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月给百块生活费，我饿喝光半桶水，次日抽屉满零食

高中那阵手头特紧，我妈每月就给我一百块生活费。

实在扛不住饿，我把班里的大桶水全喝光了。

有同学看不过去，一把抢过我的水杯：

「大伙都交了班费，凭什么就你一个人喝光？」

我捂着直叫的肚子，老实说了句：

「我饿。」

围着我的那帮同学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我课桌抽屉里被塞满了零食。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1

打小起，我妈对我一直是鼓励式教育。

幼儿园那阵，她总夸我机灵，直接让我自己走路回家。

上小学后，她又说我独立性强，干脆把我送进了寄宿学校。

到了初中，她夸我懂得节省，结果一分零花钱都没给过我。

没钱买文具，我只能想别的办法。

帮人代写作业，一份收五块；整理错题册，一本卖十块；考前划重点资料，一次二十块……

怕老师发现代写的事影响我挣钱，我特意练会了模仿别人的笔迹。

又怕自己成绩不行被同学嫌弃，所以每次考试我都稳拿年级第一。

也多亏了同学们常来 “请教”，我的成绩才能一路飙升，最后成了中考状元。

中考结束后，好几所重点学校的招生办主任都亲自上门来抢人。

三年学费和学杂费全免，这都只是基本条件。

可最后，我妈偏偏选了收费最高、入学门槛也最高的私立高中。

其实我妈根本不是为我好。

是那所学校的主任承诺，只要我肯去他们那读书，就能破例让我弟进他们学校的初中部。

当然，我弟的学费免不了，除非他能考进年级前十。

开学前一天，我妈一脸愁容地找我。

“兰兰，你弟交了快二十万学费，家里现在真没多少钱了。”

“你肯定能体谅妈妈的，对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接着我妈递过来一百块钱。

“这个月你就辛苦点，妈妈先给你一百块生活费。”

“老师不是说，只要考上年级前十，学校就有奖金吗？”

我不太想接这钱。

我妈见状有点不高兴了：

“兰兰，老话都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苦算什么。”

“行吧。”

之前做兼职还剩下五百块，加上这一百，一个月六百块应该够花了。

我还是再一次向我妈妥协了。

第二天，我一个人去了学校。

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个校区，爸妈忙着送我弟，压根没时间管我。

还没走进班级，就被班主任拦了下来。

班主任背着手，语重心长地叮嘱我：

“花楠同学，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孩子，老师非常看好你。”

“高中这三年，希望你能对得起自己的努力，成绩越来越好，一步一个台阶。”

班主任没再多说，我俩一前一后走进了教室。

座位是提前排好的，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我的同桌叫谢凡，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女生。

我们俩客气地互相打了声招呼。

没一会儿，班里的同学就来的差不多了。

班主任点了几个高个子男生，让他们跟着自己去搬课本。

他们一走，教室里瞬间就热闹起来。

班里大部分同学都是从初中部直升上来的，好多人本来就认识。

坐在我前桌的宁沫转过身，跟谢凡聊了起来。

皮肤有点黑的宁沫吐槽道：

“我去，我哥居然把我扔到非洲看矿，你看我这晒的，黑成什么样了。”

谢凡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暑假跟着我爸去南极探险了。”

“南极是真的冷，我都被冻得更白了。”

宁沫张牙舞爪地伸手要去挠谢凡。

谢凡往后一躲，坐在她后面的许同学也加入了聊天。

“你们这暑假过得也太爽了，我整个暑假都在我舅舅公司打工。”

“我舅也太抠了，我累死累活干了快三个月，他居然只给我……”

许同学一边说，一边比了个 “十” 的手势。

宁沫立刻叫了起来：

“这还不错啊！我哥为了惩罚我，一分钱都没给我。”

“结果我爸妈不仅不骂他，还把我的卡给停了，太惨了呜呜呜。”

许同学笑着调侃：

“谁让你老爱多管闲事，活该！”

他们聊的话题都太 “高端” 了，我根本不敢随便插话。

就在这时，谢凡突然问我：

“同桌，你暑假都在忙什么呀？”

我抬起头，下意识地回答：

“打暑假工。”

“可惜只干了三天就没干了。”

因为我弟成绩太差，我妈不让我继续打工，非要我回家给我弟补课。

还是 24 小时免费的那种。

宁沫一听，居然有点羡慕：

“是在自家店里帮忙，体验生活吗？”

“不是，其实我是特招生。”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听到这话，他们三个瞬间眼睛都亮了。

宁沫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去，原来你就是那个数理化全考满分的特招生啊！”

“叫花什么来着？”

谢凡在旁边提醒她：

“花楠。”

宁沫连忙点头：

“对对对，花楠同学，以后可就靠你多关照啦！”

