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娱乐圈言情甜文——《纵礼》
发布时间:2025-09-06 15:45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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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久别重逢|双豪门|年龄差7|腹黑颜控*偏执阴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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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清和集团的小公主,姜稚礼从小在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千娇万宠下长大,被惯的胆大肆意。
可在隐藏起姜家的光环去娱乐圈自力更生后,她只能收敛锋芒,仅仗着一张乖甜到迷惑性极强的脸笼络人心,倒也勉强能事事如愿,混的风生水起。
然而外人看来是她靠山的男友忽然劈腿,一切不如意的事情也蜂拥而至,于是她盯上了萧砚南,那个最近才带着强势资本回国,杀伐果断无人敢惹的德盛太子爷。
当她在慈善拍卖会上豪横夺走萧砚南看中的那颗蓝钻的时候,所有人都只道她这个胆大妄为的小明星要遭殃,却没料到不仅无事发生,当晚她还顺利坐上了太子爷的车。
那夜暴雨,萧砚南神色冷淡,如传闻中的一样,不苟言笑,不近人情。
姜稚礼看着他那张似曾相识的脸,深觉难搞,却没想到他心里其实是在想,
既然她忘了曾经叫自己一声哥哥,那他也不必真的拿她当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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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礼逐渐发现自己好像招惹了一个最不该招惹的人,但她仍有信心能在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之后全身而退。
直到某天,她在伦敦的演出结束后,被姐妹们偷摸拐去看猛男秀。
出来站在路边等uber的时候,一辆库里南的车灯直冲着她亮起,她被晃的睁不开眼。
正想发火,却在那刺眼的车灯后,看到一张比夜色还阴沉的脸。
那晚,由身到心,她自觉再难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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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南自认为这辈子不可能为谁,为任何事低头,直到无意间听到她亲口承认,她从没有过真心,只是拿他当替身而已。
可在他觉得自己该有的任何情绪都通通过去后,平静的心跳里只留下三个字。
他认了。
她想怎么利用他,想拿他当什么,他都认了。
纵容她到,哪怕是做替身也心甘情愿。
【小剧场】
在伦敦与她分别的那一年,萧砚南创立了第一家独属于自己的公司,取名SG。
通过大刀阔斧的并购拓展,在极短的时间内跻身全球三大唱片公司之一。
鲜少有人知道SG真正的老板是他,就像鲜少有人知道SG真正的含义。
Sincere Gift,是他为见她时准备的挚礼。
*我想念她,我罪有应得。
邱妙津《鳄鱼手记》
阅读指南:
1.文案废,可以试试正文。前期慢热,中后期起飞,假甜美vs假禁欲
2.女主21男主28,双豪门,不破产,但狗血
3.女主是原创歌手,不是爱豆,男主不是替身
4.双cHE,男主高洁巨洁无敌洁
5.!无原型!!无原型!无原型!!谢绝三次!!时间地点全部架空,私设很多,部分设定悬浮,勿考究!!看文就图一乐,切勿带入现实!!!
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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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赶早班机在时间上也有些来不及,在确认姜稚礼已经启程去樾市后,小跃给她订了凌晨的最后一趟航班。
时间是紧凑了点,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赶得上的。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到达樾市机场的时候,距离起飞时间还剩不到半小时。
姜稚礼在车子停稳的同时转醒,她看了眼时间,瞬间清醒过来,很迅速地整理了下仪容,在道谢后才戴上口罩。
推开车门时,她想到什么,踌躇了下,还是回身看向萧砚南,“萧总,那颗蓝钻……”
他究竟是否属意。
“无需介怀,”萧砚南依旧八风不动地搭膝坐着,只有眼睑微微抬起,“我对珠宝本身并不太感兴趣。”
潮热夜风钻入敞开的车门,他深沉的嗓音落在这样的空气里,反而似有一股凛然凉意。
依旧是遥远的,带着距离感的,却让人觉得舒适。
现在是在樾市,距澳城一百多公里,离那场如火如荼的拍卖会,以及那些令人心烦的人和事都很远。
脱离了当时的那种情境,身心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姜稚礼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事,但看着他淡漠如常的神色,不愿多想,也没理由多想,便将一切都归于巧合。
正巧他不感兴趣却唯独参与了它的竞拍,正巧他为在场的人所忌惮无人敢与他争锋,正巧他只有出一次价的兴致。
一件件叠起来,正巧让她以相对公道的价格拿下了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再有人蓄意和她竞争纠缠,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
