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吃饺子当菜,中国人当主食?李长声的待客经历说透了

发布时间:2025-10-02 11:06  浏览量:1

三十多年前李长声刚东渡日本那阵,还挺在意入乡随俗这回事。

不过有些俗他是真受不了,比如进餐馆一落座,服务员就端来一杯冷水。

他说宁可喝十杯冰镇啤酒,也不愿碰那加冰的水。

本来想硬着头皮适应,后来发现没必要,这种事爱喝不喝,不随俗也没影响。

真正关键的不是随俗,是守法,就算不主动迎合当地风气也没关系。

那时候他常邀请日本朋友来家里喝酒,日本人本来不大有上门做客的习惯,可他一邀请,朋友们都乐颠颠答应了。

大概那阵媒体正嚷嚷着国际化,朋友们说不定还觉得,跟着中国习惯走挺领风气之先。

说实话,作为东北人,李长声待客最拿得出手的就是饺子。

韭菜大虾馅的,日本不缺鱼虾,韭菜也便宜,食材根本不用愁。

客人一来,看到他会做饺子都惊叹,说中国男人居然会做饭,还会做这么复杂的饺子。

要知道,这些日本朋友自己可做不来寿司。

本来想只让他们尝尝鲜,没想到饺子就着绍兴酒,大家一边喝一边夸,一边夸一边吃,还说日本饺子根本没法比,韭菜大虾馅在日本算“失格”的搭配。

这反应挺真实的,毕竟日本饺子馅料多是白菜或卷心菜,突然吃到这么鲜的韭菜大虾馅,肯定觉得新鲜。

居酒屋的饺子一盘就几个,李长声家的饺子管够。

朋友们好奇,中国人怎么把饺子当主食。

他就跟大家解释,这饺子对中国人来说,就像寿司对日本人那样重要。

饺子和寿司,其实就是包不包的区别。

包起来的饺子,能看出中国审美里的圆满追求;不包的寿司,正好对应日本人讲究的未完成之美。

本来想顺着说意大利比萨和中国馅饼能体现东西方内敛外放,后来发现这说法不对,根本站不住脚。

如此看来,用食物判断文化性格,可不能这么简单归类。

日本人揣饺子回家

客人们吃高兴了,还不把自己当外人,完全接受了“好吃不如饺子、舒服不如倒着”的说法。

李长声觉得,这大概是中国东北文化,或者说北方文化的魅力。

不过客人也带来了日本习俗,就是吃完还要兜着走。

家里有一次性塑料盒,这类东西曾让李长声感叹日本生活便利。

每个人都带一盒生饺子,回家给老婆煎锅贴。

谁说日本男人不顾家?看这带饺子回家的举动,怕是最有体会。

其实这习惯古已有之,清末驻日参赞黄遵宪在《日本杂事诗》里就写过:“斜阳红映酒旗低,食榼归时袖各携。

”还在诗下注了,亲朋聚会时,大家都不使劲吃,少喝点汤,剩下的用竹筐装着揣在袖子里带回家,给妻子孩子吃。

很显然,这种顾家的习惯,几百年来没怎么变。

黄遵宪在《日本国志》里还说,日本人饮酒以过量为祝,醉倒也没关系。

李长声觉得,这可能才是中国的古风,孔夫子说过“唯酒无量”,可现在有些人喝酒,总爱灌醉别人,实在没意思。

《日本国志》还提了,聚会的人会把剩菜带回去给妻子,李长声挺喜欢这习俗,后来做客也不按中国习惯推三阻四客气了。

本来想觉得日本上班族还像以前那样爱喝酒,后来发现不是。

李长声见识的日本,早过了激情燃烧的岁月。

多数上班族家庭,财政大权都在老婆手里,大家更看重吃饭和住房,不会像以前那样把喝酒聚会的开销看得比家用还重。

更何况,现在生活压力大,把钱花在刀刃上才是正经事,总不能像过去那样随便挥霍。

更有意思的是美国彼理司令官的记载,当年他率领涂得黑乎乎的炮舰,也就是“黑船”,敲开了日本国门。

事成之后他写了《日本远征记》,里面把日本人爱妻爱家的情形记得特别生动。

书里说,后甲板上彩旗飘着,请了七十多位日本人上舰吃饭。

这些日本人吃得特别投入,那吃相让最能吃的美国大兵都目瞪口呆。

日本人身上总揣着不少纸,又软又韧。

正餐一结束,大家就一起把纸摊开,不管什么食物,都划拉到一块儿包起来。

本来想知道这些混合食物是什么滋味,彼理说,恐怕连他专属的、从巴黎学出来的厨子,都没法完全分析清楚。

这些日本人按照老习惯,把看起来不怎么好吃的纸包塞进和服怀里或袖筒里。

临走时,有人摇摇晃晃抱住彼理的脖子,把他新肩章都弄坏了,还流着泪念叨,大概意思是日美一条心。

彼理倒挺理解,说这不是贪吃,也不是没教养,是日本的传统做法。

之前彼理也款待过琉球国摄政尚宏勋,那些来宾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拘谨的威严,根本没有日本人这样放开的场景。

要是冲绳人看到这段记载,怕是会感叹“非我族类”,毕竟两边的习俗差得有点多。

其实早在《三国志》里,陈寿就记下日本人“性嗜酒”。

一千多年后,李长声听说日本,第一件事就是知道他们下班后不回家,爱去居酒屋聚饮。

黄遵宪在《日本国志》里把这习惯说得很详细,说从桓武、嵯峨天皇开始,天皇喜欢游玩,赏花钓鱼调鹰戏马,一个月好几次。

上行下效,这习惯就传下来了。

德川氏掌权后,想靠喝酒的欢乐打消大家的好斗心,武将士兵都开始赏花品茗,把自己当风流人,游玩的事样样都来。

两百多年太平日子,大家过得确实快活。

李长声刚到日本那几年,一个人住,房间只有“四帖半”,大概八平米。

所以他在北京《读书》杂志开专栏,名字叫“东瀛孤灯”。

一开始没装电话,有个日本人急着找他,还拍了封电报,邮差送上门来。

后来装上电话,吃过饺子的朋友就常打电话,接着夸中国饺子好吃。

无奈之下,他只能应声约下次,说换一种馅儿再招待大家。

饺子和寿司这两种普通食物,其实藏着不少中日文化的门道。

中国人把饺子当主食,追求圆满;日本人把饺子当菜,欣赏寿司的未完成之美。

但不管是哪种习惯,大家都能互相接受,日本人爱尝中国饺子,李长声也适应他们带食物回家的习俗。

毫无疑问,饮食不只是用来果腹的,更是文化的载体。

从这些吃的小事里,能看到不同文化的差异,更能看到彼此包容的温度。

以后大家再吃饺子或寿司时,说不定能多想起点这些背后的故事,也算是对不同文化的一种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