许同学在旁边不屑地 “切” 了一声：

“你别在这给花楠同学添麻烦了。”

“就你这成绩吊车尾的样子，还需要人关照……”

宁沫被他说得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姓许的，我高中肯定好好努力。”

“别的不敢说，超过你还是没问题的！”

许同学一脸不信：

“就你？等下辈子吧。”

结果没五分钟，他们俩就当场签了个对赌协议。

赌注是一万块钱。

赌的是宁沫的成绩排名能不能超过许同学。

又过了一会儿，班主任带着搬书的男生们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2

兜里有点钱，我向来不对自己抠搜。
早餐标配：一个肉包、一碗小米粥，再加上一颗溏心水煮蛋。
昨天那档子尴尬事，让我今天出门磨磨蹭蹭的。
结果好巧不巧，我和早自习老师脚前脚后进了教室。
谢凡跟平时一样，老远就跟我打招呼。
坐下后，我伸手往抽屉里摸课本。
嗯？

怎么感觉不对劲？
低头一瞅，好家伙。
我抽屉里居然塞满了各种零食。
谢凡递过来一张纸条：
「生活委员塞的，说要跟你赔礼道歉。」
「昨天你一直没回教室，她找不着人，只能先放你抽屉里。」
昨天的事？
她根本就没做错啊。
凭啥要跟我道歉。
本来就是我自己要一桶水往死里喝。
昨天我又饿又丢人，没绷住才哭的。
又不是谁哭谁就占理。
早自习就在我瞎琢磨的时候结束了。
老师刚一走，宁沫就转过身来要零食。
我有点犯难：

「不行啊，这得还给人家。」
宁沫撇撇嘴：
「还什么还啊？」
「不就一桶水吗？还管别人喝多喝少，惯的这毛病。」
这话刚好被路过的生活委员听见了。
她红着眼睛跟我道歉：
「花楠同学，昨天真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我还以为你是……」
「以为是什么啊。」
「花楠才不是那种人。」
宁沫抢话，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
我把抽屉里的零食都拿出来，递给生活委员：
「这我真不能收。」

「你本来就没做错，没必要跟我道歉。」
生活委员反倒更不自在了：
「你不收，就是不原谅我啊。」
这一下把我难住了。
收了吧，就等于承认她有错。
不收吧，又说我不原谅她。
真没看出来，平时脾气挺好的生活委员，居然这么倔。
没办法，我只能先收下。
我挠了挠头，脸有点发烫：
「那啥，我也就成绩还算拿得出手。」
「你要是学习上有不会的题，随时找我。」
生活委员一下就破涕为笑：
「行啊，我正好有几道大题没弄懂。」
谢凡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
「来我这儿坐，方便讲题。」
生活委员摆了摆手：
「还是中午再说吧，不耽误你们上课。」

午饭后，生活委员迟迟没来找我。
既然她没来，那我就主动过去。
我拿着草稿本去找她。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
「啊，哦哦哦，好，我这就拿题。」
她翻开课本，随便指了两道还没学过的大题。
其实也不难。
五分钟不到就讲完了，生活委员一脸惊叹：
「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啊，也太聪明了吧。」

「不愧是学霸，名不虚传。」
「以后我有不懂的，还能找你吗？」
「随时恭候，没问题。」
我笑着回答她。
她犹豫了半天，才开口：
「初中部的花耀，你认识吗？」
我点了点头：
「嗯，他是我弟。」
她听完，更犹豫了。
「没事，有话你就直说。」
结果她还没开口，眼睛先红了。
「他跟我弟是一个班的。」
「他妈妈经常给他送吃的，我弟都跟着吃过不少。」
「花楠同学，我……」
我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没事，我都习惯了。」

从小到大，我妈除了嘴上说说鼓励的话，也没为我做过啥别的。
她的眼泪啪嗒掉在桌子上：
「我真不是人，之前还怀疑你别有用心。」
「你都饿成那样了，我还…… 呜呜呜……」
「好啦好啦，没关系的，我现在不饿了。」
「你这样，我反而会愧疚的。」
我又是递纸巾，又是轻声安慰，好半天才把她哄好。
哄好她之后，我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你要申请周末住校？」
班主任有点惊讶：
「你父母同意了吗？」
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我妈还等着我周末回家，免费给我弟补课呢。
「老师，我想请您帮个忙。」

班主任挑了挑眉：
「说吧，什么事。」
我把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班主任更疑惑了：
「你父母对你不好？」
我摇了摇头：
「我还有个弟弟。」
不知道班主任想到了什么，最后点了点头。
「行，这事我来帮你解决。」
得到班主任的同意，我总算松了口气。
时间过得快，转眼就到了周五。
同学们都兴奋地讨论着周末要去哪玩。
放学铃声一响，大家跟出笼的小鸟似的，一下就冲没影了。
我也跟着走出了校门。