“这东西现在是你的,就不必想着要让给别人了,”萧砚南看着她,语气很淡,却又似乎别有深意。
“当然,如果你发现它并不符合你的预期,就需要另当别论。”
姜稚礼分不清他是知道些什么意有所指,还是只是随口一说,想了想,觉得还是随口一说的可能性大些,毕竟他们加上今天不过两面之缘,虽说是有些乌龙,但到底是不熟。
“我会的,不过不管怎样,这次当我欠萧总一个人情。”
对于不熟的人,她习惯两清,“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找我。”
怕他拒绝似的,她说完后便不由分说地下车离开,只留身上微甜的花果香萦绕在她方才停留过的空间里。
凌晨的机场人影寥寥,这趟临时的行程也无人知晓,姜稚礼下了车小跑着去安检,难得一路通畅,走的轻松。
萧砚南的目光就这样追随着,直到她的身影彻底隐匿在航站楼的大门内,他这才缓缓收回视线,示意司机开车。
嘴上说随时找她,却连联系方式都不留下,难道还人情也要通过经纪人联络,那她还真是分寸感极强。
不过无所谓,来日方长。
虽然他并不需要她还什么人情,可既然她执意要欠,那他也只好认真想想应该要她怎么还。
车子发动的时候,林铮习惯性看了眼后视镜,发现自家老板模样冷峻一如既往,只是此时眼底竟透出几分柔软笑意,与他素来不近人情的冰冷气场十分的违和。
好反常好可怕,林铮不敢再看,心里默念是自己看花眼的同时,听到司机的问询,手上迅速用手机调出一个地址拿给司机,上面显示他们今晚原本的目的地。
港城。
走进机场后,姜稚礼又回头看了一眼。
那辆昂贵又低调的轿车此时才缓缓发动,片刻之后,车尾灯也消失在夜色中。
他好像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搞,她想。
冰冷,但绅士,体贴,有分寸感。
也让她觉得熟悉。
大概是他跟沈铭肖有某种方面的相似,她也说不清楚。
又想起沈铭肖,姜稚礼烦躁的摇摇头,快步朝值机口走去。
她暂时不要想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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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京北时已是深夜,回到家,姜稚礼依旧毫不马虎的完成了一套洗澡护肤的流程后,熹微的晨曦都已然将天际渲染。
顾放说好早上九点过来接她,姜稚礼定好闹钟,钻进被子里勉强睡了两个钟头,又爬起来重新洗漱,顺带化了个淡妆,选了一身穿搭。
无论出门还是居家,她的每一身look都要精致绝不敷衍,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的‘姜稚礼美为第一’原则,不过因为包袱太重,表情和仪态也从来都滴水不露,一直以来没少受到诟病,说她太端着,太做作,像个假人。
她不认为保持完美是什么坏事,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以挖掘别人的缺点为乐,于是她依旧我行我素,每一次出现都只会比上一次更加让人挑不出毛病,像是故意跟那些恶趣味作对。
她走出的每一步路,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不是毫无理由,她花了很大力气才走到今天,不过幸好,她早就适应并享受这种状态,所以算不得辛苦。
就像现在虽然困到快要晕厥,但看着镜子里赏心悦目的自己就变得有动力了起来,即便她还不知道即将会面对的是什么样的麻烦。
不过无论怎样,她都会漂漂亮亮的解决。
顾放到的很准时,在去往目的地的途中,她才和姜稚礼讲起具体情况。
姜稚礼前阵子给一个IP很热的现偶唱了主题曲,同时也有参与部分词曲的创作。
剧是网络预测下半年的爆剧之一,班底雄厚阵容强大,主题曲也十分抓耳有氛围感,不出意外的话能迎来一波出圈,让她的热度和国民度连带着上一个台阶,幸运的话,还或许能够在今年各大刊的金九封面中占有一席之地。
电视剧将在三天后的晚上开播,同天将会官宣ost阵容,然而顾放却在这个关头听到消息,制作公司有可能会把姜稚礼换掉,同时也很明确的得知,已经有另一个歌手去棚里录了同一首歌,后期宣发也正在紧急更改内容。
这种事顾放当然不能答应,否则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个机会,之后一连串的规划都要泡汤,更何况姜稚礼刚在《音乐人》拿了亚军,无论是热度还是业务能力都无可挑剔,没有任何被换掉的理由。
可打电话过去,对面一直含糊其辞,最后以手头事务繁忙为由,连消息都不再回复。
于是顾放一气之下,决定带着姜稚礼直接去公司找负责人把这件事说个清楚。
出品方是内娱影视三巨头之一的滕悦娱乐,音乐制作虽然外包给了专业的公司,但用人方面决策的话语权还是在出品方手里。
顾放得知总制片今天会来公司开会,便直接让司机将车开到了滕悦楼下。
也是赶巧,在电梯间刚好遇上正准备上楼的总制片人张成。
能在娱乐圈混到这份上,人到底圆滑,张成虽然显得意外,但面上还是热络如常,只不过姜稚礼还是看出他眉宇间透露出的一丝不耐和棘手。
她直觉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好解决。
“张制片,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到了会客室,顾放凝着眉,毫不掩藏兴师问罪的架势,“一开始还是你们先找上我们谈合作的,我们安礼也是拿出对待个人专辑的态度去对待这首ost的,你们现在临开播换人,还不提前通知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说顾大经纪人,知道你消息灵通,但也不能什么消息都相信吧,”张成笑着摆手,“莫须有的事,安礼一直都是我们的最佳选择,最近热度又正高,现在换人对我们可没什么好处。”
这样的回答倒是在姜稚礼的意料之外,只是顾放门路广,她笃定到需要连夜把她从澳城叫回来处理的事,怎么会是张成轻飘飘的一句莫须有这么简单的。
