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5年老公失踪,我去警局报案,警员说丈夫结婚证配偶是别人

发布时间:2025-09-02 00:47  浏览量:1

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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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拍着大腿,一个劲儿要推开她,“奶奶没事啊,快快回去跳舞,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温颂宜紧紧抱着她的腰,泪盈湿了眼眶,“我不跳了,奶奶,不跳了。”

“乖乖啊,你不能不跳啊,你打小就喜欢跳舞,再苦再难,你都没喊过一声累...都怪我,都怪我!”

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恶化,失去意识的时间慢慢超过醒着的时间。

她的手枯瘦得像风干的旧木,“阿宜,奶奶最后的心愿,是你能找到一个爱你、疼你的人。”

在那之后不久,奶奶去世。

温颂宜遇到了薄景初。

两人因为那场生死之交的徒步旅行萌生了情愫,她也遵循了奶奶的遗愿,留在港城和薄景初结婚。

至此,她在自己的舞蹈生涯上亲手画上了一个句号。

曾经那样光芒万丈的女孩,被困在暗无天日的城堡中,在黑暗中痛苦、挣扎。

她像久旱渴甘霖一样渴望着薄景初的爱,把他当做她生命中唯一的光。

可最后呢?

那样轰轰烈烈的爱,最后不过落了个腐烂变质的下场。

不过万幸的是,她现在回头,还不算太晚。

这一次,她要重新站到舞台上,拿回本就属于她的一切。

“尼克,我想继续跳舞。”

想去的地方,敲两次门又何妨?

看到她眼底映着点点星光,尼克微微一怔,

他轻轻颔首,“好,跳舞。等养好了伤,咱们就继续跳舞,我给你伴奏。”

温颂宜破涕为笑,向尼克伸出一只手,“好,能得尼克先生这个钢琴圣手伴奏,是我的荣幸。”

男人低笑,轻轻回握她的指尖。

他和温颂宜本就是一对最默契的搭档。

......

港城。

“你是说,现在是五年之后?”

薄景初惊诧的声音从车后排传来,他看着窗外陌生的风景,皱起眉。

“那岂不是说,我已经和阿宜结婚了?”

“那我们肯定已经有孩子了!陆城我当爸爸了,是吗?”

他心跳陡然加速,巨大的惊喜像泼天的彩墨,将他的眼角眉梢都染上喜色。

陆城沉默地转动方向盘,张了张嘴没出声。

紧接着,他听到后排的人焦急地询问,“那钻戒上的血是怎么回事?阿宜出什么事了!”

车里一片死寂,只剩下薄景初急促的呼吸声。

“陆城,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惹阿宜不开心了?你先告诉我,我好和她道歉啊。”

陆城猛地一刹车,停在一大片焦炭废墟的旁边。

“到了。”

他推开车门,逃也似的下了车,站在不远处不要命地抽着烟。

烟雾模糊了陆城的面容,他才敢悄悄红了眼眶。

五年前,他通过薄景初认识了温颂宜,便被这个明媚张扬的女孩深深吸引,三个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后来他们结婚,陆城真心祝福他们后便远走异国,继承海外的家族产业。

可是,万万没想到,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薄景初看着陆城孤寂颓丧的背影,心中涌上莫名的恐慌。

他缓缓回过头,看向那一片焦黑的地面。

“陆城,这是什么地方?”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干涸得要命。

“这里是,你和温颂宜的家。”

薄景初瞳孔微颤,“什么?”

他目眦欲裂地看向那一片废墟,“那阿宜人呢?她在哪!?”

陆城重重喘出一口气,颤着嗓音说:“警察说,火烧的太大了,她没跑出来。”

“闭嘴!”

薄景初暴喝一声,“我不信!你胡说,你胡说!”

他发疯般打开车门,从车后座连滚带爬地摔下来,重重砸在满是石砾的地面上。

手脚并用地向那一片废墟中爬过去。

“阿宜不可能死,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的阿宜怎么会死!”

豆大的汗珠从他发间流个不停。

薄景初喃喃着,用手机械地刨开一块又一块的焦炭。

“阿宜,你在哪?”

烧焦的气味将他的眼睛熏得发疼,四肢百骸中全是刺骨寒意。

“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尖锐的石子和水泥很快将他的手指磨破,然而他就像没有知觉一般,只是麻木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陆城想要阻止他,却被他重重推开。

“滚!”

薄景初眼底一片猩红,“你们都疯了吗?为什么不救人!她一定还活着!”

他更加不顾一切地刨着那些坍塌在一起的废墟,双手血流不止,伤口深可见骨。

“够了!”

陆城怒斥一声,一记重拳狠狠打在薄景初的脸上。

他哽咽着声音嘶吼道:“薄景初,你以为这场火是意外吗?”

“她是自杀的!面对那样凶残的熊熊大火,她连挣扎都没有!她早就不想活了!”

上一秒还在暴怒的男人陡然僵在原地,他愣愣抬起头,眼底盈满了绝望和震惊。

“你说什么?”

他死死揪住陆城的衣领,质问道:“她怎么可能自杀,她那么骄傲、明媚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自杀!”