这个点，路边的空瓶子特别多。
周六周日我都安排好了：上午在家学习，下午出门捡瓶子，晚上回宿舍。
捡瓶子赚的钱，刚好够我一周的生活费。
生活委员心里一直过意不去，每次找我解题，都会劝我几句。
「同学们都不会说什么的。」
「饮水机的水你随便喝就行。」
「我不想憋尿。」
其实狂喝水根本解不了饿，只会让人憋得难受。
上次是没办法才那样做的。
现在不用饿肚子了，没必要再靠喝水填肚子。
就这么着，我捡了两周的瓶子。
第三周周五放学，我妈突然找来了。
我正准备出校门捡瓶子，一下就被她堵住了。

她好像忘了上次的事，又变回了以前那副样子。
「兰兰，还没原谅妈妈吗？」
我妈语气特别温柔。
我往后退了一步，不想跟她掰扯。
从小到大，她一直这样。
每次我想躲开她的控制，她就给我点甜头哄我。

校门口人多，还有认识的同学跟我打招呼。
我妈立马摆出委屈的样子，当着同学的面问：
「兰兰，你为什么一直不回家啊？」
「妈妈哪里做错了，你要这么惩罚妈妈？」
说着说着，她眼角就红了。
不过班里同学都挺有边界感的。
我妈刚开始装可怜，打过招呼的同学就一溜烟跑了。

没打招呼的，直接绕着走，假装没看见。
我妈愣了一下。
这还是她第一次卖可怜没管用。
我被她拦着，走也走不了。
「妈，我没钱，得去赚钱。」
我妈擦了擦眼角，继续演她的慈母：
「兰兰从小就懂事，让妈妈省心，不像你弟弟，总让人操不完的心。」
「学习也不上进，昨天老师还打电话来批评，说他小考又考了倒数。」
「兰兰，跟妈妈回家吧，帮弟弟补补课。」

「弟弟以后有出息了，你嫁人的时候才有靠山啊。」
我妈耐心地劝着。
要是以前，我可能真的会妥协。
但经历过差点饿死的滋味后，我不会了。
「我们还没月考，得抓紧复习。」
「而且我要赚钱，没时间回去。」
我妈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
「你这孩子，没钱怎么不跟妈妈说啊？」

「妈妈怎么忍心让你饿肚子呢。」
「这钱是妈妈找你舅舅借的，你可得记住舅舅的恩情。」
我没接那钱。
我妈想硬塞给我：
「妈，从小到大，我欠舅舅的恩情已经够多了。」
只要表姐不要的东西给我，我妈都会让我记着舅舅的好。

我妈一听，露出欣慰的表情：
「是啊，我们家兰兰最孝顺了。」
「正因为这样，我不想再欠舅舅的恩情了，这钱您拿回去吧。」
我妈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要不是在校门口，她那慈母的面具肯定早就破了。
「妈，您先回家吧。」
我把手里的卤猪蹄放在地上，转身直接回了学校。
今天事儿太多，运气也不好，不适合捡瓶子。

3

我妈没跟我打任何招呼，直接去找了我班主任。
周一早自习刚结束，我就被喊去了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门口，就看见我妈背对着门，正对着班主任哭：
「老师，我实在没辙了才来麻烦您。」
「兰兰这孩子从小就拧，给她生活费不要，家也不肯回。」
「上周五还跟我说她自己能赚钱。」
「您说，她一个小姑娘家，能赚什么正经钱啊？」

「上次月考成绩也下滑了，我真怕她走歪路。」
我站在门口，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是我嫌生活费给得少吗？
是我故意不回家吗？
是我愿意这么小就想着赚钱吗？
她凭什么这么冤枉我！
我刚要推门进去跟她理论，坐在我妈对面的班主任却悄悄冲我摇了摇头。
她把一包纸巾递到我妈面前，开口说：
「学校的校园卡，家长是可以绑定的。」
「兰兰不收现金，你直接给她往校园卡里充钱就行。」
我妈的哭声一下子停了，有些慌地解释：
「可兰兰根本不告诉我她的卡号啊。」
班主任实话实说：
「用身份证就能查，不用卡号。」
「我听说花楠的弟弟在初中部读书吧？」
「咱们学校小学、初中、高中的系统是通着的。」
我妈被说得有些恼羞成怒，提高了声音：
「她连家都不回，我怎么管她？」
「老师，您这话说得也太轻松了。」
班主任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反问：

