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重活一世,我果断将绣球抛给了微服出宫的帝王!
发布时间:2025-10-16 05:5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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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刻正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
阁楼的门被撞开,张屠搂着满脸脂粉的花魁走了进来,酒气熏天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油腻。
「小贱人,给老子起来!」他一脚踹在我腰上,疼得我眼前发黑,腹中的悸动也弱了几分。
花魁娇笑着坐在我的床榻上,手指划过锦缎被褥:「张爷,这官家小姐的床就是软和,比咱们青花楼的强多了。」
张屠哈哈大笑着,伸手就来扯我的衣领:「既然是陛下赐婚,贵妃保媒,你这辈子就是老子的女人!今天就让你学学怎么伺候人,跟这位花魁娘子好好学学!」
我拼尽全力抬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清脆的响声让阁楼瞬间安静,张屠的笑容僵在脸上,眼底的暴戾瞬间翻涌:「你敢打老子?」
他拽着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往阁楼外拖,栏杆的棱角硌得我骨头生疼。
「你以为自己还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叶家小姐?」他猩红着眼,猛地将我推下阁楼,「老子告诉你,就算你是官家小姐,这辈子也只能跟着我这个乞丐,当我张屠的女人!不听话,老子就打死你!」
我重重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腹中的孩子彻底没了动静。
张屠还嫌不够,跳下来一拳拳砸在我身上,每一拳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当初要不是贵妃娘娘瞧着好玩,把你这绣球丢给我,你以为你能嫁给我?别给脸不要脸!」
意识模糊之际,我摸到发髻上的金簪,那是娘亲留给我的遗物。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将金簪插进张屠的脖子里。
鲜血喷溅在我脸上,温热而粘稠。
张屠捂着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最后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花魁的尖叫声刺破夜空,可我已经听不清了。
我躺在血泊里,望着漆黑的天空,心里只有滔天的恨。
萧景渊,沈妙柔,还有张屠,若苍天有眼,我苏倾婉就是化作厉鬼,也要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眼前的黑暗越来越浓,我带着这蚀骨的恨意,彻底失去了意识。
重生:绣球惊变
「阿婉,吉时快到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父亲苏文彦花白的头发和布满皱纹的脸。
他手里捧着一个绣满凤穿牡丹的绣球,眼里含着热泪,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阿婉,愿你得觅良婿,此生顺遂。」
我怔怔地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温热的触感真实得不像梦。
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抛绣球选婿的这一天!
父亲还在,我还没嫁给张屠,腹中也还没有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
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我紧紧抱住父亲:「爹爹!」
苏文彦拍着我的背,笑着叹气:「傻孩子,哭什么,今天是你的好日子。」
他拉着我走到彩楼栏杆边,指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这些都是爹爹精挑细选的少年郎,个个才貌双全,你只管把绣球抛出去,不管是谁接住,爹爹都能保你一世平安。」
我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人群中,一个穿着青色男装的身影格外显眼。
是沈妙柔!
她正挽着身旁一个身姿挺拔的少年,眼里满是看热闹的趣味,正是当今帝王,萧景渊!
上一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沈妙柔就是在今天,为了取乐,让暗卫把乞丐张屠丢进现场,还动用手段让张屠抢到了绣球,最后借着萧景渊的威严,逼我嫁给了那个畜生!
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沈妙柔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抬头朝我看来,眼里闪过一丝玩味,随即招手叫来一个暗卫,俯身说了几句。
我知道,她又要故技重施,让暗卫去带张屠来了。
果不其然,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睡眼惺忪的身影被丢到了角落里,正是张屠。
楼下人声鼎沸,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没人注意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乞丐。
「姑娘,吉时已到,该抛绣球了。」身旁的嬷嬷轻声提醒。
我深吸一口气,接过父亲手中的绣球,目光紧紧锁定萧景渊。
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太过顺从,才落得那般下场。这一世,我要主动出击,既然沈妙柔想利用帝王的威严,那我就将计就计,把绣球抛给萧景渊!
我假装将绣球往人群反方向抛去,现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往那边涌去,连沈妙柔派来的暗卫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就在这一瞬间,我手腕一转,将绣球精准地抛向萧景渊怀中。
抛绣球的技巧,我早已请师傅教过,只要瞄准了人,绝不会出错。更何况,萧景渊身边的暗卫就算想动手拦截,也不敢用石子之类的东西,万一伤到帝王,他们担待不起!