陆城嗤笑一声,看他的眼神满是嘲讽,“是啊,她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

“薄景初,真正把她逼死的人,是你!”

陆城的话像一道惊雷,将他狠狠钉在原地。

薄景初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他下意识反驳,“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伤透了她,凭什么把她经历的痛苦全都忘了,做出如今这样一幅深情款款的模样?”

“薄景初,她已经死了,就在这个你骗了她、困了她五年的城堡里。”

“这辈子,你都对不起她!”

陆城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正午的阳光炽.热照人,薄景初忽然感到一阵眩晕。

一瞬间,他耳边出现了很多个声音——

“阿宜,别哭。从此以后,我来做你的眼睛。”

“嫁给我吧,好吗?我会一辈子爱你。”

“我愿意和温颂宜一起,共同步入婚姻的殿堂,无论疾病还是健康,贫穷还是富裕,都相互扶持,相互依赖,直到永远。”

听着这些话,薄景初的神色渐渐和缓下来。

原来“未来”的自己也在好好地爱温颂宜。

然而接下来脑海中出现的声音,却将他的欣喜狠狠击碎——

“阿宜,今晚我要加班,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枣泥山药糕,放在冰箱里了,你自己去拿的时候小心点。”

“我在开会呢,等下给你回电话好吗?”

“宝宝,我最近真的很忙,等我忙完再陪你去看音乐会。”

“阿宜,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陪你过生日的,这段时间公司出了好多事......”

层层叠叠的声音几乎要将薄景初的头撑爆,他颤颤呼出一口气,眼底满是痛恨。

未来的薄景初,你到底在干什么?!

公司那么大,怎么会需要你一个总裁加班,还有,你竟然能忘记她的生日?

他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可那声音,却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杂乱。

这一次,竟然多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

“景初,宝宝一直在踢我,他说要听爸爸讲故事。”

“你去哪里?”

“阿宜,公司有急事。”

“对不起阿宜,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雪山上,不哭了,不哭了,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她的眼睛?不必治好。”

“阿宜,这是我给你找的营养师。”

“你快吃啊。”

“别闹,她准备了很久。”

“九十九鞭,你选择保护谁?”

“景初,我好像要流产了......”

“我选...林予瑶!”

“轰——”的一声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就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凭借这些零零散散的话,他也能拼凑出来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个女人的声音,是他刚刚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人。

所以,他在这五年时间里,爱上了一个和温颂宜长得有八分相像的女人,还和她有了孩子。

甚至为了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伤害了阿宜!

薄景初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血喷在烧焦的废墟上。

黑炭混杂着鲜血,刺痛了他的眼底。

“哈哈哈...薄景初啊薄景初,你怎么能伤她至此!”

“砰”的一声,他直直跪在地上,一向挺直的、坚韧的脊背此刻弯得不成样子。

日头从高悬到西落,那一片偌大的焦墟中,一个摇摇欲坠的身影不断地用手刨挖着焦炭。

阿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回来好不好。

直到夜幕降临,薄景初才终于脱力般倒在地上。

悔恨和痛苦如滔天巨浪般将他淹没,他一下又一下用头撞着坚硬粗糙的地面,直到血流满面。

一片片细小的雪花落在他的眼睫上,融化了他脸上干涸的血迹,最后化作血水淌了满身。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完整的雪花。

须臾之间,这死寂的废墟中传来男人崩溃的低泣。

港城的冬日,很少飘雪,偏偏温颂宜爱极了下雪,尤其是北欧那样的漫山遍野的大雪。

他许诺了无数次,结婚后带她去看。

然而故事的最后,她瞎了眼睛,他爱上了别人。

那场雪,终究没有落在他和她的肩头。

薄景初静静蜷缩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那枚断了的钻戒。

“阿宜,你痛不痛?”

你最怕痛了,火烧到你身上的时候,是不是很痛?

“下雪了!”

温颂宜从屋内飞奔出来,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

“哇!好美啊!”

雪花落在她的眼睫上,将她装点成一个可爱灵动的小精灵。

尼克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她的大衣。

“阿宜,穿上衣服,你才刚刚好起来。”

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除了还有点虚弱,其他的不适症状基本上也没有了。

尼克找了整个意大利最权威的严苛医生来为她轮流看诊,反复确认了好几次,最后终于放心下来。

温颂宜的视力已经恢复,但长期处于失明状态还是对她的神经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她不能长时间用眼,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宜,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尼克的的眼神轻轻落在她身上,深蓝色的眼睛盈着温柔的笑意,“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尝试做舞蹈的康复训练了。”

“真的吗!”

温颂宜立刻站起来,一脸惊喜地抓住男人的小臂,“尼克,你真的没有骗我?”

尼克点头,怀中却突然一软。

女孩已经激动地扑进他的怀里,“太好了!尼克,谢谢你!”

在他意识到自己怀里的人是自己心心念念五年的女孩之后,尼克几乎是瞬间就被巨大的欣喜笼罩。

男人浑身都僵成了一块铁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放在温颂宜的背上。

“恭喜你,阿宜。”

女孩的肩胛又薄又轻,此时正因为开心微微发着颤。

尼克像是对待珍宝一样,轻轻拍了拍。

阿宜,祝你从今以后,明媚、昂扬,只为自己起舞。

......