显然顾放也不相信他的这套说辞,“如果不是想要换人,你们何必多此一举,找别人重录这首歌。”
“这是整部剧最重磅的主题曲,用两个人声的情况也常有,不意味着不重视你们。”
张成这回倒没否认,只是好言安抚,似乎是看出她们不好糊弄,这才叹口气,压低了声音,“这里也没别人,我就实话跟你说,出品方要捧新人,硬塞过来我们也没办法,你们暂时委屈一下,以后有别的项目我们优先合作。”
“不过你们放心,”他说完又信誓旦旦,“宣发的时候,安礼的名字肯定排在最前面。”
……
顾放叫姜稚礼来的本意是,如果真的要换人,她可以从专业上来进行反驳,不过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是虚惊一场。
只是回程的路上,顾放紧锁的眉头依旧未曾消下,她沉默半晌开口,“唐希这半年虽然毫无音讯,不过据说是因为那件事完完全全搭上了滕悦,预备要出道去做艺人了。”
姜稚礼因为缺觉已经有些乏了,而此刻闻言,眸子缓缓张开,只是神色有些难以辨清,“你觉得,这次的事还会跟她有关。”
唐希是她的前助理,和小跃一样都跟了她许多年,只是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一些事被她辞退,当时闹的很不愉快。
“只是猜测而已,不过还是该提防着点。”顾放觉得头疼,“诶对了,听小跃说你昨晚没回观澜住,还让她今天把你的东西都整理出来要带走,”顾放看向她,试探着问,“什么情况。”
沈铭肖的公寓就在观澜,两个人平时都忙,于是姜稚礼为了能在空闲时节省一些见面成本,也专门在同小区置办了一套房子。
而现在还没住几次又忽然要搬走,这让顾放不由得联想起最近听到的一些关于两人感情生变的风言风语。
她原本只觉得是无稽之谈,沈铭肖对姜稚礼的上心程度她看在眼里,虽然她并不太相信男人心里会有什么一成不变的真感情,但决赛那晚两个人的关系明明好的一如往常,这么短短几天就发生如此大的变故,总是让人觉得突兀。
可姜稚礼现在反常的举动让她不免开始觉得,那些流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姜稚礼闻言顿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便搪塞道,“没什么,就是那边太小了住着不舒服,想换个大房子住。”
顾放虽然知道她说的话不真,却也不由得有半分信了,毕竟今早车子根据姜稚礼给的定位,经过岗亭严密的问询开进御清郡的时候,她都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导航导错了地址。
御清郡是清和集团旗下早年的楼盘,占据着京北市最寸土寸金的地带,其间建造的都是园林式的独立庭院,以每户不同的风水格局,却又同样精妙的园林设计而著名,如同为京北闹市搬进来一个小江南。
这样宏大的占地,里面却只有不到二十户,可想而知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在这里拥有一间住所。
与之相比,顾放不免觉得观澜只有五百多平的公寓对姜稚礼来说的确算是逼仄。
虽然姜稚礼平常更为偏爱高调的穿着和排场,却并不太提起家庭情况,只随口提过一句父母是做生意的,并没有透露任何具体信息。
顾放并不过问这些,只是从她日常的言行作风便能看出她家境一定相当殷实,却没有想到会殷实到了这种地步。
如今范围缩小,再联系到她的真实姓氏,顾放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也甚是惊异。
总有闲言碎语说姜稚礼如今发展的这样顺风顺水,都是靠着沈铭肖和沈家的背景,谁又能想到,他们之间,沈铭肖才是高攀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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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做造型频繁,姜稚礼约了一个头皮护理,做完之后让司机送她去了观澜,小跃已经把她的东西全都打包妥当,她准备今晚直接全部搬走。
公寓是一梯一户式的,姜稚礼下了电梯,发现房子大门敞着,小跃正站在门口,手里握着两只行李箱的把手,面露难色,似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怎么了。”姜稚礼觉得奇怪。
她原本是让小跃直接把东西拿下去放车上的,但这姑娘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非要让她上来一趟。
“那个,电梯和房门密码我还没来得及换,所以,”小跃嗫嚅道,又回身朝门内望了一眼,“沈老师就直接进来了。”
“说一定要见你一面。”
姜稚礼让小跃先带着行李下楼去装车,随后自己独自走进房门。
暮色将尽,沈铭肖就着这一片灰暗光影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直到听到进门的脚步声,他才立刻回过头,“礼礼,你终于来了。”
“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姜稚礼随手打开客厅的一盏吊灯,冷淡绕过他正欲靠近的身躯,径自在角落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沈老师日理万机,有那么多人要陪,我可不配耽误你时间。”
“别这么说,你知道的,在我这里你永远都是第一位。”
沈铭肖叹口气,知道她还在赌气,她躲他,他便寸步不离的紧跟上去。
她故意去坐单人沙发,他就紧挨着她,在沙发旁半跪下来,放柔嗓音,“你还在生我的气,连句话都不肯跟我说,我怎么可能有心思去工作。”
著名主持人优越的声线无疑磁性动听,再加上他顶着这幅矜贵倜傥的外表,却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样子。
姜稚礼眸光不由得动了动,但还是撇开视线,冷哼道,“我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次的事怪我,”沈铭肖面色懊恼,“是我怕你不开心才跟你撒了谎,那天晚上我又实在着急,也没能解释清楚。”