绣球稳稳落在萧景渊怀里,他垂眸看着怀中的绣球,眼神有一瞬间的错愕。
我连忙看向父亲,苏文彦立刻会意,让家丁下场围住萧景渊,高声喊道:「贤婿!」
沈妙柔站在萧景渊身旁,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她慌乱地抢过萧景渊手中的绣球,狠狠砸在地上。
绣球滚到张屠脚边,沈妙柔指着张屠,尖声喊道:「绣球被这个乞丐抢了去,这位姑娘应当嫁给乞丐!」
父亲带着我走下彩楼,径直来到萧景渊面前,不满地看向沈妙柔:「这位公子,我不曾记得给过你们请帖。但按照今日规矩,绣球已然落到这位公子手中,你再将绣球抢去丢给旁人,也是无用的。」
沈妙柔在宫中受尽宠爱,哪里受过这种训斥,当即就要喊暗卫动手。
我连忙上前,冲着萧景渊和沈妙柔盈盈一拜:「既然这位公子抢到了我的绣球,按照今日选婿的规矩,你应当是我的夫君了。」
说话间,一阵微风吹过,我脸上的面纱被吹落在地。
萧景渊原本还带着抗拒的眼神,在看到我的容貌时,瞬间愣住了,连拒绝的话都没能说出口。
上一世,我直到被张屠扯下面纱时,才被萧景渊看到容貌,那时他眼中的惊艳和懊悔,我至今记得。这一世,我要让他早早看到我的脸,让他无法轻易拒绝!
我随了娘亲江南女子的温婉,此刻眼中含着些许泪光,更显得楚楚可怜。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萧景渊:「公子,不愿娶我?」
「自然不愿!」沈妙柔抢先一步挡在萧景渊面前,眼神仇视地看着我,「你堂堂一个官家小姐,怎就如此不知廉耻?猴急得要为自己选好夫婿,若人家已有正妻,难不成你还要为妾吗?」
她顿了顿,又拔高声音:「还是你嫌弃那乞丐?殊不知天下众人在帝王心中皆是一样的地位,你如此瞧不起乞丐,实在是歹毒心肠!」
我低垂着眼眸,掩饰住眼底的恨,轻笑开口:「抛绣球选婿,一切本就是天定。若是这位公子已有正妻,我按照约定,也得入府,哪怕是为妾,也绝不可失约!」
我的话刚说完,台下的众人就炸开了锅。
「叶家小姐果然一诺千金!」
「抛绣球选婿,能到场之人本就是接了拜帖自愿前来的,若是这位公子不愿意娶叶小姐,今日来此又为何?」
「叶家小姐如此明事理,这位公子仪表堂堂,可莫做负心之事!」
议论声此起彼伏,沈妙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突然,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这位公子……他不是当今陛下吗?」
这句话像一颗炸雷,瞬间让现场安静下来。
紧接着,所有人都反应过来,纷纷跪拜在地,高呼万岁。
萧景渊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沈妙柔脸色惨白,萧景渊在众人的围观下,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我:「朕非拜帖之人,却阴差阳错接了你这绣球。朕虽无皇后,可也无法许你正妻之位,你当真还愿意嫁给朕?」
我跪伏在地,仰头看着萧景渊,一字一句道:「抛绣球招亲,本就是天定姻缘。臣女愿听从天命,不知陛下,是否也愿听从天命呢?」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问题抛回给萧景渊。我知道,若是我当场说愿意入宫,定会被人说贪慕荣华;若是我说不愿,沈妙柔绝不会放过我。唯有将选择权交给萧景渊,他为了帝王的颜面,必然会给我一个交代。
「你不过一介八品官之女,身份如此低微,有什么资格入宫!」沈妙柔恨恨地开口,完全忘了自己前不久还说过天下众人在帝王心中无有不同。
她的话引来了更多人的不满,议论声再次响起。
「虽是贵妃,却女扮男装大闹抛绣球,还贬低叶家小姐身份,实在跋扈!」
「从前都说沈贵妃对下人一视同仁,今日一见,竟是表里不一!」
沈妙柔气得脸色通红,抬手就要打我。
我站在原地不动,我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景渊绝不会让她胡闹。
果然,萧景渊低声呵斥:「容儿,别胡闹了!」
沈妙柔红了眼眶,委屈地看着萧景渊:「陛下莫不是瞧见叶家姑娘貌美,当真想纳她为妃了吧?」
「陛下富有四海,天下女子自然是任陛下挑选。贵妃娘娘又何必如此生气,女子得遵循三从四德,绝不可有妒忌之心啊。」我轻声开口,看着沈妙柔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以为自己是谁?陛下怎么可能瞧得上你?不过是一个小官的女儿,使了阴谋诡计将绣球抛给陛下,就当真以为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沈妙柔阴阳怪气地喊道。
萧景渊脸色一沉,他向来看重面子,此刻在众人围观下,自然不会任由沈妙柔胡闹:「朕接了她的绣球,便是纳她为妃,又有何不行?」
「好啊,那你就去娶叶家姑娘,再也不要来找我了!」沈妙柔没想到萧景渊会当众下她的面子,气冲冲地抹着泪跑了。
萧景渊脸色难看,但还是从腰间解下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递到我手中:「朕既然接了你的绣球,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是不纳你为妃,定会有损你的清誉。以这玉佩为证,三日之后圣旨会传到苏府,迎你入宫。」
我伸手接过玉佩,按照规矩磕头谢恩:「臣女,叩谢隆恩!」
起身时,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
萧景渊,沈妙柔,张屠,这一世,荣华富贵我要,你们的命,我也要!