港城。

急救室的灯彻夜亮着,陆城坐在外面的长椅上,怔怔看着上方三个血红色大字“抢救中”。

薄景初吞炭自杀,性命攸关。

当他真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是那么的荒谬、可笑。

不过短短一周时间,他差点失去了两位至交好友。

“砰”的一声,灯突然灭了。

陆城回过神来,抹了一把脸,“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微微叹了口气,“抢救倒是抢救过来了,但是病人存了死志,我们也无能为力。”

“车祸对大脑的伤害还没好,就收到了剧烈的打击,能不能醒过来,要看他自己的意愿了。”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将陆城死死钉在原地。

病房中,薄景初戴着呼吸机,胸膛的起伏十分微弱。

他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陆城将他的手掰开。

纸条包着那枚断裂的钻戒。

内容是:

待我死后,请将我的遗体火化,散落此地。

陆城愣愣看着那几行字。

他知道薄景初对温颂宜情深根种,却没想过他会因为温颂宜的死,连自己的命也不想要了。

“薄景初,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应该现在醒过来,好好活着忏悔你的罪过,而不是就这样一死了之!”

床上躺着的男人依旧静静躺着,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脸色苍白到透明,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陆城重重叹了口气,随后被医生叫走。

他走后,病房中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林予瑶。

她先是皱着眉仔细观察了一下床上躺着的薄景初,而后嫌弃又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喂,哥,我看他人应该是醒不过来了。咱们得另想办法了。”

她把电话开了免提放在床头柜上,腾出双手在薄景初的身上四处翻找着什么。

“还要想办法?你直接说你是温颂宜,把他剩下的财产转移走不就行了?”

林予瑶翻了个白眼,“你是真蠢还是假蠢,我说是就是?任何程序都需要验证人脸和指纹的好不好。”

“你都当了那么久的温颂宜了,谁会怀疑?”

林予瑶懒得解释,她翻找无果,气急败坏道,“现在怎么办!之前从他手里拿的钱全被你拿去赌了。”

“你怪我?我能知道他会失忆?”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暴躁。

“谁能想到那个温颂宜那么不中用,说自杀就自杀,王兴和也真是的!”林予瑶狠狠跺了跺脚。

林予瑶的眼神倏然阴狠,“那场车祸没撞死那jian人,还让她苟活了五年,真是命大。”

“别生气了,等王兴和拿到那五百亿,我们就收手。”男人安慰她。

她无奈点头,踩着高跟鞋离开。

却没发现身后的病床上,男人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薄景初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没有那场车祸,温颂宜也没有失明。

他们一直很恩爱,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既乖巧又懂事。

然而在梦中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假的。

温颂宜出事对他的打击太大,以至于连大脑对他的保护都丝毫不起作用。

就在薄景初求生的意志几乎要湮灭的时候,他听到了林予瑶的声音。

就在那一瞬间,他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震惊和愤怒将他整个人吞没。

他眼中那个不谙世事的“林予瑶”现在正在他的身上搜刮着值钱的东西。

她的语气和言辞之中全都是贪婪和阴狠。

所以......

那场“意外”的车祸。

那个被“意外”送到他床上的林予瑶。

那张“意外”的,和温颂宜那么相似的一张脸,甚至林予瑶的行为习惯、说话的语气、喜欢的东西都和温颂宜出奇的一致。

可是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吗?

还有,王兴和和她又是什么关系?电话里的男人又是谁?

不行,他还不能死,绝对不能!

薄景初那张苍白的脸上陡然漫上一丝血色,他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底渗着浓黑如墨的戾色。

他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果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就一定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

而他,也会在一切都结束之后,再去找阿宜忏悔他的罪过。

薄景初拨通电话,“安德森,动用你的信息网,帮我查个人。”

当初林予瑶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调查过她的身份,并没有问题。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他的信息网被屏蔽了一部分。

安德森是他在南非结识的一个顶尖黑客,只要出手,没有他查不到的信息。

这一次,他一定要知道这件事的全部真相。

如果阿宜出事是遭人设计,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

北欧,庄园。

钢琴声穿过繁茂盛开的郁金香,袅袅四散开来。

花丛中,身姿曼妙的少女轻轻踮起脚尖,四肢的动作柔美而有力,丝毫不拖泥带水。

钢琴的声音更加激扬,温颂宜逐渐加快了旋转的速度,像起舞的精灵。

可渐渐的,她的动作略有迟滞,额头上也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吃力,钢琴又慢慢开始倾向和缓。

“尼克,继续,我可以的!”温颂宜咬牙。

闻言,钢琴后面的男人,手上的动作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开始加快节奏。

尼克完全信任温颂宜。

他爱她,相比于她明媚绝色的容颜,更倾心于她坚韧不拔的品质。

她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在不伤害身体的前提下,他会竭尽全力配合她,满足她的一切需求。

