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团长王泉媛被敌军俘获,1982年重逢的时候前夫已成副国级干部

发布时间:2025-09-04 09:51  浏览量:1

9月3日的大阅兵,让每个国人都无比自豪,尤其是“覆盖全球”4个字出来的时候,大家除了震惊,应该都是深深的骄傲。

但同时,大家也都没有忘了那些为了新中国付出一切,甚至付出生命的革命者们,当车牌号为“1945”“空车”出现的时候,多少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毕竟,“一代人打了三代人的仗”可不是说说而已。

在那个战乱的年代,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就此与挚爱生离死别,但他们还是坚定地守卫祖国,他们永远值得我们铭记。这位王泉媛前辈就是如此。

1913年的江西吉安,山多地少,庄稼收成看天脸色。欧阳家添了个女娃,父母没心思给她取正经名字,顺口叫“全圆”,只盼她能平安长大,将来能换几担谷子。那时候的江西,军阀混战连着天灾,农户家里的日子过得苦,能填肚子的只有野菜和糠麸。

女娃11岁那年,家里实在揭不开锅,父母咬咬牙,把她送到邻村王家当童养媳,换了几担救命的谷子。过门那天没有红布,没有鞭炮,只有两根竹子绑着的简易轿子,摇摇晃晃把她送到了陌生的王家。

王家给她改了姓,从此“欧阳全圆”成了“王泉媛”,这个名字,她一背就是一辈子。在王家的日子不好过,天不亮就得起来喂猪、做饭、纺线,婆婆的脸色还是不好,稍有差池就会招来打骂。

16岁那年,她名义上的丈夫染了急病,没几天就断了气。村里人本就闲言碎语多,这下更是指着她的脊梁骨说“克夫”,婆婆更是把她当眼中钉,饭都不给吃。王泉媛夜里躲在柴房,听着风吹过窗棂的声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1929年春天,红军进了吉安县。王泉媛躲在人群后面看,只见这群穿灰布军装的年轻人,不抢老百姓的东西,还帮着佃户们从地主家搬粮食,把作恶的劣绅捆起来游街。以前军阀过境,老百姓得躲进山里,可这群人不一样,说话和气,还教大家唱“打土豪,分田地”的歌。

王泉媛心里动了。她听说红军里有女战士,能识字,能拿枪,还能自己做主张。一天夜里,她偷偷跑出了王家,找到了红军的宣传队。队长问她为啥要当红军,她攥着衣角说:“我不想再被人当牲口使唤,我想自己活一回。”

刚进队伍的时候,王泉媛啥也不会,只能跟着老战士学扫地、缝衣服、给伤员换药。她肯吃苦,别人休息时她就跟着认字,学打绑腿,没多久就成了妇女队里的骨干。

1931年,她被调到少共县委当妇女部长,天天背着干粮跑遍各村,跟妇女们讲“女人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动员她们放脚、识字,参加农会。

1933年,王泉媛作为代表去瑞金参加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

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毛主席。毛主席问她叫啥,做什么工作,她紧张得手心冒汗,结结巴巴地说:“我叫王泉媛,搞妇女工作的。”毛主席笑着说:“妇女能顶半边天,你年轻,要多为姐妹们做事。”这句话,王泉媛记了一辈子。

后来她进了中共中央共产主义大学学习,董必武看她不认字,专门找了个女学生帮她补课。半年下来,她不仅能读报纸,还能写简单的工作报告。1934年10月,红军开始长征,王泉媛被分到妇女工作团,跟着大部队踏上了漫漫征途。

长征路上的苦,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过湘江时,江水被染成红色,她跟着战友抬着伤员在炮火里跑;翻雪山时,雪没过膝盖,她冻得脚指头发紫,还是咬着牙往上爬;过草地时,没东西吃,就挖野菜、煮皮带,有次误食了有毒的野草,差点没挺过来。

就算是这样,她还想着帮别人,看到小战士走不动,她就把自己的干粮分出去;女战友来例假,她就帮着扛枪。

1935年初,红军到了遵义。王泉媛被抽调到地方工作团,团长是王首道。王首道比她大几岁,说话温和,做事稳重,经常帮她分析宣传工作里的问题。

有次他们一起去村里动员群众,王泉媛讲得口干舌燥,老乡们还是半信半疑,王首道就接过话头,用方言跟老乡们拉家常,讲红军是来帮大家过好日子的,没一会儿就把老乡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

一来二去,两人心里都有了好感。只是那时候部队有规定,长征路上不许谈恋爱,更不许结婚,他们只能把这份情愫藏在心里。蔡畅、李坚真这些老战友看在眼里,就偷偷给他们撮合。进遵义之后,王泉媛接到通知,说要去王首道住处开紧急会议。

她一进门,就看到屋里摆着两支蜡烛,蔡畅笑着说:“啥紧急会议,是要给你们俩办婚礼哩!”王泉媛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王首道从挎包里拿出一把手枪,递给她说:“这是我在战场上缴获的,给你防身。”