入宫:深宫初斗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皇宫的仪仗准时来到苏府,迎我入宫。
可入宫后的待遇,却远不如我预想的那般。
萧景渊虽兑现了承诺,却只封我为从七品选侍,让我住在距离帝王寝宫最远的听雪阁,身边只有两个宫女伺候,毫无恩宠可言。
我知道,这是萧景渊为了安抚沈妙柔故意为之。毕竟,沈妙柔是他心尖上的人,就算再不满,看到她的眼泪,也会软下心肠。
听雪阁又脏又乱,蛛网遍布,灰尘厚得能埋住脚。自幼陪我长大的拨云看着眼前的景象,满面愁容:「姑娘,一入宫就这般轻视,可见咱们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我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咱们入宫前,又不是未曾想过这种情景,且宽心吧,日后还有得闹呢。」
拨云刚带着两个小宫女把寝殿打扫干净,听雪阁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沈妙柔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排场极大。
她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苏倾婉,你倒是好手段!不愿意嫁乞丐,就想着攀附皇恩?」她用护甲挑起我的下巴,满眼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我忍着脸上的疼痛,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有丝毫畏惧。
「不过本宫会让你瞧瞧,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里,像你这样子眼皮子忒浅的女人,是怎么死的。」沈妙柔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临走前还不忘在门上踹了一脚,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更是雪上加霜。
拨云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药膏,替我擦拭着脸上的红肿:「沈妙柔实在太跋扈了!好在我们来之前带了不少药,姑娘且先忍一忍,往后日子长着呢,总有风水轮流转的一日。」
我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
按照宫里的规矩,新人入宫第一日,帝王应当会翻她的牌子。可我知道,萧景渊不会来,他定会去沈妙柔的关雎宫。
果然,没过多久,拨云就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姑娘,陛下没来听雪阁,径直去了关雎宫。听说贵妃娘娘在御花园清唱小曲,唱的是从前跟陛下初相识时的曲子,陛下念及旧情,就……」
拨云的话没说完,但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并不恼怒,沈妙柔如此厌恶我,定会想方设法夺走我的恩宠。在这深宫里,无宠的妃嫔,有时甚至比宫女过得还要艰难。
但我不会坐以待毙,沈妙柔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争宠:步步为营
翌日清晨,按照宫里的规矩,我要去陈乾宫拜见皇贵妃许清鸢。
许清鸢是太后母家的嫡次女,也是萧景渊的表妹。原本该入宫为后的是许家嫡长女,可嫡长女不幸病逝,许家便将已经定亲的许清鸢送进了宫。
许清鸢自入宫后,身子就一直不好,整日病恹恹的,轻易不见客。今日我前来拜见,也只是走个过场。
我刚走进陈乾宫,就看到许清鸢坐在主位上,脸色苍白,精神萎靡。她按照规矩给了我赏赐,我正准备拜谢,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沈妙柔走了进来,她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没有给许清鸢行礼,径直走到我面前,抬脚就踩住了我的手。
「一大早就来讨好皇贵妃,你以为人家愿意搭理你吗?」她笑得肆意,脚下的力气越来越大,「还是觉得选侍这个位分太低,想着讨好皇贵妃,就能往上升一升,当人上人了?」
手上传来钻心的疼痛,但我没有动,而是缓缓抬头,透过指缝看向许清鸢。
许清鸢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满是愤怒,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堂堂皇贵妃,竟被一个贵妃如此轻视,可见萧景渊对沈妙柔的宠爱,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嫔妾记得和贵妃初见时,娘娘曾说过,天下百姓无有不同,让嫔妾不要看不起乞丐。」我故意提高声音,让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到,「那时嫔妾觉得,娘娘心中自有一杆秤,纵然身份低微,娘娘也不会轻易折辱。不过今日一见,倒是嫔妾想得太多了。」
我就是要嘲讽她的表里不一,让所有人都看清她的虚伪面目。
沈妙柔自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她本就容易生气,此刻更是怒不可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我扔来。
我早有防备,迅速侧过身子,茶杯擦着我的肩膀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沈妙柔见状,愈发愤怒,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朝着我的脑袋砸过来。
我没有躲闪,反而故意往许清鸢身边靠了靠。沈妙柔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花瓶直直砸过来,很容易伤到许清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转身护在许清鸢面前,任由花瓶砸在我的背上。