果然,温颂宜的动作还是稳稳踩在节拍上,她完整地依照曲子原本的节奏跳完了这支舞蹈。

一舞毕,她维持着结束动作,胸膛起伏,轻快、短促地向外吐着气。

尼克眼底的惊艳久久不散,眸光落在她身上不愿意离开。

温颂宜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这位先生。”

尼克倏然回神,将她的指尖握在手里。

“很美,跳的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的太多。”

他说的是实话,阿宜的动作熟练程度根本不像一个五年没有在舞台上表演的人。

她一定在私下里好好练习了。

但过去的这五年,她的眼睛看不见。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经历了多少次的崩溃和绝望,才有了这样的一支舞。

“阿宜,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拿拖鞋。”

尼克起身离开的瞬间,温颂宜看到了他眼底藏不住的疼惜,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总是这样,能透过她坚强的外表看到她脆弱的那一面。

“他还是和五年前一样,那么细心。”她轻声喃喃。

维多站在温颂宜身后,头埋得更低,“主人他只有在您面前的时候这样。”

其余时候,他都是那个狠辣无情的黑手党教父,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残暴。

她听了这句话有些出神,没注意到男人走了回来,正在蹲下亲手给她换鞋。

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脚心,温颂宜脸颊飞上一抹羞红,“尼克!”

她小声惊呼,想要收回脚却被稳稳托住。

跳芭蕾舞的双脚总不是那么美的,越是刻苦,脚上的伤痕和磨出来的茧子就越多,她自然更甚。

尼克动作很轻柔,她几乎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就已经换上了拖鞋。

“谢谢你,尼克,其实你不必......”

她不是不明白尼克的心意,也并非对他不动心。

但是早在五年前她就因为种种原因辜负了他一次。

如今的她,又怎么能在被另一个男人伤害之后,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他这一份纯粹而炽.热的爱。

男人绅士地替她理了理裙角,“我做这一切都是心甘情愿,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任何回应。”

他眼底翻涌着浓郁的爱意,“你只是站在这里,我只要能看见你好好的,就是上天给我最大的礼物。”

温颂宜定定看着他俊美的眉眼,眼眶有些酸涩。

“可是,我和别人在一起生活过五年,我......”

“阿宜,你明知道我不在乎。”

温颂宜抿唇,“尼克,我害怕我会伤害到你,万一我没能从之前发生的事中走出来,万一我不能很好的再去爱一个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睫不安地颤动着。

尼克听了她的话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温颂宜一愣,“你笑什么?”

“阿宜,你不用担心这些,走不出来没关系,不会爱人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我可以接受你的全部。”

“任何时候,如果我让你感到不适,你都可以立刻对我说'不' ,好吗?”

他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在我面前,你要做的,只是你自己。”

温颂宜怔了怔,“只是...我自己?”

尼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没错。”

另一边,港城,

薄景初已经拿到了安德森替他查的东西。

他把u盘插.入电脑中,弹出来满满当当的一排视频。

男人的脸色在看完一个又一个视频后,脸色变得铁青。

他脸上血色褪尽,放在腿上的双手颤抖着拨通了一个电话。

“打给王兴和的五百亿,是时候追回了。”

“是,薄总,我现在就去办。”

“把林予瑶带过来,就说我恢复记忆了,想见她一面。”

男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中,浮上一层阴霾,嘴角倏然勾起一抹疯狂的笑。

一个小时后。

林予瑶猛地推开房门,一脸惊喜。

“景初,你醒了!太好了!”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暗色,脸上却是柔和而神情的笑意,“宝宝,你来了。”

“你真的想起来了!”她扑到男人身上,委屈地瘪了瘪嘴。

“这几天我有多伤心、有多害怕,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

林予瑶一边嘟着嘴佯装撒娇,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薄景初的神色。

见男人的神色与之前并无差别,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接着,她眼珠一转,试探地问道:“景初,你不会真的把那五百亿转移给王兴和了吧?”

薄景初叹了一口气,眉间满是愁色“是啊,五百亿已经全打进王兴和的账户了,想追回也不可能了。”

“没——”林予瑶差点脱口而出,她早上才刚刚接到王兴和的电话,说那些钱一分也没有进他的账户。

但薄景初的话又不像是假的......

难道,是王兴和骗她?他想独吞那笔钱!

这个念头甫一出现,林予瑶下意识打了个冷颤。

王兴和一向阴险狡诈,他如果要做出这样的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她正想着,忽然在总裁办公室的单向可视玻璃后看到了王兴和。

他正跟在薄景初的助理身后,笑得一脸得意,哪里像是和薄家有仇?

林予瑶神色一僵,“他怎么会在这里?”

“哦,你说王兴和啊,他说有一个秘密要当面告诉我,还不肯在电话里说。”薄景初叹了口气,“宝宝,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去见见他。”

林予瑶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王兴和已经拿到了钱,现在却又出现在了这里,按照她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是另有所图。

但是他手上还剩什么筹码呢?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眼睛倏然睁大,冲着马上要走出房门的男人大喊一声——

“等等!”

闻言,薄景初的脚步顿住,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宝宝,怎么了?”