「这位家长，你今天来办公室，到底是想解决问题，还是来抱怨的？」
我妈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赶紧压低声音恳求：
「我就是怕兰兰学坏，她每周必须回家。」
「不行。」
班主任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我妈急了，声音都带着颤：
「凭什么不行？我女儿是在你们学校上学，又不是卖给你们了，你们没资格不让她回家！」
班主任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花楠是学校的特招生。」
「我们学校对特招生的成绩有明确要求，要是达不到标准……」
我妈没等班主任说完就打断了她，语气里满是不满：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除了生活费，其他费用都免了。」
「招生办的人亲口跟我保证的。」
「你们不能说话不算话！」
班主任从抽屉里拿出当时签好的合同，指着其中一条给我妈看：
「合同上写得很清楚，特招生要是成绩达不到标准，是会被劝退的。」

「而且学校有权收回之前承诺的所有福利，包括学生的入学资格。」
最后几句话，正好戳中了我妈的软肋。
她愣了半天，才喃喃地问：
「那现在怎么办啊？」
「她弟弟刚在这学校适应下来，可不能让兰兰被劝退影响到他。」
班主任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边建议家长，最好别让花楠分心。」
「要是连续三次考不进年级前十，学校就会启动劝退程序。」
我妈赶紧从包里掏出一沓钱，递到班主任面前：

「行，我以后不打扰她学习了。」
「这里有一千块，麻烦您转交给兰兰。」
「您记得跟她说，别去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兼职，把心思都放学习上。」
班主任笑着点了点头：
「这是自然的。」
「我们学校对花楠同学，一直都寄予厚望。」
说完，班主任朝着办公室门口的我喊：
「花楠同学，进来拿钱吧。」
我妈愣住了，下意识就想说什么：
「这钱是给你……」
我没等她把话说完，就开口了：
「妈，这钱我不要，我说过，我不想欠舅舅的情。」
我妈强压着脾气，赶紧改口：

「这不是你舅舅的钱，是你爸爸刚发的奖金。」
「以后没钱了就直接给妈妈打电话，别去做那些……」
「花同学，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
班主任及时打断了我妈的话。
「谢谢老师。」
我从妈手里接过钱，转身就往办公室外跑。
「老师您看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懂事。」
身后传来我妈带着假笑的抱怨声。
「我下节课要上课，先不陪您了。」
班主任干脆利落地打断了她的话，下了逐客令。

手里有了钱，我就不用再利用课余时间捡瓶子了。
整个周末，我都待在教室里学习。
第二次月考，我发挥得很稳定。
最终成绩是年级第七，班级第一，还拿到了四千块的奖学金。
我妈知道消息后，又跑到学校门口拦我。
她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讨好地递给我：「兰兰，这是我自己卤的猪蹄，你尝尝。」
见我接过了保温桶，她才试探着提起家里的事：

「兰兰，妈知道你平时很节省，用不了那么多钱。」
「这奖学金你给妈妈一半，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肯定还你。」
还？
用嘴说的「还」吗？
我故意笑着提醒她：
「妈，我小时候的压岁钱，不是还在你那儿存着吗？」
「要是家里缺钱，你先拿我的压岁钱用啊。」
我妈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支支吾吾地说：
「那…… 那笔压岁钱，妈妈早就用掉了。」
我又接着说：「还有弟弟的压岁钱啊。」

我妈赶紧摆手，语气急切：
「你弟弟的压岁钱是要存着给他以后娶媳妇的，哪能随便动！」
「再说了，妈妈只是跟你借，又不是不还。」
「兰兰，你难道连妈妈都不信吗？」
我摊了摊手，故意学着她平时的语气说：
「不是不信妈妈，是兰兰真没钱了。」
「我刚买了个网课，花了 3999 块，现在就剩一块钱了，妈妈要吗？」
我没骗她，我确实买了个英语网课。
不过 3999 块的网课，我找了三个同学一起拼的，一人只花了 999 块。
我接着故意装可怜：「妈妈，我这月的生活费快花完了……」
我妈一下子就炸了，声音陡然提高：
「你是猪吗？那么能吃！一千块钱这么快就花没了？」

「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要别影响到你弟弟就行！」
说完，她扭头就走，走之前还不忘从我手里把那桶卤猪蹄抢了回去。
我刚想转身回教室，就跟迎面走来的宁沫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在这儿？」我有些惊讶地问她。
宁沫却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气得脸都红了，大声说：
「你妈怎么能这样啊！」
「也太过分了吧！」
「哪有这样当妈妈的啊！」
说着说着，她竟然不顾形象地哭了起来。
我……

我妈对我不好，她哭什么啊。
学校门口人来人往，好多人都往这边看。
怕她被人围观尴尬，我赶紧把她拉到身边，让她靠在我怀里。
「别哭啦。」
「我真没事，你别担心。」
不抱希望，自然就不会有失望。
我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超过现在的年级第一。
上次考试，他比我高 18 分，英语还是满分，单这一门就比我多 19 分。
我要一点一点努力，把这 19 分的差距补回来。

