你。”

二人便又是一番山盟海誓、难舍难分,直至月上中天,这对鸳鸯才分了手。

秦雨铃一张脸泛着粉扑扑的红,那些亲吻和抚摸让她整个人飘飘欲仙,更别说唐公子每次前来必带的小礼物,将她一颗心塞得满满的。

秦雨铃一边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回味着、期盼着唐公子来娶她。

“咳。”

秦雨铃浑身一哆嗦一抬头,秦相宜正端端立在门框前,月光下像个女菩萨,尤其是那颗眉心痣,像是随时要审判世人一番。

秦雨铃自知做了亏心事,经不起审判,可不得被吓了一跳。

“姑姑,你在这里做什么?”

秦相宜一张口,声音冷淡又肃穆:“等你。”

秦雨铃目光开始躲闪:“姑姑,我要回去休息了,您,您也早点睡吧。”

秦相宜不打算跟她废话,便直接问道:“你跟唐明安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吧。”

秦雨铃心下彻底慌乱起来,正要开口反驳,又听秦相宜道:“除了亲嘴以外,那不算。”

秦雨铃一颗头彻底乱了,那,那不算,那什么才算。

不过看样子,姑姑似乎没打算追究太多。

“姑,姑姑,其他便没有什么了。”

秦雨铃心里还是清楚的,若是真的什么都做了,唐明安就更不可能娶她了。

秦相宜松了口气,在她看来,这便算是谁也没吃上亏,男女之间互相取悦而已,挺好的。

“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