他背对着林予瑶,眼底一片漠然。

“我有话对你说!是关于王兴和的。”林予瑶的声音打着颤。

他转过身,笑得温柔,“好啊宝宝,你说吧。”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静静坐在长椅上,听着林予瑶编造出来的,自己被王兴和“强迫”、“威胁”、“恐吓”的全过程。

没有理会跪坐在地上满脸泪痕的女人,薄景初的眼皮始终恹恹地垂着,了无兴趣地拨弄着手中的一枚平安扣。

如果林予瑶能冷静下来,仔细看看他手里的平安扣,就会发现,那是当初温颂宜替薄景初一步一叩首,叩完琼华寺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为他求来的。

林予瑶的哭声渐渐低了下来,她抓住男人的裤脚,委屈地瘪嘴,“他竟敢这么对我。景初,你要为我报仇啊。”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传来“轰隆”一声机械门打开的声音。

她下意识回头去看,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只见王兴和被栓了脖子吊在半空中,一张脸憋得青紫,眼珠都爆了出来。

“王总,你也听到了,我夫人说你欺负她。”

王兴和艰难地摇头,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林予瑶,“她在...骗你...”

薄景初挑眉,示意把人放下来。

“jian人,你竟敢诬陷我!”

王兴和嘶吼一声扑到林予瑶身上,揪着她的头发狠狠扇了几个耳光。

一时间屋子里怒骂声和尖叫声不断,几乎要将房顶掀翻。

“jian人,你脱了衣服躺在我床上,求着我要你的时候,你忘了?”

“你放屁!”林予瑶尖叫着打断他,抱住薄景初的脚踝,“是你想要买通我来害景初,我从来都没答应过你!景初,你相信我呜呜呜。”

薄景初嘴角噙着微不可查的笑意,“我当然是相信你的,宝宝。”

“你快起来,别伤着我们的孩子。”

王兴和瞪着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孩子!薄总,那孩子不是你的啊,你别被这jian人蒙骗了啊!”

薄景初皱眉,“你说什么?”

“你放屁!”林予瑶被戳中心事,像只炸了毛的猫,再没了那一副清纯柔弱的模样,指着王兴和破口大骂,“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我胡说?”他一脸阴恻恻,“林予瑶,你不知道吧,只要做一次羊水穿刺,就能验出你肚子里到底是谁的孩子。”

林予瑶瞳孔骤缩,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下意识去看薄景初的反应,只见男人一脸为难地盯着她的小腹。

霎时,一股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

这孩子当然不是薄景初的,而是王兴和的,如果真的被查了出来,那她辛苦谋划的一切全都完了!

她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王兴和,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她一咬牙,嘴里倒豆子一般把王兴和的阴私事、机密事、见不得人的算计全都说了出来。

话毕,泪眼婆娑地薄景初哭诉道:“景初,我在他身边藏着,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啊。”

王兴和一张脸涨的像猪肝,竟是被林予瑶的不要脸给气笑了。

什么都被人抖擞干净了,他还有什么好替她隐瞒的,于是也将林予瑶整容、故意接近薄景初的事情通通说了出来。

两个人又厮打在一起,嘴里不断咒骂着对方。

薄景初悠闲地坐在皮椅上,抽着昂贵的雪茄,欣赏着这异常精彩的“狗咬狗”。

不知过了多久,王兴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他看着还在发疯拍打他的林予瑶,终于忍无可忍扇了她一耳光,“蠢货!”

林予瑶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嘴里喘着粗气。

看到薄景初漠然冰冷的眼神,她心脏猛地一缩,“你、你是故意的?”

引导她先攀诬王兴和,激怒他后看着他们互相攀扯......

“景初,你相信我,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男人鸦羽一般的眼睫微微抬起,“去带她做羊水穿刺。”

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一行穿白大褂的人鱼贯而入,将林予瑶堵了嘴架起来向外拖。

“唔唔!唔、唔唔!”

“薄景初!你卑鄙无耻!”

王兴和咒骂着,一队海关警察闯了进来,手持一张逮捕令,操着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英文:

“王兴和,你涉及非法拘禁和故意伤害,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雪下的很急,薄景初站在廊前,手中拿着那份羊水穿刺的报告。

“无血缘关系”几个大字像是一道道的冰锥扎进他的眼球。

紧接着,助手又送来了在城堡的邮箱里找到的残存的证据。

男人盯着那张诱导发狂的香料检测报告看了很久,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反复揉.捏拧碎。

原来那场所谓“赔罪”的驯兽表演,根本就是针对温颂宜的蓄意谋杀!

他还不顾她的拒绝和反抗,将人强行抱下去“受刑”,以至于他心爱的女孩被猛兽扑倒在地,踩断肋骨,险些丧命,而他,却在不远处紧紧护着林予瑶。

而他对不起阿宜的地方何止这些?

为了林予瑶和她腹中那个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孩子,他先是无数次欺骗她公司有事,还让医生不要治好她的眼睛,让她在黑暗中度过了恐惧不安的五年。

当林予瑶依偎在他怀里撒娇时,他心爱的女孩被他丢在山上,被崩塌的大雪掩埋,他亲手杀死了他和阿宜的第一个孩子。

男人挺拔的身形佝偻下来,面上浮上一层灰白之色。

他向下翻,却看到了更让他崩溃绝望的东西——

那是一张流产报告。

上面显示,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因患者受严重内伤引起胎儿窒息,受严重外伤导致流产。

“不、怎么会这样?”

