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长征后,中央红军立足未稳,毛泽东为何要发奋读书?

发布时间:2025-09-01 16:08  浏览量:3

“1935年10月24日夜,窑洞里透着火光——’同志们,打完这一仗后,你们打算干什么?’毛泽东放下茶缸问。”短暂的沉默后,警卫员答不上来。枪声刚在脚跟后面停歇,谁也没有心思去想书本。可第二天,毛泽东却抱来一摞厚厚的哲学、历史、经济学著作,窑洞里从此混杂着硝烟和纸墨味。

刚进陕北的中央红军情势并不乐观。西北军阀张学良态度反复,日本侵略者随时可能北犯,苏区经济几乎一片空白。所有人本能地认为“先抓粮枪”,然而毛泽东把“先补思想弹药”提到同等重要的位置。有人困惑,甚至怀疑这是“书生意气”,可他坚信:没有理论支撑,兵马再多也会在岔路口迷失方向。

驱使他坐到书案前的,不只是对外部危机的警惕,更是一路长征中对党内争论的反思。遵义会议后,临危受命的他深感理论短板尚存——长征胜利靠实践,但实践经验如何上升为全党共识?旧有的苏联模板显然无法回答中国农村包围城市的全部难题。于是,《资本论》《战争论》《辩证唯物论教程》成了夜半油灯下的常客。

有意思的是,他读书并不是闷头啃。陈赓回忆,毛泽东常把鼻烟壶往炕头一放就抛出问题:“为什么说兵民是胜利之本?”十几分钟讨论,大家一时说不清,他立刻翻到《拿破仑战例》:“看,民众配合不好,再漂亮的侧翼包抄都成摆设。”短句、比喻、故事——复杂的哲学被拆成战士能听懂的口语,这种“把书嚼碎再分给战友”的方式,很快在延安传开。

不可忽视的另一重因素,是他想借读书统一各级指挥员的思想尺度。西北地域辽阔,通信落后,独立作战不可避免。如果每个团长都凭主观臆断决策,结果难料。毛泽东索性把课堂搬到军委,要求师团主官轮流参加“夜读班”。细雨的夜里,窑洞门口插着松明,罗瑞卿、萧劲光等人围炉听他讲“矛盾的普遍性与特殊性”。一句“分清主要矛盾,别总想一口吃成胖子”让将领们心领神会,很快写进作战命令。

延安的读书风不止在干部里流行。1936年冬,陕甘宁粮荒严重,许多红军家属靠榆树皮度日。毛泽东借机讲“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分析苏区金融困局,随后批准边区银行发行“军用钞”。群众不一定懂剩余价值,但明白手里的票子能买盐,就对中央的号召更有信心。理论与民生一经连通,即使最艰苦的岁月也有了可见的希望。

值得一提的是,哲学书并未让他脱离现实指挥。东征山西、山城堡战役、直罗镇歼灭战三连捷,验证了“集中兵力、各个击破”的学理。有人私下感叹:“这哪像在读书,分明把书搬到了战场。”毛泽东听说后笑答:“书读得多,心里就把敌人分门别类,打起来不乱。”不可谓不幽默,但也道出了实情——读书是为了打仗,更是为了管长远。

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后,延安成了各路人物的汇聚地。少壮派留苏干部带回一摞俄文文献,地方干部则带来乡土经验。两套话语体系一时互不买账,会议上常争得脸红。毛泽东翻译、注释、再讨论,将两者揉进《实践论》《矛盾论》,提出“马克思主义必须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这句话并非口号,而是延安整风最核心的评判尺子:说得出道理,还得拿得出乡间佐证。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那段高强度读书期,“亡国论”“速胜论”抬头时,延安能否迅速作出“持久战”判断?如果没有系统梳理古今兵书,国共合作破裂后,野战军能否在华北、东北迅速形成战略定势?答案大概率是悲观的。理论犹如地图,没有坐标,再强的行军队伍都会在夜色中走失。

1945年春,重庆谈判前夕,毛泽东依旧保持凌晨读书的习惯。干部来催行,他合上《中国政治史》,只说了一句:“谈判是一桌棋,理论是暗子,少了它心里不踏实。”随后带着几本被翻得卷边的笔记本启程入渝。周围人或许只看见他的从容,却忽视了窑洞里十年读书积累出的镇定。

遗憾的是,这份耐心在兵荒马乱的年代并不常见。短视的军阀忙于征税,蒋介石的幕僚沉迷宫廷术,谁也没空沉下心体系化学习。对比之下,延安窑洞里那盏油灯更加夺目。读书并未立竿见影地增加一支部队、一个银元,却为新中国注入了持续的战略思考能力。

从1935年的窑洞到1945年的谈判桌,毛泽东用实践检验书本,再用书本指导实践,形成了循环往复的自我迭代。中央红军靠这套方法走出大漠戈壁,跨过黄河天险,终在华北平原展开决战。在很多老兵记忆里,枪炮声远去时,他们最先想起的不是子弹,而是夜风中从窑洞飘出的朗读声——那是另一种火力,更持久,更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