她接过枪,心里又暖又酸:“俺老家有规矩,新娘要给新郎做双千层底布鞋,现在条件不允许,等革命胜利了,我一定给你补上。”婚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没有婚纱,没有喜酒,只有战友们的几句祝福。

第2天一早,部队就要转移,两人只能匆匆告别。王首道送了她一程又一程,临走时反复说:“你要照顾好自己,咱们以后肯定能再见面。”

1936年,西路军在甘肃组建,王泉媛被任命为妇女抗日先锋团团长。这个团有1千多个女战士,大多是四川来的女工和农家女,最小的才14岁。王泉媛知道,这支部队的任务不轻松,既要打仗,还要掩护大部队转移,照顾伤员。

她给战士们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每天天不亮就带着大家练队列、练射击,夜里还教她们认地图、学包扎。

有小战士怕苦,偷偷哭鼻子,王泉媛就找她谈心,讲自己曾经当童养媳的经历,告诉她:“咱们当红军,就是为了不再受欺负,再苦再累也得扛住。”那小战士听了,再也不抱怨了,训练时比谁都卖力。

同年11月,西路军向河西走廊进军,遭遇了马步芳的马家军。马家军骑兵多,武器好,又熟悉地形,西路军打得异常艰难。

1937年初,为了掩护总部突围,王泉媛带领妇女先锋团在梨园口阻击敌人。战士们每人只有五发子弹,打光了就用石头砸,用大刀砍。马家军发现对面是女战士,就叫嚣着“抓活的当老婆”,冲得更凶了。

王泉媛带着战士们死守阵地,子弹打光了,她就拔出大刀跟敌人拼杀,胳膊被砍伤了也浑然不觉。激战了几天几夜,妇女先锋团伤亡惨重,牺牲了许多战士,剩下的大多被俘。王泉媛在突围时也不幸被马家军抓住,关进了凉州的监狱。

在监狱里,敌人对她严刑拷打,逼她投降,她始终咬紧牙关:“我是红军战士,宁死也不投降!”后来马步青看中了她,想把她纳为妾,她宁死不从,被打得遍体鳞伤。马步青没办法,就把她送给了手下一个叫马进昌的团长。马进昌把她当成战利品,软禁在府里,她表面顺从,心里却一直在找逃跑的机会。

1939年,马进昌部队转移,王泉媛在一个老佣人的帮助下,拿到了一张通行证,连夜逃了出来。她不敢走大路,只能在山里绕,饿了就挖草根,渴了就喝雪水,身上的衣服被树枝刮得破烂不堪,脚上磨出了血泡。

就这样走了几十公里,她终于到了兰州,找到了八路军办事处。可接待她的干部却告诉她:“组织有规定,离开队伍三年以上的,不能恢复党籍,也不能归队。”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浑身冰凉。

她在战场上没哭,被敌人折磨时没哭,可这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流。最后,办事处给了她五块大洋,让她回老家。

王泉媛拿着五块大洋,一路乞讨回了江西吉安。老家的人看她衣衫褴褛,都说她是“逃兵”,没人愿意跟她说话。她只能在村里找了间破屋住下,靠给人缝补衣服、种点菜糊口。

后来经人介绍,她嫁给了村里一个叫刘高华的农民,刘高华人老实,知道她的经历后,从不嫌弃她,两人日子虽然过得平淡却安稳。

新中国成立后,王泉媛想过找组织,可又怕自己“被俘”的经历不被认可,只能把这个念头压在心底。

1962年,朱德和康克清重上井冈山,康克清是王泉媛在长征时的老战友,一直惦记着她,四处打听她的下落。终于在吉安找到了她,两人见面时,抱着哭了好久。康克清对当地领导说:“王泉媛是好同志,应该让她出来工作。”

后来,王泉媛当了村里的妇联主任,还成了县政协委员。1982年,72岁的她决定去北京,一是为了恢复党籍,二是想看看王首道,这么多年,她一直惦记着他,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在北京,康克清帮她联系了王首道。两人见面那天,都愣住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如今都已是满头白发。王首道握着她的手,声音哽咽:“泉媛,我以为你不在了,在延安等了你三年,都没你的消息。”

王泉媛这才知道,当年有人造谣说她写了“绝交信”,王首道信以为真,后来才重新组建了家庭。误会解开了,两人都红了眼眶。

1989年,经组织审查,王泉媛的党籍终于恢复,党龄从1934年算起,还享受副地级待遇。拿到党组织证明的那天,76岁的她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她等这一天,等了几十年。

1994年,王泉媛去北京看望病重的王首道,特意带上了那双早就做好的千层底布鞋。病房里,王首道摸着布鞋,眼泪掉在鞋面上:“你没忘,还记得当年的承诺。”两人让护士拍了张合影,这是他们这辈子唯一一张合影。

1996年,王首道去世。2009年4月,96岁的王泉媛在江西病逝。她一辈子没生过孩子,却收养了7个孤儿,除了1个病重夭亡以外,其他几个都被她抚养成人。一直到了今天,当地的人们都还记得这位女红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