薄景初猛地脱力,滑跪在地上。

也就是说,当时被王兴和绑架的时候,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而他!却因为顾及林予瑶腹中的孩子,那个王兴和的孩子,而害死了他的第二个亲生孩子!

“噗——”的一声,他口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皑皑白雪。

陆城一惊,“薄景初!”

他快步上前,将摇摇欲坠的人扶起来,“薄景初,你怎么了?”

然而男人嘴里的血却没有止住的迹象,反而越吐越多。

血染上他的俊美的眉眼,他痴痴笑了几声,“薄景初啊薄景初,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对她好吗?这就是你说的,永远都要将她护在身后,做她的眼睛吗?”

“伤害她的是你,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下的是你,让她不见光明的也是你......”

他将额头抵在粗糙寒凉的地面上,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阿宜,我对不起你。”

陆城看着这一幕,眼眶有些酸涩。

少年时的挚爱夫妻,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无法挽回、阴阳两隔的境地。

别墅里突然跑出来一个疯疯癫癫的身影,尖叫着向薄景初跑过来。

身后跟着拿着针筒和手术刀的医生。

林予瑶披头散发,精致的妆容斑驳在脸上,凝成乱七八糟的粉块。

“薄景初,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对你是真心的啊...”

她抱住薄景初的裤脚,“你忘了吗,你说你最爱的女人就是我,你还给咱们的孩子起了名字,他还踢过你呢!”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她脸上,打断了她喋喋不休的话。

“把她给我拖下去,扔到大雪里面。”薄景初怒斥。

“曾经阿宜受过的苦,受过的痛,你也应该感同身受。”

林予瑶伏在地上,擦去嘴角的血,忽然疯了一般大笑起来,“薄景初,你把当初的事都怪在我身上?害她的人不是我,是你!是你给了我伤害她的权力,是你的态度默许了我这样做,现在她死了,全都是你害的!”

陆城眼睁睁看着薄景初的脸色越来越白,几乎变成透明。

他皱着眉怒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拖下去!”

周围又归于寂静。

薄景初愣愣伸出手,接住一片晶莹剔透的雪花。

“下雪了。”

他靠在陆城肩上,喃喃道:“陆城,我好想她。”

“小姑娘还记恨着我呢,一次也不肯来梦里看我。”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天爷说,我就算死了去找她,进的也是阿鼻地狱。我再也见不到我的天使了。”

陆城痛苦地捂脸,手机从裤兜里滑落,弹出一条消息。

“北欧芭蕾舞天后爱丽丝复出公演,倒计时,三天。”

薄景初的目光落在屏幕上,眼底倏然迸发出惊人的、奇异的光芒。

陆城见状一惊,“薄景初,这不是温颂宜,只是长得像而已!”

男人却充耳不闻,状若疯癫地喃喃着,“我认得她,一定是她,一定是她!阿宜没死!”

北欧。

尼克牵着温颂宜的手,走在米兰街角。

大雪纷飞,他手中的黑伞稳稳挡开风雪,没让一片雪花落在她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上。

“阿宜,待会儿想吃什么?”

温颂宜想起这几天吃的西餐,小脸皱了皱,像个小包子。

“不想吃那些了,我想吃……”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神黯了黯。

她低头眨了眨眼,轻声说:“算了,没什么特别想的。”

她其实特别想奶奶包的荠菜饺子,还有那口软糯香甜的桂花糕。

尼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傻丫头,我空运了荠菜和桂花过来。”

“真的?你怎么知道我想这个?”她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眼睛笑成了月牙。

“嗯,我还专门学了湖州的做法,练了好多次才敢给你做。”

他笑着,学着中式礼节拱了拱手:“请夫人赏光。”

她被逗得直笑,赶紧拉他起来:“那我可不客气了。”

两人站在一起,像画里走出来的一对璧人。

路人频频回头,满是羡慕。

可有人看得眼睛发红。

“阿宜!”薄景初突然冲出来,伸手就要拉她。

“你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这么亲?你是我老婆!”

他还没碰到她,就被保镖拦住,推到一米开外。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拦我!”他挣扎着,狼狈不堪,风度尽失。

温颂宜和尼克站在远处,冷眼旁观。

“先生,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太太。”尼克用流利的法语淡淡道。

温颂宜顺势握紧尼克的手,看向薄景初的眼神像结了冰。

“我不认识你。”她的声音冷得像霜。

薄景初心口像被刀割,不停摇头:“不,你在骗我,阿宜,你还在怪我对吗?”

“你是故意的,想让我痛苦,对不对?”