「苏倾婉!」许清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拉了我一把,然后让人拦在沈妙柔面前,眼里满是怒意,「沈贵妃,你太放肆了!」
沈妙柔见许清鸢护着我,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本宫就是放肆,你能奈我何?」
就在这时,我余光瞥见萧景渊正朝着殿内走来,立刻高声道:「贵妃娘娘,纵然您再得宠,可到底后宫尊卑有序,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动手伤人!」
「本宫就动手了,你……」沈妙柔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走进来的萧景渊,她脸上的嚣张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委屈的神情。
「陛下,新入宫的苏选侍辱骂臣妾,皇贵妃还出言相帮,臣妾不活了!」她声泪俱下,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厉害。
我也不甘示弱,当即跌坐在地,眼中含泪,不经意间露出背上的伤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贵妃娘娘何必如此颠倒黑白?若只是因为臣妾得罪过您,您大可私下惩罚调教,为何要攀扯皇贵妃呢?」
我今日穿了一件浅色的衣服,伤口流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成了我被欺负的最好佐证。
许清鸢本就身子不好,又向来不得萧景渊宠爱,沈妙柔平日里就经常越界,她心中早已积满怨气。此刻看到我背上的血迹,更是气得当场呕出一大口鲜血,昏迷过去。
殿内瞬间乱作一团,有人连忙跑出去请太医。
我从随身的香囊里拿出一颗药丸,塞进许清鸢口中。这颗药丸是父亲年轻时救了一位高人,高人赠予的,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效,我一直珍藏着,今日总算派上了用场。
「苏倾婉,你给皇贵妃吃了什么?」沈妙柔见状,厉声质问道,眼中却藏不住幸灾乐祸,「你可知道她身子一向孱弱,若是吃错了药,你担待得起吗!」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静静等待着。
没过多久,许清鸢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感激。
「陛下,沈贵妃再三冒犯,还差点伤了臣妾,如今却又颠倒黑白,空口白牙污蔑臣妾和苏选侍,恳请陛下做主,处置了沈贵妃!」许清鸢虚弱地开口,声音虽小,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萧景渊看着许清鸢苍白的脸色,又看了看我背上的伤口,心中已有定论。但他不愿处罚沈妙柔,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最后将话题落在我身上:「苏选侍,你给皇贵妃吃的是什么药?」
「爹爹年轻时曾救过一人,那人无以为报,便留下了这药丸,说是有奇效,哪怕只剩下一口气的人,也能够救回来。」我如实回答,同时看向许清鸢,「这药虽珍贵,可只有救了人性命,才算是神药。无论是救嫔妾的命,还是救您的命,都是一样的。」
许清鸢眼中露出赞许之色,萧景渊也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我脸上,眼中多了几分欣赏。
沈妙柔站在一旁,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萧景渊传下旨意,晋封我为才人,还多拨了几个宫女太监给我使唤。
回到听雪阁,拨云脸上却没有多少喜悦,反而一脸担忧:「姑娘这一招太险了!故意激怒贵妃,让她言行无状,又趁机在皇贵妃那里得了人情,可那颗丹药实在太过珍贵,您何必真的拿出来?」
我笑着解释:「许清鸢是无辜之人,且身子孱弱,这颗丹药给了她,既能助我在萧景渊面前露脸,也能护她性命,还能得一人情,此乃一箭三雕,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说萧景渊会在用完晚膳后来听雪阁,让我准备接驾。
我和拨云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我已入宫,侍寝是势在必行。可萧景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想要得到他的重视,必须要有常人没有的手段。
当晚,萧景渊如约来到听雪阁。
寝殿内烟雾缭绕,屏风后的巨大浴桶中,我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缓缓起身。
「苏倾婉……」萧景渊的声音有些沙哑,隔着朦胧的屏风,水声潺潺,更显撩人。
「陛下来了啊~」我说话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娇柔。
萧景渊嗯了一声,缓缓往里走。我拿起旁边的薄纱披在身上,赤足走到他面前,娇笑道:「嫔妾本想洗漱过后接驾,没想到陛下来得这样早,倒是让嫔妾都没得准备呢。」
萧景渊的目光在我身上打转,眼神晦暗不明,他缓缓伸手,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轻轻碰着上面的水珠:「婉儿娇美,这几日未曾前来,是朕疏忽了。」
我摇摇头,踮起脚尖,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来了便好,如果……」
「陛下,关雎宫派人来传信,说是贵妃娘娘身子有恙。」门口的太监突然打断了我的话。
萧景渊的眼神瞬间清醒,我果断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恢复了善解人意的模样:「既然贵妃身子有恙,陛下还是先去瞧一瞧吧。」
在他说要走之前主动开口,这样他心中就会对我怀有愧疚,觉得我懂事,也能衬得沈妙柔不懂事。
攻心之举,虽过程漫长,但我等得起。
萧景渊临走前,捏了捏我的脸:「婉儿乖巧,明日朕再来瞧你。」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眼中的柔情褪去,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沈妙柔,你等着,属于我的,我都会一点一点拿回来!