4

月考结束后，宁沫重新开始住校。
我俩每天晚上都会在宿舍里看英语网课。
每次听完课，她还会忍不住点评一句：
「讲得确实还行。」
我特别惊讶：
「你怎么判断出来的啊？」
宁沫咧嘴一笑：
「我妈就是英语老师呀。」
「她从小就教我英语……」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去。
当时我正忙着刷题，没注意到她情绪不对劲。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哭完了。
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到底怎么了呀？」
刚才还在偷偷哭的宁沫，突然嚎了一声：
「呜呜呜，我好想我妈妈！」
啊？
昨天她妈妈不是才来宿舍找过她吗？
两人当时有说有笑聊了好半天。
宁沫喊「妈」的时候，那声音甜得不行。
不清楚内情的我，不敢随便乱安慰。
只能默默拍了拍她的头，递过去一本错题册。

「这是你之前的错题，我整理出来了。」
「你看看，下次遇到同类题别再错了。」
宁沫抬起头，两颗眼泪挂在眼眶里，快要掉下来：
「我都这么伤心了，你满脑子就只想着让我看错题册！？」
她根本不明白我不是无情。
而我只是想转移下她的注意力而已。
「难道你还想被停掉零花钱卡？」
宁沫哼了一声，擦干眼泪，翻开错题册，却在草稿本上画起了画。
「你这个无情的花同学！」
在我的督促 —— 才不是鞭策呢 —— 下，宁沫的数理化成绩进步特别快。
期末考试的时候，以前总在末尾的她，第一次跑到了成绩名单中间。
「我进全校前一百了，班级第二十名！」

和她打赌的许同学气得把赌约撕了：
「我都输你四次了，不赌了！」
「暑假好不容易赚的钱，三分之一都被你薅走了。」
正得意的宁沫倒很大方，讹了许同学十顿大餐，才同意作废赌约。
我和谢凡在旁边看着她们打闹，觉得特别有意思。
我自己也挺开心的。
这次考了年级第三，班级第一，还拿了八千块奖金。
就比年级第一少了六分。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他。

寒假学校不让住宿生留校。
我的身份证在我妈手里，没办法住酒店，只能回那个家。
我都提前想好了戏码：我妈摆着冷脸赶我走，然后我趁机要身份证。
没想到她一看见我，眼睛都笑弯了。
「兰兰回来啦？」

「快进来，家里正好有客人。」
进屋之后，我看见一大一小两个客人，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我妈热情又带着点恭敬地给客人介绍我：
「刘姐，这就是我女儿兰兰。」
「兰兰，快叫刘阿姨。」
互相打完招呼，我妈直接切入正题：
「兰兰，你寒假没事的话，就帮刘阿姨家的小玲补补课吧。」
「妈妈说得对。」
「兰兰，你别不懂事…… 你说什么？」
我妈惊讶地朝我看过来。
我笑着重复了一遍：
「我说，妈妈说得对。」
我妈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不少：

「我就说兰兰最懂事了。」
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妈妈，我需要用一下身份证原件。」
我妈立刻警惕起来：
「好端端的，拿身份证干什么？」
我表情特别自然：
「学校要填资料，得要身份证原件。」
「是关于下学期奖学金的事。」
「而且只有今天一天能交。」
我妈放松了点警惕，皱着眉问：
「必须今天吗？」
「只能今天交。」
我乖巧地说：
「要是妈妈不愿意，那我就不填了。」
「不过我听说，那笔奖学金还挺多的。」
我妈马上笑着说：

「哪能不愿意啊，我就是怕你把身份证弄丢了。」
「我去给你拿，你先陪刘阿姨说说话。」
刘阿姨这时才矜持地开口：
「听说你中考的时候，数理化都是满分？」
「嗯。」
「有你帮小玲补课，我就放心了。」
「等小玲成绩提上去，阿姨给你包个大红包。」
「谢谢刘阿姨。」
可惜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补课这种事，我是不会做的。
没过多久，我妈就拿着身份证从屋里出来了。
「你早点去早点回。」
「好的妈妈。」
我努力克制住心里的情绪，从她手里接过身份证。
走到玄关的时候，我妈突然开口：
「你还背着书包干什么？」

「不嫌沉啊。」
说着，她笑着朝我走过来，走到我跟前，突然重重按了下我的肩膀，压低声音警告：
「别耍什么花样，早点回家。」
我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放下书包。
「好的。」
我妈满意地把我书包拿走了。
拿走就拿走吧。
反正书包里就只有一堆试卷。
丢了大不了再去复印一份。
出了门，我直接往小区门口的小卖部走。
其实回来之前我就留了个心眼，把行李箱暂时放在小卖部了。
小卖部老板娘认识我，放在她那儿很安全。
现在我真佩服自己当时的未雨绸缪。
等呼吸平稳下来，我借老板娘的手机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
跟她说明了学校要填资料的事。
「好，我知道了。」
「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来我家，我家有多余的房间。」
班主任很友好地邀请我。
我连忙拒绝了。
虽然我成绩好，但我还是怕老师啊。谁还不怕老师呢。