温颂宜轻笑一声,自然地在尼克脸上亲了一下:“我们是合法夫妻,这位先生,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薄景初眼眶发红,声音发哑:“阿宜,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他还在哀求,她却转过头,再没看他一眼。

尼克轻轻捏了捏她的指尖,将她护在怀里:“夫人,我们回家。”

“别走!求你了阿宜!”他被按在地上,雪水浸透了衣角。

“阿宜,听我说,林予瑶我已经处理了,她对你做的事,我都让她加倍尝了回来!王兴和我也……”

温颂宜面无表情,连睫毛都没颤一下,抬手叫来警察:“这有个骚扰者,请把他带走。”

警察点头:“女士,交给我们。”

薄景初被强行塞进警车,眼睁睁看着她靠在另一个男人肩上。

那人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眼里满是疼惜。

那一刻他才明白,北欧的风比港城冷得多,冷得能把人冻成冰。

庄园里。

温颂宜洗完澡,换上毛茸茸的小熊睡衣,乖乖坐在餐桌前。

不一会儿,尼克端上了热腾腾的荠菜饺子和桂花糕。

她眼睛瞬间亮了。

饺子皮薄馅足,桂花糕晶莹软糯,香气扑鼻。

“哇!太棒了!”她迫不及待夹起一个塞进嘴里,眼睛猛地一亮。

“唔——好吃!”

尼克笑着摸摸她的头:“慢点吃,小馋猫。”

他抬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桂花,温颂宜的脸瞬间红透。

男人笑着打趣:“这么害羞,还是合法夫妻呢?”

女孩立刻举起托盘挡住脸,声音闷闷的:“喂,尼克先生,您掉了样东西。”

“什么?”

“你的脸皮。”

尼克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没想到她忽然踮脚,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味道不错,谢谢!”

说完转身就跑,几步上了二楼练舞室。

他望着她的背影,眼里满是宠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维多,通知米兰警方,有个从港城来的朋友需要特别关照。”

“明白,主人。”

巴勒莫大剧院门口,人流不断。

无数观众慕名而来,只为一睹沉寂五年后复出的天才舞者爱丽丝。

薄景初拄着拐,一瘸一拐地走向剧院。

他穿过人群,终于走到入口,却被侍应生拦下。

“先生,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他皱眉,这是他唯一能见到温颂宜的机会。

剧院从不设邀请制,买票就能进。

侍应生拿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后,冷冷道:“您因多次骚扰舞团成员爱丽丝小姐,已被巴勒莫大剧院终身禁止入内,请离开。”

薄景初僵住,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不可能!你听我说,我认识她,我是她丈夫!”

侍应生冷笑:“爱丽丝的伴侣是尼克先生,你觉得我会信你?”

法语口音带着明显的讥讽。

薄景初慌忙翻出手机里的婚纱照:“你看,她真的是我妻子!”

“哈哈哈!”侍应生大笑,“我们查过,这女人叫林予瑶。有个词叫‘偷梁换柱’,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吧?”

笑声刺耳,眼神充满鄙夷。

“滚开!别挡着其他客人!”

他被粗暴推开,只能狼狈地扒在剧院玻璃上,拼命往里张望,想看一眼她的身影。

后台,温颂宜已换上演出服,化妆师正为她上妆。

五年后重回舞台,她心跳微快。

她深呼吸几次,在脑中反复过着动作和节奏。

门被推开,尼克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惊喜地抬头。

他握住她微凉的手:“在前厅等得心慌,又怕我的公主紧张,就过来看看。”

“别怕,爱丽丝。”他低声说,“你有多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每天从早练到深夜,不练到筋疲力尽不出门。你的舞已经完美了,现在,只管享受舞台。”

他低沉的声音像有魔力,她躁动的心慢慢平静,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信心。

没错,她已经准备好了,准备好迎接新挑战,准备好开启新人生,准备好为自己而活,为自己奋斗。

她要做的,就是享受这个重新认识自己的过程。

想通了这些,温颂宜眼神变得坚定。她轻轻抱住尼克:“谢谢你,一直支持我,相信我。”

他不只是恋人,更像是她生命里的光,是她重新站起来的支柱。

很快,温颂宜就要登台表演了。

她走到幕布后,眼里闪着光,静静等待这场演出的开始。

下一秒,幕布拉开,灯光洒下,音乐缓缓响起。

温颂宜睁开眼,脚尖轻点,像精灵般旋转起舞。

那些练了无数遍的动作,此刻流畅自然,完美呈现,瞬间赢得满堂掌声。

而台上的她早已沉浸其中,她在梦想的舞台上跳舞,每一个动作干净利落,撕开过往的阴霾。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她就是全场的中心。

台下观众全都屏息凝神,被这场惊艳的表演吸引。

尼克在钢琴前十指翻飞,动人的旋律与舞蹈完美融合。

剧院外,薄景初呆立着,任凭风雪打在身上,半边身子都冻僵了,却一动不动。

台上的女孩耀眼、美丽、自信、洒脱。

就像他们初遇时那样。

他已经太久没见过这样的温颂宜了。

她失明的这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安、恐惧、小心翼翼。

在那个封闭的世界里,一次次被梦想召唤,又一次次被现实打压。

他夺走了她看见光明的机会,把她关在笼子里当宠物。

这样的占有,算什么爱?

