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女主是如何拉拢人的 花多少钱都不如花时间和心思感动人

发布时间:2025-10-01 20:41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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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娇人懒懒的午后,丘世裕却从外匆匆归来,额上沁着细汗,不及换下外出穿的直身袍,便径直往内院寻妻子祝小芝。

“芝妹,芝妹!”丘世裕脚步急促,声音里透着几分惊异。

祝小芝正坐在窗前核对账目,闻声抬头。她身着淡紫色比甲配素白长裙,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虽不是绝色美人,却自有一股精明干练的气度。

“何事如此慌张?”祝小芝放下毛笔,微微蹙眉。

丘世裕接过丫鬟小莺递来的凉茶,一饮而尽,这才道:“适才我在王世昌那儿听说了一桩奇事!你道是什么?柳寒山的妻子儿子,搭着他家的商船从武汉来了!”

祝小芝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柳先生有妻室?这么多年来从未听他提及!”

“正是如此!王世昌说,那些年柳寒山虽得叔父器重,可县令陈文启屡屡羞辱他,他定是不愿妻儿在此受委屈,才将她们藏在湖北老家!”丘世裕压低声音,“如今钱主薄重用他,想必柳先生觉得是时候接回来了!”

祝小芝沉吟片刻,问道:“那柳夫人现在何处?”

“王世昌家商队大掌柜张栓子已派马车将她娘两个送到李修文私塾去了。柳氏是柳寒山的妹子,自然该先去那里!”

祝小芝立即起身,唤来小莺:“请银锁姨娘过来!”

不多时,李银锁轻步进来。她是丘世裕的小妾,容貌秀丽,因处事稳妥,成了祝小芝理家的得力助手。

“银锁,立即备下一整套女人用的物事:妆奁、梳篦、胭脂水粉、绸缎布料,再备些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和衣裳,要上好的!”祝小芝吩咐道,又转向丘世裕,“我这就去李修文家拜访!”

丘世裕惊讶道:“这般急切?不等柳先生自己告知?”

祝小芝微微一笑:“柳先生是叔父跟前红人,咱们丘家岂能失了礼数?他瞒了这许多年,突然接妻儿回来,必有其考量。咱们主动示好,总好过装不知情!”

不到一个时辰,祝小芝已带着李银锁和两个捧着礼盒的丫鬟,乘轿来到了李村私塾。

私塾院内,柳氏正与一位年约三十的妇人坐在槐树下说话。那妇人面容清秀,皮肤略显粗糙,似是经年劳累所致,衣着朴素但整洁,眼神里藏着几分谨慎和疲惫。她身旁坐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专心地看着一本《千字文》。

“丘夫人来了!”柳氏见祝小芝进门,忙起身相迎,脸上堆满笑容。那妇人也急忙站起,下意识地将孩子拉近身边,目光中流露出警惕。

祝小芝快走几步,亲切地拉住柳氏的手:“听说家里来了贵客,我特地来拜访!”她转向那妇人,温和地笑道:“这位便是柳夫人吧?我是丘家媳妇祝小芝,夫家丘世裕的叔父丘尊龙,正是柳先生的东翁!”

张玲微微躬身行礼,语气谨慎:“丘夫人费心了!”

祝小芝示意丫鬟呈上礼物:“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这些是给夫人的日常用物,这些是给哥儿的玩意儿和衣裳!”

张玲看着那些精美的礼物,一时不知所措:“这太贵重了,我们……”

“应当的!”祝小芝打断她,亲切地拉着她的手坐下,“柳先生为丘家操劳多年,叔父常夸他智谋超群,是丘家难得的臂膀。你们远道而来,我们略尽心意是应该的!”

柳氏在一旁附和:“嫂子不必推辞,祝夫人最是周到热情,咱们这儿谁不知晓?”

祝小芝细细端详张玲,见她手指粗糙,关节略大,似是常年做活所致,便柔声问道:“夫人一路辛苦了吧?从湖北到此,水路走了几日?”

“整整十八日!”张玲答道,声音轻缓,“多谢夫人关怀!”

“孩子可习惯船上的生活?没晕船吧?”祝小芝转向男孩,亲切地问道,“哥儿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男孩抬头看向母亲,得到默许后才小声回答:“柳明,八岁了!”

祝小芝从礼盒中取出一方砚台和一支毛笔:“听说哥儿已经开蒙读书了?这是徽墨歙砚和湖笔,送给哥儿写字用!”

