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太子当众拒婚 我请旨镇守北疆,他年年来信:栀栀何时可归

发布时间:2025-09-01 21:12  浏览量:3

(上文链接在评论区)

“云鹤,细作狡猾,我观察了几日都……”

裴云鹤用力抽出已经褶皱的衣角:“别在语栀面前跟我这样亲昵。”

他以为是自己端正了态度,可夏语栀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太子殿下是变心了,可他谁都不爱,他要的只是权势和地位罢了。

准确来说,是他不够爱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为了交易可以委屈夏语栀,又可以为了夏语栀去委屈安锦。

虽说不是正妻,可到底也是明媒正娶来的,他这样愧对二人,当真问心无愧吗?

裴云鹤苦苦哀求夏语栀的行为在她眼中就像一个皮影戏。

从头到尾都是裴云鹤想要处处合自己心意罢了。

他感动的只有他自己。

“太子殿下,细作狡猾,几日臣都未能察觉,如今迫在眉睫,还望殿下出出主意。”

夏语栀三言两语阐述了事情的梗概,裴云鹤应声同意。

各个赈济点又派去了不少官兵驻守,日落时分,终于发现了端倪。

有人汇报在南市巷子中发现了昏迷的官兵。

几人前去时手下正巧押着一名官兵打扮的人。

原来几人一开始调查的方向就错了。

他们几个人认为既然是细作应当是早早就混入了赈济队伍。

于是着重将目标对准了和粮食接触最近的人。

几人正松了口气时,北市派人前来通报。

“太子殿下,北市出现了大批量中毒昏迷的百姓,请夏将军前去查看情况。”

第26章

几人不解,难不成每个赈济点都有奸细吗?

官兵急急忙忙的开始引路。

几人顾不上刚刚手下捉拿的人,草草命令押送到大牢就离开了。

由于安锦身子比较虚弱,夏语栀和裴云鹤先行一步。

裴云鹤看着心急的夏语栀,好像自己以前也见过一次她这样不沉稳的样子。

几年前,夏语栀的兄长重病在床,她请来民间各个名医,可民间药材稀缺,少了一味药引。

那夜夏语栀跑到宫中,在太医院前苦苦哀求,可那样稀缺的药材,太医们也不敢私自挪用。

她又跑到东宫中求见裴云鹤,裴云鹤帮她拿到那味药材后夏语栀就迫不及待向宫门跑去。

那一夜他也是这样追着夏语栀,看着她的背影目送她出宫。

他忍不住心想:她怎么每一次这样都是为了救人呢?

两人抵达北市的时候,街上还有不断呕吐陷入昏迷的百姓。

裴云鹤从腰间摘下自己太子的腰牌递给一旁的官兵:“去进宫请太医过来。”

官兵双手接过那枚沉甸甸的腰牌,这样的东西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裴云鹤平日里都是一副体恤的样子,这次真是急了,竟然直接当街大吼出声。

夏语栀也没有闲着,她随机叫了一个小官兵到面前:“怎么会这样。”

那小官兵遮遮掩掩的样子,好像怕被问责。

“回大人,是有人伪装成灾民,领粥之时人群推搡,歹人趁机向这其中投入了毒药。”

他的语气也是磕磕绊绊,肩膀在微微的颤抖。

夏语栀伸出手轻拍了两下他的肩膀视做安抚:“人抓住了吗?”

小官兵摇摇头:“属下失职,人往东城那边去了,也已经派人去捉拿了。”

遭乱的环境中,夏语栀本就混乱的心更加翻涌。

“太子殿下,是我的失职,如今还要劳烦您在这里替我安抚一下民心,我去捉拿凶犯。”

裴云鹤刚刚还在回想夏语栀小时依赖他的模样。

回忆似乎让他忘了事实,两人早已到了割席分坐的地步。

夏语栀拔腿就要追去,她心急如焚。

再继续在途中耽误时间,细作很有可能就要逃出城去了。

“别急,我和你一起,这边有这些手下在就够了。”

裴云鹤生怕夏语栀一个人追过去会有危险。

两人连对方是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见过。

如果真的是一个高手,恐怕夏语栀一人会难以应付。

至少先要护她平安周全,裴云鹤才有和她回旋的余地。

他甘愿默默在她元语栀的身后保护她,他永远不会阻拦夏语栀的路。

一路集中精神的追逐让夏语栀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明明已经到了初冬,夏语栀的额头还是止不住的一颗颗往外冒汗珠。

裴云鹤想了许久,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语栀,我们比一比是谁先抓住这个歹人如何?”