薄景初死死抓着窗框,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她的一举一动。

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也终于懂了,为什么温颂宜再也不愿回头。

演出结束,观众陆续走出剧院,脸上都带着意犹未尽的神情。

薄景初靠在路灯下,用围巾遮住脸,只想再看她一眼。

他听见有人议论温颂宜的表演,说她沉寂五年,反而多了一股坚韧的力量。

他不自觉地笑了,心里竟有些骄傲。

没过多久,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

温颂宜换下舞裙,小脸藏在厚厚的围巾里,开心地跑进雪地。

“尼克,又下雪了!”

她在雪中转着圈,然后扑进男人怀里。

“我好喜欢这儿!”

尼克轻轻拂去她发上的雪花:“是因为这儿总下雪吗?”

温颂宜回头,笑着摇头:“当然不是,我喜欢这里,是因为这里有你。”

躲在柱子后的男人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颤。

尼克愣了一下:“阿宜。”

她笑得灿烂:“好啦,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可以向我求婚了。”

“你怎么知道?我……”尼克睁大眼,他确实准备了戒指和一切,但他想把选择权留给她,不想她有任何压力。

可他没想到,她会主动说出这句话。

“我是不是在做梦?阿宜。”

温颂宜轻轻摇头,把脸埋进他怀里蹭了蹭,“尼克,是你一直支持我追梦,让我做自己,给了我重新开始的勇气。”

“不是我,是你自己走到了今天。”

她踮起脚,在他唇角轻轻一吻,却被他一把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他身上的檀香味和她发间的茉莉香在冷夜里交融。

雪落得轻,落得慢,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宁静。

薄景初蹲在角落,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不断渗出。

这一次,他心里没有占有,只有无尽的悔意。

后悔亲手弄丢了那个最重要的人。

“阿宜,对不起……”他低声呢喃,在风雪里一遍遍重复。

温颂宜和尼克离开后,薄景初接到了越洋电话。

陆城语气急促:“景初,你找到颂宜了吗?我刚看到新闻,那个芭蕾舞首席现在红遍全球,我记得颂宜以前也跳芭蕾,会不会是她?”

薄景初坐在剧院门口,手指一遍遍抚过海报上那张熟悉的脸。

他没回答陆城,只在心里默念着忏悔。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停在他面前,路灯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他抬头,对上那张冷峻又极具压迫感的脸——是尼克。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阿宜和你在一起的?”薄景初眯起眼。

尼克挑眉:“需要故意吗?他们以后每天都会这样。”

薄景初脸色发沉,嘴上不认输:“虽然她现在爱你,但我和她在一起那么久,谁在她心里更重要,还不一定。”

尼克却笑了,点点头:“是吗?如果你的能力有你的自信一半强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

尼克点燃一支雪茄,缓缓吐出烟圈:“你以为王兴和那么快被查,靠的是你手下那点手段?薄先生。”

薄景初瞳孔一缩:“海关那边……是你的人?”

尼克没回答,转身就走,“王兴和,还有林予瑶,我不放心交给你处理。他们该受的惩罚,远不止这些。至于你……我也准备了一份礼物。”

薄景初心头一紧:“什么?”

下一秒,手机疯狂震动。

一条条新闻推送炸开:“薄氏集团资金链断裂,股价暴跌90%。”

尼克迈步离开,声音淡漠:“薄先生,别再打扰我和我太太。否则,剩下的10%我也能让你立刻清零。”

薄景初僵在原地,睫毛和眉梢都结了冰霜。

他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从车里下来,自然地牵起尼克的手。

他忽然明白,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她了。

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再没有那个耀眼的女孩。

他只能隔着大洋,一遍遍看着她的新闻,远远望着。

他踉跄着朝她跑去,声音嘶哑:“温颂宜!阿宜!”

女人脚步微顿,侧脸在雪光下显得清冷。

“阿宜,求你,回头看看我行吗?”

就当是,给我这剩下的日子,留一点念想。

他眼巴巴地等着,可她只停了一瞬,便挽着尼克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温颂宜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脚步坚定地向前走去。

薄景初,我说过,我不会再爱你,也不会再为你停下哪怕一步。

雪花轻轻落在她和尼克肩头,像无声的祝福,一路飘洒,直到白发苍苍。

温颂宜被求婚那天,是春日午后,阳光温柔。

只因她曾随口提过一句,想在每一个重要时刻都穿上漂亮的裙子。

于是尼克把这一刻,定在了阿玛菲海岸的春天。

没有大场面,只有几个最亲近的朋友见证。

夕阳把海面染成橙红,光影落在她脸上,像天生的腮红。

尼克单膝跪地,戒指在掌心,深蓝色的眼睛只看着她,一眨不眨。

他依旧像五年前那样,爱着自己的女孩。

真诚、坚定、小心翼翼。

那时温颂宜刚接到伦敦大剧院的正式邀请,成为首席舞者。

这一次,她没有错过。

就像现在,她伸出手,让那枚象征承诺的戒指,轻轻滑进无名指。

十指紧扣,他们在朋友的欢呼与海浪声中紧紧相拥。

重新启程,奔向属于他们的梦想与爱情。

温颂宜牵着尼克的手,走过一场又一场雪,看过一次又一次花开。

就这样,慢慢走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