孩子眼睛一亮,显然很喜欢这份礼物,但仍先看向母亲。张玲微微点头,他才小心接过,低声道谢。

祝小芝与张玲聊了些家常,渐渐地把话题引到了她在湖北的生活。张玲起初应答简略,但在祝小芝温和而不迫人的态度下,渐渐放松了些许。

“夫人这些年在黄陂过得可好?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既然回来了,就是自家人!”祝小芝语气真诚。

张玲瞥了柳氏一眼,柳氏忙道:“嫂子放心,祝夫人是咱们最好的朋友,她叔父丘尊龙就是我哥哥的东翁,有什么你就直说!”

祝小芝心中暗忖:这张玲跟柳寒山倒是一对儿,都是极为谨慎的性子。

张玲这才轻叹一声,如实相告:“蒙夫人垂问,刚回黄陂柳家老家时,那里就有三十多亩良田和百十亩林地。我和明儿在那里吃穿是不愁的,就是……”她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苦涩,“就是满眼没有亲人,只有群山环绕,八年来除了家中老仆柳条,几乎没见过什么外人!”

祝小芝敏锐地捕捉到她话中的孤独,温言道:“夫人辛苦了。如今好了,回到太皇河,有柳先生相伴,又有亲友往来,日子定会热闹起来!”

张玲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有些许复杂情绪:“寒山说如今局势安稳了,接我们回来团聚。只是离乡八年,这里变化颇大,我倒像个外人了!”

祝小芝立即接话:“夫人这是哪里话!太皇河永远是你的家。这样吧,过几日我设个家宴,请几位相熟的夫人来,为你接风洗尘,也好让你重新熟悉这里的人情世故!”

张玲略显犹豫:“这太麻烦夫人了!”“不麻烦,不麻烦!”柳氏抢着说,“嫂子就别推辞了,祝夫人的宴席最是精致,大家都以受邀为荣呢!”

祝小芝又坐了片刻,细心问了张玲的饮食习惯和孩子的喜好,方才起身告辞。回到丘府,已是傍晚时分。丘世裕迎上来,迫不及待地问:“芝妹,这张玲何等样人?长得是否标致?”

祝小芝瞅他一眼,淡淡道:“你不该问她是否标致,应问是否贤淑!我看柳夫人眉目端正,谈吐有度,虽不似闺阁千金娇柔,却自有一股坚韧气度,与柳先生正是良配!”

丘世裕讪笑道:“我这不是好奇嘛!柳寒山那般人物,会找个什么样的妻子!”

祝小芝正色道:“柳先生是叔父的幕宾,叔父对他言听计从。从前我害怕他计谋太大胆,行事太过决绝,如今好了,他老婆孩子都在这里,有了牵挂,以后行事自然会更加稳妥。这对咱们丘家是好事!”

丘世裕点头称是,又问:“那孩子呢?可像柳寒山?”

“鼻目神似,但性子似乎更静些,爱读书,是好事!”祝小芝说着,若有所思,“我看柳夫人这些年在湖北过得并不轻松,虽有些田产,但一个妇人带着孩子独居乡间,难免艰辛。她手指粗糙,必是常年劳作所致!”

丘世裕惊讶道:“柳寒山不是时常寄钱回去吗?”

祝小芝摇头:“寄钱归寄钱,但家中无男子主持,大小事务都得自己操持,哪能轻松?我看她性格内敛谨慎,不轻易信人,这倒与柳先生相似!”

三日后,祝小芝果然在丘府设下家宴,请了太皇河畔几家有头有脸的夫人前来,特意将张玲介绍给大家。宴席上,祝小芝处处关照张玲,帮她应对各种询问,又不着痕迹地夸赞柳寒山的才干和地位,让众夫人对张玲敬重有加。

张玲初时拘谨,但在祝小芝的引导下,渐渐放松下来,偶尔也会露出真诚的笑容。宴席过半,祝小芝特意安排李银锁带着柳明到花园玩耍,让张玲能安心与众人交谈。

“柳夫人真是好福气,柳先生不但才干出众,对夫人也是一往情深呢!”王世昌的夫人刘芸笑着说,“那些年多少人想给柳先生说媒,他都婉拒了,原来早有贤妻在家等候!”

张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只是微微颔首,没有接话。

祝小芝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细微的反应,忙岔开话题:“说起来,李村东头的那片池塘这几日风光正好,不如过几日我们约着一同去赏玩?”