夏语栀本来就是个胜负心很强的人,从前每年秋季的围猎活动。

他们二人总是要比一比谁的猎物更多。

两人数量相同的时候恨不得称一下几斤几两,偏偏就是谁也不让谁。

夏语栀是裴云鹤见过的最独特的人。

自幼以来,他就贵为太子。

众人见他都是纷纷行礼称呼殿下,只有夏语栀一人会叫他哥哥。

他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从来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思。

还是只有夏语栀,不管什么事情,不让着他就罢了,还偏偏要和他争个输赢。

第27章

两人放眼望去,最终看到前方一抹破布麻衣的身影。

城门前,裴云鹤首先拦截了歹人。

夏语栀心中不服。

可这细作好像没有什么功夫在身。

任何敌国应该都不会派遣这样一张白纸来做卧底。

裴云鹤最先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便迫使歹人向夏语栀那边逃跑。

最后被夏语栀不费吹灰之力就降服了。

“谁派你来的。”

夏语栀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个人压在地面上。

对方不回答,她就用力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不对劲,这个人这版般的瘦小,简直就像一个普通的百姓。

况且面对这样的追寻,如若真是有目的有预谋的细作,怎么还会用这样普通的方式出城。

一路追来,甚至没有一个打掩护的同伙。

种种迹象表明,此人很有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夏语栀强硬的将倒在地面的歹人拽起,身后就传来鼓掌的声音。

夏语栀看着为自己鼓掌的裴云鹤微微点了一下头。

她刚刚要上扬的嘴角被她控制住了,自己答应过安锦不会再和裴云鹤有接触。

自己要做的就是用决绝的行为让他死心。

这么多年的接触,她对裴云鹤的实力了如指掌。

对方让着她的小心思她也能够感觉得的出来。

那歹人却从袖口中掏出一把刀子。

夏语栀还在看着裴云鹤,可裴云鹤已经看到了缝隙中刀剑的寒光。

“小心!”

他只觉得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他说什么对方都来不及反应。

滴滴答答的声音就这样在夏语栀的身后响起。

空气中被一股腥味渲染透彻。

好在街上的百姓都在各个赈济点,城门附近除了执行公务的人就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了。

久经沙场的夏语栀对这股腥味敏感至极,她惊慌的回首。

余光却瞥见地面上大片大片的鲜红。

夏语栀低头检查着自己的全身,竟然毫发无损。

这才意识过来看向那歹人,他的胸口正插着那把短刀。

还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他就这样自尽了……

裴云鹤心急,夏语栀将画面挡的死死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语栀,你没事吧!”

他向前挪动几步,地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夏语栀一直不回话他莫名的心慌。

直至到了跟前才发现死的另有其人,他的心跳这才稳定了下来。

“他不是什么敌国细作。”

夏语栀只是纳闷,为何此人有刀却不在逃亡之中用呢?

除非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打算。

那把刀是专门准备给自己行动失败自尽用的。

她一边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一边看着这个人的面孔。

越看越觉得熟悉。

她猛然想起这人不正是自己数月前在街边不小心撞上的人吗?

那时那人就在街边站着乞讨,是与语栀自己想着事情走了神才撞到了他人的身上。

这人本就是圣朝的子民,不知受了何人的蛊惑做出此等事来。

“不是细作为何要投毒残害百姓呢?”

裴云鹤只觉天气好像更冷了,一个冷颤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将眼神挪回夏语栀的身上,或许这就是歹人的目的,毁了夏语栀。

可最后得了机会又选择自杀就证明背后的主谋另有其人。

夏语栀也知道这一切的矛头大概率就是她自己了。

她挡了别人的路,只是这人会是谁?

