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人进京赶考能领到多少路费,如果落第会不会流落街头无力返乡?
发布时间:2025-08-24 23:01 浏览量:1
科举路上,也不是谁都能只靠一口气——你说要是碰到钱袋瘪、又遇上雨雪连天,路上还蹦出个坏人,这赶考的日子怕不是能逼疯人。不过,把日子过成小说里的“举人哭着讨饭进京”,其实也离了点谱。今天闲聊聊聊清代那些真真切切的举人,他们怎么把考场当远方,又怎么两手攥着路费,心里却还是打鼓。
先别急着入戏。书里说穷书生穿破鞋走千里、干粮只剩一口,宛如只要你胸怀大志,京城的门就会为你敞开。但实际上清代能进京赶考的,都是过了乡试、落袋为安的举人。说白了,这批人已经算是地方上的“人才池”,家里未必大富,但绝少真穷到要靠乞讨走路的。所以,实情或许比故事里要温和一点,也多了几分世故。
你要说路费,朝廷是真下过本儿的。从顺治年间起,全国举人赴京参加会试,政府直接发路费,名儿叫“盘银”。这可不是“随便给你点零花”,而是按你离北京远近、地段贫富,细细斟酌算出来的。举个例子,如果你是广东琼州府举人,盘银能拿三十两,这差不多能买四千多斤米,算下来一路吃喝赶考都富裕。但如果你碰巧是山东举人,一个路点就只给一两,顶天够买一百多斤米。听着是差了些,但是你要琢磨:琼州去北京,翻山越岭,没有高铁不通,荒野里一走就是月份;山东离京,也就几百里,撒撒腿就到了,按理说省钱。
细算起来,朝廷也是“精打细算”的——米价随着地段浮动、一两银子能顶多少顿饭,都是给算进去了。但别以为这样钱就“落袋为安”,路上的意外才是“现实考试题”。广东人一路得花仨月,雨淋马蹄断、客栈门槛烂,哪儿都能让你多掏银子;有钱也不是人人都花得踏实。老有人感叹:“盘银这么多,只是谁敢保证不被衙门‘克扣’?”这可不是胡说——最初盘银必须去省城布政司衙门领,偏远县的考生,光是去一趟喝口热水的钱都快比路费高。权衡再三,不少人只好放弃,盘银只好乖乖进了“衙内”腰包。这种巧劲儿,哪个时代都不缺。
到了雍正朝,似乎有人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改了规矩,让举人到自家县衙就能领钱。好像一切都顺了,但急转直下,“人算不如官算”,有些小衙门依旧找法儿截留盘银,能讹一嘴是一嘴。雍正最后只好摊牌,干脆让正印官亲自把关。这一招短平快,盘银也算是“照章行事”,但鸡毛蒜皮又来了:钱都发了,举人却不见得真去京城。有些人本就“蒙混及格”,知道自己会试无望,钱到手干脆不开路;还有人算着万一落榜,盘银只够一程,回家的票谁买?这便是“赶考又怕穷,盘银又怕亏”。
听到这儿,你会觉得举人像个高智商的“假装出差人”,实际难事还等着。每年朝廷发了不少钱,可真踏上赶考路的没几人。于是官府又来“核销”,要你考试回来,证明你真到了京城,否则回乡要把钱还上。这路引相当于“考场签到”,没它,路上的银两就是废纸一张。
至于会试落第的,日子就更现实了。光进京单程有钱,考试前后的食宿、应酬、等待成绩,至少得耗在京城一个多月。北京物价水涨船高,换作咱们自己去,也肯定囊中羞涩。一群南方举子,路上花掉大半银子,考完身上的钱往往只剩个“零头”,有的还真抄过角门,打算靠同乡接济回家。也有最难的,真在京城街头“捡瓦罐”的,日头晒得人心慌。
雍正心疼到家了,后来干脆规定:落榜举人也能再领回乡路费。这才让考生外出不心虚,专心闯关,大大减少“穷途末路”的尴尬。直到科举废止,盘银这套制度就这样延续着,像一条“确保安全”的绳索,系着千百年读书人的远方。
不过话说回来,科举举人路上的酸甜,钱只是表面。大部分举人乡试到手,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阶层跃升”。家里穷不要紧,乡绅、亲戚、邻居可能都开口“投资”——这咱们现在也能感同身受,谁家孩子考了大学不借点路费?《儒林外史》里范进那寺门前的疯笑,既有文学的夸张,也压着几分现实。真正中了举人,亲家邻居“流着哈喇子”,礼物、猪肉、米面都争着送。贫苦还是走运,命运大半时只看一纸功名,时间也随着考场场次跌宕起伏。
当然,有人中了举人后却还是穷困潦倒,有人无论怎样都骑不进京门。那些带着烟火和石灰味的举子,时常半夜在客栈里翻账本,算着下顿饭还够不够;或许,在摊凉的油糕旁边,有个张三扑在被卷子压过的桌子上,盯着银票发呆,心里念着:“明儿之后,我是回家孝顺父母,还是留在北京漂流。”谁都没说为梦想能付出多少,谁又真明白那纸功名里藏着多少山路雨雪。
我们常说功名如梦,其实路费也就是人生的小小赌注。科举不是穷人靠梦想撑出的奇迹,是成千上万夹杂着现实的流动。或许,读书就是在穷困苦难和前程远大之间,悄悄问自己一遍:“我这一路,真的能撑到头吗?”
说到这儿,你是不是也有点佩服那群古人?走路不是难题,银两不是难题,倒是心里的那个远方,才最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