“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没想过要和你分手,又怎么可能答应和别人联姻。”
说得好听,姜稚礼闻言,依旧冷着脸没做声,就听他要怎么给出足以让她消气的解释。
“只是因为目前的困境,我父亲想用一切手段保住集团,不免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他近两年身体原本就不太好,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他起冲突,所以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思,暂且周旋。”
沈铭肖看着她,嗓音和目光都诚恳,“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可能答应的,而且现在跟德盛那边也有了些进展,等成功拿到投资款,危机解决,联姻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
姜稚礼仍为他那晚在应桐月面前对她的态度耿耿于怀,只是他现在这样说,让她觉得自己再继续气下去就是十分不识大体。
她知道沈父从以前就有心脏上的毛病,现在公司出了问题,他肯定比谁都要焦心。
如果此时真的因为她使得沈铭肖和他的家人对立起来,导致他父亲的病情加剧,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迂回一些,也的确是目前最适合的方法。
更何况略微分析现在的情形所得出的结论,再加上他看她时坚定又小心翼翼的眼神,都让人不由得信服。
因为如果联姻是他已经决定了的,他大可以直接和她提分手,这种事毕竟纸包不住火,分开是迟早的事,没道理这种时候还要专门再来骗她一次。
沉默半晌,姜稚礼终于肯拿正眼看他,“真的?”
“当然,”沈铭肖信誓旦旦,“我永远都不会再跟你撒谎了。”
姜稚礼抱起手臂,“可是你那天晚上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
就算是想通了很多,那晚见面时的处境她仍历历在目。
虽然她可以理解为,是他这种买包都分不清颜色的直男在那种突然情形下的疏忽,但既然还要往后走下去,有问题就要及时解决。
“抱歉,这种事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沈铭肖拉过她的手拢进掌心,“以后无论什么场合,我都会以礼礼公主的感受为优先,我保证。”
融融光线投落在他清俊的眉眼间,姜稚礼看着他,这次倒没挣开他的手。
梁嘉念有一段极不愉快的初恋,因此也不断告诉她,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也不要轻信男人口头上的承诺。
姜稚礼原本就从不喜欢拖泥带水,也一直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她觉得以自己的性格,这些事不用说她也做得到。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能果断做到,不讲任何情面的前提,是要看对象是谁。
谁让他是沈铭肖呢,是她自小为数不多的执念,也是她时隔多年得到的,唯一一份难以言喻的奇迹。
他是对她撒了谎,但她也尚且没有对他坦诚自己的家庭背景。不涉及世俗上的原则问题,勉强可以算作是扯平。
她这么多年的期盼不该是这样潦草收场的,也不接受这种脱离她完美设想的情况发生,所以她愿意相信他现在说的话,也同样是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不过,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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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赔罪,沈铭肖在来之前就预定好了姜稚礼之前提到过的,一家新开的法餐。
餐厅位于梵绮酒店的一层,同时具备了优雅的氛围感和极好的私密性,很适合约会。
车子在停车位上停好,沈铭肖先下车,绕过去替姜稚礼拉开车门,然后主动牵起她的手走进酒店大堂。
“怎么,”姜稚礼仰头看向他,“现在不怕被拍了?”
“我刚刚才答应你的,要最优先考虑你的感受,”沈铭肖笑,“反正我很快就能把所有事情解决好,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这么有把握,”姜稚礼抿下唇,试探的问,“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什么,我……”
“相信我,”沈铭肖轻轻捏了下她脸颊,“要是这点事情都解决不好,我以后还怎么让你放心依靠。”
“好。”姜稚礼看着他,弯起唇角的同时,内心也松了口气。
既然如此,她就不必为此去绞尽脑汁求大哥帮忙了。
更何况这样严重的危机如果能被他漂亮的解决,那在她家人心里一定是加分的吧,说不定他们能够因为这件事,多接受沈铭肖一点点。
“不过礼礼,那天在澳城的拍卖会,我看梁氏的人似乎都对你恭敬有加,”沈铭肖神色微动,目光试探地看向她,“你是跟梁家有什么渊源吗,之前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梁三小姐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我原本也是代替她出席的,待遇自然是会特殊一点了,”姜稚礼说,“嘉念最近出差,等她回京北我介绍你们认识。”
她解释的简单,反正等到他们稳定下来,其余的情况他早晚都会了解清楚。
“那就再好不过了,”沈铭肖眉头舒展,“算了算我们在一起也有半年了,都还没正式和你的朋友见过面,是有些失礼。”
“这没什么的,就连我们两个人都很少有时间能见面,更别提见朋友了,”姜稚礼晃晃他的手,“来日方长嘛,有的是机会。”
“你说的对 ,”沈铭肖轻笑出声,继而又不经意似的问道,“所以那颗蓝钻,也是她托你拍下的?”