第28章

两人看着姗姗来迟的官兵队伍,默契的都对此闭口不谈。

傍晚前,太医院终于将汤药熬制好分发了下去。

事态开始缓慢的好转了起来。

裴云鹤放心不下,一直在夏语栀的身后,直至将军府的大门前。

“今天的事情臣谢过太子殿下,只是殿下既然已经娶妻,就莫要来打扰将军府的安宁了。”

夏语栀想了想又补充:“祖母年纪大了,只想求得一清净。”

裴云鹤玄色的大氅在风中飘动,不知不觉间竟然沾染上些许的白色。

“夏语栀,下雪了。”

裴云鹤进来每每看到她现如今陌生的模样,总是忍不住的回忆过去。

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夏语栀的头上。

他伸手替她掸下,他不知为何夏语栀这次没有闪躲。

夏语栀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地面上马上就化开了。

她长叹一口气,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是啊,又下雪了。”

见她心情低落,裴云鹤伫立在她的身边。

将她的头扶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夏语栀就顺势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上。

“今夜过了,殿下就忘了我吧。”

夏语栀的这颗心,现在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绝情而胡乱跳动了。

或许一些话是她讲的不够清楚才会让裴云鹤如此念念难忘。

“殿下身边容得下的人太多了,有了别人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会失去我。”

裴云鹤胸口就像穿过了一支利箭,痛的呼吸都变得微弱。

孤不想失去你。”

裴云鹤的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孤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对安锦只是……”

他的解释随着夏语栀的一声哼笑慢慢没了声响。

她立直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风吹的凌乱的发束:“你们的交易我知道。”

“或许一些事情你确实身不由己,殿下扪心自问,真的对他人没有动过心吗?”

裴云鹤回想着自己和安锦之间发生的事情没了声音。

他对安锦怎么会没有感情,安锦腹中的确确实实就是他的孩子。

铁骨铮铮的事实面前他无从狡辩。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给孤一次机会好吗?”

裴云鹤轻柔的拉起夏语栀的手,她的指尖冰凉。

这样冷的天气,她穿着的衣裳也十分的单薄。

裴云鹤将夏语栀的双手放在自己的怀中,他想捂热的不只是夏语栀的手。

还有她冰封的那颗心。

“殿下还记得那串琉璃吗?”

裴云鹤点头,夏语栀身上这么多年只有这一件首饰,他自然不会忘记。

“那其中的每一颗珠子,都是我给过你的机会,是你一次次的拒绝了。”

夏语栀的眼眶红热,她回想着自己的委屈,总能看到过去的自己在埋怨她。

这么久以来,她还是忍受不住流出了眼泪。

她看着裴云鹤,将自己所有的委屈脱盘而出,肆意的发泄着心中愤懑已久的情绪。

她嗓子沙哑,眼睛红肿。

裴云鹤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语栀,孤这就回去,你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夏语栀不应声,只是踉跄几步,抽泣着推开了府门。

寒风吹着雪花呼呼的打在纸窗上,吵的夏语栀一夜都没有合得上眼。

第29章

翌日的太阳照在雪地上十分的晃眼。

夏语栀一早就起来照顾祖母去了。

祖母的腿风雪天气就会隐隐作痛,夏语栀总是担心丫鬟们下手没轻没重的,伺候不好祖母。

门前扫雪的丫鬟来到前厅通传:“小姐,丞相府林公子求见。”

夏语栀眉头一紧:“不见。”

“早知夏将军不见,本公子就不来了。”

林渊踏着四方步走进前厅。

夏语栀眼神示意丫鬟扶祖母回房,她一直目送着,直到确认祖母的身影已经不见。

“林丞相平日里就是这样管教的?不等通传就可以随意踏入别府的门。”

她话里话外都是嘲讽,这林丞相未免也太娇惯自己的儿子了。

林渊自觉的坐在前厅的木椅上望着空空的茶壶:“诶,本公子这不是心急你的安危吗?”

“你什么意思?”

夏语栀觉得眼前的人愚蠢,本身投毒的幕后主使还毫无头绪,这么快就有人送上门来了。

“本公子听闻昨日有歹人下毒后自尽的事情,特来关心关心。”

这丞相府的实力不容小觑啊,一夜时间消息就传到了林渊的耳朵里。

夏语栀一点情面都不想留:“这歹人自尽的事情无人知晓,林公子是从何得到的消息?”