我拖着行李箱去了高铁站。
买了最近一班去南省的高铁票。
这趟行程要差不多十个小时。
下了高铁之后，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
她那边快气疯了。
「你在哪儿？怎么是南省的手机号？」
「我在南省。」
我妈压着怒火哄我：
「兰兰，你不是答应妈妈帮小玲补课了吗？」
「怎么跟妈妈撒谎呢？」
「快回来帮小玲补课，别让妈妈难做。」
我学着她的语气回她：
「妈妈，我不是说过吗，我不免费补课。」
「是妈妈先让我难做的呀。」

我妈语气有点急了：
「兰兰，听话，赶紧回家，妈妈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外面。」
「是不是有人带你学坏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妈妈，咱们别这样行吗？」
「弟弟出生之后，您除了嘴上说爱我，还真的爱过我吗？」
「我是您的女儿没错，但我不是您的工具。」
撕下假面具的我妈朝我大吼：
「花楠，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现在还没成年，别逼我找警察把你带回来！」
我啧了一声：
「妈妈想找就找呗，我想，学校应该不会要一个这么‘离经叛道’的学生吧。」
「就是不知道，我要是被劝退了，弟弟还能不能去那所学校读书。」
弟弟可是我妈的死穴。
果然，电话那头一下子安静了。

「行，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
「你等着，总有一天你会求我的！」
说完，不等我回话，她就啪地挂了电话。
我倒觉得挺自在的。
我找了家只接待女客人的民宿住了下来。
这个没人打扰的寒假，我过得特别轻松。
寒假里，我又报了好几门网课。
每天都用宁沫借给我的笔记本上课。
上完课就总结知识点、刷题。

日子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我的寒假，就在上网课和刷题中过去了。
开学前一天，我买了高铁票回自己所在的城市。
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又在聊自己寒假都做了什么。
宁沫终于白回之前的肤色了。

「我们家规矩多，整个寒假都在走亲访友。」
许同学看着更累：
「我舅舅用我用上瘾了，员工都放假了，就我还在干活。」
「呜呜呜，最后拿到的工资，还没舅妈给我的红包多。」

许同学抬头的时候，突然咦了一声：
「花楠，你气色看起来挺好啊。」
「因为我这个寒假过得还不错呀！」
宁沫眼睛亮晶晶地问：
「你没回家吗？」
我点了点头：
「嗯，我跑去南省待了一个寒假。」
「哇……」
「你一个人去的吗？」
我骄傲地点了点头。
「好厉害啊！」
「暑假你还去吗？」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去。」
那个所谓的家，我是一点都不想回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许同学突然喊了一声：
「算我一个！」
「那破补课班，谁爱去谁去。」
正好路过的生活委员也插了一句：
「还有我！」
我们正聊着暑假的计划，不知不觉暑假就真的来了。
高一的下学期，我收获还挺多的。
期中考试之后，我的成绩就稳定在年级第一了。
每次考试都能拿一万块奖学金。
我专门办了张银行卡，把钱全都存了进去。
现在除去日常开支，卡里已经有六万多了。
真不错。
刚一放假，许同学就被她舅舅叫去干活了。
她不甘心，还把我也拉去了她舅舅的公司。

「这就是你说的小破公司？」
我指着面前的高楼问她。
许同学挠了挠头：
「哎呀，跟我们家本家的公司比起来，这确实不算大。」
「我们俩就是打打杂，你这么爱学习，多学学总没坏处。」
没坏处才怪。
简直要累死了。
我只能每天忙里偷闲，挤时间学习。
两个月的暑假下来，我之前半年养的那点肉全瘦没了。
不过还好，收获也不少。
除了那十万块劳务费，
我还学会了成年人之间的为人处世，还有职场里的人情世故。
暑假里胖了一圈、还晒黑了几度的宁沫特别嫉妒。
她吵着说寒假也要跟着许同学去打杂。

「算了吧，我舅舅只收成绩好的。」
宁沫一下子就气鼓鼓的。
许同学故意逗她：
「其实你也可以去。」
宁沫眨着眼睛问：

「真的吗？」
许同学点点头：
「你先去算个八字。」
宁沫一脸懵：
「算八字干什么？」
「看看你适不适合当我舅舅公司的吉祥物啊。」
「许蝉，你给我等着！」
宁沫一下子就炸毛了。