构陷: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日子,萧景渊果然时常来看我,虽然每次都因为沈妙柔的各种借口而匆匆离开,但我知道,他心中对我的愧疚越来越深。
这日,我在御花园散步,远远就看到沈妙柔迎面走来。
她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陛下都去你那儿了,可本宫只是说了句头疼,陛下就还是来瞧我了。苏倾婉,纵然你生得貌美又如何?陛下心中,永远只会有我一人!」
面对她的挑衅,我没有反驳,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贵妃教训得是!」
沈妙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恼怒,却又无处发泄,最后只能仰着下巴说:「苏倾婉,本宫自初见你,就不喜欢你。如今入了宫,你也注定是孤老等死的命!」
我余光瞥向不远处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知道那是大长公主萧明玥。萧明玥是萧景渊的亲姑姑,曾跟随先帝打江山,身有残疾,萧景渊对她十分尊敬。而且大长公主为人刻板耿直,最厌恶嚣张跋扈、不守妇道的女子。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声音,一副端庄的模样:「女子应当恪守女则与女戒,嫔妾不得陛下宠爱,这是嫔妾的过错。日后更当勤勉自立,为娘娘分忧。」
沈妙柔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太过放肆,最后只能恨恨地撞了我一下,转身离去。
我故意跌坐在地,拨云连忙将我扶起来,一脸担忧:「姑娘,您没事吧?沈妙柔也太过分了!」
我冲她笑了笑:「别担心,我没事。不出一个时辰,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宫里就传来消息,沈妙柔因嚣张跋扈、女德不修,被萧景渊罚了三日禁足。
拨云满脸好奇,我拿出父亲送我入宫前给我的画册,里面画着京城勋贵的画像,其中就有大长公主萧明玥。
「大长公主最厌恶嚣张跋扈之人,今日我故意在她面前表现得乖巧温顺,对比之下,沈妙柔就愈发显得无礼。萧景渊纵然再宠爱沈妙柔,也得给大长公主面子,所以才罚了她禁足。」我解释道。
沈妙柔被禁足,萧景渊自然而然地想起了我。
他翻了我的牌子,我被抬进养心殿时,萧景渊正坐在床榻上,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脸:「婉儿,你……」
「关雎宫的那位刚才昏了过去,已经请了太医,陛下可要去看一看?」熟悉的太监再次出现,硬着头皮禀报。
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容儿一向骄纵,今日又被朕罚了禁足,恐怕此刻都已经哭晕了过去。婉儿,朕可能……」
「嫔妾都明白。」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贵妃的事要紧,陛下还是赶紧先去瞧一瞧,嫔妾不打紧的。」
我温柔的态度让萧景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只是这份不满,并非针对我。
回到听雪阁,拨云看着我,忍不住问道:「姑娘,您为何一点也不着急?如今咱们能入了宫,当务之急必须先侍寝,最好能够顺利怀上皇子,才能保住当下的荣华富贵。」
我看着她,认真地说:「我自然没有忘,不过越是这样得不到,萧景渊才越会对我感兴趣。我可不只要他一时宠幸,我要的,是他的江山!」
沈妙柔被禁足解除后,又开始处处针对我。
这日,我正在听雪阁后的小池塘喂鱼,沈妙柔突然走了过来。
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鱼食,全部摔在地上:「苏倾婉,或许像你这样的人,当真也只能配一个乞丐。」
她的嘲讽毫不掩饰,像是认定了我不会反击。
但今日,我不想再忍了。
我往前走了两步,凑在她耳畔,轻声道:「就这么喜欢给人做媒?不如日后我也给你做一个媒,你不是喜欢乞丐吗?日后我一定为你寻得天上地下最好的乞丐,如何?」
沈妙柔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难听的话,抬手就要打我。
我顺着她的动作,在她抬手的那一刻,身子往后仰,同时伸手勾住她的衣裙,让她跟着我一起跌入池塘里。
池塘的水虽然不深,却也足够呛人。
贵妃在听雪阁落水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萧景渊耳中,他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彼时,我正在隔壁房间换衣裳。房门突然被踹开,萧景渊一脸恼怒地走了进来,刚想开口兴师问罪,就看到了我背后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
他的神色瞬间滞住,满腔的怒火也歇了大半。
我装作无辜的模样,赤足走到他面前,眼中含着泪:「陛下,嫔妾疼~」
我的右手在摔倒时撞到了石头,手腕处一片红肿,看起来十分骇人。
萧景渊眼中的怒火彻底消失,他拿起桌子上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我的伤口处:「这般不小心,还和容儿一起掉进了池塘,她正闹得厉害呢。」
我故作懵懂地说:「贵妃正在调教嫔妾,又站在池边,许是风太大了些……」
这个理由虽然蹩脚,但此刻我衣裳半解,萧景渊的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俯身想要吻我。
「陛下……」熟悉的太监再次出声,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萧景渊眼中的不耐显而易见,却还是顾忌着沈妙柔,伸手想要推开我:「容儿许是身子不舒……」
没等他说完,我踮起脚尖,一把吻住了他,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房间里的暧昧氛围越来越浓,我们分开时,额头相抵。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就让嫔妾放肆一回,等明日再把您还给贵妃娘娘吧。」
接下来,便是红帐翻滚,共赴巫山。
反击:真相大白
侍寝成功后,萧景渊下旨晋封我为从五品贵人。
沈妙柔得知这个消息后,在关雎宫里大闹了一场,整个皇宫都知道了。