“是我自己想要的,你知道我对这种好看的东西最没抵抗力了,”姜稚礼说,“但要是你有需要的话,我也是可以用它来帮你的忙。”
“不过,”她掀了掀睫毛,“如果你还是像那晚说的,是要拿它去接近德盛的萧总的,那就大可不必了。”
“他本人对宝石并不感兴趣,那天也就是随意出价而已,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见她很淡然地说出这些,沈铭肖有些惊讶,“萧总的喜好我这么多天都没打听到分毫,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姜稚礼闻言倏尔一顿,然后很自然略过了那天误打误撞,坐了萧砚南的顺风车去机场的事。
那样的一个人,那晚会默许她坐上他的车,可能是因为他对她还有些印象。
什么样的印象。
他好心扶了把醉醺醺快要跌倒的她,而她却将他错认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抱着他不撒手的印象。
她自己都避免重新回忆的事,自然是不想再多解释一遍,这种尴尬的事,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姜稚礼抬起指背压了压欲要升温的脸颊,只说,“仔细想想就知道了,如果他真的感兴趣,那我是怎么能够顺利拍下的。”
“也是。”沈铭肖觉得是有些道理,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没再追问。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两个人边聊着别的事,边穿过富丽堂皇的大堂,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注意到方才话题里的主角,此刻正从他们刚刚经过的电梯间走出。
萧砚南正接着一通电话。
此刻的大堂稍显冷清,光洁深沉的大理石瓷砖显得脚步声格外清晰。
他目光不经意一抬,便瞥见那两道相偕而行的身影。
电话那头的人还在有条不絮的汇报着,而萧砚南的注意力却在别处略微定格,片刻,他眉尾缓缓挑了挑。
还真是,令人意外。
“老板,您要的文件都带过来了,”林铮此时匆匆走来,待萧砚南挂断电话后才接着说,“不过萧家的家宴您真的不打算去了吗,萧董事长刚才还亲自给我打了电话,询问您到了没有。”
“他们家的家宴,跟我有什么关系。”萧砚南语气无波无澜,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粗略翻着,迈步走回电梯前。
“可是萧董夫人说,这是专门为您举办的接风宴,萧董刚出院不久,为了见您一面还是坚持出席了,萧家的人几乎都有到齐,”林铮按下上行的按钮,“我担心您如果不出席,万一被他们添油加醋的传出去,会让您的风评受损。”
萧砚南没说话,依旧在翻看着文件,面上的神情淡漠,可以说是毫不在意。
也的确,林铮想,他原本就是一个不近人情到极致的形象,又能损害到哪里去。
“不过萧董事长,他好像的确很关心您。”
关心他,萧砚南闻言,一直无动于衷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裂痕。
他在国外十五年,年少最需要的时候他这个做父亲的不闻不问,如今在他备受关注回国的情况下才忽然变得热情。
到底是真的关心他,还是担心外界说他萧廷安和续弦有了另一个儿子,就对和已故前妻的长子不管不问,从而影响萧氏声誉。
萧砚南内心轻哂。
无所谓旁人如何议论,倘若萧廷安因为今天的事有所怨言,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骨子里携带,并种植了这种凉薄的基因。
林铮察觉自己似乎失言。
他大学毕业就进了德盛,做萧砚南的特助也有六年之久,对许多陈年往事的内情并不了解,只是觉得如今他的直系血亲也就只剩下了萧廷安这一位,一直无法和解,恐留遗憾。
不过未经他人苦,林铮懂得分寸,也便不再置喙,适时地移开了话题。
“老板,御清郡的那处住宅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收拾妥当,您随时都可以回去住。”
梵绮是德盛旗下的高端酒店品牌之一,萧砚南回国的这段时间,都暂时下榻在这边的顶层套房里。
萧砚南嗯了声,只是在短暂的思忖过后,又说了两个字,“不必。”
酒店再高端,自然也没有那样的顶级豪宅的居住环境舒适,林铮不理解,不过老板做什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对了老板,”他想起什么,从西服内袋拿出一封信笺,“这里还有一封来自应家的邀请函,下班前刚送来的,我还没来得及查看,就直接给您带过来了。”
“没有带印联资本的头衔,而是直接以应家的名义邀请的,应当是私人场合。”他补充。
应家,萧砚南眼眸微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笺。
邀请函的内容很简洁,而他在读完后,眉尾却饶有兴致地挑起。
看来,事情变得越来越精彩了。
当晚姜稚礼还是回到了观澜住,搬走的计划暂时搁浅。
沈铭肖送她到了楼下,又接到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又匆忙走了。
现在都已经十点多钟了,这个点被叫去公司,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姜稚礼有些心疼。
虽然她忙起来也是这种强度,但至少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有假期可以好好休息。
希望一切能快点好起来,一直这样下去也太辛苦了。
她这样想着,目送着沈铭肖的车离开后,才转身准备上楼,这时刚好遇到散步回来的小跃。