可对方脸上的表情丝毫微变。

“民间传闻而已。”

林渊眯缝着眼睛,眼神中说不尽的阴险。

夏语栀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他对自己的挑衅,这一切的背后主谋极有可能就是丞相府。

至于目的,她推测是为了她手上的兵符。

将军府向来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既然如此夏语栀只好送客:“林公子说完了就可以回去了。”

他突然伸手拍了两下手掌,林府的丫鬟便手捧锦盒一个个的送到将军府的前厅。

“本公子说过说过,心悦你。”

“现如今没了太子从中阻拦,夏将军为何还是不肯?”

原来这些锦盒就是他送来的聘礼。

“林公子,你我不是一路人,东西还是带回府上吧。”

夏语栀自从裴云鹤负了自己后就决心再也不会相信这些朝堂上的达官贵族。

她强行送别了林渊后将一个汤婆子捂在怀中,这雪依旧没有停下的迹象,越下越大。

几日后风雪渐小,众人踩着厚重的积雪去上早朝。

迟迟不见圣上的踪迹,只有身旁公公来传口谕。

北山下的村落受灾严重,命夏将军带兵前去救援。

她下了朝就准备带兵出城。

裴云鹤担心此行凶险,想要同行。

圣上寝宫内,裴云鹤献殷情一般的关心着:“父皇,您的风寒很快就会痊愈的。”

圣上了解自己的儿子:“咳咳,太子这次又是来求什么的?”

裴云鹤向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绝不是简单的探望。

“儿臣肯请随夏将军一同前往北山村落抗击雪患。”

裴云鹤骨子中其实也是一个倔强的人,只是在夏语栀的面前从不表现出来罢了。

父皇不答应,他就不会起来。

圣上面对自己的犟种儿子毫无办法,自己身子抱恙,早日培养太子也是好事一件。

“随你,难道朕不同意你就不会去了吗?”

圣上的语气能反应出现在身子骨的虚弱,两句话不到就剧烈的干咳起来。

“太医!快传太医!”

裴云鹤急忙命宫人传唤,只要得知父皇并无大碍他便可以放下心来。

从太医口中听到心中所想时,裴云鹤告退后就迫不及待的上马出了城。

他都没有命人给东宫通告一声就离开了,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太子妃。

第30章

耽误的时间稍有一些久,他一直追了半天才追上夏语栀的大部队。

夏语栀集中精力目视着前方,余光只看到熟悉的战马她就知道来人:“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父皇命我来的。”

裴云鹤控制马匹的速度和夏语栀尽量一致。

她清楚,圣上是不会强行将两个人扭在一起的,这一次次的派遣这能是裴云鹤自己求来的。

“下次莫要这样,臣自己就可以。”

面对这样的回答,裴云鹤的心就像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沉下去。

一路上他没有开口惊扰。

只是目光时不时的向夏语栀的身上挪去。

“你别恼,孤不会再纠缠你了,只要你别再掉眼泪,孤不会让你为难的。”

他面上勉强的挤出笑容。

夏语栀根本没有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夏语栀想要的一颗心,永永远远都不会再得到了。

两人到达村落时,村落大半已经被暴雪掩埋。

被村民自行拯救出来的人一同挤在村东破旧透风的茅草屋内。

裴云鹤环顾着地势,这村落就建在山脚下,难怪会被大雪掩去了大部分。

最好的规避方法就是将村落整体挪走,不管怎样都是来年春季的时候的计划了。

士兵们掏出工具开始除雪,这村庄中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妪和孩童。

但凡是家中的壮丁应当都入京城讨生活去了。

夏语栀站在山脚下指挥。

裴云鹤就安抚着灾民的情绪,顺带了解一下民情。

谈笑间,屋外传来轰隆的巨响。

裴云鹤探着头循着声音传出的地方看去。

千米高的山崖上无数的雪块和冰块正在迅速的塌陷下滑。

是雪崩。

他让村民在屋藏躲好,跑出门去呼唤着夏语栀。

夏语栀早有察觉,正在组织着大家迅速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动作快,还想活命的就快跑!”

夏语栀撤离了大部分人后环探四周。

十几米远的山脚下有个孩童正在将积雪团成雪球。

她心急,眼看雪崩就要扑面而来。

身旁一抹黑色从她右身掠过,是裴云鹤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殿下!”

