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曦没有想到，吴石将军更没有想到：黎晴竟与毛人凤密谈

6月10号那天，台北的马场町，有几声枪响。

吴石、朱枫、陈宝仓、还有聂曦，都没了。聂曦还穿着白衬衫，报纸上说他“从容”。谁知道呢？他鞋底里有东西，是兵力部署图，没人发现，一只脚上的，后来跟着另一只脚弄回去了。这个事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是好几次抓人，有人说话，里头自己人跟自己人不对付……网就这么收紧了。

事情得从3月1日说起，一个叫蔡孝乾的被抓了。他本事大，跑了，可没多久又在一家馆子里吃饭，又被抓了回去，说是去吃牛排。他一开口，说了四百多个人名，一串一串的。在他身上，特务们找到一张钱，十块的新台币，纸上写了个电话号码。

就这么个号码，是朱枫的。顺着这个找到了朱枫，朱枫又带着找到了聂曦，因为聂曦帮她弄过一张通行证。线就到了吴石那里。

吴石这个人不一般。他在国军里有名字，懂日本人的重要的军事图纸什么的，分好装好，藏在福州的一个书院里。他自己带着老婆孩子去了台湾，当他的官，做他的参谋。实际上，他让一个叫聂曦的副官，把台湾的兵力图一张一张地送走。

有个叫黎晴的女的，她的事得从她兄弟说起——林凤，以前是开飞机的，很厉害。1949年飞机掉下来，人没了。外面都说是共产党打下来的。保密局里有个叫谷正文的，就利用这个事，让黎晴去恨，去帮忙查“通共”的人。

可是黎晴自己去看那些旧东西，翻来覆去地看。她发现不对劲，她兄弟的飞机，怕是自己人的防空炮打错了。这一下，心里的方向就变了。她开始做准备。她有时候在聂曦下班的路上“碰见”他，嘴里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起疑心。又偷偷把一些特务可能会查到的记录，一张一张撕了。

她还干了一件大事——冲进保密局的接待室，又哭又喊，说要举报！举报吴石！特务们一听，以为是大案子，赶紧往上报。这么一闹，保密局里就吵起来了，毛人凤和谷正文，两个人本来就争东西，这下更是谁都想抢功劳。人手和时间都被拖住了。

黎晴早把相机里的胶卷换了，换成了外面街上的风景照片。她把“证据”变成了空东西，特务们拿着空东西，以为自己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线索，到处忙活，真正的地图反而安全了。

再说说那张通行证。朱枫要走，通行证上需要人签字。按道理，吴石不该出面，这是规矩。可他签了。他想让别的人能安全走掉，就这么一个签名，成了别人找到他的一个大口子。

保密局里头也不清净。毛人凤跟谷正文，这两个人看着是一伙的，背地里谁也不服谁。谷正文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喜欢用“烈士家属”这种名头，用别人的伤心事，来帮他办事，把事情往他想要的方向引。

“他把黎晴的仇恨，当成一个钩子，想钓出他想要的鱼。可他没算到，黎晴自己会去看，会去想，钩子上的饵——是假的。”

3月1日晚上，特务冲进了吴石的家。吴石看着这阵势，吞了安眠药，不想活了。药还没起作用，人就被弄走了。他家地下室的电台、密码本，全被翻了出来。还有几封家里人写的信，也被拿走了。

美国人来了，用技术把信上的字，和那张通行证上的签名放在一起比。字迹是一样的。这就是定罪的证据。聂曦也是那个时候被抓的，他看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想起黎晴那些奇怪的举动和话，想不明白。他被关进一个叫“南所”的地方，再也没机会搞清楚那个女的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

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吴石受了刑，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左边的眼睛也瞎了。他什么都不说，不写“悔过书”。他有一封信，偷偷藏在一本叫《元赵文敏九歌书画册》的书里，留给了家里人。这东西现在还在台北的史料馆放着。

那个时候，朝鲜那边打起来了，美国的第七舰队就在台湾边上。蒋介石对这种“通共”的案子，手下不留情。审判的时候，有个主张从宽处理的人，官都被撤了。命令是：“死要见尸”。

枪响那天，黎晴把吴石没来得及送出去的图，塞进了自己的鞋底。她开始跑。她一会儿扮成村里的妇人，一会儿又装成卖菜的，过了好几个关卡。每次被盘问，都让她混过去了。她把东西藏好，一直跑到安全的地方。

到了大陆，她换了名字，进工厂当了个工人。上班，下班，过日子，养家糊口。以前那些事，她一个字也不跟家里人提，不跟朋友说。就像心里有个疙瘩，她自己捂着，不给别人看。她没忘，但她不说。

这些年，没什么人知道她的事。后来一些档案能看了，才慢慢把这些碎片拼起来。她没有牺牲，她活下来了。她在北京去世，是2021年的事。到了2023年，北京西山的一个纪念广场上，给她补上了一个编号，还是没有名字，石头上空空的，就跟当年一样。