“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忽然吵架了,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和好。”小跃正巧目睹一切,挽上姜稚礼的手臂,笑的了然。
“你这么开心,”姜稚礼心情不错地揶揄道,“我还以为你会惋惜呢。”
“惋惜什么。”小跃懵懵瞪大眼。
“惋惜不能自己独占一整个房子的空间咯。”
她们回国后,虽然说是选择定居在京北,但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四处出差,姜稚礼觉得没有必要让小跃多出一部分租房上的花费,就让她和自己住在一起。
原本姜稚礼计划的是她搬走之后,这套房子闲着也是闲着,就留给小跃自己住,但很可惜,看来这个计划一时半会是实现不了了。
“什么嘛,我才不想自己一个人住,听到你说要搬走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小跃撅撅嘴,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不过也是我多虑了,想也知道,沈老师在我看来可是标准的十佳男友,他那么宠你,有什么矛盾肯定都会及时去解决的。”
“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沈老师三十岁了肯定会着急吧,可是你还很小诶,”她一脸纠结,“放姐说她可不希望你很早结婚,在那之前至少要看你捧回一座格莱美。”
“你想的也太远了吧。”姜稚礼失笑,很无语地戳戳她的头。
她这是第一次谈恋爱,脑海里完全没有什么结婚的概念,更何况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去做,这个词对她来说还太遥远了。
不过她却也是打心眼里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以后一定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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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梦,解决了内心最大的负担之后,这一觉姜稚礼睡的格外安稳。
虽然因为第二天要参加活动,她习惯提前进入状态,挣扎着早起去健身,但却难得的没什么起床气,还计划着健完身后,利用今天这最后一天的假期干点什么。
只不过这份好心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样,可以持续一整天。
吃过早饭之后,她就收到顾放的消息,说今年的Newcastle拼盘演唱会并没有和往年一样给她发来邀请。
而在询问后得到的回复是,她这一年来,除了时装周之外几乎没有任何海外活动,在国际上的热度相较于往年大幅下跌,也无法带来相关投资赞助,所以主办方认为,她今年并不适合登上Newcastle的舞台。
姜稚礼回复了句知道了,然后搁下手机,闷闷叹口气。
Newcastle每年八月中旬在圣地亚哥举办,是一个国际性的流行音乐盛典,对于嘉宾的筛选条件异常苛刻,作品和热度缺一不可,而同样的,能出现在它的舞台上,也是对艺人本身在世界乐坛地位的一种证明,可以说是一块兵家必争之地。
而姜稚礼在去年跟前公司解约回国后,选择自己重新组建团队。虽然顾放是很资深的经纪人,但团队整体的资源和成熟度还是无法和大公司相比,因此只能暂时专注于国内的发展,先在内娱站稳脚跟。
其实会有这样的结果,也不算完全没有预期。
只是从出道的第二年起,姜稚礼就一直固定在Newcastle每年的邀请之列,她已经把这当成惯例,今年忽然中断,她心里有落差不说,连嘲讽她的通稿要怎么写都预料到了。
小跃看她模样消沉地倚在桌边,正思索着该怎样安慰开导她,而姜稚礼这时却猛然像打了鸡血般地站起身,风风火火朝卧室走去。
“小跃,叫司机过来,我现在要去工作室。”
“好的。”
小跃没有问难得的休息日还要去工作室做什么,多年培养出的默契让她明白,她这是又重整旗鼓,要去努力夺回自己失去的荣耀了。
她其实很开心,姜稚礼总是能这样及时把负面情绪转化为向上的动力,哪怕被全世界的恶意包围,她都不会陷在里面太久。
只是她的好胜心实在过于强烈,并且无一缺席地贯穿于各个她在意的方面,也不知道这样要强下去,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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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稚礼依旧早起,照例去健身过后,便坐车前往造型工作室。
今天是时尚杂志《Fauel》中文版的三周年庆典,她受邀参加,这也是她休假结束后的第一份工作。
由于《Fauel》的创刊时间相对较短,因此知名度和影响力还不足以让它跻身“五大二小”之列,然而这却并不影响它的猛烈势头和超高的含金量,合作的不乏大牌明星及顶流。
虽然《Fauel》的主编并没有将规模搞得和顶级大刊那样宏大,明星也只邀请了三十余位,但这种活动的红毯环节一向最吸人眼球,造型方面也是不得马虎。
如果是刚回国的那阵接到这种通告,姜稚礼一定会头痛的要死,对于妆造她一直有一套近乎苛刻的高要求,在造型团队不适配的情况下,这些工作都由她自己亲力亲为。
不过好在她现在已经找到了满意的造型团队,在几个月的磨合之下,合作的越发顺利,终于让她省心不少。
“奇怪,你这几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休息出黑眼圈来了,”Kevin给她护肤的时候难以置信地啧了几声,“还好不是太严重,皮肤状态也还不错。”
“别提了,”姜稚礼回想起跌宕起伏的这几天,叹了口气,顿了顿才接着说,“可能我还是更适合工作。”