夏语栀的声音还没消散就被积雪冲击地面的声音盖过。

静悄悄的山岭间,没有孩童的身影,也不见裴云鹤。

“太子殿下!”

四处回荡着夏语栀呼喊的声音,久久没有回复。

她红着眼向手下的人吼着:“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寻!”

裴云鹤身为储君,倘若出现了意外,这么大的罪责要谁才能担待得了。

夏语栀手上没有工具,只凭借着印象中大致的位置用双手刨着雪。

他们之间虽已无法破镜重圆,可她从没有过要他去死的念头。

指尖一抹潮湿将白雪染的通红。

她顾不上传来的刺痛和双手的麻木依旧唤着裴云鹤的名字。

一盏茶的功夫已过,浩荡的队伍中依旧没有裴云鹤的线索。

再不抓紧时间,裴云鹤很有可能丧命于此。

本来就厚的积雪现在更加难以清理。

夏语栀止不住眼泪,一滴滴的掉在雪中,每落下去就会融化一小点雪。

“找到太子殿下了!”

身前一处角落里的卫兵语气激动,夏语栀撑着冻僵的身子过去查看。

裴云鹤怀中环着那名孩童,孩童没有大碍,被救出后哭着躲在一名卫兵的身后。

只是裴云鹤,任凭夏语栀如何呼喊都不做反应。

第31章

夏语栀颤抖着将手指探到裴云鹤的鼻底。

瞬间松了一口气,还有呼吸,只是因为被困在雪中时间过久,呼吸困难昏了过去。

那间茅草屋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这次雪崩又没有祸及到。

夏语栀命人讲裴云鹤送到茅草屋内悉心照料着。

她有公职在身,只能站在风雪中指挥工作。

傍晚时终于清除出了一片空地可以用于扎营。

裴云鹤苏醒过来时,营房还没扎好,夏语栀让他回去稍作等候可他不愿。

“太子殿下这样做可考虑过自己的安危?”

夏语栀还是责备了一下,好在没有酿成大错,不然自己愧对列祖列宗。

裴云鹤语气虚弱,但还是摆着架子:“孤身为太子,为民着想何错之有。”

营房生起来火后裴云鹤的状态也逐渐好转,第二天就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一连十二日,大片的积雪终于清理的一干二净,村民们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夏语栀带领着队伍夜半回到京城。

京城城门前守着的护卫见她归来匆忙汇报:“夏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宫里出事了!”

夏语栀和裴云鹤互相对视,策马直奔宫中而去。

远远就发现宫门口竟然没有一人看守,刚刚进了宫门四处都是姿态各异的尸体。

夏语栀看着尸体上的箭,箭羽前还有着圣朝的标志。

“内乱。”

裴云鹤脑中总是能想起那天投毒的歹人,莫非就是为了推动内乱。

“快走,圣上有危险!”

夏语栀从地面随手捡起一把剑,同裴云鹤向朝奉天殿前去,果然一路上惨目忍睹。

大殿的龙椅上,空荡荡的。

夏语栀猛的想起圣上身体抱恙,又向寝宫行去。

远远就能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将行宫团团围住。

“你们知道自己做的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吗!”

夏语栀在人群后怒问,从腰间亮出兵符,可那些士兵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给夏将军让路。”

人群后浑厚的声音传出,士兵将然有序的开辟出了一条路。

裴云鹤和夏语栀一步步向行宫门前挪着。

“哼,林丞相这是什么意思?”

夏语栀对这个老狐狸早有怀疑,原来打的竟是某朝篡位的想法。

“犬子多次拉拢都未成,夏将军对圣上谓得上是一片忠心啊。”

林相身后的众人拉弓举剑对准二人,步步紧逼。

两人不得已只能后退,直到身后撞上圣上行宫的门框。

二人再无后退之路。

“林相当朕是死了吗!”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圣上身着龙袍站在两人身后。

圣上一出面,那些叛军的士气立马挫了些许。

“现在放下武器的,朕既往不咎。”

此言一出果真不少叛军退出了人群。

“都想好清楚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夏语栀再一次亮出兵符,林相赶紧鼓舞人心。

“都别被吓破了胆,他们区区几百的兵力,垂死挣扎罢了。”

这几百的兵力在外围丝毫不惧怕这些大批量的叛军。

那些人都是夏语栀一个个精心培养出来的精英,如今也算是检验成果的时刻了。

连夜的奋战,没有任何的支援,直至天明双方的损伤都十分惨重。

夏语栀的身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第32章

夏语栀越战越勇,和裴云鹤无数次厮杀战场的配合让他们以一敌百。

林相垂死挣扎之际,拉弓射向圣上,被夏语栀一刀挡了下来。

“林相还不死心吗?”