5

高二寒假，我还是跟着许同学去打零工。

到手刚好五万块。

准高三的暑假特别短。

就十五天假期，我们五个去了南省。

我直接带她们去了上次我住的民宿。

许同学特大方，把整间民宿包了下来。

我们说费用得平摊。

「你这是看不起我？」

「这点钱还要跟我平摊？」

行吧，有钱人就是任性。

玩了三天后，我们就把课本拿了出来。

许同学不想学习：

「我打算出国。」

「出国也得要成绩啊。」

我反驳她。

「我也出国。」

宁沫举起手说。

剩下两个人也全都举了手。

我按住她们四个人的手：

「就算要出国，也得学习。」

「别到了国外当文盲让人笑话。」

「咱可不能给国人丢脸，听话。」

剩下的十一天，她们被我催着学习，差点要跟我绝交。

最后一天，我们恋恋不舍地登上了飞机。

从飞机上往下看，视野特别开阔。

未来的路，我准备好了。

可能我妈是真怕我成绩掉下去，连累弟弟被退学。

这两年她没敢怎么折腾。

就偶尔给我打个电话，说家里经济困难。

想从我这儿拿点钱。

我就笑着回她：

「行啊，那我就退学不上了。」

几次之后，我妈连电话都不打了。

高考越来越近。

班里有的同学被保送，有的准备出国。

我有合同在身，必须得参加高考。

这关键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我的成绩稳定在了一个水平上。

每次考试都比以前的第一名高大概二十分。

宁沫重新住回了学校宿舍，还跟我一个寝室。

我跟着她一起吃营养餐。

每天早上我们俩都去操场跑步，下雨就在寝室里运动。

身体素质可不能落下。

考完高考那天，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她们四个人陆续出国了，就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有银行卡里的余额打底，我直接坐飞机去了南省。