“没事,否极泰来嘛,”kevin看出她可能是遇到点烦心事,但也没多问,只是宽慰她,“说明你接下来即将迎来一个大爆时刻。”
“但愿吧。”姜稚礼翻着手机,眉头微微皱着,声音显得有点闷。
今天恰好也是她演唱主题曲的那部现偶开播的日子,之前剧方那边给的消息是上午十点官宣OST阵容,她团队的宣发早早就做好了准备,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官博却仍旧毫无动静。
上次和顾放去过滕悦后,虽然得到了总制片肯定的答复,但她仍不能完全放得下心,如今在开播的这个节骨眼推进又出了问题,她不免觉得这次合作可能真的要黄。
不过好在顾放没多久便在群里通知,说剧方决定在晚八点剧开播时同步官宣,让大家适应一下新时间。
姜稚礼短暂松了口气,不宁的思绪终于回归到目前正在进行的妆造工作上。
红毯要穿的礼服已经打理妥当,被助理挂在龙门架上推了过来。
这个品牌的高定以难借和重工著称,眼前的这件裙身曳地,缀满了银色流苏,让本就流畅的剪裁在行走间更有流动般的效果。
而袖子和拖尾最为吸睛,甜美的粉色很夸张地连接成了一个蝴蝶结的形状,让整体看起来不会过于成熟,多了些少女的灵动和俏皮,和姜稚礼的适配度简直满分。
全团队都对这次的造型十分看好,期待着能够再次创造一场出圈的效果。
这也是姜稚礼出道以来第一次通过私人关系拿下的一条礼服,自然更是不可多得的满意。
她盯着裙子看了半晌,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给沈铭肖。
Ann:【图片。】
Ann:【今晚六点半红毯直播,记得要看哦】
沈铭肖应当是在忙,直到她妆造完毕,准备上车去现场时,才回复道,
【好,一定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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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uel》的庆典在京郊的森林公园举办,这地方虽然略显偏远,但环境清幽,是离繁华都市最近的天然氧吧,许多有钱人的山庄也建在这里。
虽然远,但许多媒体和粉丝很早便聚集在了公园门口,到场的明星都颇具影响力,陆续进场时尖叫和骚动一阵高过一阵,一开始便将气氛烘托到了顶点。
从红毯到内场的晚宴现场都是露天布置,所有布景和陈设都很符合杂志典雅优美的风格,当下的时节已经暑气逼人,然而身处在这一片苍翠的天地间,体感都不自觉清凉了不少。
红毯和采访环节结束后,天已经黑尽,晚宴八点半准时开始,小跃带着姜稚礼火急火燎去休息室找Kevin换内场妆造。
因为场地太大,从现场去休息室所在的建筑有些距离,需要坐接驳车前往。
趁这段空档,姜稚礼拿出手机,用小号登上微博,想看看今天红毯的反响如何。
小跃看出她的意图,急忙按住她的手,犹犹豫豫开口,“要不,你先别看了,等活动结束再说。”
“怎么了。”姜稚礼不解,思考了一下,面色立即紧张起来,“不会是生图崩了正在被嘲吧。”
“怎么可能,天塌了你的脸都不会崩,”小跃立刻反驳,然而面对她的追问又支吾起来,“总之,不是这场活动的事。”
“那还能有什么事啊。”姜稚礼满不在乎地点开微博,发现自己的红毯词条已经上了热搜前三,点进去看了一圈,又很满意的退了出来。
正想抱怨小跃莫名其妙,这时又看到那部现偶开播的热搜,她这才想起这茬,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十分,官宣博应该已经发了。
小跃到底还是没拦住,就看她目光由期待缓缓变得怔愣。
原本属于她的那首曲子被属上了别人的名,原本属于她的单人海报也放上了别人的照片。
而那个人不偏不倚是唐希,被她辞退的前助理。
小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压低声音,气愤地骂了句她词库中为数不多的脏话。
从她们相处的这几年来看,姜稚礼从没有任何对不起唐希的地方,甚至可以说一直在尽心尽力的帮助她,然而一个人能毫无感恩心,为了自己的利益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种背刺行为,也实在是超出她的认知范围。
姜稚礼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临时被换掉的事,还是如此抓马的情况。
下了车,她边往休息室走,边播着顾放的电话,只是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估计也正焦头烂额呢,姜稚礼收起手机,决定先不想了,还是要先把眼下的工作完成好。
时间紧迫,她提起裙摆正想加快脚步,却不知道被从哪晃出来的一道人影挡住了去路。
“大明星,你看起来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耳熟的嗓音,语气一如既往的令人生厌,姜稚礼淡淡抬眼,面对罪魁祸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你一个当总裁的还能有时间专门跑来这里当面看我的笑话,滕悦不会是快要倒闭了吧。”
“别这么生气,”萧呈轻佻的笑了两声,“我可是专门来求和的,你难道不给我这个机会。”
姜稚礼不想跟他多说,绕过他就走。
这人看着道貌岸然,实则人品风评都烂得一塌糊涂,也就是背靠着萧氏这棵大树,再加上点不入流的手段,才把滕悦做的风生水起。
姜稚礼刚回国的时候,萧呈几番邀请她签约滕悦都被.干脆拒绝。
她知道这人没什么肚量必然会怀恨在心,果不其然,之后他不仅买通唐希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现在接下的这个绕不开滕悦的工作,看样子也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局。