夏语栀的刀贯穿林相的胸膛,叛军见状全部放下了武器求饶。

外面支援来的官兵姗姗来迟,只将那些叛军全部控制了起来。

可圣上就在这时吐出了一口鲜血。

“父皇!”

裴云鹤赶忙过去搀扶。

“圣上,这些人如何处置。”

夏语栀托着疲惫的身躯单膝跪在地上听候圣上的命令。

圣上处若不惊,伸手抹去嘴角的鲜血:“杀。”

几日后,宫内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四处还能传来妃子们嬉笑的声音。

圣上的身体情况大有好转。

早朝上,夏语栀驻足在奉天殿的中央。

圣上手中拿着墨玉手串一颗一颗的捻在手中。

“林家九族,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者流放,妻女没为官奴。”

“夏将军平息反叛记大功一件。”

夏语栀自当听赏。

圣上手上的动作一停:“朕收你做义女,夏将军意下如何?”

裴云鹤在一旁不受控了睁了睁眼,心想二人是真的夏泥陌路了。

收了夏语栀做义女,她当真要唤他一声皇兄了。

他下意识的就想回绝,话始终说不出口。

自己是她什么人,又以什么身份回绝。

“臣女,谢圣上恩典。”

夏语栀将朝板立在手中行拱手深深拜下去。

抬眼时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

这样一来,彻底将她和裴云鹤之间斩的一干二净。

裴云鹤悬着的心脏扑通一声坠落深渊。

也好,她早就不想见自己了,也算是斩了自己的念头,稳了自己的心。

圣上当即命人研墨起草圣旨。

加封公主,赏赐封地。

对于将军府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对于夏语栀来说也是她最好的归宿。

下了早朝,裴云鹤悻悻的跟在夏语栀的身后。

“语栀。”

他眸中充斥着复杂的情绪,他始终没法迈过这样的坎。

哪怕他嘴上说着恭喜,可心中永远有一方净土留给了夏语栀。

“云鹤哥哥就不必前来道喜了,语栀心领了。”

这么多年,只有这句哥哥,她真心实意的叫出了口。

裴云鹤不再多言,一路送到宫门前,轻声道句:“一路平安。”

“保重。”

夏语栀下定决心离开这个自己从小长到大的故土。

她带着将军府上上下下收拾了几日就上了前往封地的马车。

从那之后,空荡荡的将军府门前总有一个孤独的身影。

一年后,圣上驾崩,新帝继位。

裴云鹤身为太子时就不愿穿衮龙袍,继位后的龙袍穿的更是不习惯。

先帝驾崩和裴云鹤继位,夏语栀总归是要回来看看的。

裴云鹤在位期间,推行了各种新思想和新政策。

圣朝在他的统领下,真正的称得上盛世二字。

他留下的丰功伟绩足以成为历史上浓厚的一笔。

他仿佛已经习惯了没有夏语栀的生活。

身为圣上,不得不为皇家子嗣考虑。

枕边人越来越多,可无人走进他的内心。

他始终没有立后,哪怕是正妃,裴云鹤也始终不立。

可国不可无一国之母,在朝臣的威逼下,他也只好封了安锦为皇后。

可好景不长,册封大典第二日。

安锦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夏语栀远在封地都听闻了民间的传言。

或许只有她一人知情。

那名奇女子终于回到了属于自己的那片故土。

那一夜裴云鹤做了好长好长的梦。

梦中他走出京城,外面的树林中有两道模糊的身影。

儿时的自己就在树荫下拉起夏语栀的手。

“语栀,长大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夏语栀冲他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这样的梦他做过了无数次,可每次等不到对方回答梦就醒了。

无数的思念化作梦境告诉他,他的心里一直留有一片小小的净土。

或许是身体感受到了浓浓的想念,替他见了一面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