南省在我心里就是块干净的地方。

现在的我，特别需要这样一个地方。

6

高考分数公布那天，我还在天上飞着呢。

赶到学校时，班主任眼眶红得不行，全是激动的泪。

「花楠，老师就知道你能行！」

「你不光是咱们学校的头名，还是全省第一呢。」

「恭喜你啊，状元！」

我一把抱住班主任：

「谢谢您，老师。」

是您一直支持我，我才有底气跟爸妈对着干。

是您劝我，我才明白只有自己强了才有话语权。

也多亏了您，我学会了自己调整情绪。

「主要是你自己给力。」

五个人的小群里，在国外的她们也发来祝贺。

高考结束后，她们每人凑了几千，给我买了部手机。

我还没来得及说不要，她们就开始 “威胁”。

「你不要我就送你块玉石原石。」

「那我直接送你块金砖得了。」

「要不我分点自己的公司股份给你？」

「我送你一万桶饮用水总行了吧。」

行吧，这么看还是手机最便宜。

这下我也算有手机的人了。

生活委员又一次跟我道歉：

「高一那事儿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宁沫这次没像以前那样怼她。

「其实她当时那么做是有原因的。」

谢凡接话：

「是这样，之前初中有个特招生总装穷。」

「天天喝矿泉水，别人问就说没钱买吃的。」

许同学补充：

「你也知道，咱们学校不少同学家里条件好，心思单纯。」

宁沫调侃：

「这里面就数许傻子被骗得最惨。」

许同学不服：

「还好意思说我，某人当时都被骗到银行卡冻结了。」

我好奇问：

「那你们怎么就不觉得我是在骗人呢？」

宁沫解释：

「你那块原石一直没卖掉啊。」

「就算你最饿的时候，也没想着把它卖了换钱，所以我就信你了。」

「而且你从没骗过我钱，还免费给我补了三年课。」

另外三个人跟着说：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又哭又笑的。

原来那块原石是用来试探我的啊。

还好我不懂它的价值，不敢随便卖。

后来饿到不行，更没心思琢磨原石的事了。

我趁这机会，把自己的情况全跟她们说了。

宁沫听完说：

「这有啥，其实我就是宁家抱养的。」

「我哥是我爸妈定的未婚夫，可他早有女朋友了。」

谢凡也开口：

「我爸就喜欢搞 “养蛊” 那套，我有十几个兄弟姐妹，就我一个是婚内生的。」

「毕业我就得回国跟他们抢家产。」

许同学接着说：

「我爸偏心小老婆，我妈就把我送到舅舅那，让我提前适应上班的日子。」

「我毕业也得回去争家产。」

生活委员笑着说：

「我们家还算正常，我上面有三个哥哥。」

「哥哥们都特别厉害，还特别疼我。」

「他们让我先出国玩两年，回来就给我个公司随便折腾。」

我忍不住喊：

「够了啊，你们这些资本家，赶紧别说了！」

7

我抽空回了趟老家。

既然已经成年，有些积压的事该做个了断。

一进门就见家里闹哄哄的，亲戚们挤了一屋子。

大家都围着我爸妈夸，说他们教得好，养出个高考状元。

爸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装作没事人。

看见我回来，亲戚们赶紧把自家没高考的孩子推到我面前。

「花楠啊，快给弟弟妹妹们讲讲，平时咋学习的？」

我抬眼扫了下爸妈。

我妈明显有些慌神。

「其实都是我妈平时督促得好。」

我妈愣了下，连忙摆手：

「哪儿啊，主要是这孩子自己机灵。」

接着又是一轮互相吹捧的场面话。

没多大会儿，亲戚们就陆续走了。

我爸出门送客人，我妈留在屋里想跟我套近乎。

「兰兰，想吃点啥？妈给你做。」

我没理她，径直往以前我的卧室走。

我妈想拦，没拦住。

卧室早不是原来的样子，没了床，堆得全是杂物。

我忍不住嗤笑一声：

「不用了。」

「妈，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我妈闭了闭眼，也懒得再装：

「你弟成绩不行，没考上高中。」

「中考分数差太远，根本没学校要。」

「你能不能帮他想想办法？」

「行啊。」

我答应得特别干脆。

我妈一下子喜出望外：

「真的？」

「妈就知道，你肯定不会不管你弟。」

「但我有个条件。」

我妈的笑容瞬间僵住：

「什…… 什么条件？」

「我要把户口迁出去。」

「绝对不行！」

我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就算了。」

「你弟连普通高中的线都够不上。」

「妈，您也别操心我了，先给弟弟找个靠谱的职高吧。」

「你非得这么绝情吗？」

我妈盯着我问。

「妈，绝情的不是我。」

「您忘了初三那年老师来家访的事了？」

我读的初中本身就有高中部。

当时班主任特别看重我。

想让我直接留在本校上高中，不用参加中考。

可我妈死活不同意。

我问她为啥。

那时候她还没被我戳穿，

还温柔地跟我说：

「妈想让兰兰的人生没遗憾。」

「这么重要的考试，妈不想让你错过。」

中考成绩出来后，班主任特意来家里，还是想让我留本校。

我妈却冷笑一声拒绝：

「我女儿要上，就上最好的学校。」

她选了那所出了名的私立高中。

那所学校从幼儿园就开始招生，

每年只从外面招几个成绩特别好的学生。

她根本不是为了我。

她是想拿我的成绩，给我弟的将来铺路。

凭什么啊？

我们都是她亲生的。

我弟顿顿能啃猪蹄，

而我呢？

为了不饿肚子，只能拼命喝水，

还被同学误会是故意装穷。

要不是我自己心态够稳，

说不定早就撑不下去了。

我妈最后还是松口，同意我迁户口了。

迁之前，她非要我写一份保证书。

我带着她去找了高中招生办的主任。

等主任点头确认后，我们才去了政务大厅。

迁户口的流程特别麻烦，

好在一天之内总算办完了。

我跟爸妈彻底分户了。

我妈看到我户口上的地址，忍不住问：

「你买房子了？」

嗯，我用这几年攒下的奖金，在镇上买了套老破小。

老破小便宜，买完手里还剩点钱。

我买它不为别的，就为了能顺利迁户口。

没了户口的束缚，我终于自由了。

「兰兰，你是不是一直都恨我们？」

分开的时候，我妈突然问我。

我笑了笑，回她：

「妈，有的孩子跟父母就是没那么深的缘分。」

「我大概就是这种情况吧。」

8

考上状元那天，我先在五人小群里说，想用学校给的百万奖金换个学生名额。

生活委员：

「不是我说，我哥是校董，这事包在我身上。」

「一百万啊！你脑子没抽吧！」

「就当是我为之前那事儿赔罪了。」

我：

「之前那事儿你都道歉多少回了？还没个完吗？」

生活委员：

「可你当时哭得是真惨，看着特别无助。」

「那画面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我：「真是谢谢您了啊。」

生活委员：

「客气啥～」

当然，我弟的学费该交还得交，除非他能考进年级前十。

「结果」我弟高考考砸了，连三本线都没够着。

爸妈觉得丢人，休了年假带他出去旅游。

朋友圈都没敢发一条。

清华毕业之后，五人小群里除了生活委员，其他人都回国了。

许同学：

「咱们大小姐这是回国抢家产来了？」

谢凡：

「蛊王驾到，大家快撤啊！」

宁沫：

「今晚聚餐，我带男朋友一起。」

生活委员：

「在德国当留子的我，在线送上祝福。」

许同学：

「花摄政王，大小姐喊你呢，开年薪七位数。」

谢凡：

「别跟我抢人！她是我的！我的！」

我：

「各位是不是忘了，咱们一起开了家公司啊。」

「你们出钱，我来干活，我这老员工都快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