萧景渊自沈妙柔入宫以来,就对她无比宠爱,冷落了后宫众人,嫔妃们早就心生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
沈妙柔闹得越来越厉害,萧景渊连忙去关雎宫安抚。可这一次,沈妙柔是真的气昏了头,竟然失手抓伤了萧景渊的脸,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血红的指甲印。
堂堂帝王,因为后宫妃嫔争风吃醋而伤了颜面,若是传到前朝,弹劾的折子定会堆满御书房,民间也会议论纷纷。
萧景渊彻底恼怒了,他拂袖离开关雎宫,转身去了其他妃嫔的宫殿,故意打沈妙柔的脸。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萧景渊脸上的伤痕迟迟没有消退,他心中也憋着一口气,不再去见沈妙柔,反而开始宠幸后宫其他妃嫔。
这一举措,竟意外让多年无宠的林婕妤怀上了龙裔。
萧景渊继位三年,后宫一直没有子嗣,就连公主也未曾诞下一个。之前虽有妃嫔怀孕,却都意外流产,后来他专宠沈妙柔,后宫更是许久没有动静。
帝王无子嗣,无法继承江山,是天大的大事。得知林婕妤怀孕的消息,萧景渊高兴得当场晋封她为正三品昭仪。
沈妙柔本就还在和萧景渊闹脾气,得知林昭仪怀孕的消息后,更是怒火攻心,当场吐血晕倒。
萧景渊终究还是在意沈妙柔,得知她晕倒,立刻软了身段,主动去了关雎宫。
沈妙柔也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萧景渊给的,如今林昭仪怀孕,对她极为不利,就算心中再有不满,也只能忍下来。
很快,沈妙柔就再度复宠,宫中甚至有传言说,萧景渊打算让沈妙柔日后抚养林昭仪的孩子。
这个消息在后宫传得沸沸扬扬,几日后,林昭仪就来到了听雪阁。
她坐在我对面,脸上满是忧愁,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我自入宫以来,就不得陛下喜欢。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如今还要为他人作嫁衣,可我又斗不过贵妃,该怎么办啊。」
我看着她的模样,轻笑开口:「若是姐姐信得过,妹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林昭仪的哭声瞬间止住,她紧紧握住我的手,眼中满是希冀:「妹妹当真愿意帮我?」
我点了点头,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目送她离开。
拨云正在收拾林昭仪带来的礼物,我拿起其中一个珠串,忍不住冷笑。
果然,当晚,沈妙柔就来到了听雪阁。
她站在人多的地方,故意提高声音嘲讽我:「苏贵人,本宫知你一向小肚鸡肠,但你也须记着,这后宫之中尊卑有序,本宫是贵妃,而你不过是小小贵人!」
我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今日打扮得雍容华贵,发髻上插满了珠钗,腰间挂着两个香囊,手腕上还缠着一串名贵的珠串。
我慢慢走近她,突然「扭了脚」,整个人朝着沈妙柔扑去。
她躲闪不及,好在身后的宫女扶住了她,可她手腕上的珠串和腰间的香囊,都被我不小心拽落在地。
「苏倾婉,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沈妙柔气得脸色通红。
我连忙蹲下身,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恭恭敬敬地还给她:「臣妾有失,还请贵妃息怒。」
沈妙柔这一次倒是难得没有发作,只是握着珠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听雪阁。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我从袖子里拿出一串珠串,正是刚才趁机从沈妙柔手腕上换下来的那串。
几日后,林昭仪邀我去御花园观赏新开的花朵。
我带上了林昭仪送我的珠串,欣然赴约。
见到我时,林昭仪笑得十分甜美:「原本还担心你不喜欢我送你的那些首饰,今日见你穿戴,可见你的确是个知心人。」
「姐姐送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稀世珍品,妹妹喜欢得紧。」我笑着回应。
我们刚在凉亭坐下没多久,沈妙柔就带着宫女走了过来。
我和林昭仪刚准备行礼,身后突然有人扯了我一下。我早有防备,借着这股力道,故意往前踉跄了几步。
沈妙柔此刻就在我们面前,我顺势伸脚绊了她一下,几个人瞬间乱作一团。
混乱中,有孕的林昭仪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跌坐在地,腿间很快渗出了鲜红的血迹。
唯一有孕的妃嫔出了事,萧景渊很快就赶了过来。
沈妙柔一见萧景渊,立刻指着我,大声喊道:「臣妾亲眼所见,是苏贵人扯断了手中珠串,才导致林昭仪摔倒的!」
很快,就有人将地上散落的珠子收集起来,呈给萧景渊。
林昭仪脸色惨白,眼中含着泪,恨恨地看着我:「苏贵人,你手里的珠串呢?」
萧景渊也看向我,目光冰冷,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不慌不忙地从另一个袖口中拿出珠串,晃了晃:「刚才事发之前,臣妾本想品茶,因此珠串被我收了起来。不知为何贵妃想要攀扯臣妾,这珠串绝不是臣妾之物啊!」
「你还要狡辩!」沈妙柔怒喝一声,指着那些珠子,「这个珠串可是林昭仪送给你的,她最清楚,又怎么会认错!」
我冷笑一声,从盘子里拿出一颗珠子,举在众人面前:「这样上好的珠子,按照位分规格,应当只有贵妃您才有啊!」
萧景渊的目光立刻落在那些珠子上,仔细观察起来。
这些珠子虽然看起来相似,但细细分辨,还是能看出差别。而且宫中规矩森严,这样珍贵的珠串,只有妃位以上的人才有资格佩戴。
后宫中,妃位以上的除了常年不出门的许清鸢,就只有沈妙柔了。
我看着萧景渊,继续说道:「陛下,这样子好的珠串,除非贵妃赏赐,否则臣妾绝不可能拥有。可臣妾与贵妃素来不睦,这也是六宫有目共睹的。」
沈妙柔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变得慌乱,却还是举着手里的珠串:「苏贵人如此攀咬本宫,殊不知本宫手里的珠串从未离身!」
我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贵妃娘娘,您手里的珠串,当真还是原来那串吗?」
萧景渊接过沈妙柔手中的珠串,又对比了盘子里的珠子,脸色越来越难看。
很明显,沈妙柔手中的珠串,和盘子里的珠子材质不同,反而和我手中的珠串一模一样!