宴席结束后,祝小芝亲自送张玲到门口,握着她的手道:“姐姐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咱们女人家在这世上不易,理应互相照应!”

张玲这次的笑容真诚了许多:“多谢夫人这几日的照顾,我实在不知如何感谢!”

“说这些就见外了!”祝小芝轻轻拍拍她的手,“柳先生为丘家尽心尽力,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况且,我是真心喜欢妹妹的性情!”

又过了几日,祝小芝听说柳寒山在县城的院子已收拾出来,准备接妻儿过去居住,便又备下一份厚礼,亲自登门道贺。

新宅院内,柳寒山正好在家,见祝小芝来访,忙迎上前来:“少夫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祝小芝笑道:“柳先生不必客气。我听说夫人和哥儿搬来了新居,特来道贺!”

柳寒山神色如常,但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少夫人费心了。这些年来未曾提及家眷,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祝小芝抬手止住他的话:“柳先生不必解释,乱世藏珠,智者所为。如今阖家团圆,正是大喜之事。”她转向张玲,“姐姐若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开口。刚搬家定是手忙脚乱,我知道其中的不易!”

张玲感激地笑笑:“夫人想得周到,已经帮了我们许多。寒山收入丰厚,家中一应物品都已置办齐全,不敢再劳烦了!”

祝小芝点头微笑:“那就好。柳先生才干出众,深得叔父倚重,如今又添了贤内助,日后必定更加顺遂!”她瞥见院内一角摆放着绣架,上面有未完成的绣品,便转而问道:“姐姐擅长刺绣?”

张玲略显羞涩:“在黄陂无事时学过一些,只是手艺粗陋,难登大雅之堂!”

“姐姐过谦了,”祝小芝走近细看,“这针脚细密,配色雅致,已是上乘之作。日后若有闲暇,可常来丘府,与我一同做些针线活计,也好打发时间!”

张玲眼中闪过欣喜之色:“若能得夫人指点,自是求之不得!”

祝小芝见柳寒山在场,不便多留,又寒暄片刻便告辞了。

走出柳家新宅,祝小芝回头望了一眼,看见张玲站在门口目送她,身影单薄却挺拔。她心想,这女子不简单,八年独居乡间,将孩子教养得知书达理,如今回到丈夫身边,不卑不亢,保持着自己的尊严。柳寒山将她藏了这么多年,恐怕不只是因为县令的压力,更是因为珍视这个妻子。

夏去秋来,太皇河畔的麦田金黄一片。祝小芝时常邀请张玲到丘府小聚,有时品茶听曲,有时切磋绣艺。在祝小芝的引荐下,张玲渐渐融入了当地的女眷圈子,但她始终保持着低调内敛的性子,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更专注于相夫教子,打理家事。

这日,二人坐在丘家花园的亭子里做着针线,祝小芝状似无意地问道:“姐姐如今安顿下来,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消遣?”

张玲停下手中的针线,微微笑道:“平日里除了料理家事,便是督促明儿读书习字。偶尔做些针线,或是读些闲书,日子倒也充实!”她顿了顿,补充道:“寒山收入足够家用,我不必为生计奔波,已是莫大的福分!”

祝小芝点头称是:“姐姐贤淑,持家有方,正是柳先生的福气。如今看来,柳先生当年将你们安置在老家,虽让你们受了分离之苦,却也保全了一家安宁!”

张玲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神色,轻声道:“夫人说的是。这些年虽然孤独,但终究是过去了。如今一家人团聚,我只想安心相夫教子,过些平静日子!”

秋日的阳光透过亭子的雕花栏杆,在二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祝小芝看着张玲专注缝纫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从群山之中走来的女子,就像太皇河畔的芦苇,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经得起风吹雨打。

她想起那日丘世裕问自己,为何对张玲如此上心。其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欣赏那份藏在谨慎下的坚韧,或许是出于对同为人妻人母的理解,又或许,她只是单纯地希望,在这变幻莫测的世道里,多一个能相互扶持的知己。

祝小芝轻轻抿了一口茶,望向远处丰收的田野,心中暗暗决定:无论柳寒山在丘家的地位如何变化,她都会真诚对待张玲。因为这世间最难得的,不是谋略与算计,而是一份真诚相待的情谊。

太皇河水静静流淌,见证着河畔人家的喜怒哀乐、聚散离合。而两个身份迥异却心意相通的女子,在这个多事的秋天,结下了一段超出利益算计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