“都这种时候了还这么心高气傲,”萧呈完全无视小跃,直接伸手将姜稚礼拽了回来,“讲句实话,以前是看在沈家的面子上,我放你一马,你才能混的像现在这么风光。”
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但面上却还带着些微平和的笑意,像是在说什么寻常到不行的小事,“但你男朋友现在都要跟别人结婚了,你没有了靠山,难道不为自己的以后想一想吗。”
“少听点假八卦吧,”姜稚礼冷冷勾了下唇角,随之用力甩开他的手,“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
“假八卦,”萧呈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将手收回西裤口袋里,倚在墙壁上打量她,笑容莫测,“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懂得为自己算计的聪明人,结果竟然如此的不成熟。”
“在我面前这么横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那个亲亲男朋友哄的团团转。”
姜稚礼压下眉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林泉十八号山庄,现在正在举办沈应两家的订婚礼,”萧呈望向窗外,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怎么,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姜稚礼捏着裙摆的手紧了紧,但面上镇定如常,“随口胡诌的谎话我也会信。”
“很容易拆穿的谎话才更值得信不是吗,”萧呈站直身子,“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就收到了应家的请柬,今天是专门来赴宴的,这不是听说你在这,专门过来看看你。”
“老实说,比起唐希我更喜欢你,如果你愿意为此付出些什么的话,我这里的资源随便你挑。”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只不过今天这种事,我不保证以后还会不会发生。”
他说完便很随意地正了正领结,转身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订婚是家宴不会对外公开,你要是想求证的话可得抓紧时间,否则就只有在不久之后,从新闻上看到他们盛大的婚礼了。”
语气嚣张又轻浮,他人都彻底消失了,声音却仿佛还在空荡的走廊里幽幽回荡。
“他说的都是假话,你要是相信他就得逞了。”小跃拉起姜稚礼想带她走,却发现她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等一下。”姜稚礼站在原地没动,只是拿出手机,一遍遍播着沈铭肖的号码。
只是一直无人接听。
萧呈说的话她原本是不信的,可现在却莫名开始心慌。
他不会的,他明明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证过,他的言辞那么诚恳,眼神那么真挚,怎么可能是骗她的。
他又为什么要骗她。
在又一阵的忙音响起后,姜稚礼有点无助地看向小跃。
小跃紧张地抿了下唇,“你不会……”
“我得去看看。”姜稚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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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的夜色比城市里的更加漆黑,好在路灯明亮,路面也修的平整,除了向上的坡道走起来费力之外,并不太难行。
姜稚礼看着指示牌,顺着山道缓缓走着,心里庆幸自己今天的裙摆并不厚重,就是十厘米的鞋跟让她觉得很有负担。
送她来的商务车不能开进公园内部,正和其他艺人的一起停在公园外的露天停车场里。
只是那处媒体聚集,人多眼杂,倘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去,或许根本难以脱身。
好在小跃打听到一道鲜为人知的小路,从那边可以直通山庄方向的大道,外部媒体也无法察觉。
于是姜稚礼连衣服也顾不上换,急匆匆就走了出去。
其实小跃说可以代她过去看一眼,但她想,这或许就是她给自己的那个‘最后一次’的机会,一定要自己亲眼见到了才能死心。
脚很疼,路还没走多远,不知道已经磨出多少个泡了。
但她始终没产生过脱掉鞋的想法,只是悉心提着裙摆,像走红毯那样仪态优雅地走着这段冗长又煎熬的路。
她已经很出名了,又最爱漂亮,所以并没有想过要做出什么冲进去大闹四方的,会让自己‘名声大噪’的举动。
她只想看一眼,确认一下就够了。
可这一路难免会撞到人,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她都不想让自己的显得狼狈可怜。
只不过穿着礼服独自在山道上走这件事,看起来就已经足够可怜了。
所幸这一路连车都没有遇到一辆。
脚上的疼痛已经趋近于麻木,就在她坚持不住开始踉跄的时候,身后隐有车灯的光线遥遥投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姜稚礼有些窘迫,没有回头,只是低头往道边挪了挪,站定等着这辆车过去。
却没想到它在她身旁停下。
姜稚礼疑惑地侧过眼,黑色幻影的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一半,露出一双锋利深邃的眼。
“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