证据确凿,萧景渊再也无法偏袒沈妙柔,当场下令,以谋害皇嗣的罪名,将沈妙柔降为昭仪。
看着沈妙柔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沈妙柔,这只是开始!
复仇:尘埃落定
沈妙柔被降为昭仪后,心中对我的恨意更甚。我知道,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多久,拨云就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姑娘,奴婢打听清楚了,陛下和沈妙柔结缘,是在猎场上。当年沈妙柔英姿飒爽,在突遇刺客时,以身作挡,替陛下受了一剑,这才惹得陛下对她无比怜惜。后来陛下经常带她外出打猎,十次便有三次遇到刺客,而每一次都是沈妙柔护在陛下面前,受了伤却又不致死,所以才愈发得宠。」
我点了点头,眼神变得狠毒起来:「用救命之恩来换取帝王怜惜,的确是个好招数。既如此,那就让我瞧一瞧,得知所有真相的萧景渊,到底还会不会爱她吧!」
很快,就到了帝王狩猎的日子,宫中许多妃嫔都跟随前往,沈妙柔也在其中。
她刚被降位,萧景渊心中本就有些不快,可看到一身骑装的沈妙柔,还是想起了从前的点滴,心中又升起了几分怜惜。
围猎开始后,沈妙柔骑着马,紧紧跟在萧景渊身旁,而按照规矩,今日本该由我随王伴驾。
我故意表现得马术不精,坐在马上摇摇晃晃。沈妙柔见状,笑得十分得意:「苏贵人既然不会骑马,又何必如此逞强呢?小心被马甩下来,连命也丢了!」
她眼中的狠毒几乎不加掩饰。
我迎着她的目光,挑衅地说:「臣妾虽不善骑射,可随王伴驾,亦是臣妾分内之事。所以,今日别想甩开我!」
沈妙柔有些生气,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松了口,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既如此,苏贵人就一起来吧。」
看到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果然,没过多久,一群刺客突然冲了出来,目标直指萧景渊。
沈妙柔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可她没想到,我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刺客举刀杀向萧景渊时,我抢先一步推开沈妙柔,自己挡在了萧景渊面前。
一支箭擦着我的肩膀飞过,疼得我脸色苍白。
而被我推下马的沈妙柔,正好暴露在刺客面前。可那些刺客不仅没有动手,反而还刻意避开她,生怕马蹄伤到她。
这样明显的举动,萧景渊和一旁的大长公主萧明玥都看得清清楚楚!
回到营帐后,太医匆匆赶来为我治伤。一把脉,竟发现我已有身孕!
萧景渊又惊又喜,他紧紧抱着我:「婉儿,是朕没有护好你。」
或许是出于愧疚,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孩子,萧景渊当场下旨,晋封我为从四品容华。
大长公主萧明玥也来看望我,她看着我肩上的伤口,又想起刚才刺客的异常举动,严肃地对萧景渊说:「陛下,这次的事情必须彻查,无论牵扯到了谁,谋害当今天子,绝不可姑息!」
有了大长公主的监督,萧景渊就算想隐瞒,也无能为力。
很快,调查结果就出来了——所有的刺客,都是沈妙柔安排的!她多年来一直在用「英雄救美」的把戏,骗取萧景渊的宠爱!
真相败露,沈妙柔被立刻召到主营帐。
我忍着疼痛,带着拨云做好的糕点,来到主营帐外。
帐内传来沈妙柔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萧景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我站在营帐外,目光落在台阶旁一块尖锐的石头上,看了许久,才缓缓走进去。
见到我,萧景渊的脸色才略微缓和了些。
沈妙柔看到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我避开萧景渊和大长公主的目光,冲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放下糕点后,我转身准备离开。
「贱人,你去死!」沈妙柔突然发疯似的朝我冲过来,伸手想要掐我的脖子。
拨云眼疾手快,拉着我躲开了她的攻击。
而沈妙柔却因为收不住力道,从营帐的台阶上摔了下去,脸正好撞在了那块尖锐的石头上,瞬间血流满面。
沈妙柔本就犯了谋害帝王之罪,如今又毁了容,萧景渊就算心中再有不舍,也只能狠下心来,下旨将她废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冷宫。
回到皇宫后,我派人给冷宫中的沈妙柔送去了药物。这药物能保住她的性命,却有严重的副作用,会让她脸上的伤口不断溃烂,容貌变得愈发狰狞。
同时,我还让人把张屠打瘸了腿,净了身,送进了冷宫,让他和沈妙柔作伴。
张屠上一世害死了我爹爹,又害死了我,这一世,我要让他和沈妙柔互相折磨!
拨云后来告诉我,沈妙柔并没有认出张屠。我并不意外,沈妙柔骨子里最瞧不上卑贱之人,又怎么会记得一个她曾经用来取乐的乞丐呢?
时间一晃,几年过去了。
我生下了后宫中唯一的皇子,晋封为贵妃,在后宫中权势滔天。
我和许清鸢也成了挚友,得知她心中一直惦记着宫外的一个少年郎,入宫后便一直服用药物,让自己身子孱弱,只为了不被萧景渊宠幸。
我帮她找到了那个少年郎,又安排她「病逝」,让她出宫与心爱之人团聚。
而冷宫里的沈妙柔,在张屠日复一日的折磨下,早已疯疯癫癫。萧景渊也曾想起她,想去冷宫探望,可刚到门口,就看到了她那张溃烂狰狞的脸,吓得当场呕吐起来。
沈妙柔看着曾经对自己许诺一生一世的帝王,眼中满是嫌弃,彻底断绝了所有希望。
我看着已经六岁的儿子,知道复仇的时机,终于到了。
五日后,冷宫的大门被人悄悄打开,疯疯癫癫的沈妙柔手里握着一把刀,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
她恰好遇到了独自在御花园沉思的萧景渊,多年的恨意让她失去了理智,她冲上前去,将刀狠狠捅进了萧景渊的心口。
萧景渊重伤垂危,后宫之中,我身为皇子生母,又手握大权,自然有资格处理沈妙柔。
我日日在萧景渊床前侍奉,寸步不离。
萧景渊自知大限将至,拉着我的手,虚弱地说:「婉儿,等咱们的孩子登基后,你就是太后。若萱身子孱弱,你好好待她就是。至于沈妙柔,这个女人已经疯了,可到底和我有着多年情谊,就赐她一杯毒酒吧。」
我喂他喝完太医开的药,才缓缓开口:「若萱姐姐一生郁郁寡欢,本就有着心仪的少年郎,却因为家族荣辱,因为你的后宫制衡之术,不得不入宫。本就是个可怜人,我日后自会好好对待她。我会亲自送她出宫,帮她改名换姓,让她此生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我顿了顿,看着萧景渊错愕的眼神,继续说道:「至于沈妙柔,一杯毒酒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她不是一贯自诩清高吗?我就打折了她的腿,挑断了她的手筋,用刀在她身上写下了一百多个娼字,又把她丢去了城东破庙的乞丐堆里。」
「还有张屠,这个上一世带给我无尽痛苦的男人,我找来了全天底下最折磨人的毒药,全都灌进了他嘴里。他痛得将自己身上抓得血肉模糊,可我就是不让他死,让他活着比死还难受,最后全身生蛆,惨淡而亡。」
我笑着,在萧景渊越来越惊恐的目光中,缓缓起身,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就像现在这样,沈妙柔被我害得如同破布娃娃,苦苦哀求我放过她,可我还是伸出了手,掐住了她的脖子,直到她彻底断气。」
我不断用力,看着萧景渊的脸渐渐涨红,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双眼一翻,彻底没了动静。
我松开手,用帕子仔细擦拭着手上的痕迹。
真好,我终于手刃了最后一个仇人!
终章:盛世长宁
萧景渊驾崩后,我的儿子顺利登基为帝,我成了太后。
因皇帝年幼,我开始临朝听政,手握天下大权。
许清鸢「病逝」后,民间多了一对平凡的夫妻,他们恩爱缠绵,过着幸福的生活。
我终于实现了当初的誓言,荣华权势在手,仇人性命已除。
后来,我随着皇帝巡游天下。
来到江南时,恰好遇到一员外千金抛绣球招亲,现场热闹非凡。
这一次,没有卑鄙小人破坏这场喜事。
员外千金娇羞地丢下绣球,正好砸中了回乡的状元郎。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柔情,员外千金娇羞一笑,状元郎温柔俊朗。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不禁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
若是当初没有沈妙柔的破坏,我或许也能像这位员外千金一样,嫁给一个良人,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但现在,我并不后悔。
那些伤害过我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也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保护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大地上,也洒在我身上。
我站在高处,望着这片繁华的江山,心中一片平静。
从此,世间再无苏倾婉的仇恨,只有守护天下的太后。
盛世长宁,岁月静好,这便是我想要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